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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吕仲明当知道那里面是鞋子的时候脸色黑的不能再黑。
帝都里的人有个规矩,就是女人的鞋子不能全露出来,男子也不能随便去看女子的脚,可吕仲明却让帝九当众把皇后要穿的鞋子拿出来,这是不敬。
“臣绝无冒犯之意,臣也不知大皇子……送的会是鞋。”
帝弘挥了挥手,眸子里看不出喜怒,“罢了。”
吕仲明起身,愤恨的看了眼帝九,而后落座。
离渊始终笑看着帝九,其实帝九没准备礼物这事儿他是知道的,也是今日偶尔听到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留了一手。
这大皇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正文 第20章 王者临世20
这一事情结束后,宴会上也没了什么多余的动作,帝九以身子不适为由率先离场。
回到紫阳宫的途中,帝九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迎着寒风白雪回望,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走来。
月光如白雪般落下,笼罩在那人的身上,仿佛渡了一层神圣的光芒,高不可攀,神秘又高贵,好看的眼睛里承载纯净的月光,让人无法逼视。
“国师大人怎么也出来了?”是离渊。
帝九看到是他,打了声招呼继续往前走。
“也没什么聊的便先离开了。”
二人并肩走到紫阳宫前,帝九瞥了一眼对门,“天色还早,不如国师来殿里喝杯热茶?”
月光下,帝九的唇瓣上渡着一层星光,闪亮爆满,离渊的目光掠过那双朱唇,只觉得口干舌燥,竟有一种要浅尝辄止的想法。
他觉得他这是疯了。
“那离渊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帝九浅笑,进了紫阳宫便吩咐韩朗泡茶。
书房里,二人坐在软榻上,中间放着一张方桌,茶水升起袅袅蒸汽,烛火轻轻摇曳,拉长了二人的影子。
“离渊不是皇城里的人?”帝九非常自然的靠在那,长发随意散落,眼梢微挑,流露丝丝妩媚。
离渊一时间看的有些怔神,他收回视线:“是,离渊自城外来的,很久之前就闻大皇子的英勇善战,如今一看,谣言也并不是全都是作假。”
“英勇善战啊。”
帝九眼色渐深,拉开袖口推上去,一条狰狞的疤痕刻在那。
“这威名都是需要代价的,这疤痕可是很深呢。”她指腹轻轻摩擦着疤痕,突然把手臂伸出去,“你摸摸,是不是很吓人?”
她的肌肤很白,完全不像常年带兵的人该有的粗糙皮肤,离渊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碰了碰。
那一碰,就仿佛触了电似得,让他浑身一僵,徒然收回手,“是,的确很深,大皇子怎么不想着去除?”
“不,得留着。”帝九把他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笑容愈发妖魅,“这才能时刻提醒我,我的处境。”
闻言,离渊眸光微深,“大皇子天资聪慧,受世人的追捧爱戴,定是要奉为人上人的。”
帝九笑意更深,口吻变得极其亲昵:“离渊,跟我,需要说这些客套话吗?”
一声离渊又让男人愣了愣,试着唤她全名:“帝九。”
“叫小九或者九儿都行。”帝九笑眯眯的样子像只狐狸。
离渊深深地注视着她,帝九起身故意从他眼前走过,而到屏风旁边,也不遮掩,就把外袍脱了下来。
烛火轻轻,她的身段不似男人般粗犷,反倒是玲珑有致,非常有形,看的人眼睛直发烧。
离渊匆忙收回视线,“天色不早了,离渊先行告退。”
说着,他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等下,这个拿着。”
帝九只穿着里衣,带着疤痕的手臂还露在外面,她拿着一个小玉盒子走来,亲手塞进离渊的手心里。
怜惜的目光落在离渊的脸上,她冰凉的手指轻轻碰了下男人脸上的红痕,“好好的脸,总不能毁了,每天涂两次很快就好了。”
离渊呼吸一滞,竟觉得那道疤痕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多谢大皇……小九,告辞。”
正文 第21章 引狼入室1
男人有些慌乱的脚步让帝九笑了起来。
夜色中,帝九墨发与白雪纠缠着飘荡,玲珑有致的身影倚在门框边儿,望着离渊的背影笑的像是春天的娇花,美不胜收。
离渊,你跑不掉的。
是的,帝九就是故意的,她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室根深蒂固的走下去,就必须要有帮手,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是不行的,光靠她自己,迟早也得翻船。
放眼整个皇宫,她能确定唯一一个没有队伍的人,就是离渊了。
离渊没有投靠任何一派,无论是对皇帝,还是帝闫,离渊都是保持适当的距离,那是一种若发生了什么事,他随时可以全身而退的距离。
所以帝九盯上了离渊,他很聪明,也很有胆量的人,至少他敢得罪皇帝,可现在的她还不敢。
帝九窝在书房里的床榻上,手里握着一枚玉佩,指腹轻轻摩擦。
“离渊……”她轻声琢磨着他的名字。
~
华旭宫。
离渊回到房间里后呼吸一直都点乱,不知怎的,帝九对他的触碰竟让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镇定全军覆没。
眼前情不自禁的闪过那人玲珑曼妙的背影。
离渊的眼神露出一抹狠辣,该死的!
往日里温和如玉的模样全然不见,也可以说他翩翩公子的模样都是装的,并且装的很成功。
可每次与帝九那双平静又带着笑意的眸子对视,他总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这是怎的了?”
桁容进来时,就看见离渊坐在那满脸的煞气。
“少魔主,这里不是魔界。”
离渊深吸口气,煞气略微敛了些,恢复了平日里那高雅雍容的姿态:“这么晚了过来干什么?”
桁容轻笑,“就是来看看你啊,还要有个理由?”
桁容是帝都皇上身边的政客,而这政客有三人,一是吕仲明,一是桁容,另一个是李谕,三人陪在皇帝身边为他出谋划策。
“今日这晚宴上……大皇子挺出乎我的意料的。”桁容率先开口。
离渊扬眸,漆黑的瞳仁里掠过一缕幽光,隐约蛰伏着一丝危险。
“我调查过,大皇子与皇后的关系算不得亲近,以往时候他不会送什么礼物,哪怕是过除夕,她都很少会去皇后那坐一坐,可今日大皇子明显留了一手,这可是吕仲明都没想到的。”
离渊静静地倾听,没言语。
桁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了起来,“大皇子变了,不知少魔主发现没有,倒不是面貌,而是眼睛里多了很浓烈的戾气和狠劲儿,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一直想不通,这母子俩的关系怎么会是这样的?”
其实皇城里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皇子和皇后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但谁要是让皇后难堪,大皇子却又出面维护帮其打脸,很是矛盾的关系。
“对了,眼瞧着到快到年关了,皇上准备派人去南山寺庙祈福几日,顺便接太后回宫,皇上有意让你和大皇子去。”
桁容说完起身就要走,可离渊却突然拉住他,撸起桁容的袖子,用食指的指腹轻轻一滑。
“少魔主你干嘛!”桁容惊悚的瞪眼。
离渊蹙眉,怎么摸桁容就没那种异样的感觉呢。
正文 第22章 引狼入室2
“没事了,你走吧。”离渊懒懒的仰头。
桁容狠狠地搓了搓手臂,只觉得有点别扭,看向离渊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之后匆忙的就离开了。
翌日,天边的雪依旧没有停歇的架势,飘飘荡荡的,无声无息的又把皇宫覆盖了,也间接性掩藏住那些丑恶的心思。
“国师大人。”
帝娴儿正要出宫,途中竟碰到要去早朝的离渊。
她一袭红色的宫装,肩上披着一条狐裘,将她的肌肤衬托的格外粉嫩白皙,公主的尊贵气势很浓,一颦一笑中规中矩。
离渊浅笑,倒也彬彬有礼,“公主。”
“离渊国师昨夜身体不佳,今日可是好些了?要不要传太医看一看?”
帝娴儿很是温柔,长得也是漂亮,完全具备古代女子所有的优点,眼睛一眨间,透着一股子灵气。
“本国师的身子已经无碍,多谢公主挂念。”
“呵,国师和公主聊的很欢嘛。”
吕仲明这是从官道上走来,看向离渊的眼神有些敌意,可又不敢明目张胆,毕竟离渊是国师,还是一个有能力且还没有站队的国师。
“吕大人。”帝娴儿浅浅一笑,柔和娇美。
吕仲明掩下眼里的喜色,“公主。”
“那本公主就先告辞了,几位皇兄还在宫外。”
与二人辞别后,离渊才想起昨夜离开前,帝娴儿组织皇子公主在宫外的秋飒酒阁聚会,是以与官臣之子联络感情。
帝九,也是要去的。
知道帝九今日不会来早朝,离渊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可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地方,他这心有点别扭。
~
秋飒酒阁。
“臣等见过大皇子。”
帝九一进门,包厢里的男男女女全部起身问礼。
“不必多礼。”
帝九懒洋洋的坐到一边儿,立马有人来斟茶。
在座的除却皇城中的官员家子弟,还有宫里的几位皇子公主。
大公主帝娴儿,小公主帝雨纾,以及二皇子帝闫,六皇子帝青云。
帝闫和帝雨纾是贵妃所出,虽为庶,身份却也是高贵的。
帝娴儿则是一个嫔妃所生,但前些年因为身体太弱,没有熬过那个冬天便死了。
至于帝青云,则是一个宫女生的,帝弘酒后乱事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放在从前,帝九是真的瞧不起帝青云的,觉得身份太卑微,可当她重生而来后,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在她眼里都没什么意义了。
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
而帝青云前世的命运并不好,他最后出家当了和尚,进入寺院不到一年,就自杀在了佛门圣地,一生倒也凄惨。
帝青云这人不坏,反倒是挺随和的,对皇权没什么兴趣,但就是宫里的子女都觉得他太卑贱,都躲着他,孤立他。
可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他能活到现在,不能说都是运气,至少帝九一点也不相信。
而说到帝青云前世为何会出家……
斜对面坐着的帝青云正低声与人交谈,目光掠过去,帝九轻笑起来。
果不其然啊。
那人,是帝都余丞相的独子余柏林,比他们能大个一两岁。
正文 第23章 引狼入室3
“对了,那日在宫里,本宫听说皇上要给各位皇子选秀了呢,更是着重提了六弟你的婚事,父皇惦念你一个人这么多年,想给你娶个妻子照顾你呢。”帝娴儿温柔甜美的笑容惹人注目。
帝青云听到这话,藏在袖口里的拳头一紧,他面色不改轻笑:“父皇惦记青云是青云的荣幸,不过青云还是商小,婚事却是早了些。”
帝青云虽然排行老六,可根本不比帝九小,好像也就几个月,要么说,帝弘这人花心呢,那一年里,连续生了六位皇子公主。
而那一年出生的孩子死了一个,其余的都陆续死去了,说起来,帝弘的子嗣也是很少了。
“不早了啊,不仅是六弟你,包括大皇兄和二皇兄都是要娶亲的,父皇已经在谋划了,其实今日本宫来,也是受了父皇的嘱托,给两位皇兄和六弟看看有没有好的女子呢。”
话落,包厢里官臣家的女子们各个儿面带娇羞,恨不得立马就能被公主看中然后一跃成为皇妃。
“是啊,本宫也觉得几位皇兄皇弟应该娶亲了,尤其是大皇兄可得找个勤奋的女子,不然总是迟到也是不应该的,还有六弟,整天一个人在皇宫也是没意思的紧,赶紧娶了亲好搬出去能自由啊。”帝雨纾这时幽幽的来了句。
这话说的,明显是吐槽帝九太懒,以及嫌弃帝青云。
帝青云拳头攥的紧紧的,可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一旁的余柏林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皇妹好像对几位皇兄的婚事很是上心啊,要不,挑个日子皇兄给你看看,然后向父皇母后请个旨把皇妹嫁了吧?这样有了自己的家,皇妹也就不用这么操心几个皇兄的事了,女孩子操心操太多容易变老的。”
帝九慵懒的坐在那,语速轻缓,可谁也不敢忽视她的话。
闻言,帝闫瞥了眼帝雨纾,眼底带着冷意,“年纪轻轻就喜欢管皇兄们的事,还不如赶紧学习学习你的女红,省的出嫁的时候什么都不会。”
帝雨纾不满的撇嘴:“皇兄!你又批评我。”
“哪里的话,四公主的女红可是很精细呢,臣女等羡慕都来不及呢。”
“可不是么!”
这样一来,帝闫巧妙的把给帝雨纾指婚的事绕了过去。
帝九垂眸喝着茶,眸光掠过帝闫,眼底划过寒芒。
“六弟,你可是有喜欢女子?可以同皇姐说的。”帝娴儿甜甜一笑。
帝青云抿了抿唇,眼底有些慌乱:“皇姐,我……”
“嗯?”
帝九这时蓦然开口:“长兄未娶,哪能轮得到他啊。”
帝娴儿一愣,还以为是帝九不高兴了,“皇兄,您的妻子可是需要父皇亲自点的,皇妹可看不好。”
“那就等本殿下什么时候娶了正妻再研究六弟的,他且尚小,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照顾别人家的女子,过几年再议吧。”
帝娴儿敛眸,“都听皇兄的。”
闻言,帝青云的手已然抖的不行,他小心翼翼的看向一向尊贵优雅的大皇兄,面露感激之意。
可帝九却是玩味的一笑,看的帝青云愈发的心惊肉跳,不着痕迹的同余柏林拉开了点距离。
正文 第24章 引狼入室4
自秋飒酒阁出来,其余的人已经率先离去,唯有帝青云与余柏林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子走在一起,交谈甚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得,由于他们聊的太过投入认真,以至于完全没发现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帝九。
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被白雪覆盖住整条街道的皇城,宛如披上了银晃晃的战甲,以冰冷示人,无声无息。
帝青云似乎终于舍得回头瞄一眼,这一看不打紧,险些把他吓得跪地上。
明明方才人都走了他才与余柏林出来的,怎的这会儿……
余柏林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又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手。
可帝九的墨眸紧盯着他们,又如何看不见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呢。
“大皇兄……您不是……不是已经走了吗?”帝青云努力克制抖动的声音。
然而他自小就害怕这个没有大他几个月的皇兄,许是畏惧,许是仰慕,总之,怕的很。
帝九与风雪同立,任由那不长眼的雪花吹打她的衣袍,她闲庭信步的走上前,墨黑的瞳仁里仿佛荡漾着无限星河,明亮又深邃。
她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略显错愕的两个男子。
她个子高,许是随了秦后,而男孩子发育的又慢,如此她整整比二人高出了半个头,又带着高高的玉冠,远远望去,她如雪一般的矜贵冷冽,身带梅花香,让人捉摸不透。
“本殿下方才去如厕,出来后便在末端了。”
帝九懒懒的声音像那肆无忌惮的寒风,听着缓慢,无形中又隐藏着一股不可逼视的威压,俗称帝王范。
“你们方才在聊什么?”
她走在前方,寒风大雪里,却如闲庭信步。
“青云刚与柏林说……说学堂里的事。”帝青云不知怎的,一面对帝九就情不自禁的抖。
帝九眼梢微挑,倒也没有戳破他的谎话,却道:“过几日前往寺庙祈福,顺道接太后回皇城,你也一同去吧。”
闻言,帝青云眸光深了深,低下头:“是。”
本以为帝九会离开,她却突然看向一旁丝毫不胆怯的余柏林,他面带浅笑,随和如清风。
可余柏林与帝青云的心都提了起来,因为帝九的眼神太有威慑力,就像是一面镜子,仿佛他们的心思在帝九面前完全无处遁藏。
正当二人想要打破这个尴尬紧张的场面时,只听帝九开口了。
“你也跟着一道。”
话落,那衣袂飘飘的人迈着悠闲的步子,渐行渐远,徒留一地如冰的寒雪。
余柏林换了口气,嗓音清淡:“你好像很害怕大皇子?”
帝青云摸了摸脑门上在寒冬腊月里还溢出的虚汗,“皇宫里,除却父皇以外,哪有人不怕皇兄的。”
“大皇子看起来……倒也没有那么可怕啊。”余柏林虽是这么说,但心尖儿还是抖了抖。
临走前,帝九那个目光,真的像是看透了他们一样。
帝青云叹了口气,缓缓道:“皇兄从不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