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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阳往後退了退，老教授一脸殷切他看著有点怵，“有……有……我……”
“赶紧……”看他瞪大眼，老教授咳了一声，“给我留一个吧，上礼拜他交了一份论文，里面观点挺有意思，我正想找个时间跟他讨论讨论，还说这礼拜他怎麽就不来了，这就遇上你了，真巧。”
“13……”一串号码马上溜到嘴边，恍然卡住吞下，赧著脸在包里掏手机，沈思状，“13几来著？等我翻翻……”
低头看老教授一本正经把赵思贤的号码对了几遍，然後笑著问，这孩子这麽小就进了李氏当实习生啊，真是不错，他毕业论文准备选什麽题啊？要是跟商管有关的，就跟著我吧。
毕业……
论文……
韩阳一脸黑线，心想，他才大一吧，半学期还没念完呢……
笑脸如春花的送走一瘸一拐却满心欢喜的老教授，韩阳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似乎从来都是这样，他自作主张的想要好好扮演哥哥的角色，赶在赵思贤之前把一切搞定，让那孩子的路能走得顺顺利利，可是要了命的忙活一通才发现，原来那孩子比谁都搞得定。
就好像用尽心力涂了一幅画，讨好得拿给别人看，想换一个漂亮的笑容，别人却喷饭──蜥蜴还是壁虎？
明明是蛇！
他委屈，委屈到有点恨。
可是……他凭什麽？！
一阵狂风吹过，卷起裸露土地上的沙尘，粉末冲进韩阳的眼，尖锐得疼。
有锥搁在肉里，刺不穿，拔不出，横著，腐烂成疮。
那一年的圣诞时间不巧，在周四，所以狂欢的时间被拖後一些，周五韩阳上课的时候收到盛雪的短消息，笑眯眯的，哥，明晚上有派对，圣诞过了大家还都没high，都压明天了，哥要是不想来也没关系，我搞定。
说得韩阳一颗水做的心肠百般涟漪，再怎样，也不能对孩子说了不算，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
尽管在他踏入YS的瞬间，就後悔，却也还是硬著头皮跟盛雪去更衣室，那孩子欢得跟见了嫩草的兔子似的，满屋子乱窜著给他找衣服，化妆师拿大刷子往他脸上抹东西的时候，他全身毛发倒立的难受，两只手死死攥住椅背才勉强克制一拳打晕拿自己的脸当调色盘的无礼家夥。
身上不知道被盛雪套了什麽，箍得难受……
“化妆而已，还没到登台呢，至於紧张成这样吗。”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脸上勾著妖异的色彩，水蛇腰一扭对他的僵硬愤愤不满。
“喂，小桥，给我哥弄好看了，不然你晚上别想回去！”盛雪虎著脸挥挥拳。
那小子对威胁不在乎，反而笑了，眼神挺无耻，“干嘛？今晚你包我？你有那力气麽？小样儿的。”
盛雪也笑了刚想回嘴却看见韩阳僵硬的脸，於是使了个眼色，“我告诉你哈，我哥在这儿你别胡说八道。”
小桥会意，挑眉，然後低头继续忙碌。
妆画完，小桥盯著韩阳的脸一动不动，韩阳被他眼神带勾弄得全身鸡皮疙瘩，於是赶紧站起来扯盛雪，“那个盛雪，衣服呢？”
盛雪不回答，只看他。
“盛雪，喂，盛雪”
“啊啊”盛雪被推的恍然。
“衣服，衣服呢？”
“衣服？”看他脸上急的要出汗，盛雪才好像从梦里醒过来，“衣服你不是穿著吗？”
“啊？？？”韩阳惊慌，举起胳膊，“这，这，这是衣服？那外套呢？我……”他怎麽能穿著这种紧紧贴在身上，蛇皮一样还闪亮亮的东西出去，更何况V领快沈到腰，大半个背都露在外面，下身，下身，他低头，尴尬著不知该怎麽面对无法掩饰的突兀，身後轮廓形状更清楚，挺翘的臀和修长的腿，招摇似的。
“这个穿上。”
他转头，看见小桥手里提著一双皮靴，黑色，高跟，看长度一定过膝。
“啊……”一阵晕眩，如果不是身後盛雪撑著他相信自己肯定会丢脸晕倒，“我，我，我”
“盛雪你快点，怎麽准备这麽久，外面快炸了！”Chris抱怨著闯进来，掀开帘子扫了一眼就立刻愣住，半晌才食指飘向韩阳幽幽的问，“这，这，这，这，这是谁？怎麽进来的？”
“嘿，哥，素质不错吧，我找的伴舞，今儿准火！”韩阳要开口，被盛雪拦住，盛雪转对Chris挤挤眼。
“我K，你手里有这种货怎麽不早带过来！他原来跑哪个场子？多少钱？我……啧啧……”Chris摇著头咂嘴，“行，多少钱都认，实在不行你一个礼拜来一天。”
“啊……”韩阳惊叫，所有人看向他的视线一抖，韩阳擦擦汗，“这鞋，跟太高，我站著，好难受。”
“……”Chris慢慢张嘴，快吞下鸵鸟蛋，一头惊叹与黑线，不确定的，“韩，韩，韩，韩？？？”阳字卡在喉咙里叫不出来，怎麽呢，怎麽呢，他怎麽能相信呢，那平常除了T恤衬衫牛仔裤练功服以外从来不穿出格的韩阳，连衣服的颜色都不肯选鲜豔的，一水儿的黑白藏蓝，一脸优等生的正经，贤妻良母的温柔，看上去像到了三十岁也会乖乖遵守门禁时间的人，长得好看却怎麽也不会打扮的出挑，正儿八经到让人乏味，怎麽会……是这样？
“你们？没事吧，是不是太吓人了，我还是去洗洗好了，那个盛雪，我的衣服你放那儿了我……”他转身往洗手间走，却被三个人同时大声喝住。
“别动！”
韩阳一惊，愣愣站住。
“就这样别动，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你知道吗，太美了，太tmd美了！！”小桥摇头，一脸看见大卫雕塑的激动相。
“哥，你就这样，我以人格担保过了今晚你绝对成YS头牌，啊不，这条街，不，整个S市头牌。”盛雪赶紧扯住他的手生怕他跑掉似的，还哀怨的喃喃，“怎麽我早没发现呢。”
“韩阳，你，你，你每天训练到几点？不是太累的话就过来吧，当玩票，也没什麽的，每天半个锺头，随便你开价，半个锺头就行，我这场子小，真的，不累。”Chris伸手进兜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张支票，“我预支你第一个月薪水，你开价。”
韩阳眨眨眼，避过盛雪的身子往镜子里瞧，好奇自己到底变成什麽样了，至於他们这麽激动麽。
镜子里认真寻了半天，韩阳彻底迷茫了，皱著眉在他们三个之间轮流看，昏暗灯光里，黑色眼线圈出一股子妖冶，夸张的发型演绎内敛狂野，却只是表情有点认真的无奈，叹了口气，抬手往镜子方向一挥，著急的“那个，不好意思，请问，我……是哪个啊？”
为什麽找不到呢？一屋子四个人，哪个都不像自己 ！！！！
D7 懦
D7懦
滚！连架都不敢打的人滚开！别添乱
希涵红了眼的吼，没人知道愤怒背後是多沈重的心疼，连自己，都不太清楚
你懂他什麽！凭什麽吼！
赵思贤撕裂的眸里，只剩下韩阳满满的影
你懂他什麽……他根本不会怕这种事情，他只是，滥好人的怕造成伤害，无法弥补。
…… ……
鼓点沈闷，灯光妖冶，攒动人群迷茫，仿佛被半空中垂下丝线牵引，木偶般摇动，挥汗如雨，渗透酒精靡乱味道。
空空的壳子，满场寻不到一丝魂灵。
原来他只在下面看在下面晃动，从不知道在高处看，原来是这样风景。
沈醉而荒芜的脸，摇曳於灯光中，面具似的失去生气。
韩阳僵著，躲在暗处，蹙著眉看──这世界，与他，仿佛那麽的，那麽的，遥远，混乱中有堕落的气息，渐渐散开，蒙蔽感官。
真不该答应盛雪跳这场。
满心的厌恶，却内心温柔的坚持，从不因为自己让别人为难，有人说他是委曲求全，他只是笑，笑容渗透阳光的温暖，抚平伤痕。
空气挤压成团，呼吸困难，韩阳扯了扯颈子上勒紧的皮圈，想起楼下家猫脖子上也有这麽个东西，顿时囧破，直觉远处有人看他，侧头，对上一双直直的眼，於是冷汗滑到脚尖。
对了，盛雪说过今天大家都会来，表演结束就散场，大家留下一起闹通宵，算是庆祝圣诞，所以希涵也会在。
咳咳，韩阳低头尴尬的咳嗽，希涵的目光让他不舒服，好像训练完之後没有办法赶紧洗澡，衣服湿哒哒粘在身上的感觉。
“哥。”
韩阳往後退，想找个地方躲一下，被人从後面扣住肩膀，盛雪的呼吸拂过耳畔，“别怕，就当自己在下面跳，有我呢，记住，眼睛一闭，什麽都看不见，听著我唱歌就行了，出了乱子我顶著。”
“哦，哦，唔……”这孩子实在是不会安慰人，每次都这样，但却莫名让人心安，韩阳包容的笑笑，轻轻回握他的手，“那真是，拜托你了。”
盛雪点点头，缓慢踏著节奏从黑暗中划出，在尖叫声中停住舞台中央，圆形的伸展台，除了窄窄的通道四面被人潮包围，台下拥挤的人群看到盛雪都转了过来，高高扬起手臂随著他挥手的节拍摇动。
今天的盛雪不同，一改往日的矜持与温柔，抓起麦克风压在唇边，压低声音嘶吼，重重的鼓点，金属挂擦著刺耳的旋律，韩阳心里一抖一抖。
闭眼，深呼吸，过滤掉那些狂喊，紧紧抓住疯狂韵律中的节奏，韩阳倒数
3
2
1
嗒！
嗒！
嗒！
长筒靴坚硬的跟以踏碎岩石的力道踩出强烈节奏，摇撼心思，盛雪的声音忽然飙高，韩阳借著颤音，以极快的速度利落旋转至舞台中央，高举双手的姿势，如同清澄湖面上引翅的黑天鹅。
聚光灯下涂了浓妆的脸孔低垂，以不动声色的安静轻巧盖过满场喧闹，沈下的睫毛浓密投在颊边，晕成柔软蝶翅，额发散出风流，唇湿润嫣红，细长的颈上一根细细皮绳，身後拖出飘舞翩飞的穗。
咚！
咚！
鼓声雷动，他也动，踏著鼓点，高挑的身影不带重量，灵活跳跃旋转，柔软又利落，如同夜的精灵，逼人的妖异，狂野著散发力量，勾得人神魂颠沛。
那张脸沈默冰冷不带笑容，禁欲的矜持，却勾著诱惑的妆容，汗水打湿发，喘息划过唇，紧身黑色衣服勾勒撩人轮廓，随著他的动作不断暴露身体的秘密却让人看不到根本，那样不著痕迹的挑逗，扯著人灵魂发痒。
双手双足半空中挥动，神赐般的力量透过绷紧的身体溢出，直到迸发，仿佛全世界的生气与力量都注入那具舞动的身体，感染人的狂乱，深陷不能自拔。
生命力，来自最原始存在的根本，无法超越的强力，在舞步中，踏成浮云。
全场气氛火山爆发一般，被他带动，超脱沈醉嘶吼。
他却闭起眼，看也不看，恶魔诱惑的容颜，天使矜持的神色，将一切无法抗拒魅力那样轻易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轻佻放肆舞步狂野，他高高在上触碰不得。
他，让每个人都疯了！
没人记得事情是怎麽发展到不受控制，所有人挤在舞台中央，拉长身体伸出手去，似乎不受控制般，拼命想抓到他。
“脱！脱！脱！”
台下喊成一片，没有灵魂的脸孔浮出嗜血的野性，眼角沈著堕落的红。
“今天没有脱，啊！”
“滚开！”
盛雪站出来，想替韩阳解释，场面不受控制是他没想到的，韩阳能带来的感染力也是他没想到的，所以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摆平这混乱。
但好像不行，才一开口还没说到重点，就被人用空了的塑料瓶丢中头，少年人的暴躁顿时被点燃，盛雪恶狠狠吼，“闹场子是不是！”眼神犀利的一扫台下，敏锐看见一个带著墨镜的男人挥手，旁边就立刻围上一圈人，小小的舞台下更加拥挤，於是了然──真的是有人闹场子，抬头对著吧台大声喊，“Jason哥！！”
“脱，脱，脱”
底下人如同著了魔，跟著几个喊声最大的男人不断的叫，甚至有人试著爬上舞台去扯韩阳的衣服，韩阳惊吓得想沿著退场的路跑回去，却发现那条窄窄的路两边都是疯狂的人，轻易就能把他拉到下面，後果……他不敢想。
“这是，怎麽回事？”韩阳拉住盛雪往後退，一个什麽东西被扔过来，刚好擦过盛雪的头发。
“有人闹事儿，哥，你别怕。”到底是酒吧里长大的，这种混乱中就算怕到腿微颤，表情还是那麽淡定，看吧台没有反应，盛雪挑高嗓子更大声喊，“Jason哥，死人了，快出来！！！”
“报警吧。”韩阳跟盛雪挤在一起，缩成一团，有人半个身子趴在台上，手就在他们两个人脚下挥动，仿佛来自炼狱魔爪，一触碰，便坠落深渊。
“人呢？人都哪儿去了！”盛雪吼，气急败坏。
混乱中韩阳看见有个人奋力挤过人群，往这边冲过来，心里一紧，张口就要喊，话到嘴边兜了个弯儿，变成其他，“希涵，你小心！”
“MD老子就没见过有跳舞不脱的，脱！”底下有人喊，狂躁而下作，“不脱到底有钱都没地方塞，脱，过来！”有人举手，晃著，手里一张大面额钞票，笑得下流。
韩阳从来没见过这种，也不懂他们说什麽，手指绞紧，尽量大声，盖过暴动，“大家都冷静些，别挤，会出事情的。”
“宝贝儿，你不脱才是出大事儿了！”
声音从背後传来，与他耳根平行的位置，韩阳脊背一僵，冷汗爬下，一双手有力的圈过来，紧紧拢住他的肩，手背压住他的脸孔，逼他侧头向後看，视线里模糊的一张脸。
“放……放开我……”身侧拳头攥紧，身体绷到发抖。
“宝贝儿，别怕啊，我不会把你怎麽样的，大家都捧你场，你别扫兴啊，脱，脱一件，这些钱都是你的。”
一把钱在眼前晃，韩阳咬牙，“对不起，我是，男人。”
“哈哈哈哈……”那人像听了什麽笑话似的，大声放浪的笑，盛雪猛地回头，才发现韩阳被人强迫著，僵硬得不能动弹，也许害怕，身体发抖著，於是怒喝，“呀！别太过分！放开他！”
“就是男人才让你脱啊，上这儿来谁不是看男人脱！怎麽？雏儿啊？哥哥帮你？”说著，手摸上韩阳胸口的大V领，一用力，衣服被撕开半边，胸膛赤裸出来，能看得见激烈的心跳。
底下的人被惹起情绪，疯狂的叫好。
那只手把钱贴著韩阳的肌肤塞进去，落在腰间，暧昧的位置，正准备往下，被盛雪抓住，“你tmd给我放开，啊！”
冷不防身後有人扯住盛雪头发，往後一带，盛雪摔倒，韩阳立刻被三个高大男人围在中央，底下喊脱的声音更激烈而汹涌。
“我x，韩阳你tmd不会反抗啊！”一声怒吼，挤在人群中央出不去也进不来的白希涵扯高声音骂，“王八蛋你们给我放手！”
“请，放，开，手。”韩阳咬牙嚼出几个字，身体抖得快垮掉，却不反抗。
“跳舞的时候挺野的，怎麽落到哥哥手里就这麽乖了？”
“不反抗啊，不好玩诶。”
流氓调笑著，韩阳脸色惨白，仍旧一动不动。
“不如，玩点别的？”一个人提议，之後从怀里掏出亮晃晃的刀。
盛雪急得眼泪快出来。
刀锋贴著韩阳的腰慢慢划过绷紧的衣料，底下不断叫好，韩阳抖著，闭起眼睛。
嘶──
刀尖在极靠近大腿根的位置开了个口，露出白白的肉，绷紧，颤抖。
缓慢的，冰凉的刀贴著肌肤游动，很快暖透，割破一圈，流氓随手扯碎被分成两半的裤子下面，韩阳的腿露出来，青春而充满著生命力，如这世间最美的珍宝。
“小子有料啊。”男人下流的狂笑，而後放肆的把手拢在韩阳双腿中间，舔著嘴，“男人玩男人你小子没试过吗？今儿哥哥带带你，让你快活快活，哈哈。”
韩阳一抖，咬破唇，血流到胸口也没觉得疼。
“我x，你tmd！”一声怒吼，白希涵发了疯的抓住前面人头发，也不管是什麽东西，朝著膝盖狠狠踹一脚，趁那人吃痛跪倒，希涵踩著他後背就往上冲，有人尖叫，有人窜逃，他就这麽一路踉踉跄跄踩著人跳上舞台中央，抢过盛雪手里的麦克风架，猛的轮上背对自己的男人。
“啊！”
短促的疾呼，男人摔倒，血粘腻得恶心，希涵啐了一口，趁那两个人没反应过来，用坚硬的金属尖直捅另外两个人的腰和膝弯，韩阳还算灵敏的摆脱钳制，狼狈躲著想爬上来的人群。
“都tmd给我滚！！”希涵红了眼，一只手拖著韩阳一只手狠狠轮话筒架，专挑人头上砸，渐渐没人敢靠近，他终於能把韩阳安全送回後台。
“没事儿吧。”紧张的看，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和抖成落叶的样子让他心里疼的发紧，却也有点克制不了的愤怒，“你tmd就算不敢打架也至少要懂得自保啊！都tmd闹成那样了你还闭眼睛装死，你tmd是不是等著被扒光了按地上……”
“希涵，盛雪还在那儿呢。”韩阳瞪大眼睛提醒，希涵愣了愣，重重跺脚，“你老实在这儿待著，这帮人就是来闹事儿的，你给我藏好别出去。”
两米不到的距离，瞬间变得遥远，下面一片混乱，人踩人的爬上来，盛雪站恩宏央，连自保的武器都被希涵抢去，堪堪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这tmd闹什麽哪！Chris哥……”熟悉的声音，韩阳躲在希涵指定的暗处往门口看，是思贤，那小子，应该明天回来，为什麽今天就？一脸风尘仆仆，很辛苦的样子，如果这时候是在家里，那小子一定会扑来他怀里撒娇，他会煮面给那小子吃，加两个荷包蛋……想著那小子嘴里塞满面鼓起的脸，他笑起来，眼睛却潮了。
“我K！盛雪！”思贤扫了一眼就看见被人扯住头发往地上摔的盛雪，顿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