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名先生似乎是皱了皱眉。
不过凤清歌没怎么注意,她的耳朵“嗡嗡”的响,回荡着一句话:如今储君之位一丢,似乎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不是了。
“小姑娘,你怎么了这是?”无名先生突然被凤清歌那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吓了一跳,问道。
凤清歌摆摆手,“无事,先生,我改日再来造访。”
说完,起身出去了。
一抹紫色的云纹在空中飘荡了一下,轻飘飘的,无名先生突然觉得这个小姑娘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唉,姑娘家大了,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哟!”
无名先生白胡子抖了抖,为老不尊的笑容满面。自然而然的把凤清歌的反常归结为她有了心上人为情而伤。
凤清歌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又出府了。等她出去,望着喧嚣的人群。她才恍然,如今正忙着,她哪里来的心思还逛街呢?
苦笑一声,想要往回走。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惊雷,一道闪电划过,刹那间照的整条街都亮堂堂的。
“啊呀,快收摊,要下雨了。”
“快跑,快跑。”
“呜呜呜~呜呜呜~娘~娘~”
……
一时间,嘈杂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两声的谩骂,街上顿时混乱不堪。
抢着收东西的有之,飞快的跑的有之,骂人的有之,喊人的有之。你推我攘,倒是好不热闹。
凤清歌看着头顶乌压压的云聚拢过来,眼看着暴风雨就要来了,不由的心里骂了一句,操。
果然,凤清歌心里所想从没这么灵验过。
她还没跑进最近的一间酒楼,暴雨就席卷着狂风,铺天盖地的而来。街上人仰马翻,拼命的狂跑。
不多时,街上便没什么人了。
瞬间就把凤清歌给淋了个落汤鸡。
凤清歌索性就不管了,爱怎么淋就怎么淋吧,左右衣服都湿透了。
“清歌郡主出门,怎么不带个丫头?”
凤清歌抬头,头顶的雨似乎是小了。
再偏头,便看到了一抹夕阳般炫目的红。凤清歌想,果真是,苏九幽和北羽辰果真是不同的,就算他们都穿着红色衣袍,也是不同的。
还是那样妖冶的一张脸,微微一笑,魂儿似乎就被勾了去,眼角眉梢染了忧郁与妩媚。
凤清歌一愣,她怎么会在苏九幽的眼里看到了忧郁。这个词,本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
记得初见之时,他那双妩媚多情上扬的眉眼,时不时会闪过睿智的光,可怎么看,都不会和忧郁搭上边。
“雨越下越大了。”苏九幽没等到凤清歌的回答,仰头看了看天,“去那边避避雨吧!”
这次凤清歌回过了神,颔首道,“多谢苏大人。”礼貌,却明显透着一丝的疏离。
苏九幽没说什么,只是那双妩媚多情的眼,忧郁更甚了些许。
一把伞几乎都在凤清歌的头顶,待他们到了酒楼,苏九幽的半边袖子,也几乎就湿透了。
凤清歌心里有些歉意,道,“多谢苏大人……”
其他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今天的苏九幽,似乎哪里怪怪的。凤清歌想,或许是天气的缘故罢,有些沉闷。
“无碍。”
一楼靠窗的位置,两人相对而坐,相对……无话。
凤清歌把目光移向窗外,雨似乎是更大了些,街上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似乎跑的更快了些。
酒楼里已经坐满了人,大都是来避雨的。
絮絮叨叨的抱怨声就传开了来。
“这天气,说下雨就下雨,一点征兆都没有。”甲说。
乙道,“可不是,我衣服湿透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伤了风寒。”
丙接过话,“唉,你们看看,看看,我这刚买的面粉,糟蹋了,唉~”
“兄台,你这还算好的,我的书,唉~全被淋湿了。”
……
凤清歌一一听着,听着他们从抱怨声变成闲话声,从焦虑不安,变成三三两两坐着谈天说地,听书,听小曲。
只等着雨过了,在三三两两付了茶钱吆喝着出去了。
“今日多谢苏大人,改日必当登门答谢。”凤清歌道。
苏九幽先是移开了眼,继而一笑,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小心着凉。”说完,已经是出去了。风扬起他的衣褶,有点像水波浮动。
凤清歌被他的笑容晃了心神,只觉得心跳比平时不由的快了三分。
待看到那抹红消失在门口,凤清歌捂着心口,一时间也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凤清歌有个优点,那就是对于想不明白的事,就不去想。现在也是如此,她只当是淋了雨,自己的脑子被淋坏了,不然,她自己也解释不通是为什么。
看了一眼身上的披风,凤清歌大大的疑惑不解。这苏大人与她的情风,何况,苏大人往日里见她,就算是相谈甚欢,多多少少都心存了一丝审视的意味。远没有到这么亲近的地步,可为何今日??
恰巧此时有说书的,引起了凤清歌的注意。
“说时迟那时快,十四王爷一个回头枪,那个偷袭的就瞬间人仰马翻,那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啪”
惊堂木一响,底下听书的,听的如痴如醉。
“自从那时起,凡是想要在边境抢东西的,打家劫舍的,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几斤几两。就算是偶尔边疆有个什么骚动的,都不需要王爷亲自出马,手下的兵,轻而易举的就给解决了。”
……
说书的人唾沫横飞的说着,底下的人伸长了脑袋听着。大多都是,眼里满是小星星的崇拜。
凤清歌看了一眼,神色依旧淡淡的,没什么变化。
不过心思却活络了起来。看来,这个圣上的弟弟,倒是挺得人心的。
人还远在边疆,他的事迹在这京城传的倒是不少。
凤清歌没想到,她所心里说的这个十四王爷,远在边疆的十四王爷,倒是回来的挺早的。
反正,凤清歌是如斯觉得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十四王爷,景止
凤清歌没想到,她所心里说的这个十四王爷,远在边疆的十四王爷,倒是回来的挺早的。
反正,凤清歌是如斯觉得的。
那是个午后,烟雨蒙蒙。
凤清歌一直听说过十四王爷的大名,但从没想过,他会有如此大的面子。
北彦帝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在午门外迎接。
今日师傅放了她一天的假,选拔临近,凤清歌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早上自己看书,或是练剑。中午师傅布置课业,由夏安然辅导。晚上……
凤清歌眸光幻灭,晚上……檀玖教她练武。许是檀玖是个好师傅,她进步飞快。
“啊,快来了,快来了。”
有人道。
凤清歌把视线定格在城门外百官之中。
人影瞳瞳,四目相对。淡然流光溢彩的眸,透过那么多的人,撇了过来。
凤清歌飞快的移开了眼,太子殿下……噢,不,是闲王。
呵呵,他,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马蹄声渐近。
一队精装的队伍从楼下经过。
领头的人身骑枣红色战马,宽肩窄腰,一身银白的铠甲加身,英姿飒爽,气宇轩昂,飞速从楼下经过。
凤清歌不过是随意凑热闹的扫了一眼,却发现那人好像也回头一扫。
凤清歌被那肃杀的气息惊的差点松了手中的酒杯,却也看清了他微微向上的嘴角。
这个十四王爷凤清歌上辈子并未谋面过,若说有,那也不过是尚在襁褓之中。
对他的事迹,上辈子倒是略知一二。她死前的时候,听说他一直镇守边疆,从未有造反之意。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听说他突然间反了。不过那时候她也死了,是否成事就不知道了。
砸了一口茶,看来她这辈子重生一次,真的是很多事都跟着变了。
或许,结局也可以变的罢。
街上的女子沸腾了,男子也沸腾了。
高声大喊的有之,扔手帕的有之,冲上前去被侍卫强行拉走的有之。凤清歌不明白,这个十四王爷的名头竟是如此之大。
如此想着,便就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十四王爷的名头自然是大,那可是当年的翩翩风。流公子,花名在外。”
旁边有人道。
凤清歌愕然。
往下望去,果然。
哪家的头牌,那倌的公子,倒是来的不少。
凤清歌不由的弯了一双月牙般的眼,这个十四王爷,留恋花丛,却二十有四从未娶妻,莫不是……断袖罢。
看了一阵,凤清歌也就回了。
热闹什么的,都与她来说有些索然无味。
那边,却热闹的紧。
“臣弟参见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临头之人跳下马背,战袍在风中“咧咧”作响。细密的雨点落在他的肩头,又滑落。
“快快平身,王弟辛苦了。”北彦帝上前亲自去扶,哈哈大笑。
“臣等恭迎十四王爷回朝。”群臣朝贺,声势浩大。
倒是一派兄友弟恭,相见的亲情戏码。
“这三个是你的侄儿,还不快来见过你们的皇叔?”北彦帝指着一旁的北羽辰,北璃夜,北琳轩三人,道。
“侄儿见过皇叔。”
“侄儿见过皇叔。”
“侄儿见过皇叔。”
北羽辰三人躬身道。
“噢?皇侄快快请起,皇兄好福气,三个皇子都这么大了。想本王走的时候,他们也不过才是个七八岁罢了。”
虽然是伸手扶住了三人,可是十四王爷打量的目光却是北羽辰的身上略微回转。
十四王爷十八岁从军,算来也有六年了。
“哈哈哈,景止婚事,朕和太后可都在发愁呢!好了,景止舟车劳顿,估计是累了,暂且回王府休息,换件衣服,今晚朕专门为你接风洗尘。”
十四王爷,名沐,字景止。
“是,臣弟谢主隆恩。”
景止低头,笑意在脸上顿现。
一行人往着东门回宫,一行人策马而行往着南市。
“你们先回去,本王有事,等会儿回来。”
整齐划一的声音,中气十足道,“是。”
今日本是万人空巷,可是此时,没热闹了,也都散了。
整个西市,显得有些空旷。
凤清歌撑着伞,想着昨夜北羽辰随口提了一句,桂花的茶的香气倒是挺甜的。便记起了他以前最喜欢的莫过于桂花糕了。
凤清歌苦笑一声,怎么把他的话,每一句记得如此清楚。却也知道,这由不得自己,心意如此,她有什么法子。
“驭。”
突然身后一阵马的长啸,正是下过雨,泥土星星点点,纷纷向着衣服飞了过来。
凤清歌手里的伞一个没抓稳,就那么……飞了。
烟雨之中,凤清歌气急败坏的回头。
便看到马上那个一身肃杀之气的人影,似乎是染了雾气的眸,透过烟雨蒙蒙定格在凤清歌的脸上。
只一眼,凤清歌对这人是当年一等一的风。流公子深信不疑。这等长相,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的红粉知己了。
不由的咋舌,皇室的基因果真是优良,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如此上品。
长年征战,让他的身上比常人多了一分杀气。
依旧是和刚刚所见一样,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身骑枣红色战马,盔甲还没脱下,身后亦无人跟随。
十四王爷景止。
不过,他这来这西市……做什么?
“你是凤相的嫡女凤清歌?”
不等凤清歌开口,头顶便传来低沉的男声。
不知是冷,还是被这声音给惊的,反正凤清歌是打了个冷颤。
“凤清歌拜见十四王爷。”凤清歌行了个大礼,道。
这算是承认了。
“嗤。”
凤清歌听到头顶有笑声入耳,不觉抬起了头。
果然,在马背上的那人嘴角含了一丝笑。
浩然正气。
凤清歌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四个字。
明明这人上辈子曾经造反,与这四个字根本不搭。
凤清歌一时愕然,或许都是装的吧。生与深宫之中,怎么会存在如此通透正气的人?
“驾。”
一声马儿的长啸,待凤清歌抬头,只看到一个马屁股拐过了街头的转角。
凤清歌有片刻的回不过神来,这十四王爷和爹爹的交情很深吗?难道来这西市就只是问她这么一句话?
突而又摇了摇头,或许是有什么别的事罢。问她,也不过是随之捎带罢了。
凤清歌点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星星点点的泥点点,不由的让凤清歌皱起了眉头。唉,今日也够倒霉的。
这个十四王爷,也真是个奇怪的人。
不过能时时得到爹爹夸赞的人,想必不会太一般。何况上辈子起兵造反,听说也够当时已经坐稳帝位的北璃夜应付的。
那把原本拿在手里的伞,此时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伞上的油布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几根伞架子支撑着。
凤清歌叹了口气,既然都来了,还是去看看有没有新鲜的桂花可买吧。
回到府里,已经临近夜幕。
说是老爷夫人都去皇宫参加十四王爷的庆功宴了,凤清歌没回来,自然是没赶上。
听到小白菜这么说,想起今日那个肃杀大身影,凤清歌不由又打了个寒颤。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凤清歌打了个哈欠,吩咐道。
“那郡主你就快休息吧,我和小白菜就出去了,您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喊我们。”小苹果顿了顿,又道,“不知道郡主可是用过饭了?要不要用点宵夜?”
凤清歌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在府外吃过了。”
等小白菜和小苹果出去,凤清歌把手里用纸包着的一包桂花放下,从后面来到了后院。
没有月光,只有相府高高悬挂的红灯笼透出些微弱的光。
突然一抹红影从树上闪下,在凤清歌面前站定。
依旧是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
凤清歌一直搞不懂,明明,她都无意中说出了他就是北羽辰,为何他每次来,还要戴着个面具。
或者说,凤清歌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回来。
可是,每一次,当她放下书本,来到后院,看到那个熟悉的红色的身影,她的内心便会染上喜悦,然后慢慢的放大,再放大。
凤清歌不知道,她对北羽辰的情到了什么地步,她亦不想去探究。
“你倒是不急。”
凤清歌一愣,抬头去看他。
冰冷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护肤。面具下,依旧是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不曾想过,有一天,白云似得北羽辰也会用如此的口气,说出如此含了讽刺的话。
“我……”
凤清歌此时已经换了衣服,凉滑的触感,有些冷。凤吹起她的头发,有一丝吹到了她的鼻尖,鼻子有点酸。
“你什么?你是要告诉我,今日你碰到了十四皇叔耽搁了时辰吗?”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是没笑,“大可不必,是你自己所说,欠了我,要踏入朝堂。怎么,现在想要放弃了?”
凤清歌暮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目光定在那人波澜不惊,深邃的眼里。
复而又低下了头,“我没有。”
夜风拂过脸颊,像极了她此时的心境,微凉。
看,他们总是不平等的。她欠了他,欠的太多了,所以她在他的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来。
“好了,我说过的,会教你的,自然会说到做到。学与不学,与我……无关。”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依旧是淡淡的,除了刚刚的那两句,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凤清歌嘴里有些发苦。
半晌,她听到自己说。
“学,自然是学。我说到的,也会做到。欠你的,我会尽力还。”
说完,年前突然豁然开朗。是啊,人生短短数十年,她白白的赚了一辈子。无论如何,有些事,自应该尽力而为。
凤清歌感觉到,那束薄凉的目光在她的头顶停留片刻,然后移开。
学武的夜晚,虽然说是煎熬的。他们一般是除了必要的话不得不说而在,其他时间都是相对无言。
可是凤清歌却每每都是觉得时间过得挺快,鼻子里,嗅到的都是他身上略带的薄荷的味道,莫名的让她安心。
夜色渐浓,凉意透骨。
“你……没去参加十四王爷的庆功宴?”
就在那抹红影融入茫茫的夜色中的时候,凤清歌突然开口问道。
“本王如今,不过是一个闲王罢了,去与不去,也没什么不同。”说完,便纵身跃过了围墙。
树影晃动,静。
凤清歌苍白着脸,扯动唇角。
她活该罢,也不怪他说那句如同扎心窝子的话了。
凤清歌转身,踉跄的往内室去了。步伐虚浮,像是吃醉了酒一般。
他明明在说让出储君之位的时候那么干脆,对她的欲言又止,却会时不时说出一些让她无法理解,却如同扎心的话。
还有那时不时,明明白白,被凤清歌刻意忽略的恨意。那么多的反常举动,又是为了哪般?
若是她仔细想一下,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兜兜转转。
“小姐,你睡了吗?”
凤清歌刚坐到床边,听到门外小白菜低声道。估计是怕她睡了,不敢放大声音吵她。
凤清歌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应声道,“还不曾睡下,何事?”
“小姐,也没啥事,就是老爷夫人还有那个……那个,刚刚从宫里回来了。刚看到你屋里的灯还亮着,给你说一声罢了。”小白菜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个……那个?!!
凤清歌恍然,原来馥玲也跟进宫去了。她本想着,她又失策了,应该会消停两天了。殊不知,馥玲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自己表现,然后扬名立万的机会的。
凤清歌起身走到门前,“咯吱”由内而在拉开门。
看着守在门外的小白菜,“走吧,我去看看爹爹母亲。”
“好嘞。”小白菜满脸喜色道。
凤清歌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事都放在脸上。
想让她去踩踩馥玲嚣张的火焰,这也太明显了些吧!
不过,今夜估计是注定让她失望了。她真的仅仅是去看看爹爹母亲,给他们请个安而已。
最近她太忙,太累了。连无名先生手里方便车的事宜都腾不出心力去管,更加就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管馥玲了。
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