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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瑾之,你当他是父皇,但他却未必当你是儿子。”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云瑾之摇头不赞同清浅的话,“便是近来他对我心狠,从前也是真心相待。从前瑾之想出宫,父皇便恩准了,但凡瑾之有所求,无一不赢下,而这后宫的其他皇子,不曾有人有过的待遇。”
“然后你妹妹,这中楚的四公主,云芷溪失踪了。”
闻言,云瑾之瞳孔一缩,“姑娘知道什么?”
此时的云瑾之坐在床上,背靠床榻,如今他的腿上还盖着锦被,闻言却见他的手不禁握紧锦被。
“你和你妹妹一同出宫,为何失踪的只要你一人?若想得到好处,不是你这个皇子更有价值?再加上如今十余年夺去,却未曾有人递消息过来说要好处?”清浅看着云瑾之,“还是殿下以为当年能突破御林军守卫,将你妹妹夺走的人只是简单的人贩子,抢了人卖到山里便万事大吉?”
“如果不是为了好处,那么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做到这样,”清浅叹了一口气,“早前我听闻你父皇举国兵力全力搜查,只为找到你妹妹,然而却查无所查?”
云瑾之点了点头,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样大肆搜捕,便是让举国百姓为之振荡,哪个百姓家中,哪个店家敢收留歹人,路上行人谁人不睁大眼睛瞅着?生怕因为自己没注意,让犯人逃脱而惹来杀身之祸。如此这般,再加上官兵这样搜查,连山里都不曾放过,你当真以为他们能飞天遁地不成?这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妹妹……”
云瑾之话还没说完,被清浅抢了过来,“你以为你妹妹死了?”
清浅看着云瑾之,又觉得眼前这人有些悲哀,只听她叹了一口气,“云瑾之,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那个高高坐在金銮宝座上的人吗?”
云瑾之脸上血色尽褪,一时间整个房间也沉静了下来,而过了许久才听云瑾之涩然说道:“姑娘为何要这般逼瑾之?”
“或许是逼你,但……”清浅站起身看,俯视着床上的人,“云瑾之,从前我对你多加利用,如今到了这般田地我不说这些话也不会影响我的计划。若是旁人我不会说,因为说了便可能影响我的计划,但是你不一样,便是因为是你,我亏欠于你,我才会说这样的话。”
清浅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云瑾之,你妹妹还没死!”
“什么?”云瑾之几乎是从床上要跳起来。
一向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云瑾之何曾又过这般模样?
“是,没死。”清浅点头对云瑾之肯定地说道。
这时候,因双腿无力而跌回床上的云瑾之居然落泪了。
这样看着,便是连清浅也觉得喉咙发堵……
当时她回京述职的时候,便以为她的弟弟也遭受毒手了。
可回京的时候,却发现上天是厚待她的,让她活着回来,也让她的弟弟还活着。
幸亏,她回来得及时,幸亏她会医术,幸亏能救下小然。
所以她或许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今云瑾之心中的感受——失而复得,当真只能感谢上天厚待。
“姑娘,救她,”云瑾之甚至没有伸手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而是转头郑重地看着清浅,几乎带着祈求,“救她,那个皇位我坐了。”
清浅摇了摇头,云瑾之以为她不愿。
然而下一刻就听清浅说道,“云瑾之,如今我待你是朋友。朋友之间不是这样交易的。”
云瑾之楞了一下,随后才伸手拭去自己脸上的湿意,“那拜托姑娘了。”
“我全力以赴!”清浅看着还有些失神的云瑾之,“天色已晚,早点休息。”
或许今晚对于云瑾之是个不眠夜,他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嗯,”却没想到发愣的云瑾之闻言抬头看着清浅点了点头。
清浅笑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为云瑾之关上房门。
而清浅离开后整个房间便只剩下云瑾之一人。
这时候的他慢慢让自己的身子滑进锦被中,锦被将他整个人都遮掩住,没人能知道他此时的神态、神情……
“父皇,儿臣为什么没有母妃?”
“父皇,妹妹为什么不见了?”
这是自从他懂事,便一直困扰着他的两个问题。
可从来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从前妹妹失踪的时候,他还小,却也是懂事了。父皇派人全力搜查妹妹的下落,十余年来却了无音信。他不是没有起过那样的念头,可到底顾念父子亲情,每次这样想着都觉得自己是冷血肮脏。
那个人虽是君王,可到底还是他们的父皇。
对待妹妹,对待他从来都是最好的……
但有所求,比倾囊相授。
从前确实是这样的……
可从前他一直回避的事情,如今却有人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将他这么多年的信念几乎彻底推翻……
妹妹不是失踪,是被父皇派人亲自劫持的。
为了什么,他不知道。
但不管为了什么,妹妹四岁那年失踪,她还那么小……
父皇到底是怎么忍心?
锦被之中的云瑾之握拳,一向温润如玉的眼眸之中竟是带着些许恨意。他也并非完全因为自己被欺骗,更多的是心疼年幼的妹妹离开深宫。
将妹妹就这样带出去,如何也不可能是去享福。
不是享福便是受罪……
也确实是受罪,走到外面的清浅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之中昏黄的弦月。
这位中楚的帝皇,比她所想的还要冷血万分。
正文 204。拉拢你
清浅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孟总管,示意他今日便不要进房守夜了,让里面那人好好静静。
孟总管点头,清浅这才转身离开。
可她却也不是回到自己的房中,既然提到了古月,也是时候去拜会一下了。
只是如今夜深,也不知道会不会惊扰他休息?
清浅这样想着,却依旧动身出发。
而在清浅来到右相府的时候,古军师古月确实是还没有歇下,所以清浅也没有打扰他的休息。
可是却听古月这么说,“深更半夜,不请自来,扰人清梦,其罪……”
“许久不见,古月你还是这般幽默风趣?”清浅在房中站定,直接打断了这番无稽之谈的话。
如今桌上倒着两杯茶,这人分明就已经算定她会来。
只是,或许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如今听闻她直接叫出他的姓名,眸中难免带着一点惊讶。
“姑娘倒是认识我?”就是右相也不曾知道他的名字,从来也只称呼他为古军师,包括戴将军也一样,久而久之,军中上下无一不这么称呼他。
他又时候都要忍住不忘了自己到底叫什么。
“若我叫你一声古月叔叔,恐怕你会不高兴,”清浅走了过去,在摆放在古月对面的茶杯之前坐下。
从前爹爹救下他,将其带到府中过,当时他看着二十,如今十余年过去了,他看着依旧是二十。
她记得她当时不过四岁,正是开始读兵书的时候。以她的年纪叫她一声叔叔并不为过。可她才出口,这个一直面容带笑之人,面色便沉了下来,要不是当时爹爹在场,恐怕这人会打她也说不定。
那时他可是嘴角带笑地让她称呼他古月哥哥,她哪里是肯的?
最后也就只折中叫了姓名。
清浅话落,古月确实面色不算好,却也不知道是数年过去,这古月的性子好了一些,还是因为她长大了,如今这古月看着虽然面色不算好,却也不似当时那般阴沉可怕。
“不知道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古月拉着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拉拢你,”清浅也拿起茶杯,笑着对对面的古月举了举杯子,才跟着喝了一口。
“这恐怕要过问一下右相大人肯不肯让古某离开了,”古月部位所动。
“古月你想离开,谁能拦得住你?”
“姑娘谬赞,古月可没有多少手脚功夫,这恐怕还没走便被人直接逮住了。”
“若当真如此,当年你也不可能在瑞王手中过招数百了。”
闻言,原本气定神闲的古月抬眸审视着清浅。
过招数百?
他几乎甚少出手,但凡出手必然手刃敌人,而唯一让他败北的便只有从前瑞王府那名满天下的瑞王。
过招数百。
他却依旧一败涂地……
可是这件事情,寥寥无几,而据他所知这些人早就下落不明了,或死活上火被抓,如今哪里还会有人知情?
更何况是年纪这般小的小姑娘。
小姑娘?
古月上下审视着清浅,而清浅也不惧怕他的眼神。
过了一会,就听古月喊了一句,“云清歌?”
“也就只有古月你看着我如今的样子,敢喊出那个名字,”清浅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神情淡然,“如今我可没有带人皮面具。”
“还真是,”古月不禁觉得稀奇。
“古月确实慧眼如炬,”清浅忍不住笑了一下,“奇思妙想?”
“古某向来不遵寻常之礼,再推理当年知情之人。若说那些人将那件事情告知他人,还不如推测那些知情人逃出来,或者重新活过来更可信。”
只是他虽然这么说着,却也不得不感叹,当真是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借尸还魂,简直闻所未闻。
“也确实如此,”清浅点了点头。
当年爹爹和古月过招的时候,便也只有娘亲、年幼的她,还有俞爷爷知情。
“如今古月你知道我是谁,可愿被我拉拢?”
“就算你,恐怕也没有资格让我愿意为你效力。”
“我确实没有,”他们也不过一面之缘,如今前来相见全因为当年父亲曾救过他一命,“家父曾救过你。”
“中楚响当当的战神,神威大将军,如今是要拿着令尊对古某的救命之恩来要挟古某吗?”此时古月眼神中带着不屑,若当真如此,恐怕是要给瑞王蒙羞了。
“并非如此,”清浅摇头,“家父到底怎么死的,若说古月你不知情我是不相信的,若是知情为何还要为这参与谋害家父性命之人效命?”
之前的古月用着不屑的眼神看着清浅,如今却是反了过来了,“若是这般做?你是不怕寝食难安?”
“或许古某便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救命之恩到底比不上如今的荣华富贵,”古月笑了一下,“你以为如何?”
“荣华富贵?”清浅收起不屑的眼神,笑了一下,“当年瑞王府是何等的风光,可那样的风光你都不屑留下,如何会看得起这虽是钟鸣鼎食之家,其实大厦将倾的右相府?”
两人眼神对峙,似乎要窥探对方虚实。
“你要怎么做?”过了许久才听古月问了这么一句,而清浅也知此事成功了大半。
“右相放弃扶持二皇子云轩之,有意靠着三皇子云瑾之和戴月晴的婚事来扶持三皇子,其中原因恐怕便是想着等到戴月晴有了孩子,便杀掉云瑾之,而他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
“你倒是清楚,”古月微有挑眉。
闻言清浅一笑,带着不怀好意,“既然右相一直想自己登上那个位置,那不如就继续鼓吹让他以为他一定能登上那个位置。等到合适的时机,让他孤注一掷?”
“你想瓮中捉鳖?”
“有何不可?”
“若是皇上多疑,右相可以说是有过之无不及,你以为他会信我?”古月好似不赞同。
“这不久要全凭你的本事?”清浅笑着说道,“我当然是相信古月你是有这个本事的。”
“所以你让我继续留在右相身边,”古月微有皱眉,“给你当奸细?”
“奸细?”清浅似乎在细嚼慢咽这个词的深意,过了一会见她点了点头,“想来你未曾做过,必然觉得甚是有趣?”
清浅话落,房间里一时间又静悄悄。
“哈哈哈……”过了一会,就听古月几声低笑,“你可能比你父亲更有趣。”
“我的荣幸!”清浅也不退却。
爹爹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就好像一座驻立的丰碑,曾经、现在、未来,由始至终都在指引着她如何做人、办事……
“好了,这事我应下了,”古月对其摆了摆手,示意清浅可以离开了,“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小丫头能折腾出什么来?”
“还请古月叔叔拭目以待,”说着清浅不停留,当即直接跑掉。
而就在清浅离开的时候,古月手中的桌子直接塌掉。
这一动静不可谓不大,直接将外面的人给惊动了。
“古军师,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喊着,却也不敢贸然进来。
“桌子塌了,”这语气似乎还带着懊恼。
上等黄花梨制成的桌子,寸寸黄金。
确实是可惜了……
“什么?”外面的人似乎不明白。
“明日再说,”房中的古月起身,准备休息了。
“是,”外面的人也不敢多问。
这古军师跟在右相身边也有好些年,可从来嘴角带笑,容貌未改,时不时还让人有种他比右相更让人畏惧的错觉……
而是不是错觉,离开的清浅比任何人都知情。
她可是不会忘记当日她称呼他一声古月叔叔,他所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
可怕都不足以形容,曾在她强大的内心之中留下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阴影。
当然这阴影在后面爹爹教训了古月一顿之后便好了。
“让你吓我宝贝女儿,”当时父亲胖揍古月一顿之后是这么说的。
思及此,忍不住一笑,却又忍不住感到悲凉。
若是父亲母亲在,如今瑞王府又该是什么样的?
这中楚是不是也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又是一日过去,此时京都暗涌不断,而中楚的北部边关亦然。
叶行等人来到北部边关北翼一军的时候,正好赶上招兵,几人便混迹期间。
众人年纪都过了三十而立,却因是练武之人,看着体格颇为强健,也更显年轻,故而更轻易便被招了进来。
而北翼一军,自夺回乡阳道之后便一直气氛低迷,只是神煌虎视眈眈,如今军中虽然没有主将,其他副将却也不得不重新振作起来。
成功进了军营的叶行等人被分到了不同地方,而期间他们却是也和江帆见过面了。
若不是从前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过,恐怕他们也不愿相信如今这个蹲在地上对着一箩筐地瓜不断清洗的人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江帆。
他手中握的应该是利剑,使得应该是瑞王府的剑法,而不是握着地瓜,清洗泥巴。
若不是心中早有建树,也行等人看到江帆那一刻恐怕会忍不住上前将其痛打一顿。
几人忍耐下来,一时间也算相安无事……
正文 205。为何苟且偷生?
因为他们本身有些手脚功夫,而几名副将为了重振士气,便开始提携表现良好的士兵,而叶行等人也都一一得到了提携,而这消息几日便有一次。
此时在伙房中忙活的江帆再次听闻消息的时候,眸光微有一闪,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天夜里,江帆如常背着一大袋东西来到军营是例外的那座破庙中。
然而在他到来的时候,早已经已经有人在这边等着他。
叶行站在破庙之中,看着眼前这个背着东西,行为鬼祟的男子。
若是瑞王在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小兄弟如今会变成这个模样。
“江帆,”叶行叫了一声。
江帆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曾经无比熟悉的兄弟,却听他说道:“这里没有江帆。”
闻言,叶行当即就怒了,也不管此时叶行肩上是不是还扛着东西,拿着剑便冲了上去。
“你果真是要舍去曾经的一切,在这军营的伙房中苟且活着。”
叶行一动,江帆背上的东西闻声落地,也不知他哪里便抽出一把利剑。
一时间曾经能将背后交给对方,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今却是刀剑相向。
剑与剑之间的碰撞,火星四射。
然而也不过一会,便见叶行慢慢有了败势。
叶行虽是武功高强,但是江帆的剑法是瑞王一手教出来的,他的剑法在瑞王府可以说是仅次于瑞王和云清歌。
如今叶行与之对战,落败并不出乎意料……
然而就是在叶行要败的时候,就见江帆停下了动作,任叶行手中的利剑刺向他的胸口。
江帆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双眼中没有一点对于死亡的惧怕……
既然连死都不怕,那为何背叛?
看着江帆不动,而利剑即将穿透他的胸膛,叶行瞳孔一缩,在利剑堪堪刺破江帆衣裳,划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