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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也一直想着,她既然找上他,那么至少他们两人关系不算太坏,就算是再普通,也能算上朋友。
可如今,难道连她也想让他万劫不复吗?
“姑娘为何这么说?”云瑾之声音微沉,连温润的双眸都带着暗光。
“你以为你的两位皇兄若当了这皇上,第一件做的事情是什么?”
铲除异己,毫无疑问。
云瑾之并不怀疑。
“那你又以为你的两位皇兄的性子与你父皇相比,区别在哪里?”
不说完全一样,但至少很相似。
只是大皇兄更内敛,为人更深沉,城府也更深,而二皇兄因为是嫡子,再加上背后有右相,所以更放肆。
“那你以为,他们说能是将百姓放在首位的明君?”
云瑾之完全沉默了,就连袖中的双拳都紧紧握着。。
而他心中显然已经有了想法。
不管是父皇、还是大皇兄和二皇兄,他们都是将自己放在首位之人。
当时乡阳道被神煌所夺,乡阳道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然而父皇不立刻派兵,而是计较这这前去乡阳道之人会不会觊觎兵权,而他的两位皇兄则事不关己。
从那时起他就该明白。
“所以,我想问你是怎么想的?”清浅直视着云瑾之,想从他带着暗色的双眸中,望进他的眼底,将他整个人都看透。
这一刻,清浅盯着云瑾之的双眸,明明清澈见底,却偏偏这最深处是一片绝望深渊,只一眼便让人万劫不复。
“姑娘,”云瑾之叫了一声,“若是我愿,你会如何?若是我不愿,你又会如何?”
正文 182。新来的邻居
“是否做这皇上的人不是我,”清浅收回眼神,笑道,“你问我?”
像是讽刺,却又不像。
这话听着很简单,却又太过复杂,没有人能看透清浅真正的想法。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沉默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才听清浅再次开口,“云瑾之,若是你愿,我便助你一臂之力,若是你不愿……”
若是不愿?那会如何?
清浅没说,云瑾之没有再问。
而这次谈话的内容没有人再提起,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而清浅被刁难期间,还有一件事情要说,便是与于五月初一所举行的殿试,探花、榜眼、状元人选已然定夺了。
而且听闻此次状元郎萧逸尘在殿试中,策论一气呵成,扬葩振藻,徜徉恣肆,当即便被皇上钦点为状元,而同期被钦点为榜眼和谈话的两人和状元萧逸尘当真还有一些距离。
而为了检测萧逸尘是否当真有本事,皇上又亲自问了诸多问题,而萧逸尘对此无一不是对答如流。
五月初一殿试,五月初五端午,皇上更是让萧逸尘当就此赋诗一手,而萧逸尘五步成诗。
其才华横溢,皇上和满朝文武揭示惊叹不已。
于是,皇上不仅直接钦点他成为状元郎,更是直接封其做了御史,而从前的御史乔滔已经在收复乡阳道之时惨死了。
而最难能可贵的是,便是被皇上当朝称赞,由始至终新科状元萧逸尘都谦虚端谨,不由得让皇上对此更高看。
“不知状元郎可婚配了?”
云耀天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难道皇上是要赐婚不成?赐婚给谁?
公主?可若是公主,驸马不能入朝为官。
若不是公主又该会是谁?
然而在众人猜测的时候,新科状元开口了,“回禀皇上,微臣未曾婚配。”
然而众人以为这位新任御史很可能腰背皇上当朝赐婚的时候,又听他说道:“只是微臣已经有心仪之人了。”
“哦?”云耀天神色未明,“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与状元郎情投意合?”
闻言,却见状元郎摇了摇头,“是微臣一厢情愿,说句惭愧的话,如今微臣尚且不知道那位姑娘的姓名。”
“怎么说?”
“微臣进京赶考之时,曾留宿宁泰县客栈,曾远远见过那姑娘一面,”状元郎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下,“‘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微臣如今恐怕便是如此了。”
“原来状元郎还是个痴情种,”云耀天笑着说道,也是让群臣纷纷会心一笑。
而此事也算落下帷幕。
只是听闻这状元郎长得丰神俊朗,在游街之时,更是让京都的姑娘们面红耳赤,却又纷纷大着胆子给状元郎暗送秋波,丢绢赠花,可谓是成了继“仇心”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太医之后,最大的话题。
而如今这位状元郎正住在清浅的隔壁……
“仇心”在太医院哭闹一日后,第二天刚好是十日一次的轮休。
昨晚回来,清浅便让可心和可人两人今日不要来烦扰她。然而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隔壁府邸便传来了各种喧闹的声音,几乎是震天响。
清浅皱眉,只得起身。
而这时候外面也传来了敲门声,“姑娘,您醒了?”
她一有动静,外面的两人便是能察觉,当时是将她监视得严严实实的。
“进来,”清浅说道,随后便见可人和可心两人走了进来。
“外面怎么这么大的动静?”“仇心”的神色似乎还是蔫蔫的。
“隔壁名成府是皇上刚赐给新科状元所住的,但具体为什么这么吵奴婢等人尚且不知情,”可心回道。
新科状元?清浅心中暗自点头,中楚百年基业,每次科举殿试后的新科状元,皇上确实都会赐府邸。
只是天还未大亮,便制造这般大的声响,若是被御史知道,恐怕是要被参一本的。
然而清浅虽然知情,但是“仇心”不知。
“仇心”眉头微蹙,神色有些不悦,可人和可心也只以为是大清早被吵醒才这样。
只是“仇心”没说话,她们便也不会主动开腔说明。
“姑娘,可是要起身了?还是再多睡一会?”可人问道。
“起身吧,”清浅便是从床上站起身来,而她刚才便已经给自己穿好了鞋子。
见此可人和可心两人便从旁拿起衣裳,服侍清浅穿衣。
然而就是在清浅洗漱穿衣后不久,也就是在清浅用早膳的时候,外面门房走了过来。
“姑娘,名成府官家前来求见。”
“仇心”抬眸不解,而一旁候着的可人和可心两人也是眉头微蹙,神情颇为不解。
这新科状元郎是准备做什么?
“仇心”似乎想到刚才可心刚才说过,名成府是状元郎所住的府邸,便眼睛亮了亮,随后说道:“请他进来吧。”
“仇心”都这么说了,可人和可心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中对“仇心”的评价也就更低了。这人该不会是看上对方是状元郎,心中有什么觊觎的想法吧?
清浅大约知道她们心中的想法,但就是要让她们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他们是云耀天放在身边的探子,关于她的事情必然事无巨细全部向云耀天禀报。
她这番行径,便是为了更加取得云耀天的信任……
章太医有异样,此前她曾打算暗中将这些事情让云耀天知情,但后来又知道了另外的事情,便将此时暂时放下。
可后来,吕叔叔曾打探后消息,是云耀天早就对章太医起了疑心。这也是为什么云耀天会力排众议,将她送进太医院,还如此刁难,让她在太医院过不下去,只能前去求助。
他要拉拢她,毕竟身边放一个医术高超的太医再稳妥不过,但是又担心她是别人派来的探子,才各种试探。
也不过一会,便见门房领着一个中年发福,长得很是敦厚的男子走了进来。
而男子手中还拿着一个提盒,就不知道提盒中究竟装着什么了。
“奴才是状元郎府中的总管易福,见过仇大人?”男子行礼道。
“不知易总管前来所谓何事?”
“回禀仇大人,我家少爷是新科状元郎,昨日才入住名成府。虽然名成府是皇上所赐,但里面诸多东西也还需要修葺,只是修葺之时难免要闹出一些动静,少爷想着估计会吵到您,故而让奴才前来赔礼,”孟总管笑着说道。
“如今少爷也是在用早膳,就想着这个时辰估计您这边也是,大人说若是送些金银难免俗气,便着奴才将几个好菜过来,也希望仇大人莫要嫌弃才是,”易福将提盒打开,菜香便是扑鼻而来。
恐怕这菜色还不是普通的,当真是精致无比的。
“仇心”只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可心见此走过去,从易福手中接过提篮,“麻烦易总管,还请回去和状元郎告谢,我们大人很喜欢。”
易福点了点头,又对清浅告了礼,“那奴才便不多加打扰,先行告退了。”
“仇心”也才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而等易总管走了之后,“仇心”又问了可人和可心两人,“你们说着状元郎是什么意思?”
颇有一些少女怀春的意味在里面,让可人和可心两人看着觉得此人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听闻这次状元郎容貌可与日月相提并论。
而暂且不管可人和可心两人的想法,另一边易福已经回到了府中。
“怎么样了?”男子声音带着清冽的气息,却又有些低沉,让人闻声便能心动不已。
“奴才已经将东西送过去了,”回到府中的易福如实回答。
“这旁边住了什么人?”
“这旁边住的是新任太医院副院使仇心仇大人。”
“仇心?”男子疑惑,“太医院副院使不应该是彭澄彭大人吗?”
“少爷有所不知,前不久三殿下病重,太医院束手无策,皇上便张贴皇榜,广招民医。若是谁能救得了三皇子便许他黄金万两,还有太医院副院使之位,”易福回道。
“原来如此,”男子似乎恍然大悟,“恐怕这位仇大人医术必然高超无比。”
“能治好太医院束手无策的病症,仇大人医术自是不必怀疑,”易福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少爷有所不知的是,这仇大人还是一位女子,可以说是不管是前朝,还是如今中楚,或是其他两国都是不曾有过女太医一说了,更不要说是副院使。”
“女子?”男子清冽的声音维扬,似乎对仇心挺感兴趣。
而他维扬的尾音,当真是撩拨人心,便是一旁的易福听着都有些愣神。
只是愣神的易福再抬头的时候,便见一双冷冽而深邃的双眸正盯着他看,冷不丁打了一个冷颤,急忙说道:“是女子,听闻是从小随其师傅在外有礼,而仇大人师傅去世之后,那时候仇大人刚好游历到宁泰县,听闻皇榜便从宁泰县赶来揭皇榜的。”
“宁泰县?”原本还神情淡定的男子,此时竟是直接坐起来,神情很是激动,“你说的是宁泰县?”
正文 183。这次你跑不了了
易福被男子这个模样惊住了,愣了好久才点了点头,“回少爷,是宁泰县。”
此时的男子似乎也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了,便见他轻咳一声,又恢复了他淡然的模样。
“退下吧。”
“是,奴才先行告退,”易福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恭敬地离开了。
而此时房间中便只剩下男子一人。
不同于刚才的激动,此时男子一身白衣,坐于温煦的晴光之下。
沉静优雅。
这一刻,若是有谁在此,望见眼前一幕,便是只能看见眼前这人。
而周遭陆沉……
此时只见男子嘴角带着笑容,而这抹笑容却有一些熟悉。
这次你跑不了了。
而在当日,状元郎在府中的异常反应便是传到了云耀天的耳中,此时云耀天一人坐在御书房中神色不明。
殿试之时,萧逸尘提及到是在宁泰县见到那位让他心仪的姑娘的。
而早前,仇心也是说自己是在宁泰县前来京都揭皇榜,为瑾之医治的。
这两者之间……
仇心此人多番试探,若非真的是藏得太深,便当真就是一个虚荣没有城府,容易掌控之人。
如今看着不过十七,这样的年纪,不是没可能,但是可能性微不其位。
而早前他派人前去查证她所说的一切,每一句话都能到印证。
仇心便不用怀疑。
那么便是这新科状元郎?
他口中所说那让她一见倾心之人到底是不是仇心?
若说以状元郎之貌之才对长相平凡的仇心一件倾心却几乎没可能。可万事有万一,若是当真如此的话……
云耀天坐在御座上,左手随意放在腿上,右手落于桌上,神色莫测,不知在思索这什么。
而这日又是安静过去,休息一天之后,清浅如常去太医院,却是今日和往常都不一样,众人对其没有忽视,却也不像前日“热情”到过分。
看到她会点头示意。
真有问题也会和她说话,也早有人带着她走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和她说今日要做的事情。
看来是云耀天下过命令了。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动静,“章院使。”
是章太医来了。
清浅却也没有起身相迎,只是看到章太医几乎走到跟前,才起身点头致意。
但面色并不好,似乎还在因为之前章太医说过她会赖上云瑾之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章太医却不以为然,对她也微微点头。
“仇副院使。”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一瞬间交织,却是火光四射。
而清浅分明能从章太医的眼中看到对她的恨意。
恨?
为什么要恨她?
清浅心中有疑惑,却是想着,看来对这个章太医要尤其的注意了。
这人必然会有所动作,而这件事情定然是有关她的。
然而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只是这几日却又过的并不是很平静,因为住在隔壁名成府的状元郎也不知道哪根经不对了,每日往她盖安府送东西,吃穿用行,只要她身边能用得到的东西,他每天都会送一些过来。
若是此时她没有扮作虚荣的“仇心”,这些东西必然是不会收的,甚至还可能拿着东西找上送礼的人,将东西送回去的同时,顺便给他把把脉,若是脑袋坏了,她是可以可以给他开些药,不收银两,全当邻居的一点关爱。
然而偏偏此时她扮作了虚荣的“仇心”,每次送礼都是笑着收下来了。
听闻这状元郎本家在江南,父亲是江南巡抚。而江南又是整个中楚除京都以外最富庶的地方,所以状元郎送给“仇心”的东西,每一样都是极好的,便是一旁伺候的可人和可心看着都眼热。
而这些东西最终每一样都用在了“仇心”身上。
好东西若不用,她怕是要露馅了。
而这两日易福来盖安府来得勤,最勤快的时候一天都能来个四五趟,每次都能被迎进去,门房便也轻车熟路,今日便不通传就直接将一副带了进来。
也和往常一样,这易福今日手中也是拿着东西。
“见过仇大人,”易福向清浅行礼。
“起来吧,”“仇心”也是轻车熟路,“不知易总管今日又给我带了什么?”
这模样确实是不惹人喜欢的,可偏偏不知道他们家的少爷似乎来京都一趟,连喜好都变了不成,似乎当真就是看上了这位仇大人。
难道早前少爷在殿试之时说的心仪的姑娘就是仇大人不成?
“今日我家少爷让奴才备了琼脂山楂糕,”易福将手中的提盒递给可心,“我家大人说如今仇大人您必然刚刚用了晚膳,吃这琼脂山楂糕来消食是极好的。”
易福虽然这般说着,但是“仇心”面色显然兴致缺缺。
这两日都是这样,若是珠宝首饰或是其他价值昂贵的东西,仇大人就会满脸高兴地收下来,若是一些吃食小玩意,仇大人就会兴致缺缺,甚至连看都不看……
就算他在这边,仇大人也不曾看他脸色,将一些喜怒都写在脸上。
虽然说这般没城府的人相处起来不费心思,可就是这样不懂遮掩的人,看着也是让人觉得心中颇有不悦。
明明他家少爷才貌双全,谦和端谨,为何是看上这样的女子?
便是旁边这两位小丫头,为人处世都比这位仇大人更得当。
易福虽然一直带笑,但分明双眸中看着她的眼神很是看不上,而这当然是正中她下怀。
当然,这对症下药,剂量还要加重才是。
“易福,”“仇心”直呼其名,“回去告诉状元郎,我不喜欢这些吃食,若是要讨好我,便是送些珠宝首饰,金银玉器,或是名贵的绫罗绸缎,送那些我才是欢喜的。”
早前你家少爷不是说了吗?送金银是庸俗,可我就是这么庸俗……
所以快领着你家少爷远离我这个庸俗的人。
别烦我!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