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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赌鬼的话也信?”
自欺不可欺(上)
顺水推舟的事,阿楚干得极为顺手。
本来是为了方兰生,才去找欧阳少恭,而此刻已经不用再找方兰生而头疼,他自己就撞上了等他经年的厉鬼,她又能如何?
到如今,虽然救少恭是一定要去帮忙的,然而玉横之事,倒真和她无分毫关系。
……只是因为秦陵。若那玉横不是被带去秦陵,她亦不会搀和进来。多年探寻魂魄之力,玉横那种邪物,也不是未曾见过记载……那东西竟似太古时代的铸魂石吸魂之能……就这一点也知是个麻烦。
乌蒙灵谷内书籍很多,因为没有了大人,虽然翻阅,些许隐秘之事,她也明白过来。像是,他们乌蒙灵谷世世代代守护的,不过是一把剑,而女娲赐福施以结界保护,亦不过是为了保护那把冰炎洞内的焚祭之剑。
可也因为没有了大人,许多的东西,她还不能和实物对上号,好比是看了医术也只当是解闷,那些草药一个不认识。
像是,知道中原人的礼仪,却也因没人教导而不当回事。甚至是一些想法还没有大人而还带着孩童的残忍……
因为不明白,所以干起事来才残忍……也因为心情的缘故而时刻变化。
阿楚是害怕秦陵的,不止是梦中最后,就死在了秦陵,也为了那梦的真实,更有红玉所言,妄动贪念必不得善终……
可,亦是因为是秦陵,所以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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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禁锢之术内,面容姣好的温文青年,顺从地跟着咒术的移动而移动,黑玉如寒潭清冽的眼瞳,一瞬间颤动了一下。
“……少爷?”
身边从小服侍的老奴寂桐察觉出了青年略慢了半拍的步伐,疑惑问。
“……”青年不答,反微侧头投去一眼,见寂桐以袖掩口咳嗽着移开了视线,他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唇边清浅的微笑如讥如讽。
青年收回视线,掠过祭台下的童男童女,那一分的微笑变成三分,从容尔雅的面容上,无波无澜。
其实,青年心里正微微苦恼,自己的鸟儿似乎和某个俏丽少女太过要好……没有自己吩咐,竟也带她找来?
“丹芷长老,该谢谢你曾经透露始皇陵内的明月珠有重塑之功!”
耳旁传来不远处雷严的得意,青年已懒于跟他周旋,保持了沉默。
唇瓣不自觉微微勾勒出温柔浅笑。
……总有人急不可耐地想给自己呈现一出大戏,可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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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掉在众人后面的少女微微疑惑地止步。
尹千觞从后面老远把才喝了口的酒系上,闻得少女迟疑发出声音,凑过来小声痞笑道,“哟,云姑娘可是发现什么藏宝贝的地方了?”
进秦陵不久,不仅尹千觞赶了来,而送人回安陆的红玉和方兰生也赶了上来,而且带来了消息,青玉坛的人在安陆掳了童男童女想要祭祀什么的。于是几人又加快了脚步。
“……啧。”阿楚横他一眼,“没有,只是刚刚觉得有人碰了我一下的感觉……”
尹千觞闻言一抖,哆嗦道,“喂喂喂,不会是鬼吧?这里还藏着一个隐去了阴气的鬼?!”
“不是!”阿楚略带恼怒道,前面几个闻言疑惑回头,阿楚对他们笑了笑,又低声跟尹千觞道,“那种感觉不是鬼,你就别胡说了好不?”
“哎,反正要是鬼的话,记得找我!云姑娘你是老主户,自然会有优待的哈哈哈~”
“啧!”
又是一处岔路口,阿楚疑惑四周看看,不由自主地越过正商量走哪边的重任,摸了摸墙上痕迹。
“这多半是哪个盗墓贼留下的,啧啧啧,莫非是有东西在这条路里面?!”尹千觞靠了过来,一副惊诧模样。
微微恼怒这醉道士为何总是和自己说话,明明也不是很熟,阿楚却懒得理他,仍旧盯着这一处已模糊不堪的痕迹,眼眸略显复杂之色,“……并非有宝物,而是标明,这条路是走过的。”
尹千觞耸肩,“哦,是吗?那走过的一定就没宝贝了,那走另一边吧。”
百里屠苏探来一眼,“能确定?”
“能。”
“走另一边。”
也许因为时间紧迫,也不等其他人反映,他领先走上另一边的道路,不给别人询问的机会。
阿楚依旧缀在后面,低低吃笑。
看来,那小箱子里的梦境,还是有漏网之鱼……竟透露了上辈子到过秦陵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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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又是滚石又是弩箭,除了麻烦的机关,亦有护陵的兵马俑,而这拥有天文地理的秦陵竟也有邪物尸灵骨骸游荡……只不知是为了防贼,还是青玉坛的人搞鬼。
肩头的鸟儿今日极为振奋似地上下飞舞,偶尔落至阿楚肩头亦雀跃啼鸣。阿楚自然有所了悟,只不过秦陵多层,她亦不能将灵识网一层一层放出去感受魂体,毕竟,这是陵墓,最多的,就是鬼魂。
而又下了一层之后,百灵鸟飞回肩头,一副乖巧模样,阿楚察觉有异,到放心将灵力四散,灵识网探出。
壁墙上宫灯画栋,一间间宽大的房屋内亦华丽无双,石刻精美,格调大气……一间一间,探开了灵识网……阿楚一一觉得似曾相识。这里似乎就是最后一层,几个魂魄皆集中在一处。
一路走来阿楚早已吃不消,虽然一路上她并没有出手,自有前方的百里屠苏开路一路斩杀,可毕竟是为了抢夺被祭祀的孩童性命,故而也是一路疾驰。反而是到了最后一层,阿楚终于能松口气了……只待他们离去,自己再去找……便好。
前方渐渐有了人说话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振,脚下又快了几步。
“……今天便由童男童女的鲜活魂魄注入新生玉横!慰我青玉坛霸业将成!——动手!”
大门毫无顾忌的敞开,到方便了大家进入。
“住手!!”
一旁各两尊兵俑,兼辟邪兽在侧,长明灯在房墙上雕以桥梁阁楼浮雕重现昔日秦宫一角,其中纸窗透过的光亮照亮了这一间大大的房间。
此刻长而高的阶梯下,两侧各有童男童女二人,皆被施以禁锢之术,而他们身后所站的青玉坛的白衣弟子,皆错愕放下了才要劈落的屠刀。
阿楚是最后一个进入的,到没有前几个那么急,只是碎步小跑,便渐渐停了下来。
“玉横……”百里屠苏执剑,眼眸中出现那台阶上丹鼎内的一物,再无其他,血芒自眼前闪过,他不由暂时收剑,以手重重按上额头。
此地一眼望尽,方兰生惊讶道,“少恭也在?!”还未来得及好因从心底发出喜悦而露出笑容,却又在这一刻凝固表情,“……还有桐姨……”想到之前藤仙洞外,就是桐姨带来的青玉坛弟子将少恭掳走,方兰生情绪瞬间低落。
襄玲见欧阳少恭无恙,喜悦唤道,“少恭哥哥!”
风晴雪亦上前一步,关心道:“少恭你还好吗?!”
阿楚肩头百灵再也待不住的模样,展翅而飞,划过空中,在众人对答间回归主人身侧。
略带了疑惑,和台阶上的正巧伸了食指指腹接住小巧百灵鸟的青年对视一眼,阿楚移开视线。
凑热闹的事,阿楚向来不喜,好比是昔日,若兴致一来,她便会去约人玩乐,即便是当时看不顺眼的韩云溪也可以凑合。可若是她没有兴致,便是谁也不能唤动她。打招呼什么的倒也不必,看他样子,虽被禁锢却无碍,看来青玉坛中到是对他礼遇有加。
此刻,于阿楚而言还有更重要之事。
视线落到房间右侧,阁楼模样的长明灯雕刻极美,而那一处没有人鱼膏掌灯之处,仿佛是某个主楼的正面,虽然缩小许多,却也让人有种想去打开那扇朱红大门的欲望,纵然那只是个雕刻。
青年犹不可置信般,视线从左到右将他们逡巡一遍,眸中浮现出一缕意外,“你们竟会寻来此处?”
“当然要来!不来怎么能抢回玉横!”方兰生一振,继而哇哇跳起,“本想教训完这群混蛋,就去青玉坛找你!现在可好了,一举两得!”
欧阳少恭眸中掠过一丝暖意,轻颔首,“我一切无恙,勿要挂心。你们自己却须谨慎……”
台阶之上正中央,雷严嗤笑摇头,满目轻蔑,“丹芷长老,这就是你那些所谓‘朋友’?几只跳梁小丑?”
“大胡子有何能耐?莫不是神魔之体,非道之身?同属六道轮回,又凭何自视甚高?”
本是不愿搭理,仅打算做个替补帮手,却听得此言,阿楚不由出声嘲讽,面色亦是带了学自雷严的轻蔑,抱着肥肥的白兔,安然伫立。
方兰生眉梢一挑,眉飞色舞,“阿楚说的是!”
台阶上,青年闻言亦是勾起一抹浅浅微笑,“朋友便是朋友,别无他名。虽比不得掌门前呼后拥,倒也不必高处不胜寒,日日警醒辛苦得来的一切哪一天又将易主。”
被两处奚落,雷严喉咙间憋出一声冷哼,“少恭尽管与那小丫头逞口舌之利!”
“小丫头?”阿楚更是心头不悦,从来当的都是大姐头,就算是只剩下了韩云溪和自己二人,也不曾被人随意呼喝。
“擅金丹之术却不思治病救人,所为伤天害理!罪不胜诛!”百里屠苏上前两步,凌厉的眼眉更见厉泽,言毕,宝剑出鞘,光华流转,挥指前方。
雷严冷冷道:“一群鼠目寸光的俗夫!庸庸碌碌之蝼蚁,岂明鸿鹄之志!”
“你们害人还能说得口直气壮?!”风晴雪气愤质问,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人。
……鼠目寸光……鼠目寸光……鼠……目、寸、光?!
阿楚站在原地,将唇边本就疏离的微笑撤下,目露冷光,“话不投机半句多……”
“……也罢。”雷严缓缓摇头,面色沉着,“既然有蠢货迫不及待身祭玉横,便叫你们见识一下青玉坛金丹妙术的真意!辛合、柳牟、乌己!”
“弟子在!”
“取其魂魄!献祭玉横!”
“谨遵掌门之命!”说罢,百里屠苏面前三人各自服下一枚丹药。
下一刻,本来还算个人,却不能被称作人了,绿色的气自他们体内发出,再看时都变得面目狰狞,爆开的兽爪把袖口抓了破烂,宽大的鸟足已将衣衫下摆尽数撕裂,本来单薄瘦弱的身子也把一身飘然若仙的白衣撑得亮出了胸膛。
“哦?大变活人?”尹千觞挑眉痞笑。
“这是什么?!吃了药、吃了药怎么就变怪物了?!”方兰生惊恐指道。
“……样子好难看……”襄玲撇撇嘴。
眼见这些人不懂得欣赏突破极限的力量,却对样貌品头论足,雷严嗤笑摇头,“怪物?凡人果然浅薄,拘泥于形貌!强大的力量又怎能为世俗皮囊所缚!少恭以玉横碎片之力炼成的灵丹‘洗髓’!能葬身在这种力量下,你们这些蝼蚁应无怨言!”
三个类似妖物的存在,百里屠苏已不是第一次遇见,只不过这些青玉坛弟子,的确是要比之前翻云寨所见厉害许多。
仅这三人,战了许久,他们已僵持不下,有武器的都拿上了武器,就连方兰生亦已将佛珠套上。阿楚站在边上,拿食指挠脸颊——自己要不要也把弹弓拿上?
瞬间将这一想法放弃,弹弓只是用来打猎是施个小型法术免得猎物被弄坏,现在这样的,自然不用留手。
僵持中,方兰生在一旁郁闷呐喊,“少恭你炼的那什么药!还真是厉害啊啊啊!”
“……”将指腹上鸟儿送到左肩上,欧阳少恭摆首轻叹,“……这种时候可当不得小兰称赞。”
台阶之下,柳牟迟疑道,“掌门,这几个人可不简单……”
雷严挥袖,“垂死挣扎的蝼蚁令人不快!”
“哼,还、还不晓得到底是谁垂死挣扎!”方兰生伸臂一挥,崩紧了神经。
台阶上,雷严闻言一怒,“鼠辈狂妄!既如此,成全尔等又有何难!!”说罢,振臂吞药,门下弟子共同进退,皆然服下了丹药洗髓。
“……”青年沉默,对眼前形势不置一词。
“哇!都、都变了?!”方兰生咋舌。
红玉凝眉,“遭了!”眼下这些弟子……
襄玲喃喃道,“这个人!这个人……好强的气……”
她说的自然是雷严,身为掌门,本就强健,服下丹药,亦比青玉坛普通弟子强上百倍!
“便叫尔等领教吾手中巨剑之威!”
他一步一步缓下楼梯,手中黄金巨剑单臂一挥,六合顺天斩凝聚雷电之光卷杂了极强的剑气,急驰而下!
眼见不能躲过着可怕的一击,武器统统挡在身前运气强受,一道无形屏障自前方抵住了那道剑气,无数尖锐的风刃,将那股剑气之威统统逆了轨迹反弹回去!
而那股雷电之力却毫无阻挡的穿过了那一道无形刃风壁,依旧循着来时轨迹向众人疾驰而去!
“——唔!”
两败皆伤,同一时间发出闷哼。
“……”台阶之上,青年与老者皆吃一惊,寂桐以袖掩嘴咳嗽着。
台阶之下,本该承受攻击者,唯阿楚无伤,对方出招中间时差,也够她抽空施以“电擎雷界”为自己抵御咒术之力。
少数几个弟子站得刚好被反弹的剑气伤着,也倒在了地上,包括雷严亦受反弹之力。只有几个边上的弟子还完好。
而百里屠苏他们虽作抵挡,却也被强烈的雷电所伤,全身一麻,半跪地上喘息。
阿白被溢出体外的电流给惊得不住动弹,惹得阿楚抱了阿白心疼不已。
“你……你竟有此等灵力?!”雷严亦捂住胸口,方才他承受了最大的反弹,虽来得及避开要害,却也伤得胸口发闷。
“刃风壁的滋味,你可喜欢?”阿楚闻言,扯出个温婉笑容,柔柔掀起唇角。
“……阿、阿楚,你有办法,不早点用……”方兰生双手撑地,心下略宽,有功夫抱怨起来。
尹千觞扯了扯嘴角,叹息,“云姑娘总是、哎,高人,高人就是高人,高人总是最后才出场……得,大爷我这回大难不死,回头就请你喝酒!”
阿楚不理酒鬼胡说,对方兰生回道,“我怎么知道他们能那么耐打?还以为方才你们就可收拾了他们的。”
雷严服过丹药,恢复力极强,当下恢复过来,放下了捂胸口的手,捏了捏拳头,“俗世之人终究只是螳臂当车!虽有个别稍微难缠,也不过如此!丹芷长老,你这些所谓‘朋友’,令人失望!”
不一会儿,几个受伤的青玉坛弟子,也皆站立起来,好似不曾被伤到一般。
“比想象中还弱!捏死几只蝼蚁,又有何快乐可言?!你何不奉劝他们速速滚走!也好苟全几条贱命!”
本来略有消气的阿楚,闻言脑门蹦跶出青筋。
正待说话,却听得台阶上,那总是温文如玉的青年,难得坚持地道:“百里少侠,还请你们,莫要放弃!”
“……少恭?”方兰生勉强起身。
雷严嗤之以鼻,“果然……少恭,你便是如此对待所谓朋友?”
青年只是拿眼看向百里屠苏一行,并不答话。
“不错,不错!为了脱身竟做到这一步!丹芷长老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丹芷长老!”雷严虽然话语讥讽,眸中却浮现了些许笑意,意料之中的满意。
……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丹芷长老。——这话,倒也有趣。
阿楚抿唇,眸中略显复杂看向那个肩头立着温顺鸟儿的青年。
台阶上,寂桐缓缓摇头,“……少爷……这又是何苦?”
欧阳少恭仍然只看着下方众人,摇首不语。
“少恭,我让你亲眼看到他们是如何流尽最后一滴血!”
自欺不可欺(下)
秦皇陵内,战败者,终究是雷严。
他与众青玉坛弟子半跪地上喘气,台阶之上的寂桐仍不敢置信,下意识踱下了几步阶梯。
“竟然赢了!”方兰生惊诧道,心中掩不住的兴奋,这是他们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努力!
“不可能……这不可能!”雷严痛苦捂住胸口处,犹不可置信,金丹之能,何以如此?!
“……掌门……那药……毒……”
“掌门……这……”
“……呃……”
眼看众弟子模样,雷严猛然想到什么,怒喝道,“那药……那药有毒!……少恭你竟敢骗我!”
众人皆吃了一惊,襄玲早被吓得捂住了口,方兰生还在不解搔首,红玉却是凝眉观察,其他人皆疑惑看向欧阳少恭。
青年禁锢之术早已因青玉坛弟子无力施展而解开,肩头百灵鸟盘旋而起,他缓步行至台阶中段,略勾的唇温柔如初,眼底一片清冷。
“为炫耀所谓‘力量’,心甘情愿服下洗髓之药……又何来欺骗之说?”
“……如何做到……你究竟如何做到?!”雷严伏身不能起,不甘喝问道,“药方我仔细查过……金丹出炉,便有人反复试药,连你自己也必须服下!有一些,甚至是我按你药方亲手所炼……”为何还会不小心着了道?!
阿楚听罢,不解嘟哝道,“大胡子好奇怪,少恭被你抓来,本就是不愿意的,自然想法子求去,你们吃了药出了事,不也该早料到会有这一日?”
欧阳少恭瞥去一眼,眼中似乎带了些许笑。
“回答我!”雷严执着问。
“掌门定要问个明白?”欧阳少恭轻语问道。
“你说……说!”雷严喝道,说罢,更是喘息不已。
青年正颜道,“……数年以前,自我继任丹芷长老之位,青玉坛各处便开始每日燃有熏香——”
“——熏香?……门派内提神醒脑之物?”雷严诧异接了口。
“那熏香本是我为了炼丹便利而致,出去提神,尚可调理气息,令药性与体内脏器如阴阳相合,使人吞服烈药而不伤。”欧阳少恭缓缓摇头,眼底清冷之色渐浓,“……洗髓丹恰是一味性烈之药,你亦明医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