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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头白面不多。”老吕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平时大人都不吃白面。”
“吕老哥,这就挺好,挺好。”卫攀咬了口馒头,突然想起来回城里找工具的时候还顺路带了些吃的,赶忙起身拿了点火腿肠巧克力塞给老吕,让他给孩子吃。
等老吕走后,众人一起指责松爷,教育的他抬不起头。
吃过饭,困意就涌上来,钻进霉气哄哄的被窝,最多三分钟,我已经睡的一塌糊涂。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开始做梦,梦见自己是在云南,竟然还在雾气缭绕的扎郎山下,眼前远远的有个背影,只看出是个女人,却看不见她的面容。这背影我很熟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是,就是萧月的背影。
在梦里,我忘记了萧月已经落入深不见底的洞渊,觉得她还活着。
我使劲的想追上她,可无论怎么跑,却始终和她相距那么远。
等我从梦里惊醒的时候,顿时回想起来,刚才只是一个梦。而萧月,已经飘到另一个世界。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隐隐作痛。
其他人都睡的正香,我抬腕看了看表,凌晨三点多。
这一醒就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发呆,屋子本来就不大,味道还难闻,如果不是睡过去,坐一会就觉得胸口闷。
我悄悄从地铺上爬起来,溜到院子里去透气顺便抽烟。一支烟抽到一半,我突然看见对面的小屋里也闪着貌似烟头的亮光。
松爷曾经扒在门缝上窥探过这个小屋,被老吕拦住了。
亮光正是从小屋的门缝里透出来的。我寻思老吕难倒也是半夜睡不着,猫到小屋里抽烟?
看了一会我就觉得那亮光虽然很象烟头但肯定不是烟头,因为自打我看见它之后就没发现它挪动过。
而且,借着月光,我依稀看见小屋的门好像没有锁。
那亮光到底是什么?我摁灭了烟头,踮着脚慢慢溜到小屋的门外。
河川鬼道 第九节 香火
更新时间:20101030 14:05:39 本章字数:5916
接近小屋的时候我有些犹豫,在我意识中,小屋里的亮光虽然不是烟头,但绝对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这就意味着老吕有可能就在小屋里。联想到上一次松爷窥视小屋时老吕的态度,我觉得此时如果再被老吕发现我三更半夜鬼一样趴在门外偷偷张望,他心里一定万分不爽。
算了,少惹点麻烦吧。
我暂时打消了偷窥的念头,准备撤退,但骨子里死活都改不掉的贱毛病又隐隐发作。
老吕为什么那么紧张这个小破屋?屋子里的那几点烟头般的亮光是做什么用的?
思想斗争了半天,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理智,我一边暗骂自己吃亏吃的少,一边琢磨着怎么样才能避免和老吕发生冲突。想了一分钟我就有了主意,轻轻朝后挪了几步,然后装着咳嗽两声。
如果老吕在小屋里,这两声咳嗽估计能把他惊动,万一他出来查看,我完全可以装作起夜的样子。
不过院子里依旧保持着死寂,这说明很有可能老吕今天进了小屋后忘记锁门。我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屏住气三两步就蹿到小屋的门边。
小屋的门果然没有锁,门锁就随便挂在门环上,因为没有上锁,所以两扇门才微微张开一道缝隙,让我无意中看到了里面的亮光。我又轻又慢的推开门,好让月光能透到屋子里来。
随着月光的渗入,我也逐渐看清楚了小屋内的布局,第一个感觉就是老吕不厚道,他斥责松爷的时候说这小屋里乱七八糟塞满了东西才不给我们住,而此时整间屋内映入我眼帘的只有一张桌子,几点亮光就是从桌子上一个香炉般的器具中发出来的。直到这时我才明白,我所看到的亮光是正在燃烧的几根香。
半夜三更的看见一炉香,我头皮顿时有点发麻。难道老吕是在上供?我记得老家陈村的许多户人家都常年供着家里先人的牌位,有的还有遗照,不过这些东西似乎都应该摆在正屋。
屋子里能见度还是不高,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模模糊糊,我掏出打火机,跳跃的火苗马上就把桌子以及紧挨桌子的墙壁都照的很亮堂。
香炉已经旧的看不出原来的色泽,里面插着三根小指粗细的香,燃掉了一大半,香炉旁边扔着一包已经启封的香和一盒火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看样子小屋确实是用来上供的,但既没有供品也没有受供者,空燃着几根香火,这是那国的规矩?
猛然间我发现,供桌后面的墙壁好像有点异样。
手里的火机开始烫手,我熄火冷却了两分钟,然后再次打亮火机。没错,墙壁真的有文章。
一块两尺见方的石板被平整的镶嵌在墙体内,石板上面依稀刻着什么东西。等我仔细看清楚之后,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石板上活灵活现的刻着一尊弥勒佛。
红石村虽然偏僻,但佛教在中国的影响悠长深远,老吕如果信奉佛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不过石板上的弥勒佛祖雕像分明和我们在河道地洞内看到的雕像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地洞里的浮雕下方还刻着几句我看不懂的文字,而眼前的石板只有雕像没有字。
向我们透漏地洞入口信息的穷小子说过,河道地洞开始只有村长一个人知道,其他人是在响应村长号召堵洞口的时候才发现有个很深的洞。既然大伙连洞都不知道,更不用说纵深进去好远才出现的弥勒佛浮雕。但眼前的浮雕分明告诉我,它和洞内的浮雕肯定属于同一个系统。
唯一的解释,穷小子撒谎了,他们村里人都知道地洞的情况,但因为种种原因不肯告诉我们。
眼下我们急待得知的就是地洞内通往终点的正确路线,还有先后两次出现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影。两个问题都很重要,相对来说还是路线更有用,我们的目标是地洞里的玉鼻,只要尽快拿到它,就可以立即撤退回阳川。至于原属祈仙教的地洞为什么会有弥勒佛浮雕是个次要问题,尽管很蹊跷,但跟我们关系不大。
老吕既然供奉着和地洞内一样的弥勒佛祖,那么我猜测他多少都知道一些关于地洞过去的情况,不过冒失的询问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遗症,想来想去,只有找到穷小子,才有可能获得更多的信息,无非是花俩小钱的事。
我正独自想的出神,冷不防身后猛然有人轻声叫道:宝贝勒?
尽管我在庞老二的长期熏陶下已经进化成为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对这样的情况还是缺乏免疫力,当时就吓的手一哆嗦,险些把火机给撂了。
回头看看,原来是苏玉站在门外。
“深更半夜的,你想吓死我?”我低声抱怨了一句,然后迅速退出小屋,顺手带好屋门。
“你看什么呢?”
“走,回去再说。”我拉着苏玉匆匆回到我们的卧室。
这时候刚刚四点,大家还都在熟睡中,我知道庞老二觉少,说不定已经被我和苏玉惊醒了,所以走到他跟前轻轻叫了声:二哥。
“恩。”庞老二睁开眼睛,先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怎么了?还不到起床的时候吧。”
“有点事。”
庞老二从脏兮兮的被窝里钻出来,随手披上外衣,搓了搓脸问:“什么事?”
我把小屋内的情景照实说了,顺带说了说自己的推测。
就在我刚刚进屋的同时,穆连山也醒了,只不过躺着没动,直到我把该说的话说完,他才僵尸一样挺起身子。
“连山,你怎么看?”庞老二转头问穆连山。
穆连山摇了摇头,意思是没什么新见解。
“有点难。”庞老二来回走了两步说:“咱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在村子里找那小子,只能碰运气在河道边等他。还有一点,就算真等到他,也不一定掏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路线图,地洞里的通道就得靠人一点一点走下去,那小子恐怕不会知道这么多。”
“那该怎么办?把这事暂时撂一边不管?”
“不是不管,是管不过来。”庞老二很罕见的朝我要了根烟,笨拙的吐了个烟圈之后接着说:“你想想,现在这样的情况,除了地洞正确的路线图,我们再打听别的事有意义吗?依我说,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找路吧。”
庞老二说的有道理,我们确实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精力料理其它闲事。不过找路两个字说起来轻松,做起来难度太大,如果没有神秘人影的出现,我们还能宽心的利用毛线做路标,而眼下,不但要找路,还要提防不明来历的人暗中搞破坏乃至背后砸我们黑砖。
穆连山原地抖了抖手脚,说:“庞二哥,今天再进洞的话你还走前面,我走最后,大家挨得紧一些。”
庞老二点点头。地洞内跟踪我们的人不可能从地底下钻出来,所以,只要有两个好手一前一后的守紧,安全系数还算比较高。
为了不让老吕起疑心,快五点的时候我们重新钻回各自的被窝。刚躺下没多久,老吕就很准时的过来敲门叫我们起床。
吃过早饭,我们和往常一样溜出村子,迅速来到河道的地洞入口,简短的准备工作就绪后,庞老二说:“小陈,你身上带着枪,这次就留在入口守着吧。”
“好,你们多加小心。”
我把毛线的一端牢牢绑在洞口的一块大石头上,然后庞老二他们四个人依次钻进了地洞。
天黑漆漆的,并且气温很低,我和松爷身上的毛衣都捐出去了,这时候有点顶不住,所以窝在坑里避风。闲着没事,苏玉问我怎么大半夜的鬼头鬼脑跑到小屋里。
我和庞老二交谈的时候松爷睡的猪一样,所以他没听到其中的详情,等我又给他说了一遍之后,松爷一拍大腿说:“看,我说吧,老吕那家伙不厚道,你们还总埋怨我。家里空着屋子不给咱们住。”
“不是跟你说了嘛,屋子里供着佛呢。”
“就他还信佛?”松爷咧嘴乐了,“还别说,每天馒头咸菜咸菜馒头的吃,我都快信佛了。”
我们三个人流着清鼻涕闲聊着打发时间,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进洞的人仍然没出来,大概是庞老二他们一路上没有受到其它干扰,所以忙着多往深处走走。
聊了一会松爷就不出声了,缩着脖子靠在墙边打盹。其实几天来大家都没睡好,我望着苏玉,轻声对她说:“困吗?凑合睡一会吧,我盯着。”
苏玉摇摇头:“不困,就算困也睡不着。”
我一直都比较瘦,不太耐寒,和五大三粗的松爷没法比,人家捐了毛衣还能睡觉,我却冻的打哆嗦,苏玉握住我的手说:“很冷,是吗?”
“没事,熬一会儿就好了。”
“宝贝勒,答应我件事行吗?”
“你说,我答应。”
苏玉笑了笑,说:“我都还没说什么事呢,你就答应了?”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我没听错吧,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听话?”
“一直都很听话,偶尔不听话也属于青春期的骚动,很正常。”
“都奔三啦,还青春期。”
“只要心脏一直是十八岁就行了。”
“那好,你答应了就不许耍赖。”
“绝对不耍赖。”
“那我可说了。”
“请指示。”
“圣师宝藏在你和庞老二他们看来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就不多说了。”苏玉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继续说:“等做完了这件事,无论成与不成,以后永远不要再瞎跑了,回阳川,过正常人的生活,能答应我吗?”
我默然了片刻,随即用力点了点头,“答应你。”
“记着,你还答应了要给我找保姆,找房子……”
我心里有点痛,又很甜。
如果能和苏玉一辈子这样牵着手,夫复何求。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露头之后风就停了,松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咂咂嘴巴爬出去活动手脚。
“宝来!宝来!快上来。”松爷突然在上面嚷嚷了两句。
“怎么了?”我赶忙站直身子,从坑底爬到地面。
“看!那边来人了。”
松爷手指的方向是红石山,我举目远眺,依稀看见山上的那条小路移动着十几个身影。
河川鬼道 第十节 护洞队
更新时间:20101030 14:05:40 本章字数:4355
我顿时感觉不妙,这些人十有**是从红石村来的,而且一来就来了这么多,穷小子说过,前几年那一帮来河道边找地洞的人是被村长带人轰走的,眼前这十几个人会不会是冲我们而来?
庞老二他们进洞尚未出来,我们绝不能自己提前溜走,唯一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那些人在山道上行进的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下了山。松爷疑惑的问我:“宝来,这些人看样子是朝我们这边来的啊,他们来干什么?不会是撵我们的吧。”
我还没答话,苏玉在旁边插嘴说:“猪头松,总算你清醒一回,他们不是撵我们的还能是什么?”
“那怎么办?柱子他们还没出来啊。”
“等着吧,真来赶我们走也没办法,”既不打算逃跑,我心里倒平静了一些,不用问,肯定是穷小子,放羊人,老吕这三个其中之一把我们的行踪和目的给泄露出去,才招来这么多人。
果然,那些人下了山之后急匆匆的向我们这边奔来,松爷有点紧张,左右看了看,拿过一把镐头充当武器,我冲他摇了摇头,叫他把家伙撂下。红石村的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再怎么说也不是我们的敌人,要真没办法最多就是一跑了之,绝对不能动粗。
这十几个人速度很快,离我们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楚他们的装束,我猜测的没错,都是红石村的人。
就在这些人离我们还有百十米距离时,铁柱从大坑里露出个头,然后手脚并用的往上爬,随后,庞老二和穆连山卫攀先后从坑里爬出来。
他们一露头就看到了对方十几个人,我解释了一句:可能是红石村的人。庞老二马上就明白了,招呼我们几个别慌,等下如果言语不和了千万别动手。
终于,红石村十几个汉子一窝蜂的奔到我们面前。领头的是个老头,黑漆漆的面庞,一脸皱纹,又低又瘦,虽然看不出具体岁数,但头发胡子花白,少说也得六十靠上,这个大概就是红石村的村长。
老头阴着脸一挥手,他身后的汉子呼啦啦呈扇面把我们围了起来,卫攀还想尝试着沟通沟通,但老头根本不给任何机会,直接抛出来两个字:绑了!
这些汉子显然有备而来,一听老头发话,立即有人亮出成捆的绳子。我们虽然不愿意和村民动手,但被他们捆走也绝对不行。事情似乎是没得商量了,卫攀连说了二十多遍先等等先等等,无奈老头阴沉着脸理都不理,那些粗壮汉子已经开始动手。
要真刀真枪的打,这十几个只会抡铁锹的汉子估计穆连山一个人就摆平了,庞老二一看没有通融的余地,只好叫我们先跑了再说。汉子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已经手下容情,仍然没完没了的纠缠,特别是我和松爷,没什么拳脚功夫,又不能动家伙,被围的跑不出去。穆连山冷着脸伸手从腰间掏出九节鞭,庞老二赶紧拦住他说:“连山,不行。”
“我有数。”
穆连山抡着九节鞭专朝汉子们腿脚上下手,三两分钟过后,十几个人没一个能站的稳,全躺在地上捂着大腿小腿哭爹叫娘,把老头一张瘦脸气的黑上加黑。
摆脱了纠缠,我们一溜烟的跑出去足有一公里才停下脚步。等大家喘匀了气,卫攀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真是越怕啥越来啥,原本指望不惊动红石村的人,赶时间把事做好,现在可拉倒了。”
依庞老二和穆连山的本事,现在就算村长再带人堵住入口也不要紧,因为地洞的位置已经摸清楚,他们完全可以避开入口,从别的地方打洞直接下去,怕就怕红石村的人会在河道那里看守,跟这帮乡亲们又不能动武,村长如果真下狠心派人在河道守上三两个月,我们都得热泪盈眶。
商量了半天,庞老二决定黄昏的时候偷偷到入口那里观察观察,看看村长到底会采取什么措施。
等这些事说完,我才想起来询问今天庞老二他们在地洞内的收获,据他说,这次下去倒非常平静,人影并没有出现。不过因为瞻前顾后,所以行进速度很慢,虽然摸出了一部分尚未走过的生路,但距离终点还不知道有多远。本来我们可以凭借墨玉和已经走过的路做出大概的判断,判断整个地洞的面积以及长度宽度,可惜,地洞在若干年前被不知名的人改造的面目全非,从墨玉上看,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之惨,仓促间被乡亲们撵的到处乱跑,不但没机会拿随身行李,连食物和饮水都来不及拿走,几个人乞丐一样蹲在一起晒太阳,又饿又渴。村长既然已经察觉我们的行踪,老吕家肯定是回不去了,庞老二要黄昏的时候查看入口,那查看完了之后呢?我们在那儿吃?在那儿睡?据我所知,这附近除了红石村,最近的村子都在四十里之外。
饿上一天两天倒不太要紧,关键是看乡亲们的举动。好容易熬到太阳西沉,我们悄悄接近河道,然后找了个制高点潜伏起来,居高临下观察下面的动静。
一看之下,大伙儿心都凉了半截。河道上别提多热闹了,少说有二十多个人三三两两的凑堆散布在入口附近,手里还拖着铁锹锄头,而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才挖开的入口已经被填平。
天黑头之后,这二十多个人走了一半,剩下的十多个捡了点柴火燃起一堆火,然后围坐一起,看样子真是要在这里熬夜。
卫攀说话几乎都带哭腔了:“二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