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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扬起小脸,闪着星星般的光,“好,男子汉当有铮铮铁骨。你的性情我喜欢!”
燕梓浩心中暗喜,这算是表白吗?他竟也害起羞来,“喜欢——我吗?”
落雨却无知无觉,仍继续着她的猜测,“你不是三皇子的手下。那你一定是三皇子的朋友,对吗?那个三皇子长着一张冰块脸,人又轻浮,你居然还把他当作朋友!”
“冰块脸?轻浮?”燕梓浩苦笑不已。
“对呀!他总是不苟言笑,好似人人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为人还很轻浮,下午的时候,他还说……反正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落雨想起燕梓浩下午的话仍旧怒意难消。她就那样咬牙切齿,张牙舞爪,眼睛冒着气愤的光。恨不能将燕仔浩剥皮抽筋。
燕仔浩有些惶恐不安,这还怎么向她表明身份呢?他可不敢保证以她钻石般硬朗倔强的性格不会在她的脸上留下五指印。他只喃喃道,“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印象竟然是这样的。”
落雨奇怪的仰望他,纠正,“我不是说你,我是说……”
“雨儿,”燕梓浩打断她的话,双手轻轻抓住她瘦弱的肩膀,脸色凝重:“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落雨不知所里,吞吞吐吐,“我,其实,我是在说三皇子……”
“说谁都一样,我会让他也对你好的。其实,他也是个很好的人,你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两人沉默了,月亮西斜,为大地撒上柔和朦胧的光。一阵微风飘然而来,桂花雨洋洋洒洒,落在两人的发间、身上。
落雨摘下燕仔浩发间的一片桂花在指间把玩,轻轻地道,“说说你如何?”
他牵了她的小手在一旁的石椅坐下,“在中原与西域的交界处,有一座山崖,名叫天木崖。天木崖三面都是陡峭的崖壁,只一面有小路直通崖顶,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从小便是在这里学艺的。崖主无居子便是我的师傅。他是个世外高人,不喜江湖争斗,也不喜玩弄权术。他门下只有两个徒弟。大徒弟无心,二徒弟便是我。师傅已有二十年未曾下崖了,除了醉心于武学便是研究一些奇门盾术、阴阳八卦。”
“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奇人。”落雨听得入神。
这时黑影一闪,一个暗卫出现在眼前:“主子,有要事禀报。”
燕梓浩起身,随着那暗卫走到一旁。两人说了几句话,暗卫一闪消失了踪影。
燕梓浩呆滞了片刻,才慢慢返回落雨身旁。
虽看不到他的表情,然他周身散出的冷气引得落雨皱眉,“怎么,出了事吗?”
燕梓浩沉默着并不答话,突然抱起了她飞身上了屋檐。她心里一惊,双手急忙紧紧抱牢了他,如袋鼠熊般挂在了他的身上。
她担心的问:“到底怎么了?”
“出了点事,我送你回去。”
“什么事?严重吗?”
“没关系,很快就会处理好的。”
她放下心来,“那就好。可是你突然飞上房檐的时候,提前告诉我好吗?吓坏我了!”
他坏坏一笑,“提前告诉你,你还会主动抱我吗?”
落雨心中大囧,脸蛋早已红成了苹果,还好有夜色掩映,否则就不用做人了。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她的心中充满了快乐,或许这种快乐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躺在床上,落雨辗转反侧,无良的身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摆脱不掉。“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你的心里,有我吗?”有他吗?为什么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并不感到厌恶,反而是满心的欢喜。为什么见到他的时候会忍不住笑出来?当他忧愁的时候,她会不由得担心?为什么她会一直想着他?难道,她也喜欢他吗?
此时的燕梓浩已到了皇帝的寝宫顺清宫。在腾飞别院暗卫报称,皇帝龙体欠佳、头痛欲裂、精神恍惚、大声呼叫。他殚精竭虑,送了落雨回藏书阁便闪身到了顺清宫。
然而现在,这里平静如水。想来,皇帝的病情已经平复。寝室外,几名侍卫与太监正在职守。
燕梓浩躲在树影里,学着布谷鸟叫了两声“布谷——布谷,”只见寝室外头发有些花白的太监总管全公公说道:“你们打起精神来,好好守着皇上,杂家去去就来。”
顺清宫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全公公躬身行礼:“老奴拜见三殿下。”或许是因为常伴君王左右,全公公脸上的皱纹自成了忧虑的纹路。
燕仔浩的语速有些急切,“全公公免礼。父皇刚刚怎么了?”
“回殿下,皇上这许多日子来,精神萎靡不振,饮食也大不如前,整个人瘦了一圈。今夜突然精神恍惚,头痛欲裂,大声呼叫,让皇后快拿长生丹来。老奴急忙传太医,太医竟束手无策。顺清宫里乱作一团。说来也怪,后来皇后娘娘与悟仙道人得到消息赶来,献给皇上一颗丹药。皇上服用了,立刻见效。现下已经睡着了。”
燕仔浩讶异:“竟有这种事?这丹药就是长生丹吗?”
全公公点点头:“是呀,这段日子皇上已经服用多颗了。”
燕仔浩平静的心绪下已起了骇然波浪,只是这波浪的源头毫无线索可循。他只得道:“好,本王知道了。公公辛苦了。”
“老奴不敢,老奴受悦贵妃的恩典,不敢忘。一定会忠于三殿下的。”
“公公的心意,本王明白,公公请回吧。”
“是。”
燕梓浩回到万春宫,天色已微微亮了。这一夜被这些大大小小的事缠着,竟没能歇上一会儿。此刻躺在床上更加的睡不着,父皇奇怪的病症像一块儿巨石般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明白,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虽说他自小到大从未感受过父爱,可那毕竟是他的父皇,他的生身父亲。
他就这样辗转思索着,虽然很累,虽然很困,可是毫无睡意。直到天色大亮,四皇子燕梓裕上了门。
燕梓裕没有留意燕仔浩顶着的黑眼圈,一进门便匆匆汇报:“三哥,派往水平村的密探有消息了。”
燕仔浩的心猛地一阵乱跳。他曾殷切的想要了解落雨的过往,可是此刻却望而却步。心里惴惴的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半晌,他才道:“说吧!”
燕梓裕哪里知道燕仔浩的心思百转,道:“落雨籍贯并不是水平村,她是半年前才到那儿的。半年前她昏倒在小河旁,被村中的陶思远、王炳与秀姑所救。后来,便以陶思远失散多年妹妹的身份住在了他的家里。”
“陶思远?这名字很熟悉。他们到底是不是兄妹?”
“不是。陶思远现在太医院任御医。具密探所查,陶思远的父亲名叫陶庸,二十年前也是太医院的御医。十年前辞去御医之职,到水平村落了户,做了一名村医。而陶庸根本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就是陶思远。”
“陶庸为什么要辞去御医,到水平村做村医?”
“这倒不清楚,陶庸做御医期间,并无过错。况且,听人说,他到了水平村,还对陶思远严加管教,让他定要报名考取御医。说明陶庸对御医之职还是很在意的,只是当年为什么要辞职呢?”
燕仔浩皱了眉,他将目光投向了很远的地方,只是那里没有他想要的答案,“是很奇怪,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落雨呢?她是怎么会晕倒在河边的?”
燕梓裕将目光回避,“这?没有查到。落雨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以往的痕迹一点都查不到。”
燕仔浩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就那么严厉可怕的绷着脸。
燕梓裕的心晃了晃,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啊!为了避免殃及自身他立刻起了别的话题:“不过,落雨是怎样进宫的,倒是查到了。”
燕梓浩绷着唇,挤出一个字:“说。”
“是这样,陶思远的房子、还有刚说的王炳与秀姑的房子是挨在一起的,现在全被一个外地商人所买。那外地商人将他们的房子翻盖了好大一座院子。这其中的内情,村民谁都不知道。还好,我们的人在宁远县城找到了王炳,用了一点手段,王炳便全招了。”
“实情是什么?”
“是那外地商人先找上王炳的。那商人似乎对他们三家很是熟悉,说要买他们的房子,并给了王炳,让他将落雨迷晕了卖入宫中。王炳原本是不答应的,商人又出了三倍的价钱买他们的房子。王炳也是贪财之人,就同意了。事成之后,王炳带着秀姑躲到了县城。”
“可查到那商人是什么人?”燕仔浩阴霾的心里涌出一丝疼痛,是谁这样加害他的女人?
“毫无头绪。倒是王炳说,他曾看到商人在咳嗽的时候用的一条丝帕,上面绣着漱芳斋的字样,这漱芳斋可是京城的老字号,其他地方并无分号。难道说,这商人与京城有关?”
燕仔浩轻轻点头,眼前是一片迷雾,“是有这种可能。这就更加奇怪了,商人以经商赚钱为目的,他到一个小山村做什么?他对王炳三家很熟悉,也知道王炳很贪财,说明他是事先做过调查的。这更加说明,他到水平村是有目的的。一个小山村会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燕梓裕皱了眉,“是呀,三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落雨,”燕梓浩的心绪千丝万缕,“她究竟是谁?”
第二十六章 红廊
这日,落雨闲来无事,便在藏书阁院里闲坐。不知怎地,原本晴朗朗的天空,被突然飘来的一片云遮盖了起来。大地瞬间阴暗了下来。落雨仰望灰沉沉的天空,心情也不觉暗了暗。
这时,竹林外的碎石小路上,有一群宫女太监匆匆跑过。且低声议论着什么,落雨身在竹林另一侧听不甚清。她好奇心起,出了竹林小路,看到那些宫女太监神情紧张又兴奋已远远地跑到了前方。
落雨好生奇怪,他们这是要去做什么?队伍后边跑来了气喘吁吁的佳影。
落雨问:“颖儿,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佳影拉了她的手便走,“听说有人在红廊上想要自杀呢,大家都赶着去看呢。走吧,一起去。”
落雨还没弄明白什么红廊什么自杀,便被佳影牵着随着众人一起向前。
远远的便看到一座红色的桥挂在空中。这座桥是木制的,虽经历了多年的风雨洗刷,桥身上的红色仍刺目惊心。怪不得这座桥名为红廊。那鲜红的颜色像极了人的鲜血。桥中间向上拱起,连接在清心殿与纳垢殿之间。
就在那鲜红的红廊上站着一个女子,陈旧的宫装在红廊的映衬下显得是那样的破败。她的腰带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宫装就那样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头发如杂草般横七竖八的贴着脑袋。她表情呆滞,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人眼里的焦点。这不就是落雨在冷宫所见过的那群发疯的妃子之中的一个吗?
那妃子完全无视廊下聚集的一众看热闹的人群。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头仰望着,对着天空痴痴的笑着。忽的她的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大声的吼着:“皇上,你不爱臣妾了吗?”她的眼睛里流下滴滴珍珠般的泪水。忽的她又欢喜起来,嘴里喃喃的说着“皇上,臣妾向皇上请安。皇上,你在等着臣妾吗?臣妾这就来。”
呆滞无知中的疯癫妃子一条腿已经横跨在红廊的扶手之上,接着另一条腿也跨了上来,整个身子便坐在红廊扶手上。她的脚下便是万丈深渊,再无任何阻拦。
“快!拦住她!她要摔下来了!”落雨大喊,不由地向前挪动脚步,想要救她。
人群在骚动,有几个人已从纳垢殿悄悄向红廊爬去,也试图将那妃子救下。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那妃子含着满足的笑意,欢快的叫着“皇上,等着臣妾!”说话间,她的身子离开红廊像燃尽的火星碳末一般跳了下来。
人群骚乱,潮水般全都向后退去。只听一声巨响,是那妃子与地面撞击的声音。
落雨惊慌失措,向那地面一瞥,鲜血已在地面画出了美丽的地毯,托举出那个已经毫无生息的妃子,圆睁的双眼,一道道鲜血纵横的苍白的脸颊,却带着一丝得意的笑,诡异无力。
“啊!”落雨一声惊呼。她是医生,以往从不晕血。可是这个场面太悲惨太诡异。她的胃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汹涌喷出,她努力克制,觉得眼前朦胧,头昏沉的厉害,身子向一旁倒去。
“落雨!”佳影担忧的喊道。
落雨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由于看到那妃子落地惨不忍睹的一幕,惊恐、毛骨悚然,同时也感到恶心,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汹涌澎湃的全部都喷洒到了这个怀抱里。
清空了胃,落雨渐渐清醒过来,一股食物的酸腐味夹杂着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睁眼望去,惊呆了。
她正两手抓着三皇子的衣襟,偎依在他的怀里。而他穿着洁白的锦袍,胸前污物一片,正是她造成的。三皇子凝视着她,似笑非笑,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一旁的佳影面色愁苦,为落雨担忧着。
比看到死去的妃子更加惊恐,落雨急忙行礼“奴婢见过三殿下,奴婢不是有意的,请三殿下恕罪!”
燕仔浩也是听人禀报红廊这里有人自杀,遂带了侍卫前来。不想还未赶到,那疯癫的妃子就跳了下来。人潮涌动中,他看到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便走了过来。此时落雨竟晕了血,他担忧着上前扶住了她。谁知,她竟将污物尽数吐在他的胸前。
他绷着脸,其实心里已经是柔情一片。他对着人群说道“都散了吧,此事自有皇上处置。”
人群渐渐散去。那死去的妃子也被人抬走了,仿佛世界安静了,一切恢复了原样。落雨愣愣的望着那一滩正在被人擦拭的血液,神情恍惚,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当所有的这个生命曾经活着的证据都不存在了,谁还会记得有这么一个生命也曾来到过这个世间呢?
处理好了现场,燕仔浩转身离开,不过留下了一句话“把那个将本王衣服弄脏的宫女带到万春宫。”
侍卫皆是沉着脸,答“是。”
落雨心里一沉,坏了坏了,三殿下要治她的罪吗?她的眼神似一把利剑射向燕仔浩高大的背影,如果她的眼神可以杀人,燕仔浩已经死去了。
她在佳影担忧的眼神里随着侍卫走向万春宫。
万春宫种了许多高大的树,到处绿荫片片。除了门前的几个侍卫,宫里只有一个老太监跑了出来。
“哎呦!老奴的小主子,这是怎么了?衣服怎么弄成这样?”那老太监大呼小叫。
“刘公公,替本王准备衣服,本王要换。”燕仔浩吩咐。
“是。”刘公公拖着长音,刚想要进屋,猛然看到落雨,似乎比看到怪物还要惊奇,向一旁的侍卫发出质问“这?你怎么带了个宫女来?”
“刘公公,是主子让卑职带来的。”侍卫满脸无辜。
燕仔浩阴沉着脸,“怎么?本王带这个宫女来有什么不对吗?”
刘公公惊喜“对!对!小主子终于开窍了!”
落雨满心疑问,万春宫的人都好奇怪呀,仿佛与宫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那侍卫将她带到一个房间便离开了。没有燕仔浩的话,她不敢离开,只得郁闷的等候着。她的心里惶恐不安,不知道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须臾,门被人推开了。刘公公走了进来。他死死的盯着落雨瞧着,仿佛她是个珍奇古玩,又是个绝世珍宝。
落雨被他瞧得十分不自在,行礼道“奴婢见过刘公公。”
刘公公倒也慈眉善目的,即使不笑也是一副笑呼呼的模样。看到落雨行礼,更是笑成了一朵花“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婢落雨。”
“哎呦!好名字,人也俊俏,老奴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怪不得能让小主子开了窍。落雨姑娘,老奴对你说,小主子可从没带女子回来过。万春宫里连宫女都没有。把老奴愁死喽!”
落雨不解眨了大眼睛问:“愁?愁什么?没有宫女怎么了?或许是刘公公您伺候的好,三殿下满意,用不着别的人来伺候呀。”
刘公公缩了老脸,仍一副笑意,“姑娘,老奴伺候的再好也不是个女子呀?小主子到了娶妻的年龄了,却对女子不感兴趣,你说老奴能不愁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落雨瞬间低垂了头,红了脸。
“还好,今天小主子终于带来了姑娘。落雨姑娘,待会儿可要好好伺候小主子。你是小主子唯一带回来的姑娘,说明你在他的心里是不一般的。怎么着他也要封你做个夫人吧。不过做王妃呢,你就不要想了。你身份低微,小主子怎么也要娶个大家闺秀做王妃吧。”刘公公自顾自的说着。
这什么跟什么呀,她是因为弄脏了燕仔浩的衣服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