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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赵王哆嗦着,“巨鹿候你还有何话说?寡人对你解衣推食,明知你早犯众怒还拜你做相国,你便是这样回报寡人的么?!”
赵穆连连喊冤,“大王,冤枉啊!我对大王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做出此等狼心狗肺的事情?!”便起身要向赵王爬去,却受限于项少龙,不得不在原地嘶喊:“定是乌家堡买通连晋诬陷小臣!大王明鉴啊!”眼睛扫过倒在地上的连晋,闪过一丝怨毒。
“赵穆,事已至此,你还要攀诬良臣?!”乌应元应声而动,“大王,这连晋是赵穆家臣,贴身侍卫。若是乌某人欲置巨鹿候于死地,何不直接命连晋杀了他?”
赵穆腾地想到了,“是你,就是你个老鬼!你知道连晋与本候面和心不合,便使了你女儿勾引连晋,让他背叛本候!定是这样!定是这样!”
“大王,此事重大,还是先将赵穆与连晋收押再审。”赵雅轻声道,用的是肯定句。方才自己挺身挡住剑锋,从赵王到现在还死抓着自己衣袖就可以表明,他下意识极是信任自己。此刻方寸正乱的赵王,听到自己这个肯定句,十有八九会同意。
赵王对赵穆是极宠幸的,恨不得与他共享江山,现在没想到他竟然想杀君篡位。往日对自己的恭顺赞扬,全部都是谎言。赵王心里很受伤,恨之欲其死,但方才赵穆的慌乱和恐惧又浑似不假,自己也分辨不出。实在不忍心让他就这么死了,可现在罪证确凿,不杀赵穆,自己威信何存?王妹提议先把两人收监再审,倒是稳重老成之法。
此番巨变,赵穆见乌应元与李牧两大对头在场,料定以赵王耳根之浅,自己恐怕难逃一死。没想到赵雅竟然出声求情。如此,只要暂保性命,自己再运作一番,凭自己在赵国的势力,东山再起也非难事。
抬头正好看向赵雅的眼神过来,满满尽是担心与疑问。
赵穆心里一宽,暗骂一声:臭女表子,倒还算有良心。
便随侍卫押解与连晋一道下了监牢。
对监牢,赵穆并不陌生,只不过这次是以囚犯的身份进来罢了。
“喂!你们是何人?居然给本候吃如此劣质的食物?!”赵穆饿的直叫。
狱卒一踢破饭盆,“老子知道你是巨鹿候嘛,敢谋害大王。”
“混账,谋刺大王的是连晋!”赵穆指着隔壁牢房关着,正吃牢饭吃得开心的连晋,“为何他的碗里大鱼大肉?”
狱卒道:“他明天就砍头了,自然好吃好喝。”说完也不理赵穆,径直离开。
赵穆本来暗恨李牧那个万年木头疙瘩,居然这次如此阴毒把牢房里全换上了军队的人。导致自己在此等候受尽折辱。
不过看到马上就要死的叛徒连晋,倒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的好消息。
嬴政何在
“王妹,这次你救驾有功,寡人要好好赏赐你。”赵王颤着一身肥肉,喝了定惊汤药。
“小雅不敢居功,这次还是多亏了李牧大将军,否则我们兄妹俩恐已遭不测。”赵雅装出一副后怕的样子。
赵王本是极怕,又在当场躲在女人身后,面子上有些下不来。不过此刻自己已经镇定了,赵雅还惊魂未定,当下心里舒服了些。
“大将军寡人自然是要赏的。对了,李将军,为何匆匆从边关赶回来啊?”
李牧看了赵雅一眼道:“臣阔别邯郸多年,镇守边关总想着聚一聚天伦之乐。此番匈奴战事已料,便回了来。未曾想,碰见新任相国谋反……”
见李牧越说越似指责赵王的口气,赵雅连忙咳嗽两下,打断了他的话,“王兄,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百姓。和查找谋反弑君的同党。”
“不错,”赵王觉得有理,“乌堡主,你认为如何?”
乌应元从今天眼花缭乱的阵势给弄得满头雾水,要说赵穆想弑君,他不是很相信。可自己也没有买通连晋,究竟是谁主使的呢?总不会是连晋失心疯吧。
“大王,雅夫人言之有理。现在邯郸城的确不能乱,还是先命军士把守各处,严禁宵小趁乱作恶。”
“哦,”赵王点点头,便要命人持虎符命全城戒严。
赵雅却道:“且慢,王兄,此事不可外传。新丞相不论究竟是否谋反,就其手下弑君却是板上钉钉的。如此一来,我赵国丢脸是小,若是有心人趁机浑水摸鱼,为祸国家,才是大祸。”
“那么依雅夫人只见,该当如何?”却是项少龙,眸子里含笑和探寻。
赵雅大方一笑:“首先应当安抚宫内众人,防止事情外泄,以免叛逆同党打草惊蛇。二来,不论巨鹿候是否参与,其手下却是不可信任。臣妹认为,应当将巨鹿候府一干人等全部抓来拷问。当然事急从权,为防恶人逃窜,原本由巨鹿候分管的邯郸城防应当撤换。”
“不错,”乌应元意识到这是个营救秦国质子的好时机,“大王,雅夫人言之有理。巨鹿候审问可延迟,邯郸不可乱,叛逆余党不可逃。臣下愿请缨前往巨鹿候府捉拿叛逆。”
赵王向来是听两边话,再作判断,此可见王妹与乌应元意见统一,又不说直接杀赵穆,便大半同意了。便向杵在眼前的李牧看去,见其也同意,便道:“如此,辛苦乌堡主了。”
乌应元一喜:“谢大王。”
“邯郸城防,臣妹看,就交给李牧将军带来的军士。他们个个忠心耿耿,又熟知军事。至于统领一职,王兄,你觉得项少侠如何?”赵雅趁机道。
赵王本就不喜李牧,但对其忠心还是信得过的。此番听赵雅安排,撤换城防,李牧的人自然没问题,但是总有些不舒服。但统领是这个风趣的项少龙,倒是不错的安排。
“王妹真是好提议。那好,邯郸城防暂由项少侠统领大将军的人马。等相国审问后,再另作安排。”
“大王英明!”
赵王哈哈大笑。
从内宫出来,乌应元当先一步去赵穆府查抄,李牧也去调集士兵。
项少龙走了过来,“究竟连晋,为何会?”
赵雅大略说了一下。项少龙嘴里喊着“佩服佩服”,又道,“这下好了,嬴政总算是能被救出来了。我也要回二十一世纪了,不知你怎么打算?”
赵雅自嘲道:“还能如何打算?你的穿越器只能带走一个人,我也在古代住习惯了,不走便不走吧,与盘儿相依为命就是。”
项少龙见赵雅神色黯淡,有些尴尬,毕竟自己能回去,说这种话有点风凉,“根据历史记载,赵国恐怕就快要破灭了。到时候你与盘儿该早作打算。不如这样,此番救助嬴政,你有大功,随我们一起去秦国吧。”
赵雅摇了摇头,“再说吧。我我毕竟现在是王妹,贸然跑去秦国,势必不妥。”
项少龙点点头,“反正,你有事我一定会帮忙。还有一年秦始皇就登基了,你一定得想好退路。”见李牧往这边走来,便与赵雅告辞,去赵穆府找乌应元。
李牧随赵雅去看望赵盘,一路上面色暗沉,不说话,直到夫人府到了才忍不住道:“媳妇,当日你写信给老夫,说邯郸可能有巨变,便是早知赵穆要谋反?如果是,那么方才为何不把证据交给大王?”李牧有些发怒,方才赵雅在大王面前一系列进言,完全是早有准备。却一直不提杀赵穆这个奸臣。
赵雅见李牧这样,确实明白他为何总被拘在长城对付匈奴了,赵王想保赵穆,是人都看出来了。“公公,儿媳与盘儿这些年受赵穆的欺凌,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又怎会包庇他?方才不把证据交给大王,是因为大王根本就不想赵穆死。就算媳妇交出了证据,反而会受到大王厌恶。”
李牧思考良久才道:“老夫错怪你了。你是个好孩子,唉,这些年苦了你们母子。”
“干爷爷!”赵盘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此刻一见李牧到了,连忙跑过来。
“你这傻孩子,我与你干爷爷在王宫商讨正事,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就这么在门口傻等着啊?”赵雅嗔怪地看赵盘一张黑脸晒得通红,明显就是从宫里出来就等着的。
赵盘听赵雅关心,冲她笑了笑。又拉着李牧跟他进府,一路走一路说他进来习武如何如何,行军布阵又学习的如何了。李牧从来没见赵盘如此认真学习过,也没想到他竟然学得这样有深度,不由打量了赵雅,满意地说:“括儿要是还活着,他定会好好对你的。”
听李牧这样说,赵雅一愣,难道赵括生前与原主赵雅关系并不好?那么自己总骗赵盘他父亲与自己讲过这,说过那,还都是些金玉良言,岂不是露馅了?
便赶忙插话题:“公公,你难得会邯郸,在北边一定吃不好。最近出了不少美食,媳妇下去吩咐厨子做些来。”说着就要离开。
赵盘却道:“干爷爷,那些美食都是我娘发明的,你可得尝尝。对了娘,干爷爷喜欢吃排骨,你做些糖醋排骨来吧。”
糖是楚国运来的甘蔗水熬的糖块。醋却是早有了的。赵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匆匆下去厨房。
李牧却笑骂:“你这小子,分明是自己喜欢吃排骨,却占老夫便宜。”
赵盘嘻嘻一笑,看向林荫道上赵雅远去的背影,目光却渐渐冷了。
我是赵小盆童鞋冷眼的分界线
邯郸。
监狱。
“连晋,你背叛本候的目的就是叫本候与你一起吃牢饭吗?”赵穆心情郁燥,按说自己入狱有两天了,怎么一个营救的人都没有。看守牢房的又油盐不进,实在可恼。只好拿旁边优哉游哉大鱼大肉的连晋撒气,“吃断头饭还吃得那么销魂,你可真是一条贱命!”
连晋道:“连晋的的确确是一条贱命,却能得春申君公子陪葬,倒也殊荣。”喝下鸡汤,冷眼看赵穆捏着牢饭盆,喉头直咽地看着自己,便笑了,“连晋这便下去为侯爷探路。”说罢服下一枚药丸,头一歪,便人事不知。
“连晋?!”赵穆一呆,这连晋一死,主使之人便查不出来,自己岂非脱不了干系?“连晋,你耍什么花样?!你究竟是何人主使陷害本候的,你说!说!说——”
“不许吵!”狱卒打着哈欠踱过来,用鞭子甩了赵穆一脸,“喊什么喊。”
“你去看看他!连晋是不是死了?”赵穆死死抓着狱卒的胳膊。
狱卒踹了他一脚,让他松开手,去隔壁看了连晋,道“真死了。”
另一个狱卒道:“这小子一定是怕砍头没了全尸,提前一天自杀。牢里经常有。”
赵穆听了,发疯似地喊:“胡说!连晋一定是装死!对!他没死!连晋你这卑鄙小人,你充哪门子死士?!你个贪生怕死的蠢货,来害本候啊!告诉你,本候不会死,大王不会让本候死——”
一块石头砸在赵穆脑门上,顿时砸晕了他。
却是狱卒嫌他烦,扔过来的。赵穆消了声,几个狱卒把连晋“尸体“一拉,换了具死尸换了衣服扔进牢房。接着几个狱卒又开始喝酒划拳。
却说,李牧与项少龙接管了城防,很是抓了一批楚国间谍,这下罪名更加充实了。连项少龙都想不到,这这间谍都能做到相国这样的高位。真比普京不差。悄悄比划了个V。
而乌应元与项少龙去了赵穆府的查抄,在攻退赵穆府残余力量后,经过一天的努力,终于在地下密道找到了传说中的朱姬母子。
朱姬人如其名,好一颗心口上的朱砂,当真是美人,怪不得能魅惑秦昭襄王和吕不韦两个当时人杰。却不想秦始皇嬴政却表现得懦弱又窝囊,只知花天酒地,望之不似人君。项少龙正震惊郁闷之时,又得知此嬴政非是真的,朱姬把真的嬴政在婴儿时送到了牛家村一户农家收养。
防的就是自己儿子被长期关押变得像这个替代品一样无能。
项少龙一阵兴奋地,带着乌家堡众人直奔邯郸城外牛家村。
“老丈,请问牛大叔家在什么地方啊?”
“我们村都姓牛。”
“……”
项少龙一扯嘴角,这老头看上去不是帕金森就是老年痴呆。
“小朋友,你们知道牛政么?”
“不知道——”
项少龙看着一哄而散的孩童们郁闷了。
越狱
“娘,怎么干爷爷这么快就走?”赵盘移开赵雅递给自己的茶水,焦急之色尽显。
“现在是秋天,中原粮食成熟,北方过冬的粮草又没了,匈奴自然要南下打草谷。”赵雅不以为意,担心的倒是随李牧走的军士。如此一来,刚换好的城防,又不知要落入何人之手。恐怕最有可能的是平原夫人母子,毕竟他们是前相国平原君赵胜的继承人。
留意到赵盘的脸色不是很好,赵雅问道:“怎么了?你若是想你干爷爷,以后去军营见他就是。”
赵盘一喜,“那盘儿就即刻动身。”说着爬起来就要走。
赵雅立刻拉住他下裳,赵盘一顿,看向赵雅面露古怪。
赵雅狐疑,莫非战国时候不能抓人裙子,哦,对了,他们不穿内裤。尴尬地一咳,脸上忍不住一红,掩饰说道,“你这么大人了,还如此急急火火的,让做娘的怎么放心你?大将军现在在长城防御匈奴,根本照顾不了你。更何况,邯郸最近发生那么多事,治安很是不好。你过些时日,等太平了再去。”
赵盘只得低头称是,又看了赵雅一眼,“娘,盘儿想通了。”
这又是哪一出?赵雅在钒好的薄绢上细细描绘一株兰草,纤长柔韧的叶子,画得格外精心。自从赵雅在比武大会上亮出了描金牡丹折扇后,上门求画的人便络绎不绝。
要知道中国的绘画,真正堪称绘画的,自汉代开始。以前的只是些纹样,画得很抽象,更别提色彩学和明暗了。就是发现最早的汉代绘画,以现代人的眼光,也极丑,当然在考古学家眼中美得很。
赵雅在现代只上过个暑期工笔速成班,学满两个月之后,只能唬唬外行人。最简单的画法,就是拍个照片,A4纸打印成黑白的,找块绢蒙上,用0。5的活动铅笔拓下来,再用小毫描一遍,把铅笔印盖住。以后就层层铺颜料,每天铺一层,连铺半个月,就是副拿得出手的画了。(很多本科研究生国画专业的都这么画,简单吧?顶锅盖遁走~~)
现在到了战国,不能拍下来打印,赵雅只得用小毫不断改稿,速度无比之慢,这么长时间除了那副牡丹外,只有这幅献给赵王的兰草初现模型(打稿很难很难,除了教授和对画画发自心底爱的那种,现在没几个愿意直接打稿,所以赵雅画的其实丑的很,不过是占了此时没有绘画的先天之功)。她万分后悔,为毛开始出于炫耀虚荣心,接下了上自晶王后下至一些大夫妻子的订单。好吧,贪人财物也是一个原因。
“之前娘建议的,让盘儿去列国游学。之前盘儿见识短浅,不能体会娘的苦心,现在盘儿想通了。”赵盘继续说。
赵雅手一抖,几滴墨汁掉落,迅速染在了兰草上,这幅稿又报废了。“你这是要去游学吗?”
“你不是说,不想去的么?”这游学是要出远门的,在这个时代,怕是得好几年不回来。以前不觉得赵盘离开有什么,但是不知怎地,现在猛地听到,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赵盘点点头,“嗯,那是以前。现在盘儿又想去了。”
赵雅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便道,“这是件大事,我们再商量商量,就是要去也要准备行装。”这个时代交通不发达,旅馆业也不发达,于是要出门还要带上几个月的粮草,车子仆人,武士,衣服鞋袜等等等等。
赵盘却道:“娘,行装盘儿已经都准备好了,即刻就能起程。”
赵雅这才明白过来,“你这是在通知我?”
“不是,”赵盘闷闷道,“只是盘儿觉得自己长大了,想自己决定些事情。”
“不行,”赵雅坚决否定,开什么玩笑,说不定你还没游完学,天下都一统了,这路上出个好歹,我可怎么办?对,自己方才心里空落落的就是这个原因,已经是寡妇了,再没儿子,不就正好应了那句话: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盘儿,外面形势凶险,你还是老实呆在家中,娘自会给你安排前途。”赵雅说完小心盯着这个叛逆期小子的脸色,寻思他若是死缠硬磨撒泼的话,自己该如何应对。
却没想到,赵盘脸上一点失望之色都没有,反倒是意料之中的样子,还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好,盘儿听娘的。”
赵雅来不及想清楚赵盘这叛逆期小孩的想法,便见羊师匆匆赶过来,道:“赵穆越狱了。”
“什么?!”
“什么!?”
“国舅让我来通知夫人小心。”羊师有些不耐烦,这个女人设计赵穆未免有些太过了,好歹那人是春申君的公子,在国舅眼皮底下被不声不响做了,让国舅如何做人?好吧,国舅的的确确是对赵穆起了杀心,但你也得缓上几天,让国舅回到楚国,等国舅在赵国的代理人挑好了再动手吧?唉,说到底,是赵穆太没用,这么轻易就倒台了。
其实若不是事先知道剧情,赵穆与连晋不合,此次比武就是设计他,甚至他比武胜了,魏国送嫁也能要他的命。赵雅也没这机会兵行险招,如果连晋不够警惕赵穆,说不定自己说的那些策反的话,反倒被他卖给赵穆。
“辛苦你了,替我多谢国舅。”赵雅点点头,这李园表面上是走了,其实潜伏在赵国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羊师走后,赵雅又一次重申不可以四处跑,好好呆在家的宗旨,才放赵盘走。
这天刚好十九去乐平带来的新侍卫也到了,赵雅便吩咐李牧送给赵盘的那十来个军中好手,对他们进行一些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