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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欢搂着姬伊的脖子,像个牛皮糖似的,“我要和娘娘一起睡。”
凤夙眼神一冷,“我掐指一算,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长欢慌忙从姬伊的身上跳了下去,躲到了卫彦身后。
没想到,卫彦动都不动,还当真把他护在身后。
凤夙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他也收敛了冷意,淡淡地说,“这人形盾牌倒也好。”
卫彦全程茫然,只是看到姬伊微笑,他也跟着笑出了声。
姬伊决定为卫彦接风洗尘,遂让凤夙烧了一桌好菜,姬伊把肉直往卫彦的碗里放,不到一会儿,他的碗就被堆满了。
凤夙见此,倍感幽怨,“夫人,我也想吃肉。”
姬伊无奈地说,“你自己不能夹吗,它不就在你面前。”
凤夙试图装可怜,“不行,我手痛。”
姬伊便一下紧张起来,“你手怎么又痛了,是不是在谢庭之那里受了什么伤?”
凤夙淡淡地说,“不是,是打长欢打的。”
“……你不值得被原谅。”
话虽如此说,但姬伊到底还是给他夹了一些肉,他不是要吃什么,他只是享受这个过程罢了。
长欢比凤夙还要幽怨,他张大口,做出一个要吃东西的表情。
姬伊当然是拒绝他,“你还没有长出牙齿,只能喝奶。”
长欢立即将楚楚可怜的目光递给了卫彦,“阿彦哥哥,我要吃肉。”
卫彦有点忐忑。
一来怕惹到凤夙的不开心,而来怕惹到这位小祖宗的不开心。
凤夙招手,“长欢,你过来,我夹给你吃。”
“爹爹,还是你最好了。”
长欢欢天喜地地跑过去,凤夙抓住他细小的手,使劲敲了敲,“想吃肉,还是等长大再说,现在,你可以准备吃我的棍子。”
长欢气愤地喊,“大魔头!”
姬伊也跟着指责道,“别利用阿彦的温吞,去为你谋福利,你这样只会被拧耳朵的。”
卫彦很感激他们为自己着想。
并且,看见凤夙的模样,他不由失笑,“凤先生,我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天。”
凤夙淡定地说道,“是,我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被一个从前我嗤之以鼻的女人折服。”
姬伊愠怒不已,“……今晚我和长欢睡,你睡地上。”
凤夙慌张地说,“夫人,你这样就是有一些以德报怨了。”
正在他们吵吵嚷嚷的时候,一个小女孩跑了进来,她走到姬伊的身前,眼神是晦暗的,脸上是死灰色的。
姬伊奇怪地看着她,“小姑娘,你是来干什么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然后她就将手中的信递到了姬伊手上。
姬伊心中没来由地紧张,她立刻拆开了信,上面白纸黑字,竟写着,“萧百意在我手上,你按照我吩咐得去做,我就答应把他送给你。”
姬伊紧攥着拳头,“我们被人盯上了。”
哑女走出,一会儿就不见地踪影。
凤夙皱了皱眉,“这哑巴不是人,而是修成人形的死灵。”
“她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像是一个熟人。”
姬伊和他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说道,“幽姬。”
时隔许久,一直湮没无闻的她竟再一次冒了出来。
姬伊细细地研究那封信,她看见落款是三个字,萧血衣,那应该就是幽姬的真名。
这封信是萧血衣瞒着重姬的手送来的,自从得知重姬还对凤夙有别样的感情时,她就不敢再让重姬在靠近凤夙一步。
傀儡若是断了线,只会变得更加难以操控。
这场赌约,她甚至不敢下注。
姬伊回头吩咐卫彦,“阿彦,你先带着长欢下去休息,我们还有事情要去做。”
卫彦看了看她凝重的神情,立刻就将长欢给抱走。
“今天必须要想出对策了。”
姬伊拨了拨手中的牵丝线,恍似能察觉到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危险。
凤夙握住了她的手掌。
“风雨欲来,但你不要怕,一切都有我。”
他不喜说情话,可那真是世上最暖心的话。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如获新生,故人长辞(十六)
哑女相继给姬伊传来新消息,第一步,就是进入朽镇的大丽宫。
大丽宫是北陵用来招待贵宾的行宫,其下还有小秦宫,专门招待北陵皇室和贵族,能够进入这两宫的人,一般都非富即贵。
姬伊正在发愁怎么混进去,哑女就给她送上了四份请帖,那个名为萧血衣的女子早已做足了准备,不过萧血衣亦正亦邪,她完全不敢相信她。
而且在别人的眼睛底下,暴露无遗,她心里还是挺不自在的。
凤夙懂得她的顾虑,然而这也没有办法,敌在暗,他们在明,他必须要踩着萧血衣的脚步来。
此前,凤夙这一行人都已经变完装,正式深入朽镇中心。
越往前走,就越能看见那些气度非凡的人,这些人都是各国的贵族。
姬伊有些害怕会遇到熟人,所以一向是垂着头,走在最边上。
终于走到大丽宫,她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呈递上请帖,有婢女专门为他们引路,带着他们到了规定的住所。
洗浴完毕后,姬伊就裹着宽袍,入了屋中。
而凤夙不在。
“咦?”
凤夙去哪里了?
姬伊看见屋外驻守的婢女,立即问他,“你知道,刚才那个男人去哪里了吗?”
婢女额上冒汗,“额……那个……奴婢也不太清楚。”
姬伊见她总是支支吾吾,心中更是奇怪。
凤夙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姬伊重新入屋,她在指尖拨弄牵丝线,忽然牵丝线一弹,有人推门而入。
凤夙手中不知拿了些什么。
姬伊目露狐疑,“你刚才干什么去了?问婢女她也不肯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要搞事啊!”
“你看这个。”
凤夙的目光隐约有些沉。
姬伊看他拿出一把长命锁,有点不明其意。
凤夙目色颇冷,“有人送过来的,刚才我去追了,不过他对这里很熟悉,拐入内道的时候就消失了,我并没有追到。”
“拿过来我看看。”
姬伊捏着那把长命锁,上面有红莲朵朵开,她便知道了,为何凤夙的脸色会那么沉,这便是颜三生所赠,他们的踪迹竟然从头到尾都被人看在了眼里,他心情能好吗?
姬伊把长命锁放到了一边,又听凤夙说,“另外,方才我追过去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些人。”
值得让凤夙注意的人,也让她一下警惕起来,“是谁?”
凤夙沉声道,“是那些白袍的执法者,不过他们都隐在虚空里,普通人都看不见。”
姬伊不由皱眉,“怎么会是他们?”
仔细一想,执法者能来此,当然只有一个目的,这里也将发生重大的灾难了。
“我是……”
她正要说什么,忽然卫彦慌慌张张地跑来进来,冲他们大喊道,“夫人,长欢,长欢被人抢走了,我拦不住他。”
姬伊瞪眼,“什么?”
不及他再多说什么,他们就匆匆跑了出去。
只见屋檐上,洛朽抓住了长欢,不过他很快甩手,要将他甩下来,凤夙上前,将他接住。
黑暗里好像掠过一点诡异的花影,凤夙觉得几分异样。
那是骨蔓……
可这是哪里来的骨蔓?
莫不是这些执法者带来的,不过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难道……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他始终弯着眉眼,容颜惊现妖色,他嘴边还有殷红点点,如抹了胭脂。
他舔过嘴角的血渍,那苍白的脸上,透出一点猩艳。
凤夙只看一眼,立刻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又食人血,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吗?”
“爹爹,我发现了……他们的血真的很好喝呢……”
长欢说着,那双如黑洞般深不见底的眼,不自觉流露出一抹煞气,凤夙看了直皱眉。
他的魔性竟被激发出来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姬伊紧握双拳,她很愤怒,“洛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跑来抢走我的孩子?你是何居心?”
洛朽声音几分喑哑,“夫人,在这里闹大的话,似乎不太好,所以我想请夫人移驾他处,我们大人自然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长欢偷偷地牵住姬伊的衣袖,“娘娘,你会不会不要长欢了?”
姬伊一愣,长欢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长欢耸拉着脑袋说,“长欢……好像做错了一些事情……”
姬伊还是觉得异样,“……你指的是什么?”
洛朽有些不耐地催促她,“夫人,我们大人还在等着你,时间不多了,天亮了她就会走。”
凤夙也跟着说,“你先去吧,有一些事情我们回来再商议。”
姬伊只好先离开。
身后不时传来长欢的哭喊声,看来凤夙又在下重手了。
……
室内,点燃了香,青烟袅袅,弥漫了一室。
言寄情坐在烟雾中,眼神有些迷离。
她说,“夫人,愿意算一卦吗?”
姬伊坐下,看见她桌面上,竟然摆满了塔罗牌,她的眸光不禁闪了一闪,“塔罗牌占卜……元奚禾竟教会了你这么多的东西?”
言寄情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她拿这些看家本事来保住你的命……这样的友情,可真令人羡慕。”
姬伊心里油然抗拒,“我的命又不是你给的。”
“在当时我不能救你的命,却能给你致命一击,这你不得不承认,所以理论上来说,我还是救了你一命。”
她倒是说得有理有据。
姬伊懒得和她理论。
她直接问,“好吧,那这次你又想算什么?”
言寄情对上了她的眼,眼睛里,幽光乍现,“给我一次机会,算这次,你会杀死多少人?”
“真tm无聊。”
姬伊埋怨了这一句,但最终还是认命地同意了她的要求。
她的要求并不过分,主要她也很好奇,她能杀几个敌人。
言寄情开始洗牌,洗牌时牌面朝下,双手以顺时针将牌均匀混合洗牌,同时她也进入冥想之中。
洗牌完后,她开始切牌,她集中精力,把牌按洗牌相反的方向转九十度,竖放在姬伊面前。
轮到摆牌阵的时候,她让姬伊用左手手指轻轻滑过每一张牌的背面,直到想停下来为止,姬伊才顿手。
言寄情立即抽出了姬伊选中的那张牌,放在第一张牌的位置上,但是并没有及时翻开,接着她就再用同样的方法抽出了第二张,直到完成整个塔罗牌阵。
其余的牌轻轻收拢成一叠,转而她便折叠开牌
她用左手按照牌阵的次序,从左到右开牌。
“第一张死神。”
“第二张,逆位圣杯骑士。”
“第三张,宝剑国王。”
“第四张,权杖六。”
“第五张,星币五。”
“第六张,恶魔。”
“下面由我来解释。”
她看了一眼姬伊,不急不缓地说,“死神代表毁灭,和改变,随着旧的时代逝去,新的时代也终究被死神引来,你既是摧毁者,也是名义上的创造者。”
“圣杯骑士,寓意一个意味不明的勾引者,她无所不为,牵引你走向成功亦或是失败。”
“宝剑国王,一个野心勃勃,妄想凌驾一切的男人,你会因为他的介入,而变得举步维艰,他星位正在往南方转移,寓意着消逝,而你,就是手执圣剑,葬送他野心的人。”
“权杖六,有利可图的合作者,你将赋予她存在的意义,她为你的星位侧宫,是作为保护者,和守卫者的存在。”
“星币五,一个意外的消息,或许是惊喜,也或许是灾难,届时全凭你一念之间,一手掌控,方可逆命而行。”
“恶魔,这次的恶魔不是野心的代表,它有点特殊,而是沉溺的意思,有人会为你沉溺,而且后果是无可逆转的。”
“所以呢,我这次会杀死多少人?”
姬伊眼也不眨一下,反正她说这些,她都是听不懂的。
言寄情看着她说,“除了卦上这几个,尽数皆灭。”
“……你有没有算错,我一人能杀死那么多人?”
姬伊竟无言以对,北陵和云荒派了那么多人来,以及那么多的势力都参与在这之中,她能怎样?她要是真的有毁灭的本事,那就好了。
言寄情带着几分迟疑,“你忘记了吗,上次你就……和凤夙毁灭了太夜城……而且,你的孩子……恕我直言,他有操控骨蔓的本事。”
姬伊大吃一惊,“……他能操控骨蔓?我怎么从未发现过?”
她早些时候,就在地宫见过骨蔓,而且还吃过骨蔓不少的苦头,她都不敢想象,长欢会和那些鬼东西挂上钩。
不,也有可能的,因为……虚。
言寄情怕她不信,转而就说,“我也怕伤到你的心,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他继承了凤夙的所有魔性,杀戮,还有戾气,以及他生来就有的操纵骨蔓能力。”
“如果成群的骨蔓从地底冒出来,别说是朽镇了,一整个北陵都会灭掉。”
姬伊误以为她是夸张,“骨蔓有这么可怕吗?”
“骨蔓被称为鬼域第一邪花,其中以幽冥司最是重灾地,骨蔓从生长起,就以吞噬欲望为食,长大了以后,就可以利用人心,制造幻境,去吞噬人,可怕的是,有欲望肆意的地方,就有骨蔓,因而这种花是无论如何都灭不尽的。”
言寄情认真的神态一点都不像作假。
姬伊满脸泛白,“我只是希望长欢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
言寄情冷哼一声,“魔人的孩子,你还指望他能够平凡……我分明记得,他是浴血而生的。”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除去他。”
姬伊渐渐对她有了几分杀意。
言寄情神色复杂,“实话告诉你吧,连我也无能无力。”
“我眼下已经知道了,这场灾难和他也分不开,理应我们执法者都要除去他才对,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们近不了他的身,你看……这就是强行靠近他的下场,他的魔戾之气太重,竟将洛朽也给腐蚀了。”
她招手让洛朽走过来,洛朽把自己的衣袖往上一撩,姬伊就看见,他的手臂上竟然拨皮露骨,仿佛是被什么怪物狠狠撕扯下去的一样。
姬伊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们看,“……这都是长欢干的……他怎么如此?”
“我告诉你这些,也是想让你管束好自己的孩子,这能省去我们很多麻烦。”
言寄情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这很令我们头痛的,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了,就连靠近一下都是艰难的,我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人。”
姬伊沉默了好久,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就把一封信拿了出来,
“等一下,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知道萧血衣是谁吗?”
“让我想想,唔……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言寄情歪头琢磨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就大叫出声,“我记起来了,她是权海开国皇帝重栎的妃子,不过她理应早就死了才对。”
姬伊把信送过去,“你看这封信,你能看出什么其他秘密吗?”
言寄情嗅了嗅上面的气息,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这信上有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唔……就像是老尸腐朽的气息,但是这也不应该啊!”
“我得去调查了,一有消息就会来告诉你。”
言寄情坐不住了,她起身就要走。
在她离开之前,姬伊幽幽地问出,“你算过自己的命吗?”
言寄情漠然道,“执法者没有命运可言。”
姬伊又问,“那公子羲呢?”
言寄情有点木木的,“他又不是执法者。”
“那他的命运是什么?”
姬伊不太想放过她,而后言寄情就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姬伊,“我只知道,自来行天道者,都是掌握最后胜利的人,不信的话,我们拭目以待。”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如获新生,故人长辞(十七)
姬伊急于和凤夙说明长欢的事情,她小跑着回来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来到了凤夙的眼前,凤夙看见她苍白的脸,不由皱眉,“你回来了?言寄情怎么说?”
姬伊稍稍冷静了片刻,才说,“我们的孩子,他可能有点特殊……”
凤夙仍旧一脸平淡,“他会操控骨蔓对吗?”
姬伊瞪大眼睛,“额,这你怎么又知道了?”
关键是他知道也就罢了,竟然会这么淡定,这淡定得都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