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子安拢了一下头发,眉目飞翘,“镇国王爷误会了。”
“那也是故意让他误会的啊,他不误会秦舟怎能成事?”柳柳以为子安不明白,便解释道。
伶俐瞧了柳柳那殷殷老实的脸,叹息了一声,“柳啊,啥时候能长大?”
柳柳怔了一下,“我不是都成亲了吗?你一个没成亲的姑娘怎能说我没长大呢?”
子安扑哧一声笑了。
翌日,慕容桀带着楚月王爷来到器城。
他是提前得知了子安受伤的事情,所以,把楚月王爷送给秦舟之后,便要直奔子安的厢房。
秦舟拦了他一下,“你看起来很生气。”
“嗯?”慕容桀挑了一下眉。
“不是夏子安的错,她是为了救本将。”秦舟解释道。
“嗯?”慕容桀继续又挑了一下眉。
“不要骂她!”秦舟觉得在他强大的男性气场下,自己显得很弱势,遂轻声道。
“废话!”慕容桀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旋风一般走了,这北漠就没一个正常人。
秦舟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悠长,有些怔然,有些惆怅。
到底,人家是正经夫妻,自己一个外人,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夏子安!”慕容桀还没到院子,就扯开嗓子直吼。
子安眉心跳了一下,连忙对小荪道:“快打开门,别叫他踢坏了。”
小荪已经飞奔过去了,却还是迟了一步,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小荪幸好还没跑到,不然这门撞过来的力道能让她晕上好几年。
子安见状,飞快地走过去,一手就挽住他的胳膊,嘴巴一张,便是一连串的甜言蜜语,“王爷来了?路上辛苦了吧?吃得可好睡得可好?都快想死我了。”
说完,便要往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一口。
但是,嘴巴还没靠近,脑袋便被他的五指山撑开,子安讪笑着,对上他如墨漆黑的眸子,眸子里跳跃的那一丝,是怒气?
接下来,就是一声高似一声的暴怒狂吼,“你出息啊,帮人家挡箭,什么时候练的一身铜皮铁骨啊?你有几条命可丢?还学人家美救英雄,人家需要你救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就你那身子骨,便是叫爷欢愉两次都说受不了的,还好意思去帮人家挡箭?”
小荪本来是走回来了,听到这骂声,顿时站住脚步,然后飞快往外跑去,羞死人了!
子安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小狗般的讨好,“行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说了,嚷嚷啥呢?”
真是的,这生气得也没了理智,这话能说吗?
“知道错便骂不得了?”慕容桀一手拉开她的衣裳,“伤口在哪里?本王看看。”
子安自己动手解开,露出了伤口,伤口已经在结痂了,可见老王爷开的药极好。
慕容桀本还是盛怒之中,见了这伤口,也像是受了惊吓,怔怔不语,为她弄好衣裳,便坐了下来不说话。
“怎了?”子安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便摇着他的手臂。
一路奔波,风尘满脸,浑身散发着血汗的味道,想必他也是经历了数番厮杀。
“老七,对不起。”子安见他仍不说话,便踏踏实实地认错。
慕容桀剑眉蹙起,脸上的线条越发的坚硬冰冷,便连眼底都抹了一层寒霜,“夏子安,你可知道,你这伤口若再偏一分,便能当场要了你的命?”
子安自然知道,若射偏一些,正中心脏,她也就去卖咸鸭蛋了。
“你在帮她挡箭的那一刻,可想过你出事,我怎么办?你我可是拜了堂许了诺的,你死了,丢我一个人,我以后便是做什么事都不会痛快了。”
他的声音,竟有些意兴阑珊,说不出的失望。
子安心中一紧,当时情况危机,她也来不及去想,事后,她确实也后怕,怕死是肯定的,但是也怕他会伤心。
“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子安抱住他,轻声道。
慕容桀摇摇头,依旧冰冷地道:“这一路,北漠皇帝一直派人追杀我们,但是,每一次遇到伏击,本王都会想到若本王出事,你会怎么办,因此,本王都以保护自己为前提,绝不逞强。”
子安眼底濡湿,胸口更是涨了说不出的波涛汹涌,如潮般涌着,他还没说过这么好听的话。
珍爱对方最好的办法,莫非不是好好地保护自己吗?
子安深感愧疚。
第六百二十七章 京都戒严
一个冷面的王爷,说出这样惊惧的话来,可见子安真是吓到他了。
因为他知道。这里不是大周,这里是北漠。不管是秦舟还是祁王,都不是可以深信之人。
见子安踏实地认错,慕容桀才缓了一口气。说起柔瑶的事情,慕容桀道:“你也不要担心太多,高凤天已经派人出去四处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希望如此。”子安想起柔瑶,总是忧心忡忡。
她真的希望柔瑶能得到幸福。这是个善良的女孩,敢爱,敢恨。尽全力地让自己洒脱。
以她的门第身份,她是有足够骄矜的脾气,但是并没有,她家教极好。爱一个人。那人不爱她,她就放弃,不会死缠烂打。她有自己的自尊。
她知道柔瑶成亲过一次。但是显然那个夫婿不是她所喜欢的。只是当时为什么要嫁呢?
“柔瑶成过一次亲,当时是为什么?”子安问道。
慕容桀摇头,“不知道。”
他对这些事情,从不问,不管。
“一点都不知道?”
慕容桀想了一下,“似乎听倪荣说过一下,老八对她死缠烂打,还让……贵太妃去提亲,你知道贵太妃的手段,她那宝贝儿子喜欢的,定会为他夺来,柔瑶是个倔强性子的人,不愿意嫁给老八,便寻了一门亲事,那人也是高门子弟,只是,身患恶疾,命不久矣,柔瑶嫁过去后没多久,她夫婿就死了。”
“原来如此!”子安不禁叹息,这么个热烈的女子,为什么就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如果这一次她死了,怎不叫让人悲痛扼腕。
夫妻之间说了一下自己的近况,经历了这一次分别和受伤,两人的感情增进不少,或许,从北漠这一场瘟疫和屠杀中,他们都看穿了一些东西,便越发觉得没什么比得上还好好地活着,然后好好地珍惜身边的人。
接下来的两天,秦舟依旧是按兵不动。
京中的消息,偶有传来。
全城戒严,宵禁,京中巡防已经被镇国王爷的人除掉,九门有四门也被镇国王爷拿下,百姓惶恐不敢出,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厮杀的刀枪剑戟声此起彼伏,早上若有大胆的打开门,便能看到有胜利者的一方在清洗街道上的血迹。
宫中还没什么消息传来,但是只是没传到子安的耳中,秦舟和楚月王爷每日都在商议。
慕容桀倒是给子安带回来一些消息,宫中两军对峙,皇帝已经等同被软禁,镇国王爷不忙着下手,听闻是要逼皇帝下旨禅位。
皇帝毫无办法了吗?不,皇帝一直在等待秦府的秦老将军入宫护驾。
但是,皇帝却不知道,秦老将军确实有护驾的心,却没护驾的力,府中被老太太接管,老太太下令,秦老将军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听闻秦老将军病愈反抗过一阵子,但是老太太何等的威风?一言不合就把他的腿打断了一条。
老将军身残志坚,不顾孝义,指天笃地咒骂自己的老母忤逆君上,坏了秦家多年忠义之名。
老太太倒是也干脆,直接便给他两大耳光,指着他的脑门神气地说:“没错,老身就是忤逆君上,老身就是要反了,怎地?”
泼妇骂街的功力,显然老将军这个老男人是不及老太太的,虽说他巴掌的力道也很惊人,却也只敢打在床板上,连掌风都不敢碰到老太太的。
宫中的消息也不是没有的,曹后多年也网罗了不少大臣,但是奈何皇帝和曹后都没有想过,起事的会是镇国王爷,之前一直监控着秦舟的动作,不妨镇国王爷忽然就带兵攻进来了,是实打实地杀了个措手不及,便连消息都传不出去。
有几个皇室的忠心拥护者想入宫护驾,可手底下没喽啰啊,武将大部分都被秦舟拿捏在手中,便有一些,也是龙老将军的旧部。
龙老将军倒是活跃得很,一改之前的低调,不断地游走在各位大臣中间,把灾区发生的种种,都活灵活现地说了出来,期间,还落下了两滴浑浊的英雄泪。
诚然,老将军的号召力是惊人的,他对北漠的贡献都深入民心,他的四处演讲,感动了很多人,当然,感动是面子上的,最重要的是看到他来,大家都明白了,皇帝已经失去了支撑。
连皇家的老将都不支持皇上了,皇上还有什么活路?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声讨皇上的大队伍。
既然官员声讨,民间肯定也有声音的。
龙老将军只是开了个头,接下来的百姓疏导工作,就由其他官员去做了。
官员呢,也有自己的广播渠道,例如,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街头巷尾的小贩,还有忽然冒出来的正义教派,由官兵打扮成道友的模样,抬着一个刚出土的活神仙,大街小巷里游走,高声
说着皇帝的罪行。
子安听罢,笑道:“但是,这样一来镇国王爷入宫讨伐,岂不是顺应民意了?”
慕容桀撸起袖子为她细细剔除伤口边上的药汁渣子,“是的,顺应民意了,但是,不要忘记,无人不知的一点,皇上所做的一切,镇国王爷原先是领头之人。”
“这就是秦舟要拿捏的转折点?”子安笑了笑,“秦舟没有这种弯心思,谁出的主意?”
“楚月王爷。”
“这个楚月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子安知道秦舟会扶这个王爷上位,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和太子一样的残暴?
“不错,”慕容桀想了一下,才下了这个定论,子安知道他看人一向挑剔,若他说不错,定然就很出挑了,慕容桀又说:“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母,是被曹后害死的,听闻,死前还折磨了一番。”
“哦!”子安顿时为曹后感叹,“这一次,曹后娘娘怕是要死得很惨了。”
“不是应该的吗?报应。”慕容桀拉好她的衣裳,淡淡地道:“北漠皇帝这些年重武将的原因,是要不断讨伐四方国家,他倒不是不忌惮秦舟,只是以为秦舟是女子好控制,且他的权力下放得太彻底,可若不是这样做,秦家怎会心甘情愿为他打江山?只是,他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老虎,最后反噬,也是他活该了。”
子安知道北漠皇帝为了扩展疆土,已经豁出去了,才会一直抬举秦家,秦家本是军候世家,名望很高,五代掌兵权,威望和权力直逼皇帝,他却以为控制好了秦舟,便能控制一切,可秦舟是个有思想的女人,不是你皇帝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
后来见秦舟有些失控,便要下杀手,以为这样做便能收回秦舟手中的兵权,可那秦舟每日顶着刀枪吃血饭的人,哪里是你坐在高庙威风凛凛的皇帝可算计的?
第六百二十八章 皇帝薨
其实,北漠皇帝若能稍稍地收敛一下自己的傲气和野心,对秦舟那边能糊弄一下。忽悠一下,那么。他还是可以很安稳地做皇帝。
只可惜,他真的看错了秦舟,以为秦舟这些年的低调恭顺是她的本性。哪里知道她恭顺低调的背后,却藏着一只嘴上没上嚼子的野马。
北漠皇帝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政策。在秦舟这里是彻底阴沟翻船。
他触碰了秦舟的底线。
他一直都没看清楚过秦舟,以为她和自己一样。为了扩展疆土,可付出一切代价,包括百姓。
京中的流言在十五这天。出现了逆转。
镇国王爷正式成为讨伐的热点。
他这些年对百姓的暴行彻底被撕开,甚至说皇帝对灾民的这些政策,都是他出的主意。
就这样,皇帝和镇国王爷都成了坏人。百官和百姓都期盼着有一股清流。能把黑暗势力都瓦解。
清流出现了,七月十六傍晚,流火季节。秦家军回朝。把京都围得是严严实实,楚月王爷和秦舟率领兵马入宫。
那夜,子安和慕容桀在院子里吃茶,这是北漠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如今只等着楚月王爷登基,然后,他们成为北漠和大周的功臣,拿着一份百年不交战的盟约文书,回大周朝做大周朝的英雄。
外面传来嚣喧的战鼓声,不到两个时辰,便听得宫中传来鸣钟声,昭告着秦舟和楚月王爷的胜利。
莫说子安,便是慕容桀也从没见过任何一场逼宫如此迅速快捷,且秦舟对阵的还是两方敌人。
“秦舟胜利了。”子安说。
慕容桀手里转动着琉璃杯,眸光随着杯子转动而熠熠生辉,“与秦舟作对,下场都很惨。”
这就是他千方百计避开这一次和北漠的对战的原因。
消息不断地传回来。
首先,是镇国王爷在宫中杀死北漠的皇帝,企图登基。
其次,是秦舟和楚月王爷带人入宫拿下了镇国王爷,拯救了北漠皇帝的尸体……为他留得全尸也是功德一件。
之后,曹后在乱战之中负伤,命悬一线,楚月王爷为救嫡母,也被镇国王爷的人所伤,孝义可嘉。
再之后,便是曹后请出了先帝的遗诏,原来先帝在楚月王爷刚出生的时候,便十分喜欢,命国师算过,觉得此子日后大有可为,便留下遗旨一份,日后北漠若发生什么冬瓜豆腐,册楚月王爷为太子。
这份遗诏相信的人不多,但是,先帝大大的宝印和亲笔书在那里,谁敢质疑?
秦舟适时地出来说谁质疑就自己下去亲自问先帝爷。
于是,质疑的人纷纷表示和先帝的缘分已尽了,生死不复相见。
于是,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楚月王爷变成了皇帝。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是,有两场戏,子安觉得需要隆重地说一说的。
第一场,便是北漠皇帝的死。
其实,在秦舟逼进宫之前,皇帝就被镇国王爷杀死了。
当然,秦舟也知道这点,她是皇帝抬举起来的将领,她不会弑君,而楚月王爷是皇帝的亲生子,他也不是弑父,因此,两人都占据了道德的最高点,可以把手中的红缨枪对准了弑君弑兄的镇国王爷。
镇国王爷的逼宫可谓是快很准的。
他入宫的时候,跟守着宫门的禁军胸弟们寒暄过几句,然后赐了好酒,大抵说了一些同志们辛苦了之类的话,激励士气。
因为镇国王爷和皇上是好兄弟,且是站在同一政治阵线上的,从没露出过自己的丁点小心思,因此,任何人包括皇帝都对他没有防备。
他赐的这些酒,成了那些禁军的送命酒,一醉就醉到了天尽头,死了。
守门的人死了,便是大开宫门,他的人便能悠闲悠闲地进去散步。
这个教训教育后世,不要太相信那些总是对自己卑躬屈膝的人,他们愿意这么卑躬屈膝,必定有所图谋。
镇国王爷不动声色地带人入宫,先是和禁军展开一场厮杀。
然后,破门而入,把皇帝拿了个正着。
皇帝对他可是一番疾言厉色,毕竟,这个弟弟一直都对他诚惶诚恐,他无论是样貌上还是气势上,都可碾压他几条街。
但是,这个往日在他跟前像小乖猫的弟弟,忽然变成了呲牙咧齿的大老虎,十几把刀剑刷刷刷地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
皇帝不愧是皇帝,他面不改色,大条大条的道理甩在了镇国王爷的脸上,不外乎是说我是你哥哥,我也是这个国家的CEO,你如果杀了我,夺了权,你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遗臭万年之类的。
镇国王爷也丝毫不逊色,大巴掌大巴掌地把自己的怒气甩回皇帝的脸上,再跟皇帝说了一番大道理,不外乎是皇候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且大家都是先帝的儿子,你样貌不及我,才能不及我,就连小时候偷鸡你也没我利索。
皇帝恨得吐血三公升,仰天长啸,说想到过任何人造反就是没想到他造反,还说秦舟会带人来勤王护驾。
镇国王爷自然把自己身后的靠山说出来,就是秦舟那丫让我来杀你的,你小弟反你了,你服不服?
听说皇帝当场就跌坐在地上,痛骂秦舟没眼光,我是皇帝你不跟我混,反而跟这个瘪三混。
当然,镇国王爷这个瘪三嘛,也是很讲胸弟情意的,给了皇帝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你写诏书禅位,我留你全尸。
第二个选择,我留你全尸,你写诏书禅位。
皇帝临死倔强,怎么也不愿意下诏书禅位,镇国王爷拿起剑想吓唬他一下,这皇帝终于烈性了一会,竟挺起脖子往他的剑上撞去,自己死了。
镇国王爷痛哭流涕,大哭兄长你好无情啊,你都要死了,还不把皇位给我,这和你的性格很不相符啊,打从小时候起,但凡你不要的东西,你都会给弟弟我的,这一次你竟然不给了,做人不能这样有始无终的。
于是,悲伤之下引吭高歌,刀剑乱舞,竟把皇帝的尸体砍了个稀巴烂。
他在宫中大肆杀伐,但凡皇帝的忠实拥护者,他都以刀剑伺候,皇宫是血流成河啊。
曹后想化作成小宫女溜出去,但是奈何她那张老脸若是愿意化成老嬷嬷还能遮瞒过去,偏不服老要装小宫女,这就引人注目了。
镇国王爷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一手就拿下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平定北漠
镇国王爷显然对曹后是格外开恩一些,让曹后做个见证,说皇帝“病死”之前。说要把皇位禅让给他。
曹后也是个见风使舵之辈,知道大势已去。但是还想为自己的儿子争夺一下,毕竟她儿子如今还是太子。
于是,她对镇国王爷说。不如你去找皇太后做见证人,皇太后更具有说服力一些。
镇国王爷被她说动了,便去找皇太后。
可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