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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我看错了人,辜负了你的关心。”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看错了。”
“我会重新站起来了,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
“至于他……我不会让他好过。”
“错过我,会是他最刻骨铭心的罪。”
敏殊的声音并不温柔,不是呢喃细语。
带着某种坚定说出来的时候,却让人无法拒绝。
游容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其实仍没完全相信敏殊的宣言,却莫名地眼眶发酸。
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也只得粉饰太平。
还有……
水被手捧起,泼到脸上的之后,她站在镜子前,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着,回忆着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
不然,为何会觉得今日的敏敏,和从前完全不同?
游容陪着敏殊,约见了私教和营养师。
在旁观他们一起制定了瘦身计划之后,游容心里最后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的确已经不同了,开始改变了。
只要开始动了,从泥沼之中出来,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敏敏的毅力是足够的。
只要她自己愿意,她能做到任何事情。
当年和陆华一起,一点一点把公司建立起来的时候,她便表现出了足够的特质。
如今她想要离开,自然也易如反掌。
囚禁她的,本来也只是她自己的心。
几个月后,游容再见到敏殊的时候,她已经变了模样。
“你这么快就——”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惊讶,目光在敏殊身上流连。
“嗯,看来你选私教的眼光还不错。”
敏殊从跑步机上下来,吐了口气,伸手去拿搭在一边的毛巾。
“这次在这边待几天?”
“有时间……陪我去上战场吗?”
游容一从飞机上下来,便打电话问她的位置。
过来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悬吊吊的,怕她又犹豫不决。
见到她如今爽朗的笑,放下心来,眼底也带上了笑。
“当然。”
她一挑眉,打量的目光仍在敏殊身上流转。
“那要不要……先去买个战装?”
敏殊一偏头,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瘦下来,我也想赶快穿上好看一点的衣服啊,不过……”
游容一愣,目光里多了些诧异。
“不过什么?”
她看着游容眨了眨眼,向着旁边走了两步,从旁边架子上拿起矿泉水,拧开盖子后仰头灌了一大口,慢悠悠的声音才继续。
“我只是想让陆华后悔没好好珍惜我,可没想让他真的舍不得我啊。”
“你说,我要是打扮得太漂亮了,他后悔了,就是不和我离婚,怎么办呢?”
敏殊叹了口气。
“变漂亮了,也是有很多麻烦的呀……”
游容白了她一眼。
“敏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呢?”
敏殊皱着眉认真考虑了一会。
“可能是和陆华在一起久了,天性被压抑太久,现在开始反弹了吧。”
听到此话,游容不知想起了什么,眸色一暗。
敏殊看了她一眼,又补充了一句。
“嗯,也可能是和你在一起久了,近墨者黑。”
说完这句话,她把手中已空了一半的矿泉水瓶放下,转过身去。
“我先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等会再来找你啊。”
游容张了张嘴,反驳还没出口,眼前就已经只剩下了敏殊的背影。
她已走到几步开外,还抬着一只手,在空中晃晃荡荡地摇摆着。
两人一起到了陆华的公司。
正好遇上他下班,往外走,看到游容显然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游容摇了摇头。
“你不接电话,我们也只好到你公司来找你了。”
“再怎么样,你对公司还是看中的,是吧?”
陆华听到她说“我们”的时候,皱了一下眉,而后顺着她的目光去看敏殊的方向,这才看出游容身边的竟然是她。
敏殊笑盈盈地看着他。
不良体态纠正了,线条修炼也初见成效,这让她几乎像是变了个人般。
陆华没能第一眼认出她。
今日公司遇上一些烦心事,他掐断敏殊电话的时候,是心浮气躁的。
如今看到了她,那些情绪又变成了惊艳。
声音竟然也温柔了些。
“进来说话吧。”
陆华往办公室里退了两步,招呼着敏殊进去。
游容和敏殊交换了一个眼神,转身走了。
“你们自己聊吧,我等你。”
☆、共患难未必同富贵
陆华坐回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敏殊进去的时候,反手关上了门。
她脸上神色淡漠,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没有歇斯底里,只优雅地走到办公桌另一边,拉出椅子坐下。
陆华有点诧异,心中有些轻微的压抑,然而也是淡淡的,并不能影响什么。
她和他纠葛了许多年,所有的模样,他都已经见过。
如今她好不容易,管住了自己,也不过是想要他多看她两眼而已。
“我们离婚吧。”
敏殊的声音忽然响起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而后又笑了起来。
“敏敏,这段时间,公司事情多,我没有回去。”
“等我忙完了,我带你……”
他的目光是温和的,声音里几乎带着柔情。
有一点漫不经心,更多的却是轻蔑。
敏殊抬眼看着他,而后开口打断了他的声音。
“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们离婚。”
陆华的声音被打断,皱了一下眉。
再去看敏殊的时候,目光里有了一些轻飘飘的东西。
“好了,别闹。”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了她面前。
附身张开双手,试图给她一个拥抱。
敏殊的高跟鞋在地毯上轻点了一下,带着轮子的椅子在地毯上一滑,避开了陆华的身体接触。
陆华扑了个空,脸上露出真实的愤怒。
“敏敏!你够了!”
“别闹了,这是在公司,游容还在外边呢,我们……”
敏殊冷笑了一声。
“你也知道这是在公司。”
“陆华,这公司当年,可是我和你一起打下的。”
“如今你把我踢出去才不过半年,这么快就忘了?”
“你放心,就是要撒野闹事,也不会在这个地方……毁了我的心血。”
陆华定定地看着她,确认她没在开玩笑之后,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
“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也不多说了。”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个温存,一个淡漠。
交织在一起的时候,陆华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会联系律师,我们法庭上见吧。”
敏殊似乎用尽了耐心,说完这句话便站了起来,转身往这门口的方向而去。
“敏敏!你等等!”
陆华似乎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她今日前来的目的,急急忙忙开口喊住了她。
敏殊转过头来,一挑眉看着他。
“怎么?改主意了?”
“你要是愿意坐下来好好谈,我们倒是省了许多事。”
陆华脸上闪过一点茫然的表情。
他走了两步,到角落的沙发上坐下。
脸上神色变得颓然。
“你知道了什么?”
敏殊已放到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去,慢悠悠走到了陆华的对面坐下。
“有关系吗?”
“有没有她,情况都一样吧。”
“你的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了。”
“不是吗?”
她的声音已经冷着,陆华却从中听出了许多绝望。
他伸手去提起茶几上的茶壶,拿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瓷杯就那样从半空中落下,在桌上滚了两圈,才往地毯上落去。
敏殊一伸手,接住了那个杯子,而后把它端端正正地放在了茶几的角落。
她又笑了一下。
这一次,声音里有了些凄凉。
“陆华,从前是我没看清。”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当初勉强在一起,不过是彼此都没有更好的选择而已。”
“现在……放我走吧。”
陆华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良久后才开口,声音有些晦涩。
“你真的想好了?”
敏殊嗯了一声。
“现在我们的婚姻,本来也……名存实亡。”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惆怅,几多叹息。
陆华说了声好,良久的沉默后,又艰难地开口。
“你别为难她……”
敏殊一偏头。
“陆华,你现在还和我说这些,你对得起我吗?”
她的眼几乎在瞬间,便被泪含满。
没再去看陆华,声音里的质问却明显。
陆华沉默了片刻。
“是我对不起你。”
敏殊默了片刻,站了起来。
不知是否是错觉,陆华总觉得,自己看见了她脚步踉跄了一下。
她终究是没有再回头看他。
“放心吧,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哪有精力去看别人。”
陆华在她身后,也站了起来。
“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会让律师草拟离婚协议,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你。”
敏殊晃晃悠悠的脚步暂停了一下。
“好,你让他联系我吧。”
手再次放在了门把手上,这一次,终于顺畅地开了门。
角落的游容一直看着这边,见门打开,站了起来,向着这边走来。
敏殊脸色苍白,十分难看。
“好了?”
“嗯,走吧。”
从头至尾,游容没有再看陆华一眼,却并不妨碍她的脊梁收紧。
两人到了停车场,上了车。
敏殊拒绝了游容开车的建议,自己上了驾驶位。
游容担忧地看了看她,还是绕过了车身,到了副驾驶位上。
安全带还没有系上,敏殊的声音变突然响起。
“容容,我和他完了。”
游容的手停顿了一下,只是片刻,又开始了系安全带的动作。
“你们不是本来就——”
“好了,你也别太伤心了。”
她的心情显然很不错,安慰的时候,脸上已然带上了笑。
“嗯,我不伤心。”
“所以,你也不用自责了,我不怪你。”
游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敏敏,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
车还未启动,敏殊的手握在了方向盘上,骨骼分明,抓着的力道有些重,这让她的指尖微微发白。
地下停车场的光线不太好,她偏过头来,看着游容的时候,半张脸仍然潜藏在阴影里。
声音几乎一字一顿。
“容容,我知道他喜欢过你。”
“我也知道,他之所以不和我离婚,一半是因为不愿意抛弃糟糠妻的骂名,另一边,是因为怕你自责。”
“可是我不怪你。”
“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更何况……”
她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声音里有几分怀念。
“你本来也没有和他在一起过吧?”
“那你又何必那样愧疚呢?”
“那不是你的错。”
游容一脸震惊地望着她。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什么也不必说了。
“好啦,我都已经原谅你了。”
“你也……早些原谅自己吧。”
那天之后,游容再没有见过敏殊。
可到了后来,很久以后,她却依然记得,那天车上回荡的声音。
她期待了许久的谅解,终于以这样的形式到来,让她自己都措手不及。
所以后来,及时她没再主动联系过敏殊,也一直关注着她的消息。
直到她确定,敏殊真的已经把陆华和过往都放下,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分配的结果?”
敏殊一挑眉,离婚协议在手中快速翻动之后,又被甩到了陆华面前。
声音不太好听,似乎是被什么惹怒了。
陆华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然而一想到立即便要和这桩婚姻说再见,又高兴了起来。
所以脸上神色变了好几次,终究还是耐下性子,和她讨论。
“嗯……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说。”
敏殊看着他,凉凉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失望。
“我之前没和律师联系,也没有去提什么要求。”
“我本来以为,你会更懂事一些,没想到,还是我想多了啊……”
陆华一愣,对她阴阳怪气的声音实在有些郁闷,反驳的声音里带着激烈的情绪。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要别人去猜……”
“他只是律师,又不是你的丈夫,哪来的责任,要去理解你!”
敏殊愣了一下,看着他忽然暴怒的模样,一挑眉,而后脸上出现一个温婉的笑容来。
“看来……你对我怨念不少啊。”
“不过也是,之前我们也没怎么交流过。”
“既然你不懂,那我还是,都说清楚吧。”
纤细的手指握住了洁白的瓷杯,她的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让陆华觉得自己的愤怒有些多余。
他深呼吸了一口,勉强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你说吧,我听着。”
“我已经给了足够的诚意,帮你安抚了容容。”
“那你是不是……至少应该,把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还给我呢?”
“我要公司一半的股份。”
“还有,我要回公司上班。”
敏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而后手肘放置在桌面上,以掌托腮,歪着头看着他。
眼中没多少凶狠的意味,几乎显出一点天真来。
陆华震惊地看着她,漫长的沉默后,吐出的字句咬牙切齿。
“你做梦。”
☆、共患难未必同富贵
“你别得寸进尺。”
“我已经让步了,这么多年,你根本就没有参与过公司的经营。”
“哪一件事情,不是我……”
陆华愤怒又带着责备的声音还在继续,敏殊却没有喝他纠结的兴致,低头打开放在一边的皮包,从里边拿出一个信封来。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自己看看吧。”
信封白甩到了他面前,她的手指弯曲着,在桌面上敲打出节奏。
陆华阴测测地看了她一眼,拿起了那信封。
他撕破信封的姿态粗暴,带着急切。
与桌子的另一边,淡定等着他反应的敏殊,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何?”
陆华把那信封撕开的同时,便听到了敏殊的声音。
他的瞳孔蓦然放大,而后由眼底而起的愤怒,浮现到了脸上。
“你调查我?”
“你怎么能这样,我……”
他的声音里都是失望,还带着一点震惊。
敏殊抬眼看他的时候,眼底也浮现起了一些笑意。
“你好像很意外。”
“那么……在你为了那未出生的孩子,把我手上的东西抢走的时候……”
“我没有想过要抛弃你!”
陆华的声音忽而大了起来,尾音里,几乎带着一点颤抖。
“你根本不会管理公司,我……”
敏殊一挑眉,打断了他的声音。
“所以,你就毫无心理压力地,把那些都拿走了,是吧?”
“反正如果我不说,你也没有准备要和我离婚……”
“我在无知无识里,就那么过一辈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对吧。”
陆华的声音忽而停顿了下来。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你想怎么样?”
“是你自己要离婚的,我……”
“我已经说过了,把那些东西,都交出来。”
“我放你和她恩恩爱爱,不然……”
她的声音有些冷,话说到一半,又笑了一下。
“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我是舍不得你,才会去调查你的吧?”
她的目光微微一闪,恍然大悟般看了陆华一眼。
陆华一咬牙,没说话。
“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不过你也别太短视了,只考虑眼前的东西……”
“这么难得才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也不想就这么失去了吧?”
陆华恶狠狠地看着她。
“你威胁我?”
他的眼睛眯了眯,脸上出现凶狠。
“别那么看着我。”
“你该知道,我敢在你面前提条件,就已经有了把握。”
“这么多年,你不愿意关注我,我可是一直……看着你呢。”
敏殊本来已经站了起来,听到陆华凶狠的声音,又悠悠转过身去。
微微附身,说话的时候,嘴角尚有一抹笑意。
陆华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她便又转过身去,走了。
他满脸的凶恶,无人配合,很快便恢复了沉寂。
桌面上,残余的杯子尚在,提醒着刚刚的一切,并不是他的错觉。
他皱着眉,盯着那杯子看了许久,也没思量出来,敏殊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她以前明明……
不久之后,他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法庭上,敏殊提供了许多证据,证明当初,公司是他们两人一起建立的。
还有……所有的收入,都是夫妻共同财产。
陆华已经陷入了愤怒,敏殊却又提供了另一份资料。
资料里,显示两人已分居多时,关系已彻底破灭。
两人没有孩子,所以判决起来,也十分简单。
她得到了一大半的财产,因为他出轨证据确凿,属于过错方。
从法院出来的时候,陆华看着她,手捏得咯咯作响。
“你还真是好样的。”
他的声音和神色都阴恻恻的。
好像从敏殊带着游容和他摊牌开始,她就总是见到他这个表情。
“过奖。”
“这翻脸不认人的手段,可是跟你学的。”
敏殊挑眉看着他。
“你这个贱人!”
“你不是说,要给我时间考虑吗?为什么——”
那天两人谈判之后,他仔细想了许久,得出的结论,是敏殊已经拿到了证据,还愿意来和他坐着谈判,便一定还对他有感情。
他或许可以服一下软,重新修复……
敏殊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我不是给你时间考虑了吗?”
“考虑这么一点事情,一晚上足够了。”
“再多,可就是你算计着我的时间了。”
“这么一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敏殊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声音分明淡淡的,却又掺杂着一点幸灾乐祸。
“不知道你那位新夫人,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之后,还愿不愿意和你继续……”
“滚!”
她的声音被忽而暴怒起来的陆华打断。
他说着话的时候,还向前冲了两步,手高高地扬起来,最后却只是往旁边一指。
敏殊无所谓地一耸肩,转身走了。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没有孩子。
一是因为陆华近来已不愿意碰她,二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