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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又是令妃?看来,她的外甥一个两个的都是不安分的。乾隆略一思考令妃的意图、福家的意图,心里明镜似的。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瓦妮莎轻声细语,“不管皇上对紫薇的婚事是怎么想的,我身为皇后都得注意格格们的名声。毕竟这宫里还有几个公主格格呢!”
“皇后说的甚是,看来这福家是要敲打敲打了!”
不久,福家接到圣旨,福尔康行为不端,品性不良,革去御前侍卫一职,无旨不许入宫。福伦教子不严,官降一级,以儆效尤。福家上下大吃一惊。因为福尔泰的原因,福家把五阿哥和小燕子得罪个彻底。如今,好不容易福尔康和紫薇有了进展,却又被革职,不许入宫。甚至还连累了福伦。看来,这次真的把皇上惹恼了。
不说福伦夫妇心中惶恐和懊恼,紫薇听到消息后却不禁珠泪涟涟。“尔康!尔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连累了你!”
令妃在一旁安慰:“紫薇,这都是皇后捣的鬼!什么亲切慈祥,那都是做出来的样子。皇后一向喜欢拿着守规矩当做借口,因为她自己没有得到过,所以她就是容不下这真切的感情。平时看到皇上多来我这里几次,就……”说着说着,令妃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
“以你皇阿玛对你娘亲的情感,皇后娘娘必是容不下你的。可怜的孩子。你就忍一忍吧!等出了孝期,额娘就去求你皇阿玛,为你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紫薇又感动又羞涩,“额娘~”想到福尔康的热情,想到自己也能拥有一份美好的感情,对皇后的刻意刁难也就释怀了。“唉~她也是个可怜的人!”紫薇心想。
可不久之后,紫薇却迎来了乾隆的指婚,“辉特部台吉阿睦尔撒纳之子巴特尔,人品贵重,英勇善战,指婚与明珠格格,待明珠格格出了孝期即日成婚。”
听了皇上的指婚,紫薇差点晕倒。为什么?为什么?皇阿玛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
当紫薇鼓起勇气,求见乾隆时,她跪倒在地,苍白着小脸,声音颤抖:“皇阿玛,紫薇、紫薇此生只愿吃斋念佛,青灯古卷,为我娘亲祈福。”
乾隆的表情顿时高深莫测起来,“吃斋念佛?青灯古卷?紫薇,你是说你要抗旨吗?你是要朕这个金口玉言收回成命,自打嘴巴?你知道辉特部台吉阿睦尔撒纳是什么人?你知道蒙古的重要性吗?你知道身为公主的责任吗?你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孝顺,又怎会在孝期就传出与那个福尔康不三不四的传言?这就是你娘对你的教育吗?”
“不!皇阿玛!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道听了你的话,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娘……我娘她爱你呀!她苦苦等了你十八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紫薇的眼泪一串一串地流了下来。
“是啊!所以,朕也想着要给你一份父爱!可是,即是公主,就对皇室、对国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怎能不顾孝道、罔顾廉耻,只想着你的私情?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对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其他未婚女子会有什么影响?你没有想过吧?也是!未婚先孕!你那个娘虽然对朕是一片深情,但又怎么懂得教自己的女儿什么是女孩子应守的本分!”
紫薇颤抖着双唇,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不顾孝道、罔顾廉耻,只想着私情”?这是说自己吗?紫薇模糊地想着。娘一直说的“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但依然感激上苍上让我有个可爱可恨之人”的爱情,在皇阿玛眼中竟然是“不守女孩子应守的本分”!“皇……皇……皇……阿玛……”紫薇语不成声,恍恍惚惚。原来,这才是男人。虚伪的男人!!在对女人时,可以甜言蜜语,哄得女人为自己一片痴心,苦苦守候;在对女儿时,却能毫不留情地责怪那个女人不守本分——即使那女人是自己女儿的娘!
乾隆看着紫薇一脸震惊、伤心难耐的样子,冷冷地说:“你要为你娘尽孝,就好好下去待着。别再胡思乱想了。等出了孝期,好好地嫁了,你娘的心愿也就了了。如若不然,哼!朕绝不会放过福家!!”
19、援手
?当紫薇恍恍惚惚地回到延禧宫,满心绝望时,福尔康却迎来了一个让人充满希望的好消息。多日没有登门的五阿哥和小燕子带来了紫薇被指婚的消息,小燕子还义愤填膺地说:“皇阿玛怎能如此冷酷?尔康,你放心,紫薇是我的妹妹,我是站在你和紫薇那边的。我一定会帮你们有情人终成老鼠的!”
先不管是老鼠还是猫,五阿哥和小燕子递过来的橄榄枝说明他们已经不计前嫌,而他们的态度使得以为尚主无望的福家又看到了一线光明。
小燕子一向是行动派,在景阳宫待得无聊的她骤然听说紫薇和福尔康的一片真情,只因为皇后娘娘的撺掇,皇上的阻拦,而面临着一对有情人不得不被迫分手的情况,(不用说,你们也知道是谁说的吧)小燕子当场就炸毛了!“什么?皇阿玛怎么可以如此无情?”
“小燕子,如今的皇阿玛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充满正义、善良亲切的皇阿玛了。”五阿哥不会忘记乾隆不让他娶小燕子时狰狞的表情。
“别太责怪你皇阿玛了!即使是公主,也有不得不遵守的规矩。”令妃把话题朝皇后身上引——谁都知道皇后重规矩的性子。
“规矩规矩!一天到晚就知道规矩!”小燕子跳起来,叫嚣着,“紫薇是人!是活生生、有感情的人!难道他们要逼死紫薇吗?不行,紫薇是我的妹妹,我不能不管。”
看着小燕子像火柴似的一点就着,令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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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令妃笑了,瓦妮莎也笑了。不怕你动,就怕你不动。令妃呀令妃,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蠢呀,怎么找来找去,不是找福家那种攀裙带、吃软饭的,就是找五阿哥这种被个白痴鸟就能耍得团团转的人。如果说之前的五阿哥是乾隆心中的未来继承人,但现在的五阿哥只是个自废武功的无能之辈——因为男人挑老婆的眼光也是他的一种能力,不是吗?会为白痴着迷的,只可能是个白痴了!
“那就让你们这些自以为善良高贵正义无私的人去闹吧!尽管闹得大一点。这样才能死得透一点。”瓦妮莎现在要做的是为永璂铺路。也就是说,瓦妮莎也要找援手。
毕竟也是曾经做过皇后的人,尽管西方的宫斗没有中国厉害——一夫一妻的好处是保障正室及嫡子的权益,避免嫡子和庶子之间的争斗。不过,瓦妮莎也知道要想在后宫站稳脚跟,必须在朝廷里有援手。他们将会是自己和永璂的助力。瓦妮莎有个预感,当她把这群脑残收拾得差不多时,她会离开这个空间。因此,她更急着要为永璂找个帮手,能在自己走后护他周全。
皇后的娘家是天然的助力。可是,乌喇那拉家的兄弟子侄并无多么出挑的人,但好在都是些谨守本分之人,在父辈的约束下,并不敢仗着自己的势力为非作歹。所以,前一阵子,瓦妮莎从魔镜中找了些欧洲人制做镜子、钟表等方法,让乌喇那拉家门下奴才在邻近城市的郊区设立了工厂作坊,又在各大城市设立了铺子专门经营镜子、钟表的买卖,以此敛财。按照最近反馈的消息来看,收入和前景还是颇好的。
不仅如此,瓦妮莎也加紧了对永璂的教育。乌喇那拉家也送进几个能文会武的奴才。在保护、协助永璂的同时,也及时将宫内外的消息以故事的方式传递进来。虽然多数是外面百姓生活、官员事迹,但向久居深宫的永璂展示了一个真实的世界。每次讲故事时,都说一半,然后问永璂会怎样处理,接着又把他人的处理方法加以对照。逐渐的,在这种训练下的永璂日益成熟了起来,眉宇间,也有了这种年龄的孩子所没有的精明干练。
这一日,瓦妮莎从尼可斯初知道了乾隆朝的三大名臣:刘墉、和⒓拖啊4耸保踯怪皇且浴傲跬逞印绷⒂诔弥希瞳|还只是个叫做善保、家境贫寒的苦孩子。倒是纪晓岚正在编纂《四库全书》。(其实,纪晓岚生于雍正二年,和谇∈迥辏⒉皇窍竦缡泳缋锼枋龅暮瞳|比纪晓岚年长。)
瓦妮莎仔细一想,打算从和胧郑拉D建立自己的文臣武将。她派出娘家的人手盯着善保。直到一次,他和兄弟和琳受同族逼迫,几乎被赶出家门,皇后之父那尔布门下的亲信才出手帮忙,不但使得他们兄弟俩避免了被赶出家门的命运,更是让善保成为了皇子伴读。而和琳则被送去学习武术和兵法。
对这两兄弟,瓦妮莎第一次施出了“忠心咒”。“我需要你们的忠心!你们将成为我皇儿的左膀右臂!”瓦妮莎如是说。
20、私奔
如果要指望小燕子那个鸟脑袋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不如指望乾隆突然之间受到神的指引,被紫薇和福尔康的真情所感动来得实在点。
奇迹会发生吗?不会!
就像小燕子不会放弃要插手紫薇和福尔康的事一样!
于是,当小燕子对着紫薇说出了她的计划时,紫薇震撼了:“私奔?你……你竟叫我私奔?你还嫌我娘的名声太好听了?”
“管什么名声?紫薇!看着你这个样子,我难过得要死掉了!紫薇!你知道这段时间尔康有多难过吗?与其让你们俩各自难过,不如快刀来砍麻。私奔吧!难道你想让皇阿玛把你当作礼物送给蒙古人?”
“你可以不管名声,我不能不管。好不容易,我找到了爹,让他认下了我。如果我私奔的话,那我以前所做的种种努力都白费了!人们会说我娘教不来孩子,会说我们母女不守本分!所以我不能这么做!”
“可是,如果雨荷姐姐还活着的话她肯定会希望看到你幸福。”令妃充满感性地说,“每一个父母都希望孩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希望你为了责任毁了自己的一生。看到你这样,雨荷姐姐会心疼的!”
“额娘~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
“别担心,好孩子。没有什么比你的幸福更重要。我好歹还有七格格和九格格,皇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于是,在大家的劝说下,紫薇最终决定化装成一个小太监,跟随五阿哥出宫,与福尔康汇合后一起私奔。
私奔之路出乎意料的顺利。宫门口的侍卫并没有多加盘问,城门口的卫兵也只是挥挥手,让她出去了。紫薇跟着五阿哥和小燕子来到城外的林子,早见到福伦夫妇和福尔康兄弟在那里候着。见到紫薇,福晋泪盈盈地握着她的手说:“辛苦你了,明珠格格。”“额……额娘,”紫薇羞答答地叫着。
福晋感慨万千:“你们两个孤身在外,要多加小心。我和你阿玛备了点盘缠,等你们到了地方,安置好了,捎个信给我!”
“额娘放心。五阿哥,小燕子,谢谢你们帮忙!尔泰,阿玛、额娘就交给你了!”福尔康意气风发。一点都看不出是要逃难、私奔,倒像个即将出征的将军。
小燕子恋恋不舍地拉着紫薇不肯放手,“永琪,不如我们也和他们一起走吧!在那个冷冰冰的皇宫里,我都要闷死了。啊?我们也私奔吧!”
“小燕子,别胡闹!”五阿哥宠溺地笑着。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个皇宫,舍不得你皇子的身份,舍不得你那个冷酷的皇阿玛!”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真的吗?我如果真的冷酷,你以为你还有命站在这儿说话吗?”
“皇阿玛?”“皇上!”众人大骇。
一群士兵簇拥着乾隆来到了大家面前。那威严的神情、冷冷的目光,让前一刻还兴奋的福家大小、小燕子等人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
“皇上!”福尔康一撩衣摆,单膝跪下,慷慨陈词:“还请皇上不要责怪他人。今日之事,微臣愿一力承担。”
“区区一个包衣奴才,你算是哪门子的微臣?承担?我倒想听听你打算怎样承担?你有几条命承担?”乾隆的眼睛从福伦夫妇扫到永琪、紫薇。
“皇阿玛!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小燕子忍不住跳了起来。
“堵住嘴拉下去!”乾隆没心思听她的胡说八道。
“不要!”永琪一声惨叫,膝行而上,抱住了乾隆的腿,“皇阿玛开恩哪!小燕子是儿臣的命啊!”
乾隆一脚把永琪踢翻,“你的命?上次你这么说时,我已经饶你一命了!现在你的命在朕眼里还真不算什么!”
“来呀!把他们全都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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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乾隆和瓦妮莎端坐上方。令妃、紫薇、五阿哥跪在下首。
乾隆一脸厌恶地看着他们:“好啊!做得真好啊!前几天还说是要青灯古卷为母守孝。怎么?一转眼,这孝就不守了?”
紫薇此时浑身颤抖,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令妃满含深情地望着乾隆,“求您开恩啊!紫薇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您这么善良、这么高贵,您应该知道,这么多年来,紫薇一直缺少父亲的疼爱。雨荷姐姐让她来找自己的爹,是希望让这孩子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是希望能让她也体会到有一个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但依然感激上苍上让她有个可爱可恨之人的美好情感。”
“既然如此,”瓦妮莎笑笑,“你一定很希望自己的两个女儿也能遇到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但依然感激上苍上让她们有个可爱可恨之人吧!好一片慈母心肠。你的雨荷姐姐在天上肯定会感激你为她的女儿选的这条路吧!”令妃一噎,说不出话来。
乾隆也接口说:“你口口声声讲着紫薇可怜,所以呢?你仗着她的可怜以为朕会因这份愧疚不忍动手,所以就挑唆她私奔?别以为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不知道!你无非想让福家两个奴才尚主!以为让他们私奔了,搞得既成事实,朕就不得不让福家抬旗?果然是包衣出身,整天就知道弄这些歪门邪道!我把紫薇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算计紫薇、算计朕的?”
令妃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什么时候开始,乾隆已经收回了放在自己身上的心?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一举一动,在乾隆眼里都是这样精于算计?枉自己还自作聪明,对着小燕子、五阿哥、紫薇的一番拉拢、示好,如今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以为瓦妮莎的偏心咒白念的吗?只要乾隆不偏心,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紫薇听了却猛的抬起头,瞪着令妃:“是你?是你对我说如果我娘活着,会希望我幸福;是你在劝说我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要为了责任毁了自己一生,我一直以来是那么信任你,把你当作亲额娘。原来,你是是为了……”
“哼!传旨:令妃对明珠格格疏于照料,用心恶毒,有悖妇德,打入冷宫!”
一直在一旁装背景的五阿哥忍不住了:“皇阿玛,请您暂息雷霆之怒,听儿臣一言:令妃娘娘一直以来都是那么亲切慈祥,她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绝不会为了私利,陷害算计别人。求皇阿玛看在七格格、九格格份上饶了令妃娘娘吧!两位妹妹,不能没有母亲啊!”
“哼!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传旨:将七格格、九格格记在婉嫔名下。还不快点把令妃拉下去?至于你,五阿哥,你挑唆你妹子私奔,又是所为何来?”
“我……只是不忍见一份真挚的感情被拆散,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紫薇得到她应有的幸福。”
“哦?幸福让她和一个奴才私奔就是幸福?你还真是兄妹情深啊!”乾隆失望地看着永琪,真难以相信,如此一个不分尊卑、不明是非、不忠不孝不悌之人会是自己属意的接班人。
永琪呐呐难言,他能说什么?他只是听从小燕子的话,想让她高兴。至于自己的妹妹是否幸福,他才不管呢!
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乾隆冷哼着说:“传旨:五阿哥永琪不忠不孝不悌,即日起命其在景阳宫闭门读书,不得外出!”
永琪大吃一惊,“不忠不孝不悌”这几个字的评语等于是放弃他了,难以想象仿佛就在昨日,他还是乾隆宠爱的儿子,未来的储君,现在却只能禁闭于景阳宫。
永琪深受打击,但乾隆并不打算就此罢手。“福家大小欺君罔上,押送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宫女燕氏不守妇道,挑拨离间,行为粗俗,用心恶毒,即日问斩!”
听到小燕子要被斩,永琪一声惊叫:“不!皇阿玛!小燕子纯真可爱,她只是不谙世事,并不是有意冒犯!”
“哦?”瓦妮莎嗤笑,“你觉得她纯真可爱?你是觉得她冒认皇亲纯真可爱?还是觉得她举止粗俗纯真可爱?啊,也许是听她说你皇阿玛冷酷无情无理取闹觉得很纯真很可爱!也许她的所作所为,就是你心之所想,所以你才这么有共鸣!”
“不!不!你怎么能故意歪曲我们?小燕子为人热情,为朋友两肋插刀,她就像一缕阳光照进我的心田……”
“为朋友两肋插刀?我看是为自己插朋友两刀吧!而且,自从她的这缕阳光照进你心田,在你心里就无君无父,没有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