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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一路跑着过来,就当热身了。”
“她是谁?”我一惊,现在我们还手拉手,我便赶忙往回拽,他松了手。
“呃……她是我在路上不小心捡到的。”
“不是捡到的,是撞到的,我的眼镜碎了……”我在旁边补充解释。
“你们不认识?”他的队友似乎很惊奇的声音。
“……呃,不好意思,我要去湘北那边了,我是湘北的学生。”我这么说着,便冲那人点点头,轻轻转身靠着模糊的视线往对面走。
“我送你过去。”他兀自拉起我的手,笑眯眯的声音牵引着我。
我们身后传来抓狂的声音,“我靠,这个时候了他还钓马子!!”
他是个轻浮的家伙,我内心笃定。
然后我听见樱木远远一声大吼:“刺猬头你别碰我妹妹——!!”
“花道!”我终于放下了心。
“你叫什么?”
“宫崎有希。”
“啧,我是仙道彰,陵南私立高中。”他趁着樱木跑过来发飙的当口,说完这句话,又笑呵呵地对樱木说:“好啊樱木君,好久不见还是这么精神。”
“把把把手放开!!”听上去樱木青筋暴跳。
我便走上前,轻轻搀着樱木一只胳膊,“谢谢仙道学长。”
“不客气,比完赛之后我再领你去配一副新眼镜吧。”
“哎?不用麻烦了。”
“我给你撞坏的嘛~”他似乎笑着转身走了。
☆、卿本佳人
樱木气呼呼拽着我,突然又说了句:“你今天的头发?”
“嗯,发蜡……”我懒得详细解释。
“超级可爱。”他无良笑着,“这下让洋平他们好好瞧好了。”
……喂,臭小鬼你想做什么?
然后果不其然听到了樱木队友难以置信的惊赞,“原来这么标致的一个女孩子啊……”
樱木震得我耳膜欲裂:“洋平!!!这边——过来!!”
像献宝似的扶着我的两肩推到他们面前,难以掩盖炫耀自豪的语气:“你们看好了,这才是我妹妹的本色。”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老鸨介绍自己家姑娘的感觉呢?汗……
因为我根本看不清这些人的表情,只能一脸茫然无辜,随着他耍宝吧。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我,然后樱木把我推到似乎叫‘洋平’的人前,“给我照顾好了,我妹妹不带眼镜什么都看不清……”
“啊,好。”他似乎也有些无奈,扭头对我说:“你跟我到旁边去?”
“好!”我答应着,“左走还是右走?”
他叹气,把手递给我,我便轻轻扶着他胳膊,一脸给人添麻烦的抱歉神色。
小心翼翼走到一边的时候,才听他们悄悄说话:“简直就是两个人嘛。”
“不敢相信……”
旁边的那人突然开了口:“是高度近视?”
“恩。”
“那你现在看不清我们?”
“……只是脸有些模糊。”
便看着他用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估计我现在瞳孔不太聚焦,总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但我也清楚,少女这副模样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我沉默着,由着他们凑过来观察似的仔仔细细盯着我的脸。
“果然是超级大美女!”他们中间一个得出结论。
唉~男人们的本性啊……
似乎我无奈的样子触动了水户,他对他们说:“好了好了,不要这么盯着别人的脸看嘛,很不礼貌。”
“我的眼镜来的路上摔碎了,等花道篮球赛结束,让他带我去配一副新的。”
他们明白之后,便凑上来笑嘻嘻道:“正好我也没有事情,和你们一起去不介意吧?”
“……好。”我始终淡漠的表情。
他们比赛了很久,我一直不知道赛场上的情况,百无聊赖,就听他们碎碎念赛场上樱木的表现和趣事打发时间。
“宫崎,你认识陵南队队长?”水户问我。
我先摇头,后来又点头,“啊,就是他给我撞碎了眼镜,送我过来。为什么问这个?”我心里不安,难不成那个家伙总看过来么?
“哦……没什么。”
“现在结果怎样?”
“湘北领先4分呢。”
“谁进球多?”
水户没有回答,其他人也都没有回答,我就明白了,肯定是流川枫,他们都听说了关于我自杀的传言。我的左手腕上,一直带着手表。
“宫崎,你这个发型很不错,比以前阳光多了。”水户轻轻转移话题,“似乎还固定了啊……”
…………………………………………………………
最后结果,陵南险胜。
我听见樱木痛苦的咆哮声,和整个体育馆的唏嘘声,主场作战失利。
等到他们列队握手之后,我看见有人走过来,很高,但是不是醒目的红色头发。
“走吧,我们去配眼镜去。”这个懒散悠闲的声音……
“仙道学长,谢谢,真的不用客气,一会儿我和……我哥哥一起去就好了。”然后故意朝着偏方向鞠躬,“再见。”
顺手拉过水户的胳膊搀着,对他甜甜一笑:“带我去找花道。”
我感觉水户的胳膊哆嗦了下,便从容带着我离开,没有再去管仙道,我实在是不放心那个单纯要命的认真家伙。
我走到樱木花道面前,沉沉叹气,听上去,他果然在哭,同样哭的还有晴子小姐吧?
“花道,别哭了,比赛都已经结束了。”我松了水户,走上前安慰似的拍他,尽管视线一片模糊,但是那一头红发,是决计不可能认错。
他没说话,一直轻轻抖着。
“花道!你是一个男人!堂堂正正站在这里,输了便是输了,以后还有机会扳回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我终于有些恼,不由自主就厉声喝了出来。
“擦干净眼泪!挺起胸膛,干脆一些,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场练习赛嘛!你要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听到了吗?!不要陵南队看了笑!!不许哭!!”
四周全部都安静了,樱木停了下来,他似乎抹了把脸,一只手紧紧扣住我的肩膀:“我知道了!”
我笑了,“Good!这才是我哥哥,世界最伟大的天才——樱木花道!”
他的队友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力量,敛气屏声,然后外面有女生跟着喊起来:“湘北振作起来!”“一场练习赛而已嘛!”
我便撒娇似的的拉着他的胳膊,“花道,我的眼镜碎了,你要陪我去买一个,等会儿就去。”
他把手放在我头上,用力按了按,我知道,他又恢复了光芒万丈的样子。
“真看不出来嘛……”我听见水户若有若无的声音。
待我们要走的时候,我又看见仙道走了过来,从他模糊的高个子轮廓上辨认。
“干嘛?刺猬头?!”樱木一身警觉。
“啊,没事儿,我过来送个礼物。”仙道闲散笑着,把一个罐子似的的东西塞给了我,“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拜拜~”他对我说完,优哉游哉转身走了。
“什么东西?”
“发蜡。”我看都没有看,但是一下就猜出来,这个叫仙道的孩子还真是细心多情呢。
我们去了眼镜店。一路上热热闹闹,因为整个樱木军团全部加入了。
坐到眼镜店内,无论挑选哪一种眼镜,他们都咂嘴可惜,“有希你太漂亮了,戴着眼镜好可惜啊……”高倍数的镜片都一圈圈的反光,看不清楚眼睛。
“要不隐形眼镜?”
“不要。”我淡淡拒绝,选了一款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的款式,“就这个吧,反正也要矫正视力,先糊弄得了。”
把皮夹掏出来递给樱木,“帮我去付款。”
带上了眼镜的自己,就没有之前那么萌了。我从容起身,“回家!”
“一起去找点乐子吧,回家多没有意思!”他们一起反对。
“……”我无语。
“走吧,有希,和我们去游戏厅打游戏吧。”
“……不好意思,各位小哥。”我带着眼镜笑,他们也看不出来具体表情,“我想我还是去图书馆看会儿书吧。”
临走时刻又转身,走到水户身边,悄悄话一样:“你们不要太纵容我哥哥,不要带坏了他。”
他眉头一紧,似乎有点儿尴尬。
☆、初登舞台
我在图书馆里泡了整整一天,天色微暗的时候,借了几本书,便往家赶,顺便买了点儿晚上要做的菜。
回家的路上又碰见了水户洋平。他骑着辆女士摩托,还是粉色的。
“哎?水户君?”
他也一脸惊讶,“啊,宫崎……”
“花道回家了?”我问他。
“啊,我因为要打工,所以中午之后就走了。”他想了想问我:“干脆我送你回家吧。”
我手上提着N多东西,大大方方问他:“你没有事儿了?”
“啊,刚打完工准备回家呢。”
“好!”我很高兴跨上去,“青樱巷,165号。”
车子突突启动,一路聊着无关紧要的话。很快到了我家,古香古色的老式日本独立老屋,房子不大,但是四处都是绿油油的苔藓,墙上铺满了爬墙虎,春意盎然的傍晚。我远远看见窗子开着,里面一个醒目的红色脑袋。
“花道!!”我大喊,“出来开门。”
他探出身子,眼睛发亮,“洋平!——”
便跌跌撞撞跑下来开门,帮我提着东西,“洋平也来一起吃饭嘛!”
“花道,他不回家父母会担心的呦~”我本来是好意,却看见他们两神色都一凛。
“洋平自己住。”樱木飞速扫了我眼,表情有些紧张。
我愣了下,水户在一边清爽地笑道:“我也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再说了父母都在家哪好意思打扰呢。”
“父母不在家。”我和花道同时说出口。
“哎?”
“既然这样,把摩托停我家后院,一起吃晚饭吧。”我扭头对樱木笑笑,先进了屋子。
他果然高兴得发亮的眼睛,“有希我太爱你了——!!”然后去招呼水户,“来吧来吧,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住着。”
“哎?!”
我们三人度过了一个轻松愉悦的夜晚,晚餐我做得比平时丰盛了些,然后以女主人的身份盛饭布菜。
水户和樱木聊着天,闹明白了父母出去蜜月了,搞不好一个弯道直接工作去,撇下了两个青春期的孩子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居然能放心……他满脸无奈,又看着他红发好兄弟坦荡磊落的脸失笑。
他对我的手艺评价得很吝啬:“一般般吧。”
“喂!身为客人不可以这么挑剔好么?”我撇嘴,“还是水户君手艺更好?却不舍得露?”
“恩,确实如此,下次我做给你们吃。”他兀自点头,似乎隐着笑意。
樱木欢呼。
什么叫得寸进尺?我反复思妥着,他的意思不会是,总要登门拜访吧?
吃完了饭,我伸个懒腰,直接往楼上走,“花道给收拾了啊。”
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樱木就跑进来喜笑颜开:“要不要一起斗地主?”
“才不要!你牌技最烂还喜欢玩这个?”我不屑,如果赢了,毫无成就感,要是输了,我这活了一把岁数的人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他不管不顾,走过来拖着我,“眼睛都这样了,要好好保护!来放松放松,要不我们两个太无聊了!”
……我是不是太惯着这个家伙了?
结果不出所料,总是我赢,总是樱木输,他最终气得甩牌,碎碎念没劲。
“啧,输了就耍赖。”我支着头,一脸鄙视,然后看水户:“就咱们俩也玩不了什么了。”
“有希你会下象棋么?”
哎?我看他,一副兴致很好的样子。
象棋我之前经常和其他演员下,在片场打发无聊的时间,我觉得,怎么说我也比他大了整整20岁的年龄,没有道理会输。
自然我赢了。
“呵!有希你真是厉害啊。”他一脸难以置信。
“呵……”我扶扶眼镜,“我去洗澡了,你们两个慢慢玩吧。”
等我洗完了,水户已经走了。樱木一脸快乐的神情。
“有希,要是天天这样就好了,其实我都希望洋平晚上留下来睡。”
“花道,你想都不要想。”我撇嘴拒绝,转身的时候,扭头问他:“洋平为什么一个人住?父母外出工作了?”
“……”樱木红了脸,“我们也不清楚,他从来不和我们讲。”
“切!什么人嘛!你们的事情他都知道,他的事情就是个秘密?”
“恩……有希,你不了解洋平,他有什么事情都独自担着,他不说的话,一定是难以启齿的。”
樱木的眼神认真无比,我便不好再说什么,轻轻转身,“早睡!”
因为那天风头太劲,容易招人侧目,我恢复了之前的打扮,放着刘海儿,依旧愁云惨淡的外表。
但无论多么低调,总有女生阴阳怪气的嘲讽,她们到最后肯定会提到一个人,流川枫。
我心里暗暗运气,要不要我等我收拾好了形象,腾出手来泡到这个冷淡的大帅哥呢?我在男女的经验方面,也算深谙调情勾引之道。除非……他性取向不是女人。
激光矫正视力手术,其实算不了什么大手术,我电话父亲的时候提到过,他们却希望我在读完书之后,最好二十多岁再做,免得做好了因为念书再近视,这个科学合理的建议,我心里否决了,因为我知道,女孩子16岁的年龄,花开正艳,不能辜负这么美丽的青春。看来手术费只能自己想办法挣了。
没想到的是,很快就有了赚钱的机会。
源于一场全国高校比赛性质的唱歌比赛。我必须要报名,不仅仅因为丰厚的奖金,还有就是,我内心对舞台的渴望,有多久没有在台上摸到麦克风了?
日思夜想的盼望到预赛那天,湘北总共报名了20个人,只竞争两个名额,公平起见,便在学校的校礼堂举办了场内部选拔赛。
轮到我上台的时候,我几乎是冲上去的,远远听见樱木他们在一角起哄呐喊,扶扶眼镜儿,冲他们点头,只因为我此刻的造型,没有人能看清我的脸。但我清楚看见评委和同学一脸嗤笑嘲讽的表情。
随着音乐,缓缓压住兴奋的情绪,轻轻吟唱。
初曲选了一首抒情歌曲,曲风舒缓柔和,旋律悠扬感伤。这个身体的嗓音条件很适合这种节奏,澄明圆润,音域宽广,加上我经验十足的演唱功底,演绎得如泣如诉,声声绕耳;如同秋潭落水,林籁泉韵,一字一句叮叮咚咚敲打进每个人心里,他们脸上的神情,从不敢相信的绷紧融化开来,终于如痴如醉随歌入梦。
一曲终了,我轻轻谢幕,然后听见下面有如梦方醒似的稀稀落落的掌声,后来他们全部起立鼓掌。
我往台下走的时候,被一群人兴奋的堵住了:“太棒了!太棒了!你唱得太好听了!”
我难掩自负地扶了扶眼镜,拜托,我可是全日本第一歌姬哦。
然后我就被樱木一把拽了出去,他眼睛里面有兴奋闪亮的光芒,“有希!有希!你怎么唱得这么好?!”
我笑着挽起他的手,扫了他死党们一眼,几乎都是陶醉和兴奋的神情。“你们不要因为歌声迷恋我哦~”我轻轻拿下碍眼的啤酒底儿似的眼镜,冲他们明媚调侃道。
“哇!完蛋了——我已经迷上了!”他们全部起哄闹着。
毫无意外的入选,在三天后将参加神奈川的县选拔,如果获得县名次,所获奖金就已经足够小小的手术费了,我思索再三,无论如何不能到全国露脸,不然所谓的平静校园生活很快就要成为空谈。
☆、水户的秘密
不知不觉就和樱木的伙伴走得近了,水户又去了我家几次,很自觉的主动买菜,主动进厨房帮我做饭。
一次在厨房,他突然就对我说:“有希,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
“哦。”
“这么说你还这么平静,按道理你应该问我奇怪在哪里吧?”
“……好吧,我奇怪在哪里?”我洗着菜,帮他打下手,唯有樱木在厨房外打扫卫生。
“恩……我从来没见过女生能和花道处得这么好。”
“哦。因为花道除了我也没有和其他女生这样相处过。”
“所以很奇怪。”
“不奇怪应该是什么样?”
“……”他一时语塞,后来想了想,有些为难:“我还真说不出来,但是你一点儿都不排斥我们么?我们在学校可是不良少年,尤其是花道,天生女生的绝缘体,所有女生都躲着他,而你们性格还差那么多……怎么就像是真的兄妹的感觉,看起来一点儿隔阂都没有。”
“洋平,”我洗好了菜放在案板上,“横切段还是切丁?”
“……呃,段吧。”他接着看我,一脸认真:“真的,我能看出你真喜欢他的,能看到那个家伙的优点的女生,确实……比较奇怪。”
“不对吧。”
“哎?”
“你和他也是朋友,天天混在一起,按照你的说法难道你不正常?”
“……我是男的。”
“那么晴子小姐也是女生,他们两个关系也很亲密。”
他终于顿住了,仔细打量着我的侧脸说,“你知道你最奇怪的地方是哪里?”
我切好了菜,轻轻装到盘子里。
“就是你总是能保持这样平静淡漠的表情和语气。”他挫败叹气,“真的,根本一点儿不像这个年龄的女孩子。”
“洋平。”我终于抬头看他,“我也觉得你不太像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花道更不像。你们刚好相反。”我把装好的盘子递给他,“还需要别的帮忙?”
“……”他摇摇头,目送我解开围裙出去,我也没再去看他的脸。
原以为和水户的交集不过如此,不曾想撞见他的秘密。
我有每周去图书馆的习惯,那天震惊不已的是在路上看到曾经的老板的车,日本最大一家传媒公司的总裁,松本会长,资产雄厚,并且和曾经的我还有过一腿,所谓的潜规则。
他怎么会到神奈川这样不起眼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