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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和他重新开始么？”
“……我不知道。”
“？”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形容这种感觉，之前刚和他分手的时候，我没骨气地躲在被子里哭过，看他对我不闻不问，看他和我弟弟相处愉快还有和那个学姐亲近的时候，我真的是很难过，可是，难过难过，难过到后来，感觉渐渐就淡了，今天再看到他时，胸口没有以前那么痛，在他问我谁允许我劈腿的，一字一句暗示他好像并不承认我们有分手，自顾自地在那边说着我以后不可以怎么怎么样，仿佛我们之间这一年多来不过是在冷战，不过是在闹别扭，并没有分手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想笑……我想，我可能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他，或者，我大概是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喜欢他了！”
看着苔丝敲得那一行字，我无语一时不知该回应什么
短暂的沉默，我的手指再度移到了键盘上，问苔丝：“所以你拒绝和他重新开始了？”
“……没有。”
“……”
“我假装没有听懂他说的话，没骨气地逃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我的想法……其实，说实话，每次和他相处的时候，我是有点怕他的。”
“怕？”我不自觉地笑了，这个女孩，还真有趣
“嗯，我有点怕他。每次和他相处，我总会很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以前因为很喜欢，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关系，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要回到以前那种生活，做什么事都要顺着他希望的样子，就觉得好排斥。”
“……你确定你们以前谈的是恋爱？”
“什么？”
“恋爱不是委曲求全，也不是单靠一方的妥协就能真的维系的。”
“……这句话，我弟以前也和我说过。”
我莞尔，发给她一张笑脸
“可是那时候我没有认真放在心上，或者只是不想放在心上，因为在我看来，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太计较，太在意，是走不长的，加上我自己本身就很没有主见，所以我很乐意按照祖宗的话去做……以前觉得没有什么的事，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可笑。我想，我也许真的不像我自己以为的那样，很喜欢很喜欢他吧！”
“时间可以愈合很多伤口也可以沉淀许多感情，何况，你们已经分开一年了。”
“呵呵，说的也是呢！”她附上一张释然地微笑
“安吉尔，谢谢你，每次和你聊天，我的心情都会好很多。”
“我也很高兴可以帮到你。”
“……”
“怎么了？”
“我觉得你说话的口气和我认识的一位学长好像……”
“哦？”
“那个……安吉尔，你是福岛县的吧？”
“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ip地址查出来是福岛县。”
看着她敲上来的话，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误导性地回了她一句：“福岛县的樱花很美。”并没有心思向她解释，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ip叫“代理”
“是吗？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末了，她送上一张兴奋的笑
“今年已经过了花期，你想看的话，要等明年了。”
“嗯！明年我一定来！呵呵，也许到时我们两个在赏花的时候，可能会擦肩而过也不一定哦！”
“……”
“如果我们真的有机会碰上，我想，我一定会认出你的。”
“是吗？”我无奈地笑笑，“那你有没有想过，现实中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呵呵，这还真的没有……不过，我想你一定是个男的。”
“……”
“嗯，你笑起来的时候应该会有两个酒窝……感觉上，你是个很容易让人感到温暖的人。”
“呵呵，谢谢夸奖，我很乐意将它听成恭维。”
“不客气！”
“那你那位学长呢？”
“什么学长？”
“你不是说我的口气和你一位学长很像么？那位学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他是个美人！”
“……美人？”
“嗯！红颜祸水，受的外表，攻的内在……嘿嘿，这是我一个好朋友对他的形容。”
我沉默，觉得额头似有青筋欲崩不崩
“……那你呢？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不知道……我看攻。受的眼光一直都会出错，加上我那个好朋友说，谁攻谁受，一般入门不深的人，真的是摸不准的，因为在你觉得他是攻的时候，也许他是披着攻皮的受，当你觉得他好像受的时候，也许是个披着受皮的攻……我朋友说，攻。受只能在床上才看得出来，而且还要灌了药才有可能真的辨别……”
看着苔丝一本正经地敲出的那行字，我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索性换了个话题，问她：“那你弟呢？之前你说你弟弟喜欢上了一个学长，不会就是那个学长吧？”其实，苔丝并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我会这么问，纯粹是试探
“嗯，对啊，就是他！”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没什么心机的苔丝很快就发来这么一句话
看着屏幕上跳出的这行字，我在半秒的怔忡后，无意识地笑了起来
音田来栖……果然我们是真的很有缘！
Chapter 32
幸村精市
这一夜，我睡得很好，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
经过雅美的卧室，门还是紧闭，想来应该还在睡觉
来到餐厅，父亲在餐桌前看报，母亲在厨房忙碌着早餐
简单地招呼后，我草草吃完了母亲准备的早饭，起身离开家门
在熟悉的路口，我看到了早早等在那里的弦一郎
今天是关东大赛的第一场比赛，比赛地点在东京，按照惯例，学校有备校车直达会场。
比赛的时间在十点，众正选约好在校门口集合的时间是八点
7点50，我和弦一郎来到定好的地点，一眼，我就看见了已经等在那边的柳。
走过去，打招呼，随意闲谈几句，雅治、比吕士他们也陆续赶了过来
确定完人数，安排大家一一上了车，我知会司机发车
我和弦一郎坐在一起，我的右手边，隔着一条走道，是比吕士
昨天雅美虽然因为看到铃奈和迹部进了旅馆，而打电话通知我过去“抓。奸”，从而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乌龙，但是，回到家，面对前来替她庆祝生日的比吕士他们，雅美和我都很有默契地并没有提起我们适才去宾馆找铃奈的事，至于后来比吕士称铃奈身体不适，代她送上礼物的时候，雅美的脸上虽有狐疑，但却也没有说什么
饭后，我和比吕士在聊天的时候，比吕士有说起，铃奈昨天回家的时候，模样有点怪怪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比吕士问她发生什么事，她只说自己生理期快到了，所以身体有些不舒服。
从比吕士的话里，我听得出，对于铃奈那晚发生的事，比吕士并不知情，遂我也不好多问
想到这儿，我笑着问比吕士，“铃奈的身体好些了么？”
听到我的声音，比吕士抬起头来，莞尔道：“嗯，好多了，刚刚吃早饭的时候，她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还直说着等等要来现场帮忙加油。”
“呵呵，是么？”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想想也是，记忆中，那个女孩确实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她似乎总有办法解决，就算真的有事，也能成功地装成无事一般，难怪，会和音田来栖成为好朋友。
想起音田来栖，我不由得联想起之前在网上和苔丝聊天时的情景，嘴角无意识地弯了弯。
校车抵达目的地，下车，确认比赛场地
来到比赛场地，远远地，我就在守在场外的一群人中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影。
音田来栖和音田风户
音田来栖的手里提着袋子，我猜测，里面应该放着我借给她的运动服
果然，她很守信
这样想着，我和弦一郎打过一声招呼，调转脚步走向音田来栖他们
音田风户最先发现我的存在，他挺兴奋地向我挥了挥手，脸红红地叫了我一声：“幸村学长。”
礼貌地向他颔首示意，我看向音田来栖
四目相对，她先是一愣，随后冲我咧嘴笑笑，递上她手里的袋子
“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也烘干了，昨天的事，真的很谢谢学长。”
“举手之劳而已。”我一哂，伸手接过了她递来的袋子
“昨晚又熬夜了是么？”注意到她眼下浓浓的黑眼圈，我嘴角的笑意加深，语气意有所指。
“啊？真的很严重吗？”她一惊，讷讷地抬手摸着自己的眼袋，似乎很受打击。
“呵呵，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不细看，应该看不出来。”我说的是实话。
她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没有说话
见我和音田来栖闲聊，一旁被忽略的音田风户不甘寂寞，也闲闲地插嘴调侃了音田来栖几句，说她再这样发展下去，能和中国的国宝熊猫有一拼
音田来栖没好气地瞪他，作势就要打他，音田风户也装模作样地左躲右闪，看得出来，他们两姐弟的感情应该不错
看看时间差不多，我和他们说了一声后，转身走回不远处的弦一郎他们身边。
和弦一郎他们会合，身后，似还能清晰地听见音田风户一派兴奋的加油声。
今天的比赛，对手不强，一路6：0到单打三，立海大轻松获胜，从开场到结束，几乎连一个小时都不到
这样的结果，预料之中
当然，铃奈没有出现，也是预料之中
预料之中，却不再奇怪，一年的时间，沉淀的或许不止是苔丝和她那位“祖宗”之间的感情，也许还有曾经那份连我自己都未曾承认过的悸动
果然，时间真的是个可怕的家伙
结束完比赛，大家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打算坐校车回学校继续训练
临走前，我有主动开口询问场外的音田来栖，问他们要不要搭我们的顺风车，一起回神奈川。
闻言，音田风户面露惊喜，音田来栖则是一脸愕然
我无意解释自己的动机，不过是忽然心血来潮，于是就真的冲动地那么做了。
带音田姐弟上了车，弦一郎他们虽面露意外，却并没有说什么
文太和雅治的神色有些古怪，两个人看着音田风户，交头接耳，不用猜，我也能想象他们会聊些什么
毕竟，那次音田风户送我便当、第一次向我告白时，文太就在我身边
有时间传递八卦，看来他们的时间还挺多，我考虑待会儿和柳商量，“适当”地“调整”下文太和雅治他们的训练菜单
可能是因为音田来栖和赤也同班，通过赤也，个性还算开朗的音田来栖很快就和文太、雅治他们几个家伙打成一片
虽然最近这阵子音田姐弟常来网球场站岗，但是，他们很懂分寸，只会在场外安静地看比赛，就算是加油，也不会尖叫兴奋到让人反感，部活结束，他们也不会擅自走进球场，而是站在相对安分的位置，只在我无意看向他们时，对我说一声辛苦
这样的加油，还算低调，并不会给球队带来困扰，所以向来反感训练时有人打扰的弦一郎渐渐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
第一次发现，音田来栖原来可以很健谈，从刚才开始，她就在那边和文太他们相谈甚欢——当然，这其中也托了赤也和铃奈的福
音田来栖和铃奈是好朋友，经常会上柳生家叨扰，比吕士偶尔和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听得出来，他对音田来栖的印象还算不错，而刚刚上车的那会儿，音田来栖笑眯眯地喊了赤也一声：“海带头！你今天表现得不错嘛！”一听，就是和赤也关系匪浅的样子。
开学初那阵，赤也部活经常迟到，据柳调查到的资料，说是赤也在替音田来栖做作业、补课，是以，雅治他们几个对音田来栖这个女生便开始抱有好奇，如今，见传闻中的女主角登场，他们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尽情试探。
和赤也并排坐在音田来栖前面的文太转过身来问音田来栖，她和赤也到底什么关系？还调侃他们，猜会不会是男女朋友。
文太的话，立刻就让赤也炸毛了。
赤也涨红了一张脸，粗声粗气地否认，还罗列音田来栖缺点一干，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她根本就是个男人婆！哪点像女孩子了？”
音田来栖听了赤也的评价也不生气，哈哈笑着对文太说：“是啊是啊！同班至今，这臭小子可从没把我当女生看待……当然啦，我也从没发现他是男生！”
赤也气极，一来一往，和音田来栖玩起了唇枪舌剑，雅治见状，不忘闲闲地插上一脚，帮着音田来栖损赤也，吵吵闹闹到后来，音田来栖忽然问文太：“那个……你是不是曾经赢过大胃王比赛的冠军？”
闻言，文太先是一愣，随即大方地点头承认，见状，音田来栖似来了兴趣，说她也参加过好几次那样的比赛，只是很可惜每次都拿不到冠军，她向文太请教，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可不可以传授一下？
文太的性格，任性又孩子气，喜欢被人哄着，而音田来栖似乎深谙此道，亮晶晶的眼神，好学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激发了文太侃侃而谈的欲望。
他们在那边聊美食，聊蛋糕，雅治和赤也也时不时地插上几句嘴，几个人找到共同话题，聊得好不热闹。
不过，相较于音田来栖的外向，坐在音田来栖身边的音田风户就显得拘谨许多。
看音田来栖和文太他们说话，他只是腼腆地笑笑，不怎么出声，偶尔见音田来栖得意忘形，他会忍不住开口挖苦她几句，调节下气氛。
注意到我若有所思的眼神，音田风户赶紧收回笑容，正襟危坐，好似优雅的淑女一般，冲我羞涩一笑
那样的笑容，出现在一个男生身上，虽不至于让人起鸡皮疙瘩，但还真是可惜。
我感慨在心底，回以淡淡的笑容后，收回目光
此刻，我身边靠窗而坐的弦一郎正闭目养神，今次坐在我右手边的柳则用手机上网浏览着新闻。
看到柳的手机，我这才想起昨天那个高挑女孩交给我的那部——那部音田来栖的手机。
呵呵，真是个迟钝的女孩，刚刚看她的样子，似乎就连自己的手机掉了，她都没发现——或者，不是没发现，只是根本不在意？
思及此，我无奈地摇摇头，叹息在心里，想了想，弯腰从脚边的运动袋里翻出音田来栖的手机。
找到音田来栖的手机，我坐正身体，思忖着合适的说辞
不经意地按了一个键，屏幕亮了起来，有点意外，居然有60几通未接来电？
而且，绝大多数或者根本就是全部，皆是来自于“大爷”这个名字
稍稍看了下时间，最近一通还是两分钟前
呵！还真是有意思！。
Chapter 33
幸村精市
很多年后，回忆起那段往事，一时好奇，我问来栖，如果那天我没有一条一条把迹部打给她的未接来电的记录都删掉，如果那天在物归原主的时候她的手机没有自动关机，那么，她是不是会接到迹部的电话，是不是会被迹部感动，真的考虑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听了我的话，她只是咯咯地笑，枕在我的臂弯，没好气地说：“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如果’？”
我吻吻她的额头，“就是因为是‘如果’，所以才想知道。”
“如果”不可能变成现实，即使答案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我也只会庆幸不会懊恼。
“那么如果那年的全国大赛你没有输给越前龙马那个小不点，那么铃奈和你告白的时候，你还会选择拒绝吗？”她从我的怀里抬起头，支起身子，眸光灼灼地看着我
“呵呵，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拒绝了吧？”我话刚说完，胳膊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这个女孩……还真是……
我哭笑不得，然而却没有出声阻止
我不阻止，她咬得也没劲，悻悻然地松了口
手指轻触着我手臂上那排显眼的牙印，她似乎有些后悔了，讷讷地抬头看我，小声问：“痛不痛？”
我想笑，面上却是装模作样，“你说呢？要不要换我咬你一口试试？”
她没说话，撅着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不忍再逗她，我翻身坐起，将她整个人从后圈在怀里
下巴搁上她的肩膀，我闻着她头发的味道，淡淡的薰衣草味，很香
“如果真是那样，也许我不会拒绝，毕竟那时候，我对铃奈有好感是事实，可是好感只是好感，并不代表喜欢，真正喜欢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都不会动摇，然而那时候的我，却动摇了……很多时候，我也常常问自己，那时候，我为什么要拒绝？后来和你在一起，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那不过是注定。人生是一场戏，铃奈是我戏中的一道特殊风景，但是，你却是我的高。潮，我想，就算真的存在那么多如果，然而能给我那么多感觉，让我想要牵着她走上一辈子的，依然还会是你。”我不擅长说甜言蜜语，可是那天，当我抱着她的时候，我却一股脑地说了很多很多在我以为自己永远都说不出口的话
她靠在我的怀里，安静地听着，我说完，她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笑了。
她说，“我也是。”
“就算那天我的手机一直在身边，就算我看到了他打给我的电话或是接起了他的电话，也许我会感动，又或者头脑一热，我真的会和他试着重新开始，可是，就算真的如此，我和他也不可能走得远，忘了吗？我和他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不合适，或许，不是不合适，只是感觉不对，就像一场梦，虚幻到不真实……当然了，简单解释大概就是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通常最先出场给女主角错觉的多数都是男配，而男主总是在对的时间出现，直至后来居上，所以，我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