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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殷离靳是离开了,却是留下了一场血雨腥风。南昙皇帝最后让人宣了皇后的兄长朱蒿。皇后的兄长朱蒿拜见了南昙皇帝后,皇帝把殷离靳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朱蒿听的一颗心也是婉转跌宕,“皇上,这沈相的大女儿到底是有如何的魅力竟是让这样的两个男子都为她提出请求了?”
南昙皇帝两只手轻拍着龙椅两侧的扶柄,眼里一片的无奈,“红颜祸水啊活颜祸水,朕要被沈倾黎给坑苦了。”这两个男人一个拿南昙暂时的平静来换沈倾黎,一个又拿他的龙体来换她。
这两个男人的手段无所谓卑不卑鄙,但两人都抓到了他的要害。他要是死了,他的江山也完蛋了。可要是他的江山完蛋了,那他活得再长又怎么样?
南昙皇帝那一脸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落进朱蒿的眼里,朱蒿心里也是仔细的斟酌了一番。现在皇后和皇帝是一体的,皇后想凤体康健,那皇帝就要龙体平遂。可如果最后他们的身体都没事了,却把西梁给得罪了,那最后也是要落下个亡国奴的命运。
一番思量,一番衡量,最后朱蒿才勉强想出一个不算是办法但总比没有的办法,“皇上,不如这样吧。咱们先高高兴兴的送沈倾黎去西梁,再让人半路上动点手脚……”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南昙皇帝瞬间就明白了朱蒿话里的意思,他伸手紧抓住龙椅两侧的扶柄,手背处都被他抓出了青筋。
垂眸沉思,他一番犹豫不决,“朱蒿,陆九千岁身边都是高手,就咱们的人想动手抢人,根本没有什么大胜算啊。”
朱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那咱们至少可以把他们一行人在南昙的落脚点报给殷离靳。剩下的事情交给殷离靳自己去办。这样陆淮起和殷离靳自己正面杠上,陆淮起那边可能就怀疑不到我们身上了。”
南昙皇帝还是不放心,但现在真的已经没有其他的什么方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另一头。
沈青黎已经抱着一床衾被从床榻上坐起来了。陆淮起依旧站在她的床头。
两人之间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沈青黎终于咬着嘴唇把心里的话直接向陆淮起说明,“陆九千岁,我现在也知道过两天就要去西梁的事情了。您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一座小山似的伫立在床头,是个人都睡不着觉。
陆淮起哂然一笑,“不怕!虽然我是个太监,但只要我愿意这天底下还是有数之不尽的女人愿意嫁给我的。现在你我虽然男女共处一室,但若是被人撞见了,我也不会介意的。所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难得来你这里一趟,咱们可以聊一聊。”他眼力好,看着她想事情时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的样子,心里实在是喜欢得紧。
沈青黎在心里偷偷鄙视了陆淮起一番。权势是男人最好的装饰品,即便是他夜闯她的寝殿的,但要是真被人撞见了,别人还是会说是她用了魅惑之术勾/引了陆淮起。
正因为这天底下有太多的女人要嫁给了陆淮起了,她到时候会成为天下女人们的公敌。
“陆九千岁,你看在我帮你杀过高太子的份上,你就放过我一马吧。”讲道理讲不通,沈青黎只好软下声音开口求陆淮起了。
大概是黑夜的笼罩,将他一身的霸凛气息都给掩盖住了。沈青黎觉得陆淮起没有了平日里的那般高高在上。
“你这么一提醒,倒是又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其实吧……我今晚来你这里不仅是想要告诉你我们两天后就要去西梁的事情。我回去斟酌再三,觉得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拿高太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你帮我除掉了这么大的一个仇家,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打发你。我想好了,等回西梁了,我绝对以身相许,把你娶回陆府,只有这样才能报答你的恩情。”
沈青黎简直要被陆淮起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她紧张的将身上盖着的衾被绞了绞。
“陆九千岁,您可千万不要这样想。我当时只是想抱你们西梁的大腿,所以才帮忙除高太子的。你现在这样做真的让我很为难。”眼皮轻眨了眨,黑亮的眼眸里像是糅进了许许多多璀璨的星星,她的双眼亮的惊人,“再说了,别人都说你陆九千岁对亡妻念念不忘,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夫妻都被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给感染了。结果你陆九千岁没到三年就转眼又娶了别的女人。这不是在破坏你的形象吗?陆九千岁你可千万不要因小失大,让天底下的人又唾骂你是个薄情郎。”
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就跟他家阿黎一样。
陆淮起这次很满意的牵起他的嘴角。脚下的步子又是向前了几步,“那孤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孤执意要娶你为妻,你若是不愿。孤就杀了你的娘亲。你最后会为你的娘亲而委身嫁给孤吗?”
会!当然会!天大地大,都没有她要守护的人重要!
她眼瞳里有流光一转,眉眼间不经意间透出的那份坚定又是像极了他的阿黎。
陆淮起小心翼翼的伸手要去触碰她的那张小脸,但一想到这样做的话真的会吓到她,他眼皮轻轻一阖,伸到半空中的那只手转而又是一抬,摸了摸沈青黎的头发。
指腹间透出的那股柔软触感让他心里涌起一股全所未有的满足感。
沈青黎觉得面前的男人似乎很喜欢摸她的头。而被他这样摸着的自己像只可怜巴巴的猫咪。她这时候要是开口要求他不要再摸她的脑袋了,他估计也是不会听的。
听不听她管不了了,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又说道,“陆九千岁,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也不喜欢这样被你摸着,显得我很傻。所以……”所以您是个做大事的人,麻烦你就不要一直盯着我的脑袋摸了。
陆淮起愉悦的哈哈一笑,“等咱们回了西梁,我会……带你去见我亡妻的亲人的。他们都会喜欢你的。”这么像他家阿黎的人只要往疯掉的沈氏还有安国公面前一带,安国公和沈氏也一定会有和他一样的感觉的。
她就是他们的阿黎!他们的阿黎起死回生了!
陆淮起心里已经动情了,他真是恨不得直接将她揽入怀里。不过这样的念头一起,他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沈青黎完全不懂他这话里透出的逻辑。带她去见他亡妻的亲人,那些亲人干嘛要喜欢她这个非亲非故的人啊。
“陆九千岁,时辰真是不早了。你即便真的要带我回西梁,那你也要让我这两天先睡个饱觉吧。”意思是你现在可以离开了,真的可以离开了。
她眉眼间透出的那急切得恨不得让他马上离开的神情让陆淮起两条如刀裁剪过的利眉一挑,他莞尔一笑,宠溺的依着她的话语,“好了好了。我现在就离开好了。”
沈青黎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面前一阵清风拂过,等她再定睛往床头看去时,床头的方向哪里还有陆淮起的身影。
沈青黎长吁了一口气,连忙又起床就要去查看睡在她隔壁的朱氏。不过她刚把殿门一打开,站在殿门口的香雪就回头向沈青黎施施然行了一礼,“湘河公主,您有什么吩咐吗?”
沈青黎马上反应过来,连香雪香海都是傅斯年派来“照顾”她的,傅斯年想要夜闯她的闺房简直易如反掌。
当然,她娘亲那里香雪香海她们应该早就安置好了她的娘亲。
沈青黎又不得已的回到了寝榻上,明明是已经没有了什么睡意,但闭上眼睛不久后,她就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睡下去,她又是做了和之前同样的一个梦。
她坐着八抬大轿出嫁,火红的红盖头一掀,陆淮起成了她的夫婿。
这一觉睡得晚了,第二天便也起得晚了。她的娘亲朱氏又来告诉她,“阿黎,说来真是奇怪,你皇后姨母的病情又好转过来了。娘亲我刚刚去看过她,她半靠在床榻上,脸色红润,神采奕奕的,哪里像是生了重病的样子。这真是奇了,也不知道皇上到底请了什么样的神医来给她诊治的。”
沈青黎被朱氏这么一说,也觉得纳罕无比。但对她们母女来说,眼前有比更重要的事情。她这次没有隐瞒,将她们母女两马上就要去西梁的事情告诉给朱氏。
朱氏明显是舍不得离开南昙,也舍不得离开沈浩轩。但在沈青黎的劝说下,最后还是抹着眼泪说道,“阿黎,娘亲以后就跟着你,你去哪里娘亲就跟着你去哪里。”
有了朱氏这句话,沈青黎心里才算是放轻松了些。时间过得极快,两天后,按照陆淮起和南昙皇帝的约定,他们这天就要启程回西梁。
沈青黎朱氏和沈浩轩还有皇后他们告别后,乘坐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上了路。期间陆淮起怕她无聊,便让人准备了一些书籍,另外还有一些木头和雕刻刀。
第157章 独、处
沈青黎看了一会儿的书籍后,发现这些书籍很多都是各地的游记。看多了都是一个套路,她就不爱多看了。她很快的就把目光盯在陆淮起为她准备的木头和雕刻刀上了。
闲来无事,她拿着雕刻刀就在木头上雕琢起来。起先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而已,她就是拿着雕刻刀随意的在木头上雕啊刻啊。后来她手里的雕刻刀运用的越来越灵活自如。
看着倚靠在马车车壁上的朱氏,她不一会儿就雕出了一个朱氏。朱氏本是还在伤心,此去西梁,她们母女两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对未来充满了恐慌。当然,虽说沈浩轩这些年对她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但毕竟夫妻一场,她这边还惆怅的不想和沈浩轩分离。
可在刚才离别的队伍之中,沈浩轩却是欢欣鼓舞的把她们母女两送上马车的。朱氏心寒,夫妻这么多年,还眷顾着他们之间夫妻感情的看来只有她了。
朱氏正兀自伤感之际,眼角的余光瞥见沈青黎那里似乎已经完成了一件木雕的的雕琢。她擦掉眼泪凑上前,这才惊讶的发现她的宝贝女儿原来雕了一个“她”啊。
这个“她”雕得栩栩如生,将她的神韵都雕刻出来了。
朱氏惊讶的表情写满了整张脸,“阿黎,你什么时候学会雕刻这些了?”以前哪里会这些啊?
沈青黎看着手里的雕刻品,也是轻摇了摇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学的这个。只是拿着雕刻刀和木板后,她心里就有一个冲动,双手也就停不下来了。
朱氏眼里的惊讶慢慢的转化为惊疑后,沈青黎眼眸轻闪了闪,心里闪过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感觉扯开窗帘,偷偷向外张望去,“娘亲,咱们已经出了京都城了。以后的路上咱们母女两都只能相依为命了。”
朱氏原本的注意力还落在她手里的那个木雕上,女儿昏迷再醒来后,改变得太多了。这本来是一件让她高兴无比的事情。可是今天……寻常人要是没有学过木雕雕刻,哪里能这般天赋异禀的直接雕刻出一个这么栩栩如生的人物儿。
朱氏心里也涌起一阵不安感,女儿一直是在她身边的,也从来没有学过雕刻。朱氏脑子里像是飘来了一团混沌的云。她混沌之间根本想不通女儿的骤变。但她自己才在这里纠结着,女儿的话已经又把她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她顺着车窗往外看去,他们一行人现在正行走在宽敞的官道上。官道两边一些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极为旺盛,一阵风儿吹过,一些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蝴蝶煽动着它们的翅膀在那些花丛里恣意的飞舞着。
这样景色算不上绝色,但看着生机勃勃,让人很容易就喜欢起来。
她侧头去看沈青黎,沈青黎也回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间,朱氏动情的握住沈青黎的手,“阿黎,娘亲以后一定不会再给你拖后腿了。”刚才突然冒起的那个念头被朱氏转眼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沈青黎朝着朱氏甜甜一笑,将自己的脑袋枕在朱氏的肩膀上,一脸孺慕之情的将朱氏抱住。
她这个娘亲纵然有千万般的不好,但就是疼她这一点,就是这世上其他人比不过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缺父母的关怀,以至于她这辈子这么喜欢被自己的父母关心宠爱着。
朱氏被她抱得一颗心马上就软成一片了,时光如果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对女人来说,没有了丈夫的疼爱,但只要能和自己的儿女在一起,那也是幸福的。
朱氏现在真是恨不得把自己所有能给都给女儿。风儿吹起窗帘,抱住沈青黎的她仰头一看,队伍前头,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陆淮起一时入了她的眼。
恰好陆淮起这时也正回头对着队伍里的人命令着。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他,一身墨色的长袍,眉目美如画,一双如刀裁剪过的眉毛微微轻挑,一身的邪肆、铁血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的接近。
朱氏一怔。
她虽然只是个经常需要女儿帮她收拾烂摊子的妇孺。但她也清楚,她们母女两此去西梁,要是不先找个靠山,她们母女两在西梁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她自己倒是没有关系,反正之前在沈相府,她也经常遭受不公平的对待。但女儿不同,她的女儿才刚昂及笄,鲜嫩的犹如枝头刚刚含苞待放的一朵鲜花。
就连她的皇后表姐也在她要上马车之前悄悄叮嘱她,让她在西梁多注意些,一定争取给阿黎找个位高权重的,只有这样才能护住女儿的一生。
朱氏想到这些,心里瞬间一动。
相较于人生地不熟的西梁,陆淮起不就是位高、权重吗?
只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太监啊?他到底还对不对他死去的亡妻有感情?
朱氏一时间满肚子都是疑问。
她的 也终于是活络了起来。
朱氏突然不说话,沈青黎好奇间抬头,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了队伍前头的陆淮起。恰好陆淮起也正好与人说完话,虽然是隔了很远的距离,但沈青黎还是感觉到他投在她身上的两束目光炽热而专注。
沈青黎感觉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队伍在路上走了一个白天。天刚灰蒙时,他们正好到了南昙永州城的一处驿站。驿站之前就收到消息,现在已经打扫的十分干净了。
沈青黎母女两住在驿站二楼。楼下陆淮起带着人住下。
夜色渐渐笼罩了整座永州城。离驿站不远处的一片密林里,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朱蒿探出脑袋,对着身边的幕僚交代,“你下去告诉他们,陆九千岁身边的人虽然厉害,但他们要是能完成今天的任务。上头说了,每人赏金千两。”
幕僚恭敬的退下,把朱蒿的意思传达给属下。
最后在朱蒿的一声令下,驿站旁边的马棚燃起了火,借着火势的掩护,一大批人冲向了他们驿站。只是躲在密林间的朱蒿很快的就接到幕僚的消息,“大人,不好了。驿站那里,咱们明明是在井水里下了药的,可是咱们的人冲过去时,驿站里的人根本就没事。陆九千岁身边的黑影很快的就把咱们的人给杀了。幸好那些人身上都没有什么证明他们身份的印记,要不然咱们可就真的得罪了陆九千岁了。”
朱蒿呸了一口痰沫,他自己本来就是个世家公子,后面仗着妹妹入宫当了皇宫,他们阖着族人的身份水涨船高。现在让他这样一个在富贵乡里浸/yin多年的人来对付陆淮起这种心思狡诈缜密之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朱蒿不甘但又无可奈何的吩咐下去,“走!让剩下的人赶紧离开这里!”就连他自己,也得马上转移。
驿站里,童万金摊了摊手,扶额,很是无奈的说着,“好了,你也不要怪他们了。如果可以,谁愿意得罪你陆九千岁啊。还不是……被逼得。”童万金看着手里刚传来的密报。
他们今天在要到驿站时就有密报说朱蒿带人已经先行一步埋伏在驿站的旁边了。当时他们还觉得奇怪,这个朱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把主意打在他们身上。
直到刚才,有一份密报传来。所有的疑惑都被解开了。
原来如此。
殷离靳……
童万金又不自觉的伸手将他放在桌子上的那个鎏金小算盘拿起,目光看向陆淮起,“我现在真是觉得……沈倾黎就是你家阿黎的转世了。”连殷离靳都出动了,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对沈青黎怀揣着怎样的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和陆淮起不是一头的。
像他这样有着法术的人要是也冲着沈倾黎而来,那已经很可以说明问题了。
陆淮起拿起被他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的那个木雕。木雕是今天白天沈青黎雕琢起来的。香雪香海在帮她们母女两收拾东西时在马车上找到的。
木雕上的小人物儿被雕得栩栩如生,宛若真人。
有这样的雕工的,不是他家阿黎还会是谁……
陆淮起满足的喟叹一声,将手里的那个小木雕紧紧的放在胸口。
“万金,这次要麻烦你一件事情。”陆淮起说道。
“什么事情?”
……
这一夜沈青黎睡得很踏实,可以说是一觉睡到天亮了。只是等她一睁开眼,她对上的是一双精利的桃花眼。她眨眨眼,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赶紧的又闭着眼睛,可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发现面前出现的还是陆淮起。
沈青黎惊的直接从马车上坐起。
等她坐直后却又发现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她的娘亲早就没有了踪迹。
“我娘亲呢?”沈青黎一急,她娘亲要是看不到她,肯定又要难过的哭了。
陆淮起倚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闭目养神,“她交由万金照顾了。放心吧,万金一定会把你娘亲平安的送到西梁的。你们母女两会再相聚的。”
沈青黎慌的又赶紧将窗帘一掀,发现他们现在乘坐的只是一辆外表看似极为普通的马车。马车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