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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敏君道:“师妹,适才师姐遇到一个刁蛮的野丫头,师姐愚笨不能教训她,希望师妹能够出手帮忙。”
芷若想起蛛儿临到灵蛇岛被自己划伤假死也未能知晓她心心念念的张无忌就在身边,若说芷若亏欠的人,那是非蛛儿莫属。
丁敏君见芷若踌躇,以为她不肯允诺,又说道:“师妹,你是不肯听师姐的话了?”
芷若道:“小妹不敢,谨遵师姐吩咐便是。”
二人到得蛛儿搭建的草棚中,丁敏君大声呼喝:“小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丁敏君话音即落,简陋的草棚内便走出一个女子,远远瞧着她的身姿,苗条婀娜,只要不瞧见她的脸,那便实是个绝色的美人。只是,蛛儿脸颊浮肿,其中更有大小不等的疙瘩镶嵌在两颊,毁了她的气韵。
蛛儿见是丁敏君请了帮手回来,回头对张无忌笑道:“阿牛哥,想不到那个丑八怪又找了帮手。”蛛儿口口声声叫着丁敏君为丑八怪,但二人形貌如何,却是一眼便瞧得出来,实在有些诡异的可笑。
蛛儿叫嚣着说道:“那好,你便来了我也不怕。”
芷若并不推辞,也不阻挠,不待丁敏君说话,芷若下马走到蛛儿近前,说道:“小妹听得师姐吩咐,来请教姐姐的高招,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姐姐见谅!”
伸手做了个请招的姿势,蛛儿不待芷若趋前,斜过身去,将体内毒素运气到手指,直逼芷若胸前大穴。芷若侧身躲过,挺剑斜刺,二人擦身而过。蛛儿探脚踢向芷若下盘,二人脚下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张无忌虽是神功大成,内力深厚,于招术上却是所知甚少,因此见得二人打斗,心下急躁。
自芷若出现,他便觉察出这是五年前在蝴蝶谷出现的女孩,汉水舟中喂饭之恩于张无忌来说,是不可忘却的恩德。五年不见,他只觉芷若更加清逸如仙,心下不觉砰然跳动,不知希望谁输谁赢,只盼着两人都不要受伤。
忽见蛛儿手下一点,芷若肩上好似受了伤,摇摆不定,左手扶在右手肩上,蛛儿远远弹开,眼神复杂地盯着芷若。丁敏君急抢上前扶住芷若,问道:“师妹,你怎么样?”而另一边张无忌也是极为担忧,惊诧出声。
她见芷若脸色苍白,站立不稳,实是受了不轻的伤,恨恨的看了一眼蛛儿两人一眼,说道:“小心我师父来拿你们!”搀扶着芷若上马离去。
蛛儿一脸疑惑的走入草棚,见得张无忌脸色担忧之情还未消散,不由气恼道:“放心,你的周姑娘没有受伤,她好得很!”
又道:“适才我一指点在她肩胛上,却被她的峨眉九阳功反弹了回来。这个周姑娘,当真了不得,小小年纪便心计非常,她假装受伤好瞒过丁敏君这个丑八怪。”张无忌不听她说的这些,只要芷若没有受伤,他便安心许多。
张无忌脸色顿时变得欢喜起来,不想蛛儿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只打的张无忌好生郁闷,不由说道:“你干嘛打我?”
蛛儿冷笑道:“听到你的周姑娘没有受伤,是不是很开心?别忘了你刚才答应过我什么,你是不是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怎么转眼瞧见漂亮姑娘,便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张无忌一时语塞,末了说道:“那,那你也说过我不配你是不是,既然我不配你,我去喜欢别的姑娘又关你什么事?”
蛛儿眼神一转,丑丑的脸上居然妩媚颇显,看的张无忌一愣,心道:“若是蛛儿脸上没有这些浮肿疤痕,只怕与周姑娘的美貌是不逞多让。”
蛛儿笑道:“那我便改了主意,不去想那个负心汉,一心一意对你,你是不是也一心一意的对我呢?”
张无忌心下一愣,之前见蛛儿对那人这般痴情,心下不免羡慕,怎想到蛛儿已是改变了主意。蛛儿见他愣神,说道:“怎么,你不同意?”
张无忌摇首道:“不是,我长这般大,只有你对我最好,我想着若是咱们都孤身一人,不妨做个伴,也好过一个人孤孤单单。”
蛛儿点头,忽然转过头来掐住张无忌的耳朵,说道:“想不想知道,我心心念念的情郎叫什么名字?”
张无忌心下顿时不喜,蛛儿见他神情便知他恼了自己句句不离那人,笑道:“五年前在蝴蝶谷,有个名叫张无忌的小子,不知好歹,我劝他跟我去灵蛇岛治病,学习婆婆的武功。可是他不但不答应,还在我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个疤痕至今还在,他咬的伤口有多深,我便记得他有多久。”
张无忌听得蛛儿如此说法,顿时便知她口中说的那情郎居然是自己,不知是甜蜜还是忧心,张无忌深怕旁人利用他的身份探知义父谢逊的下落,因此取了曾阿牛这个名字骗过旁人。
现下蛛儿出口说了这些,张无忌不由开口道:“你,你,是否知道我……”
蛛儿颔首微笑,心道:“刚才周姑娘告知我你的身份,你瞒了我许久,而我也未说明心中念着的情郎是你。若是这般错过了,岂不遗憾。”
只是,蛛儿瞧着张无忌眼见了漂亮姑娘,眼神便舍不得移开,只怕也和她的那个风流爹爹一样,心下不由又生气起来。芷若与她说的那些,蛛儿是决计不会和张无忌说的。
蛛儿开口说道:“你便是张无忌,说,为什么要骗我?”
张无忌手脚被蛛儿缚住,只好说道:“那我不是怕有心人知道我的身份要害我义父,这武林中人果真是奸诈的很,处处都在骗人。”
蛛儿冷笑道:“所以,你也要骗人?”
蛛儿又道:“你知我心心念念的人是你,那你说过的话是不是作数,你今生只能喜欢我一个,就算周姑娘再美,你也不能瞧她一眼。若是你做不到,我便挖了你的双眼。或者,我杀了你,我再自杀!”
蛛儿句句阴狠,离不开“杀”字,听得张无忌直皱眉头,却又不好说什么。他心中感激蛛儿的深情,却又在脑海中浮出芷若清丽的面容,只盼着两个女子都能欢喜,才是世间最大的福气。
蛛儿虽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但看他对芷若神情,心中惧怕便浮出来,不由惶惶然起来,两行泪珠顺着面颊滑下。张无忌见得她哭泣,不由慌了神,伸手为她拭泪,口里说道:“好端端的怎地哭了?”
蛛儿顺势倚在张无忌怀里,乞求着说道:“若是我为了你散去这一身的功力,恢复容貌,你可愿意一生一世只守着我,咱们吃苦便一起吃,受罪便一起受,祸福与共,好不好?”
张无忌信誓旦旦:“好,我张无忌愿意娶你为妻,一生一世对你好,不叫旁人欺负你。”这些甜言蜜语,张无忌也是真心出口,他既说了要好好对待蛛儿,那便不会失信。
蛛儿心下欢喜,也想不到这话能维持多久,世事难辨。忽而抬起头来,神情焦灼,张无忌见此,问道:“怎么啦?”
蛛儿说道:“刚才那个丑八怪口口声声叫着她师傅灭绝的名头,只怕灭绝就在附近,咱们快走,要是被她抓住可就惨了!”
张无忌听此,急忙说道:“那咱们快走!”张无忌腿脚不便,蛛儿便拿草棚里的门板做了个雪橇拉着张无忌离开。
丁敏君心下不服,不听芷若劝解,将蛛儿两人的消息说与灭绝听,灭绝面容平静无波,心下却是起了念头,要见见这个嚣张的野丫头。听丁敏君描述,只怕这个小姑娘来头不小,身手也是古怪得很。若是与明教有关,也可抓来盘问一番。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峨眉众人一路向西而行,沿途或平坦或曲折,远处峰嶂连绵不绝,偶有不被银色掩盖的一抹绿色出现在众人眼前。灭绝走的并不慌张,也不急躁,倒像极了闲庭信步。蛛儿两人,张无忌腿脚不便,即便蛛儿没有受伤,但带着张无忌难免会拖累了脚程。
西域一路甚少有平坦之途,少不得要过些沟渠涧水,两座石墩不远不近的隔着,中间有潺潺的溪水汩汩流过。蛛儿一面背负张无忌,嘴里一边埋怨着:“你怎么这么重啊?”
张无忌面上颇为尴尬,说道:“我叫你不要背我,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走就好了!”蛛儿嘴角一撇,说道:“你以为我愿意找罪受啊,甚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忘了自己说过甚么话了么?你说,要娶我为妻,一生一世只对我好,要是你敢去看旁的女子,我就挖了你的双眼,让你一辈子只能呆在我身边!”
张无忌闭了口,不再言语。
蛛儿虽是背负了张无忌,分量加重不少,然腾跃在林梢间的速度丝毫不减,足见她轻身功夫不错。行了半晌,蛛儿将张无忌放下身来,取了雪橇绑在身旁,转首对张无忌道:“你现在这里坐等一会儿。”
不等张无忌再说话,蛛儿拉起雪橇,展开轻功向下坡断崖处奔去。
张无忌眼见得蛛儿身轻如燕,飘忽在雪白的天地间。雪橇一路拖沓留下长长地痕迹,直到一方断崖前,蛛儿停住脚步,用力向前一掷,带着因刻滑留下的常常痕迹向断崖延展。直到此时,张无忌方才明白,不由佩服起蛛儿的聪慧。
他二人逃了一晚,晚间下起雪来,待到天明,回首瞧去,脚印分明告诉灭绝他二人向此间逃去,白间没有了雪,无法掩盖二人留下的痕迹,势必会被灭绝追踪而来。蛛儿顺着原来留下的痕迹,将雪橇引向断崖,灭绝追踪到此,心中必定以为他二人掉入断崖,松了警惕。
蛛儿携了张无忌,毫无身负重担的迹象,于山林之间腾跃跳动,身姿轻盈。
晚间,他二人已是离了原来之地颇为遥远,料想灭绝不会如此快速追到这里,便放下心来。前方地形颇像一面墙壁,蛛儿在四周寻了枯草枝干搭建了一间茅草屋,蛛儿拿张无忌的曾阿牛开起玩笑来。
灭绝领了峨眉众弟子一路顺着蛛儿留下的痕迹追到断崖,丁敏君瞧了雪橇落下的地方,对灭绝说道:“看来,那个臭丫头和那个野小子都掉下去了。”
灭绝摇头,说道:“那个丫头,可是聪慧得紧。只不过,还不是火候。”
其余各人互望了一眼,芷若不由心中叹服,灭绝终不是容易被骗到的,蛛儿与张无忌她未曾见过一人,便可从丁敏君的描述和一夜之间的追踪得出如此的结论,那她周芷若又有几分是可瞒过灭绝的。
但有一点芷若没有想到,聪慧的人往往容易被身边最亲近信任的人轻巧的瞒过去。
丁敏君不甚明白灭绝话中的意思,问道:“师父何出此言,那野丫头能有甚么本事,让师父这样称赞?”
灭绝瞧了一眼丁敏君,眼中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道:“好了,咱们快些追上去,若是让他们跑了……”
茅草屋内,蛛儿将烤好的鸡递到张无忌手中,看着他将整只鸡吃尽,心里颇感幸福,只想着往后若能天天如此,不必担心殷野王在如何的对待她这个女儿,那便是世间最为幸福的事了。
张无忌此时才想起蛛儿为何会知晓他的身份,将油腻的手趁着蛛儿拿来的水洗净,问道:“蛛儿,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曾阿牛,而是你要找的人呢?”
蛛儿撇了撇嘴,说道:“我就是知道,要你管。”
张无忌笑了笑,又蹙了蹙眉,说道:“难不成,是周姑娘!”
听得他又提周芷若,不由心下大怒,伸手使劲在张无忌断腿处一压,直疼的张无忌冷汗直流,不由伸手阻止,嘴里说道:“你干甚么?很痛的!”
“哼!”蛛儿冷哼一声,说道:“你若再提周姑娘的名字,我就弄断你的双腿,让你一辈子不能走路,只能呆在我身边。”
张无忌心下只觉蛛儿这般野蛮,怎有女子的温柔可言。伸手揉了揉被蛛儿弄疼的地方,本是快要恢复的双腿,又被蛛儿压的伤了一分。
蛛儿见他不说话,只道他心里还念着芷若,又道:“人家周姑娘花容月貌,才不会喜欢上你这个丑八怪,也就只有我才要你。”
张无忌不由问道:“你才说过我长相好看,怎么这会儿倒变得难看了?”
蛛儿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喜欢你,才觉得你好看。况且你那日脏兮兮的,浑身上下有哪一点不像个乞丐,人家周姑娘是峨眉派灭绝师太的最为看重的弟子,哪里是你能配得上的。”
张无忌被蛛儿堵得脸色通红,自觉尴尬极了。蛛儿见此,又觉失言,不由惴惴道:“阿牛哥,你生气了?”
张无忌叹气道:“你说的是,我自知配不上周姑娘,心里自然不会奢想些甚么。”
蛛儿说道:“好啦,阿牛哥,你不要想周姑娘。我承认,周姑娘是比我漂亮,比我好看,可是她肯定没有我对你好。你若还是念着她不放,我就杀了你,再杀了峨眉派的周姑娘。”
张无忌还未开口,一个低沉的声音远远传来:“峨眉派的周姑娘碍着你们甚么事了!”
那声音初传来时还在十分遥远的地方,话音落下时,人已在几步之遥内,可见说话之人功力之厚非比寻常。
灭绝远远站在茅草屋前,朗声说道:“伤我峨眉弟子的那个野丫头在哪里,快快出来领死!”
蛛儿伸出头去,在细缝中仔细打量了一遍灭绝,良久,回头对正看着自己的张无忌说道:“原来外面那个就是鼎鼎大名的灭绝师太啊!”
张无忌因所处位置原因,没有瞧见灭绝,不知蛛儿为何这样说,谁料想,蛛儿接着说道:“长的可真够灭绝的!”说完还撇了撇嘴角,神色颇为不屑。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不用灭绝说什么,丁敏君自发开口,对着蛛儿张无忌两人伫身之地威胁说道:“两个家伙赶紧出来给我师傅叩头谢罪,不然就一把火烧了你们的藏身之地。”
张无忌听得灭绝师太赶来,不由忧急上心,紧紧躲在茅草丛中,深怕给旁人发现了。不料,蛛儿毫无怕意,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细小灰尘,大踏步向门外走去。张无忌急忙伸手拦住她,急道:“蛛儿,别出去!”
蛛儿不听张无忌的话,挣脱了他的手,说道:“你别管!”因被张无忌使力拖拽,出来时身形便有些狼狈,心里虽是害怕,蛛儿面上却是毫不相让,不露丝毫怯意,眼睛直视着灭绝,嘴里说道:“峨眉派的老贼尼,你找姑奶奶有甚么事啊?”
灭绝乃峨眉派掌门,即便有人心中不服,嘴上却是客气得很,哪里有蛛儿这般大大咧咧将话直说出口的,派下门人无不蹙眉怒视,灭绝并无怒色。手中拂尘轻甩,并无任何前兆,速度快如闪电,蛛儿尚未有任何动作,灭绝已是在蛛儿周遭闪了几圈,待到灭绝回到原处,这一眨眼的功夫已是动手完毕。
张无忌身在屋内,瞧不见外面的情况,心里急得不行,不停叫道:“蛛儿,蛛儿……”蛛儿在灭绝身前,毫无反击能力,只觉得一阵风过,自己双臂肩肘便似断裂一般,疼痛难忍,却又分毫不得动弹。一时不查,便跌倒在地。
蛛儿从来不是内敛做作的女子,身上疼痛难忍,嘴里便直言说道:“我快痛死了,你个老贼尼,你对我做了甚么?”
张无忌跌跌撞撞爬将出来,去看蛛儿的伤势,灭绝冷眼瞧着张无忌,对丁敏君吩咐道:“把他二人一起带走!”
蛛儿双臂骨被灭绝打断,行动不便,张无忌腿伤已是好的七七八八,但他为了使灭绝放松警惕,便依旧装作腿脚不便。丁敏君找了两个男弟子,做了担架将张无忌抬上,又让两名女弟子抬了蛛儿,一行人便继续向西行去。
蛛儿一直不停歇的叫骂着灭绝为老贼尼,扬言若是伤好了定要给她好看。有了蛛儿的吵闹,这一路倒也热闹,不似之前那般令人心悸的安静。
蛛儿受伤并不严重,张无忌深得胡青牛真传,这世上恐难有医术与他比肩之人,只是蛛儿对灭绝心有不服,总不愿意张无忌为她诊治。
这日晚间,芷若将食物分到各人手中,当走到张无忌身旁时,张无忌望着她的眼神如同前世一般,明明是没有男女情谊的心思,眼神偏又似深情款款。
芷若瞧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却听得张无忌道:“汉水舟中,喂饭之德……永不敢忘!”芷若身形一顿,早前便欲言又止,他终是将这话说出口来。芷若回头颔首,表示自己知晓,再无其他言语。
他二人终是不可能了,周芷若不是他张无忌要的那个人,她也未必爱他如蛛儿那般深刻。兜兜转转,芷若竟不知晓她究竟为何那般喜欢张无忌,因为他心地宽厚?亦或是在群雄面前大显神威?还是,其他?芷若不得而知!
张无忌见芷若反应颇为平淡,心下不由失落起来。蛛儿瞧见,虽不知他二人是如何相识,心里终究是不舒服。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这里,蛛儿悄声向张无忌问道:“阿牛哥,你很喜欢……周姑娘么?”蛛儿表情紧张,心里也极为怕张无忌的答案。张无忌转过头去,瞧着蛛儿,想起自他从冰火岛到中土,哪一个不是用尽心机欺骗与她,想要从中获知谢逊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