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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无奈至极,“楚大哥,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快让开!”
楚伟俊倔起来如一头黄牛,“不行,我要你们夫妻团聚。”
落雨焦躁不安如岸上缺氧蹦来蹦去的小鱼,“楚大哥,实话告诉你,我与皇上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皇上已经忘了我。我与皇上已经不可能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戏了,明白吗?”
楚伟俊愣了,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落雨已绕过他的身旁大步开溜。
不想,燕仔浩深沉而威严的声音传来,“活菩萨大夫请留步,朕欲结识活菩萨大夫,还请大夫赏脸。”
落雨怔怔地呆住了。然而总不能一直呆立下去,只得垂首含胸转过身来行礼,“草民见过皇上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仔浩海阔天空般问话,“请问活菩萨名讳是什么?”
落雨尽量将身子卷成球形,“草民落尘。”
燕仔浩的声音悠远深长,“落尘?跌落尘世,好名字。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落雨再次怔了,怎么办?可是此时此景,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吧,他已忘了她,她有什么不敢抬头的?
她慢慢抬头,如夺目灿烂的珍珠,如耀眼闪亮的阳光照亮了他的眸光。
他心里一慌,这个大夫的相貌好熟悉,顷刻间便震动了他的心。他好似挣扎在大海深处,想要将真相寻找,却遍尝海水苦涩味道。
“落大夫好相貌。”他的内心便如有千万人在呐喊,使他不得安宁,“朕这次行军只带了楚御医一人,军中恰好缺少军医,落大夫来做军医,如何?”
落雨的小心脏里敲着小鼓,“禀皇上,草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恕草民……”
不想,燕仔浩用粗暴的话打断了她,“好了,落大夫不要推辞,这事便这么定了!”他扭转高大的身躯大踏步离开了。
楚伟俊被那夫妻二人的对话震呆了,皇上果真忘了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睁开来。没错呀,的确是皇上与皇后娘娘呀!
飞星亦是愣了,皇后娘娘怎么扮了男装来到了这里?
大洛军营扎在距离日夕镇几里外的地方。军营的后方是一座名为西照的县城。县令左英虽强烈建议燕仔浩住进西照县城。然而,以燕仔浩的倔强与勤勉如何肯让自己住的舒服?只有与士兵们同甘共苦,才会得到绝对拥护。只有身处艰难险境,才会使头脑时刻保持清醒。这是燕仔浩信仰的宗旨。
军营容纳十几万人马,占地非常宽广。燕仔浩等人回到军营时,士兵们正自操练着。队伍整齐,人马强壮。燕仔浩满意的露出微笑,随后回了他的大帐。
落雨跟随在楚伟俊身后正要进入用于治疗伤病的帐篷。飞星出现在他们面前。
“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里?”飞星的脸庞写满严肃。
“我听闻这里起了战事,是来帮忙的。不想遇到了你们。”落雨解释着。
“帮忙?女人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皇后娘娘不要越帮越忙才好。皇上要见你。”飞星一向的对女人抱有成见。
落雨的心跳停顿了几秒,无良要见她,她要怎么做才好?
燕仔浩的大帐甚是宽敞,却只有床榻,案几,几把座椅,显得空旷而寂寥。
落雨忐忑不安进入大帐时。燕仔浩如闲暇时的猎豹收敛了锋猛的利爪端坐在桌前饮酒,虽悠闲随意,却霸气外露,四射出不可阻挡的帝王之气。
这样的燕仔浩使落雨的心跳超速加快。是的,她仍爱着他。她对他的爱随着时间的延续愈发浓厚。
燕仔浩抬起深邃的眸光,如迷人魂魄的魅药般灿然一笑,“落大夫,请坐,朕敬落大夫一杯酒。”
落雨的一颗小心脏忽闪忽闪,索性垂下小脑袋拒绝着,“皇上,草民身子不适,饮不得酒,请皇上恕罪。”
燕仔浩沉默了,将她凝视很久。落雨静静等待他的回话,只觉时间是如此诡异的东西,心脏便要受不了。
燕仔浩终于开口,“落大夫,朕不是什么才狼虎豹,落大夫不用这么紧张。”
落雨听到他站起身,轻轻的脚步声停在她的身旁。他修长的大手扶在她瘦削的香肩上,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攥满汗水的小手,声音轻柔满含蛊惑,“落大夫,请这边坐。”
落雨仿若被人牵了魂魄,愣愣地被他牵着坐在了他的身旁。
燕仔浩行云流水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朕敬落大夫一杯酒,感谢落大夫对受伤百姓的救助,替朕安稳了民心。朕着实感激。落大夫不会像一个女子一般,饮不得酒吧?”
不饮酒便是女子?她自是不会让他瞧出她是女子。“草民谢皇上赏赐!”她心下一横,端起酒杯灌入口中。谁知,她灌得猛烈,辣在喉头,不可遏制咳嗽起来。
燕仔浩似是一惊,修长的大手帮她顺着背部,如水的眸光将她深深凝视。“落大夫,是朕的不是,好些了吗?”
好丢人呀!落雨骂着自己,渐渐好转,却发现了燕仔浩探索如深入骨髓的眸光。她暗暗一惊,“草民令皇上见笑了,草民告辞。”她慌乱着站起身已到了大帐门前。
“慢着!”燕仔浩粗沉严厉的声音传来。
落雨身子一顿,“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燕仔浩的声音平缓如细流,“你帮朕叫一下楚伟俊,朕有事要问他。”
“是。”落雨的一颗心终于恢复正常,急匆匆出了大帐。
楚伟俊前去见驾。落雨独自呆坐在治疗帐篷里发呆。尽管帐篷里充满了令人极不舒服的鲜血的味道,她亦是无知无觉。
“楚御医!楚御医!”帐篷外响起响亮的喊声将落雨惊醒。
她顺着喊声出了帐篷。帐篷外是一个年轻的士兵,见到她露出憨厚的笑容,“你是谁?楚御医呢?”
落雨淡淡一笑,“我是新来的军医,楚御医去见皇上了。”
年轻士兵倏地热情抓住了落雨的手向另一个帐篷走去,“即是新来的军医,走吧,随我们一起洗澡。是皇上下的命令,战场虽脏乱,自身要整洁!今日我们都是要洗澡的!”
“什么!”落雨如被强抓了游街示众一般尴尬了,红着脸拒绝,“不!不要!”
士兵显然异常好客,喋喋不休,“不要客气,我们烧了很多水。”
“不是……”怎奈落雨还未挣脱,顷刻之间便被士兵拉入了洗澡的帐篷里。
帐篷里烟雾氤氲,许多个士兵光了脊梁正自解着裤腰带!啊!落雨惊叫一声,如受惊了的小野兽般挣脱跑出。
帐篷外,逃跑的落雨撞入一个结实宽厚的怀抱里。她惊怕不已,抬头仰望正是燕仔浩俊美的不像话的疑惑脸庞。
身后士兵追了出来,仍婆婆妈妈,“你这大夫怎么回事?不就洗个澡吗?至于逃跑吗?怎就像个女子似的?”
当他看到帐篷外的燕仔浩,忙行礼,“皇上,小的们奉皇上旨意都在洗澡。”
燕仔浩露出难以名状的笑意,“好,继续!飞星,楚御医,你们也洗洗吧。至于这位落大夫,恰好朕有事要请教,跟朕来。”
燕仔浩不知不觉牵起了落雨的手。两人在飞星与楚伟俊意味深长的眸光里走进燕仔浩的大帐。
直至此刻落雨依旧气息不匀,心跳不齐。也是此刻两人才发现他的大手紧紧包裹她的小手。事实上,两人牵手是习惯使然。即使他忘了她,却未忘记牵她手的习惯。
落雨慌忙挣脱,垂首行礼,“不知皇上找草民前来有什么事?”
燕仔浩向她靠近一步,温热的气息便要喷在她的脸庞,“朕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落大夫。落大夫肌肤胜雪,眼眸如深潭,唇似樱桃,便是连这小手……”他猛的将她的小手再次抓起,“这小手亦是白嫩如葱。”
落雨心中如战鼓被咚咚擂响,紧张了神情,“皇上此话何意?”
燕仔浩的笑容如微风拂过水面,轻轻在她耳旁泛起涟漪,“若落大夫换做女子装扮,朕会觉得落大夫便是女子。”
落雨变了脸色。她即将发怒,燕仔浩却远离了她在桌旁坐下,波澜不惊将刚刚的话推翻,“朕说笑而已,落大夫只是长得白嫩,怎么会是女子?”
落雨悬起的心稍稍回落,“若皇上没有什么事,草民便告退了。”
不想,燕仔浩立刻开口,“朕有事。请落大夫为朕把脉。朕这段日子夜里常常惊醒,以致白日精神不济。”
第二百一十一章 同榻而眠
他身为一国之君,国土被人虎视眈眈,百姓饱受战争之痛,怎么会舒适惬意?他原本深邃的眸子已起了黑眼圈,面如冠玉的脸庞已爬上风尘。不由得落雨心里一痛,轻轻道,“皇上为国事日夜操劳,心中焦躁忧虑是必然的。我为皇上按揉穴位想必会缓解皇上身体的不适。皇上请躺在塌上,闭上眼睛。”
燕仔浩听话的躺在塌上,起初全身紧绷。落雨轻轻有节律按压在他的太阳穴,大椎穴,合谷穴,檀中穴,内关穴上……他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只觉身旁春暖花开,鸟语花香。几日殚精竭虑难以入睡的他竟深深地沉入睡意之中。
他这一觉睡得极其舒适,无一丝梦境与杂乱俗世的打扰。待他慢慢睁开薄如蝉翼的睫毛,落雨已经离去,大帐外黑暗已笼罩大地。他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摆出自大洛各地搜寻而来的古书开始思索。猛然间,他想起什么事,匆忙出了大帐。
落雨自燕仔浩大帐走出后随楚伟俊为受伤的士兵换了药。有伤情严重的,两人又是熬药又是敷药的费了不小的力气。
此时夜已深沉,两人胡乱用了饭精疲力尽返回做治疗室的帐篷,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帐篷原本只楚伟俊一人所住,现如今来了落雨。若落雨果真是男子,两人同住自然是好。然而落雨是个女子,而且是皇后娘娘,楚伟俊吃了雄心豹子胆怎能与她一个帐篷同睡呀!若哪日皇上恢复记忆还不将他碎尸万段!
楚伟俊收拾起铺盖便要出去,“今夜你在这里睡,我去与他们挤挤。”
“不行,”落雨将一个屏风挡在帐篷中央,“出门在外,怎能住的舒适?又何必在意许多。”
“可是?”楚伟俊呆愣中,思绪万千,与皇后娘娘同帐篷睡觉,他是万万不敢。
还好,飞星的及时出现救了他。飞星绷着脸进入帐篷,“皇后娘娘,皇上宣你见驾。”
“现在吗?宣我做什么?”落雨迟疑着。
“卑职也不明白,走吧。”飞星出了帐篷带路。
落雨在夜色朦胧里缓缓进入大帐。触动她心弦的那个高大的身影正忙碌在书桌前。
落雨眼里一热,每次见到他,她都会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来。她正欲行礼,却被燕仔浩制止,“不必行礼,不知落大夫对古书可有什么研究?这是朕派人自大洛民间搜寻而来的古书。朕欲自书上找出有关火药的记载,却并未找到。”他不禁愁眉紧锁,轻轻叹息。
落雨若有所思,轻声问,“皇上欲制造火药吗?”
燕仔浩将手上的书放下,“不错。火药的威力是真正的强大。不是刀与剑能够抗衡的。朕不能让朕的这些士兵以肉体相搏。可是,难呀!”
燕仔乾有足以夺取天下的,内心却是黑暗的。他炸毁了多少老百姓的家,使多少人流离失所,丧失了性命。若大洛真的落到这样一个人的手中,老百姓的日子必定苦不堪言。而无良心地纯良,却处于没有火药的劣势,胜算渺茫。
她思绪万千,终是答,“皇上,草民早年间曾得到过一本古书,上的确有火药的制法。不过是用硫磺与硝石混杂。然,草民却不知哪里可得到硫磺与硝石。”
“噢?真的吗?”燕仔浩雀跃而起,绝美的脸庞挂满惊喜,仿若迷茫的路人得到了信号的指引,黑暗中亮出了启明星。他兴奋的走来走去,“硫磺与硝石!朕即刻派人前去寻找。落大夫,请你将所需材料尽数写下!”
落雨坐在桌旁凭记忆将在二十一世纪自网上看到的制造火药的材料细细写下。
燕仔浩心潮澎湃拿起材料纸张,“好一手漂亮的小楷。来人!”他大叫一声。
飞星瘦削的身影应声而至,“主子。”
“快派人将这些材料备齐。”燕仔浩神情激湃,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是。”皇家高等侍卫自然非常给力,飞星无声无息瞬间消失。
燕仔浩却未曾自高涨的情绪中走出。他欢喜地紧紧握住了落雨的小手,声音激动,“落大夫,让朕怎么感谢你!”
落雨用着力气欲将小手挣出却被他抓的更紧。她只得道,“皇上不用感谢草民。草民还未将火药制出呐。”
燕仔浩如涌动的海水,“落大夫今日给了朕许多惊喜。朕从未如今日一般欢喜。落大夫的按摩亦是相当有效,朕果真睡了一个安稳觉。今夜落大夫便睡在朕的大帐里。若朕再不舒服,烦劳落大夫为朕按摩,可好?”
落雨怔了,才发现大帐偏僻的角落已搭起了一张床铺。“这?”她露出为难的样子。
“怎么?”燕仔浩绝美容颜上写满了疑问,“落大夫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是,草民只是不习惯与他人同房睡。”落雨只得找出借口。
“可是,若落大夫不与朕同帐睡,必是要与楚御医同帐睡的。难道落大夫不习惯与朕同帐睡,习惯与楚御医同帐睡吗?”燕仔浩胡乱问着。
落雨凌乱了。好吧,她被他打败了。“草民遵旨。可是,皇上可不可以先放开草民的手。”
啊?燕仔浩这才感知到他还握着她的手。他难为情起来,将大手收回,“是朕的不是。”
此时燕仔浩的肚子不合时宜“咕噜噜……”响了起来。他自睡醒便一直在翻阅古书,竟未曾用膳。
落雨不禁莞尔,“皇上还未用膳吗?”
燕仔浩摸着肚子,“朕原本是不饿的。因刚刚的欢喜竟饿了。朕让他们传膳来。”
“皇上,让草民为皇上熬点粥吧。皇上日理万机,喝点粥才好。”落雨如清风般撂下一句话便出了大帐。
燕仔浩的心被什么震动了一般,柔柔软软的。好似这样的场景发生过无数次,待要仔细寻觅,却又找不到踪迹。不过,他比刚刚更加的欢喜起来,露出久违阳光般的笑容,索性拿出日夕镇的地图细细瞧了起来。
落雨配合中药与米粒熬出了香味扑鼻的养生粥。燕仔浩如馋猫一般两眼放光,将盛粥的碗抱在怀里“呼哧呼哧……”舔了个精光。
这许多日子以来,他与士兵们同吃住,因战况殚精竭虑,胃早已忍受不住。他饮下落雨熬的粥,只觉浑身舒舒坦坦,一直暖到心里。“朕从未吃过如此美味,朕此后的膳食便交与落大夫了。”
他未等落雨回话便躺回床上,“朕喝了粥,只觉又困了,朕要睡了。晚安,落大夫。”他果真面向里沉沉睡去。
落雨却哪里睡得着,怔怔躺在床上,呆呆望着大帐的棚顶。
烛火亮光微弱,依旧在颤抖。大帐里昏暗不堪。听得燕仔浩含糊不清的嘟囔声,紧接着翻了一个身,被子掉在地上。
落雨暗暗摇头,怎睡得跟个孩子似的。她起身轻手轻脚来到他的身旁,将被子捡起严严实实为他盖上。
忽的,燕仔浩的梦话再次响起,“雨儿,不要离开朕,朕不能没有你。”
落雨痴然了,泪水不住的在眼眶打转。在他的内心里,果然是未曾忘记她的。若不是命运捉弄,她又怎会离开他呢?她爱他怜他还来不及。
她叹息一声,扭转了身子欲回自己的榻上,不妨燕仔浩猛的抓住了她的手。她站立不稳倒在燕仔浩床榻,被他一拥入怀。
她挣扎着待要起身,却被他紧紧拥抱。他睡意迷离,喃喃道,“雨儿,不要走,朕要抱着你睡。”
她像抱枕一般被他裹入怀里。他的鼻尖贴着她的脸庞,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使她痒痒的。她试图几次挣脱,却被他抱的更紧。
他熟悉的心跳声便在他的耳旁。他宽厚的怀抱依旧是那么温暖舒适。他身上的味道使她险些晕厥。她渐渐沉迷,贪婪感受着许久未有的拥抱。她不再挣扎,反而向他的怀抱里更紧的靠了靠。便让她遵循自己的心放纵一次,哪怕只是片刻。
她原本打算只要他翻身稍稍放松对她的禁锢,她便立刻起身离开。不成想,她亦是多日未曾好好歇息,这一放松了精神即刻陷入深度睡眠。
直到第二日,军中号角吹响,士兵们集合队伍开始操练才将二人惊醒。
燕仔浩依旧维持禁锢落雨的姿势。她纤细的胳膊则搂抱他的脖颈。当两人同时睁开双眼时,皆惊惧呆愣片刻,随即同时起身离开对方。
“落大夫,你怎么会在朕的塌上?”在燕仔浩的印象里,与人同榻而眠还是第一次。只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