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解开同命蛊,就必须救孙芳儿。
第八百五十一章 你无情我无义
知道这一切之后,子安反而轻松了许多。
作为一名医生,她实在很难违背自己的良心。明知道可救,也不救。
吴燕祖走的时候。忽然又回头说了一句话,“我这两三天在京城外面走动,打听了一些当今皇上的事情。百姓对皇上的赞誉还是很高的,他们说,皇上是一个好皇帝。”
子安点头。“嗯,我知道。你下去吧。”
吴燕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您,会不会救皇上?您不想成为温意大夫的弟子吗?”
“我先想想。好吗?”子安轻声道。
伶俐知道子安心烦,便推着吴燕祖走了。
子安靠着窗边坐下来,轻轻叹气,是的。皇上曾经是一个好皇帝。为大周百姓做了许多实事。
这点无可否认,因为连老七都曾说过。
一个好皇帝,忽然变成昏庸的皇帝。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威胁。他认为,最大的威胁,是老七,他曾经最信赖的弟弟。
也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
子安感慨良久之后,开始踏实地研究方子。
心里有了决定之后,比之前几天好受许多,至少不必思想挣扎。
慕容桀回来的时候,子安告知了他自己的决定。
慕容桀轻抱她入怀,道:“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最坏的打算,是在他好之前,我们离开京城,去南国。”
“嗯,去南国,其实去南国,不是最坏的选择,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了。”子安伏在他的怀中,去南国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至少天高皇帝远,又有粤东王做邻居,皇上也不会这么傻,去惹一只安分的老虎,所以日子肯定会比在京中安稳。
“治疗需要多长时间?”慕容桀问道。
“快则半年,慢着一年。”
“那我们还能等到阿鑫成亲之后再离开。”慕容桀很安慰地道,而且,这一年半载的时间里,他也能把已经略有些偏颇的政策扭转过来,再为太子培植一些人脉。
“不过,那孙芳儿能撑得住这么久吗?”慕容桀问道。
这问题子安也想过,道:“既然那人能跟吴燕祖说这些话,想必她会帮孙芳儿的。”
孙芳儿那边她着实是没办法,也只能仰仗那人帮忙了。
“你不要太劳累了,自己为重,知道吗?”慕容桀叮嘱道。
“我知道,我会收下吴燕祖,他会陪我一同入宫。”子安知道后期施针自己肯定不够精力,好在吴燕祖懂得一些针灸之术,若这两个月里能精进一下,针灸配合汤药,半年到八个月左右,皇上那边就能大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夫妻两人都很忙。
慕容桀雷厉风行,一连拔出了一串保皇党,也没惩处,只是把他们外派出去,至于皇帝重掌朝政之后晋升的那些官员,着吏部调查过,可用的,留任,若不可靠,一律外调或者降职。
然后,晋升了几名武将,这些武将都是有功之臣,即便日后皇上掌权,也不能夺他们的职。
子安收了吴燕祖,每日带着吴燕祖入宫施针,试药。
皇帝也收敛了脾气,对子安也没了之前的仇恨,十分配合子安的治疗,甚至,也放心让吴燕祖为他针灸。
这日,子安施针之后,皇帝命人准备了茶点,要与子安说说话。
子安遣退吴燕祖出去,扶着皇帝坐下来。
皇帝是勉强可起身,因着试药的原因,他总是觉得眩晕,吐血是减少了,呼吸比较困难。
“坐吧!”皇帝喘了一口气,半靠在椅子上。
子安坐在他的面前,给他递了一块手绢,防止他喘气吐血。
“是老祖宗给你留下了方子,是吗?”皇帝沉了一口气,轻声问道。
“是的!”子安承认,“她给了方子,缺了两味药,她的意思是,救不救,在我,只是,她让人转达给我听,若我救你,温意大夫会收我为弟子。”
“所以,你是为了做温意大夫的弟子,才救朕?”皇帝神色稍稍松弛,他喜欢这样,别有所求,而不是受她的恩惠。
“是的!”子安点头道,她宁可是这样,自己心里舒坦一些。
皇帝轻轻叹息,“朕很后悔这样对老祖宗,她老人家一定很失望。”
子安没做声,老祖宗失望,但是却愿意救他。
她大概也能帮孙芳儿解蛊毒反噬,但是她没有,反而是这样连串制衡,逼得她不得不给皇帝治病。
“朕什么时候可以痊愈?”皇帝抬头,眼底生出渴望。
子安道:“按照这个进度,大概七八个月左右吧。”
“要这么久?”皇帝不甚相信地看着她,“现在朕都觉得好很多了。”
子安面无表情地道:“皇上之前也好很多了,为什么后来会蛊毒反噬?如今皇上身体里的蛊虫已经大量繁殖,必须要把蛊虫都除尽才可以治疗您的蝴蝶斑,七八个月已经是最快了,若疗效不好,一两年也是有可能的。”
“这不是老祖宗给的方子吗?为什么需要这么久?”皇帝压根不信子安的话,老祖宗要救一个人,哪里需要这么久?
子安看着他,“是老祖宗给的方子,但是这方子也不是仙丹,皇上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说句不好听的,是已经病入膏肓了,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上若不信,可以把我的方子给御医们看看。”
皇帝眸色冷寂,“若要七八个月,这江山怕都被人蚕食了。”
子安冷笑道:“皇上大可以不需要我来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尤其是大夫。”
皇帝盯着她良久,“朕病榻中,一个王妃也敢对朕发脾气了,你的那位王爷,眼里还有朕么?”
子安没说话,是没什么话可以说,一个人顽固起来,说什么都是枉然,浪费唇舌。
“皇上休息吧,我明日再来。”她起身,拿了药箱转身走。
皇帝的声音从子安身后传来,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三个月,朕若没好,便是王妃治疗不力。”
子安转身看着他,面容阴郁,“皇上,有一句话,或许皇上没有听过,你可以得罪任何人,但是千万不要得罪为你治病用药的大夫。”
“你莫非还敢弑君?”皇帝厉声道。
子安冷笑,“记住皇上当初给老七的选择,你无情在先,怪不得我们无义。”
说完,她大步出去。
第八百五十二章 想表明心迹
经历了上一次痛斥皇帝和梅贵妃,再面对这一次皇帝的质疑,子安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已经无比的强大。强大到再不必管他说什么了。
老祖宗说得对,便以胜利者的姿态面对他。因为不管如何卑微,人家也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礼亲王因不能去大梁议亲,因此。一门心思扑在了公主和萧枭的婚事上。
大周朝,尚主的驸马一般是不怎么提拔的,除非本身有赫赫战功。所以萧枭算是大周朝驸马的一个例外。
他不仅仅手握兵权,慕容桀还封了他为镇国大将军。这是武将的最高封号,因萧家本来就有世袭罔替的侯爵,因此不另外封侯。萧枭是爵位的继承人,便没此必要。
此番萧枭尚主,慕容桀和礼亲王为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说十里红妆真不为过啊。
壮壮自己本身就有丰厚的家财。加上她辈分高。诸位皇亲都为她添妆,尤其粤东王是一车车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往京城里运。
就这么一个妹妹要出嫁,粤东王用丰厚的嫁妆表示了对这个妹妹的宠爱。
大长公主是真的极万千宠爱于一身。即便是不待见这门亲事的皇帝。也不得不命皇后胡欢龄为她添妆。
萧枭虽然另外赐了府邸,且壮壮也有公主府,但是,娶新妇却得先娶回侯府。
婚礼前的几天,子安这个孕妇和胡欢喜也是忙翻天了。
主要是礼亲王信不过旁人,很多事情都必须自己人做跑腿。
胡欢喜找了好多个好命婆给礼亲王过目,但是礼亲王都不满意,他认为,壮壮出嫁,这个好命婆最好是五代同堂,且族中三代不能有任何的死于非命或者是英年早逝的事情出现。
三代以内可就难了些啊,一般家族大的,怎不有点糟糕事?
这可难为了胡欢喜,她跑了户籍那边,细细翻查,终于选了一位寿星,这位寿星可了不得,不是五代同堂,而是六代同堂了,今年已经一百零七岁,身子骨依旧硬朗。
这位李婆子听得是为大长公主梳妆,开心得不得了,当下答应。
梳头的人选是有了,上妆的人选却还没有,且他怎么都不要宫中的人为壮壮化妆,说是宫中有太多的腌臜事,宫中的人多少沾了晦气。
子安找了京中好多家尚仪的店,也给礼亲王看过人家的手艺,在仪容师的手底下,着实是母猪都能便貂蝉,但是,礼亲王不满意啊。
他说了,小姑姑长得好看,不需要掩盖什么,只是要突出壮壮的美。
最后子安被逼急了,把伶俐往礼亲王面前一推,“实在不行,咱伶俐顶上。”
说完,她自己坐在伶俐面前,伶俐巧手一番,子安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美得不可方物。
礼亲王看呆了眼,是看伶俐看呆了眼,“神乎其技,神乎其技,连子安这么难看的人都装扮得这么好看。”
子安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但是,她忍着,好歹人选是敲定了。
伶俐责任重大啊,在婚礼前几天,就抓着府中的丫头来练手,唯恐礼亲王一个不满意,大婚那天还得满京城找尚仪的人。
婚礼前三天,壮壮办了个茶话会,请了一众闺阁女子前来相聚。
本来是没请太多人的,但是,许多贵族命妇得知壮壮开婚前茶话会,竟然不请自来,自然也不是就这么来的,都以送礼的名誉前来。
这位大长公主可是了不得的,嫁的又是京中军候世家,那位萧枭还被封为镇国大将军,手握兵权,更是摄政王的得力助手,自然得来巴结一番的。
壮壮本是想轻松一下,缓解缓解婚前的紧张,不料却被这些人一言一句弄得更加紧张,好不容易,送走了她们,只留了子安等人在府中说话。
“壮壮,以后是住在大将军府还是住在公主府?”子安也是忙腰酸骨痛,拿了软枕塞在了腰间,舒适地叹了口气说。
壮壮道:“我与萧枭商量过,日后是住在公主府,他说我住惯了公主府,怕我住不惯其他地方。”
壮壮说话的时候,嘴角噙了一丝淡淡的浅笑,说不出的温暖妩媚。
子安也知道住大将军府不合适,哪里曾有过一位大将军夫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萧枭怕壮壮心里有芥蒂。
“萧枭是真的爱惨了你啊。”胡欢喜手里暖着一杯茶,“前两天我见了他,他眉眼都是浅浅的笑意,人生小登科,喜不自胜啊。”
“可不是!”柳柳也歪了歪身子,方才吃点心的时候贪吃了两件,吐了一次,如今是面如土色啊。
她是想回去了,但是又舍不得,毕竟许久都没这样聚在一起好好说话了。
因此,便歪在榻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茬。
壮壮叹了一口气,眉峰凝聚,“皇上那边赐了恩典,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入宫去谢恩。”
柔瑶怔了怔,“这按照规矩,你是该入宫去谢恩的,但是,你若不想去,也无人会怪你,想必,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怪你。”
“话是这样说,但是,我也希望能跟他说一番掏心窝子的话,以后他病愈,重掌大政,若还对萧枭存着戒备的心,日子终究是不好过,我们和子安不一样,子安以后可以躲动南国去,但是萧家这么大的家族,去得了哪里?”
子安道:“如今的皇上,你便是把心挖出来放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相信。”
子安是深有体会的,这两日入宫施针,他又用敌意的眼光看她,他始终不信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才可治愈他,他认为子安是在拖延病症。
“他信不信也好,这话我总得摆在前头,若他觉得萧家锋芒太过,萧枭便离了军队,也好叫他放心。”
“萧枭愿意么?”胡欢喜问道。
“我与萧枭谈过,他说希望日后能有安静的日子过,不想再受猜忌。”
子安摇摇头,“怕是不行啊,他虽是忌惮萧枭,却也不能不用萧枭,如今朝中有哪位大将堪比萧枭?老七?他是更不会用的。”
“一边猜忌着,一边重用着,这算什么事呢?”柳柳皱眉道。
“做皇帝就是这样,心很多,终日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胡欢喜笑了笑,“其实我们做企业的老板也是一样,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始终隔着肚皮,谁知道谁可信?”
第八百五十三章 少恶心我
胡欢喜见大家都看着她,连忙举手辩白,“不要误会。我不是替皇上说话,只是有时候。上位者有疑心是正常的,可若疑心重到是非不分,那就不是一个英明的领导。而是昏庸了。”
柔瑶笑道:“阿喜,有时候觉得你说话简单中却蕴含着大道理。”
子安道:“她是从大宅门里争斗出来的,经历了不少风浪啊。怎也能累积点人生经验的。”
柔瑶道:“你们胡家也是乱七八糟,如今是好一些了。早几年你们胡家没几个顶用的,一群纨绔子弟,若不是你。你们老太爷积攥多少家财都没用,迟早败光,只是也替你委屈啊,如今就你一人辛辛苦苦地撑着。赚了银子还得给他们分。多不公平啊。”
胡欢喜道:“所以,是时候琢磨分家了。”
家族企业很难做,这是她在现代便领会的经验。但凡家族企业。若出了几个败家的,不懂事的,很容易拖垮集团,分家,虽说会把一部分产业分出去,但是,她很相信凭着自己的努力,迟早会再登顶峰。
至于分出去的那些,相信也会凭着他们的努力,很快会败光。
“分家,怕是要掀起血雨腥风啊。”壮壮笑道,虽然夸张了一些,但是,肯定不会很顺利,老太爷自打成为大周首富以来,养得族中子弟个个彪悍凶狠,阿喜的手段虽辣,但是始终也要忙于生意,无法总是跟他们周旋,那些人终日游手好闲,难保不会想什么毒计来对付欢喜。
“战斗民族,岂会怕那些鼠窃狗盗之辈?”胡欢喜冷笑。
“用鼠窃狗盗来形容那群人,你真是侮辱了狗又侮辱了鸡啊。”壮壮笑着,“按我说,就是黑心豺狼,毒肝虎豹。”
子安扑哧一笑,“倒也贴切。”
子安知道胡家那群人是怎么回事,这老太爷身子不好,近来已经很少理事,那些人便以为胡欢喜没有依仗,一味瞎闹。
且大房那边有胡欢龄这个皇后撑腰,底气便比以前足了一些,闹起来更是不要脸不要皮的。
也只有胡欢喜这种心理素质过硬的人,才能抵挡得住有那豺狼虎豹。
几人说说笑笑,一眨眼便到了晚上亥时。
“王妃,王爷接您来了。”琴之走进来禀报道。
子安伸伸懒腰,“哎,这快活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啊,瞧,柳柳都睡着了,萧拓还没来接她么?”
众人一看,果然见柳柳支着一只手睡了,嘴角还流下了哈喇子。
“不妨,萧拓没来,回头我叫人送她回去。”壮壮道。
子安起身,“不如我送她吧,免得你的人来回奔波一趟,横竖,我绕过去侯府也不远。”
萧枭要成亲了,柳柳也搬回了侯府住,等着给新大嫂敬茶。
“柳柳!”子安轻轻地摇了一下她的手臂,“醒醒,回去了。”
柳柳睁大眼睛,眼神迷蒙,“天亮了?”
众人扑哧一声笑了,“是啊,天亮了,该回家了。”
柳柳擦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窘着一张脸道:“我不是故意睡着的,都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要紧事,都是说说闲话。”柔瑶扶她起来,“仔细点儿。”
柳柳一边穿鞋一边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犯困。”
“这是正常的,回头等有三四个月,会好一些。”子安道。
“生孩子太累了,真佩服我娘啊。”柳柳撑着腰,只觉得腰酸骨头疼,遭罪啊,想她以前的体魄不知道多好,蹦蹦跳跳一天都没什么事,没想到一怀上,就变得跟病鬼似的。
“你娘是英雌,佩服佩服!”壮壮笑道,其实她多盼着跟柳柳阿娘那样,一胎生三个,她年纪不小了,相比起柳柳子安欢喜,她太老了。
刚出了院子门口,便见慕容桀领着倪荣走进来,他一身黑色蟒袍,腰缠金玉带,面容被院子里的风灯光芒笼罩着,柔和而淡然,他看到子安,唇角飞扬,眉目里暖意盎然。
“累吗?”他牵住子安的手,柔声问道。
子安舒心摇头,“不累,很开心。”
不得不说,今天确实是最近日子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慕容桀也看出她今天很尽兴,他其实一直都希望她能过这样的日子,每日只陪着三五知己说说话,吃吃茶,不必烦心。
或许,去南国真的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我们送柳柳回去,萧拓还没来接她。”子安道。
慕容桀瞧了柳柳一眼,道:“萧拓办差去了,估计要明日才能回来,柳柳,你回侯府还是回陈府?”
柳柳听闻萧拓要明日才回来,便道:“那就劳烦你们送我回陈府吧。”
慕容桀点头,“我与小姑姑道别一声。”
壮壮走出来,笑道:“老七,你如今是越发懂得体贴人了,也知礼数,还知道跟我这个小姑姑说一句再见呢。”
“说得我以往很无礼似的。”慕容桀笑道。
“你自己回忆回忆,以前但凡来我公主府,是如何的?”壮壮乜斜了他一眼。
慕容桀笑了笑,“不就是来拿几瓶好酒吗?横竖你以前也不喝,都是送人,送给别人还不如送给我,好歹我记你的好。”
“怎么是拿?分明是来偷,且专挑我不在的时候来偷,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