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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公子,张无忌苦笑,他果真是不配的。
那日在船上竟是做了那样的梦,四个女子,他辜负了其中一个,这一辈子,若想再得蛛儿的笑颜,怕是再不能了。
小昭跟着丹青走了,蛛儿也跟着另一位公子走了,芷若因着灭绝师太的缘故根本就不可能原谅他,剩下的只有赵敏一人而已!
从冰火岛出来,面对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和武林恩怨,他不明白当初父母为何要离开宁静安详远离是非的世外桃源,陷入这样一场毫无理由的是非之中。只是,人愈长大,想的愈复杂,再无复当初的单纯简单。
无论是对谁,这都是一场战争!
房间内很是安静,两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对坐两边,的确是十分融洽的风景,若是忽略其中萦绕在四周的古怪气氛。
赵敏忽然一笑,打破了空气中适才的沉闷,似是无比的欣喜,说道:“周姑娘不仅是武功高强,令人刮目相看,就连这心思,也是无人能及。我敏敏特穆尔向来不会轻易服人,你是第一个!”
周芷若降下手掌,做出一个吐纳的动作,轻描淡写道:“周芷若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一个人,所以,无所谓佩不佩服。郡主娘娘自来是高高在上,旁人只有仰视你,又何来其他的可说。”
赵敏点头,道:“纵然世上有许多聪慧之人,却不定能入我眼。我虽是郡主,然而地位在我之上的也不是没有,你这是在讽刺我。”
芷若微笑:“无所谓讽刺,你如今也不是郡主了,但仍是我的敌人,我峨眉派的敌人。这样冒险前来,想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料定我不能杀你!”
赵敏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幽深:“怨不得灭绝要将掌门之位传与你,可叹当日丁敏君针对你时,无忌哥哥还说你良善,定要受人欺辱。如今看来,不过是咱们错了眼,瞧不清楚事实。”
芷若露出好笑的神情,似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话,笑的不能自抑,虽姿态狂放,却露出另一种风情,如同晓风中左右摇摆的青莲,摇曳多姿,优雅清隽。赵敏心内又是一声叹息。
芷若笑够了,这才慢悠悠的立起身子,缓慢而有力的走到赵敏身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瞧着她,轻缓飘渺的声音从高空婉转而来,飘入赵敏的耳中:“事实永远不能用眼睛来看,比如你。有谁能想到,堂堂的蒙古郡主能够为了一个造反的男人放弃她的父母兄弟,便是连自己的尊严也可以放下。你这般决然的来求我,我才更要佩服!”
赵敏心内鼓声大作,面上却更显镇静,眼睛里射出夺人的光彩来,一眨不眨的盯着芷若,慢慢站起了身,带着以往高人一等的姿态,沉静有力的说道:“我并不是来求你,只是想要向你叙说一个事实。明日对战少林三大圣僧,即便是你有了神功,可也未必能够安然胜出。
我今日来找你,不过是给无忌哥哥一个安慰。他心中焦急他义父谢逊,不论双方谁输谁赢,他都是担心的。谢逊与你无冤无仇,能让明教欠你峨眉派一个人情,又有何不可?
我知你峨眉派视我为敌,视明教为敌。但是做大事者,需不拘小节,你若只能抓住这点小小的过节不放,峨眉派怕也是不能长久。
我说这些,你也别生气,不过是实话。当日你能想到灵蛇岛会发生什么事情,并且全权谋划了我以及其他的人,那么,心胸想必不是一点半点,我这话也不过是多余。”
被赵敏点破屠龙刀之事,芷若也不恼怒,只是笑着说道:“我当日做时便知,你定会瞧破整个事件。也没甚么可掩饰的,实话告诉你,我并未逼迫谁,也没有一定要这样的结果。
当日你得知屠龙刀中的秘密却是我所为,你说倚天剑是你家传之物,却没有任何凭据。蒙古人做事一向喜欢巧取豪夺,倚天剑若不是在我手中,不仅我师父会死于你们之手,倚天剑只怕也会荡然无存。
我让峨眉派的倚天剑随你走了一趟灵蛇岛,已是难得的慷慨。你为蒙古着想,想要其中的《武穆遗书》那也是无可厚非。若是当日你没有起了心思,又何来我的算计。我这样做,不过是为求一个真相。私欲此事,于谁皆是一样。你并不比我高贵多少,所以,郡主娘娘,收起你可怜的高贵罢!
我自私,你亦然是如此!咱们不过彼此彼此,哈,真好笑,换个位置,想不到不同的人做的竟是一样的事。我为了峨眉派,你为了蒙古,从今而后,我想,我再也不会纠结此事了。
请回罢!”
芷若说了这许多,赵敏虽不甚明白“不同的人做相同的事”是何意思,却也知晓,自己的选择,不过是让周芷若释怀而已。不错,她是取了屠龙刀中的《武穆遗书》,但这并不妨碍甚么。作为蒙古郡主,这是她的义务与责任。从今而后,她会一心一意跟在张无忌身边。
“那么,你明日可是答应了?”赵敏回头瞧向芷若,在昏暗的灯影中,芷若清丽的五官显得神秘莫测,透出一股释放的优雅,如同暗夜里的清荷,静谧而奔放。
芷若的眼睛很亮,整个嘴角都是翘起的,心情显是十分愉悦。
听得赵敏问,芷若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说道:“明日会有一场好戏,谢逊无论能不能救出来,那些亲人被害的武林人士都不会轻易放过他。有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赵敏愣了一秒,点了点头,开了门,缓慢走了出去。
默了片刻,芷若才慢慢坐下。贝锦仪从里间走了出来,眼中带着严重的质疑:“为何答应她,师妹?”
贝锦仪再待些日子便要嫁入武当,是以这些天来倒是与芷若愈加亲近起来。芷若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准新娘,娥眉淡扫,目光如水,远远瞧去,婀娜多姿。五官虽不如纪晓芙那般精致柔和,却是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那种安静的气质是与纪晓芙截然不同的。
纪晓芙的安静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让人一眼瞧去,沉溺其中。但是却缺乏一种活力,她活的太静了,没有一丝起伏,杨逍之事也不过是让她性格起了一个小小的波纹,荡漾的范围并不如何。
这并不是说,贝锦仪比纪晓芙更会反抗。相反,她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子。以前,芷若只以为在对待殷梨亭这件事上,贝锦仪是最痛苦的一个,她不懂的争取,只是安静的做自己的事,即便那个她喜欢的人为了另一个女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贝锦仪不是多么有心计的女子,一切只是凭着她的本能在做。每一次出手,都像是计算好了结果,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若是当初殷梨亭深念着纪晓芙,不能释怀,贝锦仪不会这般明显的对他表露心意。
前世,纪晓芙之事让殷梨亭念了那么多年,尔后杨不悔又出来。这其中不会没有机会让贝锦仪趁虚而入,只是,那样一来,她必是最受伤的一个。往事不能改变,前面的路能不能走的平坦也是未知。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贝锦仪选择了沉默。芷若真的十分佩服这个并不伟大却也不平凡的师姐。她甚么都不计算,只是凭心而作,却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得到最好的结果。殷梨亭彻底的对纪晓芙失望了,贝锦仪安然的释放自己的心意,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或许,峨眉派的掌门之位,芷若不适合,其余人也不适合,唯有贝锦仪。不算计的人,不会因为私欲给峨眉派惹来事端;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有足够的能力完成灭绝师太的遗愿,将峨眉派发扬光大。
贝锦仪瞧着芷若半晌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不由得赧然道:“若是掌门不便于说,当我没问。”
芷若笑道:“师姐还是叫我师妹好了,这般掌门掌门的叫,倒是陌生了许多。我并未答应她,只是给她一个建议。师姐,你知道,谢逊虽与我们无仇,但他得罪了这么多的人,想要平安息事,怕是不能。咱们不便火上浇油,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明日如何,且看天意罢!”
贝锦仪点了点头,瞧着天色已晚,想要离开,却被芷若叫住。回首问她,芷若却道:“师姐,你是知晓我的。我是师傅最小的弟子,资历不深,其余方面也比不得几位师姐。这个掌门不过是师父临危受命,她还有遗言,是我从未告诉你们的。”
听得芷若如此说,贝锦仪有些犯难的瞧着她,按理说,灭绝师太若还有甚么要交代的,芷若需当着峨眉派众弟子的面一一说明,现下却是只对自己一人,显是与自己有关,心下不由得忐忑起来。
芷若将贝锦仪按回原处坐下,语气郑重道:“师姐不必担心,附耳过来,我与你细说。”
……
整个广场当中站满了人,今日是芷若与三大圣僧一决胜负的时刻,众人自然不能错过。芷若的胜出,算是出乎众人意料。众人只当是她侥幸,今日未必就能胜出。各抱着不同的心思瞧这场比斗。
芷若今日衣饰简单,依然是峨眉派青色的裙衫,配着她泠然如仙的气质,更觉令人心下生敬。手中握着长长的白蟒鞭,整个人透出一股果断的英气。眼神扫过全场,其中的不怒自威让人震惊。这哪里是娇弱的女子,分明是天上的冷仙,明明没有杀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张无忌神情紧张的瞧着芷若,赵敏握紧了他的手,眼神带着安慰,让他放心。芷若还未说话,众人也未从芷若的气场中醒来,便突然被一阵飘渺清扬的丝竹之乐吸引。东南方缓缓飘来一条黄色的丝带,曲折婉转,潇洒飘逸,带着世间难得柔美。仅仅是这样一条飘带便令人心思神往,那这飘带的主人又该是何等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黄衫女子终于出场了,哈哈,同志们念了好久了吧!对不住啊,嘿嘿……
第六十章
只听得瑶琴铮铮连响三下,四名白衣少女翩然上峰,手中各抱一具短琴,跟着箫声抑扬,四名黑衣少女手执长箫,走上峰来。黑白相间,八名少女分站八个方位,琴箫齐奏,音韵柔雅。一个身披淡黄轻纱的美女在乐声中缓慢从空中降下,踏着轻纱曼云。正是当日张无忌在卢龙丐帮中会过得人。
丐帮的女童帮主史红石一见之下,奔将过去,扑在她怀里,叫道:“杨姐姐,杨姐姐,咱们的长老和龙头都给人害了。”说着手指周芷若说道:“是她峨眉派和少林派下的毒手。”
芷若一挑眉,昨日之事本是意外,再者说来,事情本也是那酒鬼挑起的。静珈师姐本就脾气暴躁,那酒鬼嘴里不三不四,芷若与人对敌,一时不查便让静珈失手将他打死,若不是芷若拦着,只怕那姓夏的如今也没有命在了。
黄衫女子眼睛淡淡扫过峨眉派的方向,定在芷若周身,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却让芷若实实瞧出了里面隐藏的轻蔑。
黄衫女子淡然点头说道:“我都知道了,哼!‘九阴神爪’未必就是世上最厉害的武功。”她到来时声势如此轰动,人又美貌飘逸,众人的目光都聚在她的身上,那人却是不为所动。她这几句话说的清脆悦耳,众人听得明明白白,不由得心中忖思:“这女子是何人,‘九阴神爪’又是何物?”
年长者曾听闻九阴真经之事,听得她如此说,不由想到百年前驰名江湖的阴毒武功,峨眉派乃是名门正派,若是昨日芷若使将出来的神功却是出自于此,那便是一件大大的罕事,瞧向峨眉派与芷若眼神俱都变得复杂起来。
芷若朗声轻笑,声音清清冷冷,秀美绝俗,出尘如仙。众人观望,竟是与那黄衫女子不相上下。黄衫女子似是不知人间情谊,整个人都透着冰冷之感。而芷若又有不同,她五官本就秀美温婉,如今又添清冷绝俗之气,说话带着三分掌门的威严,竟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芷若冷眼瞧着黄衫女子,听得她问:“你笑甚么?”这才轻弹一下不见灰尘的衣袖,幽幽说道:“这世上最强的武功不知繁数,姑娘又何必口出狂言,意在指明我不如你。比的过比不过的,不是说说而已。咱们武林中人讲究一个输赢,凡是挂在嘴上,不免徒有虚表,惹人笑话。”
黄衫女子皱眉,她本是高高在上惯了的,平日隐居深山,偶尔出来也不过是教训旁人。众人见她美貌,武功不俗,竟是没有一人反驳过她。今日芷若如此不给颜面,倒是大出她的意料。
昨日本就因蛛儿之事,张无忌受了奚落。加上之前灭绝之事,明教与峨眉派可谓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纪晓芙在灭绝死后曾去拜祭,又被拒之门外。这种种原因加在一起,使得两方比之灭绝在世时气氛更加紧张。
峨眉派静珈失手错杀司徒千钟,明教周颠上前大批特批峨眉派行事狠毒。静珈讽刺他道:“我峨眉派向来是做事光明正大,哪里像有些门派专门吸食人血,屠杀武林英雄满门。如今又来道貌岸然的指责我们,也不害臊!”
这道义之说,按照芷若看来,几百年也才出一个张三丰,又有谁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正义之师,屠杀的全是恶人,全是该死之人?明教自己行事尚且不拘小节,说是为了甚么国家大业,那些贩夫走卒无挂紧要的人因为他们的大业枉死的又岂在少数?
为了躲避蒙古官兵巡查,“借”了做跑买生意的百姓的衣物器具假装别人不说,为了瞒住身份,怕走漏消息还要将人杀害。这又哪里是他们嘴里说的那般伟大,不过是些道貌岸然之辈!这些事情,他当芷若没有见过么?
当真是笑话!
杨逍以正义的形象上前显示他明教五行旗的威力,意在气势上压倒峨眉,不想却被宋青书上前三言两语的淡化了去。
明教说峨眉派愧为名门正派,愧对峨眉祖师郭襄,宋青书回答的分外有趣:“愧不愧对郭女侠,那也不是咱们这些小辈可以说了算的。至于司徒千钟之事,各位瞧得清楚,虽说他平日为人和善,宅心仁厚。但这并不能作为旁人原谅他口角无遮拦的理由,倘若咱们果真任由旁人任意辱骂,不得出手,只因他是个仁厚之人,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那蒙古郡主之前抓了六大派,还偷学咱们的武功,峨眉派灭绝师太也因她的缘故死于明教教主之手,如此多的恶行,明教尚可轻易原谅,任由她跟在你们教主身边,想来明教是宽宏大量的紧,只是,为何今日此刻又抓住峨眉派的女子不放?
难道,当真是咱们粗野之人比不得蒙古郡主的高贵,人家犯了那般大的过错都可原谅,咱们汉人不过失手便定要受你们责骂?果然是明教的特立独行,今日我宋青书算是见识了。”
宋青书这一席话说的逸趣横生,抑扬顿挫,带着浓浓的讽刺,语气偏又格外的恭敬严肃,面上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周颠顿时急的满脸通红,连粗话也说得不全了。
他之前满口粗话,众人只当武林中人行事豪爽,也不甚在意。如今听得宋青书骂人不带脏字的话,又见周颠憋屈的神情,都不由得心生一笑。
憋了许久,周颠终于冒出一句:“放你娘的狗屁!”布袋和尚扯住周颠,示意他不要再说,自己上前有礼道:“这位是武当的宋少侠罢!怨不得武林众人都说,武当派与峨眉派深有渊源。宋少侠年纪轻轻便深知此理,将峨眉派这一群大小尼姑可护的紧啊!”
眼神扫过芷若,恍然说道:“这也难怪,峨眉派的新任掌门如此貌美,宋少侠又是英雄年少,为了心仪之人多说上两句,即便偶有虚假,那也是情有可原啊。你既说了,我明教是宽宏大量之辈,你这些话咱们也当是笑话,听听便罢!”
宋青书不料他这话被布袋和尚几句话带了过去,不仅让众人心神从赵敏身上移走,还将过错推到自己头上,带累了芷若,不由得心生怒火。待要反击,却见芷若上前一步,说道:“明教果真是喜欢为自己贴金,好话都是自己的,坏事却是旁人的。你们杀人那叫替天行道、为民除恶;武林正道六大门派杀人就是十恶不赦,多行不义。你们行事那叫不拘小节,换到旁人这里,那就叫粗俗不堪,是也不是?”
不待他们回答,芷若又道:“咱们来少林是为了武力相争,夺得一个名头。若是事事论个仁义之名,那这武,是斗也不斗?两者相争,必有一伤。司徒千钟的不幸怪在我峨眉派名下这也罢了,怎么竟和我师祖也扯上了关系?你们无赖我也就罢了,如何连郭师祖也算上?
如此牵扯远了去,本座的师父灭绝师太是否也要张教主性命交换?若是张教主偿了我师父的命,拿我的命去换司徒千钟的也未为不可!”
宋青书听得心中一阵紧张,深怕芷若说到做到。张无忌为灭绝偿命是应当的,若是要芷若相陪,那是大大的不能。
急忙说道:“周掌门,这话严重了。令师之事六大派是瞧得清清楚楚,若是周掌门要付出如此代价才可为灭绝师太讨个说法,令其余武林英雄如何自处?”
其余人皆是大声叫是,如今宋青书声声不离赵敏之事,勾的旁人都心生怒火,况且那日张无忌又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