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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有什么事,请起身说话。是婉仪郡主与四殿下的事吗?本宫必定会撮合他们的。”落雨想不起,她们还有什么事要求她的。
“不,不是的。”婉仪立刻否定,“今夜请皇后娘娘来,是为了姐姐,请皇后娘娘救救姐姐。”
落雨更是疑惑,皱了眉,崩了脸,“有什么事请太子妃与婉仪郡主起身说话。否则本宫立刻转身离开。”
落雨的强硬使姐妹两人怔了怔。两人不得不起身。三人在木椅上坐下。
甄婉茹平静水面下的漩涡终于浮出了水面,“请娘娘救我离开皇宫。不过,娘娘请放心,我与胡娓娓不同,不会去找燕仔嘉的。当初他起事时必定想过这种结果。可是事败后他只顾自己逃命,将我们一众妻妾抛弃。他哪里想过我们的死活?我甄婉茹即使再不堪,也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难怪甄婉茹将自称由“本太子妃”改为了“我”,原来,她有如此心思。
“胡娓娓的孩子,我会带走。我会找一个平凡而温暖的地方住下来。我会将这个孩子养大成人。我不会让她知道她有一个狠毒暴戾的父亲,也不会让她知道她有一个爱慕虚荣的母亲。她的母亲只有一个,便是我。她长大后,我会让她嫁一个平凡的人,过平凡的生活。”甄婉茹带着希冀的笑,脂粉全无的脸色竟泛起光泽。
落雨想起远在水平村的甄寸进,若他知道他的两个女儿的境况作何想法?而她是否要将她们父亲的行踪告诉她们呢?
“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落雨吞吞吐吐。
“娘娘请讲。”两姐妹的脸上写着希冀与探究。
落雨定了定神,“你们的父亲,他在水平村。”
甄婉仪目瞪口呆,“真的吗?只道父亲杳无音信,原来在水平村?”
甄婉茹却波澜不惊,眸子里起了一层雾水,雾水后的情绪让人难以琢磨,“其实这件事我知道。”
这次吃惊的是落雨,甄婉茹竟是知道的。这件事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她思索着,可是迷雾里她怎能看的清?
只听得甄婉仪悲愤的哭泣响起,“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父亲在瞒着我什么?”
被人欺骗是一件痛心的事,更何况是被自己的亲人欺骗。
甄婉茹仍用了平静似水的音律,“婉仪,这件事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在我们年少的时候,我便知道父亲一直与一个人偷偷的通信。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后来,父亲有意培养我。我终不负父亲的期望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我成为京城的才女,成为富少追求的对象。有一天父亲突然将我嫁与了太子。出嫁前晚,父亲与我说了许多话。让我尽可能取悦太子,得到他的宠爱。我本以为父亲是在关心我,本以为他在担心我婚后的生活。可是他后来说的话改变了我的想法。他说,让我搜集太子的所有情报,悄悄地告诉他。”
甄婉仪忘了哭泣,眼含着泪痕痴愣着,“姐姐是说父亲将姐姐嫁与太子是要姐姐做细作的?”
甄婉茹点着头,“没错。我当时心里很难受。为什么他就不担心他女儿的幸福呢?我哭着问他,与他通信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转了脸不再回答。我嫁给太子后,没有如愿搜集到情报。因为太子好像已猜到我细作的身份一般,与我远隔千里万里。他对我毫无夫妻之情。我亦没有完成细作的任务。所以,我恨透了这皇宫,恨透了阴险狡诈,不择手段,阴谋诡计。因为这些让我的人生失去了幸福。”
甄婉仪皱了眉,“与父亲通信的人到底是谁?”
甄婉茹摇着头,“不知道。父亲不肯告诉我。我猜与这皇宫有关。与皇位有关。”
落雨的心揪了揪,甄婉茹的猜测是意有所指吗?她们怀疑与她们父亲通信的是燕仔浩吗?不,不可能,如果是燕仔浩,在水平村时,他与甄寸进为什么不相认呢?不是燕仔浩,又会是谁呢?
甄婉仪神色凄婉,“即便是这样,可是父亲为什么要一走了之,丢下我们不管呢?”
甄婉茹亦是苦笑,“我也不知道,想是又是那个人为父亲安排的任务吧。”她将眸光抛向了黑暗,仿佛在那里有解题的答案。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东宫之火
接下来几日,落雨心神不宁,便时时到御花园中赏景,盼望这样的美景能使她心境平和。这一天,看着园中繁花似锦,水木清华,竟开怀起来。
微风吹过,只听得一片“哗啦啦……”的响声,原来走到了一片竹林处。这不是藏书阁吗?以往在藏书阁的种种竟在脑中回放,落雨挪步走了进去。
阁内小来子正在整理着书籍,看到了落雨,竟慌乱不堪,忙恭敬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落雨将藏书阁打量一番,巧笑嫣然,“小来子做事精细,藏书阁整齐而干净。”
小来子受宠若惊,忙回道,“皇后娘娘谬赞。奴才受娘娘的恩惠来到这里,一切都是娘娘的福泽所致。娘娘还教了奴才认字。奴才得空儿便念这藏书阁的书,通晓了不少做人的道理。”
落雨一时兴起,问,“小来子都得了什么道理?”
小来子认真回答,“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落雨不禁有些意外,多日不见,小来子长进了许多。
小来子叹气道,“只可惜奴才自小便长在这宫中,不知生身父母是谁。如若像平常百姓一般,父慈子孝,享尽人间欢乐该有多好。况且奴才为阉人,做不了什么大事,更何谈治天下?奴才只恨,恨这皇宫……”猛然间,他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忙住嘴,垂了头。
落雨不禁动容,这小太监也有如此雄心大志。他不知生身父母是谁,只因庞庆荣死前曾央求燕仔浩保守秘密。原来,小来子也不喜欢这皇宫,他也将他的人生悲剧归罪于这皇宫。在这掌握大洛最高权利,美得犹如人间仙境的宫殿里,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来,又有多少人想尽了办法想要逃离。
她心思一动,思索片刻,“小来子,帮本宫一个忙如何?”
是夜,天空拉开了淡青色的夜幕,夜幕间月色朦胧,星光点点。不一会儿,起风了。风将纱缦挂在了月色与星光里。起风的春夜,物什作响,让人的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刘进良便走在这样的春夜里。他做了禁军统领,比以往更加的尽职守责。以往的他只是在当班的夜里出现在皇宫里。现如今,每晚他都会像敏感威武的雄猫般巡逻在宫里的各个角落。
他脚步轻快,思维敏捷,所以经过宣华殿时,很容易便发现门前的黑暗里竟燃着一盏烛火,微弱的火光里包裹着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这身影如此熟悉,他停下脚步。
那身影来到他的身旁,盈盈一礼。他的呼吸中立刻充满了她的气息。只听得她清风般的声音传来,“刘将军,本官备下了膳食薄酒,请赏脸移步品尝如何?”
刘进良心里一荡,这许多日子与燕仔浩做着大事,忽略冷落了她。他还欠她一个交代。然而,每日的公事还是要做的,他踌躇片刻,支支吾吾,“卑职还未巡逻完毕,待卑职得空必定来与影儿姑娘一醉方休。”
佳影并未答话,来到墙角蹲了下去,“刘将军请看,这墙角的野花。”
刘进良不明所以,走上前。果然,墙角处繁花点点。虽然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却生意盎然,努力彰显着它们的存在。他不禁被这些花打动,动容道,“卑职还真未曾注意到这些花,很美。”
“因为刘将军总是脚步匆匆,走过了也便错过了。而本官就像墙角这些野花,努力盛开着,却不能引起刘将军的注意。花开花谢,等花过了盛开的季节,即便刘将军想采摘也没有可摘的了。本官便不打扰刘将军巡逻了。”佳影手握烛火慢慢向宣华殿深处走去,背影瘦弱而缥缈。
刘进良的心似被大锤敲打一般,生生的疼。自他的妻子过世后,他每日里筹划着如何报仇雪恨,每日都生活在沉闷苦恨的寒冬里。他以为他的这一生就此度过。直到佳影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她就像一把火点燃了他已熄灭的灵魂。
佳影呆坐在桌前凝望着为刘进良准备的饭菜。那些饭菜色香俱全,沁人心脾。然而,再美丽的东西没有人欣赏也是枉然。
她苦笑一下,起身想要将这些饭菜倒掉。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门前出现一个人影。他敦实的身影将门挤得满满的,不留一丝缝隙。“不要倒,卑职要吃。”刘进良小心翼翼的说着,心跳到了嗓子眼。
佳影热泪盈眶,她终于等到他了。
他看到她挂在脸颊的泪水,心突然软软的,失去了跳动的力气。他帮她擦了泪水,柔柔的道,“卑职此后便日日来这里用膳。还请影儿姑娘不要厌烦了卑职。”
这句话让她破涕为笑,“只要你敢来,本官便敢做。”
他痴笑着在饭桌前坐下,装出馋虫的样子,“影儿姑娘的手艺绝顶高明,卑职真是馋的很。”
这话又将她逗得笑起来。两人吃着,喝着,斗着嘴,宣华殿里一片情义浓浓。两人终于拨云见日,尝尽爱恋的美好。
人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刘进良在夜色的蛊惑里,在美人的怀抱与美酒的浸润里,渐渐沉沦。不可否认,今日他很高兴,他难得放纵一次。他醉倒在佳影香喷喷的闺床上。
而佳影面对心上人更是心醉不已。她两颊通红,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幸福满满。他自妻子过世之后便未尝男女之事,此刻面对娇羞佳人,如干柴烈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当这二人沉浸在甜蜜的温情中,东宫却燃起了一场火灾。
火灾是落雨与依依首先发现的。因为东宫实际上已成了冷宫,很少有人到这里来。落雨与依依想是来拜访甄婉茹的。此刻惊慌失措的二人便在厨房越来越猛的火海旁拼命大声呼救。
禁军赶到时,火势猛烈疯狂。落雨花容失色,大喊着,“快救太子妃,她与孩子在厨房里!”
虽然,让他们救得是冷宫里的囚犯,然而皇后在此,禁军不敢怠慢,各个英勇救火。半个时辰后,火还真的被扑灭了。可是厨房已被燃成了灰烬,哪里找的到太子妃与孩子的影子。
落雨不敢上前,只远远的问道,“可看到太子妃?”
一禁军禀道,“回娘娘,厨房已成灰烬,太子妃只怕也被烧成灰烬了。”
落雨皱了脸,叹息着,“想是太子妃在厨房为孩子煮饭引起了火灾。天意如此,又能如何。还好,厨房只是独立的一间,若与其他房屋相连恐引起大的火灾。也罢,你们把这里收拾好了。厨房的灰烬打扫干净了。本宫去将这件事禀报皇上。”
“是。”禁军领了命令去忙了
落雨身子猛的虚弱的一顿,将要摔倒。依依稳稳扶住了她,“娘娘,没事了。我们回吧。”
此时夜色正浓,月亮躲入了厚厚的云层里。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一辆马车正飞奔在皇宫里。马车的目的地便是皇宫的大门。果不其然,马车在宫门内停下。
已至夜里丑时,宫门已然紧闭。然,守卫的禁军精神抖擞,眼如铜铃观察着黑暗中的一切。
马车停下,立刻便被禁军包围了起来。
“什么人?”一禁军向着赶车的小太监大喊,在寂寥黑暗的夜里喊声震人心魄。
小太监跳下车行礼,“大人,奴才是藏书阁的小来子。奉了皇后娘娘旨意出宫买书的。这是皇后娘娘的令牌。”他将令牌交与那名禁军。
禁军接过,细细端详令牌,是真的。他奇怪的问,“皇后娘娘为何让你深夜出宫买书?”
小来子摇摇头,愁眉苦脸,“奴才哪里知道。奴才只是按旨办事。说实话,让奴才夜里去,奴才还不愿意呢。也不知道那古色斋的老板睡了没有?如若睡下要敲老半天门呢!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小来子的唠叨竟惹怒了禁军,他将令牌扔回小来子手里,“啰嗦什么!让你去你便去!主子的事是你们这些奴才评论的吗?”
“是,是。”小来子作揖打躬,唯唯诺诺,心中却暗喜。
宫门“吱吱呀呀……”费力的打开。小来子赶上马车迅速出了宫。然,这马车并没有立刻驶向古色斋,而是在皇城里弯弯绕绕,在离城门不远的一处街角停了下来。
“太子妃,请下车。”小来子小心翼翼的神色。
甄婉茹一身村妇打扮,抱着胡娓娓的孩子,简单背着包袱自马车上一跃而下。她回首行了一礼,“多谢来公公。”
小来子问,“太子妃真的决定离开吗?”
甄婉茹笑了“来公公以为我们费了这许多事在开玩笑吗?”
“不,”小来子又问,“太子妃要到哪里去?”
甄婉茹的眼神飘向不远处的城门,“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待天亮城门开了,我便离开皇城。心随所致,去我喜欢去的地方。”
她将眼神聚向小来子,“告诉皇后娘娘,我很感激她,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告辞了!”
小来子望着那个走向城门的身影,竟艳羡起来。太子妃与皇后娘娘一样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待那身影出了他的视线,他调转马车赶向古色斋。既出了宫,自然要真的买几本书,才不引人怀疑,然后回宫向皇后娘娘交旨。
落雨与依依出了东宫走上了前往御书房的路。
依依提着一米烛光,欲言又止,“娘娘,你可想好了怎么回皇上。皇上可不是这些禁军,他聪敏的很。”
“是呀,本宫心里忐忑不安。本宫从未向皇上说过谎。”落雨轻轻地说着,脑子里盘算着怎样在燕仔浩面前瞒天过海。她只觉前所未有的心乱。她从未骗过燕仔浩,她与他从来是一心的。可是今日她却骗了他。
她的手心里浸满了汗水。她一把将汗水擦在裙摆上,咬了牙去见燕仔浩。然,御书房却是暗的。
“娘娘,皇上没有在御书房吗?”依依甚是奇怪。
“御书房未曾点灯。他不在御书房又会到哪里去呢?”落雨心里竟沉甸甸的。
“娘娘,我们还是回万春宫吧。”
“好。”
第一百五十九章 菩萨神医
一路上,落雨魂不守舍。每晚这个时辰,燕仔浩都会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虽然她无数次劝他早些休息,可是他总是不听。那么今晚,他去了哪里?
两人伴着一米烛光回到万春宫,全公公急匆匆迎了上来,“皇后娘娘,你可回来了,皇上见不到你急的很呐。”
落雨不安的心稳了稳,然而新的忧虑又爬上心头,“皇上在这里?”
“是呀!皇上在娘娘的寝室里已等候多时了。”全公公答。
落雨在寝室外定了定神,推门走了进去。燕仔浩斜在床上看着一本书,慵懒中透着霸气。他只穿了一件睡袍,墨般的长发披肩而下。从侧面瞧去,他神情专注,鼻梁高挺,想是被书上的情节担忧着,微锁了剑眉。寝室内烛火跳跃,胧在他的周身泛起了一层柔和的光泽。
落雨从未仔细打量过他,今日一见竟有种惊艳的感觉。
燕仔浩被推门声唤醒,抬头看到正在发愣的落雨,绽开一摸笑意,伸出手臂,用了欢喜至极的语调,“到朕这里来,朕想抱着你。”
落雨弯起了唇瓣,满含柔情蜜意。她在他的身旁躺下,钻进他的怀里,聆听他规则的心跳声。他的怀抱宽厚舒适,且散发着淡淡的令她眩晕的男子气息。
他紧紧包裹着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轻柔与温暖让她的身子微微战栗。伴随着他在她耳畔吐出的温热气息,他的声音如清风般吹来,“雨儿,朕还是想要个孩子,给朕生一个好吗?”
落雨的心底似被什么揉搓着,“孩子?无良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孩子?”
他的声音继续柔和如清风,“朕想要朕与雨儿的孩子。这个孩子的身上有朕的影子,也有雨儿的影子。你不觉得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吗?”
她被他的情绪感染,眼前仿佛已看到了一个软软的调皮的小娇娃。她的脸上出现一个很夸张的笑意,“好,一切听无良的。”
他将他火热的语气吐在她的耳朵里,“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她脸上飞了霞。想起今晚的正事,轻轻制止了他,眨着如水的眸子,“无良为什么不问臣妾刚刚去了哪里?”
他勾起了唇角,一手梳理她的秀发,“雨儿去了东宫。东宫的厨房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不是吗?”
她心里一惊,嵌起了身子,将两臂压在他的胸前,“无良怎么会知道的?”
他继续玩弄她的秀发,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朕是皇上,如果朕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这龙椅做什么?太子妃可平安出了宫?”
落雨猛的坐了起来,心像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