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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园？”
“前不久刚去过。而且你敢别只说些小孩子爱去的地方吗？”
“那么……宾馆？”
“现在离晚上还早着吧……唔哇。”日向感觉自己被丽子使劲踩了一脚，“不不不，不止是时间，这个提议本身就很不对啊！”
————————————
最后，他们三人一起来到了商店街……
一路购物下来，当他们坐到一家小甜品店暂行歇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小雅不坐过来吗？”看着刻意和他们分桌子坐下的小雅，丽子有些奇怪地问道。
“恩，我还是很有不当电灯泡的职业道德的。”
——明明就当到了现在。
日向撑着下巴想道。
——不过……如果没有她的话，大概我和丽子的约会也不会那么毫无紧张感了……
。
“啊啊，突然想起来了，小雅下午和同学有约的说……那我就先走了~丽子加油，眼镜也是~”
“慢走……”
——求之不得……
。
小雅走后，气氛微妙地静下来不少。
丽子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累啊……”
“是啊，被那个小鬼拖着乱跑……”
“其实……就算你叫她小鬼，她的生日也是在你前面的……”
“诶？是吗？”
日向泯了口咖啡，交谈又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停顿。
。
“呐……顺平。”
“恩？”
“我们下午还是去图书馆吧。”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没事吧？如果累的话不用勉强也没关系。”
“傻瓜，当然还要借这机会再帮你补补课。”
“诶？”
“惊讶什么……都要高三了，再不努力的话，小心和我进不了一个大学。”
“是是，反正我除了篮球什么都不好。”日向朝后仰了仰，望向天花板上的吊灯。
“怎么可能呢……”丽子小声嘀咕道。
“恩？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丽子提起扔在一旁沙发上的包，“走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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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图书馆中，多了一对普通的身影，只是他们太过平常，以至于甚至很少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到来。
“丽子……这个题目出错了吧？”
“不要自己解不出来就说它出错了……”
“但是真的解不出来……不，真的出错了……”
“好，好，我看一下……”丽子说着，把垂下的不长不短的头发挽到耳后。
而日向的视线则是早已脱离了眼前的作业本，转而凝视着自己身边的人。
图书馆的窗帘被一阵阵的风吹起，像是晃动的白色波浪。
“呐，丽子。”
“恩？”
丽子闻声抬头，不料日向正趁这时机吻上了她的额头。
。
缄默。
像是反射弧刚完成了一次对意外的反应，丽子的脸噌地一红，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胡乱地比划着手上的动作。
只是这小小的插曲依旧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隐没在了纯白色的波浪中。
不过……这种纯粹——或者说简单也不为过——便是他们的步调。
没有过多的吵架和拌嘴，也没有过于甜蜜的亲昵，这种恬淡的爱意来自两人在年年月月中所积淀而起的默契。
两人形影相伴，沐浴着青涩的空气，柔软的阳光，一点一点，在秋暮冬初的微风中，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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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终、在遥远遥远的天空那边
即使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时间还是会擅自为人们决定着一件件重要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自己毕业的那天。
。
那天，丽子高兴地告诉他，她进了东京大学。
。
日向考进的是东京一所知名度中等偏上的大学，其实就那所学校而言，已经让他的家里人激动不已了……毕竟……如果没有最后时期丽子帮他的恶补，凭他一直以来的成绩是绝对进不了的……
只是……这就三年了啊。
——到头来还是没能和她进到同一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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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式的当天，日向第一次认真地听完了校长冗长的致辞，然后是毕业生代表的感言，再是二年生代表的送别和祝福……
总觉得一切都很不可思议，就好像从没想过会有离开诚凜的这天一样。
。
“去体育馆那边看看吧。”领完毕业证书，日向叫住了丽子。
“恩，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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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种默契，所有诚凜篮球部的人，比起回自己的班级都还是选择了这里。
“啊啊~即使是现在，想起那个时候得冠军的场景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啊。”小金井枕着后颈，望向体育馆高高的天花板。
“是啊，毕业什么的还真是没有真实感。”丽子撅了撅嘴，“不过自从我们这一届之后，篮球部倒是越来越受欢迎了。明年开始也会有专业的监督过来指导……”
“不过果然还是丽子最有当监督的才能吧。”日向说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是啊，而且都不知道前辈们毕业之后有没有能够填补空位的新人出现呢……”火神难得地露出忧郁的神色。
“所以啊，火神你这做队长的不能老是这么随随便便的作风，新学期开始的时候要认真地去招募，知道了吗？”
在丽子话音落下后的几秒，体育馆内陷入了沉寂。
对于现在的各位来说，果然“新学期”还是一个仿佛久远的未来。
。
“呐，我们……再打一次队内的练习赛吧。”丽子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难以控制地带上了哽咽。
。
换上了队服，高三的毕业生与高一、高二的队员面对面站着，然后鞠躬。
“毕业生队对在校生队，比赛开始！”
“不要手下留情啊，前辈。”
“彼此彼此，让我们也见识一下未来诚凜的实力。”
。
……
。
比赛的过程太过漫长，漫长到像是要把三年来的时光都重新讲述一遍。
丽子看着场上奔跑着的队员们，神思有些游离，其实……这场练习赛平常到和篮球部组建以来的任何一场都没有区别。
但又是为什么……那么让人想哭。
她甚至没有关心比分和结果，只是看着他们，一直一直地看着——尤其是那个身着4号队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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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部的毕业生们打算离校时已近傍晚，晚霞的颜色和落在操场上的角度都同任何一个训练的日子相同。
丽子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查看了最新的短信——
“我还欠你一样东西。”
号码的主人显示为日向。
——什么啊，不就在旁边吗？
丽子回头张望却发现刚才还在身后的日向突然失去了踪影。
“有看到日向……吗……”
问出口的下一秒，丽子就抬头看到了他——在那个进行入部宣誓的教学楼楼顶。
。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用毫不逊色于当时入部宣誓的声音喊道——
“我，日向顺平，喜欢相田丽子……世界第一地喜欢！”
。
尚在学校的人纷纷闻声抬头张望，远处树上的鸟儿也被惊动地飞起，空气的震动一直传播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天空的彼端。
而那个呆呆凝望着他的少女，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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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
日向每次想起毕业时的告白都会抓狂很久，这可不是后悔的意思，只是单纯地……会觉得难为情。
他抬着行李来到新租的学校附近的公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门外有东西翻倒的声音。
一个纸箱可怜兮兮地躺在他公寓门口的地板上，看上去也是个新搬家过来的人啊……
“需要帮忙吗？诶……诶？丽子！？”
“那么惊讶干嘛？不是和你说过我会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的嘛……就是在这里啊。”
——这是，同居？
像是看出了日向一瞬间的脑补，丽子用散落在地上的书敲了下他的脑袋。
“是隔壁啦，隔壁。”
说着，她叹了口气，搬起箱子走进了隔壁的公寓，然后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探出脑袋说道：“未来的四年，还请多关照啊~”
“恩，彼此彼此。”
。
是啊。未来的四年……吗。
日向一振手臂，突然涌起了满满的干劲。
——未来什么的……最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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