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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口就看的出来,大部分都是低矮的小破屋。我和庞老二不敢走远,进村便找了户人家,这家男人可能下地干活去了,只有个大婶子沾了两手面出来接待我们。
一听我们说来找老朱,大婶子略带着些酸气撇撇嘴,说道:“往里走,看那家房子盖的好,就是他家拉。”
老朱看来这二年混的不赖,生活水平在村里遥遥领先,所以引的乡亲们眼气。我们俩问了路刚和大婶子告别,门外嗖的一声开过辆黄面的(90年代的出租车,周身漆成黄色),屁股后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呛的人睁不开眼睛,我和庞老二略等了等才出门,躲在墙角处简单商议了一下,他觉得青天白日的贸然摸到朱家不太合适,就算真找到老朱了,他装傻充楞一问三不知,我们也不好动粗,反倒是逼他再次逃跑。所以盘算一番,还是决定黑透了再去,来点阴的,出其不意将他按在家里。
打定主意,我和庞老二就决定先回去和卫攀他们汇合,找个地方藏身,到天黑再来。刚走回去不到一半路,就见卫攀和穆连山一前一后气喘吁吁的朝村子里跑,看见我们后,卫攀大喘着气说道:“姓。。。。。。姓朱。。。。。。的,姓朱。。。。。。的就在。。。。。。前面那。。。。。。车上。”
他说的断断续续,我俩都没听明白,穆连山体质好,喘的没那么厉害,顺溜溜说了一句:姓朱的在前面那辆出租车上。
当真就这么巧?我们前脚来,他后脚到?卫攀喘匀了气,说道:“没错,我看的真真的,就是姓朱的。”
“车里几个人?”
“就他一个。”
“他没发现你们吧。”
“没。”卫攀抹把汗说道:“我俩藏的严实,要让他看见了,还不得调头就跑?”
朱管家这个时候乘车进村,是刚刚回来?还是准备拉家当带亲属外逃?总之是不能放他过去。庞老二略一思索,对我们几个说道:“出村似乎只有这一条大路,出租车还得打这儿经过,咱们走远些,在路边躲好,车若是空的,就放它过去,若老朱还在里面,就拦下他。”
汽车四个轮子,还是喝汽油的,比我们跑的快,说来就来,所以我们加快步子一路小跑,专门挑了个路况不好的地段潜伏起来。
这一等竟然等了很长时间,看样子老朱是真的想跑,带车回来拉行李。我们等的不耐烦,又怕车子顺别的路溜掉,越发着急。直到日头西沉了,出租车才一溜烟从村子里开出来。
车子开到我们前面时,已经进入了高低起伏坑坑洼洼的赖路上。我们四个人八只眼一个个睁的溜圆,紧盯着车内的情况,我视力还算不错,隐约瞧见车里除了司机,还有其它人。
老朱在车上!
庞老二一声招呼,大家提起一百二十分的劲头,等出租车摇摇晃晃开进埋伏圈后,四人从路两边同时跃出,拦在车前。这下子,就算老朱插上翅膀也难逃升天。司机见有人拦路,正想伸头骂一声找死啊,却发现面前站着四条大汉,立时把嘴边的话重咽回去。老朱果然机灵,也很天真,都到这时节了,拉开车门还想往村里奔。
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吧!卫攀憋足了劲儿,三两步追过去,把他按倒在地,正要打骂两句撒撒气,庞老二过去说道:“这里不能久留,先拉他上车,离了村子再说。”
我在车头卡住车子,其他三个人连拉带拽把老朱往车上弄。我们和韩慕亭之间的过节他一定非常清楚,所以落在我们手上,老朱自知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硬赖着不想走,一边还嚷嚷着:“各位,这究竟搞的是那一出?先放下我,有话慢慢说。”
“搞的那一出你会不知道?要是不知道,跑什么跑!废话少说!”卫攀憋了几天的气顿时找到个倾泻的地方,架起老朱和上刑一般塞进车里。司机一看聚众斗殴,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往我们指定的地点开去。
下车之后庞老二不放心,怕司机碎嘴,因此接连倒了几趟车,又走了好远的路,把老朱带到个荒僻地方。
老朱正头顶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全靠脑袋四周的头发留长了之后梳上来掩盖秃顶,这种发型有个响亮名字:地方支持中央。不过一路上来回折腾,地方乱了套,长长的几缕头发耷拉下来,那模样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刚一停下,老朱就哭丧着脸说道:“几位,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少来这套!”卫攀怒喝一声,“不知道咱们跑这么远来干吗?”
老朱和刘胖外表虽有几分相象,但绝不是同一类人,刘胖属于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老朱厚道,胆子不大,卫攀一声厉喝就吓的他一哆嗦,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庞老二蹲在他身边说道:“朱管家,咱们也算面熟了,过去你虽跟着韩慕亭做事,但我知道你是个厚道人,你凭心说,这一次,韩慕亭做的合不合道义?”
毫无疑问,韩慕亭的所做所为放到那里都说不过去,老朱就算不完全知情,但瞧他样子,多少也知道一些,不然不会慌的这么厉害。
不过他这人倒真是实在,心里怕,却又不愿意出卖老东家,所以支支吾吾挤眉弄眼不肯说话。我和庞老二做不出严刑逼供的事,但卫攀在气头上可说不准会不会动粗。庞老二对老朱说:“事情到了这一步,再瞒也瞒不过去,索性说了吧,咱们不为难你,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是韩慕亭的主意,跟你没多大关系,何况他也理亏,你说了实话,立即放你回去,以后也不用东躲西藏。”
因为我们找九龙樽就是为了换取墨玉,所以从来没有认真估量它的市价,不过卫攀做了多年生意,心里还是有杆称的,他说这两只青铜樽年代久远,保存完好,虽不成套,但若想出手,七位数保管有人肯收。七位数,放到以前简直能把我眼睛晃花,一下子就让韩老头儿拿块烂玉给糊弄走了。老朱低着头不吭气,显然是无言以对。
耗来耗去的他就是不说话,把卫攀急的直骂街。穆连山自从到了这儿就没开口说过话,这时候突然冒出一句:你自己硬扛着不打紧,只要你老婆孩子也扛的住就行。
一句话算是戳中老朱的要害,他一向顾念老婆孩子,若我们打他骂他,他不愿出卖韩慕亭,说不准会抵死不开口,但提及家人,顿时捏住了他的七寸。穆连山可没有庞老二那么仁义,见好言好语没用,直接抛出了杀手锏。老朱立即摇头摆手,慌乱的不成样子,央求我们别为难他家人。卫攀趁热打铁,说道:“不难为你家里人,容易,你照实说!”
老朱皱眉想了好久,才狠下心说道:“这件事,我确实知道,老爷子信的过我,一五一十都跟我说了。”
“那好,先说说吧,咱们过去跟姓韩的没什么瓜葛,因为急需他手里的墨玉,所以才不远万里跑到云南去替他找九龙樽,等把东西找到,他却拿件赝品糊弄我们。你说,韩老头儿到底安的什么心?”
“各位。”老朱揉揉眼睛说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老爷子绝不是有意要欺瞒各位。”
“骗都骗了,还说什么有意无意?”
“老爷子当真是有苦衷,几位都是明眼人,这次你们看见他的时候,瞧他是不是老相多了?”
这话不假,两次分别见到韩慕亭,他的精神状态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老朱告诉我们是害了场病,我们当时也信以为真,现在又说到这儿,难道另有隐情?
老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老爷子其实没得什么病,他那样子,纯是被愁出来的!”
雾海迷城 第五十七节 苦衷
更新时间:20101030 14:05:34 本章字数:4458
韩慕亭并不是因病憔悴?
卫攀冷笑一声说道:“我说呢!姓韩的怎么愁成那个样子?他能不愁吗?又想要樽,又不想把玉交给我们,千方百计的耍花枪。”
“这。。。。。。这您可真是误会了。”朱管家说道,“我跟了老爷子这么些年,拍自己良心说句实话,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朱管家虽然混迹江湖,但本性使然,并没有蜕变成大奸大恶的人,和我一样,不大会掩饰自己真实情绪。庞老二阅人无数,这点子眼力还是有的,所以,他先叫卫攀少安毋躁,让朱管家把其中情况说清楚。
“几位上次到武陵来,和老爷子定了约,他心里就一直惦念着这个事。不瞒你们说,老爷子信的过我,许多大事都时常跟我念叨念叨,墨玉的情况,我知道,跟一处宝藏有关。但他并未把宝藏放在心上,特别是老爷子的独子未冬下坑摸玉失手后,这件事,他更是无心提及。不过,是人就有软肋,老爷子一辈子只稀罕那套九龙樽,各位想必也能看的出来。”
“恩,老朱,这个我们知道,若不是想的厉害了,他也不会拿玉换樽。你接着往下说吧。”
“各位上一次离开后没多长时间,家里就又有生人上门,当时我在老爷子身边伺候,所以,他们之间的谈话我都听了,这几个人是从潮江来的,姓梁。韩家梁家几十年来虽未深交过,但一向在江湖上齐名,何况还是同行,因此老爷子客客气气的跟他们聊了聊。”
又是梁家!
可以确定,梁家之所以掺搅到这件事里来,完全是刘胖从中撺掇,这人过去是金七爷的心腹,对我们已经宝藏的情况都有相当了解。金七爷当时也想染指武陵的这块墨玉,但比韩家晚了晚了一步,这事刘胖应该清楚,我们想得宝藏,这块墨玉是一定得弄到手的,所以,梁家人在当阳地宫枪战中吃了亏后,刘胖料定我们会到韩家来买玉,因此引导梁家跟了过来。大事全是坏在胖厮身上。
“梁家的人来了之后先说了阵子客套话,他们中间有个矮矮胖胖的,象是主事的人。”
我心说屁的个主事人,那十有**是刘胖子,这丫嘴皮子利落,所以梁家让他出面跟韩老头谈事情。
“他们的真实意图其实和几位一样,都是冲着玉来的。老爷子听完后当即婉言拒绝,梁家人不甘心,来回劝说,各位想想,这事根本就没一丁点通融的余地,所以老爷子始终口风很紧。这帮人临走的时候,那胖子摇头晃脑叹着气说可惜可惜,到底可惜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这计策肯定是刘胖想出来的,只要他们把韩家的那块墨玉弄到手,就等于在宝藏上把我们卡死了。只不过韩老头儿轻重拿捏的稳,没容他们奸计得逞。
“这不结了吗?”卫攀问道:“他们想买,你们不卖,姓韩的有什么可发愁的?”
“事情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朱管家叹口气说道:“老爷子家人丁不旺,这一代只有未冬一个传宗接代的,加之又在坑里出了事,所以老爷子愈发的牵挂。当时因为未冬心境不好,老爷子派人陪他到北戴河住些日子,一来消暑,二来散心。把梁家人打发走,老爷子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料几天后突然接了个从北戴河打来的电话,初开始以为是未冬打的,谁知道竟然是梁家人。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一离开武陵马上指派人赶到北戴河,未冬一双腿坏了,能有什么法子?结果就被梁家人抓在手里。”
这一点也不希奇,凭着梁家人平日里在江湖中的“口碑”外加刘胖这个狗头军师,什么样的事做不出来?
“这一来可是要了老爷子的命。梁家人说的很绝,他们让老爷子好好掂量掂量,要么交玉,要么替儿子收尸,卫老板。”朱管家转头对卫攀说道:“遇见这种事,老爷子他能不犯愁吗?一边儿是你们这些江湖上的朋友,一边儿是自己亲生骨肉,当时我就在他身边儿,眼睁睁看着老爷子三两天工夫人就瘦了一大圈儿。。。。。。”
如此说来,韩老头儿欺骗我们,倒不是出自本意。
“话虽这么说。”卫攀听了其中的原因,语气不由自主的缓和下来:“可也不能这么干,他明打明的说出来,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结果被逼的没法子,老爷子只好把玉交了出去。他一辈子的念想就是凑齐九龙樽,年纪越大,想的越厉害,时常对我说,生怕有生之年没那个福分。这。。。。。。这也确实是他的不是,把真物交给梁家之后,老爷子还是对各位寻找九龙樽抱了一线希望,于是便造了件赝品出来,以备。。。。。。以备。。。。。。”
“以备我们找到了九龙樽,好拿假货换真货,对吗?”
朱管家顿时哑口无言,不管韩慕亭此举是不是有心,但他的做法已经违背道义。
庞老二所关心的,倒不是这些,他只想知道,造赝品的时候韩老头儿是以墨玉真品的拓本为依据?还是信手造来的?我们需要的,是墨玉上的路线图,不论玉是不是真玉,只要路线图对路就行,所以,他仔细问了问朱管家。
朱管家说道:“这个我不在行,照我想,假的就是假的,说到天边也真不了,老爷子做的是对不住各位,我只求看在他年纪大了,还拖带着个残废儿子,莫再追究。。。。。。”
追究不追究韩慕亭的责任倒不重要,关键是得找他本人落实问题,再一个,他手上肯定留的有墨玉真品的拓本,我们需得拿到才能继续下面的大事。
“还有点事儿,那些梁家人,似乎同各位是认识的?”
“恩?”
“他们派人来收玉的时候,还特意问了问老爷子,这段日子有没有其它人来谈买玉的事,老爷子虽不知道他们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隐瞒了下来。”
梁家仍是一门心思的找我们麻烦,韩老头儿替我们隐瞒估计也不是顾念江湖道义,而是不想给正在寻找九龙樽的我们惹其它麻烦。
说到这儿,事情大致已经明了,剩下的,就是韩慕亭如今的下落。我料定朱管家不会轻易吐露出来,毕竟他为人实在,又跟了韩老头这么长时间,绝不可能象其他人一样卖主求荣。
果然,卫攀接连问了朱管家几次,他都不愿说,最后逼的急了,朱管家竟然有点象要掉眼泪,“各位莫再逼我,老爷子现如今不比从前,连家都舍了,只带着儿子飘泊在外,上天有好生之德,只求各位放过他。这么些年老爷子待我不薄,我绝不能。。。。。。”
一急之下,朱管家还是说漏的嘴,他的意思明摆着,自己知道韩慕亭的落脚之处,只不过不肯说而已。
“老朱。”卫攀劝道:“你不要怕,咱们和姓梁的那伙人不同,现今只需找韩老头问明一件事情,不会为难他,更不会拿他怎么样,你放宽心,只要事情一问清楚,以后天下之大,随他想去那里都行。”
朱管家默默摇了摇头。
穆连山此时又冷冷了加了一句:“说不说都由你,刚才我那两句话,想必你还没有忘记。”
朱管家听了之后下意识望了望穆连山,被对方眼中的寒意激的打了个冷战,他垂头想了半天,对我们说道:“也怪我太顾念家,老爷子叮嘱多次,要我暂时别抛头露面,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回来看看,既然祸事是由我而起,就怨不得别人,各位想怎么对付我都成,即便祸害了我全家,我也不能把老爷子卖了。”
朱管家这番话真是叫人肃然起敬,如今这年头,象他这样的人,可真是稀有之极。不过他倒是言重了,我们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怎么会动不动就把人怎么样,穆连山说那些话,也全都是恐吓之言,绝不会付诸行动。
对这样有情有意的好人,我们真是没了办法,倘若真和刘胖一样,那还好说,威逼外带些小小苦头,保管叫他有什么说什么。
朱管家低着头不再言语,等待我们的处理。我们无计可施,也原地打转,顿时冷了场。卫攀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时不时朝庞老二瞟一眼,显然,他没了主意,只等庞老二想个合适的对策诱使朱管家吐露实情。
过了好半天,庞老二对朱管家说道:“老朱,我是打心里敬佩你,也不愿跟你为难,但有些话,也要叫你知道,那块墨玉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因此不找韩慕亭讨个说法是不成的。”
“可。。。。。。可。。。。。。玉已经被梁家人拿去了,再怎么想也讨不回来。我。。。。。。我还是那句话,求求各位,放过老爷子吧,姓朱的一辈子极少求人,我。。。。。。我给你们磕头了!”说罢,朱管家挣扎着要跪下,把我看的心头一热,急忙上去把他拉起来。
庞老二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然后说道:“老朱,我有个法子,既能办好我们的事,也断然不会叫你为难,你看怎么样?
雾海迷城 第五十八节 宽容
更新时间:20101030 14:05:35 本章字数:4836
朱管家猛然抬起头,不解的望着庞老二。
“老朱,你不肯说出韩慕亭现在的藏身处,这是一番忠义,我们倘若用强逼你,那不是和梁家人没什么分别了吗?因此,我出个主意,你掂量掂量。事到如今,也不需瞒你,我们苦心找韩慕亭讨换墨玉,还不远万里奔赴边陲,你该能想到,这块玉对我们来说无比珍贵。其实我们要的并不是玉,而是玉上所刻的一些信息,不论真玉假玉,只要上面的信息准确无误就万事大吉。”
朱管家听到这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韩慕亭现今藏在什么地方,你不肯说就罢了,不过,需得你亲自找到他,然后带件东西给我们。”
“是墨玉的拓本?”
“恩,不错,你只需拿来这东西,瞧着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我们跟韩慕亭的过节,就算揭过了,以后无论他回武陵,或是定居在别的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