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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斯夸罗。”我揉着自己的耳朵对着他气愤出门的背景说,“我知道你对Boss的情谊,所以你就不用掩饰了。”
相信我,我这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
斯夸罗只认定Xanxus是他的Boss,这辈子跟定了他,所以Xanxus选中的人,他也一定会让我安全地呆在这里。
并不是关心我,而是绝对的跟随Xanxus而已。
这样有着可怕实力而屈居人下的男人,是让人折服的。
然而,相信他绝不会这么理解。
他一定是理解成我邪恶的YY了他和他敬爱的Boss。
因为我在事先紧紧捂住耳朵、将头缩进膝盖下的情况下,还能听到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震耳欲聋的叫喊:
“苍井流离!!!!!!!有种你再说一遍!!!!!!!!!!!!!!!!!!!!”
后来的事情,就像拼图一样。
很和谐地拼到了一起,组成美好的画面,然而即使忽视了条条裂痕,也掩盖不住它确实的存在。
我挨着门叫了其他四名守护者到楼下吃晚饭。
我就算不笑,也不会冰着脸对他们恶意地冷嘲热讽。
我对他们说:“叫我‘流离’就行了。”
“啊啦~小流离果然是喜欢我的~看看~名字的叫法都是听我的~~”
“嘻嘻嘻~~流离吗~~名字还是不够好啊~~要不要王子给你起个名儿?”
“流……流离……”
“哼,终于知道这些了吗?调/教的钱看在你刚来的份儿上我算你八折。”
“喂!!!你们这些垃圾都给我吃饭!!!!!!!!”
扯着笑脸,我依然很想说一句:
“真是一群疯子。”
第四章 凶途
墙壁两侧尽是裂痕,似乎古旧却埋藏着硝烟的气味。黑洞洞的地下通道没有任何光亮,只能靠着带来的手电筒和作为杀手的感知来判断前方的路途。
死寂摄人心魄,每走一步仿佛都像地狱更进一步。
这里是从意大利逃离到日本的黑手党组织,赛格家族的地下秘密基地。
“这里真的有人吗?”我并不对这黑暗恐惧,很悠哉的拿着手电筒晃着前方。
“没人来这干嘛!”斯夸罗一脸警惕的样子。
是的,我和斯夸罗正走在这黑暗的通路上,并向着最深处不断迈进。
“Boss真是体恤下属,昨天我才上任,今天就被派了剿灭家族的活儿。”
“喂,别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他好像很不耐烦。
“是是……”反正无非就是证明实力、堵住巴利安上下的众口罢了,“一个研究炸弹的小家族而已,就算指环争夺战的时候在意大利那边落井下石赚了一笔,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哼,你懂什么!对巴利安下手就要进行绝对的制裁,而且他们研究的好像是人体炸弹。”
“人体炸弹?嘛,算了,反正都是炸弹也没差,我也懒得懂。Boss说杀就杀吧。”
“喂!!!!!!!苍井流离你别成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顿时,我感到地面都在颤抖……
痛苦地捂着耳朵蹲在地面上,闭着眼睛等着面前这个无敌大嗓门的人安静下来,我才像从枪林弹雨中获救一样又站起了身子。
同时,我也抬了抬手,将事先包住我们周围的防止声音扩散的幻术空间给消散了。
我真有先见之名……
当然,也是自掘坟墓,因为声音被我弄得在这个空间里反弹来反弹去,最后都反弹到我耳朵里了。
“斯夸罗……如果你想把敌人都招过来,请和我保持至少5000米的距离……”
之后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揉着耳朵,看到他似乎又想发火,但是还是又咽了回去。
“唉……忍着对身体不好……伤肝……”撂下这么一句,我继续优哉游哉地往前走。
我可以清晰地感到,后方地面传来了颤动……
以及……他跑过来想要杀掉我的沉重的脚步声……
“苍……”他刚想冲到我前面对我发飙,我蓦然驻足,左手赶紧一横把他拦在后面。
“别往前!”我低声严肃道。
这下子,他也终于安静下来,警戒地看着前面,又看了看我。
“出什么事儿了?”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退后。”
我的左臂拦住他,并慢慢让斯夸罗后退了50米,而自己却依然站在原地。
随后,我右手向前伸平,手掌直立起来和地面垂直,缓缓地贴近似乎就在眼前的什么物体。
“流离……”身后的男人低沉地说。
“没事。”
语毕,我将身体的感知都集中到了右手,一片白雾在我手心见忽隐忽现。
“开!”
一瞬间,手中白雾四散开来,无尽地贴近我手掌靠近的平面。白雾没有迷惑视线,反而让我们面前的道路上浮现一面巨大的蓝紫色半透明屏障,闪亮地发出妖惑的光芒。
“这是!”斯夸罗不可思议地惊呼。
“幻术壁,如果走进去了,除非能从内部破解,否则就出不来了。”
“你……”
“别忘了我是谁介绍来的。”我微微笑了笑。
“散!”
集中精力,我对着那幻壁再次吟唱,手中的雾气立刻化为数千枚锋刀利刃,一齐插入那妖惑的幻壁。霎时,碎裂和爆炸声共鸣而响,幻壁碎裂后产生的飓风让我和斯夸罗都屏退了数米远。
良久,才回复了之前的安静,通道内的景象并没有改变,但是气息却明显不一样了。
“这之后,恐怕就是你预料之中的厮杀了。”
“啊!正合我意!”我能感到他的血液都在沸腾。
以征服为乐,以鲜血洗涤鲜血,来一场腥风血雨,镇落已逝的灵魂。
果然是巴利安。
然而事实却总和我想的有偏差。
虽然后面的路上,一拨又一拨的敌人涌现开来,可是刚才叫嚣着“正合我意”的人却丝毫没有出剑的意思,只是皱着眉在我身后跟着我,看着我一个人对付似乎怎么杀都杀不完的敌人。
虽然我可以理解试探能力之类的解释,但是这恒河沙数的小罗喽你们真的确定能测试出来个所以然么……
想当然的,我还是低估了巴利安。
“哼,杀人竟然心慈手软?别忘了这是暗杀部队。”斯夸罗似乎对我杀人的方式很不满。
确实,我这样的杀人方式在巴利安这样视杀人为喝水的地方,确实有点荒唐。
在杀人前,我会先说一句——“如果你们放弃逃走的话,我不会杀你们的。”
虽然直到现在,敌人们还是都英勇地冲上来。
杀人的时候,我的魔镰可以将他们从头到脚劈成两半,但是我却只是用镰刃划过他们的颈部,仅留下一个细长的连血都流的很少的伤口,让他们以最接近生命原始状态下,没有痛苦的闭上眼睛。
虽然我认为这才叫杀人不见血。
“有差别么?反正目的都是杀人,残忍的或是温柔的,到了最后还不都一样。”我不以为意。
“你当杀人是恩赐吗?这种温柔的方式早晚会让你付出代价。”他依然非常鄙夷。
“没仇没怨的,何必下那么重的手,不相干的人自然要用最不相干的方法。”
是的,可以选择的话,我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
但是杀与被杀,注定让我和躺在地上的人连在了一起。
所以,不能再深入了。
让自己堕落到嗜血,对着敌人疯狂挥镰,直到血肉模糊?
二世的我,早已明白,沉溺于复仇后那种迷失一样的快感,在醒来后是多么的痛不欲生。那是一种空虚,连自我都没了的空虚。
所以,不能放逐自己。只要用最不相干的方式解决,我们还是互不相干。
那不是温柔,而是冷漠的拒绝罢了。
良久,我们终于走到了最后的大门前。
古风的沉香雕花勾勒出的图腾爬满大门,一道一道如同远古的巫术咒语般,刻印着飘渺鬼魅的气息。
斯夸罗的剑锋终于亮起,我也紧紧握住了魔镰。
我们都知道,即将到来的是最后的暴风雨。
然而门后的景象却让我们如此惊讶。
亮堂的大厅内,摆设物、装饰物都一应俱全,整整齐齐地坐落在自己应有的位置,但是却没有一个敌人。
就像我们刚刚踏入黑暗的通道一样,真切没有一个人。
“不是幻术?”斯夸罗的警惕更甚。
“恩,没有幻术,应该就是没人。”我放下了巨镰,“恐怕是之前得了消息就跑了,留下一群部下跟我们玩捉迷藏。”
“可恶!”看得出来,他对这样的结果非常的气愤。
“嘛,生气也没用。现在我们也只能把这里确认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了。”我说着,直接收回了魔镰,而后与斯夸罗径自分头走开。
桌子上的文件没有异常,角落里也都没有暗道的机关,根本就是个普通的地方。
但是当我打开柜子的时候,却看到了出乎意料的景象。
“谁!”
一团黑漆漆的什么生物似乎在蠕动,我刚想召唤出魔镰,就被一个稚嫩的声音震在了原地。
“不要……不要杀我……”
那声音颤颤巍巍,就好像已经有千万支枪对准他一样。
那是一个小孩子,只有6、7岁的小孩子。他抱着全身缩在柜子的一角,看着我的眼睛空洞无望,写满了惊恐与哀求。
“什么人!”斯夸罗听到声音后也赶了过来。
“就是个小孩子……”我平静地解释。
小孩子,但是生命气息却这么弱?如果不打开柜门,根本就感觉不到。
而且,他一点火焰都没有,只是个平常的不会隐匿气息的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哼!小孩?”斯夸罗似乎对这样的解释并不在意,举起了明晃晃的长剑。
“啊……不要……不要杀我!”男孩子哭喊着抱住了我的腿。
“斯夸罗!他只是个孩子!”我抓住他的手臂制止。
“喂!普通的小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我低头看着他满怀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睛,突然心里就沉了下去,“但是确实是个普通孩子,而且,带回去没准可以知道逃走的赛格家族的人的下落。”
“就算没这孩子,进出日本的航班、海运还有火车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了,没收到他们离境的消息,说明他们还在日本,早晚也会被找到的。”
“但是有这孩子,会省很大的力气。”
“啧……”他虽然很不满,但是好像还是接受了的解释,恶狠狠地盯着抱着我腿的孩子, “如果他真的没有危险的话,就先记下这条命。”
“谢谢……”
说完,我都惊奇,居然为了这个孩子说了谢谢。
恻隐之心吗?
明明当我下定决心一个人过日子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附属的感情都抛弃了……
我以为我早已扔干净了,但当我看到那恐惧的眼神,当我感到腿上被抓紧的力度,那冷漠的情感竟在不由自主地回温……
“喂!你这样同情敌人的做法早晚会付出代价的!劝你趁早别那么天真!”斯夸罗扔下这一句话便大步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天真?
三世加起来我活了快40年,被一个20多岁的人说天真?
呵……有点悲哀……
但是后来的事实真的证明,我是天真的。
天真到愚蠢。
第五章 相悖的直线
斯夸罗已经离开有一段距离了,我也想迈开步子跟上他,可是男孩死死抱着我的右腿,让我寸步不能移开。
“好了,别……”
我想对他说“别怕”,可是当我再次看他时,那张脸上竟然露着极其恐怖的笑容,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吃人娃娃一样,即使看着就有一种要被生吞活剥的感觉!
“你!”我立刻感觉到事情不对了。
那孩子的身体突然急剧升温,皮肤从自然的白色到橙黄色,最后手臂、脸上,不,或许是全身都浮现出如毒素一样的硕大红斑。
那颤抖在不停地加剧,而且不是他身体本能的,而是他体内什么带着极大动力的东西在推动。
红斑越来越大,最后竟然从皮肤上突兀出来,那孩子瞬时臃肿得仿佛不断膨胀的气球!
气球!
“难道!”
我叫了出来,拼命想挣脱,但是腿上的炽热却越来越强,被那孩子越抓越死!
“可恶!”
“流离!”斯夸罗闻声立刻要往回跑。
“别过来!!!”我喝断了他。
我知道,这就是斯夸罗提到的“人体炸弹”!
竟在这样的小孩子身体内动手脚!难怪人的气息那么微弱!连意识都被夺走了吗!
既然不是人了,那么也不需要留情了。
想着,我伸出右手要召唤出魔镰。
可是手就那么怔怔停在了半空,全身都僵直不能动弹。
“苍井流离!!!你愣着干什么!!!!!!”斯夸罗的喊声可以震碎整个屋子。
愣着……
我……
下不去手……
那已经是魔鬼一样狰狞的孩子,他的眼睛,居然还是那么的清澈!
清澈的充斥着惊恐和想活下去的意识!
那是人的意志!
“救救我……哈哈哈……救救我……”
他抓着我有鬼魅的声音在喊。
一声一声地让我全身的骨骼都发凉!
他想活下去……
即使全身都被控制了,可是那眼睛和声音告诉我,他想作为一个人活下去!
不能……
真的……无法下手……
“救救我……啊!!!!!!!!!!!!救救我!!!!!!!!!!!!!”
“鲛冲击!!!!!!!!!”
刹那,膨胀到不可辨认的孩子在我面前被一股巨流冲击波撕裂成数块,带着那孩子苍茫无助的眼睛,血肉分离飞溅,血管和神经扯断的声音都在我耳边徘徊震荡。
还有那声嘶力竭地喊出的“救救我”。
随后,腿边轰鸣的爆炸响起,被撕裂的身体碎皮在空中也都一起爆炸,巨大的火球吞没了那孩子最后的一丝声音。
砰!!!!!!!!!!!!
……
……
……
身体被那股巨大的冲击直接甩开撞到了数十米外的墙壁上,嘴里一股腥味涌上喷了出来,随后任由身体顺着墙壁滑落。
一片黑焦的灰烬,还有暗红的鲜血,那么刺眼……
“喂!!!!流离!!!!!!!!!”有个男人的声音大得惊人。
呆呆地抬起头,看到白色的长发,皱得已经快拧到一起的眉头,还有嘴里不停地一张一合再说什么。
斯夸罗?
是斯夸罗……
没死么……
“喂!!!!!!!!!”
接受了自己没死的事实,我顺着他的目光看着我的右腿。
白皙的腿上已经没了一点还是白的地方,右腿全都是吓人的血渍,连带着还有左腿,还有身子,还有手臂……
粘稠的不知道是我的血,还是那孩子的血。
“你怎么样!!!!!!!!!!!”
“斯夸罗……不用那么大声……我没死……”双手撑着地面,低着头,我艰难地说。
似乎意识清晰了,我试着动着右腿。
结果一阵钻心透骨的疼痛,却寸步移不开。
还知道疼,那么还没断……
牙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不叫出来,眼睛痛苦的闭着压制住那突然要流下的眼泪,指尖死死掐着干涩的地面。
“谢谢了……”虽然吃力,可是我还是对他说了谢谢。
若不是他用“鲛冲击”劈裂了那孩子,使得留在我身体周围的他的残骸只有那双手,另外再加上雨本身的镇定的火焰让轰炸的火焰冷淡下来,恐怕我已经去见阎王了,就算不死腿也肯定废了。
“苍井流离你是不想活了吗!!刚才为什么不拿你那个镰刀砍了他!!!!”
“……”
“早就说过别那么天真!!!这就是代价!!!!!”
“……”
见我不说话,他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也略微缓和下来。
“苍井流离,你那种对敌人的温柔会要了你的命!”
!
忽然,我脑海里一下子窜进无数的画面!
那孩子最后的眼神……
斯夸罗的话……
还有……
骸……
“丫头,记住,对敌人温柔就是对敌人残忍。所以,面对敌人,如果不想自己受伤,就不要心慈手软哦~最简单的,就是直接用的魔镰把他劈成两半~”
“丫头啊~怎么你变化那么大啊~明明二世的你那么优秀,杀人和狠心的程度都让我欣赏呢~唉,现在太温柔了……”
“如果是我的话,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亲手毁灭,就算是你与我作对,也是一样的~”
每一句话,那幻境里我们的交谈,都一股脑浮现在我脑海里。
心似乎在悲伤……
我感到了心跳的无力……
绝望的无力。
果然,我太天真的。
天真地以为我们真的一样的人……
一样的流离者。
可是,骸,你说得对,我们不一样……
即使有着相似的遭遇,可是我们不一样。
在那样被遗弃之后,我曾试过像你一样的方法,像你一样的杀掉背弃我的人。
但是我却看到了之后的徒劳,除了让自己变得更加空虚,别无其他。
但是你,却依然和二世的我一样,甚至更甚,极致到了疯狂!
疯狂地杀掉阻碍自己的人、背叛自己的人、伤害自己的人……
而在这条路上,你清楚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却绝不后悔。
我们就像靠在一起的点,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不后悔地走下去,最后划出一条长长的直线。
你、我,各执一端。
你在左岸堕入仇恨与复仇中,用更黑暗的手法去毁灭黑暗。
我在右岸逃避,被抛弃了,就继续流离,不会恨不会怨,从而不再想与任何人有联系。
我们就是这样的,如此不一样……
“骸……”
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到,双手的拳攥得更紧了。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们的理念不同,所以才抛下我了。
你一个人孤身跳入地狱,而我在地狱与天堂的边缘过着事不关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