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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可能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就算他是坏人,隐私也该被尊重,况且在我看来,他应该不算是个坏人。”
“不是坏人!他不是坏人谁是,要不是他……”
“好了,你说的我明白,可他要真是坏人,何必这麽麻烦跟我打这个赌呢,直接把你打包扔回来不就好了。”
崽子没说话,借著电梯里昏黄的光线看韩阳,那张正直的脸没有任何隐忧,一如既往的坦率,却意外敏锐。
原来韩阳什麽都知道,尽管他一字不说。
“哥你想多了。”就算永远都不会涉足那个世界,但至少有一点思贤觉得韩阳应该明白,“那个世界,根本没有好人。”
“那你是什麽?”
“我……”思贤瘪嘴,“我这不是弃暗投明麽……”
韩阳笑笑,拎住崽子的衣领把他拉出电梯,“午饭午饭,下午还有事情要做呢,你去找俊叔,我去训练,明天下午散打比赛的预选,啊好忙!”
“嘿嘿……”崽子龇著小白牙笑得欢乐。
看吧,这就是tmd人生!这才是tmd人生!有哥如此,夫复何求啊!!
午饭结束後韩阳跟思贤在宾馆大厅分手,一个人返回房间,在门口遇到似乎等了他很久的小林。
问清楚了才知道後天半决赛的场馆会换到另外一个地方,今天比赛一结束,领队就带著进入复赛的选手去实地勘察,因为赵思贤信誓旦旦说自己认路,可以带著韩阳单独过去──这几天相处下来,单凭赵思贤一口流利的K国语,就让大家对於赵思贤因为要到K国读书,所以才跟著过来这件事深信不疑──而且时间有限,领队就默认了赵思贤的提议。
大家回来之後,领带又不放心的叫小林过来跟韩阳讲一些注意事项
韩阳牙痒痒──那崽子居然没说这事!当然不排除他急著去李氏跟俊叔撇清关系,反正比赛在後天,半决赛对韩阳来说亦没有悬念,所以勘察场地的事情往後推推也是正常。
小林说那个地方不远,还给了韩阳一张地图,上面仔细标记了方向,因为小林半决赛跟李忆分在一组,所以异常紧张,韩阳谢绝了他要陪自己去的好意,劝他回去好好练习。
反正地方不远,天气又好,下午闲著亦是闲著,韩阳决定自己去看看。
凭他一口流利E文,他就不信自己能丢了。
切……
器宇轩昂踏出宾馆大门,在陌生的小巷里兜第十五个圈的时候,雄心壮志石化粉碎。
韩阳举著地图,左看右看,欲哭无泪。
他明明是按照地图的指向走,走到地方却发现是一条死胡同,难道小林当他是哈利波特?
这该怎麽办?
他到处找,兜兜转转到最後,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忘记了来时的路。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迷路。
从背包里掏出水瓶,灌得投入,冷不防被人从後面推了一把,韩阳趔趄向前,急刹车才避免撞上墙壁的悲剧,拧著眉转身,正对上一张充满歉意的脸。
那人微笑著鞠躬,像是在道歉,第二次鞠躬再抬头的时候,微笑歉意的表情僵在脸上,像看到什麽新鲜玩意似的,一股火在瞳孔里烧。
韩阳心想,不是K国人见到外国人都像见到外星人一样惊奇……嗯,不对,惊喜更多……可是,惊讶的难道不应该是他自己麽?!
那个人,穿著卡其色薄薄的衬衫,衣襟敞开到胸口,深色棉布裤配大地色短靴,亚麻色微卷的短发,又大又亮的一双眼,丰腴润泽的唇,白皙细致脸颊,微风中温柔笑著的模样,美得非同寻常,这样的一个人,竟然,竟然,竟然又不是女人!
是男的……这瞬间他不能停止的想到希涵……好久没见的人,那个美丽又飞扬跋扈的男子,不知现在怎样,如果能在K国街头,如这样一般偶遇,该多好。
也不好,该说什麽呢?
希涵,你好不好?
这麽说?好奇怪……
那美人挥著手在他面前,努力唤回他的注意。
韩阳不好意思的挠头,用E文回答,“不好意思,我,是外国人,听不懂你讲话。”
美人愣了愣,而後恍然大悟,点点头,转身从背後包里掏出什麽,韩阳仔细一看,是一只本子和一支笔。
美人在本子上写了几笔,然後举到韩阳面前,大大的字母,“U R China?”
韩阳更瞪大惊讶的眼看那个人,这男人,说他长得倾国倾城也不足为过,什麽风华绝代之类的词,可以毫不吝啬的砸在他身上,韩阳敢打赌,这人绝对不会脸红,可这样一个美人,居然不会讲话。
真是……
说不出同情还是遗憾,总之韩阳猜自己应该是把一肚子复杂都写在了脸上,那美人抬手拍拍他的肩,写道,“没关系,别太在意。”
韩阳尴尬的点头笑,还被人家给开解了,真是……诶?!不对!韩阳抬头,小心的问,“你能听到我讲话?”
“当然。”美人写好之後给他看,龙飞凤舞的字迹,张扬中透露深沈的痕迹,单凭字来看,这人必然有些来历,可那双浅色的瞳,意外清澈,这让韩阳轻易相信他是个好人。
“我是中国人,不是中国。”韩阳纠正,接过那人手里的笔,把他写错的地方改正,然後写上自己的名字,汉字和英文,“我叫韩阳,你呢?”
美人皱眉想了想,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母,见韩阳看不懂,“恩宏”那人又写下这两个汉字。
韩阳读出来,那人皱眉,不太理解,韩阳於是解释说,这两个字在C国,就读作“恩宏。”
叫恩宏的美丽男人张嘴做了个“啊”的口型,点头,在本子上写,“叫我的名字,叫恩宏。”
“要我用C文叫你的名字?恩宏,恩宏,嗯,恩宏。”
恩宏好像很高兴被用C国语言叫自己名字似的,像个孩子一样原地蹦蹦跳跳,午後温暖的阳光打在他亚麻色的短发上,将那张美丽的脸染得格外生动。
看著那张脸上飞扬的美丽神采,韩阳有一个瞬间的失神,尽管只是极短的时间,却让那个人脸颊飞上红晕。
“对不起。”韩阳有点尴尬,脑中一个角落有模糊的轰鸣声,有点不知为何会突发这种情况,於是想办法转移话题,苦思冥想著,忽然一个激灵清醒,“啊,恩宏,你住在这附近?”
恩宏摇摇头。
“那糟了……”
“怎麽?”
“我迷路了。”韩阳把手里的地图和写著地址的字条递给恩宏看。
“这里我知道,地图画错了,我带你去。”恩宏写下来,然後还仔细比划给他看,地图究竟哪里画错。
小林我歧视你,几百米的地方你都能把地图画错!
“你带我去的话,会不会太麻烦?”
恩宏爽快的摇头,韩阳觉得他真的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好人,自己还真是幸运。
正想著,突然恩宏转身挡在自己面前,一侧肩膀靠著他,慢慢往後退,一边退一边把手中的纸笔放回背包,一身警惕。
恩宏转身对韩阳做噤声的手势时,韩阳听见有杂乱而陌生脚步靠近。
这一瞬,他又想起白希涵,那个曾经不顾危险,尽管狠狠骂他,却还是会将他严密挡在身後的男人……
恩宏跟希涵其实不是那麽像,恩宏的美丽更生动,恩宏也更热情,没有希涵的毒舌,所以看起来更温柔,而且恩宏的眼睛,有一种清澈的力量,不似希涵张扬魅力的光芒,对他来说,似乎更容易靠近。
很久之後他才知道那时刻他做了一个多麽可笑的判断,可同时他也知道,错并不在他。
手臂被人轻轻握住,韩阳抬头,眼前密密麻麻站了几排人,大概数了数,不少於20,将原本狭窄的小巷充斥得无端拥挤。
“打劫?”
恩宏摇头否定。
韩阳踮起脚尖越过恩宏的肩膀再仔细看,的确不是打劫,那些人穿得很整齐,黑色皮衣皮裤,里面白色T恤,每个都带著挡住大半张脸孔的口罩,手中带著武器,锁链、球棒甚至匕首,完全是职业的。
“这干什麽?”
这种场面他尽管是第一次见,但却不觉得有任何紧张的必要,令他在意的是,恩宏竟然也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仿佛感应似的,恩宏回头,略带惊讶的看他。视线在他脸上逡巡,而後安心的笑著对他点点头,就不再管他。
韩阳还想问清楚点,就看见恩宏从棉布裤口袋里摸出一小节粉笔,弯腰在地上写了一排陌生文字。
对面站著的人也看到,显然能轻易看懂那文字的意涵,看起来像是为首的人回答了一句什麽,韩阳想那也许是错觉,因为说话的人好像若有若无的看了他几眼。
他站的位置看不见恩宏的表情,只在他思考那些人究竟说些什麽的时候,後颈突然掠过一阵仿佛刺骨的冷寒,尖锐的刺激让他全身警醒而紧张,再去看那些人的时候,对方显然同他一样捕捉到那强烈的杀气。
是谁?恩宏?
不是……恩宏转身摘下自己的背包交在他手里的时候,笑得如初见一样温暖。
韩阳算是松了口气,看见恩宏转身向前两步,弯腰在自己身前画了一条界线,将他们两个与对面的人隔开,然後回来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迅速输入一行字,举到韩阳面前,“站在这条线後面绝对安全,帮我拿著包包,谢谢^^”
居然还有心情加表情符号,韩阳笑出来,这家夥还真是,竟然比自己神经还要大条。
恩宏在他的包包里摸了一通,手机放好并抓出什麽东西,韩阳瞪大眼睛,不太相信,他居然在包包里抓出一副双截棍,不锈钢质地在太阳下闪出微冷的光芒,韩阳唬了一跳,“你不是玩真的吧?”
恩宏又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还俏皮的挤了挤眼睛,转身走出那道刚刚画好的界限,留给韩阳一个若无其事的背影。
韩阳猜,他刚刚在地上最後写的一句话应该是,不会让你们过这条线,之类的东西,难怪那些人脸色难看,讲话的口吻听起来也颇粗鲁。
仿佛不经意的,恩宏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对面的人群不知看见什麽,突然一阵小小的骚动,为首的人脸色微变,盯著恩宏胸口目不转睛,看了几十秒之後,那人放下手中的武器,对恩宏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向前几步对恩宏鞠躬,在得到恩宏允许之後,俯在恩宏耳边说了些什麽。
韩阳就算能听懂也听不清楚,原本以为这件事情与刚刚踏上K国土地的自己没有任何关联,可恩宏听完那人讲话後转身看他时略带惊讶的眼神,让他直觉那些人是冲著他来的。
“怎麽回事?”
韩阳迎著走过来的恩宏询问,恩宏只是笑。
“尽力打,不行的话还有我^^”
“诶?”韩阳看著手机上一排字,完全的莫名其妙,“为什麽要打架?”
没弄清楚情况的韩阳,只觉得背後被谁推了一把,踉跄不稳的跌入人群中,还没站稳,後脑掠过一阵疾风,本能弯腰躲开,身侧又有冰凉金属感觉靠近。
这tmd怎麽回事!
韩阳频频躲,那些人却像是嗅到血腥的鲨鱼,越逼越近,不知谁的铁链甩到韩阳小腿上,疼得韩阳抽冷气,心里压抑的怒火也被点燃,抬手夺过迎面劈来的球棒,狠狠反击。
对方人多,下手凶狠,若不是之前经历过与李忆打的那一架,让他对这种穷凶极恶之徒有了些许了解,他不会有现在的气定神闲,甚至还有余力能看见站在一边的恩宏。
笑,笑什麽笑,有功夫笑还不如来帮忙,把棍子借我也行啊!
韩阳小声嘀咕,弯腰避过挥来的铁链。
他只是随口说说,可竟然真的看见恩宏拎著棍子跑过来,灵敏的躲开攻击,顺利将沈甸甸的武器交在他手中。
来不及说谢谢,更来不及问你怎麽知道我要什麽,手中冰凉结实的触感,让心里也踏实了。
恩宏退出人群之後仍旧站在一边安静的看,阳光下他锺爱的武器在陌生人手中变成一朵银色的花,动作流畅干净,沈稳又不乏凶狠的力量,却也没有轻易要人命的残忍,真是难得的好身手。
韩阳的发丝随著动作跳跃,黑亮的颜色竟然有耀眼的光芒,恩宏看著,不知不觉竟陷入痴迷。
直到韩阳料理干净周围,大口喘著气站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笑著握住韩阳温热的手,竖起大麽指。
“这怎麽回事?”韩阳还是不懂,看那些人互相扶著离开,不断向他鞠躬,於是更莫名其妙。
“结束了,我带你去你要去的地方,然後请你吃饭。”
“诶???先告诉我是怎麽回事啊,拜托,恩宏……”韩阳被恩宏拖著,走出好远也还是没问出所以然。
这tm万恶的K国……到处莫名其妙……
D6 永失所爱
D6 永失所爱
回去宾馆的时候太阳已经斜向西方,叫恩宏的大男孩一定要拖著他一起吃饭,看在那人陪他一个下午勘察场地又送他回来的份上,韩阳觉得自己请人家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
但是因为半路打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架,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韩阳想起思贤等不到他所以郁闷的脸,而身边的恩宏,那张脸,怎麽看怎麽笑得灿烂,那笑容里隐约还能找到点叫做幸福的东西。
几乎是毫无理由的,韩阳觉得心虚,以至於产生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思贤见到恩宏”的想法。
所以说到口干舌燥,终於将恩宏劝走。
得知他只是在K国参加一场比赛,结束之後就会离开,而且或许之後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K国,恩宏漂亮的脸沮丧的沈下来。
临别前的万般不舍,让韩阳觉得自己似乎欠下了恩宏的什麽,一种一辈子也还不清的东西,这想法吓了他一跳。
所以恩宏最後写给他的那个联络方式,被他撕碎丢进垃圾桶,可还是没有办法忘记那人将字条递给他,并写下一排字──无论有什麽事情,在K国,记住,无论什麽事情,需要帮助的时候,都可以找我──时候的真挚眼神。
他这二十几年里奇遇也算不少,可这个,比以往都特别,特别到他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同。
扔纸片的时候有人在背後拍他的肩膀,韩阳一个激灵,以为恩宏又回来,一瞬间尴尬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解释扔掉字条的事情。
这时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请问是韩阳先生吗?有您的电话,方便的话请跟我来。”
啊……不是恩宏,太好了。
韩阳顿时松了口气,没想再多,跟著那个穿黑色西装服务生一样的女孩进了房间,女孩恭敬的将听筒交到他手里之後,离开屋子并关好门,韩阳随意扫了一眼,这里竟像个会议室。
“你好。”他用E语问候,因为脑中想不到会有谁突然以这种方式联络他。
“韩阳,怎麽样?K国是个不错的地方吧。”
“……”
完全陌生的,男人的声音,韩阳怔住,并不是很准确的用C语叫他的名字,说话的人仿佛微微带著调侃的笑意,声音低沈稳重,富有磁性,客观的说这个陌生男人的嗓音很好听,可韩阳却不喜欢。
第一印象是讨厌。
“请问,您是?”
“你没见过我,但是你一定听过我的名字,我是……”男人顿了顿,声音比刚刚更低沈了几分,温厚而优雅,却有种冷酷感觉,“我是……Lee”
“……”他的确听过,可是,在哪里听过呢?曾经他问谁的名字,那人也是顿了顿回答说,你可以叫我……“啊,李忆的……你是李忆的……”什麽人?
“我是李忆的父亲,你跟李忆已经成为熟人了?这是件不错的事。”
“你是……”李忆的父亲?这又是什麽来路?李忆的父亲,跟李忆无论如何也要逼思贤回K国继承李氏的事情有什麽联系?对了,李忆也姓李,他的父亲也姓李,所以,难道……“你是李氏的人?”
片刻安静,话筒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男人的笑声里毫不掩饰的张狂让韩阳觉得不舒服,於是皱眉。
“年轻人你真会开玩笑,我可攀不上李氏的高贵,Lee在K国跟韩在C国不一样,Lee是个太普遍的姓氏,年轻人你想多了。”
但愿吧,韩阳走到窗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您找我,是关於李忆的事情?”
“他的事情他会自己找你,我找你,是关於你跟我之间的事情。”
“我跟你?”跟没见过面甚至从没听说过的人之间能有什麽事情?
“你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我在你身上看到我想要的,如果你有想要的东西,无论什麽,我都可以给你。”
“什麽……意思?”自称为Lee的家夥,似乎在劝诱他,又似乎在跟他谈判,可那人说话的口吻根本就不是商量或者讨价还价。
而是命令,韩阳脑中飘出武侠小说里邪教教主的形象,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xxx,你别犹豫了,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那种带著几分残忍的邪气,却也是君王器量的人,这个世界上还真得有。
有这样一个父亲,李忆到底是什麽人?Lee又是谁?跟思贤又有什麽关系?
他完全不清楚,但很想弄清楚。
“你下午的表现很令我满意,换句话说,我看上你了,成为我的人,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名誉,权利,地位,金钱,女人,啊,对你来说,应该是男人,比赵思贤好百倍的男人。”
“你,说,什,麽”
大概很清楚听到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男人略略沈吟,而後竟爽朗的爆发出笑声,“在害羞?这种无聊的东西,趁早抛弃的好,年轻人。”
“你到底是谁!”
“啊,我好像能听到可怜的听筒被你捏得骨骼咯吱咯吱响。”男人似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著。
韩阳耳边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小声音,又好像隐约有痛苦的呜咽声,他不确定,心里有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