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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药膏涂抹上去,第二天醒来,牙印就会完全消失。
而在第二天晚上,治疗的时候,就算清浅提前给墨君衍备好干净的毛巾,墨君衍依旧嫌弃地拒绝。
为了不让这个难缠的病人坏了自己“医者”的名号,清浅便一直贡献出自己的手臂。
咬,送药。
这样的循环一直在持续着……
便是一向云淡风轻的清浅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吐槽墨君衍的幼稚,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咬她是在报复自己当日那个不情愿的目光。
而这天,也就是云清歌成为清浅的第七天,最近一直闭门不出的清浅,一早便起来,用过早饭后,和墨君衍说了一声,带上人皮面具,便悄然潜出皇宫。
今天对于瑞王府是个特殊的日子,对于整个中楚国的百姓也是个特殊的日子。
因为今天是瑞王府嫡长女、也是中楚国神威大将军,云清歌的头七。
瑞王府一切从简,所以今天也是云清歌出葬的日子。
云清歌,瑞王府嫡长女、皇上亲封一品郡主。
一岁识字、三岁习武、四岁始读兵书、五岁医毒双修、七岁当称中楚第一天才,八岁父亲战死,她金銮请命、子承父业。
十年守卫边关、让神煌国一众才让不敢来犯,却不想正是荣耀之时,在回京路上,竟遇刺身亡。
如此造化弄人,让人唏嘘不已。
而此时瑞王府,人丁凋零,所剩唯一的主人——云修然,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曾经的云清歌虽为女子,却是陛下亲封的神威大将军。虽然不是在战场上身亡,但念其这么多年为中楚所做出的贡献,陛下特允其以军礼下葬,以示皇恩浩荡。
队伍前后各有两部乌羽为饰的仪仗鼓乐、两支血汗宝马车队、另有旗帜仪仗、执雕花木剑仪仗各四十人、以及勇士甲兵百人。
而队伍的中央,前后各有四名体型健壮的男子,他们身着中楚副将的盔甲,肩上抬着一雕玉白棺尤为醒目。
正文 023。葬礼之再见云修然
而走在玉棺前面的是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
只见少年披麻戴孝、弱不胜衣,好似伫立在秋风中的垂柳,摇摇欲坠。
少年面容清净,一双雪眸淡雅如雾,朦胧中缀满落寞悲戚。
寒风飘过,几缕发丝划过少年稚嫩的眉间,柔软了少年的冰肌玉骨,却更添几许凄凉。
此人便是瑞王府嫡子,云清歌的弟弟云修然。
而在出葬队伍两侧,都有百姓恭恭敬敬地站着,无人敢发出一点声响……
仪仗所鼓之乐乃为军乐,鼓声哀鸣,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更有百姓早已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流泪。
而百姓之中有一相貌普通女子,只见她紧紧地盯着走在棺木之前的云修然,激动、愧疚、悲伤还有恨意,各种复杂的情绪都包含在那一双清澈如潭的雪眸之中。
清浅双拳紧握,指尖嵌入掌心,点点猩红不断溢出。
“小然——”一声呢喃不自觉从唇齿间溢出。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热烈,原本一直低垂着双眸的少年,竟朝着她离开的方向望去。
然而,此时的清浅已经收敛眼神、转身,将自己隐在人群中……
一切都还不是时候,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曾经的云清歌,只是宫女清浅……
一张张陌生的脸,炙热的眼神消失无踪,都在告诉他,一切不过是错觉罢了。
云修然收回眼神,继续随着出葬的队伍往前走。
而此时,却有另外一人注意到了转身离开的清浅。
此人容貌秀逸,眉眼温润如玉,好似午后的暖阳,缱绻着温柔。
只见他将手里的清茶轻放于桌面,开口道:“跟上她。”
男子的声音略带着几分清澈,但仔细一听,也知是个成年男子的声音。
而在距离队伍不远处一条小巷中,男子追上了清浅,又或者可以说清浅故意在此等他。
“姑娘,是何许人?”
“三皇子金安。”清浅笑道,神情不卑不亢。
来人正是中楚国三皇子,云瑾之。
“你认识我?”云瑾之温润的双眸略带惊讶。
“三皇子拦住我所谓何事?”清浅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但答案显而易见。
“刚才在人群中见过姑娘,只是不知姑娘对瑞王府有何企图?”
人群中只是一眼,便在那一双清澈的双眸中窥见万般情绪。
这不是一个陌生人该有的眼神……
只是如今瑞王府主子,也不过云修然一人。而云修然自小长在京都,又常年闭门不出,他所认识之人,屈指可数。
显然,眼前这个女子显然不在此列。
“我不过是和其他百姓一样,佩服神威大将军的为人,今日她出葬,我特来送行而已。”
十分诚恳的话很有说服力,然而语气中那毫不掩饰的嘲讽又让人又相信不起来。
真的佩服一个人,哪里是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
“她确实让人佩服!”云瑾之也不揭穿。
只是,云瑾之却不知道,确实没有什么比来参加自己的葬礼,来得讽刺了。
“是吗?”清浅讽刺地看着云瑾之。
皇家之人薄情寡义,装模作样,无一不让人恶心至极。
看着清浅讥讽的神情,云瑾之讪然一笑。
“姑娘别不信,说来我不仅佩服她的为人,更深感忏愧。她八岁的小姑娘便敢金銮请命,前往边关,保家卫国。而我,不说八岁,就算现在已经及冠之年,却依旧在这京都锦衣玉食、家仆成群,安逸如斯,怎能不让人忏愧。”
“你确实该忏愧。”不仅是你,而是连同你父皇一脉。
你们的安逸,是用我瑞王府用鲜血换来的,而你们给予瑞王府的回报便是私心作祟、“兔死狗烹”,让其人丁凋零……
“姑娘说什么?”清浅刚才的话很小声,云瑾之并未听清。
见清浅并不回话,云瑾之只以为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瑞王是当世男子的楷模,云郡主更是当世女子的楷模。瑞王府满门忠烈,只是如今这个模样……”云瑾之深深叹了一口气,“也是我整个皇室对不起他们啊。”
“哈哈哈……”听到云瑾之这样的话,清浅忍不住大笑出声。
皇室之中竟还有这样的人,竟有这样的人……
只是,那个男人薄情寡义,她的子女亦然。
“今日感谢三皇子为瑞王府所说的这番话,我无以为报,特此送一份大礼给三皇子,聊表心意。”清浅微微一笑。
手中一张纸条,以雷霆之势直击云瑾之。
力道如此之强,让下意识伸手接过的云瑾之竟后退了半步。
“你……”云瑾之瞳孔一缩,戒备地看着清然。
然而,清浅已经跳上屋顶,眨眼功夫便消失在眼前。
“主子,属下去追?”一黑衣男子突然出现。
“不用了。”云瑾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终摆了摆手。
黑衣人点头,恭敬地再次隐身在暗处。
云瑾之在原地静立了一会,转身离开,而他手里的纸条被紧紧握住。
他只觉得这张纸条或许会太过沉重了。
不管之后云瑾之会如何处理那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清浅回到千竹宫,一连几日,一直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潜心为墨君衍研究着解药。
而在她闭门不出的这些日子,宫里有关一向不近女色的天祁国质子墨公子,宠幸一个浣衣局低等宫女的传言愈演愈烈。
传言说,墨公子与这位宫女不仅同桌而食,每天夜里墨公子也都会唤这名宫女侍寝,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说的一夜都不落。
墨公子对这位宫女可以说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前不久甚至还为了这位宫女,对深得圣心的五公主大打出手……
诸如此类的传言数不胜数,也因此大家也对这个宫女越来越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墨公子舍一国公主而取之呢?
而这天,农历十一月二十,一封嫣红的请帖被送到千竹宫。
墨君衍拿起请帖,扫了一眼,便嫌弃地丢在一旁。
清浅看了一眼,问道:“去?”
“你想去?”墨君衍轻拨茶汤。
“嗯。”
“求我?”墨君衍放下茶杯,看向清浅,戏谑道。
“求你。”声音毫无波澜。
“哼。”一点趣味都没有。
这半个月他算是摸透了这个人性格,首先大胆孟浪就不用说了、然后便是暴力,从她徒手撕貂裘可以看出。
然后便是无趣至极。
她有自己的原则,在不违反她的原则的情况下,只要能让她达到目的,做什么她都是无所谓了。
所以逗她也成了他这段时间的一个调剂品,不过至今没有任何战绩。
“本公子今日心情不错,就应了你。”
“谢谢!”清浅诚恳的语气越发让墨君衍觉得无趣。
……
三日后,也就是农历十一月二十三,齐悦轩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今日正是五公主云芷萱,十七岁的生辰宴会。
虽然前不久因那事受了伤,甚至被斥责了一顿,但是五公主云芷萱,中楚唯一的嫡出公主,依旧是受尽宠爱,所以她的寿宴对于宫里来说可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不过十七岁并不是一个大日子,所以皇上、皇后这样的长辈并没有参加。
虽然如此,却还是一早让人送了寿礼,以示重视。
此时的齐悦轩几乎座无虚席,但今日宴会的主角,云芷萱却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只见她一身嫣红刺绣镶边蝴蝶对襟丝缎袍,外着红底金丝红梅竹叶外袄。标致的美人面今日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容,肤若凝脂,浅笑嫣然,本该是衣服极美的侍女美人图。
可偏偏却见她黛眉紧蹙看着右边依旧空着的位置,满是不悦地对着旁边的侍女问道,“人没来吗?”
“回公主,还未来。”
中楚民风向来开放,只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淫词艳曲、搂搂抱抱,便没有其他过多的拘束。
所以她邀请男子来参加自己的寿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半个月,那个男子让她经历了她人生中最大耻辱,只是就算如此,她还是放不下那个男子。
那个让她一见钟情、魂牵梦萦的男子……
如果他今日能来,那么她半个月前所受到的侮辱也都会一一洗清。
如果他不来……
云芷萱眸底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而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急匆匆地云芷萱所在的地方跑来。
“公主,墨公子来了。”
“赏!”云芷萱闻言,顿时喜上眉梢。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宫女,置她于这等难堪之地?
“墨公子到。”内侍通传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
而原本正襟危坐、神情冷淡得让众人不敢前去打扰的云芷萱,也从位置上起身,朝外面走了过来。
其他人紧随其后。
只见一俊美如天神一般的男子,从灯火阑珊处缓缓走了过来。
他身穿一件绛紫色雨丝杭绸锦袍,腰间绑着一根墨色玄纹腰带,鬓发如云用一紫金玉冠高高束起。
若说平常的墨君衍是一直慵懒而蓄势待发的豹子,今天的墨君衍更像是一只高贵如斯、睥睨苍生的虎王。
墨君衍一走出来,齐悦轩的女子无不羞红了脸,只是一想到五公主,急忙收敛自己的心思。
五公主向来嚣张蛮横,她盯上的东西,若有人胆敢和她抢,她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那个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宫女清浅不就是如此……
正文 024。生辰宴之被劫持了
而在场其他男子心思就有些复杂了,一方面有嫉妒墨君衍的出色,还有的就是不屑他如今质子的身份。
“你来了?”迎上去的云芷萱浅笑着说道,精致的妆容下却依旧能看到她那因羞涩而显出的红晕。
“嗯。”
墨君衍的回答可谓是极为的冷淡,但是对于五公主来说,这已经足以。
至少他们两个还能对上话……
突然,云芷萱看到了站在墨君衍后面的清浅,再看她今日的穿着,原本缓和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一双好看的杏眼忍不住嫉妒得发红。
只因现在的清浅和墨君衍同样穿着一身紫色。只是却不像墨君衍的深紫,反而的淡紫色薄纱软烟罗,上好的面料让整个人都有着一种更说不出来的神秘感。
虽然颜色深浅不同,但是分明从款式上看,两人分明是“配做一对”。
而此时其他人也看到了清浅的存在,再看她和墨君衍两人身上的衣服,女子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尤其是看到云芷萱那不好的脸色。
不过与此同此,她们也在挑剔清浅。
果然只是下等的宫女,这等容貌,根本无法和他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相提并论……
而男子看到清浅的容貌,心里的恶气一下子消失殆尽,墨君衍就算再出色又如何,眼光还不是这么差劲。
本以为他看上的女子必定是被人错当鱼目的珍珠,却不想这么普通。
只是他们却不知,今天的清浅特意将自己整个人的存在感都收敛了起来。
容貌对于很多人来说或许是最重要的,但不管是对于前世的清浅,还是今生的清浅,她的容貌从来都只会是她的才华、她的气质的附庸……
众人极力隐藏的眼神,让云芷萱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却又不得不选择性地忽视清浅的存在,将墨君衍迎进齐悦轩。
而旁边的宫女看到云芷萱的眼神,眸光微转又恢复正常。
这次宴会大皇子和二皇子并没有前来,主要是这段时间他们开始忙于政务,不过早前也有让人将礼物提前送过来。
而三皇子,似乎前不久又病了……
至于皇子公主,因年纪还小,便不方便过来。
于是,墨君衍便成了这场寿宴最后一个出场的人。
墨君衍到来后,宴会也正是开始。
寿宴的桌席绕着中央的一个宫人表演的台子,围成一个圈。
云芷萱坐在齐悦轩正中央的位置上,而离她最近的右边是墨君衍的位置,而左边则是一个相貌端庄秀丽的女子,其他人依照身份地位,依次列坐。
酒香四溢、觥筹交错。
“多谢各位前来,大家不用拘束,今日只管开怀畅饮。”
“五公主不拘小节,巾帼不让须眉。”
待众人坐下后,五公主转身看向一旁的墨君衍。
此时的墨君衍手持酒杯,百无聊赖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兴致缺缺……
“你不敬我一杯吗?”云芷萱说话的时候,一旁侍酒宫女端着酒壶往前一步。
墨君衍敛下眸光看向云芷萱,没有说哈却是将手中的被子举起。
见此,云芷萱顿时眉眼弯弯,高兴极了。
侍酒宫女小心翼翼地往两人的酒杯中倒酒。
“砰。”突然一个脆响,只见侍酒宫女手上的酒壶已砸落在地。
酒水四溅,墨君衍闪退及时、云芷萱又有近侍相护,两人身上都没溅到半点。
只是站在墨君衍后面的清浅却不能幸免,只见她的裙角湿漉漉的一大片,甚至慢慢往下滴水。
“公主饶命、墨公子饶命……”侍酒宫女朝两人不断磕头。
原以为云芷萱会大发雷霆,毕竟自己喜欢的人敬酒的时候,被这样的“事故”意外打断,想来是谁也不会开心的。
却不想云芷萱只是看了那宫人一眼,然后看向墨君衍说道:“我宫里准备了替换的衣服,我让人带她去换一身便好。”
这个宫女等回头一定重重有赏!
“嗯。”墨君衍也不反对。
“芷萱,我带她去吧。”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
转头看去,便见此人正是刚才坐在云芷萱左边的,那名端庄秀丽的女子。
“麻烦你了,茗姐姐。”
此人正是吏部尚书唯一的嫡女,袁珂茗。
若说五公主云芷萱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那么这吏部尚书之女袁珂茗那可以说是出了名的端庄娴静。
女子都有七窍玲珑心,不易交心。
但是在这京都官家子女中,袁珂茗却几乎是叫好一片,对她无人不暗赞一声。
甚至京都隐隐有这样的传言,“生女当如袁珂茗!”
尽管瑞王府、八岁便敢上金銮请命前往边关的云郡主让京都的众人佩服,但是实话说来,京都没有几个人家愿意自己的女儿整天跟男人混在一起,在外打打杀杀——虽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中楚。
“奴婢现行告退,麻烦袁小姐了。”清浅应声,微微福身。
不同于齐悦轩正厅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