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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孩子有着长长的头发,苍白而瘦弱的面色,似乎濒临死亡,但脉象强劲有力。
撩开这个男孩子的衣服来看。他的胸膛上有层层叠叠的鞭痕,身上的血却大多不是他的。只有后背上有一道极重的淤青,似乎是导致他昏迷的主要原因。不过这昏迷也有可能是因为穿越的原因。
“这就是穿越啊,居然真有……啊不对,这是反穿越。”
宋理捏了捏他的脸。他的脸很瘦,没有一丁点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有的婴儿肥。
“如果是穿越过来的人,那就和这里没有一丁点关系呀。我如果给你包扎伤口,给你治伤,是绝对不会被找麻烦的!”宋理几乎兴奋的跳了起来,舔了舔嘴唇。俯下身,轻柔的脱下身上的风衣把他裹了起来。
女式的风衣大多很窄小贴身。可是宋理的身材丰满而富有肉感,她的肩膀宽阔圆润,穿不进窄肩的衣服。她穿的是一件很女性化的男式风衣。这件风衣裹在这个小男孩身上,宽大的几乎可以当做袍子来穿。
宋理抱着他,用公主抱的方式。
这个小男孩发出一声低低的□□,无意识的哀求:“义父,别……”
宋理的额头上蹦出三个问号,她心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种被自己义父欺负的倒霉孩子么?古龙小说里很常见啊。通常都是某个人收自己仇人的儿子当义子,准备养大之后让这个倒霉孩子去杀他自己的亲人。就像绝代双骄里的花无缺似的。不过花无缺和这个孩子相比的话,还是蛮幸福的。”
她抱着他走到公园的长椅旁,轻轻把他放下。在篮子中拿出最后一袋奶,用牙齿把塑料袋撕开一个缝隙。把奶倒在矿泉水瓶的瓶盖里,给他喂了一点。男孩子顺从的喝了几瓶盖的牛奶,勉强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男孩子在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表露出一种询问和惊讶的心情。
他的眼睛是普通的棕黑色,流露出一种沉沉死气,没有一点蓬勃朝气的眼神。他的表情虽然带有询问和惊讶的意思,可他的眼神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身边的是这样一个丰满而漂亮的女人。
宋理笑眯眯的看着他。她没有问他什么,只是说:“你现在能吃东西么?先吃点东西,然后我带你回家。”
男孩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法发出声音。只好点点头,接过宋理递给她三明治,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原本的小说因为不满意,就全都删除了,重新写。
主角当然还是伟大的、永垂不朽的、能把我变成抖M的卓爷。
………………
国染馆其实是做天然染料的,不是卖原生态麻布的……
☆、他的腿
宋理一直坐到天色微黑,才带着这个不知道姓名的男孩子打车回家。
男孩穿着她的风衣,笨拙的卷起一只比他的手长太多的袖子,卷另一只袖子的时候,他就熟练的多了。和宋理一起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他望着窗外向后掠去的一切。心里觉得自己似乎处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幻中。
梦么?
男孩的手指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过去用来摆脱噩梦的,无往不利的方法却失去了效果。
他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目的地。宋理颇为心疼的递过去三张大钞,一把抱起男孩,大步走进公寓楼里。她一直抱着他走路,直到站在电梯门口的时候才低下头问:“你能站一下么?”
男孩点点头,拉着她的手,稳稳的站在地上。他站在地上的时候,有一条腿似乎不是很稳当。似乎有伤。
宋理拉着他的手,走近电梯里。按到八楼,然后静静的等待着。
电梯启动了,一阵失重的感觉传来。小男孩忽然摇晃了一下,警惕的看着能映出人影的墙壁。
宋理拉着他出了电梯间,和擦身而过的邻居打了个招呼:“秦洁,出去玩啊。”
秦洁点了点画的夸张的脸,厌恶的说:“那个死老头子,又叫我去给他长面子。炫耀女人的男人都是人渣。”
宋理笑了笑:“少喝点酒。”
秦洁哼了一声:“你们都讨厌我满身酒气,嫌我弄脏了整个楼道的空气。哼~”
宋理笑嘻嘻说:“我不讨厌酒味,反正喝多了难受的是你。你自己不照顾自己,还等着谁来照顾你啊?”
秦洁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去去去,就是你有理!你就是个送‘理’的!照顾你的小动物去吧。反正我在你眼里还不如一只野猫。你看到野猫受伤了还能把它捡回家好好照顾,你看到我心里受伤了,就不管。”
宋理无辜的眨眨眼:“我告诉你了。把自己吃胖十斤,什么心里的伤就都是浮云。你就拼命减肥去吧~”
秦洁笑的扶着电梯门,穿着十八厘米高的高跟鞋站都站不住,娇嗔:“你就贫吧~”她看了一眼穿着宋理的风衣,站在宋理身边的瘦小男孩,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笑。
宋理拢了拢半长不短的头发:“你快去吧,小心那个男人等你等急了。”
男孩低着头站在宋理身边,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个女人毫无意义的对话。
电梯门关上了。宋理拉着他瘦骨嶙峋的小手,慢慢走在苍白又明亮的走廊里。走廊的尽头就是她的房子,掏出钥匙打开一道棕黑色的防盗门,温暖的黄色灯光露了出来,绿色的门厅也露了出来。宋理拉着他进了屋,帮他脱掉他身上的风衣。又把他拉到卫生间,拧开出温水的水龙头:“你洗把脸,我去给你找件衣服穿。”
男孩乖乖的洗了手和脸。学着宋理的样子拧了拧水龙头,水流变大了。于是他反方向的拧了拧,好了。
他看着大落地镜中的自己,有些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的确是自己的样子,但是为什么在醒过来之后所看到的一切,自己都没法理解呢?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是怎么回事?
宋理拿着一件柔软的浅绿色浴袍走了过来,道:“把衣服脱了,穿上这件。我要给你上药。”
男孩沉默了一下。
或者说,他只是低下头。
因为他一直都是沉默的,一直都没有说话。
他很快就解开了系在腰间的宽布腰带,脱去了上衣。露出纤瘦而布满伤痕的身体。他并没有犹豫,很快的脱掉了裤子。
宋理忽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因为这个男孩的左腿比右腿短一点,他是个残废,发育不全的畸形残废者。他的左腿非常细小,只有正常人一、两个手指粗细,还有左脚,脚趾长连在了一起。
如果单看他走路的样子,你绝想象不到他的腿是这样的奇怪、可怕。
这个男孩走路的时候有一些很轻微的重心偏移,可是这种走路的姿势不像瘸子,更像是一个正常人的鞋子里进了一小块圆润的石头,为了避免脚踩在小石子上发痛所以移开重心的样子。
男孩还穿着一条宽松的、用布带系在腰间的短裤。他坦然露出自己的腿,毫无表情的看着宋理。
宋理把手上柔软而厚实的浴衣披在他身上,面色如常,问道:“你的腿走路时会痛么?”
他点头,挺拔的站在宋理面前。
他的眼睛是死一样的黑色,没有情感,并不明亮,似乎也没有生命。
宋理拉着他走进自己的卧室里。卧室的床上已经铺上了防水的塑料布,塑料布上铺着白色的被单,云南白药、纱布、双氧水和其他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宋理示意他躺下,温柔的褪下长及脚踝的浴衣。
她带上一只刚刚拆封的医用手套,忽然开始说话。她说:“我蛮佩服你的。我上初中的时候,右腿曾经骨折过一次,三个月之内都要拄着拐杖走路。我觉得那样不好看,所以就没有拄拐棍。一瘸一拐的走路会被人笑话,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家里反复练习怎么样在腿里装有铁板的时候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你猜怎么样?”她已经把双氧水涂遍他身上所有的伤痕,一些泛红和破皮的地方也涂上了。
男孩子毫无回应的听着她说话,只是毫无表情的轻嗯了一声,示意自己还在听。
“很痛啊。当时痛的鼻涕眼泪一起往外流。不过呢,女孩子为了保持自己的美丽,无论多么狠毒的举动都能做出来,何况只是练习走路呢。很快就痛的麻木了。穿上泡泡袜和长裙之后,谁都没法想象我当时一条腿刚刚骨折。他们只看到我变成了一个很优雅的淑女,哈,腿疼的厉害,就算不优雅也不行啊。其实我那么干不利于腿骨的愈合,可是没办法,谁都不想被别人笑话。”
宋理已经把他的胸膛和手臂上那些微微渗血的伤口上洒了大量云南白药,把他翻了个身,继续涂背面。
“我猜,你也用过大量的时间练习走路吧?”她用药酒揉着男孩背后的淤青:“你真厉害呢。这样的腿能够走的这么好看,一定很辛苦。”
宋理用大量的纱布,把他缠成一个可以灵活运动的木乃伊,笑道:“你先穿着宽松的浴衣。跟我吃饭来。”
宋理很会做饭,但是她现在没有力气做饭。
不过没关系。她的冰箱里有买来的现成派皮,马苏里拉奶酪、新鲜的香菇、竹笋、火腿片和土豆。她的厨房里有烤箱。还有番茄酱、盐和一个好厨房里应该有的所有调味料。
派皮扔进烤箱里烤十分钟。在此期间,香菇切片,竹笋切片,火腿片切半,土豆切小片。奶酪切片。放在锡纸模具中的派皮烤至熟,拿出来,把所有的食材都放上去,最后盖上奶酪片淋上番茄酱。
派皮是酥脆可口的。派皮本来是用来做苹果派、南瓜派或者奶黄派之类的甜品。
可是宋理一直很喜欢吃酥脆可口的披萨饼饼皮,所以……她就一直这样毫无章法的随心所欲的做饭。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男孩就是正太版的卓东来。
☆、同床和不眠
天已经很晚。天已经很黑了。已经到了应该睡觉的时候了。
宋理的家里只有一个卧室。没有书房,除了客厅以外没有可以睡觉的屋子。让一个浑身受伤的小孩睡客厅是不人道的,而且也不利于伤口愈合。
宋理吃掉最后一口披萨,看着男孩,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似乎试图说话,却还是没法出声。抿着薄薄的嘴唇,沾了沾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卓’字。
宋理点点头,抄起抹布把他写的字擦掉了:“小卓,阿卓。唔,还是叫小卓吧。我叫宋理,潘安宋玉里宋玉的宋,道理的理。小卓你今年多大了?有八岁了么?”
小卓继续写,他只写了一个很简单的字,这个字只有两划。‘十’。他聪明冷静的样子绝不像十岁的孩子。
宋理高高的挑起眉毛,诧异的说:“你?你有十岁了么?真瘦啊。好吧,就算十岁了你也可以和我睡在一起。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能把你怎么样似的!再说你现在的小体格,想怎么样也得过两年再说。”
小卓的脸微微红了起来,他很顺从的点点头。却系紧了浴衣的腰带。
宋理挑眉,大笑,去厨房里给他拿了一包牛奶。把牛奶倒在杯子里,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在加热牛奶的同时,她又拿出一个小碗,在碗里放上小半勺盐,倒上小半碗开水。端着牛奶和盐水的小碗,一转身就看到小卓一直坐在桌边。她不疑有他,只是把牛奶和盐水端到餐桌上:“把奶喝掉。然后用盐水漱口三遍。”
小卓沉默的点头。
宋理自顾自的去洗脸刷牙了。家里没有多余的牙刷,叫小卓用盐水漱口是最合适的选择。
她一直都是单身,但她的床是双人床。床上有两个枕头,还有一床双人被。因为寂寞的时候可以抱着其中一个枕头,或者大半的被子。更可以在无聊的时候在大床的打滚,而单人床则不行。
诚然,她是个奇怪的女人。而奇怪的人大多都处于孤独和寂寞中。
因为奇怪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与众不同。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与众不同绝对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过错。
沾了云南白药、双氧水和血迹的白被单被胡乱的塞进洗衣机里,白被单下的防水布也掀了起来,露出淡绿色和深绿色格子的床单,绿色藤蔓花纹的一对枕头。
宋理喜欢绿色,喜欢的近乎痴迷。绿色是生命的颜色,也是腐烂的颜色。
小卓很聪明。他对着未知的一切并不束手无策,更没有畏首畏尾。他的眼睛在看,耳朵在听,心里在学,头脑在分析。他虽然没有分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却已经知道应该怎样生活。
他学着宋理的样子洗干净杯子,然后擦干水珠把杯子放回原位。
颇有些迟疑的走向卧室。他并不害怕和女人睡在一起,也不期待和女人睡在一起。只是还不能相信宋理对自己没有恶意。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在陌生的地方轻而易举的相信一个陌生的女人。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很漂亮,很有魅力。
漂亮的女人通常不会太好,而好女人通常不会太漂亮。
小卓一向很懂这个道理。一个女人如果有宋理那样的风韵和味道,又怎么会善良的帮助别人呢?就算她的确是个善良的人,也不应该随便的救起一个昏倒在荒地中、又浑身带伤的少年。
宋理为什么要救自己?她有什么图谋?
宋理为什么对自己身上的伤视若寻常?她对身上带伤的人很熟悉?
宋理为什么允许自己和她睡在一起?她是不是那种喜欢年少男童的怪异女人?
小卓想不明白这些问题。但他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答案,那就是等。
他知道一个人做事,必然有动机。一个问题,必然会有答案。只要耐心,就能看到动机暴露。
等到动机出现,答案浮上水面。
宋理穿了一件宽松而严实的绿色睡袍,已经躺在绿色的床上,枕在绿色的枕头上。她的头发半长不短,散在枕头上。一旁的梳妆台上放着一件淡绿色的文胸,一件深绿色的衬衫和一条嫩绿色的长裙。
卧室里的灯已经关上了,只留下床头一盏散发出黄色柔光的台灯。
小卓迟疑了一下,随即用一种轻盈矫健如猫的步子的走了进来。
宋理躺在床上对他招了招手:“快点。”她皮肤偏白,有些像是生病的倦容。嘴唇微微凸出,洗去妆容之后很没血色。这种淡淡的病态,让她圆润而妩媚的五官显得更美。
小卓的手指挂在浴衣的腰带上,犹豫着要不要脱掉浴衣。
宋理习惯性的挑起双眉,然后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别害羞了,我给你拿睡袍。”她拿了一件浅绿色的柔软的T恤裙递给小卓,倚在墙上微咳了几声:“这是我前些年的衣服,还没有现在这么肥大呢。”
她走到床上,体贴的背对着小卓躺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的移到了床边,被子被轻轻的掀开,小卓尽可能的靠边躺着。不肯也不敢靠近宋理。
宋理转了过来,看着面带尴尬和不安的小卓:“别怕。等我把你的伤治好之后,你想去那儿我送你去。”
小卓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宋理摸出枕头下的手机设定闹铃:“明天早上手机响的时候你不要帮我关掉,我得早点起来。”
小卓点头。
宋理把手机塞回去:“早点睡吧。要不要我给你唱催眠曲?”
小卓摇摇头,在被子上写字给她看。
宋理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从床边上摸出一块白板和笔来:“你在写什么?看不清楚,在这里写吧。”
小卓接过笔,用拿毛笔的方式握着。宋理握着他的手给他纠正了握笔的姿势,脸色又苍白了一些,微咳了一声:“除了毛笔以外的笔都要这样握着。好了,写吧。”
小卓写:“宋理姑娘,你身体不好么?”
宋理愣了愣,随即爽朗的笑了起来:“折腾了半天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我的身体还可嘛,看起来不太健康,但也死不了。我可比好多看起来健康的人活得更长呢。”
小卓纳闷似的看了她一眼:“你的脸色很不好。”
宋理淡淡的笑着:“没什么的,我贫血。心肌供血不足,肺阴不足,先天性的病,没法治。”
小卓继续写:“你的身体不好,还要照顾我,行么?可不可以教我做饭?我给你做饭。”要做饭就要买菜,要买菜就得出门就得拿钱。集市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打听消息的最佳场所。
宋理还是在笑,却笑的一脸宠溺,像是对一只可爱的受伤小猫:“又没人在乎我死不死,有什么不可以的。”她抽出小卓手中的白板,淡淡的说:“已经很晚了,快睡吧。明天教你怎么买菜。做饭等我晚上回来再讲。”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少年的卓爷没有被我写的太走形……
☆、侧耳倾听
小卓睡得很浅,睡了不足三个时辰就醒了过来。天未大亮,他趁着昏昏暗暗的早晨打量身边的女人。
宋理的身体丰满、高挑而柔软,带着一种圆润女人特有的温暖和白皙。就像是刚出锅的馒头一样,香软。她醒着的时候开朗活泼,睡着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眉头微蹙。圆润的脸上有病态的淡黄,又因为深眠而泛红。
小卓凑近了一些,细细的打量她的样子。宋理一转身,把自己大半身子搁到被子外。
他定睛一看,暗赞了一声美人。只见她黑鬒鬒赛鸦鸰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玉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软浓浓粉白肚儿,窄星星尖翘脚儿,肉嫩嫩胸儿,白生生腿儿。
宋理丢在床边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曲男女对唱的《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