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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紫梓长长地吸了口气，倍觉清爽。又觉得有些饿，便换上了一身利落装扮，去楼下买早餐。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蓝染已醒，看着她难得早起又如此勤快，眸子一弯，笑得极好看。
紫梓倒有些意外：“你这么早起啊？”
“我难道不该早起吗？紫梓莫不是忘了这些天可一直是我在叫你起床？”蓝染也换了身利落的打扮，白色T恤和深蓝色的牛仔裤，和紫梓的打扮倒像是时下正流行的情侣装。
蓝染注意到紫梓手中的快餐盒：“今早吃什么？”
“我买了馄饨。”紫梓略带得意的扬了扬手，“皮薄肚大，意思是今天的比赛立海大必囊括冠军。”
扎起的长发发梢微卷，也跟着晃来晃去，活泼可爱。
蓝染伸出手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点，他家紫梓还当真越来越神道了。
吃过了早饭，紫梓和蓝染一起去街边等立海大的校车。
许是听说了今年立海大有很大的可能三连冠，开校车的司机师傅车开得也轻快，比往常到的早上许多。
刚上了车，紫梓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车厢里传开。
“哥哥你居然没机会参加最后的决赛啊，……不过按照教练的意思，仁王学长，桑原学长和丸井学长都也一样没机会了，真的好可惜啊！”
却听仁王不满：“纱奈不要把事情说那么绝对，前三场有一场出了意外，我还是有机会的……和你哥哥不一样。”
“可是如果仁王学长中午意外地吃坏了肚子，我哥是不是也有机会了？”
“……”
有着欺诈师之名的仁王听了这话，那表情就像被塞了一嘴胡桃，哭笑不得。
紫梓听罢，颇有些无奈地抚额：“纱奈你这小丫头喜鹊投胎怎么的，咋这么能咋呼？”
就在紫梓身旁，蓝染弯唇一笑，云淡风轻。
……
晨间的时候车行很快，不到八点，立海大的校车就开到了东京。
到达比赛场的时候，人还不多，但几道视线已经瞄了过来。
当先的一人动作夸张的冲紫梓挥了挥手，那一头耀眼的红发和阳光的笑容眨眼间出现在紫梓眼前：“紫梓，这边哦，我会在这里给你加油的！”
小金的身后，四天宝寺的众人也冲紫梓打了个招呼。
虽说在半决赛中输给了青学，但四天宝寺的众人还心情不错。
财前依旧教训小金不懂礼貌，还在暧昧不清的一氏和金色，笑容和煦的白石……
“放心，我们会帮你们拿下青学的。”紫梓冲小金摆了个胜利的手势。
“教练和四天宝寺的人很熟吗？”告别了四天宝寺的众人，幸村突然开口。
凭他对紫梓的了解，紫梓似乎并不是喜欢交朋友的人。
紫梓笑了笑：“还好吧。”
突然抬起手来在幸村肩上拍了一下：“小孩子少露出这样的表情，看看人家四天宝寺的小金多阳光，你摆出这副模样喜欢你的小姑娘会压力很大的。”
说着，看了一眼纱奈，纱奈虽然脸红，唇角却是一抽，和远山金太郎一样的幸村……那还真是，挺难想象的……
一直到了九点，两边的队伍才开始检录。
估计是拿到了比赛的顺次表，青学的那边一下子骚动起来，立海大这里也拿到了青学的出场次序表，还嚼着泡泡糖的丸井啧啧称奇：“教练好厉害啊，居然全都猜对了！”
紫梓得意地向青学那边望了望，正对上了龙崎思索的目光，挑衅地轻轻一笑。
二八少女，碧玉年华，却别有一番成熟女子的妩媚。
龙崎一愣，这女孩儿好锋利的一双眼。
“奶奶，发生了什么吗？”跟在龙崎堇身后的龙崎樱乃好奇地看着立海大的队伍率先进场的背影，不解。
龙崎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孙女，明明那女孩儿没比樱乃大两三岁的模样，自家的孙女一派天真，但那个女孩儿的眼神竟氤氲得叫人瞧不透，就好似一杯陈年的美酒……怎么会这样？
一时间不禁心乱如麻。
“教练你刚刚在看什么啊？”进入了场中，人也渐渐多了，好奇宝宝丸井皱了皱眉。
“没什么了，心里战术而已。”紫梓一笑，在场外给教练准备的休息椅上坐下，扬起了下巴“真田，放开去打吧，你不会输的。”
真田点头，一起相处了两个礼拜，但凡出自教练之口的话都显得特别有说服力。
压了压帽沿，真田走到赛场，站到了手冢对面。
然而这场比赛却远没有紫梓说的那么顺利，战线被拉得极长，最后的时候，虽然是真田以75赢了比赛，但对阵的两个人都已脱力倒地。
两场比赛之间的休息时间挺长，足足有两个小时，紫梓神色如常地喝了口茶，唇边的一丝笑意别样动人。
却是此时，柳生纱奈慌慌张张地跑到立海大的观众席这边，附在柳生耳旁说了两句。
柳生比吕士的脸色刹那一变：“你说什么？切原刚才在门外买了一杯魔术饮料，然后就腹痛难忍。”
紫梓也听着了，心念一转，起身去了柳生纱奈那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
纱奈有些窘迫：“呃，就是刚刚，我和切原去给大家买水，碰到一个很漂亮的男人在变魔术，他说能把白水变成回复体力的魔水，一杯只要五百元，我是不信，但切原非要试试看，说也奇怪，那男人只是在矿泉水瓶的瓶口轻轻一点，水就变色了，变得很好看，然后切原就喝了，再之后，就变成这样……”
柳生纱奈说完，急得眼都红了：“都是我不好，早知道会这样，我说什么也会阻止他的。”
紫梓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只是机械地问：“你说的那个男人有多好看？”
“啊？这个……就是好看的不像人类……”
柳生纱奈没想到紫梓会问这个，皱着眉思索。
究竟什么才叫好看？
说什么玉树临风，俊美无双都是笼统。男人究竟要长什么鼻子什么嘴才叫好看？关于这些，纱奈也说不清。
紫梓却变了脸色，抬手搭在刚刚被仁王和桑原带回来的切原腕间，续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找那个男人。”
蓝染也像是猜到了什么，拉住紫梓的手：“别太着急，我陪你去。”
可是两个人把网球场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变魔术男人的影子。
紫梓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不甘心地还要再找一遍，蓝染却按住了她，劝她冷静。
“可是惣右介……那根本就不是魔术，是毒……”
紫梓眼里也透出了焦急。
“那毒名为百草，可能由百种毒草任意参杂而成，毒性不定，轻则腹痛难忍，重则穿肠烂肚，当场暴毙，下毒的人肯定是唯夜，他恨我们，但是切原是无辜的，他怎么能……”
蓝染替紫梓擦了擦额上的汗：“要我说他未必是故意而为，更像是在骗钱，而且在网王的世界毒死人，恐怕会引起事端，切原中毒应该不重。”
听了蓝染的话，紫梓点了点头，刚才只顾着急，倒忘了思索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
蓝染也说过，唯夜和小桃并不知道她在立海大做教练的事情，今天的事也的确更像是借变魔术之名骗钱。
可是就算那毒并不致命，切原现在这个样子也根本没办法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若放在平时弃权一场倒无所谓，可是今天不一样，一旦这场弃权，双打二号会输事小，但单打一号仁王对上越前胜算可以说的上渺茫。
那么立海大不是……
“紫梓，现在调配解药来不及吗？”蓝染轻声道。
紫梓摇头，百草毒极难找到解药，而且网王里又找不到解药的原料。
不过……看切原的样子倒不像中毒很深的样子，那么……似乎也并不是全没法子。
想到这里，紫梓灵光一现，兀自琢磨：“惣右介，你记不记得百年之前你中毒将死的时候，唯夜救你也没用解药，而是施针除毒？”
蓝染在一旁瞧她，揽住她的肩膀：“你是说你也可以？我家紫梓就是聪明，一想就想到了主意。”
紫梓给他说的脸红起来，推了他一把：“少油嘴滑舌，那套针法卯之花教过我，叫做神针十三篇，但她教了我前八篇，解毒也只能解中的不深的毒，不过治疗切原应该足够。”
说罢，抬眼看了看不远处钟楼的大钟：“现在距离比赛下场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咱们去周围看看买一套银针，然后回去给切原解毒。”
……
直到了晌午快十一点的时候，紫梓才彻底除了切原身上的毒，比赛是十一点整开始，切原除了毒后不但肚子不再疼痛，反而觉得身体里有些莫名的力量在涌动，不禁抬眼看了看重新坐下来的紫梓，很是惊奇。
他们教练不但网球打得好，会打架，还懂医术，真厉害……
紫梓迎上他的目光，摆了摆手，示意他加油，神针十三篇需要配合灵力施针，切原原本的魂魄是整，如今吸收了她的灵压，自然比往常更有精力些。
当然这一点切原并不知道，只是脸色一红，觉得他们教练笑起来也好看，回来之后一定要问问教练家里有没有妹妹什么的……
第二场比赛依旧艰难，不过面对立海大的强力攻势，青学的海棠和乾不得不以半路弃权的方式结束了比赛。
到了第三场比赛裁判宣布选手入场的时候，幸村轻轻弹了弹球拍网，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接下来就由我结束这场比赛吧，立海大的三连冠没有死角。”
别有用心
神奈川的夏季多雨，时常出去时还是晴空万里，走着走着就会下起缠绵的雨。
纱奈打着伞站在雨中，雨滴打在伞上发出叮叮咚咚的水声，只有站在伞下的人才能听到。
她仰着脸，定定地看了伞外的雨景一阵子，又蹲下/身，纤细的手指轻轻在操场上的水洼里点出一圈涟漪。
原本平静的水面生出了些许的荡漾，自己映在水中的倒影也碎了。
“网王的世界很安静。”
“嗯。”
“其实我和惣右介也很喜欢这里的安静。”
“那么你们会留下来吗？”
“如果可以，其实这样也不错。”
那个叫蓝染紫梓的女人曾这样说过，在立海大取得三连冠之后。
纱奈对她，终究还是感激的吧！
因为没有她，立海大会如原著一般输掉，那么那些骄傲的，耀眼的，不可一世的少年也会从云端重重地跌落。
就如同那个名为蓝染惣右介的男人一般。
纱奈听紫梓说过，因为她知道从天上跌落的痛，才不愿看这一幕重演。
她还记得，紫梓说这句话时，是微笑的。
“你们就这样离开了原来的世界，他甘心吗？”
“开始的时候会不甘心……但后来便想开了许多，毕竟我们都还活着，这样已经足够。”
“……”
“万般皆游戏，唯有性命真。”紫梓想了想，淡淡道。
“这是……”纱奈的脸皱了起来。
“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来自中国，这是中国的一段佛经，不瞒你说，我以前做过时空管理员，经常念这个来开导人。”紫梓大方地承认，“死神的世界和这里不一样，输和死几乎是对等的，所以他还活着，我就很高兴。”
“纱奈，你知道吗？没有人能永远赢下去，王者也是一样，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他们失败的时候，陪在他们身边，不离不弃。”
纱奈默然。
路，总是要自己走的，人，总是要自己面对的。
是谁说的，开着开着，花就谢了，走着走着，人就散了。
人生在世，有输也有赢，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愤恨，再多的难过，终究会过去，她只要陪在那个人身边，不离不弃……
纱奈想了很久，抬头微笑：“我想我知道以后要怎么做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好说好说，我们也回烤肉店里吧，出来得太久他们会担心。”
激烈的比赛过后，立海大的队伍又来到赛前把酒言欢的烤肉店，而紫梓看得出纱奈有心事，才把她叫了出来，两个人拿了两瓶酒，坐在江沿的栏杆上聊天。
可是这却是纱奈在十四年中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如果不是为了陪她，紫梓不会离开蓝染身边，如果紫梓没有离开蓝染，那么就不会遇到危险……
就在她们转身欲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紫梓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彬彬有礼的男声透着慵懒，纱奈和紫梓一起回过头去，对上了一身杂货店长打扮的金发男子。
再之后，就是这个名为浦原喜助的男子和黑崎一心一起，用紫梓作为威胁，让蓝染和他们走。
说是有件事要蓝染帮忙，但凭蓝染的身份回到死神，怕是有去无回……
蓝染那么聪明的男人，不可能猜不透，但紫梓在他们手里，他没有选择。
这世上总有些事，不是不想它发生，就会不发生。
紫梓说，她所求无非是静好一世，可连这些，却也是奢求。
纱奈轻叹一声，事已至此，她只能相信他们会没事。
……
紫梓和蓝染被请回死神已有一天，说是请，因为浦原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让他们住在店里。
而他和黑崎一心出现在网王世界的原因，浦原也没打算隐瞒，只是说他研究过他们离开的通道。
当时只是觉得有趣，倒没想过真会去找他们麻烦。
直到……月岛的出现。
操纵过去，很可怕的能力，却和镜花水月同为精神系……
“所以，你想要我去帮忙吗？”蓝染饮了口茶，又借口支走了紫梓，看着对面的浦原淡淡一笑，“还是说这只是你们用来骗那个旅祸少年的理由，我一天不死，尸魂界放心不下吧！”
浦原一惊，而后虽然收敛了惊讶，但那神色却收不回去，只得苦笑：“蓝染先生怎么这么说，其实尸魂界没有要杀二位的意思，这次请二位来，真的只是……”
话未说完却被蓝染打断：“我对你的目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我帮你们除了那个月岛，无论是你还是尸魂界，都要放过紫梓……”
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浦原，在原地愣了许久。
……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浦原，去帮一护打败月岛。
紫梓靠在蹋蹋米上，静静地听蓝染说完，然后微笑。
“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蓝染笑着点了点头：“对，我答应你，不会有事。”
“那我等你回来……”
蓝染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的身影永远映在眼眸里。
然后俯身，重重地一吻。
这个吻是如此的热烈而凶猛，如此的浓烈而丰盈，尖利的牙齿咬破了唇，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紫梓，谢谢你能等我……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
紫梓努力去听，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那一刹那，她只觉惶恐自心底涌上，想要叫，想要拉住眼前的男子，可是意识却渐渐模糊，无能为力。
“碎裂吧，镜花水月！”
蓝染收起刀，将被镜花水月催眠的紫梓小心地放回到蹋蹋米上。
“浦原喜助，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这是蓝染在浦原商店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浦原怔怔地看着蓝染离开的背影，又看着蹋蹋米上明明已经陷入催眠的黑发少女依旧紧锁的眉头，良久，发出了一声轻叹。
继而，他回到了与静灵廷联络的屏幕前，告知了尸魂界蓝染已经去与月岛交手的这件事。
尸魂界的队长们听罢，已然蓄势待发，正如蓝染所说，月岛不过是个幌子，尸魂界真正的目的，是要除他。
……
当紫梓的意识稍稍清明的时候，她己来到了许久没有光临过的精神世界。
凤彤小萝莉坐在林立的高楼上远眺，看见她来，也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
昏迷前的记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想要醒来，却被一种力量紧紧束缚，无奈，只得来到这里，求凤彤帮忙。
“紫梓，你可算想起我了啊！”凤彤的声音透着淡漠。
紫梓点头，看着凤彤娇小的身影，缓缓开口：“帮我！”
凤彤蹙起了眉：“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我知道，可我要的并不是被保护，我要和他在一起。”
寂静的精神世界响起了紫梓突兀的声音。
凤彤愣了少顷，低下头去。
她不会忘记眼前的女子是为了什么叫她出来，也不会忘记她为了那个男人曾经舍弃了什么。
但是……
“紫梓你是笨蛋吗？你要是去找他，你们不是去做比翼鸟，而是去做亡命鸳鸯啊……”
凤彤说完，抬起头来看紫梓，却见紫梓静静地看着她，笑着流泪。
那笑容极其温柔，眸中泫然水色，于阳光之下，微微绽放出光芒。紫梓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她知道是去赴死，但她不会让他一个人离开，她只求和他在一起。
哪怕是一起去死……
“紫梓，你真的想好了吗？”凤彤来到紫梓身边，认真地问。
“我绝不后悔……”
绝不……
后悔……
蓝染的催眠下得很深，凤彤拼尽全力才得以冲破，紫梓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但她顾不上其他，只是疯了般循着蓝染的灵压追去。
待到她追到空座町的郊外，周围景致已被毁坏殆尽，十三番队的众位队长副队长亲自上阵，这般阵势，竟只为捉拿蓝染一人。
地上已经倒下了几个副队长的身影，车轮战依旧在继续。
紫梓看着那个冷静应战的褐发男子，动了动唇，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他本就有伤在身，经过了刚刚的一番轮战，原本就没怎么痊愈的伤口已经裂开，殷红的鲜血已然渗透了单薄的衣衫，但如此情势之下，他却没有丝毫的退让，就连气息都没有乱了半分。
时隔两年，双方再度僵持，气氛紧张依旧。
便是此时，紫梓借着双方僵持的空隙跃至蓝染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