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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纪实在不想花多余的心思在眼前的三位身上,拎起书包绕开三人,她得赶去1班,哪儿是她的考试地点——每次年级大考,对于学生的考场安排,有个特殊的规定:上次考试,每个班的前十五名,留在自己班考,剩余的人,去到下一个班考。比如,1班的第十六名到最后一名的考场在2班,2班的第十六名到最后一名去3班考,以此类推,5班是高一年级里的最后一个班,则去到1班——毫无疑问,这对于5班的16名至最后一名来说,是件压力无比的事情。
由于这是南里优纪的第一次洛山高一年级大考,并没有上一次的考试成绩,所以只能以5班最后一名的身份,去1班考试。
“北川新泽号的VIP乘客,南里优纪小姐,北川新泽号机长冒着被总局骂的危险,特来送祝福!考试,加油!”
优纪盯着刚刚从新泽那收到的短信,抿了抿嘴,13:55,正是下午第一堂课的上课时间,难怪冒着危险……
加重了这一秒的呼吸,顺手把手机放进口袋。
“嗒。”正好停在1班门口,陌生的教室,陌生的人。
“同学,5班的?”讲台上的老师斜了一眼优纪后,继续埋头整理在5分钟后即将开考的国语试卷。
整整齐齐坐着的同学,一个个仰起头,看向优纪。
“5班的,坐这半边。”老师头也没抬的指了指,“有空位就坐。”
攥紧了书包带,尽力表现出平静镇定,可惜眼神还是暴露出她的不安,她无法理解“有空位就坐”这句话的含义,站在原地没动,下意识地朝赤司看去。
赤司坐在靠窗的第一排,代表着他的名次,1班的第一名,毫无疑问,也是全年级的第一名。
赤司的异色眼眸微微朝右边动了动,暗示着第三列的第一排空位。优纪张大了双眼,只是抬了抬眼,也许所有人都发现不了自己刚才在看他,可是他却知道!甚至,用如此细微的举动给自己指示。
南里优纪从来没有想过,在陌生的环境里,居然有个人,指引自己。
翔多取下眼镜,按压着疲惫的眼睛。脑子里再次浮现出昨天下午在校门口撞见的那一幕,那个在庆成高中足球队队长,北川新泽面前,那么轻松地笑着的,南里优纪。
“同学们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收起来,桌上只能留下文具……”
老师在台上絮叨着这些听了很多遍的学生考试守则,随着一声响铃,考试终于开始了。
南里优纪,不要让我失望。离满分差12分……这次考试,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赤司瞥了一眼与自己隔着一个人的优纪,嘴角莫名地扬起弧度。
墙上的秒钟,“咔,咔,咔——”,不紧不慢的挪动着,每转动360度,分针就移动一小格。每位学生都低下头,专注地答题,寂静的教室里只能听见笔尖和试卷摩擦的声音。
优纪也不例外。
入学考试,离满分只差12分,如此优秀的成绩,难道用“天才”,“IQ高”等这样的字眼就能解释的吗?她并不是天才,智商和常人差不多,只不过她比别人更加努力——曾经,在生与死的问题事,她浪费了将近11个月的时间。那么长的时间里,她把自己关在黑灯瞎火,紧闭窗帘的房间里,从不主动与人说话,从不踏出房间。多少次,她操起锋利的小刀,决绝的对着手腕划去。她对疼痛感早已麻木,望着流淌的鲜血,面无表情。又有多少次,在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等她意识清醒时,眼前是医院里独有的惨白色。这意味着,她还活着,她又一次被救活了。无论刀子划了多深,血流了多少,无论她是否把房门反锁,她都被及时的送往医院,然后,活着……
北川新泽,爸爸,妈妈。
她不确定究竟是谁,在她每一次自杀时,破门而入,她也没多余的力气,顾得上这些活着才要思考的事——11个月后,把自己折磨的惨不忍睹,把爸爸妈妈,新泽,新泽的爸爸妈妈折腾的憔悴不堪后,她终于妥协了。
在透着微微光线的房间里,她抬起疲惫的双眼,气若游丝地说:“爸爸,我想出门看看太阳。”
那一刻,爸爸妈妈的眼泪,决堤。
然后她没日没夜地看国中三年级的课本,做大量的练习题。落下的课程,在她近6个月的变态努力后,终于补齐。她不敢睡觉,只要她一闭眼,噩梦侵蚀。她只有把黑夜过得像白天,亮起一盏盏灯自学课程。
新泽凝视着瘦的不像样子,沉默不语的她,心如刀绞。他多么想张开双臂,抱抱她,可是他不敢,他知道,现在的她,好比易碎品,不堪一击。再善意的举动,也能让她害怕。
在他离开大阪去京都念高中的那一天,她终于跟他说话了。
“新泽。”她低声念着他的名字。
他难以置信地睁圆了双眼,下一秒,眼眶盈满了眼泪。
“谢谢你。”她说,缓缓昂起头,“这么久了,谢谢你。我会考去京都。”
他憋住眼泪,一点一点靠近她,踌躇,思忖,颤抖,终于,小心翼翼的抱住她。
15:30,优纪做完了试卷,还有三十分钟。
优纪撑着脑袋看向左边隔着一个人的赤司。笔直直的放在手边,脸上一副悠闲的表情,虽然目光仍落在试卷上,但,不难肯定,他早就答完了题。
优纪撇了撇嘴,周围的人仍在埋头做题,笔快速的移动。不愧是第一呢。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教室里的沉寂。优纪吓得身子一抖。
学生们纷纷不满地抬起头,寻找罪魁祸首。
“谁的手机响?”监考老师严肃的质问道,“我不是说了吗,手机调成静音或者关机!现在震动是怎么回事?谁的!”
优纪抱歉地举起手来:“老师,不好意思。”
震动声突然停止,教室又恢复安静状态。
老师稍稍展开了眉头,语气仍严厉:“考场规则你不明白吗?考试期间……”
手机又开始发出强烈的震动,老师恼怒地瞪着优纪:“给我关了!”
优纪尴尬的从口袋里取出手机,震动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更加刺耳。
“关了!”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威严凌厉。
优纪的脸在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后,煞白。赤司蹙了蹙眉,头转过一点角度,看向女生。手机再一次的震动起来,可见打电话的人,多么执着,这完全惹怒了老师——
“关了!要么给我交卷离开!否则零分处理!”
赤司眯起双眼,女生紧握手机直盯屏幕,紧张慌乱的脸,映在赤司异色的双瞳里。
优纪坚决地抓起试卷往讲台上一放,“老师,我交卷。”
随后,女生接起电话,急匆匆地往教室外走。
南里优纪,谁打的电话,值得你这样?赤司缓缓合上眼,重重的呼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49
Chapter 49 只要有他在,好像就有了依靠
“发生……?”优纪接起电话直问,知道自己现在是考试的时间,却还是连打3个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惜,连“发生什么了吗?”这句话都没完整问出来,就被电话那头打断了。
“什么?!”在走廊上接电话的女生声调突然升高,与教室里的安静形成反差。
赤司皱紧了眉头,虽然仍然保持着低头检查试卷的姿势,但是,脑子里全是教室外的女生,绷紧全身,屏住呼吸,希望能听到更多的信息。他知道,事情很严重。
优纪低着头,对着电话讲,从她的背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在发抖。
“诶,同学,交了卷就赶紧离开,不要站在走廊上打……”身后响起监考老师的声音。
“我马上回去!”优纪挂断了电话,转身冲进教室,披散的长发在空中画了个圈,抓起书包就往外跑。
“喂喂喂,这位同学你太不……”老师不满的叉着腰指责火急火燎的女生。全教室的学生一个个睁大眼睛,脑袋也随优纪跑步的方向整齐的转动着。
赤司不由得侧头,女生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南里优纪。赤司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外面仍在下雨,滴滴答答的打在窗台上,让赤司心烦意乱。在女生交卷接电话到回教室拿书包的短短几十秒钟里,他不止一次想跟上去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这么的,惊慌失措。
赤司合上眼,想起女生拿书包时,身体颤抖,脸色苍白。
耳边响起老师愤懑的呐喊,“喂!同学!你……”
还没来得及睁眼,忽然感觉到了一阵风,“会长——”女生重重地喘着气,声音里隐隐透着无助。
赤司立刻睁眼,是南里优纪!
“喂!同学,现在在考试,不要打扰其他学生,你不要……”
“借我钱!”优纪脱口而出,甚至忘了用敬语。
老师一怔,没弄清楚状况,班上的学生向女生投去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会长,拜托,借我钱!”女生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同学!”老师冲上去。
赤司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什么事情,值得让她这么勇猛地回来,在所有人面前说出“借我钱”这样的话?什么人,值得让她这么奋不顾身,不怕流言,不畏他人的眼光,不惧老师,进教室站在自己面前,向自己提出“借我钱”这样大胆的提议?
“同学,请你出去!”老师黑着脸指向门口。优纪的眼神在少年的沉默之中,慢慢黯淡下去,最后,绝望的闭上了眼。
“赤司同学,不好意思,打扰到——”
“老师,南里同学的事情似乎很严重,既然我是会长,请您允许我来处理这件事。”赤司恭敬地站起身,语气里透着坚决。
优纪猛然睁开眼,墨一样的眼眸闪烁着点点星光。
“老师,谢谢您了。”赤司微笑着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抽出书包,把试卷放在了讲台上,“老师,南里同学的事,等处理完,学生会会向教务处提交一份报告的。”赤司得体地说。
所有人在心里感叹,赤司征十郎作为洛山的会长,真是尽心尽责,不愧是这么多年最优秀的洛山学生。
男生们对赤司会长的敬佩,不禁加深了,女生们,更不用说了,早已把赤司征十郎奉为他们心中唯一的神,唯一的王。
“会长,谢谢你。”优纪带着哭腔,跟在赤司身后,虽然赤司的脚步频率不快,但是步子大。
“发生了什么?”赤司扭过头问女生。
“刚刚店里的店员,打电话说……说妈妈突然昏倒了……我打爸爸电话没打通……”优纪的鼻子红红的,“我没带钱,不能打车回店里……只好……”
在得知南里阿姨昏倒这个消息时,赤司的瞳孔顿时收紧,怔了一秒钟后,镇定的说,“我知道了。不要慌。我来处理。”
赤司加快了脚步,边下楼梯边对着电话嘱咐。
“跟上我。”少年抬了抬手肘,一脸严肃。
女生的刘海被汗濡湿,乱七八糟地黏在额头上。她慌张得不得了,妈妈昏倒了,连打三个电话想联系上自己,可见,妈妈的情况有多么严重。爸爸联系不上,听着听筒里传来乏味冗长的“嘟嘟嘟”声,她绝望地要哭出来了。在那一刻,不知为什么,下一秒,她只想到了赤司征十郎,连一起长大的新泽,她都没想到,却在那一刻,她折回教室,拼命地向赤司跑去。
优纪突然抓上赤司的胳膊,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她心里的希冀,她对他的信任,全部集中在她的力量里。
赤司一愣,刘海被风吹得在眼前晃来晃去。南里优纪。他在心里轻轻地念她的名字。
嗒地一声,头顶散出一朵红色的伞花。赤司握着伞把,转头看了优纪一眼,女生黑亮的眼珠泛着泪光,在苍白的脸上更加有神。
赤司摆正头,喉结上下动了动。
灰茫茫的天空下,红色的雨伞在空旷无人的操场上快速移动——这番情景从高处往下看,就像一幅压抑的黑白画里,突然出现了一抹彩色,让人在绝望中感到希望。
翔多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南里优纪,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助呢?只要你开口,我会毫不犹豫的帮你,哪怕我的试卷还没完成……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呢?我以为……这里,我和你,最熟……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赤司君。”一辆出租车停在校门口,司机恭敬地弯下腰,打开车门。
“上车。”赤司轻轻对着女生说。
优纪有些惊讶,但不想再去思考“为什么一出校门就有车?”这样的问题了,乖乖的上了车。
其实,在下楼的时候,赤司对着电话嘱咐管家三分钟之内派一辆出租车到校门口。明明可以让管家派私家车来接的,但还是低调的用了出租车,而且“少爷”这样的称呼,是绝对不允许在公众场合出现的。
车上的气氛很是沉重,女生心急的盯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少年端正的坐着,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筒里还是传来连续不断的“嘟嘟嘟”声。优纪不放弃的拨打着号码。爸爸,求求你快点接电话啊!拜托你啊!妈妈出事了!快点接电话……
优纪着急地手也不自觉的抖动。
坐在一旁的赤司,紧闭双唇,沉默不语。
雨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痕迹,雨刷时不时地扬起摆动着。
“赤司君,到了。”
司机车还没停稳,女生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妈妈!”
南里妈妈平躺在地上,嘴唇失去了该有的红润,脸上完全没有血色。店员吓得手足无措,一看到优纪来了,慌手慌脚的向她跑去:“优纪,阿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店员是个上大学一年级的女学生,比优纪大不了多少,突然遇到老板娘昏倒,经验不足的她,的确慌了。
“妈妈!”优纪跪在地上。
“叫救护车了么?”冷静的声音响在耳边。
“叫了叫了!应该马上……”店员连连点头,话音未落,救护车“嘟嘀嘟嘀”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下一秒,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装有轮子活动的医车出现在“南里之家”门口。
“来,优纪,让让。”见医生护士们跑到南里妈妈身边,赤司弯下身子,对优纪说。
话一出口,赤司微微一怔,张了张嘴巴,想继续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女生明显没有察觉到刚才那句话的异常,缓缓抬起头,鼻子和眼眶都泛着红色,是拼命把眼泪把肚子里咽的结果。
优纪望着妈妈被医生们轻轻抬上推车,戴着口罩的医生们含含糊糊的话语——“急性心肌梗塞,快,心外按压……”——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优纪的耳朵里。
心肌梗塞……心肌梗塞……
优纪麻木的仰起头看了看少年,突然站起身,猛然握上赤司垂下的手。
赤发少年被握住的手一僵。
“心肌梗塞……妈妈,心肌梗塞?……怎么会这样……”优纪拼命憋住的眼泪狠狠地砸下来,落在赤司的手背上。
第一次看见女生流眼泪,眼神,举止,都透着她的惶恐不安。赤司弯曲又细又长的手指,回握住女生。
优纪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冰凉瘦小。赤司大大的手足以包下她的一只手。
“别慌,走。”赤司稍稍用了用力,拉住女生向救护车奔去。
赤色的头发在泪眼里晃动着,挺拔的身影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指尖传来他手掌温热的温度,尽管难过得快要死了,尽管无助的慌乱的不知道能怎么办,可是只要有他在,好像就有了依靠,有他在,好像就有勇气有精神面对所有事情。
优纪的眼泪再一次落下,眼前的少年背影渐渐模糊,好像很遥远,可是,手上传来的温度明明来自于他。忽然害怕少年真的这样一点点模糊最后消失不见,优纪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赤司的背一顿,任由女生攥着她。
“您好,病人家属。”
“急救中”的灯牌刺眼的亮起,优纪紧紧攥着拳头,坐在长椅上,赤司靠墙站在她身边,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
店员在走廊上踱步,手臂不安的抖动。
“优纪!”
咚咚咚——重重的跑步声,新泽喘着气:“怎么回事?”
优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情绪在新泽的一问后,再次发生起伏,鼻子一酸:“我不知道……”
新泽蹲在优纪面前,看着憔悴的她,心疼不已:“有我在,别担心。有我在呢……”新泽轻轻拍着优纪的肩膀,抬眼才发现身旁站着一个人,心突然地下沉。
赤司……征十郎……他怎么在这?……陪优纪来的么?……不是在考试么……
灯牌熄灭,医生从紧闭的大门里走出来:“病人已经没事了。”
在场的四个人都松了口气,“吓死我了,阿姨突然昏倒真的吓死我了……”店员拍着胸口。
“病人身体不太好,血糖很低。”医生皱了皱眉。
“医生,阿姨为什么会出现心肌梗塞?”新泽问。
“过度劳累,情绪受到刺激,暴饮暴食,寒冷刺激,嗜烟嗜酒都有可能出现心肌梗塞,不过,后三种情况肯定不符合病者,过劳,情绪受到大得刺激,非常有可能是病人心肌梗塞的原因。”
“啊……”店员张大了嘴,眼珠不安的转动着,像是明白了什么。
“我可以……去看看……我妈妈吗?”
雨变小了些,一滴一滴,不紧不慢的飘下来,乌云也消散了不少,天空的颜色稍稍明朗了些。
“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新泽转过身,淡淡的笑着。
“南里之家”的店员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欲言又止。
“姐姐,阿姨突然心肌梗塞,主要是第二种情况,也就是情绪受到刺激,对不对?”在医生叙述病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