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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明日以为她要尝尝,拦了下来。
他对着凌真笑了笑,温和解释道:“这样的茶,怎么能入你的口。春风得意宫的无毒之毒,你还是不要尝的好。”
听得明日说有毒,凌真的眉头微蹙。但见明日不在意的朝她安抚一笑,还是松开了眉头。这人既然不能奈何明日,看看他的花样,倒也很有意思。
说话间,易山已经找来了材料,明日将这些东西放入茶杯中。和上盖子,轻轻摇晃杯身。又过了一会儿,才打开茶盖。凌真顿时觉得那浓烈的香味淡了些许,掺杂了些其他的问道,也说不清是什么。
“赛华佗果然名不虚传,能解我春风得意宫无毒之毒。”待到明日抿了口茶,弄月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这才说道。语气即没有一丝下毒者的惭愧,也没有被看破的尴尬,倒是真正透出一丝赞叹。
明日放下茶杯,有些傲然道:“阁下先是派人送来珍珑棋局,让我破局。又在棋局上下毒,让我解毒。再加上刚才的无毒之毒,总共是三道考题。倒的确是让我觉得有些意思。”
说完,他看向弄月,又道:“眼下,也想请你解三题,若是三题都解开,我就替你医治这龙魂刀伤。”
“好!我也想领教赛华佗之能。”弄月一丝犹豫也无,爽快答应。
凌真有些侧目,这人这样大的口气,居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莫不是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后招?逐有些兴趣的问道:“你回答得如此快,不再想想?”
“凌姑娘,赛华佗难道会因了我思考良久就答应给我治伤吗?”弄月朝着凌真一笑,突然又换了种幽怨的口气道:“弄月没有姑娘这样好的福气,让赛华佗但求佳人无恙,其他的都不管不顾啊。”
弄月这话,说得有些戏谑,让凌真想起前几日和明日的争吵,颇为赫然。
倒是明日接口道:“莫不是弄月公子怨我来迟了?”
明日听得弄月的话,暗下吃惊。他在江湖行走多年,先前弄月能叫出他的名字,倒也不足为奇。可是凌真初入江湖,并没有怎么在外行走。却也能被他知道,甚至叫出姓名来,看来这春风得意宫并不只是这表面上的一点点势力,肯定幕后还有他人相助。
“岂敢岂敢!赛华佗能光临寒舍,已使寒舍蓬荜生辉了!”弄月爽朗一笑,语气不带一丝小心翼翼,又说道:“我只是好生羡慕凌真姑娘,有人如此关心爱护罢了!”
凌真听得他话里意思有些不对,正要开口解释,却听明日说道:“弄月公子,不也有无忧宫主视若亲子,悉心照料吗?”
没等弄月再回答,明日又说道:“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
弄月听了,笑着点点头,看了凌真一眼,心想:赛华佗向来不近女色,前些日子却为了这女子四处奔波。甚至顾不上对他自己的好胜之心,延迟到春风得意宫的时间,和自己的推算颇有出入。今日种种,他又对她百般回护,这女子果然对他影响颇大!若是能从此女入手,也许让他帮自己医治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明日的第一题是破阵,他借了春风弄月宫的地形,让易山摆了个阵法。向弄月借了门人一名,带入阵中困住。要弄月在一个时辰内将人带出,便算是过了。
弄月仔细瞧了瞧那阵,嘴角的笑意更深,拱手对明日说道:“今日相会,才知赛华佗之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尽能布下这样精妙的阵法。竟然将五行八卦、二十八星宿包含于内,真是让弄月佩服。”
明日见他能在须臾之间看出自己阵法的大概来历,可见此人不仅仅是回用毒而已,对他也有了些赞赏。不再表情傲然,带着丝笑,道:“弄月公子何必过谦,我看你气定神闲,毫不着急,想来是有了破阵之法。”
“是瞧出些端倪,此阵北方不是葵水,却是庚金之象,正奇之变十分惊人。”弄月向着明日一抱拳,看到明日回礼一笑,才走进阵中。
弄月下到阵中,像是闲庭阔步一般的走着。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便让他找到了坤门。
明日也不恼,千里传音于易山。易山搬动阵前几块小石头,只见阵中局势大变,弄月先前寻找到的坤门已然不见。
弄月像是一惊,后又镇定下来。快走几步,试探阵法。突然,他在阵中,只见一股烈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他急忙回身避闪,险险闪过。但是如此一来,也让他看出端倪,一个转身,几步之后,眼见又靠近坤门。
明日见了,脸上的表情却是兴奋,再次让易山改变阵法。这次弄月倒也不再惊慌,沉着应对。过了一会儿,也真让他找到破绽,运气内功,将乾位,离位和坎位三位定住。易山再如何移动石阵,阵中也再无变化。
凌真站在一旁,感叹此人心思。一般的破阵,也就像是如何离开。而明日的阵法变化多端,又涵盖广阔,如果所知不够,想尽办法也不能随便离开。但这人却在阵中将三位固定下来,如此一来,这阵法的变化,便再也不能运作。要解开阵法,就快捷得多了。
凌真不由得看了看明日,却见明日脸上并无不愉,倒是被弄月这样新奇的解法引发了兴趣。不在让易山移动石阵,一瞬不瞬的看着弄月在阵中的行动。
果然,再过了一刻钟,只见弄月已经走到阵中一个小角落,撩起遮掩的竹枝,先前带进阵中的门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能与弄月公子对阵,人生实在是一大快事!”明日笑着对走出阵中的弄月说道。话语中掩不住的欣赏之意。
“赛华佗果然有名家气度,非一般江湖人士所能比拟。”弄月见自己破了他的阵法,但他脸上无一丝不悦,也称赞道。
“过奖了。”明日倒是温和的回道,不见先前在殿中的高傲。
“绝非虚言,观看阵法,便知赛华佗气度。”弄月真心实意的赞叹道,神情认真起来。
“看起来你两人颇为惺惺相惜,不若引为知己?”凌真难得见明日赏识什么人,看见弄月认真的神情,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不由得再多看了他几眼。
“能得赛华佗为知己,是弄月之幸。只是不知道弄月可否有幸,再得一佳人青睐?”弄月看了看态度软化的明日,又见凌真直直看着他,便玩笑道。语气虽有调侃,却没有一丝轻薄之意,让人也不太讨厌得起来。
“看你年岁,尚不及我,若是想得我青眼,怕是还有费些气力了。”凌真笑着说道。她早已不是真正的十五六岁,听到男子调侃便脸红的年龄。更何况她和明日都能从弄月的话中,听出一丝试探之意,他如此说,不外是试探明日喜好罢了。
“真儿可真是让我伤心,知你身边之人优我百倍,必然不会钟情于我。却也不用用这样的借口,来随意打发我啊。”弄月半真半假耷拉下脸来,明显不信凌真比自己年岁要大。
“这声真儿,倒是多年不曾被人叫过了,可惜你还是叫不得。得叫姐姐!”凌真笑眯眯的回绝道,心里肯定,自己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妖孽!
明日听到弄月叫凌真真儿,明白弄月只是玩笑,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待到凌真让他叫姐姐,突然有些不舒服起来。一直以来,能叫她姐姐的,只有自己一人。虽然平日里他也不太用这称呼,但是从心里,那仿佛像是自己的专属。难道今后,这世上会有更多的人和自己一样称呼她?
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快,不等弄月回答,便说道:“易山,备药,我与弄月公子进行第一步治疗。”
☆、送裘衣貂皮雪绒 夜品茶手谈观星
明日与易山在室内给弄月疗伤,凌真在外等候。想到刚才的情景,不由得好笑。这人以为自己是明日的红颜知己,却偏偏要来相争,想来以此试探明日喜好和底线。明日也是奇怪,开始的时候那人误会,也不解释清楚。到这后来,恐怕是越见不好解释了。
但看来这人惯爱剑走偏锋,不论是先前的破阵之法,还是更之前的珍珑下毒都能看出他的手段,颇有些邪性。却又态度温和,言语间让人如沐春风。偏偏还不卑不亢,不论是明日先前的冷傲还是后来的赞扬,他的态度,始终没有变过。若不是本性豁达,那么必然心机深沉。他的本事又与明日在仲伯之间,这样的人,若是以后与明日为敌,必然不可小觑。
正想着,只听房门打开,明日的声音传来:“今夜亥时,露台相见。”
凌真迎上前去,听见弄月的声音回答道:“弄月必准时赴约。”声音颇有些虚弱。此时方能看出他有些受伤的迹象。
凌真见明日头上有些薄汗,将手绢递上去,看着明日拭了拭额头,说道:“怎么他的声音越见虚弱了?莫不是你不平他调侃于你,下毒了?就算要害他,也该我亲自去,他可是口口声声轻薄于我。”
明日听得凌真的调笑,想了想,明白凌真是在嗔怪他先前不解释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使得弄月后来那她来试探于他。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不想向外人明确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这句姐姐,他既不想从外人口中听到,更不想自己当着外人面前这般称呼凌真。
“我们的关系,不足外人道也。更何况,要是解释清楚了,就要说起你的修真身份。到时候恐怕会牵引更多麻烦。”明日找了个理由,对凌真说道。
凌真想了想,觉得明日说的有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虽然是七月下旬,但这里的天气昼夜温差极大。入了夜,竟然颇有些寒风刺骨的凛冽。在室内还好,但是明日怕室外对凌真身体不好,便想让凌真留在屋内。
凌真摇摇头道:“我想看看你们今夜的情形,难得见你如此尽兴,我怎可不陪?”
正说着,门外一个女侍捧着一袭雪白的皮裘,皮裘上放着一个外表镂空的浅褐色精致小球。她在门外躬身而立道:“夜里风大,公子说不能怠慢了娇客,让我送来这皮裘和暖壶来。万望笑纳。”
明日看着那衣物,明白弄月必定是看自己看重凌真,送来讨好自己。于是笑着对凌真说道:“他对你,倒是尽心。”
“恩,是啊。怕就怕他不经意间下什么莫名其妙的毒,岐黄一术,我可不怎么精通。怕是吃不消啊!”凌真看到明日还在那这个玩笑,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那侍婢听见凌真的话,正要解释。却见明日一挥手,止住她的话,让易山接下衣物,道:“不是还有我吗?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他将皮裘抖开,却感觉那皮裘较之狐皮更加柔软轻薄,竟然是雪貂之毛。他又拿过那暖壶,见外面那层镂花的铜丝上细细包裹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摸上去柔软异常。既不烫手,又保留了雕花的精美。里面空心的铜炉散发着丝丝的热气,也不见烟灰从通气孔中冒出来,想来是放上了上好的银丝碳。
明日检查过东西均为异常后,递给凌真,见她穿戴好,才让那侍婢领着他们三人,前去露台。
露台立于春风弄月宫的至高处,是一个人工建造的高台。台的最高处有一座凉亭,四面均被绿罗制成的帘子细细的围好,挡住些许凉风。
明日三人到达时,离亥时尚有些时间。弄月已在露台用红泥小炉泡好一壶茶,茶香四溢,让人精神一震。
凌真闻着茶香,点点头直道:“无根之水,连珠汤候。气直冲贯,半两武夷!好手艺!”
“再好的手艺,也得有真儿这样的懂茶人才知道怜惜。”弄月转过头来,见着凌真,对着她一笑。手中折扇一摇,却见面色如常,又不似受伤之人了。
“你果然没有对着他下毒,要不他怎么还能这样生龙活虎的调侃于我。”凌真听着这句真儿,怎么想怎么别扭,转头埋怨明日道。
弄月听得凌真的话,哈哈大笑起来,道:“赛华佗乃心胸广阔的君子,怎么会对弄月下毒呢?只有像你我这样的人,孔夫子才说过,正是一类。”
凌真端起一只小杯,懒得再理会那自比小人的人,深深闻了闻茶香,才慢慢一口一口的喝下去。暖茶入腹,驱走些许凉意。
她又拿起那红泥的小壶,倒了一杯围在手里,汲取杯中暖意。随意看着弄月道:“你既然感慨难得,那就把这泡茶的小婢赠于我,做个随侍如何?”
弄月脸上一僵,那茶可是他亲手泡的,难道还要他自己去为她随侍不成?难道她计较之前的事情,故意给他难堪?他看了看凌真,可她却是一派悠哉,根本看不出有意讽刺。
明日这才笑道:“这必是弄月公子的心头好,怎么是你这样随便就能讨来的。”
弄月接过话来,“正是如此,这泡茶之人,乃是我娘无忧宫主座下,近身之人。我娘离他不得。”
凌真点点头,也不再追讨。只是握着茶杯,闻着茶香,坐在凉亭的小凳上,看两人品茶。
刚好至亥时,只听弄月问道:“赛华佗于我相约此时此地,莫非是要与我观星而论天下?”
“没错,近来人间事繁,而星子也颇多异象。流星纷纷交行不止,天下兵饥,人民流亡,各去其乡。”明日点点头,望向浩渺星空道。
“而且娄三星聚,为兴兵聚众之象;而天狼星又晦暗不明,应该表示昔日掠夺之人气数将尽。”弄月点点头,接着明日的话说道。
凌真听得此言,不禁看向明日。只见明月目光中颇有些担忧,抬头看着北斗方位,凌真也顺着他向北斗看去。天狼果然晦暗,飘忽不定。
“你所言不错,但是可知,北斗实为九星,七现而二隐。而现今洞明和隐元,隐约可见,一主阳明,一主空灵。两星定向不明,未来之事,尚未可知。”凌真仔细看了看天象,对着弄月说道。
凌真之父凌莫羽,少年时便主修相学与武学,凌真从小耳濡目染,对星象术数,不说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但也是当仁不让的行家。只是凌莫羽也常常对凌真说起过,人生际遇,盈亏既定。星象纵然能告知格局,但也不过是将未来的运势提前而已。真正要改变一颗星子的格局,打乱的是整个星盘的动向,也必然将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是以,凌真向来随性而为,并不特别注重星象之数。
听得凌真的话,弄月看了看天空之中,果然中垣之中,另有两颗不常见的星子隐约闪耀。
他真正有些吃惊。先时接到的情报,弄月推断此女不过是有些武艺傍身,外加少艾貌美,方得明日青睐。可今日一见,却知此女学识渊博。这北斗九星的说法,也是以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提及过,却也没有详细的讲解。
此女不过二八年华,对此却信手拈来,见解独特,想来是早已熟识了。赛华佗的心中之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以比拟的。他日,这两人必是自己的劲敌。
“弄月多谢真儿赐教了!真儿所言,真是弄月前所未闻,让我茅塞顿开啊!”弄月拱手,莞尔道。心中所想,却半点也没有透露出来。
“洞明和隐元现世,这表示其中有贵人。就不知道阁下说辅佐之人,是不是民心所盼。”明日此时已回过神来,听到弄月如此说,便又说道,借此试探弄月背后之人。
“民心,不过是受上位者说教化,所谓风行草偃,就是这个道理。是否是民心所向,他日必见分晓。”弄月毫不在意的说道,丝毫也不掩饰逐鹿之心。
明日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计较,便又问道:“弄月公子可见紫薇垣中,北极光芒更甚从前?若以此论江湖之事,何解?”
“北极,天之最尊。此星忽然大显光芒,因表示有江湖能人,顶尖好手出现。若再对应老人星之象,两者呼应,当时江湖耆老重现江湖。”弄月抬头看了看天空,手中折扇一指,道。
明日点头,面露满意之色,道:“你我看法一致。”
弄月听得此言,一挑眉道:“我可过了第二关?”
“自然。”
第三局,是象棋。不似平日里和凌真对弈,弄月找了块平坦的空地,用锦缎布上楚汉。32枚楠木做的巨大棋子,整整齐齐的布好了开局。
明日和弄月占一方,用内力推动棋子。明日执红先行,弄月步步紧逼,棋路诡异。待到马车六进一吃掉明日的马时,弄月自信满满,连易山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明日,仿佛已成败局。
凌真倒不以为然。看过明日下棋无数次,对他的棋路甚为熟悉。这不过是以退为进的另外一种走法,只要弄月继续如此咄咄逼人,求胜心切,必定会自食恶果。这还是前些日子自己和明日一起研究过的走法。
果然,等到弄月满目含笑,一声“将军”时,却听得明日一阵哈哈大笑。
棋盘之上,弄月的黑子,除了一枚车子孤军深入,只求将军外,就仅余一枚帅子,坐镇后方了。而明日手上,尚有5子,连成一线,尽退皆宜。胜负已见分晓。
弄月听得明日的笑,再看看周围的情形,放明白中了明日的诱敌之计,表情有些忿忿。
“弄月公子,承让了。”明日捋了捋鬓发,笑道。
弄月有些颓然,但随即还是点点头,大笑了起来。
“既然你输了,这最后一道工序,我自然是不会给你医治的。不过,若阁下英年早逝,甚为可惜。”明日说着,从袖袋中取出一个瓷瓶,“我留下紫灵丹一瓶,你每三日服用一颗,自可续命。”
说着明日一抛,那瓶丹药越过长长的楚汉,直直飞入弄月手中。
“三个月后,明日必当再次登门拜访。”
“竭诚欢迎!”弄月微笑着点头,又是一片佳公子的形象,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