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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与其被我扔了,还不如你直接拿回去好了。”我把左手伸到他面前。
“给出的东西我不会收回来。”他一点都不温柔地推开了我的手,眼神很犀利。
“那……如果……如果我扔掉了,你会不会再买新的,之后送给别的女人?”
“不会。”这回他直接不耐烦一样的低吼出来。
被我这个一点都不解风情的女人弄得,他都不敢对我生气。
他求婚了,在我都没给答复的情况下自顾自地定了下来,直接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而不是中指上,却被我用一系列最亵渎感情的言辞回复了过去。
而我仅仅是虚幻地想确定,这真的只是现实而已。
“恭弥,这戒指你买了多久了?”我仔细看了戒指的样式,发现已经是很古旧的款式了,近乎平庸。
“十年。”
两个字让我击破我全部的理性。
云雀恭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冰山,就算火山喷发都不会让其融化。他知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比千斤巨石都要重,但是他却像是再说“咬杀”云淡风轻地出了口。
他等了我十年,整整十年!
而且如果我一直不说、一直不做,那么他会等我一辈子直到我们踏进黄泉!
云雀恭弥……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卑鄙、多讨厌、多冷、多让人伤心……
可是伤心到最后,我却只能握着这份承诺,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感激。
“恭弥,我不会扔的,一定不会的……”
是的,我只能感激,于是我用最平淡的话轻吐出来,不哭不笑,因为心里的哭和笑早就泛滥到中和,如同深海波涛而海面平静。
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我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灯灭了,即使隔着眼皮,我也感受到了光线一下子归于黑暗。
“睡吧。”再次给我盖好了被子,他搂过我,躺在我身边。
这一夜很累,我的眼睛酸涩地再也睁不开,戒指凉凉地在我手指间让我还能有一丝不睡去的坚持。
一秒一秒,我心里竟数起了时间。
一分钟,一刻钟,半个小时……
终于再也撑不住的时候,我迷离在黑暗,问着或许早已入梦的他。
我问了他一句绝不是已经把自己全部都给了他之后才会问出的话。
“恭弥,你是喜欢现在这个有实体的我,还是那个你没见过也碰不到、却有曾经全部经历与记忆的我?”
其实我心里从来没期望他给出回答,于是我选择在他听不到的时候问出口。
因为不管他选择哪个,我都知道不是完美的答案。
我是不完整的,是残破的,而他到目前给我的感动,已经远比我想象的超出许多。
所以我不会在奢望什么别的。
可是呢,在意识朦胧到飘渺之前,我竟然听到了他的答案。
那恍然如梦,却让我此生别无所求的声音。
他说——
——我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她叫苍井流离。
第二十三章 惊变后的插曲
大概整个世界也只有我和云雀恭弥会在这种末日关头还谈情说爱了。
我记得两天后我再回到彭格列基地时,京子和小春拉着我问我们进展的怎么样,结果还没等我开口,小春就指着我手上的戒指大叫起来。
于是整个彭格列基地的人都在说——苍井流离和云雀恭弥私定终身了。代价自然明显的很,阿纲被恭弥以训练为借口打的很惨。
当然这个小插曲没过几天就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因为真正的战争序曲终于打响。
“凪!”
“大哥?!库洛姆?!”
会议室里,我们才看完巴利安传送过来的视频报告,笹川了平就抱着浑身是伤的十年前的凪进来,引起一阵骚动。
于是六名守护者都集齐的这一刻,我听到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声音。
我抱着凪来到医务室,和碧洋琪一起给她上药,却在解下凪的衣服后不由地皱起眉头。
比起细碎的多处擦伤,那已经快皮包骨头的身体更让人心疼。
饥瘦的身体让本来并不明显的骨架突兀,白净的皮肤总在我眼睛里泛着些许淡黄的不健康色彩,而闭着的眼睛有些细微的抖动,好像睡的并不安稳。
“这孩子……营养不良的情况太严重了……”碧洋琪叠着凪的黑曜制服,叹着气。
“恩,她从来都不好好吃东西……”我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不知道这孩子十年前受了多少苦……但愿她能成长为十年后的她。”
“会的。”我看着凪有些苍白的面孔说道,“她只是害怕和人接触,也不知道怎么接受别人对她的好。但是在这里的话,一切都会好的。”
那时候的凪,有那么一点像曾经的我,只不过表露的更为明显罢了。她就像独自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生物一样,渴求又恐惧,于是不懂得如何接受,成了一个近乎自闭的孩子。
虽然我没有她那样的极端,而且现在也早已走了出来,可是心里依然能感到隔着皮肉传来的她的心跳声,没有一点安全感。
拉我走出孤独的是恭弥,而让她坚持下来的是骸。
所以,骸,十年了,你也该明白了。
凪喜欢你,离不开你,单纯的不能在单纯了,单纯的如果这样的喜欢都带有杂质,那么世界上就没有纯粹的了。
她和我不同,她不知道你的背景却仍然对你死心塌地,为了一个自己根本不了解的男人拼到这个地步,这早就是超出相信与报恩界限的感情了。
就像我痛苦地爱你一样,凪一直在幸福地喜欢你。
然而不论是爱还是喜欢,木偶从来就不是木偶。
所以啊,骸,明明幸福就在身边,为什么不抓住、反而还要继续一个人走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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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川了平把凪带回来的同时,还带来了最后的通牒——五日之后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进行反攻。
这也意味着阿纲要做出最后决断了。
可是十年前毕竟是十年前,柔弱、胆怯、怀疑、寡断、恐惧……被逼到绝境后,所有的不安都爆发出来,于是事情乱作一团。
阿纲抓狂一样地失了本性,自己痛苦,还伤害了蓝波和小春。
蓝波哭了,小春也哭了。
狱寺依然固执地和碧洋琪冷战,训练毫无进展。
山本虽然嘻嘻哈哈,可是从reborn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进行的也并不顺利。
拉尔的身体更差了。
一切都急转直下,直到在我面前跌入冰点。
“凪!”突然间感到凪的手动了动,我条件反射一样的喊了出来。
“凪,醒了吗?”
“……你……”她琉璃紫的眼睛终于慢慢张开,口中有气无力地说着,“你是……”
“啊,太好了……我是流离姐,还记得吗?”
“流离……姐……”那没有血色的脸上淡淡化开一抹微笑,眼眶中也开始晶莹起来,“姐姐……是姐姐……”
“恩,是我,是姐姐!”我一下子把她的手贴在我的脸上,“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姐姐……我……啊!”还没说完,忽然之间她就叫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在大幅的振动。
“凪!怎么了?!!”
“啊……!”脸上不停地冒着汗,被握住的手明显在抽搐,面部吃力地拧在一起,身子也在扭晃。
最恐怖的是,她腹部竟然开始下凹!
骸!
我的心像蹦极一样落了数千丈。
“啊!骸……骸大人……”她拼命地从从嗓子及挤出这么几个字。
“流离!库洛姆怎么了?!”碧洋琪推门而入,几个步子迈到床前,蓦地怔在了原地,“这是?!”
“她的内脏在消失!”
“什么?!她的内脏不是……?!”碧洋琪一边操作着仪器,一边焦急地问。
“我知道,恐怕骸出事儿了,不然绝不会让凪陷入这种情况的。”
一想到这儿,我的双腿都在打颤。
骸,你到底在干什么!难道被白兰发现了么?!
你要是出事儿了凪怎么办!
“骸……大人……啊……!”她不停地挣扎,床单褶皱地不像样子。
“凪!”但是我却除了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成一团外,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行!苍井流离你要冷静!
对……冷静……
凪的内脏是靠骸的幻术维持的,现在幻术突然消失了,那么……
对!用幻术!
用幻术让凪引出彭格列指环的力量!
可是……
我……
感觉自己根本无法完全静下来,只能逞强一样地装个样子,这样慌乱的心神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雾的属性……雾……
!
“碧洋琪,帮我照顾凪!”说完,我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整个基地,也只有他能救凪了。
“恭弥!”我一把推开合式的门,巨大的冲撞声不和谐地回荡在古风的屋里。
“恭弥!救救凪!拜托了!”我冲到他面前,由于惯性的原因几乎跌在他怀里,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就喊。
“冷静下来!”他双手扶着我的肩,用了力度紧捏着,同时斥责道,“你这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我……”我喘着气。
“我知道,六道骸的幻术消失了,库洛姆垂危。”他极其冷静地说。
“恭弥?!你?”
“你进来前不久才能到的情报,六道骸变化的那个人应该是被发现了。”
“!你是说骸他?!”我自己都不敢往下想,双腿一软,如果不是恭弥扶着,肯定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哼,六道骸没那么容易死。”他一手揽了揽我,一手覆上我抓住他衣襟的手。
“……”
他说的依然确定,没有一点犹豫气息,目光看着我的从未躲避,大手握着我的,有些温凉,顺着我的经脉让我渐渐平静下来。
没错,仔细想想,骸绝不会那么贸然地就靠近白兰,一定是想过了所有可能、做好万全准备的。
“安静下来了?”
“恩……抱歉……”我收回了抓着他的手,离他远了些,“不过,凪的事情还得你帮忙。”
“那点事我不认为你做不到。”
“不……看着那样的她,我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我摇着头,“而且,彭格列指环的力量,也不是我了解的,你比我要合适的多。”
“恭弥,拜托了!就算是为了那个计划,凪也不能出事。”
更何况,凪是我重要的人。
是妹妹……是重要的人啊……
“哲。”
“是,恭先生。”草壁应和着,把西装外套递给恭弥。
“恭弥,谢谢……”
“走了。”他轻轻拉了拉我。
回廊上,我和草壁在外面等着,而恭弥则单独进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也踏实了好多。
恭弥是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是我相信的人,所以一切都会好的。
恩……
“夫人,库洛姆小姐不会有事的,您放心。”草壁一旁安慰道。
“……说了多少遍了,我和恭弥还没结婚,和以前一样叫我‘流离小姐’不行吗?”我脑子里绷着的弦被那一个称呼弄得一下子断了,手不由地按了按太阳穴。
“那怎么可以!”他盯着我左手看了看,“虽然还没登记,不过那不影响现在的称呼。”
“你说这个?”我抬了抬左手,让戒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我不要了成吗?”
说着,我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扣上戒指,做出要拿下了的动作。
“夫人!”草壁立刻要阻止。
“草壁哲矢你别管她。”突然,医务室的门开了,就像冷冻室的门打开一样,一股冷气霎时环绕着我。
“恭先生?!”草壁躲躲闪闪来回看着我和恭弥。
可是我没有那个闲情再管这事儿了。
“恭弥,凪她?”我上前一步问道。
“自己去看。”他有些没好气。
于是我一点都没跟他磨叽,推开他就进屋。
医务室内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朦胧间除了电子仪器机械的滴答声外,还有凪细微但是平稳的喘息。
慢慢走到她床边,我轻轻捋了捋她有些乱的发丝,看着氧气罩里的白气忽隐忽现,心里终于尘埃落定。
这孩子,终于没事了。
那么之后,我也该去做筹备了十年的事情了。
是时候了断了。
长舒了一口气,我也转过了身。
“恭弥,谢谢。”我微微笑了笑。
“不用。”他回复的有些生硬。
“你怎么了?”
“夫人……您就别……”草壁无奈地插话,结果被恭弥狠狠地瞪了回去。
“你到底怎么了?只是拜托你救个人而已……如果想要我还人情的话,大不了和你打一架,当作是满足你十年的愿望好了。”
“哇哦,准备好被我咬杀了吗?”
“抱歉,从来没准备被你咬杀,别忘了你从来就没赢过我。”
“夫人……”我看到草壁开始冒冷汗了。
“哲,说了不要再这么叫了……不然我真的……”说完,我右手又做出取下戒指的动作。
一下空气凝重了,我也忽然明白恭弥那么生气的原因了。
“你真的什么?”他的眼睛似乎更狭长了。
赌气一样的,我一下子把戒指摘了下来,在恭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塞在了他的手上。
“夫人!!”草壁惊叫。
“苍井流离,你什么意思?!”恭弥话音已经低到零下,杀气尽显。
“你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他手里捏着戒指,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我都能替戒指感到疼。
“再使劲儿就真的碎了……”我看着那个晶莹的小东西,都有些恍惚,“会碎的……”
“你想怎么样?”
“决定权在你,反正戒指在你手里。”
“我说过的,给出的东西不会要回来。”
“那你随便,想扔就扔。”我模仿着那天晚上他的话。
“夫人!请不要再……”草壁都快直接回头闭上眼睛,好像马上要上演血腥场景一样不忍。
但是我和恭弥谁都没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先开口就是妥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任性了,对着他就会无端地任性,明明都活了那么久了,却还像个孩子一样有些无理取闹。
于是直到对视着的我们谁都没有动静的时候,我开始后悔了。
后悔那样一赌气把戒指给摘了,后悔把他对我的好都还给他了。
后悔……那么任性了……
“恭弥,我……”我左手伸了伸,想把戒指要回来,声音有些瑟缩。
结果还没等我出口,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十分霸道地把戒指又戴回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恭弥……”我抬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说到做到,给出的东西不会收回来,别让我再说第四遍!”
“可是……”
可是如果我一直一直这样,你还是会一次一次再给我戴回来吧。
呵呵,看着恭弥那个冷冰冰的脸,就觉得一切都那么温暖。
“嘛,虽然打扰你们甜蜜不好。”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reborn跳到草壁肩上,似笑非笑地调侃,“不过这是库洛姆的病房,你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呢?”
第二十二章 此夜(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读懂了我那句话的意思,恭弥一直没有出声,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无比。他只是凝视着我,而眼睛里的光复杂得很,灰烟色的让我看出去平日清透的蓝绿光泽。
“恭弥,我……”
“回你自己房间去。”
他突然打断我,身子离开墙,径直往门口的方向走,嘴里还命令一样地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然而就在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伸手拉住了他。
手不热不凉,大概就是温水一样的感觉。
“恭弥,今天……我不走了……”低着头,我看着我拉住他的手,鼓足了好大勇气才吞吞吐吐地说出口,“我留在你这儿……”
语毕,他的手指动了动。
“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异样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让我心跳猛得快了起来。
“知道。”
“你这是在玩火。”他转过身正对着我,手从我手里抽出来,抬起了我的头。
“不是的,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不躲避他的略显犀利的目光,反而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迁就我,怕我想到曾经那件事会痛苦,所以一直都不碰我,对么?”
“……”
曾经的婚姻让我身心都痛苦不堪。
十年前我们交往之前,我就对恭弥说过,第二世的我被迫嫁给一个黑道老大,作为一个根本不会反抗的女人被无数次地蹂躏。
肉体撕磨之间,没有一丝的感情,我就是他发泄一切欲望的玩物一样,在他身边被折磨了整整四年。
四年如同几个世纪,那是比炼狱还可怕的日子。
从那之后,我的心理就萌上了一层重重的暗影。
“可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
一直都是你迁就我,那么,这次就让我迁就你吧。
“我不是那个男人,所以你不用勉强。”
“不,不是勉强。”我动作很大地摇晃着头,“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几个月甚至几天也好,我也想和你过跟普通人一样的日子。”
我双手轻轻地抓着他袖子的一角,让自己有些依凭。
“想结婚,之后过不知能过多久的夫妻日子,也想要个孩子。”
“所以不是勉强……我真的……”
话还没说完,他双手覆住双肩,而后重重地将我按在床上,身体虽然没有贴着我,可是无限接近的状态让我全身抖了一下。
“这种事,是没有后悔余地的。”他的发丝垂在我脸上,有些飘忽的声音盘桓在我耳边。
“我……知道……”已经开始发热的身体似乎控制了我全部的感知,所有意识都开始在他瞳孔里沉沦。
于是在理性的最后一秒,他的唇压了下来。
细碎的吻开始很轻、很柔,但是随着从额头到眼睛,再到脸颊、耳垂的动作,轻吻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