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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帮他把白煮蛋都剥好放到碗里,再周到也没有了,跟他们在宁城的时候一样。
他夹起盘子里的菜和腊肉,和着糯米饭一起吃下去,滋味很好,在这困境里能有这样的美味,就已经是万幸了。
“你不要着急,等雨小一点,刀哥他们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总不能让我们在这森林里困一辈子吧?”
她知道他着急,平时在宁城他都有打不完的电/话和开不完的会,离开这么久,堆积的公务怕是都要成山了,他当然想要赶回去处理。
可山洪太危险了,她不能勉强人家做做不到的事,路被切断了还进山来找他们,他们硬是要走出去,也太危险了。
她倒觉得两个人这样的时光十分难得,也许以后都不会有了,她想好好珍惜着,就算这么过一辈子,好像也不赖啊!
晚上他们刚准备睡下,电灯自己就熄灭了,应该是停电了。
燕宁感觉到肖晋南的身体一僵,知道他是担心跟外界失去联络,因为她手机也没电了。
“怎么了,怕黑呀?不怕了不怕了,姐姐给你讲故事!”
她拍哄着他,逗他开心,在他胸口作乱的手被他抓住,黑暗中他的眼睛依旧明亮,声音低沉,“沈燕宁,我是不是惯得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燕宁也不怕他,手指还在他胸口的小石子上摁来摁去,声音软软的,“我没你胆子大啊,所以你不要怕黑,否则我会更害怕的。”
“我是怕黑吗?我是讨厌停电!”
“还有煤油炉和煤油灯啊,而且刀哥他们一定会很快来救我们的,不会让我们在这里等太久。”
肖晋南语气不好地问,“你为什么那么信任刀哥?”
“我也不知道,就是直觉吧!可能因为我妈妈在的时候就跟他打交道了,他也算跟我妈妈有关的人,说不定他们还见过呢!”
肖晋南嗤了一声,“你的直觉准不准?小心最后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也不知我们要被困多久,从此也回不去了也说不定!”
燕宁抿了抿唇,其实她觉得他们就这样作一对隐居世外的夫妻也没什么不好的,在这里生活,他们都没有在宁城时的浴望和负担,他不是豪门世家公子,不是背负着身世压力渴求功成名就的男人,她也不是只得出卖身体和婚姻的小孤女。
他们可以默然相爱,寂静欢喜,生几个孩子,过简单幸福的小日子,像带着小象的象群一样,怡然自得。
可是大雨浇灭不了肖晋南的野心和焦灼,到第三天的时候,他们的食物已经不够了,只能再撑一天左右的样子,而雨势也暂时停住了,肖晋南无法再耐着性子等下去。这些天,山里肯定有不少受灾的山民,他们不可能坐以待毙,一定会有其他路线可以下山,哪怕是危险一点、绕一点路也没关系,总比这样干等要好。
就算出不去,他也必须去找一点食物,否则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只能在树屋里等着饿死了。
他在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收拾好出门,没有叫醒沈燕宁,打算先探好路线再回来接她,如果无法下山那找点食物回来也好,他一个人麻利一些,带着女孩子行动会被拉慢。
燕宁在树屋中醒来,发觉肖晋南不在身边,心像被拉拽着直线下坠。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就像若干年前的那个早晨,她醒过来,妈妈已经一声不响地离开,扔下她一个人。
她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看到肖晋南,眼睛都红了。他真的一个人走了吗,不要她了吗?
她追出去,好在雨刚停,泥土还是潮湿的,有人经过的路线脚印十分清晰,她顺着那条路追出去好远,好不容易才追上肖晋南的背影。
“晋南!晋南!”她远远地冲他大喊和招手。
肖晋南回过身,她已经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哽咽道,“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他眉头高拢,“你怎么来了?”
燕宁摇头,“我醒来没看到你……如果你要走,至少也亲口跟我说一声。”
“我不是要丢下你,只是想出来找找下山的路线,不行也得找点食物回去,不然明天我们就得断粮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原来他不是要扔下她,可她又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去?
“不行,你就回树屋待着,我找到合适的路线会回来接你。”
燕宁坚定地摇头,“我不回树屋,我要跟你在一起!”
肖晋南拗不过她,再耽误下去,万一再下雨,他们就真的走不了了。
“好吧,你跟着我,小心一点。”
肖晋南的行囊是高端的户外运动装备,虽然是最基础的配置,但罗盘这些该有的都有,还是非常专业的。
有了正确的方向指引,他们不至于在森林中迷路,他们来的时候是沿着栈道一路往南进来的,那现在就是往相反的方向走。
刚下过雨,泥土湿滑,在经过一个大坡的时候燕宁踩空了,低呼一声整个人都向下滑去。
“小心!”肖晋南抓住她的手,另一手攀住树干,“抓牢不要放!”
燕宁从不知道他的手这么温暖有力,硬是一点点地把她拉了回去。
“都叫你不要跟来,万一真的摔下去了怎么办?”他不是责备她,实在是千钧一发的时刻太让人胆战心惊。
“对不起!”她不想成为他的负累,可她实在怕了被人抛下的感觉。
肖晋南暗自叹气,把登山杖交到她手里,“这个拿好,可以省点体力。”
他牵起她另一只手,既然她已经跟出来了,断然没有半途扔下她的道理。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森林的外沿,路线是没错了,肖晋南记得当初从栈道走的时候也路过了这条河,可是河水连日暴涨,如今俨然已经是汹涌奔腾的江水了,桥也被河水淹没,哪里还有能过去的方法?
此路不通,南面也是死路,娜罕他们的寨子是在西面,他们就只能选择往西绕行试试看了。
不知走了多久,路像是没有尽头,燕宁已经明显疲惫得走不动了。
“你还好吧?要不要再休息一下?”他们刚刚休息了一阵,但体力没那么容易恢复,而且他们的食物也不太够了。
燕宁摇头,“还是继续走吧,前面好像是茶山,有茶山就会有人家的,我们就可以问路了!”
跟他在一起,她其实一直都很有斗志,只是这身体到底不是在乡野田间跑跑跳跳长大的,还是有些娇弱了。
而且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好像特别容易困,尤其是吃完饭之后,完全不想动。
“快看,那个树,好像是野生的咖啡树!”
她有些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两株高高的大树,之前阿朋在路上指给她看过,野生的咖啡树很高,能有五六米,缀满红色的果子。
肖晋南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脸色都变了。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燕宁浑然不觉身边靠近的危险,直到听见肖晋南道,“有蛇!”
燕宁僵住了,她没怎么见过真正的蛇,可是那种身体长而软滑的冷血动物还是会让她不寒而栗。
如果是其他人,她一定会觉得是在开玩笑吓她,可眼前是肖晋南啊,他从不开玩笑,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我……怎么办?”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肖晋南还算镇静,“把登山杖给我。”
她伸手,他接过来,顺便拉住她的手想把她拉过来。
青色的蛇身蜿蜒爬行的速度不快,尖尖的蛇头已经扬了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攻击他们。
肖晋南握住登山杖就是方便挑开它,这是什么蛇他也不认识,有没有毒性也不知道,但是被咬上一口总不是好事。
燕宁脚步都快迈不开了,握在他手里的指尖都是冰凉的。
肖晋南手上猛的施力把她往怀里拉,对峙了一会儿的蛇也一下子就攻向燕宁的方向。
肖晋南把手里的登山杖一挥,青色的蛇影在空中晃了晃,他手上传来尖锐的疼痛,豁出去似的把登山杖甩了出去,蛇也被甩到草丛里趁机逃走了。
“晋南,你受伤了!”燕宁焦急地拉住他的手,上面两个不大的血眼,她赶紧跟他一起掐住手腕的位置,减速血液的流动。
“别大惊小怪的,应该不是剧毒的蛇,找到人问问,附近有没有医院或者药。”
燕宁急的都快哭了,现在就算有医院,他们也难以赶过去啊!
她把他的手拉过来,想也没想就把唇凑过去覆在了那两个血眼子上,大力的吸吮。
“你……你干什么,快松开!”
肖晋南本能地想要推开她,燕宁却已经吸了一口毒血出来吐在地上,“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应该有用……而且你不是说不是剧毒蛇吗?”
他哪认得是什么蛇,那不过是安慰她和自己的话罢了。眼镜蛇蝮蛇之类的剧毒蛇不是长这样的,而且那些要有野生的,也是稀有动物,哪会这么容易就在乡野田间碰上。
她这样吸法,搞不好会把她也弄的中毒的。
燕宁吸了好几口血出来吐掉,血的颜色变得鲜红,才觉得差不多了,再看伤口也只是变得有点暗的深红色,没有发紫和扩散,于是掏出身上的手帕系在伤口近心端的位置。
“疼吗?我帮你用水冲一冲!”
她拿出矿泉水的瓶子,肖晋南严肃道,“先别管我,你自己先漱口!”
燕宁从善如流地倒水漱口,然后为他冲洗伤口,望着远处的茶山道,“我们快到茶山那边去,那里一定有人家的!”
有了信念就有了力量,肖晋南被蛇咬伤,不能耽搁,必须赶紧治疗!
燕子,你怀孕了!(必看!)
更新时间:2013115 10:03:29 本章字数:3565
茶山果然是有人居住的,听说他们是要下山,并且在半路遇到蛇,赶紧把他们让进屋里。睍莼璩踢
听他们描述了蛇的模样后,有老人家安慰他们,“莫害怕,这种蛇不老是毒。”
老人说的是方言,但肖晋南和燕宁都听懂了——他说这蛇的毒不是非常厉害,但言下之意就是还是有毒的。
他们并不知道蛇毒的症状是要过一阵才会显现出来,刚才在路上往茶山赶的途中不觉得,这会儿肖晋南已经开始觉得有些头晕气短,体温也开始升起来。
燕宁担心得掉眼泪,一个劲地问老人家该怎么办轹。
她刚刚为他把毒液吸出来的做法是正确的,他体内的毒素应该不算多,老乡家里又有蛇药,为他反复冲洗伤口之后上了药,但还是必须得去趟医院。
最近的医院在那条河的对岸,现在这个水势要过去还是很困难的,至少一般人家是很难办到,除非医生自己带着血清过来。
听到燕宁提起认识刀哥,老人沉吟半晌,让他儿子跑一趟,说愿意为刀哥的朋友做点事趑。
他们只能在老乡家里等,燕宁焦虑得几乎吃不下东西,坐在床边守着肖晋南,他被咬伤的手已经有点麻痹,运动很难协调。
她拉着他的手安慰,“你一定没事的。”
“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感觉?”她刚才为他吸出毒液,搞不好也会感染蛇毒。
她现在要准备怀孩子,甚至有可能已经有了孩子,这种事太危险了。
燕宁摇头,“那位爷爷说只要嘴里没有伤口就没事,我又没有咽下去。”
肖晋南点头,气息有点虚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医生过来……我是不是又该把保险箱的钥匙给你了?”
这次是真的开玩笑,可是燕宁一点也笑不出来,反倒是哭了,“你胡说什么呀?好好的出来旅行,你总是搞得要生离死别一样!”
要是平时他一定会顶回来,说还不是你要这么安排的,看看,现在出事了吧?
可是没有,肖晋南只是疲倦地闭了闭眼睛,轻声道,“我想喝水。”
她把水喂到他嘴边,说不出的自责难过,早知道就不该这么贪心,像普通的游客一样玩玩那些常规的路线就好了,为什么要另辟奇径呢?
虽然两人多了很多相处的时光,但让他这么痛苦,不是她想要的呀!
折腾了一天,她也十分疲倦,在床边拉着肖晋南的手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燕宁隐约觉得身旁有人看着自己,以为会是肖晋南,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眼,发觉自己已经是睡在一张床上了,屋子里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人,眉眼和善,却隐隐透着威严。
“醒了?有没有觉得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燕宁摇头,“您是医生?晋南呢?噢就是被蛇咬伤那位,他是我先生,他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很镇定,“他没事,在隔壁屋歇着,咬伤他的蛇在我们这儿很常见,他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是问你还有没有不舒服?”
“我很好,没事的。”
“还是要去趟医院比较好,水已经退了,下山的路很快就能通车,你收拾一下,等会儿就跟车一起下山去医院吧!”
他说话声音低醇,却是不容人拒绝质疑的口吻,燕宁不自觉地就点了点头。
“哎,医生……您怎么称呼?要谢谢您这么难走的路还过来帮我们。”
中年男人顿住脚步,回头道,“我姓召。”
燕宁笑了笑,“我知道,是《孔雀公主》里召树屯的召吗?”
那可是当地少数民族贵族才有的姓氏。
“嗯。”
“召大叔谢谢你,这么糟糕的路况还过来帮我们,真是麻烦你了!”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的,可不是因为姓肖的那小子!”
燕宁一愣,以为他指的是她跟刀哥的交情,有点不好意思,又暗自咋舌,感慨那位神秘的刀哥真是神通广大,人人都认得他、尊敬他不说,连对他的朋友都这么热心。
“总之,谢谢您了!”
中年人看着她的笑容沉默了半晌,才转身出了房间。
阿朋和其他几个人都在外面,车子也等在外头,不再是扎眼的阿斯顿马丁,而是换成了越野性能卓越的路虎和大切诺基。
“刀哥,车子都准备好了,真的要送他们走吗?好不容易才见到燕子,你不想多让她留一段时候吗?”
召勐勇回头看了看关上的那扇房门,努力压下不舍的情绪,“嗯,送他们走,去医院,找最好的医生,直到把两个人都安然无恙地送上飞机。再见面……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她不是您的女儿吗?为什么不把身世告诉她呢?”
“我答应过她妈妈,这辈子不会跟她相认。她在大城市生活得好好的,又嫁了人,我更不该把她卷入我们的圈子,她就像现在这样活在阳光下,多好。”
“可是姓肖的……”
“听说他被蛇咬伤是为了救燕子?”
“嗯,燕子跟老乡是这样描述的。”
召勐勇微微沉吟,“关键时刻能舍身救她,可见还是有几分真心。你告诉燕子,有任何不顺心的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是,刀哥!”
燕宁和肖晋南被分别带上两辆车,途径无数的盘山公路才被送进州府医院里,直到做完全身检查,也没见到肖晋南的面。
然后阿朋开车送她从医院出发,把她送到另一个方向的农家去。
燕宁有些纳闷,“这儿是哪里?为什么带我来这儿,晋南呢?”
阿朋回答道,“你仔细看看外面,不认得了吗?都种的是咖啡树,只不过人工种植的时候都修剪到2米左右的高度了,不像野生咖啡树那么高大。这里是刀哥的咖啡庄园啊,你不是一直想来看看的吗?”
虽然没有看着她出生长大,但刀哥对这个遗落的明珠还是疼宠有加的,她说想看看咖啡庄园长什么样,他就一直记在心里,就算中间发生了这么多意外和惊险的情况,也还是以照顾她的意愿为主。
“真的?”燕宁果然喜出望外,看出去,果然外头都是咖啡树。
“你在这里休息几天再回宁城,这一块区域没遭山洪,不用担心,而且庄园里的农家也都是我们自己人,凡事都可以有照应,不会再发生危险了。”
燕宁开心之余又不由有疑问,“那晋南呢?他为什么没跟我们一起来?是不是蛇毒很危险,他情况是不是很糟?”
阿朋摇头,“你放心,他没什么大问题。咬伤他的蛇在我们这里很常见,蛇毒也不是最烈的,医院都常备着血清。他没事了,就是需要住院观察几天,然后我会送他来这里跟你汇合。”
燕宁点头,他说的跟那位“召医生”说的差不多,应该是没有骗她。
可是为什么不让她留在医院里照顾肖晋南呢?
“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像还是有点不安啊,而且肖晋南不在,她好像有些空落落的。
“我会送娜罕过来陪你,你喜欢吃什么、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她讲。医院那边也有专业的护工照顾,你不要担心,自己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他似乎话外有话,燕宁也没有多想,只得在咖啡庄园里住下来。
她是来到云南之后才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咖啡树,还有这么多,不由被勾起了好奇心。
她跟着园子里的雇工看采摘晾晒豆子的过程,发现这里还有很古老的方法烘焙豆子,也不由地跟在旁边看。
冲泡咖啡是她最拿手的,新鲜烘焙的豆子冲出来的咖啡奇香满溢,可是娜罕却不让她尝。
“阿姐,这里的咖啡你不能喝,刀哥知道了要骂我们的。”
燕宁觉得奇怪,“为什么要骂你们?这个咖啡……很贵吗?”
娜罕摇头,有些欲言又止,可是不说燕宁好像又会很不开心,只好如实告诉她,“阿姐,你怀了宝宝,咖啡和茶酒都不能喝了。”
最近连饮食都给她换成了汉家菜,就是怕她肠胃会不适应。
“什么……你说真的?我怀了宝宝?”燕宁既惊又喜,手扶着平坦的小腹,几乎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地祥瑞。
娜罕似乎也被她的喜悦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