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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太尉统制县伯,也是他们家的爵位,王夫人大兄袭了最后一代,人已死,爵位无。
所以两家都是正经煊赫过的,好在王夫人家出了个支撑门户的王子腾,临安伯府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三房兄弟没有一房能立起来的。
别人立不起来,尚且也不败家,二房二老爷却着实是个败家子。靠着祖上余荫和姻亲老亲的照拂,曾经当过几任官儿,品级也不算低,都是五品上下的同知员外郎知州一类。
别人当官发财,二老爷当官,不但赔钱还得罪人,跟贾府二老爷贾政有的一拼。只不过人家是不通俗务不是故意的,人品还是多少有保障。王家二老爷,根本是个纨绔老混蛋,吃喝嫖赌没有不干的,打小通人事起,开始攒小妾,如今二房妻妾成群。若不是二太太看的紧,庶出子女估计也数目可观。
最最要命的是,原本最得力的一门姻亲,他岳丈家,也就是他外家,获罪倒台了。
岳家也就是王老太太的娘家,姓高,也是个大家族,一倒台,成年男人流放的流放,死的死,剩下一帮老少妇孺,产生了不少表姐妹,常住王家的,如今足有五个之多!
这还是嫡亲的,庶出旁支之类都没搭理呢。
五个表姐妹,分别属于高家嫡支四房。如今都是花样年华,都还没定亲,最大的十八,最小的也十五了,正是好年纪。
人遭逢大变,原本养尊处优的过着好日子,忽地不给过了。要么就此消沉了,要么就此爆发移了性情。五个女孩儿,两个看着老实素日表现沉默着,三个年纪轻性情移了的,越发像二太太高氏——她们姑姑,尖酸刻薄小家子气。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几个年纪大了,也就多了些心思。
第一意中人,便是三房王子堰。
最近两年,王家内里几个表姑娘斗得乌烟瘴气,很不像个样子。奈何都是老太太娘家侄孙女,王家嫡出的姑娘本就少,高家姑娘一个个寄人篱下,都学乖了,有志一同把老太太哄得高兴,当了王家姑娘待,谁也不好说什么。
别人还不觉着如何,三房王子堰生母沈姨娘坐不住了。自己儿子可不能给这帮妖精坏了前程,这要给她们哪个得逞了。。。。。。一咬牙,以毒攻毒,从娘家弄来个族中侄女,家里穷且继母待的不好,貌美如花性子泼辣。进府之前给她父母一笔银子,就给姑娘说清楚了。将来王子堰成亲后,可以娶她当姨娘,但是之前,严防死守,必须看住外来女人的觊觎。这姑娘叫做沈小月,也真争气,来了没一个月,就把王子堰勾搭上手了,两人暗通款曲,把个高家表姑娘们甩出去几条街,如今也一年多快两年了。
形势如此严峻,所以当初给表姑娘蒋素云挑亲事的时候,大姑奶奶冯迎一眼挑中三房长子了。
如今换了受不得委屈脾气大的冯连儿,可想而知。
其他一切还算顺利,成亲当日晚间洞房,表姑娘沈小月犯了心疼病。。。。。。此时新郎新娘都脱了衣裳,磨磨蹭蹭的要行睡觉之礼,外头来请人的丫头,声音跟表姑娘要死了似的。
王子堰没奈何,宽慰了冯连儿两句,顾不上连儿难看的脸色,起身披了衣裳出去了。从此子堰一去不复返,孤衾连儿空悠悠。
几乎没把冯二姑娘气炸了肺,她就是再不知事,也知道自己成了王家的笑柄了!
一时别的念头没有,倒是尽琢磨日后如何弄死那表姑娘了。
身边小李氏派去的一个稳妥的婆子,一看不好,少不得劝慰一番,让姑娘且忍一忍,千万不能莽撞行事。姑爷嫡母和沈姨娘定会给个交代,横竖姑娘也是有靠山的,又是正头娘子,先慢慢拢住姑爷的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发作了那起妖精。。。。。。
奈何冯连儿若是真听劝的,也不会嫁过来了。
本来听进去几分,次日王子堰满面歉意地回来,好一通赔不是,冯连儿的气也下去一些,讥讽几句,也没说什么过分的,两人收拾妥当,去正房拜见长辈。
三房庶出,又是弟弟,自打三老爷成亲,便住着府里最偏远的院落。到老太太住的正房厅上,要经过小树林子、二房、假山、花园子和长房。
出了王子堰住的小院,没几步便是小树林子,种着桃树,如今也算硕果累累,大桃子顶着小红尖儿,别提多招人爱了。
一个月白纱衫儿月华裙儿的美人儿,挽着慵妆髻,提着个精致的竹花篮,里面几个极好看的大桃子,袅袅婷婷地迎了上来,“表哥~~,晓得你爱吃桃儿糕儿,又爱喝桃汁儿,人家一大早你一走就爬起来摘桃子,人家对你好吧?瞧,还带着露水呢~~~”从人到声音,娇滴滴的能拧出水来。
冯二姑娘当时就不好了,气的抖着手指指着摘桃子的姑娘,“你你。。。。。。你个贱。。。。。。”王子堰一看不好,忙呵斥下人把表姑娘拉走了,转头又是一通低声下气的做小伏低,好歹把冯连儿哄得答应先拜见了长辈,随后家里一切由她处置,算是暂时压住了。
一群人一路走着,鸦默雀静儿的,没人敢说话。经过二房的时候,甬路边上等着两位姑娘,不如刚刚那位表妹貌美了,也不算差,笑嘻嘻的上来,“表哥,表妹跟你一起去老太太那里罢。”
经过假山,又带上一个,“表哥。。。。。。”
花园子,巧遇俩,“表哥。。。。。。”
就没一个叫声表嫂的,叽叽喳喳围着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在王子堰不注意的时候,没一个给冯连儿好脸儿的,一脸冷笑讥讽。冯连儿再忍下去,就不是她了,只觉头上绿云罩顶,浑身怒火翻腾。
啪!
赶上一个年纪最小的表妹,偷偷伸手摸她头上累丝点翠嵌宝的凤钗,冯连儿二话不说,抬手一个巴掌扇了上去,一时四野静谧,蚊虫不飞。
只几个呼吸之间,那被打的表妹终于回魂儿了,“哇啊~~~表哥她打我!哇~~~”
冯连儿可捅了马蜂窝了。
本来打一个,如今跟打了五个似的,一个个都泪水连连地控诉。
“。。。。。。表嫂欺负我们没了娘。。。。。。”此时知道叫表嫂了。
“。。。。。。表嫂欺负我们没了爹。。。。。。”这是爹被流放死了的。
“。。。。。。表嫂一进门就要磋磨小姑子了。。。。。。”这是忘了身份的。
“。。。。。。我们自有姑姑和姑婆,吃了表嫂的喝了表嫂的,这般不待见。。。。。。”冯二姑娘你不觉得这话耳熟么?
“。。。。。。呜呜,告诉姑婆三叔三婶去。。。。。。”
冯连儿要气疯了,本来此时她要是示个弱,以退为进,或者干脆装昏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明眼人看见都知道怎么回事。凭着冯府这个靠山,说不得怕把她气个好歹的,还得小意地往回转圜,哄着把这事圆过去。
可任婆子丫头拉着,也挡不住冯二姑娘的雷霆之怒!
好啊,不是说她不好么,倒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不好,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一拍两散!
啪!啪!
左右扯着她披帛擦鼻涕眼泪的两位表姑娘,又各自挨了二姑娘一巴掌,打了仨了。剩下的。。。。。。正一边哭,一边偷着冲她笑,二姑娘一指,“小玉、冯嬷嬷,去,掌嘴!狠狠给我打!”
此时,说什么都晚了,花园子里,多少人看着呢。离长房又近,距离老太太住的正房,也没几步路,如今就是想瞒着,也瞒不住了。
厅堂上,本来王老太太坐在上首,两翼一溜儿排开府内和一众直系亲族,坐等一个小辈已经让大家不满了。如今倒好,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儿。
最后下人来报,新奶奶和姑娘们在花园子里。。。。。。起来了。报信儿的下人都没脸说,低声含糊过去。
如今,别说冯连儿只是将军府的小姐,便是个公主,也越不过这个理儿去。
好在王老太太老而弥坚,经过风浪的,一看这事不好,为着两家的声誉着想,立刻遣散了亲族,紧闭门户敲打下人,各就各位不许随意走动,派得力的仆妇,把花园子里的一众人等就近押去了长房。恩威并施,一通雷霆手段下来,基本上算是暂时控制住了局面。只王老太太本来年纪大了身子骨就差,如今到底气病了。
此时冯二姑娘,彻底没了说话的余地。
刘氏和张氏到王家的时候,正是大家忙乱,请大夫抓药给老太太看病调治的紧要关头。
王家直接没给好脸色,把两人晾到了偏厅,连碗茶都没有。最后到底冯迎看不过去,好歹是自己娘家,偷着见了嫂子们一面,只一句话,“二妹妹把老太太气病了,以后两家如何,还得看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无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老太太一个不好,大家都不好了。
至于二姑娘如何,没人在意了。
刘氏和张氏,也不必知道详情,便明白了关节。无论什么理由,一个新媳妇,大不孝的罪名,能压死人。
妯娌两个脸色铁青地回了将军府,路上一句话没有。这事儿已经不是她们能置喙的了。
此时冯老爷子和两个儿子,正在书房里等信儿,父子三个都没言语,心烦了宽宽茶叶,呷一口。
刘氏两人进门直接去了书房,遣退了下人,不过是金住一个,刘氏低声说了经过。
大老爷冯远虽说脸色难看,还不觉着如何。冯三爷却脸色一变,脱口道,“不好!”
冯老爷子更是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须发皆张,“孽障!”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抱歉,本想三点之前更的。因跟后续情节有关,写的挺费劲
☆、第129章 各自算盘各自打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王老太太;比冯唐还大了几岁,八十多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八十多;老妖精了。
年纪稍小些,或者位份不到一定地步的,或许都不记得了。当年,老临安伯,可是个风流倜傥让无数女子竞折腰的人物;所谓一见王郎误终身;年纪差不多的子弟都不大待见他。
家里不说妻妾成群;却也相去不远,更有出身高门的二房三房的。那时高氏也是出身显贵的候府千金;是个有才有貌中规中矩温良恭俭的闺秀。这么个主母,怎么看都压不住府里的一众妻妾,当年多少同年子弟等着看临安伯府里的笑话。
可惜,高氏嫁过来不到一年,有了身孕,三个月不到的时候,掉了。那一场风波,几乎血洗了伯府,姨娘妾室通房,杖毙的杖毙,发卖的发卖,更有送庵堂常伴青灯古佛的,别管什么出身,内中还有老夫人的内侄女呢,老伯夫人丁点儿没手软,伯爷也莫可奈何。总之,伯府一众姬妾去了个七七八八。且,自此以后,再也没有能够进府的姨娘妾室。便是如今的三老爷,也是外室所出,十来岁亲娘死了,才接进府里去。
之后几十年,临安伯府,都是高氏的天下,直至今日。
这么个老狐狸,心狠若斯,一般人惹得起么!
得罪了她,不咬掉你一块肉来,哪能罢手!
这一段公案,冯大老爷不知,冯老爷子和冯三爷自然都是知道的。再没想过冯二姑娘能耐大了,什么人都能招惹上去,眼看着陷阱,蠢的一脚毫不犹豫的踩了进去。
老爷子是气急攻心,吐了血,两个儿子儿媳忙乱中还算镇定,立时叫人去请大夫来。冯紫英当即把老父抱上床榻,老爷子身子一向不错,这回真是刺激的狠了,躺在那里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人倒是清醒,盯着给他抹胸口顺气的三儿子,不说话。
冯紫英略顿了顿,点头,“爹,你放心,再不是也是我妹妹,这事,儿子理会得,爹放心罢。”
老爷子放了心似的,才合眼休息。一时大夫来了,诊了脉,道,“老爷子怒气攻心,血气逆行所致,只老爷子一向底子好,若好生调养不再犯,倒也无事,只再不可如此生气了。”施针开方子抓药不提,冯紫英看大哥和金住几人伺候着,脸色阴鸷,悄悄退了出去。
若说这世上,最了解冯三爷的,深入骨子里的,当属老爷子。
只刚刚一瞬间,冯二姑娘可谓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冯紫英出了房门,冲步景一招手,步景小跑过来,一看冯三爷脸色,知道出了大事,“爷。”
“叫白鹤,找梁三,这般。。。。。。”低声吩咐几句,步景点头,飞快去了。
冯紫英负手站在廊下,微仰着头,目光胶着在对面屋顶的鳌鱼上,半晌,转身进屋,在门口看见廊下站着几个丫头婆子,随手指了一个,“你去听涛苑,说给三奶奶,我过会儿就回去,叫她安心,不必过来。”那丫头答应一声飞跑去了。
听涛苑里倒也一切如常,正房那边请大夫柳儿也听说了,有些忐忑。想也知道,其他人年轻力壮的,为个小姑子的事儿,断不至于如何。那就只有老爷子了,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正寻思着,不一刻一个小丫头替冯三爷传了话来。柳儿又问了问,奈何老爷子书房院里伺候的人规矩大,都不敢说什么。不过柳儿到底安了心,冯紫英说无事,想来事情尚且能摆布,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还不如安生地等着,不添乱就是帮忙了。
一时听涛苑里一切如常,柳儿老老实实地养她的胎。
临安伯府就没这般平静了。
冯连儿自打老太太病倒了,得着信儿后,也意识到事情不好。至于如何不好,尚且没有太过清醒的认识。奈何如今不比自家,府里没有可用的人,自己带来的下人对府里也不熟,孤掌难鸣。
冯迎看事情控制住了,遣散大房里呆着的众人。冯连儿被脸色铁青的王子堰送回他们的小院,身边的丫头婆子全被撵到一间屋子里头看管起来。自家也被两个婆子守着房门,不许出屋一步,真是徒呼奈何。
至于老太太慈安堂院内,三老爷一家子,包括沈姨娘,廊下跪着,一声儿没有。二老爷一家子,除了二太太,都在堂屋和外间候着,二老爷则招呼大夫细细询问病情及调治事宜。大太太早年没了,大老爷在城外庙里清修,多年不理家事。长房如今是冯迎两口子当家,大爷冯子正跟他二叔一起。冯迎则比较尴尬,毕竟惹事的名义上是自己妹子。有了好事可能轮不上她跟着沾光,坏事可不一定了。
如今冯迎,是无比后悔不该无事招惹了小李氏那对蠢母女,可惜没有早知道。
高氏老太太内室,则全不似外面的凝重压抑。
老太太榻前,只三个人。二太太高氏,高家一位表姑娘,年纪最大的高明芯,并一个老太太的心腹嬷嬷王嬷嬷。
而精雕花梨木山水大理石榻上,老太太靠着靠背迎枕,脸色虽说仍旧不好,双眼却精光灼灼,盯着表姑娘高明芯,一字一顿地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倒也与我们有利,原来的预计,少不得改一改,只一个王子堰,着实不够瞧得。反倒是冯家,我瞧着,那老三着实是个能立的起来的,京里一般年纪的大家子弟,也算上数了。如今若顺利,少不得替你争取一二。”
高明心不复见冯连儿时的娇蛮,十分的淡静从容,闻言当即跪下,发誓道,“只要老太太和姑姑好生照看明茜,明芯都听老太太的,死了也甘愿的。若没有老太太和姑姑,也没有明芯姐妹今日,明芯就是拼着性命,定然不负老太太所望,有能力时照拂弟弟妹妹们。”
老太太看着这个侄孙女半晌,点点头,“我知道你是个明白孩子,去罢,若事成,立刻把明芯和你二表弟的亲事定下来,明年就成亲。”所谓二表弟,便是二房次子,二太太的亲生的二儿子王子桥。
高明芯给老太太磕了头,径自回了和妹子高明茜在二房的屋子。二房人多,连着妻妾并后来的表姑娘们,房子并不宽裕,表姑娘们少不得将就将就。五个人,高明芯和高明茜是亲姐妹,也是二太太兄长的女孩儿,安排两人住一处厢房,其余三位,则分属于高家三个房头,如今都住一处罩房,并不在一处院子。
高明茜一见姐姐回来,忙遣退了丫头,给姐姐倒了茶来,急道,“如何了?姐姐,老太太怎么说?”
高明心喝了口茶,淡淡看了妹子一眼,“你急什么,哪里差了这么一会儿。以后我若不在跟前,你以为姑姑是那么好相与的?姐姐最后问你一次,当真就打算陷在姑姑这里了?这里如何你也看见了,外头未必就比这里差了。”
“哎呀,姐姐你快说么,横竖我是不打算离了姑姑的,再说。。。。。。”
“再说二表弟对你也着实好!行了,不过白问一句。如今这事,老太太那里是有七分准了,只看冯家那边。。。。。。”
“冯家那边不信舍得嫡亲的女儿和一家子的名声!只要老太太能一心为姐姐打算,哪有不成的事儿!到时候我多了个本事的姐夫,姐姐也多个如意郎君了嘻嘻。。。。。。”
“行了,不害臊,八字没一撇呢,还早着。你真以为老太太真心为我们,那你可就傻了,你啊,没事好生想想罢!”
“妹子才不管,横竖姐姐心愿达成,也算终身有靠,妹妹跟着沾光就是。放心罢姐姐,我听府里人说了,那冯公子新娶的娘子,出身低不说,也就容貌略好些,琴棋书画之类,没有通的。。。。。。”
这姐妹俩说体己话不提,单说慈安堂高氏老太太房内。看着高明芯走了出去,二太太忍不住道,“姑姑,这事儿真妥当么?明芯真能顾念我们?”
老太太冷笑,“妥当?有什么十拿九稳妥当的事?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若不是为了你们二房,我死了也能闭眼,一把年纪,我何至于费这个精神!”
二太太讪讪地脸上不大自在,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