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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也笑不出来。
“我敢啊,发毒誓都行!这件事,跟我师傅一点关系都没有。”苏若离立时将三根手指举过头顶,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心里却十分诚实的告诉老天爷,都是我干的。
“本神医才不相信。”洛清风恨恨低吼。
苏若离都乐了,“谁让你信了!”
“你们别吵了。”龙辰轩有些为难的看向苏若离,“你明知道朕的初衷,为什么还要让沈醉掺和进来?”
“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投你,她根本就是沈醉派到你身边的奸细,她根本就不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她。”洛清风连用三个‘她根本’来强调苏若离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也真真是煞费苦心。
自龙辰轩相信苏若离的那一刻开始,洛清风对苏若离的敌意也就跟着开始了。
因而,此刻自其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比沉痛跟遗憾的语气,无奈至极。
“所以你就变着法儿的坑老娘?我问你,撺掇十二星宿劫持我的人是不是你?给十二星宿提供毒药,蛊惑他们毒死我的是不是你?”苏若离只要想到自己与死曾经那么近,便对洛清风爱不起来。
感觉到凌厉的视线落在上身,洛清风刻意不去看龙辰轩,朝苏若离大方点头,“是本神医,怎么了?”
怎么了?
老娘就告诉你怎么了!
苏若离二话没说,立时抡着胳膊冲过去,加上某人绝无仅有的轻功,洛清风竟然没有躲开!
是的,洛清风中招了。
那张俊逸如仙,清绝高雅的容颜生生被苏若离划出了五个爪痕,最中间的那一道渗出了血丝……
“苏若离。”洛清风石化般站在御书房的地面上,蓬勃的杀机瞬时蒸腾,仿佛静止的空气中,隐约可以嗅到杀戮的气息。
且说龙辰轩是有多了解洛清风,眼见那抹鸦羽色的长袍无风自动,他便知道洛清风这是要放大招,而对面,苏若离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
千钧一发之际,龙辰轩在友情跟爱情之间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好吧,根本没有那么艰难。
“啊——”
御书房的房门再次开启。
龙辰轩一派气定神闲的拉着苏若离从里面迈步出来,摆驾锦鸾宫。
临走之前刻意嘱咐李公公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去……
或许没想到龙辰轩会有那样的举动,苏若离这一路都在沉默。
锦鸾宫内,苏若离抬眼看向龙辰轩时,正见其双眉紧锁的坐在对面,刚刚握着墨砚的手好似有些颤抖。
彼时一刻,就在洛清风欲朝苏若离下黑手的时候,龙辰轩本能抄起案上墨砚,稳准狠毒的撇出去,正砸在洛清风额角,黑墨跟红血的混合,别有一种抽象美。
“其实……你也不用下手那么狠。”想到洛清风昏厥前一秒的那种愕然跟不甘,苏若离暗爽不已,活该!
“朕只怕是打轻了。”龙辰轩缓缓抬头,眼中不见丝毫悔意。
苏若离不解,挑眉。
“朕欠他五十万两诊费,如果刚刚朕下手再重一点儿,是不是就不用还了?”苏若离分明看到龙辰轩在说这句话时,双眼放亮,亮烁如星,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后颈陡凉,苏若离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手里还攥着龙辰轩一千万两的欠条……
秋风寒凉入骨,卷着落叶纷扬,西山墓地,一抹苍老的身影独自立于碑前,泪湿沾襟。
也不知道站立了多久,孙儒双腿发麻,身体不由的堆坐下来,抬手时朝嘴里灌了口烈酒,之后又朝墓碑上倒了一些。
到最后,孙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扔了酒壶,双手抱住冰凉的碑身,失声恸哭。
“吾儿……”孙耀宗自幼丧母,孙儒便格外溺爱,事事顺从,好好的一根独苗,就这么在他的羽翼下,越长越歪,直到不可救药。
或许在所有人看来,孙耀宗死有余辜,这么死都太便宜他了,可孙儒却知这一切并不都是儿子的错,养不教,父之过。
明知有人过来,孙儒却没有转身,依旧抱着墓碑,舍不得松手。
“沈某已经准备好马车跟干粮,足够孙老将军回边陲驻地,皇城,就不要回去了。”清越的声音飘际过来,沈醉浅步而至,目光落在墓碑上,并没有特别的情愫。
可在心里,沈醉是乐于见到孙耀宗这副光景的,谁让他刺了自己的小徒弟一剑呢。
孙儒无语,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眼泪始终没有停止过,“吾父此去,不能经常来看你,吾儿……等我。”
起身,回转,孙儒眼中已不见泪水,苍白鬓发被秋风吹的有些凌乱,“多谢国师费心。”
“老将军不必客气,早些起程。”沈醉微微颌首,视线转向西山脚下的马车,“一路顺风。”
孙儒拱手之后,大步走下山,沈醉便在山头,目送孙儒离开。
第一百五十章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比起之前,他不在乎孙儒会不会投诚于国师府,他只求孙儒别忘了自己儿子的大仇。
待马车渐行渐远,沈醉方才启步,却忽似想到什么,转眸看向身后的墓碑,甩袖间,墓碑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这一日,苏若离闲来无事,便带着紫鹃在皇宫四处转转,要说这偌大皇宫,真正能溜达的地方也只有御花园。
秋末的御花园别有一番颓废之景,柳叶纷飞,百花凋零,好不萧条。
风有些凉,紫鹃将挽在自己臂上的大氅披在苏若离肩上,顿时缓和不少。
就在二人闲庭信步到拐角拱门的时候,忽听到一阵低喃。
“别……别这样……”拱门后面,一宫女打扮的女子欲拒还迎,对探进自己衣裙里的那只手只稍稍抗拒一下,便开始纵情享受。
“别哪样?”男子将宫女抵在墙壁上,单手叩住墙壁,另一只手则在宫女的裙摆里肆意游走。
“你可真坏!”宫女娇嗔捶了下男子的胸口,“你是真的喜欢柳儿吗?”
“喜欢的紧呢,我的柳儿这么漂亮,谁会不喜欢!”男子的声音变得有些粗哑,俯身时那张嘴了宫女的耳垂。
“我才不信,之前我有好多次看到你在春阳宫里进进出出,莫不是你与春阳宫里那个短命鬼有什么……呃……”耳垂一痛,雪柳不由的低吟。
“本御医怎么会喜欢秀儿,长的那么丑,白给本御医我都不要!”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御医院副院令,吴翰。
“谁说秀儿了,我说的是白芷惜,你敢说你不喜欢她?”雪柳的身子迎合着吴翰的那双手,扭摆如蛇。
“她?本御医亲手处置了她,你说我喜不喜欢她……”
吴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在拱门对面的苏若离恍然,他就是吴翰啊!
身侧,紫鹃欲上前喝斥,却被苏若离拉了回去,二人转身走向别处,耳边低靡的吟叫声愈渐消失。
走进临湖的凉亭,苏若离瞄了眼挂在凉柱旁边的鱼食。
紫鹃登时拿过来,递给自家主子。
看着湖里锦鲤越聚越多,争相哄抢,苏若离索性把鱼食全数洒了出去。
“娘娘心情不好?”紫鹃看出苏若离脸色阴沉,小心翼翼问道。
“刚刚那个叫柳儿的宫女你认识吗?”苏若离背倚在栏杆上,清眸似不经意看向对面的由天青色理石铺砌的甬路,白芷惜就死在那里,死在自己怀里。
“应该是雪柳,奴婢之前在曹贵人的寝宫里看到过她,听声音错不了。”紫鹃之前作为教奴房的粗使丫鬟,经常会到各宫送宫装,所以宫里大多数人,她都记得。
“那就是太上苑的人了?”苏若离朝天舒了口气,眼底那抹晶亮的东西,一闪而逝。
紫鹃正点头的时候,忽见那条甬道上走来两人,不由的看向自家主子,“娘娘,是华妃。”
苏若离明白紫鹃自心底而升的警觉跟担忧,分属派系不同,见面必定剑拔弩张。
真的,如果凤银黛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她是不会主动找茬儿的,大家都很忙,磨嘴皮子什么的最不实际。
偏就有那么些人,非要走过来找骂,这种人,真是作死都不会有人拦。
“苏若离!”凤银黛步入凉亭之后,直呼其名,就好像苏若离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一样。
“在呢。”相较于凤银黛的气势汹汹,苏若离越发靠了靠栏杆,慵懒的挑起眉峰。
“你怎么敢直呼娘娘名讳!”紫鹃强壮胆子上前,却被苏若离一扯到身边护着。
果然,凤银黛甩掌出来时,扑了个空,“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差点儿被人欺负死的下贱丫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原来当日孙耀宗欺负含竹跟紫鹃的事,凤银黛早就知情。
“你……”提起伤心事,紫鹃悲愤不已,倒是身边的苏若离先开了口。
“说起这件事,紫鹃,你还要多谢华妃娘娘,若不她连下毒再捅刀玩命死插,孙耀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应有的报应。”苏若离十分虔诚的看向凤银黛,“华妃能做到如此,本宫甚是欣慰。”
“苏若离,你若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本宫半个字都不会相信!”凤银黛咬牙切齿,即便没有证据,她仍坚信不移。
“嗯,你要这么说的话……本宫也不信。”苏若离肆意抿唇,笑的特别无害。
眼见苏若离那副地痞无赖样儿,凤银黛恨的直咬牙,“苏若离,你别太得意,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输的很惨!”
“那你可以试试。”苏若离点头,脸上笑意不减。
直至凤银黛离开,苏若离脸上的笑容方才散尽,或许在未来的道路上老娘会有输局,但,绝对不会输给你……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就算龙辰轩没有‘狼狈为奸’,尉迟铭宇的病情,亦没有因为沈醉的药方而有任何的好转。
苏若离没在现场,但也能猜到沈醉当时那副震惊到无语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洛清风没有去。
如此,场面就尴尬了。
原本沈醉提议要替小公子再把脉,尉迟宣犹豫之际,一个自称是红尘轩主派来的乞丐由管家带到了卧房。
乍一看,那乞丐的症状与床榻上昏迷的尉迟铭宇一模一样。
然后,乞丐当着尉迟宣的面,吃下一粒药丸,不过半个时辰,乞丐顿时神清气爽,各种生龙活虎。
尉迟宣起初不信,乞丐便又倒出一粒药丸出来,让尉迟宣找人检验。
好巧不巧的,沈醉就在那里。
万般无奈之下,沈醉只得帮了这个忙。
事实证明,依照尉迟铭宇当时的病症,那枚药丸刚巧对症下药。
沈醉的话加上乞丐的亲身试药,尉迟宣忐忑将药丸喂给自己的孙儿,结果不过半个时辰,尉迟铭宇慢慢睁开眼睛,各种症状疾退。
第一百五十一章洛清风的可恨之处
再然后,尉迟宣十分恭敬的把沈醉送出国公府,把乞丐给留了下来……
“你怎么确定沈醉不会在中间做手脚?”楚馆内,楚林琅狐疑看向苏若离,不解开口。
“我师傅那个人的呢,是要脸的。”苏若离拿起桌上果盘上的橙橘,掰了两下,“他说不成,乞丐一定会不依不饶,到时候尉迟宣把洛清风之流找过来一验,沈醉丢不起这个人。”
楚林琅不由抬起头,“洛清风真有那么可恨吗?”
自苏若离进门开始,但凡提到洛清风之时,她都会用这样或是那样的形容词把洛清风的人品,贬到一文不值。
“比你想象中还要可恨。”除了沈醉,苏若离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记恨上一个人。
对此,楚林琅在心里默默给洛清风点了一排蜡,紧接着默哀三分钟。
“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尉迟宣跟神沐堂有联系的?”苏若离想到正事,收敛神情。
作为江湖第三大势力,神沐堂比江山楼还要神秘,没有人知道神沐堂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是干什么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得罪神沐堂的下场会死的很惨。
“这是父亲留下的一条线,我顺藤摸瓜,也只能摸到这里。”楚林琅眸色微闪,“至于神沐堂会不会做咱们背后的靠山,你不要报太大希望。”
“呵,不管是沈醉还是龙辰轩都会从那乞丐嘴里套出消息,介时他们得知红尘轩掺和进来的目的只是想通过尉迟宣找个靠山,便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这才是我的初衷。”苏若离失声浅笑,“神沐堂……我没报希望。”
事实上,苏若离也没想挂靠那么一座靠山,要知道,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若神沐堂同意了,她才愁。
皇宫,御书房。
面对洛清风一脸阴郁的表情,龙辰轩视而不见了半个时辰。
直到某人把一张五十万两的欠条摆在他眼皮子底下,龙辰轩方才搁下奏折。
“适可而止好吧,你就没有错吗?”龙辰轩接过欠条,十分自然的扯成两截,抬起头,语重心长开口。
洛清风阴冷的眸子随即落在龙辰轩身上,狠狠一剜,冷哼的语气就像是在反问。
我有什么错!
“刚刚雷宇已经把尉国公府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红尘轩跟沈醉没有任何关系,你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你的自以为是。”龙辰轩亦曾有过这样那样的怀疑,然尔沈醉在尉国公府吃瘪这件事,使得他心底的疑虑跟担忧烟消云散。
他坚信,红尘轩不会与沈醉有任何关系。
“就不会是他们演戏给你看么!”洛清风不以为然。
“不会,以沈醉的个性,他若不想红尘轩暴露于人前,一开始便不会让红尘轩出面接触尉迟宣,若他有意让红尘轩入世,便不会多此一举参与到整件事里。”龙辰轩悠缓靠在龙椅上,“最重要的,他不会为了抬高谁,而贬低自己。”
龙辰轩最后一句话说到洛清风心痛之处,除了这一点,所有的解释都是浮云。
他亦承认,以沈醉的作派和人品,断然不会为了让红尘轩得到世人的认可,而贬低自己的医术,亦或身份。
换句话说,沈醉丢不起这个人。
可是再换一句话,他洛清风就丢得起这个人吗?他可是神医!
“无论如何,沈醉暗中朝尉迟铭宇动手脚的大恩大德,本神医一定找机会还给他。”洛清风牙关狠咬,薄唇如刃。
“苏若离不是已经在你面前发誓,这件事不是沈醉……”
“她发誓你就信?发誓这种东西谁会当真啊!”洛清风已达崩溃边缘。
龙辰轩很清楚洛清风的底线在哪里,索性转移话题,“这边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你随时……”
“卸磨杀驴?有了美人忘了友人?龙辰轩,如果本神医没猜错的话你是在撵我走?”洛清风神色骤变,冷然一哼。
“朕没有撵你走的意思,但如果想继续留下来……”
“本神医为什么会想继续留下来?当初如果不是你叫雷宇请本神医来,我会管你这一摊烂事?你不知道本神医有多忙!”洛清风忽然觉得,全世界最委屈的,就是他。
“不让人说话了是吧?没完没了了是吧?”龙辰轩突然站起身,“你想走,就走,不想走,就留。”
眼见龙辰轩绕过桌案走向殿门,洛清风正想阻拦,不想某人止步转身,“你背地里找十二星宿对付苏若离这件事朕可以不追究,但绝对不可以有第二次,你知道我认真起来的时候,比谁都认真。”
龙辰轩甩出这句话之后,愤然离开,直把洛清风凉在这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雷宇!”洛清风知道雷宇没走,立时叫他出来。
雷宇倏然现身。
“他这犯的是什么病?”洛清风蹙紧了眉头,心里微微有了不好的预感。
“主人这不是犯病……”雷宇的视线随着洛清风一并落到半掩的朱漆殿门上,“是中了毒。”
洛清风猛的侧目,却听雷宇继续解释。
他的主人,是中了一种叫作‘爱情’的剧毒……
适夜,锦鸾宫。
苏若离这一整日都呆在楚馆里,直到尉国公府的事了结方才转着弯儿的回了皇宫。
其实她是很想回国师府的,沈醉鲜少在人眼展露他的医术,少有的几次卖弄也从没有像这次一样栽了这么大的跟头,最要命的,还是他主动请缨,脸算是彻底丢在尉迟宣那儿,捡都捡不起来。
而苏若离之所以没有回去观赏沈醉那副英雄丧志的颓态,实在是,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露出那么一点点的欣喜和宽慰之态。
晚膳已经摆妥,苏若离正想让紫鹃一并坐下来吃,便见宫门开启,那抹明黄色的龙袍赫然走了进来。
苏若离摆手,紫鹃退离。
殿门复阖,龙辰轩不请自坐,眸子扫过桌面,十八道菜里没有一片绿叶,清一色的肉,鸡鸭鱼马兔不重样的摆在眼前,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