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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伊瞪大眼睛,“额,这你怎么又知道了?”
关键是他知道也就罢了,竟然会这么淡定,这淡定得都不正常了。
凤夙顿了顿,说,“我刚才就看见长欢用骨蔓伤了洛朽,我教训了他一顿,他好像知错了,正在面壁思过。”
姬伊烦躁地抓头皮,“怎么会这样?”
凤夙沉吟道,“再过几日,我就让花余年将他体内的魔性给封印起来,那之后约莫会好一些。”
姬伊见有了一些转机,心中也便少了一些焦躁。
“那我去看看他。”
不及凤夙说什么,她就走了出去,一会儿就来到了长欢的屋子里,长欢看见她,一阵心虚,“娘娘,我错了。”
尽管心情真的很复杂,但她也尽量心平气和地和他说,“长欢,你以后不能再动用那些骨蔓了,这很危险,而且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这后果将不堪设想。”
长欢立即问,“那什么时候才能用?”
“只有我们遇到很大危险的时候才能用,除此之外敢用,我就砍了你的手。”
姬伊也用上了威胁的手段。
长欢反倒一下委屈了,“那……那他确实是想伤害我,我当然得用……”
姬伊扭曲了一下脸,“你还有理了?”
长欢垂着头,不说话。
姬伊叹了口气,沉沉地说,“一般情况下不能将骨蔓召唤出来,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可以用,但用的时候,一定不能让人看见。”
看见长欢点头,姬伊才放下悬着的心,身畔的卫彦,自觉没有保护好长欢,便有些愧疚不安。
姬伊安慰道,“吓到你了,不过没事就行。”
“我太羸弱了,还要靠长欢来保护……”
自从他历经过那些事情后,他就变得尤其担心,即使是身在姬伊身边,他还是终日如履薄冰,有时凤夙在时,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他过于小心了。
姬伊很想帮帮他,可是他不肯打开心房,连她也无能为力。
她便想,只有用时间才能治愈他了。
姬伊不可置否地摇头,“可是长欢乐意去保护你,对不对啊,长欢?”
长欢闷闷地晃头,“大概对的吧!”
他晃头的那瞬间,一串做工精致的小铃铛从他怀中掉落下来,他要用手捡回,姬伊眼疾手快抢走了,她拿着小铃铛,仔细地看,“你哪里来的小铃铛?”
长欢紧张地说,“我捡的。”
姬伊冷眼相视,“你再说谎,就要挨我的揍了。”
长欢畏惧她,只好和她说实话,“那个是对我很好的颜叔叔,给我的,他长得极其漂亮,长欢很喜欢他的血。”
姬伊顿时气不到一处来,“你还喝了他的血?他也不打你。”
长欢反驳道,“他又不像爹爹一样暴戾,他对我可好了。”
“你不要戴上,收好了就是,否则你爹爹看到了会生气的。”
姬伊把那东西塞在他的枕头下,总之是绝对不敢让他戴上。
长欢幽怨不已,“小气鬼爹爹。”
“你知道他小气就好了,尽量顺从你爹爹的意思来,尤其是陌生男子的礼物一概不收。”
凤夙是个醋坛子,长欢要是收了颜三生的礼物,那还了得。
转而她又一想,怪不得云中羽会送过来长命锁,原来是想声东击西,用意不是送锁,而是送这串小铃铛。
唉,这心机啊!
她正要走时,长欢伸手扯住了她的衣摆,“颜叔叔说,你讨厌他,娘娘,你真的很讨厌他吗?”
姬伊神色黯然,“我对不起他,但我不会后悔。”
小秦宫和大丽宫之间没有多远,那个男人其实一直都偷偷地去见长欢,就像从前保护她一样去保护长欢。
可是啊,她不想再接受这份好意了。
既然打算断,为何不能断得干干脆脆。
她已经放下了,可是那个人,一直都放不下。
长欢不懂,“娘娘,你在说什么?”
“长欢,你该睡觉了,想太多会睡不好的。”
姬伊转身走了出去,一点点地消失在夜色里。
忽然有人在前掌灯,向她的方向投来一缕暖光。
光芒尽头——那是,凤夙冰冷又温暖的脸。
她缓缓一笑。
……
“我已经把东西送过去了。”
云中羽摸着自己被凤夙划伤的手,还有些不满。
“嗯。”
颜三生坐在摇椅上,椅子慢慢地晃着,他身上的光斑,一点点地,很有几分味道。
云中羽着实不解,“他们一定不会接受你的好意,干嘛要去做这种事,这有意义吗?”
颜三生却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是让他们去接受我的好意,长欢能够喜欢我,那就足够了。”
云中羽古怪地说,“这么喜欢他,何不把他拐过来。”
“我也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但实在不忍她伤心啊!”
一旦强行抢走了她的孩子,她会是怎样痛苦,可是,我不忍你哭,我不允许你因我而伤心。
他正在想着,有人就叩了叩门,进来的是一个哑女,她双手奉上一封信,上面赫然写着,“按我的要求去做,萧百意正在我手中……”
一转身,哑女就消失了。
云中羽敲了敲那封信,不觉拧眉,“萧百意在屠魔窟的人手中,缚雪势必会受到他们的牵制,那……”
颜三生淡淡地打断他的话,“她想要什么,我都会为她夺过来的,但这终将是最后一次了,毕竟,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云中羽有些讥笑地说,“缚雪会感激你吗?”
“呵……谁要她感激我……我只是想要让她……”
说到这里,颜三生竟然恍惚了一下。
对面云中羽的眼睛里,夹杂了几分逼问的意味,“想要她什么?”
“想要她,正大光明地来见我一面,你说,她还会肯吗?”
他口中苦涩难当,不是问云中羽,而是问着自己。
不远处有戏子,在高台上唱着哀婉的戏,“你看哪,水中月,镜中花,你看得见,触不及。”
他侧目望去,地底人声鼎沸,像是绝望前的一场狂欢。
水中月,镜中花,我看得见,触不及。
你的模样,我触不及……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如获新生,故人长辞(十八)
障月城的人并不打算渗入群英会中。
他们想的是,如何在这两国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横生枝节。
为此派去参加群英会的人都很敷衍。
真正的骨干反而集聚在朽镇之外的长郡。
长郡恰好是长公主的封地,长公主新死爱女,最近举城办丧事,走在街上,气氛都很低迷。
不过,这也正好能为障月城的人打好掩饰。
此次,障月城的三人全聚在此。
庄梦沅,鬼莲,凤穆夜。
阵容相当豪华,但是对上屠魔窟,也未必吃得消。
一大早上的,鬼莲就和庄梦沅争执了起来。
为的自然是如何处置姬伊之事,鬼莲想的是就地处决,但庄梦沅更想把她带去障月城,让夫人以此来钓走凤夙这条鱼。
可显然,鬼莲已经耐心尽失。
吵完一架之后,鬼莲就独自一人跑出去了,留下凤穆夜和庄梦沅两人,面面相觑。
她的心情如何那么差,他们心里也都一清二楚。
实际上,再见不到凤夙,她就要发疯了。
她一路跑到了酒庄,掷下了银两,小二就搬来了许多酒坛,任她一坛坛地往口中灌,照她这种喝法,酒家都有些担心,她会不会醉死。
片刻之后,有两位客人相继走入。
一男一女,穿着打扮都十分神秘。
女的撑着一把素伞,穿得也是非常素净的衣服,她未施粉黛,但不知为何,她就是像水墨渲染的一幅画,美到了惊心动魄的地步。
男的是个少年,却像是一个小姑娘般娇俏可爱,他总是安分守己,守在女子身后。
他们自然是,重姬和卫原。
鬼莲喝够了,扔下空荡荡的酒坛,立刻就要离开。
错开重姬肩头的时候,鬼莲的脖子一凉,她顿足,低头一看,脖子上竟然多出了一把剑。
鬼莲怒眼相视,“你,哪来的野东西?敢挡我的路。”
重姬笑容模糊,“我叫重姬,初次见面,大方送你一剑。”
她抓紧剑,手中长剑一下割开了她的脖子,鬼莲捂着血流涌注的脖子,眉心忍不住一跳。
她对上了重姬的眼,重姬却静静地对着她说,“你的诱惑术对我而言没有用处。”
鬼莲皱眉,“为何没有用处?”
重姬不再笑,只是那目色一味地冷下去,“你的诱惑术只能针对活人使用吧,但我不是活人。”
鬼莲不自觉瞪大眼睛,“……你……你是不完整的……”
重姬再次抬手。
鬼莲折腰,躲过了她致命的一击,而后她就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原儿,这里交给你了,你可以做到的吧!”
重姬看向卫原,卫原恭从地颔首,“自然,请大人放心。”
卫原追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受伤过重的鬼莲已经被凤穆夜抱住了。
庄梦沅出手,毒蛇缠住了卫原的脚,卫原意识到他们的棘手之处,凭自己一人是无能解决的,他便只好砍断毒蛇,就此离开。
离开时,他还扔下了生死令,署名是屠魔窟重姬。
重姬要杀一个人,那就势必会将自己的杀意践行到底。
他们三个人重新回到了客栈中,鬼莲尚还昏迷不醒,凤穆夜颇有些头疼,“这重姬到底是何方人士,竟让人无从下手,该怎么办呢?”
庄梦沅似乎也有些焦头烂额,“只一个重姬就折损了我们障月城的一员大将,而且前有凤栖和姬伊消失一事,此时天下竟然冒出来了一个屠魔窟,处处和她作对,后又添了碧城失踪一事,她的心情只会更加的不好。”
凤穆夜冷静地说,“找姬伊和凤栖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目前我们的命都受到威胁了,首要目的还是杀死重姬。”
忽然下属推门,前来禀报,“两位大人,这里有一封信,要送给你们。”
他递上一封信,庄梦沅拿着信,一脸狐疑,“谁送的?”
下属如实道,“一个哑女送的,她没有说明白,为此我们也不清楚。”
庄梦沅拆开来一看,把那上面的字都念了出来,“凤大人,敢和我在浮花阁一约吗?”
其中凤大人指的就是凤穆夜,看来重姬已经把他们的里里外外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凤穆夜冷笑一声,“那个女人……她竟然能摸到我的所在,看来她的本事还真是不小。”
庄梦沅素来谨慎,经此两件事之后,她越发不敢小觑她,“重姬能在短短三个月内,达到这种高度,你就别想小看她。”
“这次我去赴约,你留下来,要是我死了,也还有你完成接下去的任务。”
凤穆夜叮嘱完后,就要前去赴约了。
庄梦沅忍不住嘲笑他,“还没有见她呢,你怎么就知道你自己就要死了。”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自己终归会死在她手中。”
凤穆夜说得很认真。
庄梦沅只嗤嗤地笑,转而她微微侧目,看向压抑的那片天,“你有没有联系到碧城了,那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凤穆夜跟着沉声,“据说凤栖当日就杀死了他,但是奇怪的是,他的那盏长明灯并没有灭,他还没有死,关键是,我们怎么都联系不到他,这才是令人最不安的地方,不过这也没关系,那小子精明得很,他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庄梦沅不敢苟同,“还说不会让自己吃亏,他照顾了卫原那么久,还不是让他给毒害了嘛!”
凤穆夜安抚道,“他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这次不把卫原给弄死,这想来他也不会死,有时候人的执念就是如此奇怪的东西。”
庄梦沅看着他问,“是吗?那你也有你的执念吗?”
凤穆夜没有说话,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一直走出去好远,庄梦沅才发现,他的身形隐约颤栗。
他只在意的是,死去许久的玉姬。
那个女人,就是他这辈子从生至死的执念啊!
凤穆夜入了浮花阁,等待重姬赴约。
他盯着沙漏,看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心中也渐渐地焦躁了起来。
他终于坐不住,站起来,要走。
站在一旁的卫原出手阻止了他,“她让你等等,她在做一件事情,很快就要过来赴约了。”
凤穆夜下意识地问,“做什么?”
“她养了一只猫,近来那只猫总是不听话,所以她得把他哄好了才能来见你。”
卫原谈及此,眼中不由多出了几分阴戾之色。
凤穆夜还是皱眉,“一只猫值得她如此对待?”
“这可是一只漂亮的猫儿,你看她还为猫儿做了一只戒指。”
卫原从容不迫地把手中的戒指递到他面前。
凤穆夜心不断地下沉,这是碧城的专属戒指,象征了他的身份,因而这世上不会有第二只一模一样的戒指,莫非她养的那只猫就是碧城吗?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如获新生,故人长辞(十九)
他简直想都不敢想,碧城竟然落到了重姬手中,这之于夫人来说,只会是耻辱,所以夫人绝对要杀他,而不会放任碧城成为他们的威胁。
要想保住碧城的命,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至少绝对不能走漏消息,让夫人知道。
“劳烦凤大人等了我那么久,请坐吧!原儿你去沏杯茶来。”
重姬推门走出,她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在她那双眼下,凤穆夜竟然会有一些局促不安。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他一口拒绝道,“我不喝茶。”
重姬也没有不悦,她又问,“那么,你喝酒吗?”
凤穆夜还是拒绝,“也不喝酒。”
重姬面无表情地说,“大人竟然如此畏惧我,还怕我会对你下毒不成?”
凤穆夜对着她嗤笑道,“如果是旁人,我倒也不提防,但对象是重姬你,说不定就有这种下毒的可能了。”
凤穆夜看了一眼那戒指,眼中的恶意油然而生,“我希望重姬给我解释一下,这枚戒指是怎么回事?”
重姬漠然道,“一只调皮的猫曾经被人杀死了,于是我就将他的魂魄捡了回来,介于这只猫曾挠伤了我的原儿,我便没有放过他,我囚禁了他,每一日都会狠狠地折磨他,那本是他该当的。”
凤穆夜隐约有些怒意,“你!”
重姬微微倾下脸,沉浸在灯火下的容颜,冷淡到像是失去了灵魂,转而就听她说,“你想要回那只猫吗?”
凤穆夜压了压心中的复杂,“你当真愿意给我?”
重姬抬眼望他,目光依旧很冷,“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后来凤穆夜就发现了,不管她是笑着的,还是皱眉,还是不悦,还是说话,她的那份冷都不会褪色分毫。
凤穆夜心中警觉,“什么条件?”
他还以为她会说出那种割耳断臂的条件
但是出乎意料,她竟然说,“你取悦我,你若让我开心了,我便把他还给你。”
凤穆夜的神色都有了一些凝滞,“我怎么取悦你?”
重姬有点嘲讽地说,“堂堂男儿,不懂怎么取悦女人吗?”
“我……”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凤穆夜竟然无言以对。
“我的行踪不定,你最好还是跟上我的脚步。”
重姬立即朝卫原命令道,“原儿,你可以逐客了。”
凤穆夜再要说什么的时候,卫原就对他抵触地说,“请凤大人离开此处,重姬需要休息了。”
“你!岂有此理。”
凤穆夜甩袖离开,可分明他的内心深处却掀起一阵悸动,一种久违的悸动,犹记得有这份心情,还是上一次遇见玉姬的时候。
那个女人,冷冰冰的模样,竟渐渐和玉姬的影子重叠了。
他想到这里,赶紧收敛思绪。
可是他的心怎么会跳得如此快……
重姬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思索了一些事情,等思索完后,就问卫原,“你有没有查清颜三生的下落。”
卫原一本正色地说,“他已经在朽镇了,七天以后,群英会结束,他就会离开,他迟早会经过长郡,到时候这边的事情刚刚处理完,他的事情就正好可以接上了。”
重姬点头,而后又问,“你有没有联系到北宫棠花了?”
卫原把调查的情况都一一地告诉了她,“太夜城灭之后,她就和一个叫阿湘的孩子,被邀请到了北陵皇室做御医,此前,她还被派去了长公主府中,一面是要为清河郡主治病,一面是要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