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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到那人为了阿黎竟那样毫不犹豫的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那份情意因为他生命的逝去而显得更加的沉重。
怎么说他们夫妻两都欠了他一份人情,这份人情恐怕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抬眸朝着沈青黎望去,她和子研说完了话,朝着他走过来了,敛下眸中的种种思绪,他温和一笑,摸了摸她柔软的乌发,没有问她子研和她说了什么,而是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阿黎,我们回西梁吧。”
沈青黎刚才还在出神,这一会儿感受到男人温暖宽厚的怀抱,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茶花的气息,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清甜的应道,“好。”
这段时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砸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此时重新回到陆淮起的怀抱,她终于感觉到一颗心安定了下来,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是安心的。
童万金拿着他的鎏金小算盘,看着眼前这对一重逢就不忘秀恩爱的夫妇,暗暗撇嘴,算了,这俩人也是被折腾得够呛,他们想秀就让他们秀一会吧!
摸摸算盘,想着突然就那么死去了的殷离靳,他暗叹世事无常,那人也算是个奇人物了,没想到最终竟栽到了沈青黎这个小丫头手里,果然情爱害人,任什么了不起的英雄也是难过美人关,还是他这种人洒脱逍遥啊。
北齐皇宫内。
高君慎一甩袖子,把案上所有的奏折都拂落在地,太阳穴的青筋也爆了起来。
陆淮起,陆淮起!
这个祸害他北齐江山的孽种,为什么他就是这么难以铲除!
他赔了一个最宠爱的太子高云湛还不够,如今国师殷离靳也死了,死前还不忘捅了他一刀子,让他在北齐百姓里的名声又遭了几重……
而方才的那几个奏折,上面说的都是他北齐的城池正在被西梁大军攻陷,这种消息使得民心动乱,有些地方竟然出现了图谋造反的义军。
高君慎阴险的狐狸眼中满是暴戾,造反!?谁敢!!
这群乌合之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真当他高君慎的江山是谁都可以撼动的?
殿门外,一身华服的姜皇后听着里面的动静,美眸中满是冷漠和一丝清淡的鄙夷,她现在真是有点瞧不起这个男人了。
曾经有着锋利的爪牙的豺狼,如今也已变得暴躁易怒了,毕竟是老了啊!
这么想着,她的红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身带着宫人们离开了。
几个月后。
陆淮起带着沈青黎回到了西梁京城。
沈青黎走了那么久,朱氏每日都在牵肠挂肚,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人看着也消瘦憔悴了许多。
前几日,她终于得到消息,说沈青黎被陆淮起平安带回来了今天就会回府。
她一早起来就在门口守着,一对眼睛简直要望穿了似的。
染墨和张力也在一旁看着,他们心中也一直在担心自己的主子,不过却没有表露得那般明显。
终于,伴随着一阵马车的车轮声,陆淮起扶着沈青黎下了马车,朝他们走了过来。
朱氏本来是忍着不想流泪的,但一看到平安无事的女儿时还是一下子就流出泪来,奔到了她的女儿跟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沈青黎清亮的水眸也变的有些湿润,她也很是思念朱氏,在北齐的那些日子,她想念的人除了陆淮起之外,就是她的娘亲了。
这两人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陆淮起知道他们娘俩好久没见,一定有许多私房话要说,他便也很识趣的把时间先留给她们了。
反正——他和阿黎有的是时间。
近日的西梁国内,陆淮起的名字可谓是经常被人提到。
然而不同于以往的骂名累累,现在的陆淮起在百姓的眼中形象是大有改观。
原因无他,只因最近前线传来消息,西梁的大军现已和北齐的大军形成了两军对峙的状态,双方军队之间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而令人可喜的是,两军之中西梁大军是占据了优势的一方。虽然现在西梁的军队不能前进,但已经攻陷北齐两座城池,对西梁军队来说,也是一次史无前例的胜利。
而这场胜利的最大功臣,却是当今九千岁,曾遭万人唾骂的前东厂都督——陆淮起!
这个事实尽管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但百姓不管那些,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够打胜仗,能让国家昌盛百姓富足的人,那就是他们的福将,是他们的英雄。
不止百姓对陆淮起称赞,就连朝中原本一些有些倾向小皇帝的大臣都开始瞅准风向,纷纷拥戴陆淮起了。
这个场面,有个人是十分不愿看到的。
那就是当今的小皇帝,他被陆淮起这个佞臣压着,做一个毫无实权任其摆布的傀儡皇帝,这本就恼火至极,也憋屈至极,他一直盼着有天能够手握实权,翻身做西梁真正的国主。
可现在这个曾经臭名昭著的假阉人竟也能收服民心了,他本就一手遮天了,现在还有了百姓的呼声,万一有一天……他有些慌了。
慌乱之余,他又升出一股愤怒和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他慕家的江山要一个外姓人来掌握?
他陆淮起算什么,一个佞臣而已,他有什么资格!
小皇帝还未脱稚气的脸,在摇曳的烛火旁显得有些扭曲。
太监总管看着,默默垂下了头,掩去了所有的情绪。
果然,不论是谁个,坐上了那把龙椅,他都会变啊!
这小皇帝年纪再小,他也挡不了这滔天皇权的诱惑。
已经对外言明要归隐江湖的贾甄又被陆淮起起派人给请到府上。
陆淮起深怕沈青黎身上的毒素没有完全排出去,一定要贾甄再重新给诊治一番才放心。
沈青黎曾经侧面打听过阿珂的下落。
陆淮起告诉她,像阿珂这样的人无论如何是不能轻饶的。所以他让人把阿珂给收押起来了。现在的阿珂在某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童万金倚在门边上,看着陆淮起上上下下,反复叮嘱贾甄一定要将沈青黎身上的病治好的模样,不客气的嗤了一声,一脸嫌弃和鄙夷,“瞧你那妻奴的样子,真是让人受不了!”
又懒懒的瞅了一眼沈青黎,不太情愿的说道,“唔,虽然看你不顺眼,不过你还是在府里我们这些人才有好日子过啊。要不然,你是不知道你这个夫君……”
陆淮起嫌他话多,把人给赶出去了,他们夫妻俩自回来后还没好好的说说话呢。
贾甄临走前又留了一瓶雪肌云华露,听说是他最近刚刚研制而成的。只要坚持抹完瓶子里的药膏,可以让沈青黎的肌肤比以前还要柔滑粉嫩。
陆淮起把药瓶拿起来,一对眼眸里盛满温情,紧紧地看着沈青黎的脸庞,他道,“我来帮你涂。”
沈青黎本来没打算现在就涂的,不过看陆淮起这么柔情似水地看着她,她哪里还说的出拒绝的话,头脑蒙蒙的,她垂下头来,脸颊飞起红云,默许了。
陆淮起手指上沾取了一些,动作轻柔的朝沈青黎的脸上涂抹开来,他手指修长,指腹带着暖暖的温度,透着微凉的药露,一点一点的抚过她的肌肤,她的额头,她的秀鼻,她的眼角,直到她的唇边,顿住。
扑通!扑通!
沈青黎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又急又快,仿佛快要冲破她的胸腔要跳出来似的。
她看着眼前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他的眉俊挺轩昂,一对黑眸深情而专注的望着自己,从那里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子。
陆淮起感觉这个时候的阿黎最是可爱,乌瞳湿漉漉的,有些无措有些慌张,脸颊也红扑扑的,他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廓,“阿黎,你唇边的温度烫到为夫的手指了。”
说完之后,他明显的看到小姑娘的耳朵也红了,连耳垂都透着红,粉粉嫩嫩的,看着让人想要咬一口。
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
一个倾身,便咬了下去。
沈青黎清澈的乌瞳现出一层迷蒙的水光,她想要推开他,这种过于亲昵的举动,她有些招架不住。
可她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力气,推他的动作软绵绵的,无异于猫儿瘙痒,反而让陆淮起更加的想要……欺负她。
沈青黎心里覆上一阵阵慌乱的感觉,她心里有个预感,或许他们俩今天会有一个超乎她想象的进展。
这个朦胧未知的进展,让她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想到这里,她慌忙出声道,“陆淮起,我……”
第202章 一、夜
陆淮起正是动心的时候,冷不防被心上人给喊了停,他脸上带了些不满和委屈,不过他还是问道,“阿黎,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啊……
沈青黎有些窘迫,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这样进度太快了?我们还是再等等,慢慢来?
哎呀不行,万一他误会我不想和他亲近怎么办?
陆淮起本来还在别扭,可此刻看着沈青黎这幅纠结可爱的小模样,他的心顿时柔软的不像话,只想把她抱进怀里好好揉一揉。
“那个,陆……夫君,我,我有些累了,你可不可以晚些再来看我?”沈青黎说完这个,小脸已经红的一塌糊涂,也不敢抬头看陆淮起。
陆淮起因为她的那声夫君而一时微醺,接着又听到后面一句晚些过来,他瞬间大喜,黑眸里都是醉人的光彩,“好,阿黎,那你晚上等着为夫。”说完,又在沈青黎柔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不舍离去。
沈青黎愕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他一定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想到他那句晚上等他,她小脸一皱,真是欲哭无泪啊。
陆淮起出了沈青黎的闺房后,就一脸喜不自胜的样子,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惹得童万金频频侧目,最后他还是没忍住,怪异的看着他,“陆淮起,你没毛病吧,怎么一副笑傻了的样子,我这个好友都看不过去了,太寒碜了!”
陆淮起笑容一收,又恢复了他九千岁的霸凛气度,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那么正经。“万金,你若是实在缺女人了便和我说,我择日让人给你挑个一等一的佳人来与你作伴,也省得你整日这般嫉妒得酸言酸语。”
童万金一听这话就气得跳起来,“我童清风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什么时候缺过女人,酸你!?我至于?”
气完之后,他发现今天的陆淮起心情是真的好,居然还调侃起他来了。
起了好奇心,他问道,“什么事让你这般开心啊?”
问完他就后悔了,陆淮起开心还能因为谁,只能是他那个心尖宝贝沈青黎了,是以他马上摆手道,“别说别说,我不想听了,走了!”
朱氏心疼女儿前些时日的奔波受累,特意从厨房做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给沈青黎送来,她一掀帘子,就看到自家女儿对着镜子轻皱眉头,似乎是有心事的样子。
把银耳莲子羹放下,她站到沈青黎身后,拿起梳子给女儿梳起头来,“阿黎在想什么呢,不妨告诉娘,娘虽然懂得不多,但也想给你分分忧呢。”
沈青黎心里一暖,“也没什么,只是……娘,你觉得九千岁他,人怎么样?”
朱氏顿时了然,笑道,“九千岁他政事方面能力如何我不懂,在其他人面前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娘看的很明白,那就是九千岁待你很好,他看着阿黎的时候,眼里再没有别的人了。把你交给他,娘很放心。”
沈青黎垂下头来,她知道他待她是真心的,可她仍旧有些在意,他的亡妻——那个据说和她十分相像的女子。
他一开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她另眼相待的吧。
虽然一次次告诉自己,不管他的过去怎样,她在乎的只是他这个人,可每每听到有人提起那女子的时候,她总会有些在意,有些不安。
或许,她太不想失去现在这份幸福了。
人总是这样,当过分在意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她也没能幸免。
一整日的时光对于沈青黎和陆淮起来说,都是分外难熬。
不知为何,自从沈青黎早上拒绝了陆淮起后,她一整天都没见到他人,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难道是生她气了?
怀着种种心绪,直至天边夕阳西沉,月上枝头,陆淮起也还没回来。
沈青黎洗漱过后,独自在房中呆着。
本来陆淮起没来,她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可不知怎么,她竟隐隐有些失落。
失落之余,还有一股莫名的赌气。
叫他晚些再来,他就走了,一整天都消失,到晚上了还不来?
意识到自己在生气,她更郁闷,怎么自己变得这般矫情小家子气了。
“染墨,九千岁还没回来吗?”
染墨听出了这话里的气恼,她忍住笑意,答道,“回夫人,是的。”
“……熄灯,我歇了。”
染墨上前一步,“夫人,还不能歇,有人想要见您。”说着拿起了梳子,就开始为沈青黎梳妆打扮。
沈青黎一脸莫名其妙,“染墨,你这是在做什么啊,谁要见我?”
“夫人去了便知,放心,那人您是认识的。”
沈青黎一头雾水,被染墨捯饬了好一番后,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清眸如水,玉肌生雪,鬓发乌黑,一头青丝被梳成惊鸿髻,头上还斜插了一支白玉木兰簪子。
接着又换了一身水蓝色浣烟罗锦纱长裙,行走起来,飘然若清灵仙子,清纯而灵动。
染墨赞叹,“夫人真美,我都看呆了呢。好了,我们快走吧。”
沈青黎稀里糊涂得被带出了门,看到张力在大门口候着,身后是一辆红雕木马车。
她心下越发惊异,可她却也上了马车,这两人都是陆淮起特地安排来保护她的,跟着他们,她但是不会怀疑会出什么事。
不过,坐上了马车后,染墨这丫头居然又拿出了一条轻纱,说要遮住她的眼睛。
“染墨,到底有什么事?我们究竟是要去哪?”
“夫人一会便明白了。”
染墨还是闭口不说,沈青黎无法,只好戴上。
其实,她心中也有些猜测,或许那人不是别人,就是陆淮起,但她又有些不确定,如果是他,为何又要弄得这般神秘?
下了马车,沈青黎感受到一阵清凉的风拂在面上,很是舒爽惬意。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轻缓的水流声。
染墨在身旁说,“好了,夫人可以摘下轻纱了。”
沈青黎依言取下,却登时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她眼前竟是一片广阔的湖面,而湖面上满是点点烛光,是莲花灯,或大或小的莲花灯铺满了整个湖面。
莹莹烛光点缀下,湖面泛着粼粼的光辉。
而湖中心,有一只大船。
她要见的人,就在那船上。
沈青黎蹲下来,拿起一盏莲花灯,发现灯内居然写了字,“愿阿黎一生平安顺遂,永绽笑颜。”
她又拿了一盏,上面也有字,“愿我陆淮起和阿黎此生此世永相守,白头偕老永不弃。”
沈青黎看着看着,眸中忽然生出一阵水汽,是他写得,这些……全是他准备的。
突然地,她非常想立刻就见到他。
染墨道,“夫人,这边上船。”
沈青黎看去,发现张力已经弄来一只小舟在等着,她急忙上去。
快行至湖心时,沈青黎抬头一望,发现那大船船头上站了一人,只一眼,她便看出来,那人是陆淮起。
虽然月光朦胧,虽然他身影背着光,但她就是知道,那是他。
陆淮起今晚穿着一袭墨蓝色锦袍,长身玉立,月染风华。
他望着沈青黎的倩影,心中难抑激动,不过,他也不打算抑制自己的心情。
身随意动,他飞身而下,月下的身形宛若神祗一般,让沈青黎移不开眼。
染墨和张力很识趣得悄声退去,把空间都留给主子们。
“你一整天不见人影,就是为了做这些?”沈青黎仰头看着他,声音有些哑然。
陆淮起摸了摸她的发丝,眼眸深沉如墨,仿佛装入了满天星斗似的浩瀚深邃,“阿黎一天没见我,就这么思念啊,为夫真是受宠若惊。”
沈青黎一噎,心里暗骂他没个正经,脸却悄悄的热了起来。
“阿黎,抱紧我。”陆淮起叮嘱道,便一把将沈青黎搂入怀中,一个跃身,便落回了大船的船头。
沈青黎站在船上,才发现这船内有乾坤,里面的空间非常大。
陆淮起领着她进了顶层的房间,那房间四面有窗子,窗前有轻纱迎风飘舞,倒是别有风情。
沈青黎坐在桌前,陆淮起执起桌上的银制酒壶,倒了两杯酒。
“大婚那天,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喝交杯酒呢。”
他说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沈青黎,仿佛要把她溺在自己的眼眸之中。
沈青黎心里一动,被温暖的感觉包围着,他居然还记得。
“阿黎,这一生我陆淮起能娶到你为妻,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他前生命苦,家族被诛,母亲在他眼前死去,一颗心本来已硬如磐石,却不想遇到了沈青黎之后,又可以再感受到何为情,何谓爱。
沈青黎听到他声音诚挚深情,字字肺腑,不由一阵感动,心尖上都泛着甜意,“我也是,这辈子能和你相识相守,我很欢喜很幸福。”这一刻,她决定,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无条件相信他,相信他对自己的心意。
两人执着酒杯,两手交错,四目相对间,沈青黎面色绯红,低头饮下了杯中酒,陆淮起柔情一笑,也一饮而尽。
床边帷幔散下,轻纱飘浮间,室内旖旎温情。
沈青黎感受着陆淮起对她的每一分每一寸的温柔体贴,伴随着一阵撕裂的疼痛,她轻呼出声,脑中突然闪现一副似曾相识的场景,似乎之前,她也和陆淮起这样过……
陆淮起怕她吃痛,吻上她柔软的唇,抚慰她的疼痛,却见这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