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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典籍冷七在刘老头的强制下是读过不少的包括四书五经歌赋杂谈,可那都是很久的事了,他只依稀记得这句话是一女子所写,出处他已经忘了。
冷七在想画这幅画的应该是一女子的时候,看到下面的字便知道自己错了。
下面写到:
吾之此生将近,却尝夜不能寐,唯杜康相助可会周公。吾之一生,功名俱就,唯一梦一景常现此生梦中。逢醒必怅然,不解其意,奈何大限将至,作画寻狐为记,每观此画,愁绪无可排解。
庆历七年,金陵重阳,夜。韩云朝。
看完整副画,冷七心下疑惑更重,他从未听说过作画这人,而且并不是方家人,这宅子却是实实在在的方家宅子。
再有就是上面的文字可以看出,这仅仅是一副一个文人兴起之时所画,与这宅子如今闹出人命的事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冷七想不明白,却不能再想下去。
屋外的两盏红灯笼不知何时已经灭了,窗外的诡异红月也不见了,屋内一瞬间变得漆黑,外面传来方夏急切的喊声。
“冷七,冷七兄弟!你在哪啊!”声音中的不安不加掩饰。
冷七出了门,看到方夏正拿着一根点着的桌子腿在回廊上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漫天的雨丝打在脸上,微微的冷意。
来不及多问,冷七夺过放下手中的火棍,不顾方夏不解的目光冲进屋内,屋内已经结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翻倒在地上的圆桌蒙了一层灰尘。
地上被打翻的油灯一样被灰尘覆盖的辨不出颜色,一滩干枯的油渍扯出长长的一条不规则图形。
墙上一副因为岁月加上江南潮湿的气候已经腐烂的只剩下一个卷轴孤零零的挂在墙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墙上有过一副画。
方夏如释重负一般跑到冷七跟前,还没开口就被冷七急匆匆的打断。
“这墙上以前有没有一幅画?”
“什么画?”方夏迷茫。
“把关于这座宅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只要是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冷七心里感觉很不舒服,没有原因的,他突然想起了临走前自己的师父刘元青笑的泛着泪花说:“七娃,我该走了,你也走吧!”
ps:睡一觉,醒来继续。之后的线可能会很复杂,我会尽力写得清楚,把心里准备写出来的东西原原本本呈献给大家。当然可能会因为文笔所限,有些东西表达的生硬了的话,大家多见谅,包涵一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找上门来的警察
让冷七失望的是,方夏所知道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多。
方夏说,这座宅子自祖上传下来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也没什么可以讲得故事。只有这几间屋子小时候长辈是经常嘱咐没事不要到那里玩的。
“没跟你们讲为什么?”冷七抬起手臂抹去脸上的一层水汽,问道。
方夏愣了,看着冷七:“没有啊,那个时候这处园子很少有人往里去的,即使我和几个堂兄弟调皮偶尔跑进去一两次被爷爷发现了也只是呵斥两句。”
冷七拉过方夏,就着火光在屋内照了一遍,又问:“那这间屋子你有没有来过?”
方夏点点头:“来过,就这么一堆破家什,我们几个堂兄弟觉得没什么好玩的,就出去了!”
冷七闻言,声音格外的沉重,一字一顿看着方夏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间屋子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方夏不知道冷七这时候为揪住这间屋子不放,不过,对冷七的话他还是很认真的,想了许久,再三确认,最后点点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从来没人动过,当初我父亲还怪爷爷怎么不收拾一下,后来就不问了!”
木头不知道是不因为受潮了,有些想灭掉的趋势。冷七走上前推开窗,细雨斜着扫进来,让冷七清醒不少。
冷七有些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那感觉就如同当初被困在太平镇的幻境里。可那时候至少他知道他们在幻境里。此时此刻,看着方夏看着这片老宅,再看着地上翻到在地上的圆桌油灯,他竟有些分不清现实真假的恍惚感。
冷七深知自己之前是绝对不知道这屋内的真实情形的,桌子是他掀翻的,灯油洒在地上带起的火龙还在脑海里清晰地跳跃。墙上有副画,窗外一轮红月。
可是方夏告诉他,这屋内一直都是这样。那刚才算什么?另一个幻境?可是地上的油渍和倒在地上圆桌还在不断的刺激着冷七的神经。
如果是真实的,那更可笑甚至显得有些荒谬了。
冷七有些头疼。
方夏见冷七揉着脑门,有些不放心,上前问道:“冷七兄弟,没事吧,要不,咱们明日再来,这宅子的事今夜先不管它!”
冷七忽然抬起头,冷不防的问一句:“方夏,你见过红色的月亮吗?”
冷七只是顺口一问,却看见方夏面色古怪的正看着自己:“说什么呢,死人眼里的月亮才是红色的,我怎么可能见过!”
冷七忽然僵住,拉着方夏自顾自就往外走:“走,改天找个由头把这座宅子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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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方夏烧掉宅子的原因很简单,不安!从刚才某一刻起冷七心里就充斥着一股浓烈的不安,挥之不去。他觉得是这座宅子或者是这间屋子给他带来的这种感觉。
他承诺给会给方夏一部分钱,改建了铺子之后冷七还剩下些钱,或许不值这个宅子应有的价格。当然,如果方夏不烧掉冷七也不强求,那么他绝对会对这座宅子避而远之。这座宅子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或许方夏死去的爷爷可能知道。
不得不说,方夏是个有魄力的人。在冷七说出烧到宅子的事后,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没有犹豫的点点头,对于冷七所说的钱财,方夏纠结良久,才说,算是他借的,打下欠条,他真的需要一些资本。
对于冷七来说,钱的事只是细节,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太在意细节的人。出了宅子走了很长的路才拦到一辆车,方夏住的地方是另一所颇具现代风格的小院,很小的院子,只有简单的五间房。
第二天的时候,冷七和方夏是被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敲门敲醒的。
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开了门,看到方夏见怪不怪的表情,冷七撇撇嘴,早就听他说过他还是嫌犯的身份,每天接受调查就像吃饭一样。
两个穿制服的早已经认识了方夏,坐在屋里顾不得喝方夏倒上的茶,其中一个偏瘦的打开一份文件道:“方夏,死者的头颅不见了!这事你知道吗?”
冷七和方夏对视了一眼,方夏点了点头道:“知道!”
穿制服的两人闻言眼睛一睁,忽的就站起来。却被冷七按住:“两位先忙着急,这事可跟我们一毛钱关系没有!”
“什么意思?没关系这我们刚发现,你们就知道了,还说没关系?“
冷七和方夏只好把昨夜的事省去一些讲给了两个穿制服的人,其中一人嗤笑道:”哄三岁小孩呢?大晚上你们俩跑到一个凶宅?这合理吗?“
冷七懒得解释,最后只道:”我是个道士!这一点够了吗?“
偏瘦的那人有些不信,直到冷七拎起布包往桌子上一倒,一堆符篆铜钱八卦镜毛笔朱砂颜料,生怕这两人再不信,冷七拿起毛笔随手捏过两张黄纸,提笔一挥而成两张一模一样的符篆出现在几人面前。
这时候穿制服的两人才依然有些狐疑的坐下,一人喝了口茶道:”好,就算你是道士,大半夜是为了去驱邪!那这个东西,你们来看看这张照片,认不认得今早出现在死者手里这东西!“
冷七笑道:”什么叫就算!两位同志,我可是长在红旗下的遵纪守法的好人,你想想大半夜的一个人头从太平间跑到那宅子里,还不邪乎啊?“
偏瘦的那人道:”邪不邪乎我不知道,可是你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行了,快点看看见没见过这东西,局里还有案子,早日结了也早日还方夏个清白!“
冷七方夏两人连连应是,接过照片,方夏看了看摇摇头赞叹道:”啧啧,好漂亮的毛笔!“
冷七握着照片的手无意识的捏紧,指关节发白,死死地盯着照片,不为别的,当初花了几百块从杜老鼠手里买过来后,杜老鼠就死了。
连自己的师父也受了伤。
穿制服的两个人自然察觉出了冷七的不对劲,暗中交换了眼色,还没说话,却不想冷七一把探过身子揪住他们的衣领,嘶声道:”这东西在哪?“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算袭警……“
话还没说完,却被粗暴的打断,冷七脖子间的青筋涨起,大声喝道:”都他娘的别废话!不想死人就告诉我这东西现在在哪?“
穿制服的两个人气势忽然弱了,有些不知所以然心虚的道:”在……在局子档案室里……“
”带我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爱书法的局长
冷七很急。
如果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最让他心里最让他顾忌的是什么,无疑就是那只白玉笔。杜老鼠的死和那一晚自己师父以及杜大爷差一点性命不保,那支笔给冷七留下的阴影,根本无法抹去。
直到现在,冷七都不知道那支笔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道家所公认的地府有四大判官,分别掌管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崔判官。
赏善司:执掌善薄,身着绿袍,笑容可掬。生前行善小鬼全部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奖赏。在六道轮回中,或登天成神,或投胎做人,只须在梦婆处喝一碗**茶,忘却生前恩怨,即可重食人间烟火。
罚恶司:凡来报到的鬼魂,先经孽镜台前映照,显明善恶、区分好坏。生前作恶的坏鬼全部由他处置,他根据阎罗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再交阴差送到罚恶刑台上,送往十八层地狱,直到刑满,再交轮回殿,拉去变牛变马,变虫变狗等等,重返阳世。
察查司:双目如电,刚直不阿,一副大义凛然。其职责是让善者得到善报,好事得到弘扬,使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
至于崔判官则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身着红袍,左手执生死薄,右手判官笔,一笔定生死。
起初冷七曾往这方面想过,可是很快便否定了。
自古红笔为判,比如古代官员在行刑的人的名字用红笔划勾,以及现在法院判死刑也红笔在死刑犯名字上画勾。
中国素有“丹书不祥”的说法,只有古时衙门用来记录罪犯的名籍才用红笔,在民间,也流传着判官勾画生死簿也用红笔,被红笔填写名字的人无疑被判了死刑。即使在现在,除了教师改卷、会计更正外,很少用红笔记录事项,尤其是一个人的名字,更是忌讳用红笔。
这样的讲究不是没有道理的,也正是因此所以道家写画符篆不管是鸡冠血还是朱砂写出来都是红色的,除了这两物本身阳气很重之外,红色笔迹也有一些代替阴府批判鬼祟的意味在其中。
这支笔不同,先是在北京,如今又在南京遇见。而最让冷七生寒的是,此笔邪性的厉害,当初自己师父拼命护下杜大爷,再找这支笔时,这支笔竟然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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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警察自然是不理解冷七为何这么急的,甚至不明白冷七口中所说的“会死人”从何而来。在他们看来,这只突然出现在太平间的毛笔远远不及尸体上丢掉的头颅重要。
等到载着冷七上了警车之后,两人才有一股屈辱感,好歹自己也是人民公仆,吃国家饭的公务员,被冷七一吼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说出去真丢人。
方夏在后面跟着上了车,开车的两人也没有问。
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市公安局,建的挺好看。
下了车,冷七二话不说就往里冲,门口执勤的人还以为是急匆匆来报案的。
进了门,冷七随手拉过一个人,问道:“档案室在哪?”
那人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冷七,却还保持着礼貌:“你是什么人?有证件吗?”
冷七哪里去给他找证件,平复下心情解释道:“同志,先别管我有没有证件,你们当家的在哪?”
一个公安局局长,在冷七心里其实没多大的概念,在京城长大的人,什么样的官没见过。
可是这小警员不这么想啊,于他这种刚来的人来讲,局长就是通天的存在,自然不是随便进来一个人说见就能见的。
方夏和一同过来的两名警员赶到的时候,冷七和那小警察已经闹了起来,动静不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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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忠伟在官场混了将近二十年了,年过四十,终于混到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局长,平常没什么爱好,不贪色不贪财。
唯爱权和书法,眼看仕途无望,赵忠伟早已经没了往上爬的心思,唯一剩下的就是个书法了。曾在国家文化部举办的一次书法展上得过一个三等奖让他骄傲了很久。
虽然当上了公安局的局长,可是,赵忠伟最烦的就是接到案子,费心费力不说,破了倒好,破不了上头骂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他。
最近死了个广东来的开发商,领导很看重这件案子。
赵忠伟很烦,他很想直接把那个叫方夏的抓进来,在他的宅子上出的人名不抓他抓谁啊?可是这方夏的家里在文ge之前是有些地位的,这还不算事,最主要的是一群白痴手下连一点稍微能沾边的证据都找不到,抓不了方夏,真凶又找不到,这几日心里燥的嘴角都起了几个泡子。
今天赵忠伟心情很好,很长时间都没有过这么好的心情了,停尸间里尸体人头哪去了他不在乎,在乎的是出现在尸体手中的那只笔,笔杆子不知道什么做成的,汉白玉一样。灯光一照泛着银光。
最让他惊喜的是,这支笔和自来水笔一样,根本不用墨水,写大字的时候不断墨,书法写出来看上去平白增了不少功底。
听到外面的嚷嚷声,赵忠伟在新写好的一副书法下面题了自己的名字,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放进抽屉里,锁上后,面上才出现极度的不耐烦,火气涌上来,指着外面骂道:“怎么回事?嚷什么嚷?这是公安局,不是菜市场……”
第一百一十七章 被抓起来的冷七
空荡荡的房子,只能隔着一个铁门和一扇小到几乎可以不计的铁窗能看到外面粉刷的雪白的走廊。
冷七阴着脸蹲在墙角,边上同样蹲着几个或壮实的不像话或者猥琐的黄皮子精一样的人。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抓起来了,想起来那个秃了大半边脑袋的局长一句“警局寻衅滋事”便把自己关到了这儿,冷七心里吃了老鼠屎一样。
冷七从来就不是什么怕事的主,可是撂翻了几个小制服之后被人拿枪指着那感觉就不太好了。
方夏早就急红了眼,可是连他自己的嫌犯身份都还没洗清,也只能在急了眼之后急匆匆的跑出去了,冷七是自己请来帮自己的,反倒被抓了起来。可是方家早已经没了什么人脉,所以出了公安局,方夏就十万火急的去联系刘元青了。
白天不见太阳,夜晚不见月亮,这是最能形容班房的话了。
整个屋子只有一盏勉强能让人看清屋内情形的灯吊着众人的视线。
叫骂了几声换来了门口守门的几声呵斥之后,冷七就不做声了。
加上自己房子里一共五个人,其余四个人中,最壮的那人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子血气,边上的人都蹲的离他远远的。还有两个冷七感觉不出来什么,至于形象最猥琐的那一个,手指头正漫不经心的扣着墙壁,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子晦气。
看了两眼就再没有兴趣看下去,冷七有些不解,那个局长有些不正常,甚至不愿意听自己多说一句。灵目这个术法是有余劲的,用过一次之后要彻底消去术法的效果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从那局长眼睑中两团若隐若现的黑气中,冷七知道今天天黑之前这局子里肯定是要出些事情的,那黑气给他的印象太深了,和那只笔是脱不了什么干系的。
可是自己该说的都说了,生死由天,那局长是死是活已经不是冷七能问的了。现在该发愁的是,自个该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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