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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的朋友？”她儿子的性子她自己也清楚，怎么会有这么娇气的朋友——如果他有朋友的话。博尔吉亚，这个姓氏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是她却知道自己的名字，或许是以前家族认识的人，艾琳顿了顿，开口试探道，“你家大人在附近吗？”
“我家人送我来之后就回去了，我经常自己出门，他很放心。”那是不可能的。普丽缪拉一转眼咬着嘴唇低下头，肩头一抽一抽地啜泣道，“艾琳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普丽缪拉？”
“当然不是！”艾琳心软地叹了一声，她都脱离家族这么久了，就算有也不会派一个未成年女巫来找她，可怜的西弗勒斯有个巫师的朋友也是好的，他就不会生活这么辛苦了。“我非常欢迎普丽缪拉，我可以叫你普丽缪拉么？西弗勒斯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这是我的荣幸，女士！”西弗勒斯要回来了？她一定得赶在他回家前造成既成事实，“啊嚏！”
“我很抱歉让一位女士在寒风中等待这么久，请进来。”看着小女孩一付假装成熟的模样，艾琳轻笑出声，“外面风大，赶快进来再说。”
“谢谢艾琳姐姐。”总算踏进教授大人的家了，不容易啊。普丽缪拉轻快地抱着包裹跳进门。
“叫我艾琳阿姨就行了。”艾琳不好意思地回道。
“称美丽的女士为阿姨是多么有失风度的事，姐姐千万别害我回家又被罚抄家训一百遍。”普丽缪拉泪汪汪的眨着大眼，“我可是给姐姐带了好多礼物。”
…………
“母亲？！”等西弗勒斯·斯内普收工回家看到一副喜乐融融的画面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四？
四
“母亲？！”等西弗勒斯·斯内普收工回家看到一副喜乐融融的画面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西弗，你回来了？”艾琳刚跟普丽缪拉忙完布置圣诞晚餐的工作，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自从……不，至少这个圣诞她不应该再想这个。
“西弗，好久不见。”普丽缪拉眯着眼从善如流地附和道。
“你怎么在这？”这不是早上突然出现的没礼貌的小混蛋吗？西弗勒斯·斯内普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着这次居然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的小鬼，“谁准你叫我西弗？！”
“亲爱的西弗，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朋友说话呢？”艾琳有点不高兴的批评着儿子，回头对小女孩安慰道，“别在意，他不是有心的。”
“母亲！”西弗勒斯生气地打断艾琳的说话，“什么朋友？我根本不认识她！”
“普丽缪拉？”虽然儿子脾气一向不好，可是却从来不对自己说谎，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艾琳把目光投向身边手上还拿着餐桌装饰彩带的小女孩，“我真搞不明白了，还是你来说说吧。”
“我到是也想听听你的解释！”西弗勒斯双手抱胸，黑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气势难道是天生的吗？普丽缪拉低着头腹诽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东西酝酿了一下情绪，随后绞着衣角半仰着小脸露出一朵可怜兮兮的笑容，“是这样的，艾琳姐姐……”
接下来普丽缪拉把前因后果巴啦巴啦述说了一遍，当然，是改编过后的。整一个普丽缪拉版迷路遇见王子救援白鹤报恩记，其中跳过了“不重要”的对西弗勒斯外貌评价那一段，结论是“西弗对普丽缪拉很好，普丽缪拉想跟他交朋友”。
“朋友？我可交不起你这样的朋友！”西弗勒斯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哥哥说如果普丽缪拉乖乖的话大家就会愿意跟我交朋友，”正所谓勤贼先勤王，普丽缪拉压根不管一脸鄙视的小男孩，反尔转过头仰着脸睁着湿漉漉的大眼望着艾琳，小声呜咽道，“难道普丽缪拉不是乖孩子么？”
“欧，亲爱的，怎么会呢？普丽缪拉当然是乖孩子，”艾琳警告地瞪了倔强的儿子一眼，又俯下身慈爱地轻抚小女孩的长发，“西弗非常乐意与你做朋友。嗯？西弗？”
“是的，母亲。”一向无法拒绝母亲的要求，西弗勒斯强忍心中的不悦，却又不甘不愿地拖长语调暗讽道，“能与你做朋友，是我莫大——的荣幸。”
“普丽缪拉有朋友了，真开心！”反正西弗勒斯此人这辈子从没坦坦然然接受过别人什么，别扭的性子数十年如一日，不差她这一个。假装听不出对方的讽刺，她无所谓的咧开笑脸。
虽然被迫答应了母亲，不代表他就要对那个小鬼客客气气。西弗勒斯皱着眉把普丽缪斯当作空气，一顿饭下来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她，更是一句话也不愿跟她说。不过普丽缪拉显然适应得多，不停地与她的艾琳姐姐说说笑笑，把艾琳哄得非常开心——谁能经得起她哄呢，只要她愿意——即使天生精明如卢修斯，也这便是长相讨喜的好处。
“我给艾琳姐姐和西弗带了圣诞礼物哦。”说着，普丽缪拉掏出魔杖把带来的小包裹恢复原状。
“小普丽缪拉已经会使魔杖了？”不愧是贵族家的子弟，艾琳惊喜夸了一声，“真是太聪明了。”
“哥哥说普丽缪拉是聪明的小女巫。”普丽缪拉微微地昂起头，完美地扮演着被夸奖后会沾沾自喜的小孩子，“哥哥说他最喜欢聪明的孩子。”
“哦，我们的普丽缪拉有个哥哥？”真是个幸福的小孩，想必有个很疼她哥哥，如果西弗也有兄弟就好了，艾琳忍不住想到。
“卢修斯哥哥是个好人。”好久没见到那张脸，她突然有点想他，“他对我可好了。”
“听起来是个很好的人，有机会一定介绍他给西弗认识。”艾琳应道。
“那最好了。”卢修斯从里到外都跟“好人”的定义扯不上哪怕一丁点关系，相信他也完全不想当个“好人”，普丽缪拉默默地吐糟，“这是给姐姐的魔药，可以让姐姐永远青春美丽。”
“这些太珍贵了！”虽然知道对方家境极好，却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礼物就这么贵重，有些竟然是当年在普林斯家时才见过的珍藏。“这不太……”
“没关系，我们家给朋友的见面礼都是这些东西。”——才怪，那不符合马尔福家利益至上原则，在没有看到潜在利益之前，谁也不能从马尔福手拿走东西。套用原书中卢修斯的话，当初若不是看到西弗勒斯本身强大的潜力，在一开始堂堂马尔福家凭什么要——看起他，资助他？说起来，自己也是为了西弗勒斯未来的“教父”身份才这么大方的——毕竟她也是一个马尔福，虽然不怎么合格。“这一些是魔药的书本，西弗可以先看看，你知道——我们一年后是要去上学的。”
“欧，小普丽缪拉想得真周到。”艾琳翻开手中的书，都是一些基础魔药课程，正适合初学者使用，“我想西弗一定很高兴，你也很喜欢魔药吗？”
“呃……我对魔药挺感兴趣的。”仅止于“兴趣”而已，她心虚地应了一声，立即转移话题，眼巴巴地看着一边不出声的小男孩，“西弗喜欢我的礼物吗？”
“嗯。”西弗勒斯不甘不愿地把眼光从书里抽出来，虽然他不喜欢接受别人的东西，可不管怎么说这份礼物他还是很喜欢的，而且母亲的身体也确实需要这些补药——他原以为她会送一些华而不实的小玩意，他就对她善意一点吧。“我、我没有准备礼物，你下次来我再补送给你，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真的吗？那我下次一定好好期待！”下次耶，西弗勒斯说了下次，那就是说他也期待着下次的见面（你想太多了），这是拉近关系的好兆头。
“好了，东西收下，你赶快回家。”西弗勒斯看了看窗外，冷冷地开口。
“欧，西弗……”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艾琳叹了一口气，正想解释。“其实……”
“我明白。”其实他是担心她回去太晚不安全吧。如果不是早知道他的别扭，一定又要误会了。她了解地笑道，“艾琳姐姐已经同意我在这里住几天了。”
“什么？！”西弗勒斯惊异地望着母亲，为什么？如果那个人突然回来……“我不答应！”
“可是西弗，我的家人过几天才来接我，我一个人可回不去。”普丽缪拉无辜地摊开手。
“你上次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西弗勒斯握着拳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欧，西弗，我这次来可没有带飞路粉，回不去。”
“你！”
“好了，西弗，就让她住下来吧。”艾琳迅速地下了结论，“反正她也回不去。”
“可是母亲——”西弗勒斯张了张口，不甘心地做着垂死挣扎，“这里没有空房间。”
“她跟我……”
“我想跟西弗一起！”普丽缪拉迅速地接过话，说完后扬着一脸希翼。
“我不想！”西弗勒斯反射性吼出来，唰地几道“死亡射线”扔过去。
“西弗！”艾琳无奈地看着普丽缪拉耸耸肩，她到是想看看这个聪明的小女孩怎么说服自己那倔强无比的儿子。
“可是……”知道艾琳不打算帮忙，普丽缪拉立即一边默念着早被群众雪亮的眼睛证明的“豆腐心豆腐心，一边哭丧着小脸眼巴巴地看向西弗勒斯，眼眶里迅速积起泪花。“可是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等你家人来了你就立刻给我滚！”西弗勒斯恶狠狠地瞪着似乎只要他说不，就要立刻开始大哭的女孩，说罢用力一甩袖，转身向楼上大踏步走去。“还不跟上来，还要请吗？！”
“没问题，到时思想有多远我就滚多远！”计谋得逞，她展开一朵大大的笑容给艾琳，然后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看样子小蝙蝠比起成年后好搞定多了！
看上去，西弗这个新朋友比几天前见到的那个红发女孩要“实在”得多了，艾琳在身后欣慰地笑着。
五？
五
普丽缪拉谨记自己是来“交好”，不是来“挑衅”的，除了每晚睡觉前必逼着某人去洗澡洗头加上一到睡觉时刻紧抓某人形抱枕外，规规矩矩地不打扰某人日夜读书——向来信奉“书非借不能读也”的她虽然不能理解也兼持着“宗教自由”的想法不予置评——的奇怪爱好，每日跟艾琳姐姐插科打混作息正常的悠闲度日。
西弗勒斯勉强接受了这个不扰人的“朋友”的存在，除了某人每晚睡觉前必逼着自己去洗澡洗头的洁癖加上一到睡觉时刻强行让自己当人形抱枕外，从来没有在他看书时来骚扰他——明明是不学无术非借口什么“书非借不能读也”的谬论——的自觉行为，对于她给母亲带来的欢笑他打心里感谢，但是绝不会告诉她。
“艾琳姐姐，我困了，先去睡了。明天见。”长年在马尔福家养成的良好作息习惯，一到时间她就晕晕欲睡。
“西弗那孩子一定还在看书，”西弗最近气色好多了，不得不说这其中的功劳多半归功于眼前的女孩。饮食均衡——没想到她居然能做一手好菜，作息正常——被以书为协强迫同睡同起，轻度洁癖——可怜的西弗大冬天还得天天洗澡洗头，“又要麻烦你了。”
“西弗，到睡觉时间了，赶快洗澡睡觉！”跟艾琳聊完天回到楼上看到某人还在灯下悠闲读书，她一挥魔杖把书飞来，每次都要她三催四请，她终于理解家养小精灵的辛苦了。普丽缪拉一边挥舞着清理一新（关于魔法部规定，日后会给出解释，如果记得），一边在床上翻滚着等待人形包枕出来。
“麻烦的小混蛋！你什么时候才滚回家？！”西弗勒斯不是很认真地反抗了几下，无奈地任由对方缠上来，“等我有了魔杖……”
普丽缪拉心里偷笑，这个人说话总是这么不客气，可是行为却偏偏认真又体贴。明明嘴上说着“娇气的小混蛋”，仍然会在吃鱼时帮她把刺小心挑出来，以此类推，他刚刚的意思一定是“希望她能多住几天”（这绝对是你自作多情！）。可惜当初她交待的是“闭关”一周，再过两天她就该回去了。看最近的进展，他们的“友谊”发展得不错，任务应该算是圆满完成。既然他“已经”是卢修斯的唯一朋友，又是小龙的教父，相信如果再加一个普丽缪拉的好朋友身份也不过份，是吧？一阵睡意涌上来，隐隐约约最后只感觉到身上的被子再次被拉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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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物钟的强大作用下，普丽缪拉如前几日一般在西弗勒斯的黑脸下准时醒过来。不一般的是平时总是在楼下等他们自己下去艾琳，却反常地早早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亲爱的西弗，一定是找你的，我再躺一下。”普丽缪拉过河拆桥地把身旁的西弗勒斯推下床，自顾自地接着自有人陪睡以来又养回的“赖床”习惯。
“猪。”西弗勒斯嘀咕了一声，正准备起身去开门，谁知门却吱的一声打开了。只见母亲一脸一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她身边却站着一个神情无比高傲的少年，铂金色的长发亮得让他忍不住想眯起眼。他愣了一下，迅速用被子把床上睡得神智不清的人盖得严严实实，这才转过身不满意地开口道，“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的视线越过男孩的阻挡直直看向里面。“普丽缪拉。”
好熟悉的咏叹调啊，普丽缪拉磨磨蹭蹭地坐起身望向说话的人。铂金色的长发顺服地在两颊垂下，镶着银丝的白色长袍衬着少年精致的容貌，美得如天使一般——如果不提那冻死人的目光的话。“早安，卢修斯，你怎么今天看起来不太高兴啊？”迷迷糊糊的习惯性打了个招呼，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呃，卢修斯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如果我是在马尔福家听到这句‘早安’，我当、然、不会不高兴。”卢修斯·马尔福挑起眉，不急不徐地拉长声音，“哦？我应该在学校？那么你应该在哪呢，我亲爱的逃家的置自身安全于不顾的普丽缪拉？嗯？”
她居然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置自身安全于不顾和逃家？——这个罪名的惩罚可大了，足够她关禁闭到明年！她以最快速度让头脑清醒过来，整了整仪容，从床上走下来，挨打不反抗可不是马尔福的家训，“亲爱的卢修斯，多比，正如你所知道的，我的专属家养小清灵每天会来检查我的安全。至于逃家——我最多算是‘不告而别’，跟你的‘不告而回’是一样的。如果，假设你没有‘不告而回’的话，那么两天后我们将会在马尔福庄园一如既往的见面——在你‘再次无法如约而至’的圣诞节过后。”
“原来这一切，你只是个无辜的可怜的被害人，而我才是那个在不应该的时间回到不应该的地方的不应该的人？”卢修斯眯起眼，“也许我最不应该的就是不应该为了某人无所谓的期望提前赶回家，最最不应该的是打扰了某人在一个‘混血’家中安全无虞的休、假！”
“咳，”混血？她知道少年如果不是为了女孩的话，他原来是想说“泥巴种”的吧？不过即使没有说出口，那难以掩藏也不想掩藏的蔑视仍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纯血家族，艾琳的眼神暗了一下，她从不后性当年的选择，只是……“西弗，这是普丽……不，马尔福女士的家人，马尔福家族的未来继承人，卢修斯·马尔福。”
“跟我回去。”卢修斯一反平时在普丽缪拉面前永远温柔宠溺地模样，面无表情地下着命令。
现在的卢修斯不是在三天前没日没夜紧赶慢赶终于提前把黑魔王吩咐的任务完成满心欢喜送出信件告诉他们马尔福家的小公主将能一起度过剩下的圣诞节的卢修斯，不是在收到管家信件说遍找不到人心如火燎的卢修斯，不是在疯狂找寻未果中担惊受怕的卢修斯，也不是在无意查飞路网时发现踪迹后拷问多比得到真相脱力倒下的卢修斯，更不是在得知她安全无虞后不愿半夜掠扰她而在门外站了一夜直到她睡醒才登门的卢修斯……望着眼前依然任性的，不知艰险的仿佛永远也长不大的女孩，一年前的那个念头渐渐地成了形——他的长不大的小公主，永远不需要长大的小公主。
从没有见过卢修斯这般冷漠无情的眼神，普丽缪拉既害怕又委屈，不就是偷溜出来玩吗？又没有遇到危险，卢修斯为什么这么生气呢？她不甘不愿地嘟着嘴，却又不愿意被对方这么冷冻着，只好灰溜溜地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抽抽咽咽道，“亲爱的卢修斯，你不要生气，普丽缪拉错了……”
“我谨代表马尔福家对你们带来的不方便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我保证此等事情不会再发生。”卢修斯对着艾琳完美的施了个礼，随后从身上拿出一个盒子，“这是马尔福家对夫人收留舍妹的小小谢礼，忘夫人不吝收下。”
“我们不……”艾琳正想拒绝，却见对方一个“幻影移形”就突然消失无踪。她不禁哑然，对方连一秒也不想要再呆在这个“混血”的地方吗？没想到巫师界现在已经这么壁垒分明了。
“一个麻烦的逃家小鬼，一个目中无中的大混蛋。”居然骗他说什么“家人同意”，他真是脑袋长了草才会相信那个家伙，还搞到对方家人来抓人！“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白痴！”
“西弗……我想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她了。”本来她还开心西弗能交到一个能懂他的好朋友，谁知道结果只是一场梦幻，那么善解人意的小女孩，艾琳苦笑道，“马尔福家族是巫师世界里贵族中的贵族，信仰纯血与利益，跟我们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