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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起了一些念头,想要招揽他入青云寨,然而沈沛白却是拒绝了他,他也不放人离开,依旧把他留在青云寨之中,打算用迂回之术将人留下,哪料到这人潜入寨中另有目的。
原本他觉得这些人应该是安平王派来暗杀他们的,但是此刻他却不那么确定了,因为这人行事章法出乎他的意料,不太像安平王派来的人,苍山派与他无冤无仇,也不可能,又结合他刚问的那一句,有一个念头很快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沈沛白一言不发,剑光一闪,步伐精妙朝着大寨主刺去,剑声锵然,发出了一连串让人头发发麻的声响,两个人影一边快速避开火焰,一边以让人看不清身形招式的绝妙武功对招,沈沛白纵身而起,后背被拍了一掌,他吐出了一口血,右脚踏与房梁之上,却是丝毫不停留,转身将手中之剑投了出去,下一刻燃火的书案砸了上来,被沈沛白击打而出的剑弄偏了方向,好险没有砸中沈沛白,然而称重梁猛然被那书案裹挟的骇然内功所震,发出了承受不住即将断裂的声响。
沈沛白躲过一劫,然而房梁开始断裂,他站立不住,整个人摔了下去,而此刻大寨主身随剑至,眼见着就要刺中他的胸膛,他避无可避!
几道暗器凌空射向大寨主,大寨主猛然身形扭转,躲开了那细针暗器,一道白练似的剑光转瞬而至,朝着他兜面而来,然而招式虽眼花缭乱,出招之人内功却是微末,至少比起大寨主来说,就如同小孩与力士的区别,大寨主混笑道:“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
浑厚的内力如同巨浪一般打了出去,苏映雪毫无阻挡之力,身后是燃烧的大火,然而她脸色并未惊慌,手中动作不徐不疾,退了两步之后身子向后一仰,一直藏在袖子之中的春困药粉一下子洒了出去,那大寨主没留意吸了一口,顿时动作一缓,脑子有些迷糊起来。
这春困做浓烟时效果不如人意,但是若是直接吸入药粉,却是十分有效,大寨主立时屏住呼吸一掌拍向苏映雪,然而沈沛白的剑从间隙刁钻而来,生生将大寨主避的退开。
说起来篇幅长,实际上这一幕也不过只有两三秒的时间,苏映雪整个人倒向火势,发梢被炙热的火焰烤得微微卷起,一只手骤然拉住了她的身躯。
苏映雪与沈沛白胸膛贴在了一起,随即马上分开,二人十分默契地执剑对着大寨主,大寨主并没有晕过去,他强撑着站在原地,然而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他决定先离开此地,离去之前他心中念头一转。
“小心!”沈沛白拉着苏映雪往后一避,大寨主手中之剑飞上了遥遥欲坠的房梁,只听得轰然一声响动,那房梁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幸好二人并未被砸道到,但是出口的道路却被火势被拦住了,沈沛白目光一寻,在火焰之中找了窗口方向,若是提起全身内力,带着苏映雪飞出去并非难事,然而那大寨主岂能如他心意,他走到门口左侧的一个位置,重重踏住其中一处地砖。
霎时,机关转动,二人脚下一空,苏映雪只觉天旋地转,身子直直地往下落去,好像是一条极长的冗道,她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沈沛白最后一句小心一直在她耳边回荡,他的手一直抓着她的手,不知道往下掉了多久,两个人的身子狠狠摔在坚硬的石头地面上,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她趴在地上,四周一片漆黑,她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马上开口道:“屹之你没事吧?”
老半天才听到沈沛白的声音,他方才掉下来的时候为了护住苏映雪后背砸在了地面上,伤势比苏映雪还严重一些。
沈沛白道:“我没事。”
苏映雪往左侧爬了几步,却好似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终于爬到了沈沛白身边,她也不开口说话,直接伸手摸了摸沈沛白身躯,浓稠的漆黑之中她什么也看不清,然后她摸到沈沛白肩膀上的濡湿,还有空气中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苏映雪心中一悬,“带药了吗?”
“……怀里。”沈沛白的声音轻若呢喃,他不仅没有了力气,而且大寨主方才那一掌使得他旧伤复发了,胸口以及经脉时不时如同被针扎一般剧痛,然而他并不想让苏映雪知晓。
苏映雪先是摸到了他怀中的药瓶,摸黑给他上了药。
继而想起了自己身上还带了一只火折子,弄了半天才以燃烧半片衣物弄出了一点火光,火光不过持续了半分钟的时间,足以让人看清周围的处境,这是一个封闭的石牢,四周皆是凹凸不平的石壁,看起来是专门关押人所用,而他们掉下来冗道口足足有十几米之高,他们没有被摔死都算运气好,出口有一道石封,苏映雪用膝盖想那个出口从里面肯定破不开。
苏映雪目光凝视着沈沛白脸颊,被人皮面具覆盖着的脸颊看不出端倪,但是她马上就发现了他的嘴唇苍白的不寻常。
“你是否受了内伤?”她刚说完,微弱的火光就熄灭了,她想要重先点燃,却听到沈沛白道,“无妨,中了一掌,且先别浪费火折子,先休养一会,回点气力。”
苏映雪自然是一个手指都不想动弹,稍微休息了一会,回了一点气力之后,将沈沛白扶起来,将他搀扶到墙边,随即她又拾整了一些稻草,想了想她将已经破碎的外袍脱了下来盖在上面,让沈沛白坐着。
黑暗之后,人的听觉尤其敏锐,更何况苏映雪曾经瞎过眼睛,她能听出沈沛白呼吸粗重,虽然他在尽力的抑制,但是还是被苏映雪听出了一些端倪。
沈沛白的情况可能很糟糕,这个认知让她心头焦躁惶然起来,这个石牢什么都没有,他们怎么才能逃出去呢,要是逃不出去,没有人发现他们被关在这里,那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结局,不是饿死就是渴死。
沈沛白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二人十指相扣,他道:“别担心,怀剑知道我们的位置,会来救我们的。”
黑暗之中的时间最难熬,无边无际的黑暗足以将人心中的恐惧放大,唯有身边之人的体温才让苏映雪焦躁的心暂时安定下来,然而他们并未安静多久。
外面突然隐约传来了爆炸声,像是房屋倒塌的声音,又像是炸药轰然,感觉应该更像是炸药的声音,苏映雪问:“那群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莫非是青云寨的什么仇家?”
但是普通人又怎么会有炸药这种东西,苏映雪没有想太久,沈沛白就解开了他的疑问:“安平王的玄甲军之中有一只队伍擅长制火药,那些黑衣人应该是安平王的死士,他们上山怕是想要暗杀青云寨的寨主。”
说来也巧,这群死士上山有两个任务,其一是把世子救走,其二是刺杀青云寨大寨主,他们原本已经打探到了赵寅的位置,只等半夜救出赵寅就行动,谁料赵寅大半夜不在房中,他们就四处寻找,其中一个死士一不小心被匪徒看到了人影,之后便混战成一处,也不得不打草惊蛇。
这事苏映雪自然不知,赵寅更加不知道,此刻好不容易躲过了那进院子的四个匪徒,拉起厉三小姐的手就往外跑,厉小姐面带红云,本来是想下意思挣脱赵寅的手,但是赵寅的手却是紧紧拽住了她,不容拒绝地将她带了出去。
若是平日里厉小姐被人吃了豆腐,早就抄起棍子将色狼打吐血了,但是此刻厉小姐一想到赵寅为了她孤身冒险,还特别神勇的将匪徒打趴下(其实是抱头鼠窜才将匪徒给解决),厉小姐心中顿时泛起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情愫。
她看着蒙着口鼻的赵寅,第一次觉得这位世子并非她想象中那般不堪,他的眉宇其实十分英挺俊朗。
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前面突然窜出来一个黑衣人,厉小姐霎时惊叫了一声,黑衣人一言不发将赵寅点住了赵寅的穴道,将人背在肩膀之上,转身就走。
“你是什么人,放我下来!”赵寅大声呼救,但是没有任何效果,他脸色狰狞一口咬住了那黑衣人肩膀,那黑衣人痛呼了一声,却依旧没有把他放下,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世子!”厉小姐在身后呼救,往前跑了几步,却惊动了附近的匪徒,两个匪徒迅速追了过来。
正文 第211章 慌
第211章慌
过了一会,苏映雪不知从何处摸到了几根树枝,她心中一喜,取出火折子,想要生一堆柴火。
她将剩余不多的火油浇了一点在那树枝之上,又取了一些稻草引火,火焰点燃之后,她身形僵在了原地,目光骇然地看着手中所谓的树枝。
这哪里是树枝,分明是人骨!
苏映雪胆子极大,但是却没有大到不害怕人骨的地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骨已经被她甩了出去,摔到石壁之上,弹到了地面,苏映雪视线借着火光朝着那凸出的墙壁后看去,方才他们没有发现,石牢边缘的位置,有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已经成了一堆散乱的白骨,而另外一具相对来说好一些,但是也差不多是干尸模样了。
“有、有尸体!”
苏映雪看清那两具尸体之后,吓得蹬蹬后退了两步,靠在沈沛白的身旁。
沈沛白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才睁开了眼睛,他眼神极好马上就看清了两具尸体,只觉得苏映雪身子微微发颤,顿时有些好笑,苏映雪天不怕地不怕,连鬼都不怕,却是怕死人,也是难得才做出此等小女儿的神态来。
他忍不住摸了一把苏映雪的头发,低声道:“扶我过去看看。”
苏映雪想到自己方才拿过人骨,顿时觉得十分嫌恶,掏出了帕子擦拭了半天,才点起一根从地上捡来的木棍,扶着沈沛白走到那边。
第一具尸体骨头已经散乱无章,衣服也差不多都已经分化,抛的到处都是,他的头颅却被另一具尸体捧在手中,捧着头颅的尸骨靠在墙壁之上,骨架之中还挂着褐色风干的肉,脸上的神情十分的疯狂,眼珠子空洞洞,也十分悚燃。
这个尸体的神情让苏映雪想起了她小时候看得一个恐怖惊悚片,她的确是不怕鬼的,但是她怕这种带着恐怖片特效的尸体。
“他的神情姿态,好像在下咒。”沈沛白道。
苏映雪强迫自己看了几眼,怕错过什么线索,只要不看那张恐怖的脸,相对来说好一些,目光落在那尸体附近,她突然咦了一声:“墙上好像写了什么字。”
那墙壁上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刻着乱七八糟的纹路,看起来好像是文字,又好像是什么符号,苏映雪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那是什么。
沈沛白沉声道:“这是鹿濛国的文字!”
苏映雪惊讶:“莫非这两个人是鹿濛国的人?”
“很有可能,你看他的衣襟。”
苏映雪顺着沈沛白目光看像那具尸体的胸口,中原人为右衽,只有西厥和鹿濛国的人是左衽,看来这两个人极有可能是鹿濛国的人。
“你能看懂那上面的意思吗?”苏映雪问。
然而沈沛白也只能看出这是鹿濛的文字,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猜测道:“我之前得到消息,青云寨与安平王有所往来,他本欲招揽青云寨为自己所用,然而却并没有成功,而厉家小姐被擒之事,正是说明青云寨手中或许还握着安平王的什么把柄,这两具尸体极有可能跟安平王脱不了干系,或许可能是他们反目之后……咳咳咳……”
他突然岔了气咳嗽起来,苏映雪连忙扶着他到一旁坐下。
苏映雪想到这鹿濛国的人会下蛊,这个姿势难道是在下蛊,但是为何手中捧着一个骷髅头呢,难道这个骷髅头是他的爱人还是亲人什么的?
苏映雪举着火把四周查看了一下,方才火光太微弱,她并未完全看清这洞穴,此刻一抬头,却发现了另一条甬道,此甬道口在墙壁另一个方向,或许不应该说是甬道,而是一个洞,因为这个洞连最小的小孩都钻不出去,她猜测也许是为了透气所用。
她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那捡来的木棒被她熄灭了,这石牢之中除了石头,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还是省着点用吧。
不知过了多久,苏映雪感觉腹内传来一阵饥饿感,因为这青云寨中的伙食不怎么好,所以她根本没有吃太多的东西,搜遍全身,得出了两个消息。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她身上并未带水,好消息是她怀中还有吃剩下的梅子糖,这时那日沈沛白给她的,弦月所做的,她只吃了一半没有舍得全部吃完,剩了一半,但是剩的并不多,她数了数只有六颗。
梅子糖是取新鲜青梅子晾干之后,之后以熬制糖浆,再将晒干的梅子嵌入晶莹剔透的梅花造型糖果之中,味道酸酸甜甜十分可口,苏映雪平日很喜欢吃,竟然让弦月做出一些来,甚至还发明了加入牛奶的糖,但是加入牛奶的糖放不了太久,这年代又没有什么防腐剂,很快就会变质,所以弦月托人送过来的糖只是便于保存的梅子糖而已。
苏映雪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要靠着这几颗糖来维持生命,不禁在黑暗之中苦笑。
这个石牢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人声他们基本听不到,只除了一开始几声爆炸之声,就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苏映雪将一颗梅子糖塞入沈沛白的唇间,她决定将这些梅子糖都省下来给沈沛白,因为沈沛白失血过多,需要多补充一些热量,就算是上了伤药,他的血迹仍然不断的渗透出来,只是比起普通伤药缓慢了一些罢了。
谁料沈沛白并未张开嘴巴,她用手一探,触手之下发现沈沛白额头发烫,她轻声呼喊,却无回应,沈沛白方才一直没有说话,只因神志模糊,已经失去了意识。
火光亮起,苏映雪将沈沛白的面具除去,那张熟悉的面容已然全无血色。
“屹之,你无事吧,沈沛白!你别吓我……”苏映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被一只巨手被揪住了一般,神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她喊了许久,沈沛白却依旧毫无反应,空旷的石牢之中回荡着苏映雪的声音,声音如同撞击铜钟一般,从墙壁之上回弹过来,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回击着苏映雪的心神,她心底深处腾出了一丝绝望,如果说方才她还抱着他们肯定会被救出去的念头,而此刻这个念头全部转化成了再不出去,沈沛白就会死!
她马上想起了之前沈沛白吃的药,沈沛白的脸色,她原本不甚牢固的心境又多了一道裂缝,沈沛白会死这个念头,立刻充斥着她的脑海。
“来人呐,救命!”苏映雪一贯以来的镇定轰然崩塌,“救命,我们在这里!”
不,她绝不允许沈沛白死!她脑海之中闪过的千万思绪,然而那些思路好像是麻绳一般,全部纠缠在一起,无法整理出头绪来,那一刻她极其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阻止沈沛白上山!
黑暗之中,靠着墙壁尸体眼窝处突然动了一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里面爬了出来,苏映雪全无察觉,抱着沈沛白,拼命转动着脑筋想主意。
那黑乎乎的东西拇指大小,长得如同一只蜘蛛,但是却只有四条腿,它爬起来悄然无声,行动迅速,很快就爬到了苏映雪的身边,顺着苏映雪垂在地上衣袍爬了上去。
它爬到苏映雪后颈之处,伸出了一对触足,如同蚊子吸血一般就要给苏映雪来一口,然而此时,一道黑白相间的身影突然从苏映雪怀中窜出,闪电一般张开嘴巴,露出了它森然的尖牙,将那黑乎乎的东西吞了下去。
苏映雪骇然回神,只来得及看到银环小蛇将爬在她身上的什么东西吞下去,这银环蛇只吃毒物,越毒的它越喜欢,她方才毫无察觉之下,差点被这虫子咬一口,顿时感到一阵后怕。
这石牢之中怎么会有这种毒虫,苏映雪目光落在那尸体之上,她怕等会出现第二只,第三只,就站起来查看了一番,银环小蛇在尸体边上游了一圈,又摇摇晃晃攀上了苏映雪的衣袍,缠在了她的手腕上,她心中稍微安心,看来应该只有这么一只。
“你又救了我一命。”苏映雪对它道谢,又露出苦笑道,“若是你能救我们出去就好了。”
这句话刚说完,苏映雪脑海之中突然生出另一个念头来,她一下子抬起头,目光盯住了那个通风口,小孩钻不出来,但是她的蛇能钻出去啊。
她可以用布条写字,绑在银环蛇身上,让它把消息带出去啊!
幸好她上山之时怕银环蛇会误咬赵寅,那赵寅老是靠近自己,还一惊一乍的,把银环蛇吓醒好多次,若非如此,小蛇早就咬他了,她身上虽然有蛇毒解药,但是解药很少,一般情况之下她也不会动用银环。
所以她在赵寅身上洒了一种药粉,这种药粉能让银环辨认出这是敌是友,赵寅一定还在青云寨中,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