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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共着一坛酒,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
而另一边,中楚北部边关。
“将军,急报。”一风尘仆仆的士兵,手持一个信封急奔进了帐篷。
“呈上来。”一身着主帅将领盔甲的男子说道,此人正是二品骠骑将军戴景靖,也就是戴月晴的父亲、戴右相最小的儿子、皇后的胞兄。
“是。”那人将信封呈了上去。
戴景靖打开信封,端倪片刻,双眸微眯,只见信写着:袁氏小女赐婚大皇子,洪氏小女赐婚二皇子,月晴赐婚三皇子,五公主赐婚兵部尚书三子。
而写信之人正是戴右相。
戴景靖看完,直接拿着纸条连同信封一齐扔进炭火中,直接烧了个干净。
看着那烧得“嘶嘶作响”的炭火,戴景靖双眸火光摇曳,
皇上这样的赐婚可以说是他们始料未及的,洪又辉虽然贵为刑部尚书,但是对于他们戴氏一脉这并不算什么。
若说朝中几位尚书,反而是吏部尚书袁崇安更有让他们拉拢的价值,所以他们刚开始的计划就是让袁尚书的小女嫁给二皇子,然后待以后二皇子登基,让月晴成为皇后,如此一来他们戴氏一脉便无人能够撼动了。
可如今这样赐婚直接将他们的计划打乱,想来还要从长计议。
戴景靖静立片刻之后才坐回主帅的位置,拿起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也不过一会,便见他将手上的宣纸吹干,然后折叠好,重新放进一个信封中,封好,然后在信封上面写道:“父亲亲启”,然后将信封交给那送信过来的士兵,“带回去,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这个送信的士兵,其实并不是真的士兵,而是戴右相府中探子伪装而成的。
“是,将军。”那人拿着信封,又退了出去。
整个帐篷中只剩下戴景靖一人,只见他来回地走,眸光明灭不止。
皇上这样的赐婚虽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只是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他妹妹那边似乎不是很好处理。
戴景靖的眸光突然暗了下来,又或是带着六亲不认的阴狠,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另一边,墨君衍和清浅两人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这样的体验也是墨君衍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从来精致,就算喝酒也是用最好的暖玉酒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这酒坛直接大口喝进,然后任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浸透衣裳。
酒坛中的酒名为九酝春酒,是珍稀的烈酒。只是打开酒塞一开,便能闻到那醇厚而浓烈的酒味,一口进去更是满齿酒香,咽下后只觉腹中有一热火在腹中灼烧,虽然烫,偏偏又不觉得烧心,只让人回味无穷。
然而喝多和之后,就算千杯不醉之人,亦会不胜酒力。
就比如现在的清浅,此时她的两颊亦是一片晕红,宛如天边的晚霞,美不胜收,而她的清澈若静潭的双眸此时带着水光还有迷离。
清浅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再喝了,只见她放下酒坛,转头看向旁边的墨君衍,说道:“我回去休息了。”
她的声音也不同以往的清澈,反而带着沙哑,只是并不难听,反而十分勾人。
墨君衍听着,双眸一沉,比那深渊更加地深不见底。
只见他在清浅要站起身来的时候,突然伸手拉住清浅的手,将她整个人拽到自己的怀中,低头便要吻下去。
却不想清浅陡然一笑,一只手直接捂住墨君衍的嘴。
然后便见她那清秀的脸庞突然绽放出这世界最美的花朵,带着水光的双眸亦变成这世间最美好玉石,清浅歪头一笑,只听她沙哑的声音传来,“你这登徒子,别以为我不懂!”
墨君衍闻言,那深沉入夜的双眸含笑,只见他将清浅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拿下来,嘴角勾起致命的弧度。
只听他说:“不,我是采花大盗。”
说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个因烈酒而殷红的唇瓣即将靠在一起。
突然,清浅推开墨君衍,刷的站了起来,然后飞身从屋顶上落到地上,然后晃晃荡荡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而屋顶上的墨君衍见此,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捂住嘴巴,发出低沉的笑声,而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开怀大笑……
而他双眸中的灰暗也在这一刻全部散开,也不知道笑了多久,就好像原本明净却寒凉的月光都带上些许温度之后,墨君衍收起笑声,只是双眸中笑意不减,他并没有跟着下了屋顶,而是继续拿着酒坛子喝酒。
只是此时的他和刚才又有些不同,原本醇厚的烈酒,此时越发地回味无穷。
就着这清风、明月,一口口喝着……
他领口微开,锁骨、胸前的纹理都露在外面,他周身风流,就连那传说中能勾尽天下魂魄的九尾妖狐都比不上他。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待他身边的酒坛全部空了之后,墨君衍将酒坛子一个个扔了下去,看着它们全部变成碎片后,他才飞身而下。
待落在地上后,他并没有管地上的酒坛碎片,他的步伐十分稳健,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只是在路过清浅的房间脚步顿了一下,而他嘴角也翘起了十分勾人的弧度,但也不过刹那间,他继续走,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关上。
外面的月光依旧明净无比,房中的人心思各异……
正文 058。大年初二
而后的两天清浅白天都去瑞王府陪云修然,直到晚上确定云修然入睡后她才会离开。
而在初二这天,便是嫁出去的女子回娘家的日子,整个中楚包括皇后娘娘也不例外。
戴右相府,已经有太多人在这等着了,就算是戴皇后回戴右相府的路上,也有诸多百姓跪在地上,他们都想看一眼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究竟是何等的风华。
要说这戴皇后在百姓之中的名声一向都是不错的,而这很大程度上都要归功于戴右相的苦心经营。
百姓并不知道,权倾朝野戴右相会给他们心中的天子带来怎样的麻烦,他们只知道每逢过年过节,戴右相一府都会布膳施粥,这对于高门大府来说是极少有的,因为他们不知道若是常人者一般做,早就引来皇上的猜忌,甚至惩戒了。
因为没有人的名声是可以盖过皇上的,如果有,那么早晚有一天便会被除去。
这些都是百姓们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戴右相一家这么仁心仁德,难怪戴氏之女会加入皇宫,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想来戴皇后嫡子二皇子也会是个仁慈的人。
这或许便是所谓的“愚民”政策?
而西街作为官府老爷聚集的地方,有专人守着,所以他们也不敢过来,只得在其他地方,好好地上可以磕响头,大喊一声,“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虽然隔着马车的帘子,他们是看不见戴皇后究竟长什么样子的。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戴右相府前,包括戴秉均等人都跪在地上,恭迎戴皇后的到来。
要说戴皇后是戴右相的女儿,但是君臣有别,就算是对着自己的女儿也是要磕头行礼的。
“爹爹,娘娘,快快请起。女儿回来一趟,还要你们这般兴师动众,实在是女儿的不是。”戴皇后下了车辇,急忙走过去,将二老扶了起来。
这一幕父慈女孝的场景看在众人眼里,真是感人至深!
“是,是。”右相夫人乔氏起身后,笑着拉住戴皇后的手,双眸含泪又含笑地看着戴皇后,“娘亲也是许久未见你了。”
这嫁入皇宫的女人,除非皇上恩准,否则就算是贵为一国皇后,依旧不能时常见到自己的家人,怕是一年能间隔两三回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这也是宫里女人的悲哀,不过为了荣华富贵,依旧又太多人前赴后继入宫,想要当那飞上枝头的凤凰……
“都进府吧。”一旁的戴右相看着两人说道。
“嗯。”
至于戴皇后带回来的厚礼,自有人会处理,将其一一搬进这右相府的。
这不戴皇后身后的秦同安便在忙活着……
“快搬进来,要是耽误了娘娘,你们可仔细你们的皮子。”
而走在前面的戴右相闻言,脚步微顿,却没有人察觉,依旧往前走着,只是他的眉头皱起。
这秦同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放肆了?
只是现在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处理,这个是今天戴皇后出行的主要目的。
待敬茶,送礼之后,戴皇后坐在上首,戴右相和右相夫人乔氏分别坐于下手首位。
然后便见一婉约女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前不久刚被赐婚给三皇子云瑾之的戴月晴。
“月晴给皇后娘娘请安。”戴月晴福身跪地。
“青玉快快将其扶起来。”戴皇后说道。
“谢娘娘。”
“快过来让姑母好好看看。”戴皇后对戴月晴伸手说道。
戴月晴见此,被青玉扶着走了过去。
“那日百花盛会,姑母也没有好好看看你,这多年不见,月晴可谓是越发的标致了。”
“谢皇后娘娘。”
“叫什么皇后娘娘,本宫是你姑母。”
戴月晴闻言,朝戴右相偷偷看了一眼,见其对自己点头,才甜甜地叫了一声,“姑母。”
“哎。”戴皇后应道:“只可惜了本宫的轩儿没有这个福分。”
只要一想到,皇上将洪贞赐婚给自己的轩儿,反而将另外两位京都最好的女子赐婚给另外两个皇子,她的心里就仿佛有怒火在灼烧。
此时没有人应她,毕竟皇上的圣旨已经下来了,而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在,在场还有那么多下人,现在说什么也不合适。
戴皇后心里本身也知道,只是嘴上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
“哎。”戴皇后叹气一声,“这镯子是皇上在本宫入宫那年赏给本宫的,今日便送与你。”
“姑母这万万不可。”戴月晴要退后一步拒绝,却被戴皇后拉住。
“没有什么不可的,这成色要你们这些小姑娘带才好看。”
“娘娘如今一看分明和晴儿一般大,走出去,说句大不敬的话,若他们不知道姑母的身份,怕是要说一句是晴儿的姐姐。”戴月晴虽然常年待着府中,不过这一张小嘴若说起话来,那个是跟抹了蜜一般的甜。
这不,这番话可谓是直接让戴皇后那本来有些郁色的眉眼直接舒展开了。
“你这孩子,竟说些哄你姑母开心的话。”戴皇后拍了拍戴月晴的手笑着说道。
戴月晴闻言一笑,”晴儿实话实说,哪里是为了哄姑母开心而说的。”“你这孩子。”戴皇后闻言再是一笑,“先下去吧,改日姑母让你进宫,咱姑侄两人再好好说说。”
“是,姑母。”戴月晴行礼才退了下去。
待戴月晴下去,戴皇后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可惜了。”
戴右相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没有应话,因为这些事情,待会去书房都会一一说道。
“父亲,女儿有话和您说。”这不,重头戏来了。
父女两人去了书房,而乔氏则留下来打点戴皇后带进府里的东西。
每年这个时候,戴皇后都会带着厚礼回府,而这在整个京都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而此时戴右相府里书房的父女两人。
“父亲,陛下突然这般赐婚,这不直接扰乱了我们的计划,该如何是好?”此时的戴皇后没有了在皇宫里的端庄高贵,反而更显更是一个遇到麻烦在寻求父亲帮助的普通人家的女儿。
这便是她的精明之处,戴右相权倾朝野,虽然按理说他见了戴皇后也是要行礼的,但是对于戴皇后来说,她的轩儿要想登基为帝,她便不能忤逆戴右相。
“这也是为父没有预料到的。”戴右相对皇后态度早就见多不怪,但是他的脸上也没有露出得意的神情,“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父亲为何不让晴儿直接抱病,这么多年晴儿也甚少出发,这身子不好的理由也是说得过去的。”
“陛下刚赐婚,晴儿便抱病,这不是在打陛下的脸?”
“若是让那洪家小女当轩儿的正妃,我怕是会夜夜不能寐啊。”戴皇后想到了什么,也觉得是这回事,只是她眉间的郁气一直没有散开。
戴丞相见此眼里精光划过,只听他说道:“此事你不要着急,为父自会为你们一一安排好。那皇位是咱们戴氏一族的,谁也不能抢走。”
戴右相几乎很少说这样的话,虽然他对那个皇位势在必得,但是他不管是表面上,还是私底下,都是谨言慎行,从来没有直接说出这样看成大逆不道,甚至会被诛九族的话。
不过此时这样的话,听在戴皇后的眼里却是非常受用的,而这也是戴右相想要的结果。
然而戴皇后恐怕是误解了戴右相所说的“皇位是咱们戴氏一族的”这句话的意思,毕竟云轩之虽然有一半是戴氏的血脉,但说到底他还是姓云的。
若是戴皇后能够注意到这里,此时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眉间郁气散开,甚至一双杏眸满满写着势在必得,甚至仿佛此时她已经成为太后了。
“那要麻烦父亲在前朝周旋。”戴皇后鞠躬。
“你我父女二人,何必如此。你且在宫中静心凝神便可,不必烦心这些。”戴右相继续宽慰着戴皇后。
“女儿知道。”戴皇后闻言却是又鞠了一躬。
而此时另一边的谢左相府里,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宠冠六宫的柔妃自是春风得意,再加上前不久赐婚的事情让她很是满意,此时只一眼怕是就能让人知道她心情是如何的舒畅。
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是她一直有所忧虑的。
谢左相府里的书房,“父亲,这不知陛下将五公主赐婚给兵部尚书的小公子,可是有其他意思?”
她是知道前不久兵部尚书温勇携子温炀进宫,为瑞王府世子云修让脱罪的事情,这事必然会引起皇上的不满,可是除了这样,皇上这样赐婚是否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打算,比如……他更看中戴氏那贱人的儿子?
毕竟这兵书尚书一向忠于皇上,兵部尚书府的公子小姐们的婚姻可以说事关皇上真正的想法。
“这怕是难说,若说这皇上因为云修然的事情,惩治温炀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瑞王府……”谢左相说到这里,并没有说下去,但是柔妃也知道是什么一事。
皇上的心思可以说越来越难猜测了,但是有一点便是他决不允许有人忤逆他,甚至爬到他头上来,不管在哪方面都一样。
就比如曾经伸手百姓敬仰的护国大将军——瑞王,还有那人人都要称赞一声“战神”的云郡主,不就是先后离世?
正文 059。神煌太子玄非白
这其中的猫腻,平民百姓不知道,他们却不可能不知。
更何况云修然这么多年在瑞王府所经历的这些,他们也是有耳闻的,这也更能看出皇上的心思。
这瑞王府在皇上那边可以说是他的一根刺,刑部尚书小儿子洪亦之死,对于皇上来说是多么好的机会——可以用来除掉云修然,甚至直接让瑞王府彻底成为过去,可就是因为温炀,却白白失去了这样的机会,皇上怎么能不气。
所以皇后是哪个因此用赐婚彻底斩断温炀的未来而作为忤逆自己的惩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却不得不防,皇上这样的赐婚是否有其他打算呢?这个事情,没有人能够说得准的。
“这个你也别太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是涵儿要低调行事。前不久朝堂立太子,想来便是戴右相为了给二皇子主持冬狩不利而特意闹出来的。这也是为父大意了,才着了他们的道。”
柔妃闻言,妩媚的双眸暗了暗,她就想那日她去御书房,皇上如何是那番冷漠的神情?
柔妃闻言,点了点头,“父亲也别自责,戴氏一族都是狡猾的狐狸,咱们日后好好堤防才是。”
柔妃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是她还是觉得心里又中不好的预感,但是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就是。
而此时戴右相府,皇后等人已经离开回宫了,而戴右相则一人待在书房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中楚北部定野平原,一对约百人的队伍,在此休息。
队伍周围都是身形彪悍的壮汉在守着,他们相貌粗狂,一看便知是北部神煌国之人,而这支队伍也确实是神煌国派往天祁国贺寿的队伍。
要说这只队伍的人几乎都是骑马出行的,神煌国的人乔勇善战,骑射更是一等一的好手。
当然就算如此,这队伍中间还是有好几辆奢华的马车,其中几辆是用来放寿礼的,还有一辆便是这队伍中地位最高之人乘坐的。
这时,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从帘子中伸出,然后便是银白色的袖子,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