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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哩,这又关我什么事。”白发少年晃着一根手指,有些吊儿郎当,“你有这个时间不如送真砂去医务室检查一下。”
她确实是患病了。西园寺想,患了一种名叫幸村精市的绝症
——我是美女网球经理陷入苦逼言情模式自哀自怜的分割线——
“再下次我收出场费了啊!”千鹤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刷刷写了一张借条,往幸村桌上一拍,“赶紧给我签了!”
幸村捏着笔,心不甘情不愿地磨磨蹭蹭,“千鹤,依我说,谈钱伤感情……”
“谈感情更伤钱。”
幸村试图反抗资产阶级的剥削压迫,“你家应该不缺钱吧?”
千鹤叹了一口气,“你有没有听说过,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幸村转而打感情牌,“你看,我上次还送了你一只护腕……”
“看在护腕的份上,我已经给你打八折了。”千鹤倒转圆珠笔,戳了戳他的胳膊,“你签是不签?”
“我……签!”被迫屈服于恶势力的幸村同学提笔飞快地签下了一行花体字,字迹流畅优美,令人见而忘俗,“喏,收好了!”
“幸村……”
“嗯?”
“你改名字了?”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签的是真田?是不是从小经常干这种事?”
“……”幸村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千鹤同学,上课了。”
——那铃声响起的时机实在应景。
20 幸村篇章四
我打开储物柜,然后不假思索地向后跳开,躲开在一刹那气势汹汹地从柜里砸出来的花花绿绿纸片群。
很好,我的动作又熟练敏捷了。
我有时候怀疑,我这个柜子其实是个通往异次元的神奇空间箱,实在不能理解,明明我的衣物鞋子都占去了大半空间,这些倒出来几乎把我的脚都埋住的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塞进去的?
柳的声音宛若背后灵一般出现,“幸村收到的情书数量又增加了。”
我指了指地上那堆纸片,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地语气真诚,“柳,要不要拿去统计一下?”
“……待会回来再拿吧!”
我立刻义正词严地指责他这种偷懒的行径,“还是先收拾起来吧,否则影响室内清洁。”
然后我听见柳极小声的嘀咕,“幸村你果然认为都是垃圾……”
这帮人,是不是一直都以为我耳背啊?
柳用一个袋子把这些东西都装了起来,想重新塞回我的储物柜,“等会回来拿。”
我一脸和蔼可亲地看过去,柳打了个寒噤,抽回袋子放进了他自己的储物柜,“还是放我这吧,到时候可以直接拿去统计数量。”
我监视他锁了自己的储物柜,然后弯下腰换鞋,从这个角度,我看到柳动作很隐蔽地从中抽出了一封淡蓝色的书信。
我抿了抿唇,装作没有看见。
书信上的字迹,很熟悉。
西园寺,真砂。
我开始觉得烦躁了。
也许,当初招她进网球部,其实是缺乏深思熟虑的。
我低估了她的影响力,我觉得自己不会受到影响,却忘了网球部不止我一个人。
现在,倒有点骑虎难下的势头。
我考虑了一下西园寺自动退出的可能性,觉得不大靠谱。除非我约她出去,再直接干脆拒绝掉。她是个爱面子的要强女孩,估计不可能继续纠缠了。
不过这样一来,基本就是成仇了。
说到底,她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这样的待遇……貌似过分了点。
而且女人的话,万一真的偏执成狂起来……我赶紧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简单粗暴的方案。
这种事情,好像找谁商量都不合适。
找北野?还是不要了,这话一出,我本来已经不够高大的形象估计得直接跌到谷底。
真田?算了……
柳?明显通敌啊!排除!
仁王柳生丸井桑原?继续排除!
切原那孩子?呃,我今天一定是劳心过度,居然产生了这么不靠谱的想法……
我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天,各种念头一茬茬地冒,又一茬茬地被我清掉,头疼得不行。
唔,这种日子不能继续过下去了,说不定会英年早逝的。
我还没想出万全之策,千鹤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她用圆珠笔敲着我的桌子,一脸的不耐烦,“幸村,借人一次无所谓,两次是我讲义气,三次是急人所难,次次都来拿我顶缸,连提前说一声都不带的,你想想你的信用值还剩多少?”
我正满脑门官司,听了这话更郁闷了,“看在同桌的份上,能不能给多加点透支额度……”
千鹤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给了个落井下石的馊主意,“幸村啊,要不这样吧,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
我面带微笑,语气真诚,“千鹤啊,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十字架上的那个了……”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爱入谁入!这句名言虽然不知道是哪本佛经上记载的,但是我一直记得很牢,并且深以为然。
“谁让你是上帝的私生子呢!”千鹤在胸口划了个十字,“神爱世人,所以派你下凡来拯救大家……”
“但是他居然不爱我……”我实在无力了,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说起来,你有办法么?”
“没有!”
回答的好快,实在太有看好戏的嫌疑了。
我咬牙微笑,“千鹤,你现在需要瓜子吗?”
“喔,来包爆米花就好。”她回答得一本正经,“我不怎么喜欢瓜子。”
算了,好在周末还可以去看看画展,缓解一下心情。
暂时解决不了的事情,未必以后也解决不了。想到这里,我心情又好了很多。
站在穿衣镜前端详了下,白衬衫,牛仔裤,中规中矩,出门应该没问题。
我顺手把扣子扣到最上,呃,好像太严肃了点,我又不是真田。
解开两颗扣子好,还是一颗好?
最后我挑了件白T恤,算了,扣子这种东西其实也不是必要的。
我早到了半个小时,大约二十分钟之后,看到穿着打扮只比我多一个格子纹双肩背包的千鹤走了过来。
顿时黑线满头,天地良心,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我绝对没有故意调戏她的意思!
不过估计解释也没有用。
我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微笑,“千鹤好像提前来了呢!”
千鹤狐疑的眼光少说在我身上扫描了十几次,最后还是客气地答了句,“让你久等了。”没问别的。
“没等多久。”我松了口气,拿出准备好的果奶递给她。
“水蜜桃味道的?”她拧开,喝了一口,点点头。
看来买对了。我早就注意到,千鹤每天都会喝牛奶,但是那表情,简直比挂在十字架上那位还苦
作为同桌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过也不清楚牛奶之于她到底有什么渊源,想了想干脆拿果奶代替。
看着千鹤一口口喝着果奶,表情惬意,我觉得有点小得意。
看下次仁王还敢说我没同桌爱!
千鹤在一幅画前停下,我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这是一幅水粉画,上面樱花飘落。构图很简单,但是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我听到千鹤子喃喃自语,“真好……茸茸的……”
这个形容让我不禁扭头,窃笑不已。千鹤说她在绘画方面是外行中的外行,但是欣赏的直觉却是相当准。。
就是用词,呃,那个比较天马行空。
在画展上兜兜转转,流连了一上午,我觉得心情被治愈了很多。
回家一定要画一幅向日葵表示庆祝!
“去吃点什么吧!”我提议。
“去哪?”
“千鹤喜欢吃什么呢?”我决定把绅士风度贯彻到底。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她皱起眉,很苦恼的样子,“你呢?说来听听,如果没有触我雷区,就按照你的来。”
“烤鱼?”
“重点是烤,还是鱼?”
我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呐呐,千鹤的思维角度总是给我惊喜啊!以前就从没人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历史证明,幸村君确实是先喜欢烤鱼,然后才喜欢上烤鱼的……
“都喜欢呢!”我心情很好地回答。
“那行,去自助烧烤吧!”千鹤点了点头,一脸的了然,“到时候让服务生给你拿条最大的鱼。”
我脑海里不自觉地出现了自己双手捧着一只鲸鱼的图画。
“……”
事实证明,人都是自己把自己囧死的。
现实倒是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悲惨,只是千鹤半开玩笑地把所有的菜单都点成了鱼类,鳕鱼、鳗鱼、鲷鱼、秋刀鱼……
好吧,最后我还看到一只胖嘟嘟的河豚……
我认命地专心翻烤着,其实好久没自己动手做过了,感觉火候还可以,看来水平没退步,至少从我对面袖手等吃的那位反应表情来看,还不错。
我注意到,千鹤好像不太挑,基本上是我给她什么就吃什么,唔,看不出喜好啊……
“要不要加点芥末?”我起了点小坏心。
“芥末烤鱼?还没吃过呢。”千鹤有点犹豫。
“感觉别有风味的,推荐试试。”我发誓我这话出自真心,绝对别有风味!
“那行。”
我在鲷鱼块上均匀地抹了一层淡绿色,千鹤接过,没什么犹豫就一口吞了下去。然后下一秒,她面无表情地泪流满面。
我赶紧左手茶水,右手纸巾地递过去补救兼安抚。
千鹤接过纸巾擦了擦脸,没接水,半晌,一脸深思地说了句,“这家的芥末挺正宗的,有空可以多来。”
我顿时愧疚,想了想,将手里另外一块鲷鱼毫不犹豫地涂了芥末,塞进自己嘴里,顿时一股刺激性极强的感觉从口腔里直往上冲,辛辣却有一种清凉透脑的感觉。
眼泪立刻也不受控制。
亮光一闪,“咔嚓!”千鹤收起手机,冲我得意地一笑。
我痛心疾首,立刻反省自己的过于厚道!要知道我刚才递给她的是纸巾啊,不给予同等回报也就算了,居然还拍我照片!
千鹤笑眯眯,“留作收藏的。”
我无力地要求,“只准收藏不准晒!”
“幸村,这个要求对收藏者来说太残忍了。”她忽然探身过来,“呐,打个商量,想晒的时候,找你行不行?”
“批准。那就不准对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晒。”
我忽然觉得有点烫烫的,果然,这里的芥末太正宗了。
21 背黑锅的忍足
商议之后,幸村决定将和冰帝的练习赛定在下周二。当然请忽略商议者只有该部部长一人的事实。
幸村盘算的不错,周二打完比赛,然后第二天就去抽地区预选赛的签,好心情应该能带来好运气。
当然,无论是什么样的运气,对于没有死角的立海大网球部来说,其实也都差不多。
练习赛的事情,并没有保密,幸村只是回到学校之后,随口通知了大家这个消息。
在幸村来看,现在的冰帝虽然很强,但是依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至少在他统治,嗯,带领立海大网球部的这三年,他们必登巅峰,必为王者,必可所向披靡。
咳咳,好像有点不谦虚了。幸村反应过来,赶紧整顿了下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变化的面部表情。
他转头问千鹤,“呐,看不看我们的练习赛?”
千鹤的表情带了几分抱歉,“恐怕不能,”她摊摊手,“我现在已经开始实际接管篮球部了。这几天我们部里多了几棵小幼苗,我们副部长这几天又不在,怕一个没看好就被部长给养歪了,只好我亲自照顾。”
幸村有点小失望,他其实是很希望千鹤能去观赏下他在球场上轻松虐人的英姿,顺便也借此挽回一下自己前段时间持续下跌的形象。幸村对自己的网球水平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既然她确实有事走不开,算了。
幸村笑着开了个玩笑,“我还想挖你去给我们当后援团呢!”
“礼尚往来?那应该让我们部长亲自去。”
“千鹤真狠心呐,这是要陷我于被宫泽前辈和浅野前辈联手殴打致死的绝境啊!”
“咦,篮球部这么隐秘的八卦你居然也知道?”
幸村点点头,表情颇为忧虑,“身边有一个数据系的朋友,真是喜忧参半啊!”
——我是这几天校园生活风平浪静的分割线——
忍足其实不太乐意看到幸村精市此人。
倒不是因为网球上是对手的缘故。忍足很清楚,有迹部在,他基本抢不到对上立海大的部长这种机会。
难道是幸村精市长得比他帅?忍足立刻否认了这个可能,对方虽然也是气势十足,但是轮廓柔美绝对是男人长相上的硬伤啊硬伤!
所以我比他帅多了!忍足下结论。
两位网球部长见面,气场十足地寒暄,忍足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决定不去凑这种刀剑横飞的热闹。
不过,立海大的经理挺漂亮的说。
“侑士,在看什么呢?”向日一蹦一跳地走到忍足旁边,“听迹部他们说话真无聊。”
“哦,我在看他们的部长。”忍足随口回答。
“是那个幸村啊!”向日抬头望了一眼,顺口说了句,“他旁边的女生好像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个耶!”
这话,忍足初听,没什么。
一想,诶?好像有点熟悉啊!
再想,喔?这不是别人经常说我的那句话么!
一瞬间,忍足顿悟了!
是谁说他忍足是花花公子!谁说他每天换女朋友和换袜子一样!迄今为止他都没有真正的初恋过好不好!这完全都是冤枉错认误会污蔑啊!
真正花心的显然应该是迹部对面那位,道貌岸然阴险狡诈的幸村精市啊!
忍足瞬间有种替人背了近十四年黑锅之后,终于找到那个杀千刀的原主的心情,他满含深意地向两位部长所在的地方看过去,越看越觉得立海大的某部长天生得一副桃花乱飞负心薄情的面相。
“岳人。”忍足郑重地拍了拍搭档的肩膀,“我发现,有时候还是你这样的人,看问题才能一针见血地发现事实啊!”
“是吗?”向日立刻高兴起来,“我就说我很厉害的,还是侑士你有眼光!对了,我到底看出什么事实了?”
“你看出什么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在我需要的时候,岳人你肯不肯站出来为我作证澄清?”忍足诚恳地问
“有人冤枉侑士吗?”向日非常义气地一拍胸口,“放心,我一定随时挺身而出为你作证!”
“那就好。”
幸村自然不知道冰帝的天才正在腹诽他,他伸出手,和冰帝的部长一握,然后转身,回到这边的教练席座位。
今天安排了一年级的新人切原赤也作为第三单打,这孩子是幸村相当喜欢和期许的后辈,幸村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因为,让立海大网球部长失望的后果……嗯,相当严重。
幸村并没有安排自己上场,第一单打是真田。这个安排让迹部很不满意,但是冰帝部长的意见显然不在幸村的考虑范围内,毕竟,是练习赛又不是陪练赛,犯得着谁将就谁么?
立海大的部长双手环胸,肩上搭着一件外套,笔直地坐在教练席上,面无表情,冷意十足。
在立海大,关于幸村此人的评价,一直存在两个极端,有人坚信他温和可亲,有人认定他冷傲难近,其实内中缘由,是因为幸村同学从小就坚定一个信念:对着人微笑,叫做有礼貌;没人还在笑,那叫有傻帽!
所谓比赛开始管他是谁,所以,一进网球场就自动判定“此地无人”的幸村部长,那脸色自然是要多酷有多酷。
所以,当对面的迹部再次发出一个“破灭的轮舞曲”得分,并颇为挑衅地看了教练席上的幸村一眼时,幸村的表情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场上的这场比赛。
幸村自然知道,迹部并没有尽全力,同样,真田也没有。
说到底,这只是一场练习赛,而且到现在为止,冰帝已经输得毫无疑问。
练习赛是没有抢七局的,这最后一场,多半会是平局。
迹部此人,实力,不差。
幸村微微眯起了眼。
比赛结束后,西园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幸村身边,轻声说了句,“冰帝的实力不可小觑。”
幸村微微偏转目光,略一点头,“回去再说。”
迹部已经走过来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幸村扔下西园寺真砂,走了过去。
西园寺有些失落地看着走远的幸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微笑重新浮现在脸上。
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打算怎么办?”
“是柳君啊!”西园寺的表情相当脆弱,她努力地一笑,“好像,不知道呢……”
柳脸上的表情似乎微微有些变化,沉默了一会,他转过了头,声音仿佛从很远处飘来,“他们没有在恋爱。还有,你那封信,幸村没看到。”
“嗯?”西园寺有些茫然不解,但是立刻反应过来,声音里带了点惊喜,“你说幸村和……她?”她实在不愿意说出北野千鹤这个名字。
“数据显示,这有50%的可能。”
“只有50%吗?”
“幸村的数据一般很难收集,也不一定准确。”柳闭着眼回答,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频率。
“嗯,谢谢!”西园寺冲他露出一个笑容,“还有,对不起。”
“没什么。”
柳慢慢看着她追着幸村而去的背影,浮现出一个极淡的笑容,仿佛伤感,又似释然。
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什么了。
在回神奈川的电车上,立海大部长穷极无聊,捏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