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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微微咬了牙关。
她最爱的是心经,那开头的“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总让她在每一次抄写之时,莫名地生出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感触。
身份高贵,只是不得宠。
红颜年少,还是这么年轻的女子,还有这么大好的日子,可惜,得不了夫心的女人,在哪个深宅大院里都过不平顺,更不用提帝王之家了。
四爷对福晋,总是淡淡的。
至于三五天总要来福晋这儿一次,那是给福晋面子。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难怪福晋看重武格格,也有心抬举武格格。
箫玉在一边低着头,飞快地抬起眼皮,撇了一眼福晋,给砚台里加了水。
主子的命运,就是奴才的命运。
主子的荣辱,就是奴才的荣辱。
李格格让福晋不好过。
四爷偏偏就爱她这脾气。
但你若真的说她是任性而为,那也不是,李氏爱使小性子,但每次都能在四爷到达爆发点之前,很有眼力见地老实下来。
她不笨。
也不聪明。
这样不笨不聪明的状态,却是最聪明的。
至少,是让四爷最舒服的状态。
第3章 四爷的喜好
纵然昨日睡得迟,第二天一大早,福晋就起了身,先在自己的小佛堂里念了一卷佛说四十二章经,然后才从从容容用了早膳。
箫玉见福晋眼下有些乌青,足足上了两三层脂粉才盖住。可是粉上的厚了,皮肤难免就干燥,那眼下薄薄地现出两道细纹来,不说话时也不打紧,微微眯起眼,笑一笑,那细纹就出来了。
一旁的嬷嬷带了几分担忧看着福晋,福晋知道她心疼自己,笑了笑道:“不打紧,晚上睡得迟便是这样,这几日又没好好用面脂。”。
她这边说这话,那头箫玉已经用玉勺点了新的细润面脂,用指腹化开,轻轻地给福晋点在眼下,那干燥的肌肤顿时缓解了许多。
福晋伸着脖子对镜子照了一会,不痛不痒地道:“行了,就这样吧,也不用补了。”,她看着箫玉手上的面脂,微微出神。
库房里的面脂是每年春夏秋冬,隔着三个月都会大老远地有专人从扬州专门送上的,天下香粉,莫如扬州,涂上去又轻又薄。
今年到的面脂,更是难得,是特地加了冰片和最新的清明茶进去,涂在脸上,不但滋润,而且自带一股淡淡的茶香,尤其在这酷暑时节,光是闻到那气味就让人心旷神怡呢!
面脂一共是十六瓶,李格格素来喜欢胭脂水粉,一进门,四爷先吩咐给她那儿送去了五瓶,福晋这里留了五瓶,剩下的,宋格格那里给两瓶,本还剩下四瓶,为了显着亲厚,福晋将剩下的四瓶都给了刚进来的武格格。
福晋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秀发,她腮骨微微有些明显,对比着小鼻子小嘴的宋格格、又或是大眼睛高鼻梁的李格格,总觉得不够秀气,嬷嬷却总夸福晋长相“大气”。
福晋将发丝往面上拽了拽,见一对耳坠子摇摇晃晃,更把人的视线吸引到腮帮子那里去了,她皱着眉头扯下了耳坠子,在珠宝匣里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才换上了一对珍珠坠子。
那珍珠微微发着粉色,做成了木兰花形状,平添许多温柔婉约的意味。
四阿哥院子里,差不多是午膳的时间。
正院里,福晋提着筷子,对着桌上一盘龙井虾仁,一挑眉毛道:“这虾仁……?”。
嬷嬷赶紧上前一步,用象牙筷子夹了不少虾仁,放进小碟子,捧到福晋面前的小碟子里,笑眯眯地道:“别的珍贵东西,福晋早就吃腻了,这虾仁清爽,龙井也是刚刚送过来的,箫玉去膳房的时候,他们孝敬福晋的,福晋喜欢吃就多吃点!也是那帮奴才的造化了!”。
嬷嬷是福晋做闺女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的,自小看着福晋长大,说话的语气里也带了许多疼爱的意味。
福晋微微笑了笑,小口吃了几个虾仁,倒品出了一股不一般的味道,她细细看去,果然见那虾仁下星星点点地现出一些白色,好像青碧的荷叶上下了一场六月雪一般。
“是茉莉。”,箫玉上前,一遍递上热手帕子给福晋擦嘴,一遍笑道,“若是寻常的龙井虾仁,哪儿能入得了福晋的眼!这是膳房新想出来的菜式,苏杭一带的富贵人家,如今都流行这么吃,龙井微苦,茉莉清甜,两样放在一起,正正好是清爽的味道。”。
福晋吃了几筷子就放下了,她这几天皮肤敏感,这虾虽然是河虾,也怕吃了后会皮肤发痒。
院子里三个女人,李格格是一身细皮嫩肉,珠圆玉润掐得出水一般,宋格格虽然比李格格瘦弱许多,皮肤也不甚白,但肤质细腻,仿佛上好的象牙一般,而福晋自己呢?皮肤敏感的很,动不动便是这里红,那儿痒,有时候若是前天晚上面脂用得多了,说不定早上起来还会冒几个小痘痘。
她实在不敢吃。
四阿哥已经对她淡淡的了,福晋在家里被阿玛额娘管束的厉害,没有寻常人家少女那种轻快明媚活泼的气质,甚至连撒娇也不大会,但德妃娘娘偏偏就是看重她这一点,觉得她稳重大气,端庄高贵,这才是正室主母的风范。
但四爷不喜欢呀!
嬷嬷已经无数次旁敲侧击地在福晋边上灌耳朵风:到了四阿哥身边也几年了,虽然顶着福晋的名头,但其实也不过就是十几岁的少女,怎么就把自己过得这么暮气沉沉呢?
人家李格格,早上起来忙着的是胭脂水粉,成日里不是绣花弄香,就是大吃大喝,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面脂香粉从来都没停过,听院里说,那李格格还自己制作了不少东西,有叫“爽肤水”、“精华霜”等等的,诸如此类的新奇名字,闻所未闻。
不过到底一份付出一分收获,李格格那脸上红润光亮,看着就招人喜欢,再反观咱们福晋呢?
整天就是抄佛经!早上起来,脸还没洗,先诵经!吃完了早饭,抄佛经!下午午睡一会起来又是练字。
四阿哥已经是个闷葫芦性格了,他不需要一个跟他一样严谨,了无生趣的女人。
诚然,福晋每次将自己抄写的佛经送进宫里,德妃娘娘都赞不绝口,十分欣赏自己亲手挑选的这个儿媳妇,但是男人终归是男人,漫说四阿哥到底能听进去德妃娘娘多少话语,还是个未知数。
就光说福晋自己,她到底年轻!还是不明白:关键是在四爷,而不是德妃娘娘!
四阿哥若是能把心放在她身上,不求多,就现在李格格的一半,那都足够了,待过个几年,有个一男半女的,再加上福晋的身份,这整个后院还不都是她的,那李格格再得宠,不过是个格格,还能越过去身份贵重的福晋去?
福晋盯着那龙井虾仁微微出神。
胤禛喜欢茶香,几个女人都知道。
记得李格格刚进府的时候,身子娇嫩,有一年夏天给毒蚊子咬了,身上起了好几个包,那包一个在脖子上,一个在下巴,红红肿肿,过了多久都下不去,李格格生怕自己毁容了,天天愁眉苦脸,连最爱的麻辣、香辣、酸辣口味火锅都统统不吃了。
四阿哥心疼她,请了太医方子,里面便要用到茶叶洗浴,那段时间,李格格整个人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大茶壶,走到哪儿都飘着一股茶叶香味,四阿哥天天往她房里钻,简直是当眼珠子宝贝一样地疼着,说是专房之宠也一点不为过。
那段时间,膳房、库房、就连外院洒扫的小太监们都巴结着李格格院子里的人,若不是胤禛还尊重着自己这个福晋的身份,简直人人都要只知府中有李主子,而不知道还有自己这个福晋了。
李格格的小性子,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养出来的。
后来,还是宋格格看出来端倪,自己也有意无意地在洗澡水里、发油里加了许多茶叶,甚至把身上的牡丹茉莉香包都替换成了茶叶香包,四阿哥也是夸赞了好几次,说是宋格格“清新淡雅”。
福晋抬头,对嬷嬷道:“四爷在书房么?”。
嬷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喜上眉梢道:“福晋要……”。
福晋见她眉眼都展了开,显然是喜悦之极,不由得心中微微有些喟叹,她道:“去请四阿哥晚上一起过来用晚膳吧,就说我这儿有上好的龙井虾仁,请四阿哥一定赏脸。”。
“好!好!好!”,嬷嬷连说了三个好,一叠声地答应着,转头就派婢女去书房传话,又让人赶紧去膳房专门盯着,为晚膳准备着。回头见那屋子里东南角上的灯绸微微有些黯淡了,又一叠声地喊着人来换,那屋子里顿时就像刮起了一阵小旋风似的。
福晋看嬷嬷忙得脚不点地,便自己起了身,刚要去拿面前的佛经。嬷嬷痛心疾首地几步跨了过来,两只手捂在福晋的手面上,道:“奴才的主子哟!奴才可求求您了,这会儿可也别弄什么佛经了,您看着这天还亮堂,抄几卷,那天也就黑了,到时候您眼也红了,脸上脂粉也花了,衣服也皱了,手也被墨水弄脏了,还怎么服侍四阿哥呢?”。
福晋脸上微微有了一些红晕,没吭声,
嬷嬷往日少有说话这样直白,也是被李格格和新人武格格逼得急了。
嬷嬷趁热打铁:“福晋赶紧地把这身衣服也换了吧!”。
福晋一愣,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绛紫色底绿色青花,显得十分的稳重端庄。
嬷嬷一叠声地道:“福晋年轻,没必要整日穿这些个颜色!”,她心里想着的却是李格格那院子里,桃红柳绿的天天换的不停歇。
李格格穿衣素来喜欢明艳,她皮肤又白,衬托的整个人明眸皓齿,人面桃花的。
福晋是真的有些倦了,她伸手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
毕竟是主子,嬷嬷赶紧停住了动作,只听福晋淡淡道:“我便是这样的性子,你们若是非要我穿成那样的颜色,我也只会觉得别扭,反而在四爷面前会更加的……”。她把后面“僵硬”两个字活生生吞进了肚子里去。
虽说是皇子和福晋,但也是寻常夫妻。
人们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少年夫妻,正是情热如火,最恩爱缠绵的时候。
但她和四阿哥之间的相处,却总是仿佛在戏台上唱念做打。
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礼貌,却少了男女之间的亲昵。
要“女人”一些,嬷嬷一再地跟她说。
福晋身边的人很快就到了四阿哥书房了,却被告诉四阿哥不在。
“四爷在南院里。”
南院正是李格格的住处。
里屋里,四阿哥手中握了一卷书在看,李梦枕在他的膝上,一头刚刚洗过的头发散开在背上,她抱着四阿哥的大腿,像一只粘人的小猫一样,睡得正香甜。
胤禛读了一会,有些倦了,放下书本,微微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脖子,见李梦睡得正香甜,童心突起。
他用手指缠绕了一丝李梦的长发,那长发上涂了茉莉精油,滋润的滑不留手,胤禛抓了两次才抓住,然后板着一张面瘫脸,将发丝送到了李梦的鼻孔前。
第4章 宠爱
李梦正在睡梦之中,忽然觉得鼻子端一阵奇痒无比,她迷迷糊糊地扭着头过去,那痒痒的感觉却如影随形,仿佛有什么羽毛一样的东西跟随着便过了来。李梦忍了忍没忍住,一个喷嚏打出来。
人也就醒了。
便看见胤禛一张脸笑着凑在跟前,饶有趣味地盯着自己看,手中还捉着一缕自己的头发,左右晃悠着,仿佛逗猫逗狗一般很是开心。
“……”,虽然穿越过来不少年,但是胤禛这种面瘫脸之下的恶趣味,还真是多年不改啊!李梦在心里暗暗叹道。
大抵这整个院子里,也就只有她这里能看到胤禛童心未泯的这一面吧。
李梦抽了抽嘴角,很配合的皱起鼻子,用手揉了揉鼻头,笑道:“居然都睡着了。”一边起身见身上盖了一床海蓝底银丝木兰花被,薄薄的不觉得燥热,却保证了自己不会受凉。
自然是胤禛给她盖上的。
胤禛伸手拦住她要起身的势头,手臂里带了三分力气:“你睡得香,就多睡一会,不必急着起来。”。
李梦睡得迷糊了,带了几分傻气,点了点头道:“……哦。”胤禛见她傻的可爱,不复平时吃醋时那张牙舞爪的小样子,不由得又是怜爱又是可笑,伸手摸了摸李梦的头顶,又顺着那乌黑水滑的秀发抚弄下去,最后将下巴抵在李梦头顶,道:“你若是平时就这样老实,该多好。”。
李梦,因着独占了胤禛几日,此时心满意足,心情极好,那疯劲也下去了,两人相视,胤禛随手就将手中的书本放在了一边,翘起一条二郎腿向后面依靠过去,双手随意地握起来,放在李梦小腹上。
窗外的日头已经过了最毒辣的时候,窗纱影影绰绰勾勒出胤禛棱角分明的轮廓,深深浅浅的影子从万字不到头的花样窗格子里热热闹闹地挤过来,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地面。远远地,能听到一些夏日的蝉声,还有远处荷叶飘来的清香荷风。
徐徐过人面,江南梦不远。
胤禛慵懒地低头望着李梦,许久,他漫不经心的一笑。
李梦仿佛被这种情绪感染了,缓缓抬起头,伸出指尖,慢慢描摹着胤禛的眉毛,大着胆子将手指伸向了他睫毛,一根根地数过去。
指尖是毛茸茸的触感。
最后她轻轻抬起手,用指尖微微点了点胤禛耳后一处疤痕,轻轻道:“爷,我真开心。”,说着低下头,将胤禛两只手都握住了,向上提了提,紧紧地围在自己腰上,只觉得两个人温热的身体都贴合在了一起。
李梦忽然又转过了头,心满意足地感叹了一句:“我真开心。”。
胤禛长久地凝望着李梦,听见对方语气里那种无上的虔诚,心里竟也颤了一下,他并没说话,低头狠狠在李梦眉间吻了一下,忽然毫无预兆地把李梦抱了起来,向床里一扔。
李梦闭上眼,却想起了刚进了四阿哥身边的时候,那无休无止的疼痛,她疼的不轻,然而顾忌着眼前人是未来的雍正,却是怎么也只能配合着。
后来,第二天整张脸都是青白的。
那时候的胤禛,一张脸微微地也红了,嘴里什么都没说,走了之后,倒是连绵不绝的止痛汤药就送来了。
连李梦以前在家里喜欢吃的糕点茶饮,都一并被送了过来。
莫名其妙地,李梦就成了胤禛挺喜欢的人。
有时候,她想想,也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运气的。
论漂亮,李梦的确是漂亮的。但也不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人,更何况,皇子王爷们,整天出入这全天下最尊贵的紫禁城,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见过?
若是硬要说,只能说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或许她李梦的容貌,就符合四爷的审美?
李梦自然也很庆幸。夫宠在身,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多少都是一种保障。
四阿哥喜欢她,她的日子、她娘家人的日子、她未来孩子的日子都会更好过。
但一开始的时候,她常常不自信,四阿哥会宠爱她多久?
后来,宋格格进了府,四阿哥对她冷冷淡淡的,无论宋格格怎么在四阿哥面前讨巧,四阿哥都仿佛心里眼里只有李梦一个人似地,整天往李梦院子里钻。
抛却相貌的原因,难道是脾气?
相处久了,她就发现,这位爷最喜欢的是心性简单干净的人。
大抵他自己想得太多,心事太沉重,便不喜欢眼前枕边的女人也是这样吧。
后来,福晋来了,四阿哥为了表示对福晋的尊重,三五天地也要过去一趟。
然而每次回来,他脸上都淡淡的不甚开心,李梦从来都没有在四阿哥脸上看见他对福晋能由衷地笑过。
大抵福晋也是跟四阿哥一样端重缜密,心思细腻的人。
两个心事都太多的人聚在一起,那心事岂不是要把一间屋子都塞满了?哪还有地方来风花雪月,柔情蜜意呢?
胤禛的汗滴在李梦眼里,她微微侧了头,抱紧了胤禛的脖子,胤禛似有察觉,伸手擦去了他额头上的汗,也顺势更加按紧了李梦的肩。
荷花池里荷花开得正好,一只蜻蜓立在荷叶尖上,轻轻地颤了颤翅膀,仿佛怕窥破了谁家胭脂色的秘密,羞怯地飞走了。
堂屋里正中央放了一个半人高的铜鼎,里面堆满了冰块,寒气袅袅,看着就觉得心里剔透舒畅,苏培盛从小太监手里拿了皂角、毛巾、润手的香脂等着,一回头,见自己徒弟站在回廊拐角冲他使眼色。
苏培盛回头看了看周围,过去招手让自己徒弟过来。
“正院?”
那小太监微微哈了腰,口角灵活地把福晋院里的人去书房想请四阿哥去用晚膳,结果扑了个空的事讲了一遍,天气热了,他跑的满脸是汗,讲完了也不敢将帕子掏出来擦擦脸,只一味弯着腰,想看又不敢盯着苏培盛看。
小太监低着头,只看见苏培盛的靴子尖微微一动,似乎是向着里屋的方面,顿了顿,又转了方向,似乎是在考虑,又似乎是在犹豫踌躇。
踌躇什么?
小太监没敢抬头,也没敢想,鼻尖上冒了几滴汗。“啪嗒”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前几日福晋才进了宫,说是把刚刚抄写好的佛经拿到德妃娘娘那儿去,给德妃供在小佛堂里。
苏培盛算这日子,也估摸着今日福晋恐怕是要请四阿哥过来了。
日头西斜,四阿哥通身舒畅地出了屋子,一边被人伺候着洁面洗手,胤禛眼尖,利眼一抬,见苏培盛站在一边,犹犹豫豫似是有话要讲的样子,他不紧不慢地把手巾扔进小太监捧着的银盘,一边整理袖子口一边道:“说。”。
苏培盛赶紧上前,平平板板地把福晋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