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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她便感觉到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了,两道剑眉紧锁,嘴唇煞白,而另一只手正死死地按着太阳穴。
远山和叶有些慌张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她所理解不了的。但几乎片刻之内,她忽的反应过来,毒药!
难不成,已经第三次了?
她眼睛立刻瞪圆了,满含惊恐焦急地望着他,却只见他微微低头,语调有些颤抖道:“和叶,是Vermouth。”
远山和叶刚想再问下去,却只听他自顾自地低声道:“Vermouth她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所以就用小冲要挟你留在这里,静等着我掉进这个早已布好的陷阱。”他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牙齿咬得很紧。“这是Amnesia组织的总部,空心砖里都是早已安放好的炸药。只要我们越过前面那竖列成墙的红线就会爆炸。而即使我们不碰那红线,十五分钟的倒计时一到,它也会自动引爆。”
服部平次说到这,淡淡苦笑了一声,没有望向愣在自己身边的远山和叶,而是抬头望向墙面,像是对什么人说话一般,开口问道:“我说的没错吧?”
此刻四周相当的安静,黑色屏幕上的倒计时已然从15。00跳到了12。35。隐约得,竟还能听得见很远处的钟声敲响了整十二点。
就在这时,似乎这面墙壁的某一块砖里,传出了Vermouth熟悉的咯咯笑声。
“呵,真不愧是名侦探呢,一眼就看透了?”
Vermouth的声音还是一如平常,镇定,戏谑,自信满满。
服部平次头疼地越来越厉害。他想不明白,如果说这就是所谓的第三次的话,那总该与第二次间隔几天吧?为什么今晚会两次连续呢?
他慢慢松开了和叶的手,退后了两步,身体微颤没有答话。因为他怕一旦张嘴,也许发抖的语音就会暴露出什么。
倒是远山和叶一听到Vermouth的声音,本能性地弹跳起来,一边搜寻着不知藏在哪块砖里的发音设备一边大吼道:“Vermouth,你把小冲带到哪里去了?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Vermouth倒是对远山和叶的过激反应表现地很镇静,远山和叶只听得她淡淡地说道:“比起你儿子,我倒是觉得你身旁的他更需要担心。”
远山和叶怔了一下,这才猛然回头望向服部平次。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倚上了身后的墙壁,黝黑的肤色里透出的是不正常的苍白,眉毛结在一起,一只手死死地按着两侧太阳穴,另一只手握着拳头砸向身后的墙壁,上牙紧紧咬着下唇,眼神里充满着一股不服气的抗争。
真的已经,是最后一次了么?
服部平次是不甘心的,明明胜利都已经离得那么近了,明明生活于他又有了一线光明与希望,可命运为什么又要将他抛向绝望的深渊,为什么就不能再给他一点时间呢?
远山和叶愣在原地。她蓦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走上前去,是不是该在这种时候紧握他的手。因为,毕竟那个她所熟知的服部平次一直是那样一个不习惯于依靠别人的男人,一直是那样的顶天立地,坚实可靠。
就在她犹豫的当口,服部平次却突然开口,声音微弱却不失坚定地道:“Vermouth,我知道你能看到我们,你不妨直说,想要什么?”
远山和叶在那一个瞬间忽然觉得,这五年来他变了好多。变得不那么热血冲动,变得更如这般的冷静沉着。在这种情况下,远山和叶心里莫名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她缓缓走到他身边,靠着他,默默站立。
夜里,月色洁白,远山和叶只听到Vermouth那女性特有的富有磁力的声音。
“我,想给你出道选择题。”
作者有话要说:
☆、抉择
夜里独有几道月光洒在胡同里,伴随着那封住唯一出口的三道红线,显得尤为冷清怕人。外加上还在跳动的数字,莫名地,空气里便添了一丝不寻常的紧张。
选择题?
服部平次在听到Vermouth这样说的时候,仍旧保持着原有的靠墙姿势略略低头一动不动,倒是远山和叶皱着眉头思索了几秒钟后,按捺不住地从原地蹦了起来。
“Vermouth,你有本事别用小冲来要挟我们,这些是非恩怨,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远山和叶的情绪有些激动,嗓音也似乎有些变了调,听得服部平次心里一阵酸涩。
他此时默然不语地立在那里,脑海中不自觉掠过的却是十七岁那年面对着Gin的场景。他记得那时看到和叶身处险境时内心的绝望,他记得自己曾暗暗发誓再也不让她被卷入任何纷争。可如今呢?
服部平次越思考就越痛苦,这种痛苦不单单是所谓的肉体痛苦,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坚定信念所做的一切究竟有没有意义?到头来他不仍旧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么?
曾经的关西名侦探,如今KCB组织的黑岩,此刻终于开始动摇了。
远山和叶自然不会了解服部平次这瞬间之内的思想变化。她此时正满心焦急地搜寻着Vermouth声音的来源,完全没有注意到有点反常的他。
Vermouth却在和叶说出小冲名字的瞬间严肃了起来,远山和叶听到她认认真真地道:“这你放心,我还不会卑劣到拿一个孩子来威胁你们的程度。”她微微顿了顿,接着道,“之所以将他带走,也只是为了不让他与你们一起处于这境地罢了。”
远山和叶听闻这句话,安下了不少心,回头望了望仍旧一动不动低头倚着墙壁的服部平次,松了松紧皱地眉毛,转而才开口问道:“那你所说的选择题指的什么?”
Vermouth又回到起初的那一种微带戏谑的语调,似无意般淡淡道:“其实很简单,只不过在所谓的正义与自保之间做个抉择罢了。”
远山和叶一头雾水,不大理解她的意思。但服部平次却是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
若是真的能够平安的一家团聚,能过平平常常的日子,自己会放弃一直坚定不移的正义么?
他的脑海里此刻斗争极为激烈,在强烈的头痛下却仍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幼时樱树下拍着皮球的她,想起六年住对门时恋人间的打打闹闹。他生平第一次开始后悔,后悔自己那时没有尽力珍惜身边的一切,后悔自己为正义所做的一切奔波。
人的思想有时是很极端的,此时此刻处于此种特定环境下,一种强烈的怀疑感涌上了服部平次的心头。
自己所付出的一切,真的有意义么?
服部平次内心的天平忽然变的摇摇欲坠,当这哪怕面对远山安雅都从未出现的怀疑感填塞了思维的时候,他喉头一甜,跟随而来的自然是一阵咳嗽。
但服部平次还是努力地压低了咳嗽的声音,在远山和叶一心只关注着Vermouth即将说出的选择时,悄悄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只听得Vermouth颇有好奇地道:“看见计时器旁边的一红一绿两个按钮了吧?如果按下红的,这些炸药会在百秒之内爆炸。如果,按下绿的,这里的爆炸系统将会自动取消,而且,某一个砖块里,会弹出你现在急需的一颗解药。”
Vermouth的声音到这里停止了,似乎正在等待着服部平次的反应。
计时器已经跳到了9。39。这里随着Vermouth声音的停顿,瞬时变得寂寥无声。唯有那刺眼的三道红线仍旧在昭示着这个不一样的夜晚。
远山和叶在听到解药两个字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时激动的她,简直就要上前去按那个能够挽救一切的绿色按钮!但就在此时,她感到他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
远山和叶猛地回头,望着被额前碎发遮住眼睛低头不语的他,喃喃叫了一声:“平次。。。”
服部平次没有回答,他此刻所做的挣扎是撕心裂肺的。大脑此时就如同有什么东西即将炸开一样,最要命的是,在这剧烈头疼的环绕下,他却又不得不持续思考。所以远山和叶此刻看到,他的额角似乎已然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Vermouth,”服部平次的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有什么条件?”
Vermouth却是答非所问道:“第三次头痛不好受吧?”
远山和叶听到Vermouth这句话时,微微怔了怔,这才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是如此的冰凉。
她有些慌张了,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呢!有了解药,自己一家三口过幸福的生活,难道不是她一直希冀却得不到的么?
远山和叶在这种小女人思想的支配下又开始不安分地想要挣脱禁锢住她的那只手,不想得到的却是抓得更紧的反应。
“和叶,”他的声音低沉。“别乱动。”
计时器已经跳到了7。5,远山和叶心里虽然焦急,可也拗不过他,只好深吸一口气,又靠他紧了些。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条件。”Vermouth的声音显得很无所谓。“不过是你们按下绿色按钮的瞬间,那些安装在各个残余店铺里的毒气炸弹会爆炸而已。”
而已?!!
服部平次的眼睛立时瞪了起来。他猛然抬头,瞳孔里放出的是一股不同寻常的震惊。
因为此刻,涌入他脑海的是木村齐带去准备拆除那些炸弹的警员!
远山和叶不明所以,只是服部平次手上突然加大的力度令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望了望此刻紧张兮兮的他,远山和叶有些不知所措地疑惑道:“平次,什么毒气炸弹呐?”
服部平次没有答话,倒是Vermouth先开口了。
“原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呐。可是,你那些FBI的探员们呢?”
Vermouth的声音就像针尖般一下下地刺着服部平次的心。按红的,自己倒是还无所谓,但和叶会一起死;按绿的,那些无辜的执行任务的警员们,他们又该怎么办?
服部平次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要炸开了一般,而这极度纠结的两个按钮也几乎撕裂了他的心。
四周好像沉默了,Vermouth再没有说什么了,远山和叶却也低头不知思索着什么没有说话。服部平次甚至觉得自己好似被抛进了世界的边缘,回忆在瞬间一齐涌上来。
他记起来自己曾经为了救那个警官腹部中枪的事情,他记起来自己曾经为了帮工藤消灭黑衣组织险些与和叶一同丧命的事情,他还记起来自己这阴暗,苦痛,默默无闻的五年。这五年的冤屈与揪心,痛苦与折磨,除了他自己以外,又有谁知道?
服部平次开始觉得胸口难受了。他狠狠地咳嗽了两声,再一抹嘴角,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鲜红的血迹。
他自己是没有什么反应的,木然地看着手背上的一道血红,想着别的什么事。倒是远山和叶的眸子立时放大,惊恐忧虑地喊他道:“平次!”
远山和叶记得玄子曾跟她说过,最后一次头痛后,中毒者就会死亡。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这不正是第三次么?
她愣住了片刻,眼睛扫了一下显示着5。28的计时器,忽然像想起什么一般猛地挣脱他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月光照耀下,那个白色的小瓷瓶正闪亮亮的发光。
“你原来一直留着这个。”Vermouth突然开了口,惊醒了正做着激烈思想斗争的服部平次。“也对,这也未尝不算是一种解药。”
远山和叶此刻的思绪已经有些混乱了。她只听到解药二字便欣喜若狂,急忙打开瓶塞倒出那一粒小小的药丸,用她那纯澈的眸子望着他,道:“平次,这不就是解药么,先吃了再说吧!”
服部平次微微抬起眼帘,望了望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的她,用一种痛心却无奈的语气道:“和叶,你真的希望我吃了它么?吃了它,我就会忘了你。”
远山和叶忽的愣住了,她不敢想象服部平次忘了自己以后的情形。在她的心目中,就算让她相信地球明日就会灭亡,她也不会相信服部平次能忘了自己!
毕竟,他们一起有过二十四年的记忆呐!
就在远山和叶沉默不语的当口,Vermouth却又突然开口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即便炸弹爆炸他们也不过是失去记忆罢了,又不会死。可这样你就可以跟她还有你们的孩子过上这五年来你一直向往的生活了。”
Vermouth见服部平次仍旧无动于衷地望着远山和叶,不禁发自内心地又加了一句:“你为你所谓的正义付出了一切,可是正义又给了你什么?!”
正义给你了什么?
Vermouth这最后一句话如同导火线般将服部平次心底的疑惑通通引了出来。是啊,他为了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付出了一切,可留给他自己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么?这样的,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性命不保的生活么?
他内心的防线彻底崩塌了,这些年心底深处的怨念如火山喷发一般爆破出来,伴随着剧烈的头痛,他忽然猛地冲上前去抬手就要按下那绿色按钮!
就在这瞬间,服部平次忽的感到有什么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紧接着,他听到远山和叶哽咽却幸福的声音:
“平次,按红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了。
对于新更的这一章,其实是我一直以来就疑惑的地方。
因为服部平次他毕竟也是人,他为了公众为了什么正义付出了这么多,又得到了什么回报呢?他最终还是要钱没钱要名没名独自过了五年的暗生活此刻却又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
他难道心底就没有过后悔和纠结么?
其实服部平次在我们每个人心目中的印象都是一种顶天立地为了公众或国家的利益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的男人,可是,真正他的女人因为他面临着死亡的时候,他真的能够无动于衷么?
文写到这里,有些东西甚至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了。毕竟,这样的一种生活上的经历是我从未体会过一丁点甚至从未听说过的。
但我还是希望,自己没有写的太过于跑偏,还是希望能呈现给一直支持我,一直追文的你们一些我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东西。
吐槽的最后,愿你们每个人都能够事事顺利啊!
平和永恒哦!!
☆、百秒
时间仿佛已经完全丢失了,只剩下计时器上清晰的3。68还在固执的证实它的存在。
远山和叶没有说话,服部平次也没有说话,空间里是如此的寂静,寂静里,却也还透露着一股坚定和幸福。
服部平次本想要按向绿色按钮的手渐渐放下了,似乎是一瞬间的失去理智般,此刻被和叶紧紧环抱着的他,已然坚定了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的。因为毕竟,这次还是没有能够将和叶与这一切完全隔绝,还是让她也陪着自己,搭上了性命。
冬日里特有的瑟风刮过耳侧,不知怎么的,服部平次竟觉得头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他心里悄悄地自嘲了一下,是不是不疼的时候,就该迎接死亡了?
就在此刻,他听到背后的她纯澈的声音。
“平次,刚刚你说,吃掉那粒药丸就会忘记我的时候,我的世界几乎要崩塌了。我不敢想象我心里的人忘了我会怎么样。如果有死亡和忘记两条路让我选择,我宁愿死。”
远山和叶感觉到服部平次微微的颤抖,深吸了一口气更紧地搂着他接着道:
“忘记有时比死亡更可怕。平次,我不愿用那些无辜警员们珍贵的记忆去换取我们的幸福,我不愿过一辈子内疚的生活。”
Vermouth静静地听着没有答话。她心里已然清楚,这种坚定信仰和爱情综合体的力量,是她再也无法企及和动摇的了。
计时器上显示着毫不留情的1。49。服部平次知道,红色按钮一旦按下,他们就只有百秒的时间了。
一股浓浓的歉疚与不甘伴随着又一阵强烈的头痛一齐涌上来,服部平次慢慢松开远山和叶搂住自己的双臂,缓缓转过身,双手把着她的双肩,远山和叶看到,他黑色的眸子里流动着不同寻常的期盼。
远山和叶微微怔住了,本想催促他按下那个红色按钮,可转而又觉得能跟他一起再多呆一分钟也是好的,于是便只微微笑着望向他,一言未发。
这个夜晚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平常,好像那年二十四岁的他们仍旧站在她家后巷的街头,伴着浓郁的夜色彼此对望一般。此时此刻这个瞬间里,远山和叶感到自己又一次的沉沦了,沉沦在他乌黑的眸子里,沉沦在他微皱的眉眼间,沉沦在,专属于她的服部平次里。
果然,这种感觉今生唯他一人而已。
就在这恍然一瞬间里,远山和叶看到他开了口,耳畔里萦绕着的,是他坚定富有磁性的声音。
“和叶,你愿意,嫁给我么?”
远山和叶当场愣住了,她曾设想过无数次他求婚的场面,但她决计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只剩一分多钟的生死抉择的关头,他会说出这一句话。
这一句话,她等了五年。
远山和叶大脑几乎麻痹了,望着他充满期盼的瞳孔,泪水无意识般的冲出了眼眶。
她随即狠狠地点头,等待了五年的幸福在这一刻满满地包围了她,使得她猛然间觉得,此生无憾了。
服部平次心里亦是激动的。这句不知在他心里酝酿了多久的台词,今天脱口而出时竟是如此的发自肺腑。他本以为自己的求婚一定会因为一些说不出口的话而变得很尴尬,却不像此刻,面对着用墨绿色的眸子深深望着自己的她时,服部平次感到自己此生最迫切渴求的愿望似乎都随着远山和叶夺眶而出的泪水和重重的点头瞬间得到了满足。
他的眼中不自觉地微微泛红了,满怀欣喜感激地一把搂过她,接着猛然转身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那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