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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歪着脑袋，闻言眼睛瞟向一边，担心道，“莉莉，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
“啊——”普丽缪拉恍然大悟开口道，“你姐姐跟你关系不太好？”
“没有什么大事。”那么丢人的事，她怎么知道的？伊万斯神色有些慌张，“就是姐妹间的吵架。”
“我听说是……经济问题？好像是家里因为经济危机，有些拮据，在被银行追债。”普丽缪拉继续说道，“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我们可以帮助你。马尔福家别的不敢说，钱肯定不是问题。”
“我说了没有问题！”伊万斯恼羞成怒，从小像小公主一样生活，进了学校也被众多男生仰慕，什么时候受到过那种怜悯的眼光，“我们家不缺什么！”
“莉莉，你别担心，缺多少，我给你拿过去。”波特以为伊万斯只是在谦虚，急忙拍胸脯保证，
“我们家很有钱！”
“是啊，你不用担心。你放心，就当是朋友的帮忙，不用担心还债的问题。”看来比起欠债更担心脸面的问题，反正自己身在巫师界不用愁麻瓜界的事情，真是个“孝女”。普丽缪拉还好心地加上一句，“朋友一场，我怎么能看着你陷入那种窘境呢？对吧，詹姆斯？”
“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伊万斯忍无可忍地大叫出声，“我不用你们施舍！”
“莉莉，这怎么是施舍呢？你是我的女朋友啊……”波特急得全身冒烟，不知道为什么对主听了反而更加生气。
“放心，波特家不会因此看轻你的，他们不是那种势利眼……”火上浇油。
“闭嘴，普丽缪拉！我不用你假惺惺地可怜我！饿死也不用你施舍！”
“您的标准真是奇怪，您怜悯莱姆斯，怜悯西弗勒斯，说是好心。怎么现在却说我的关心是假惺惺呢？”普丽缪拉轻笑着，有意用上敬语，“您对别人这么没有节制地奉献您那廉价的同情心，却忍受不了别人对您的可怜。真令我难以理解。”
“你、你！”伊万斯指着笑得一脸志得意满的女孩，眼前一阵发黑，绕了一圈，原来就是为了那些话来嘲笑她，“你这个小人！”
“莉莉，等等我——”波特追着伊万斯的背影而去。
“解气了吧？”西里斯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笑得揶揄。
“这话可怎么说呢。”普丽缪拉假笑。
二十九？
二十九
夜风大了起来，树枝嘎吱作响，圆月半隐在云层之后，散发着金红色的光芒，晦暗不明。
案上摆着厚厚的百科全书，会动的照片尽职地播放着，夜色中全身浓毛的巨狼对着月亮引颈长嚎，逼真又惊悚。文字首行标着“狼人，魔法部分类级别：XXXXX”。
每个月圆都会消失，之后几天神色疲惫不堪……斯内普的视线停留在狼人的应付方法那一页，良久。邓不利多身为一名校长，再胡闹也不可能会把狼人放进学校。狼人一旦变身毫无理性而言，学生们根本不是狼人的对手。而梅林知道那群热爱夜游的格兰芬多们可是以走遍霍格沃茨每一个角落为七年学习的目标。然而，上次反击西里斯的挑衅，模糊中看到卢平被庞佛雷夫人领到打人柳处变形，事实又似乎无可辩驳。
自从前些日子，西里斯无意间透露了避过打人柳进树洞的方法，斯内普一直很想去证实一个猜测——卢平是不是狼人。他有些好奇真正的狼人长什么样，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必须确切的评估普丽缪拉经常混在一起的卢平，危险到底有多大。他怀疑，普丽缪拉根本是早就知道或猜测到卢平的身份。每次月圆之夜，她从来不出门跟劫道者四处胡闹，端着糕点跑到自己房间，美其名约赏月。
狼人……魔法部定为极度危险的生物，喜食人类，力大无穷，最可怕的是——被咬之后会感染狼毒变成又一个狼人，目前没有医治的方法。一个斯莱特林，不会轻涉未知的危险，斯内普打算先把准备工作做好，下个月再去打探情况。
说到普丽缪拉，那家伙今晚跑去什么地方？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在咬着松糕缩在沙发里骚扰自己做实验了。即便是出门找朋友，她也会自说自话的来通知一声——所谓贵族礼仪。斯内普取出双面镜呼唤，没有回音。看样子又忘了带上双面镜，斯内普穿上外套，决定去找一找比较放心。走到门口，斯内普迟疑了片刻，又转回身带上了她留在这里外套。
离开斯莱特林地窖没多远，岔路口隐隐站着一个人影。过道的灯光昏暗，斯内普看不出那人相貌，也不想多事去打招呼，径直绕到旁边的路上。
“哟，鼻涕精。赶着去约会吗？一个丑八怪，还是乖乖待在地穴里，不要出来吓人！”
恶劣的态度，几乎每天都要听到的侮辱内容，斯内普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布莱克先生，我正好也没有打算浪费一个美好的月夜与你同渡，相信你也应该有许多同类排队等着发情。”
“与你这种讨人厌的丑八怪不同，我的床上从来不缺美人。也只有普丽缪拉看你可怜，才会勉强跟你做朋友。怎么？找她吗？她忙户外活动，可顾不上你。我也要动身了，否则可赶不上看好戏。”
“你说什么？她跟卢平在一起？！布……”还未来得及开口，对方的身影转眼消失在过道中。该死的，今晚可是满月，那个笨蛋怎么会跟卢平待在一起？西里斯虽然是个人渣，在维护自己重视的人方面，却堪称不遗余力，怎么可能让她去涉险？恐怕是在骗自己……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她不会是跑去试验新学的变形术吧？就凭那几个不分轻重的草包脑袋，哄上几句，还不是什么事都被她牵着鼻子走，连草包孔雀的定力都不如！只希望里面脑子唯一有实用功能的莉莉能够阻止她自大的送死行为！
图书馆的过道里，红发的伊万斯正在往回走。看到斯内普的身影走来，她高兴地挥着书本，“西弗勒斯，你在找我吗？我落了一样东西在宿舍，等一下再过来。你先帮我占位，我到时候去找你。”
“莉莉！”太好了，总算遇到一个可以信任的问话人，斯内普惊喜道，“你今晚见到普丽缪拉吗？布莱克说她跟卢平他们在一起？”
西里斯来这里问普丽缪拉，斯内普也来这里问普丽缪拉，当她是代言人吗？伊万斯不悦地随口应道，“嗯，是啊。不好意思，我赶着拿东西，先走一步。”
“好吧，莉莉，谢谢。”连伊万斯都这么说，那个惹事生非的混蛋，等他逮到人罚抄狼人危险性一千遍，绝不姑息！
顾不上脚下嗑嗑绊绊的道路，斯内普冲着狼嚎的来源处赶去。
伊万斯走到胖夫人门口，忽然想起今晚是月圆之夜……算了，斯内普又不知道卢平是狼人，找不到人就会回去了，谁知道那条小毒蛇又跑去招惹哪个无知的男生了，还是赶紧拿上书，准备明天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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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你在这里干什么？”被西里斯放了鸽子，波特又不见人影，普丽缪拉正打算回地窖找斯内普赏月，却看到彼得在过道中间，胖胖的身躯来回的蠕动。平时见了人跟老鼠似的，今晚竟然胆肥到敢踏上斯莱特林的地盘——虽然还有几米的距离。
“我、今天下午我看见……”彼得缩着脖子，他本想当作不知道的，可是他不希望他唯一的几个朋友受到伤害，“西里斯跟詹姆说他打算今晚把斯内普引到打人柳那边，吓一吓他。”
“莱姆斯那里？”去欣赏狼人变身？好吧，斯内普怎么可能跟那种不顾安全乱冒险的格兰芬多一样无聊——假设他知道卢平是狼人的话。“他哪这么有闲跑去玩。”
“他……我看见他朝那个方向过去了，不久前……”彼得吞吞吐吐地说道，不敢抬头看对方的眼睛。“詹姆斯和西里斯都在……”
“莱姆斯也是朋友，难道你还担心詹姆斯和西里斯看着他杀人放火吗？肯定只是个噱头，拉人打架而已。”撇嘴。好吧，她还是去看一看吧，正好听着狼嚎围观斯内普大战格兰芬多傻王子。“走吧，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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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涕精干嘛还不跑，反而凑上去？”原来计划只是吓吓那个鼻涕精，谁知狼化的卢平闻到人类的味道狂躁起来，波特有点担心。
“没事的，别担心。詹姆斯，再看看热闹，这不是还没打起来嘛。”怕是在找普丽缪拉吧，蠢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低贱的混血。
巨大的狼人挣脱锁链，嚎叫着追在斯内普身后。跌跌撞撞摔倒了好几次，衣服被割裂，斯内普在黑暗中哪里赶得上狼人的速度。
眼见瘦弱的斯内普再一次被狼人撞飞，狼爪就要落到斯内普身上，波特突然害怕起来，虽然他也讨厌鼻涕精，想尽方法侮辱对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啊。
“别管他，詹姆斯，断几根骨头而已。”咬死多没意思，咬伤变成狼人才有趣。
“事情闹大就糟了！”波特摆脱西里希，变成一头银色的牡鹿冲上去，正好在狼爪按上斯内普脖子前抵住了它。
“詹姆斯，小心！”眼见狼人的攻击转向了波特，西里斯立即化身成一条大狼，冲了上去。
等到普丽缪拉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斯内普躺着冰冷的地面。四肢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被汗水和血液浸透的黑发黏在苍白的脸上，撕裂的长袍下一道道渗人的血痕，震惊和狂怒席卷了她。
抽出魔杖，直指着被困成一团的狼人，“钻心剜——”
“咒立停。”闻讯赶到现场的邓不利多截断了射向狼身卢平的光芒，不悦地斥道，“你怎么能对同学用这么残忍的咒语？”
“你、你竟然——”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拔高着女声，一边安抚着卢平，一边不满地瞪着普丽缪拉，好似她才是这一切惨状的凶手。“这只是意外！”
“有意见的，向卢修斯·马尔福申请投拆。人多，请赶早排队。”普丽缪拉冷冷地收回魔杖，盯着波特闪烁的眼神，“好好准备你们的阿兹卡班感言。”
“好了，孩子，先带斯内普回去接受治疗吧，可怜的孩子。”庞弗雷狠狠地剜了一眼邓不利多，结束了手上的初步检查，“幸好没有被咬伤。”
“你……你没事吧？”斯内普努力地睁开眼皮，仿佛是确认了普丽缪拉的完好无损，才安心地陷入昏迷。
她能有什么事？没头没尾的问话，莫名其妙的举动……看来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邓不利多校长，格兰芬多院长，校医，她该说来得真是时候？还是现身得真是时候？
三十？
三十
经过严刑拷打——撒娇耍赖，普丽缪拉终于从斯内普口中套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恰好让斯内普远远看到卢平在打人柳处变身，恰好无意说漏手按在打人柳的结疤上通过的方法，恰好把自己在月圆之夜叫了出去，恰好在路上遇到斯内普，恰好暗示他自己跟变身的狼人在一起，恰好在她出手的时候现身的两个格兰芬多守护者……不同于悲观宿命论的斯内普，马尔福个个都是怀疑论的拥护者，这么多的恰好都指向一个结论——一场劫道者们策划下的谋杀，或者按卢修斯·马尔福的说法是一场被有心人利用的在谋杀未遂掩盖下的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挑衅。
整个学院，除了斯莱特林学院内部，都在校长的监控之下，从HP子世代训练救世主的过程就能轻易得出的结论。也许劫道者纯是出于私怨策划了这场恶劣的闹剧——基于他们的草包头脑，却恰好被邓不利多得到消息，将计就计改编成一幕试探斯莱特林底线的阴谋剧。在第一时间与卢修斯联系之后，普丽缪拉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没有人，没有人能欺负到马尔福头上。
因为骨折出血的地方比较多，庞弗雷为不加重斯内普的负担，把治疗分成了几次。刚刚结束了又一次的治疗，斯内普躺在床上，神志还没有完全清醒。普丽缪拉守在一旁，门口站着邓不利多和麦格，以及后面垂着头神色不一的四人组，卢平靠在西里斯身上，脸色发白。
如预料中，邓不利多再次引用了“愚蠢的玩笑”“年轻无知”“西里斯也没有强迫斯内普去”之类的说法，最后结论是“没有造成人员的致命伤害，罚他们禁足劳动服务”云云。
笑话，没有死亡，伤就算是白伤了？刑法里面似乎有“杀人未遂”这一条吧，邓不利多真不是白担了威森加摩首席法师这个名头。年轻无知？是不知道狼人会杀人，还是不知道杀人这个词的意思？
“不知道狼人的危险性……狼人只对人有危险……他们无知到以为斯内普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让狼人不变身？”普丽缪拉看着邓不利平，眼带嘲弄。
“我们已经对布莱克的作法作了处罚，严格说起来……”邓不利多谆谆善诱，一脸为难的样子，“你过了宵禁去寻找同学的行为情有可原，斯内普过了宵禁还游荡在外面的冒险行为是违反校规的，不过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我们就不追究了。”
所以这一切算是斯内普咎由自取？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让人佩服，不愧是最伟大的白巫师。校长、副校长联合起来，真当学校是格兰芬多的私人物品吗？
“有罚就有奖，波特同学冒着生命危险非常勇敢地拯救了同学，应该加上五十分。”麦格院长欣慰地看着她骄傲的弟子。
才扣了西里斯五十分，又加上五十分？普丽缪拉冷笑，“麦格院长，波特什么时候冒着生命危险了？我以为刚才卢平同学才说过‘狼人只对人有危险’，怎么转眼变形成动物出场每月跟狼人玩得不亦乐乎的波特就成了冒着生命危险？”
“那么，校长对于卢平是危险级别为XXXXX的狼人这件事，有什么打算？公布于众吗？让他退学吗？”沙哑的声音从病床上的黑发少年身上传出。
“西弗，你醒了？！”普丽缪拉惊喜地扑上去，“有没有好一点？”
“一个晚上问了三次，脑子进水了？”瞪着女孩眼睑下的暗色，斯内普皱眉，“不是让你回去睡觉了吗？你以为明天不用上课就可以赖床了？狼人的危险性一千遍抄了多少？”
“……”ORZ，他得着这么敬业么。
“如果傻笑能帮你写字的话，我不介意你继续。”忍着骨头的叫嚣，斯内普略略撑起身体，越过女孩看直视着邓不利多，毫不掩饰讽刺的意味，“校长对狼人的处理决定是什么？我假设您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退学，阿兹卡班，死刑？”
“喂，鼻涕精，你不要太嚣张！”
“斯内普同学，虽然我知道你有理由对卢平生气，但是你这种说法也太残忍了。卢平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受害者，本来他的身份就很令人可怜，变成狼人也不是他愿意的。身为狼人处处要小心，受到朋友排挤，你应该学会体谅别人的难处。”麦格阻止了波特的蹦达。斯内普这个学生，她一直不喜欢，孤僻，冷漠，不合群，行事偏激，尤其是他现在脸上恶毒的表情，让她十分不高兴，对同学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十足的斯莱特林。
“体谅？凭什么要我体谅一个差点杀死我的狼人？西里斯是无意的，卢平是受害者，所以我这个‘自愿’去被狼人咬的人，才是凶残的凶手？您是不是要我向卢平道歉，原谅我惊扰了他的变身活动？”斯内普讥笑。
普丽缪拉不屑地白了一眼号称“公平”的麦格教授，“如果一条疯狗咬断了你的腿，你是不是会大度地原谅它，毕竟它不是故意咬你，只是‘被疯了’？”
“斯内普同学！马尔福同学——”
“我很抱歉给您添麻烦，麦格院长，”卢平白着脸，虚弱地喘着气，“斯内普，我很抱歉，我原意接受处罚。”
“好了，孩子们，别争了。”邓不利多扯了扯长胡子上的蝴蝶结，笑眯眯地打断众人的争论，“我相信斯内普同学只是在说气话，担心卢平给学生们带来危险。不过你放心，我们对此早就做好了妥善的安排，每次满月卢平都会躲起来，有打人柳的守着，又有他的几个善良的好朋友在身边，不会发生危险的。本来如果你遵守宵禁的校规，不冒险撞进去，或者在第一时间离开寻找老师的话，这件事情也不会发生。”
无耻，真是无耻，真是公平的格兰芬多。邓不利多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才是有错的那个人？斯内普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眼睛里冒着怒火。
“而且波特同学救了你一命，你应该要学会感激，而不是仇恨。”邓不利多继续说道，“希望今天的事情，为了卢平同学能得到公平的对待，你们不要说出去。”
“这是命令吗？校长？”双手轻轻地包着斯内普的拳头，普丽缪拉转过头，直视着邓不利多。
“不不，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请求……”
“好了，邓不利多，病人需要休息，想要审犯人等他好了再来！”庞弗雷夫人走了进去，怒视打哈哈的邓不利多和一脸尴尬麦格。一群格兰芬多的老不休，欺负两个未成年的斯莱特林，真是好榜样。
“好好，不打扰波比工作。米勒娃，我们走吧。”邓不利多假装没有听出庞弗雷夫人的嘲笑，呵呵笑着跟麦格一起走了出去。
“好好休息……”卢平拉着没有动作的西里斯，低语道，“西里斯，走吧。”
西里斯望着进来之后，望都没有望过自己一眼的女孩，心里发苦。每一次，她都向着那个丑八怪，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到底哪里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