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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在此处重生?”
“这和本身的实力和意志力有关。一般来说具备一定生存意志的人都会在一天之内重生——”朱莲一句话尚未说完,却见前方的女子已毫不犹豫地抬步向那散发着诡秘血腥气息和灼热的熔岩潭旁走去,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喂——你要做什么!”
女子的脚步稍稍一顿,继而不发一言地踩入了前方的那一片红潮翻涌的浅滩,即便在妖力的护持之下□在外的白‘皙皮肤还是迅速地转为了炙红焦黑——这岩浆池的温度的确比普通熔岩的那足以灼烧骨髓的温度要低上不少,不过踩入这其间的灼痛却也并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承受的,但对于她这种一向将断手断脚视为家常便饭的防御型战士来说却尚达不到无法忍耐的地步——直到走到了那道坐在浅水之中不断喘息的熟悉身形之前,路歧才骤然停下了脚步,平静地将右手向全身裹满了岩浆的男人伸了过去。
“佑、佑子……”周身狼狈不堪的男人在看到女子的第一时间便已愣住了,甚至连被岩浆炙烤的痛楚也被他完完全全地抛到了一边,虽然在看清对方不同于自己记忆中的发色和眸色时目中隐隐闪过了一丝迷惘和疑惑,但在下一刻却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迅速紧握住了女子向自己伸出的手,如同呼唤心目中神祗之名一般低喃出声,继而略带兴奋地开口说道:“我知道自己无法以一人之力战胜那个男人麾下的所有武士,所以我扮成厨子在那个男人家的饭食和府中的水缸内下了剧毒,全家上下鸡犬不留——佑子,你开心吗?我已帮你报仇了……”
路歧微挑着眉梢注视着面前的男子——已将隶属于“蓝染佑子”的那份记忆完全压下的她即便看到曾经的至亲之人心中也是一如既往的漠然。过了好半晌才秉着对自己所使用的这个身份负责的打算淡淡地开口说道:“那么你又是怎么死的?”
一时间并未注意到对方不对之处的晴川目露灼热之色、几乎是贪婪地凝注着面前女子的容颜,毫不在意地开口说道:“服毒……如果我不和他们一起服下毒药又如何能够获取他们的信任?而且既然你已不在了……那么我继续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
路歧扫了一眼自己被对方攥得隐隐有些发痛的右手,在心中暗自冷嗤了一声——若是过去的那个温柔单纯的佑子看到这样的情形估计只会感动于兄长对自己的关爱,不过从那个腐烂肮脏的组织中走出的她可是绝对不会忽略这个男人眼底那抹虽然隐匿的很好但却无比狂热的欲‘望!当下口吻不由得愈发冷淡了几分:“这么说你是为了帮我报仇而堕入地狱的吗?实在是辛苦你了——其实你完全可以找个平静的陌生乡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的,根本不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男人顿时被对方前所未有的冰冷语声惊得怔住了,片刻之后才带着几分苦涩难以置信地大声问道:“佑子,你在怪责我自作主张地杀死了你的丈夫吗?莫非事到如今你还对他心怀爱意?”
路歧面无表情地甩开了男人的手掌,略显不耐地冷声道:“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吧。此刻的我已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佑子’了,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之前杀了很多人、甚至还杀了一个死神——可以说除了前生的记忆还存在之外我已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人。死亡之人原本便应和前世再无瓜葛,你最好接受这个事实。”
“不……这样的理由我无法接受!”男人望着陡然握空的手掌低低地哀嚎了一声,继而却如同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眼睛一亮,“对了!佑子你一定是变成虚了对不对?我在死亡之后也立刻就变成了那种周身白色骨壳的怪物,是被一名自称为‘死神’的黑衣人斩杀了才来到此处的,你根本毋须因为这样的原因便故意对我如此冷淡,我们都是一样的罪人啊!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了,但我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因此而疏远,甚至可以更加亲密……”
自己故意对他冷淡?这个男人的脑补症状也太严重了点吧?而且他现在难道是在对自己表白么?兄妹恋什么的虽然她并不是如何在意,但前提是那个女主角绝对不要是她自己!女子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一抽,一时间却是对自己多管闲事地拉了对方一把的行径感到无比地后悔——而就在某位对自家妹子心怀觊觎的男人趁着路歧发呆的功夫温情脉脉地抬起手掌向她面上抚来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掌却陡然自侧方探来一把将他的手腕临空制住了——不知何时不顾灼伤踩踏在了岩浆之中的青年冷冷地注视着女子名义上的兄长,苍白的脸颊之上隐隐泛着愤怒的红晕:“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是她的兄长吧!难道你便从未顾及过她的想法吗?”
晴川略略愕然了一下,继而一边冷笑一边回视着对方大声说道:“这是我们兄妹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佑子的什么人?”
真是想不到她这辈子还能够遇到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狗血场景啊……路歧抽搐着嘴角默默地注视着两名怒目对峙的男子,一时之间竟有了扶额叹息的冲动——在对方毫不客气的问话落入耳中之后,朱莲微眯着双眸想也未想便张口说道:“她是我的……”然而“女人”二字尚未说出,面前被他脑补为了“情敌”的兄长大人却已全无半分形象地啪地一声重重跌倒在了岩浆之中不省人事。而不知何时站在了晴川身后的女子则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婉微笑收回了击在男人后颈脆弱之处的手刀,面向对面的青年开口问道:“你知道什么较为偏僻、克夏纳达又不常光顾的地方吗?麻烦你帮我将他扔到那里去可以吗?至少短时间内不要让他打扰到我……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烦人了些。”
朱莲望着扑倒在池内的男人那紫黑一片的后颈和隐隐有些错位的脊椎,不由得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下手还真狠……不管怎么说这位都是她的亲生兄长吧?这样的伤势所造成的后果已经不仅仅只是昏迷而已了,如果换作是人类的话恐怕有七八分的可能性会瘫痪吧?自己先前居然还打算追求面前这个女人,现在想起来自己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勇士啊……
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最终男人还是怀抱着一丝微妙的愉悦感拎着自己认定的仇敌向地狱的深处走去。而在朱莲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后路歧则立即在潭水的深处找了一块较为僻静的地方将整个身体泡了进去,方待因痛楚而轻嘶了一声主神那道怎么听怎么带着幸灾乐祸意味的声音便悠悠地响了起来:【怎样?很舒服吧?是不是和温泉有的一拼?】
‘……的确如此。’路歧望着自己身上不多时便变得破破烂烂的白色衣衫和在妖力和岩浆的同时浸染下不断破损又恢复的肌肤,过了好半天才勉强维持着微笑回了一句——不过虽然身体上所承受的疼痛的确是实实在在的,但她体内的妖力却的确在以微不可见的速度提升……以这样的速度大概不出十天就能够做到完全觉醒了吧!就在她顺手清理了几名觊觎近在眼前的女性身体而打算靠上前来的咎人之后渐渐地开始在身体上处处传来的隐约痛楚的伴奏下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道隐隐带着恼怒的男音却陡然传了过来:“你在做什么——难道你是自虐狂吗?”
路歧抬首瞥了岸上一脸焦急的男人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我只是偶尔发现这个岩浆能够提升我的能力罢了——”在微微顿了一下之后竟是心情极好地邀请道:“朱莲你要不要一起下来泡泡?”
“笨、笨蛋!普天之下哪里有邀男人一起洗澡的女人!”听见女子的第一句话之后朱莲先是微微舒了口气,继而却骤然面颊爆红。被岩浆池中过高的温度泡的略有些晕沉路歧莫名其妙地垂首望了自己紧贴在身躯之上的衣衫一眼,很是疑惑地歪了歪头。虽然她的衣服的确略有破损,但是至少也并不算是春‘光毕露不是?即便不谈经常穿着三点式泡公共泳池的前生,就算成为觉醒者后她也是经常爆衫甚至裸奔的——只要不乱动手的话无论怎么看她都是无所谓的哟。不过说起来这小子居然连送上门来的嫩豆腐也毫不犹豫地拒绝,还真是纯情啊……要知道她家的小狮子即便是她觉醒后的裸‘体也能够没有半分害羞地盯着看呢!而就在此时,一道青绿色光晕却陡然自潭水之下漾了起来,在看清了那抹光泽的来处后朱莲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很是无力地叹了口气:“喂……你怎么把‘灯’也一起带下去了?”
“没关系的啦……说起来这东西即便在泡在岩浆里也不会熄灭,果然不愧是神器呢。”路歧不在意地在水面下摩挲了几下那即便泡在滚烫的岩浆中却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冰凉感觉的灯罩,很是舒适地轻吁了一声。想不到这灵柩灯泡在岩浆中时居然还能够加快她妖气的凝聚,不过只是半日她体内的封印便已解开了小半,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她大概只需一周便可离开地狱了吧?在她拉回了自己飘忽的思绪之后才骤然发现岸上的男子的面上竟是隐隐掠过了一抹骇然的神色,忍不住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男人面上的惊骇之色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在稍稍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我刚才大概只是眼花了。”
路歧沉默了一下,忽然露出了一抹带着微妙的嘲讽之意的轻浅笑靥:“眼花?不是眼花哦,你刚才所看到的是我现在这样的模样吧?我的体质就是这样的哟,一旦过度使用能力就会变幻模样呢……假以时日我或许还会变得更难看也说不定呢。”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体内仅存的百分之三十的妖力完全解放了开来——在这一瞬间,女子银色的双眸瞬间化作了高竖的冰冷兽瞳,便是姣好的五官也一瞬间向前拉长扭曲成了一副与野兽相似的模样。或许这样的容颜放在他人身上绝不足以吓到在地狱中厮混了许久的男人,但一旦出现在隐隐有所心仪的女子身上却格外地令人难以接受——复杂无比的目光在那显得有些狰狞的容颜上略略停顿了一下,男人最终还是微微地敛下了碧绿的双眸。
抬首瞥了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的男人,收束了妖力恢复了原本容颜的女子百无聊赖地用手掌捧起了一撮通红的岩浆,自嘲一般地轻声自语道:“怪不得聊斋故事中的大多数男主角在发现自己女人的真实身份时都会毫不犹豫地抛妻弃子呢,果然男人都是视觉系的生物啊……还是我家的小狮子比较好呢。”
仿佛听出了女子话语中隐含的寂寥意味,脑海中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抹犹豫:【……路歧。】
‘……怎么了?’
【……没什么。】在迟疑了一瞬之后,主神最终还是再次沉寂了下去——虽说无论进入组织还是被植入妖魔血肉甚至最终决定觉醒的人都是她自己,但是作为害她变成如此模样的罪魁祸首……他实在是没有开口劝慰对方的理由。
35。贰之卷(死神 前篇) (十一)所谓结界
【觉醒者血统解封程度百分之百——从即日起可以自我控制觉醒程度。】在孤寂地泡在潭水中无惊无险地熬过了一周之后,正陷入半睡半醒之间的路歧忽然听到了一道宛若天籁般的声音,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难得有些兴奋地追问道:‘就是说我现在已可以从这个池子出来并随时从地狱离开了吗?’
主神稍稍窒了一下,继而略有些没好气地道:【没错,其实一天之前你体内的封印便已解放到了百分之八十,不过我看你一副享受的这温度的模样所以并没有主动提醒你罢了……难道这样的程度你便忍受不了了吗?】
路歧叹了口气,一边拎着破破烂烂的衣襟开始向上攀爬一边郁郁地在心中回道:‘就算有妖力的保护这岩浆也绝对不是真的像你那样说的可以将岩浆当温泉泡的啊……算了,妖力提高了也是件好事。’在爬到了岸边后先是稍稍整理了一下狼狈的身形才甩掉了灯罩上逐渐变冷干涸的岩浆将其高高举了起来:‘……这东西要如何使用?’
主神登时仿佛是在纠结要不要出言提醒一般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带着几分挣扎幽幽道:【……用心神操纵灯火,灯光所指之处便是隐匿的结界通道——直接解放妖力拿着灯从那里穿过去便可以了。】
路歧恍然地点了点头,在下一刻手中的动作却骤然顿住,微带无奈地轻声嘟囔道:“要使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妖力而不觉醒很困难啊……算了,主神,不准偷看!”见周遭似乎并无人烟,索性干脆利落地脱去了身上的那一层被岩浆浸泡得不成样子的白衫和朱莲给予的披风,继而启口衔住了灯罩之上用以悬挂的一条细细的链绳,体内的妖力骤然透体勃然而发。在下一瞬间,岩浆池旁的女子身形竟霎时消失不见,而池边则莫名地多出了一只高约四五米、身后有九条尾巴软垂而下的银白色狐狸模样的妖兽。在下一刻那妖兽竟陡然张了张口,仿佛无奈一般地吐出了比起平时多出了几分无机感的声音:“啊啦……好久没有觉醒了,裸着身子的感觉还真是不习惯啊……”
仿佛被女子先前的一句“不许偷看”打击到了,主神稍稍哽了一下才愤怒地大声道:【难道你在通灵王世界没洗过澡吗?为什么那时候你不说这样的话!】
‘先前那是茎子的身体,现在是我自己的,当然是不一样的喽——’路歧轻笑着在心中回应了一句,不待对方回话便屏息凝神地将妖力沉入了衔在口中的灵柩灯之内。几乎在她将妖力输入的瞬间那道小小的烛光便倏然爆了开来,一点幽幽的绿光迅速从灯罩中飘出向前方飞窜而去,飘出了数米之后却又毫无预兆地悬空停住,仿佛在等待着对方的跟随一般。而就在白色的狐狸将地上的衣服衔起扔到背上准备迈开四肢循着灯火飘去的方向行去的时候。一道充满了骇异的声音却陡然自身后传了过来:“这衣服是佑子的!她的衣服怎么会……你这怪物究竟将佑子怎么样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朱莲扔了老远都能在一周内赶回,难道这家伙是小强么?路歧回首望了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蓝染晴川一眼,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口口声声地说着多么爱自己的妹妹,但是在看到自己这样的形象时却不假思索地以“怪物”相称……因为不愿承认自己心爱之人变成了异类所以才自欺欺人吗?男人这种生物还真是靠不住啊……思及此处,路歧不由得起了几分戏谑的心思,在将口中的灵柩灯暂时放下后方用标准的佑子口吻幽幽地开口说道:“兄长大人……您居然以‘怪物’称呼我么?果然您是无法接受我这种模样的呢……”
男人的身躯一瞬间变得僵直,过了好半晌才懊悔地拼命摇起了头来:“你……你居然是佑子吗?我不是故意这样称呼你的!佑子……拜托你变回原来的模样好不好……”
路歧勉强按下了心中一闪而逝的冷意,故意在语声中更添了几分惨然:“变不回来了呢,兄长大人,我已经完全堕落了……但是您之前不是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您都能够接受吗?难道您之前对我说的一切都是欺骗吗!”见对方一脸不敢置信地半晌不发一言,忍不住在心中冷嗤了一声,衔起地上的灯罩迈着轻巧的步子三步两步便消失在了男人的视野之中。直到奔出了数里远才骤然淡淡地在心中问道:‘……主神,你觉得作为一个孩子能够接受自己的母亲是一头噬人内脏的怪物的事实吗?或许好可以接受这个样子的我,但是叶和惣佑介……我却不能确定呢。’
【……你想得太多了,让你成为他们母亲的人是我啊……相信我的眼光吧。】
虽然安慰方式实在是蹩脚无比,但是还是得谢谢你呢……主神。银色的兽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女性的觉醒者拉长的唇角边缓缓勾起了一抹别扭的微笑,继而毫不迟疑地向着绿光所指的方向迅速冲了过去。而就在她马上便要砸入灵柩灯所指示的结界之时,一道披着轻铠的熟悉身影却陡然闪到了她的面前,在对方一个急刹车停下之后瞥了一眼她口中衔着的灵柩灯后方自定定地直视着银色的瞳孔笃定地开口说道:“……你是蓝染佑子。”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死缠烂打啊!明明之前是自己离开的,事到如今又来纠缠不休?路歧这回却是真的有些恼怒了,挑了挑眉方自准备说话。朱莲却已苦笑着先行开口说道:“你先听我说——之前我不慎被克夏纳达所杀,却因为你一直在吸收岩浆中瘴气的缘故迟迟无法重生。但现在我已想清楚了,就算你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路歧登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将灵柩灯放在一旁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接受我?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从来没有应承过你什么,从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而且是谁给予你用那种施舍一般的口吻和我说话的权利——”而就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男人却陡然一个纵跃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