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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我相信你了。〃旋风回过头,对脸色难看的江夫人嘿嘿一笑。
〃什么?〃江夫人不敢正视旋风的眼睛,嘴里嘟囔了一句。
〃我相信你说得那些都是真的,也相信你确有诚意送我们去圣城,但恕我直言,我对你的本领很难再相信。很明显,你也被人出卖了。我要自己想办法把哈姆达尼找回来。〃
方才从〃一生〃中出来时,旋风就对那辆运棺材的马车产生了怀疑。他自幼就帮助家里赶马车,对货物的轻重有一种直觉。马车一到街上,他看到马的用力方式和土路上的车辙印,就觉得棺材里的哈姆达尼至少比他平时重了二三十公斤。但当时他还不敢太过怀疑。直到刚才,看到假哈姆达尼让在一旁时一闪即逝的得意表情,才终于有所断定。
江夫人无言可对,懊悔地呆在一旁。此时他们从〃一生〃中出来了三个多小时,哈姆达尼早已被转移出去。
但是,旋风仍然向舱里所有的人招了招手,喊了一声:〃回去,找!〃那手势坚定有力,不光是从兄弟群岛跟来的老部下,就是江夫人也涌起一股希望,觉得他们一定能在茫茫人海中把哈姆达尼从敌人手中夺下来。
第五章
第四节
被湿冷的露水和成堆的蚊虫围困了一夜,沮丧的梅里塞吉奥狠狠地照着身边的一株小树踢了一脚。精心设计的伏击没有打成,苏吉拉纳当然也很失望,但小兄弟的这个动作,让他立刻记起了自己的责任。其他部下虽然还没有作出这样情绪化的举动,但那只是因为官场生活多年,在上司面前不敢多有表露罢了。他一边收拾战马的缰绳挽具,一边迅速调整了一下低落的心情。他仍准备来一场主动出击的歼灭战,打压海盗的嚣张气焰,并重新燃起弟岛将士低沉的士气。
就在这时,一只小船载着两个兄岛稽查队员,借夜幕的掩护,闯过海盗的封锁线来到弟岛。在弟岛同行的引导下,疲惫不堪的部下来到教区稽查队长面前。怕他们会带来什么不利的消息,以至影响士气,苏吉拉纳摈退左右,在一间借来作临时指挥所的小店铺里单独听取他们的汇报。
〃兄岛怎么样,有没有海盗上岸。〃
〃有几股海盗上了岸,规模很小,少的几十人,最多不过一百人,看到护教陆军打反击,都退下海去了。现在那边和海盗成相持状态。各军种已经临时征集了一万名后备军。〃稽查队员在紧张和疲惫中度过一夜,饥渴难耐,顾不得守规矩,当着平素严厉刻板的队长的面,一边喝着生羊奶一边回答问题。
〃训练程度怎么样?〃
〃刚开始不久,恐怕再要十天左右才能上战场。〃
与一千年前军事训练所需时间相比,十天并不算长。冷兵器时代,战争技术大大简化,新兵训练的时间也缩短不少。只是本乡本土出身的稽查队员心情焦急,汇报时也不免夹带着些个人情绪。
苏吉拉纳沉吟片刻,又问道:〃你们两个能过来,别人能不能过来?补给和援兵能不能过来?〃
两个队员理解队长的意图,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
〃恐怕没有希望。海盗船一字排开,从这边冲,那边围过来;从那边冲,这边围过来。海军弟兄们冲过许多次了。现在能用的船差不多都毁在海峡里了。我们船小,又是趁夜间,才绕得过来。大一些的船根本不可能偷着过来,到不了海峡中段就会被发现。〃
〃那海盗呢,两天下来他们不可能没有损失。〃
〃他们损失也不小,不过死也不退,而且后续部队源源不断。〃
苏吉拉纳点了点头,他先前作出的两个判断都很接近事实:海盗们的意图就是阻北打南,将绝大部分可以登陆的力量都派到了弟岛,压在他们的肩上。兄岛那边的守军虽然海军力量不济,但陆上集中了大教区的主力部队,且物资充裕,人口众多,可以组织起大批临时武装。海盗实际上没有能力进攻兄岛,只是让小股人马上岛搔扰,牵制守军。另一方面,海盗封锁海峡的意图非常坚决,以他们的海上力量,如无外教区援军相助,兄岛的支援相当长时间里都到不了弟岛,这里的局面全得靠他们自行维持。
〃再问一句,他们确实没有大规模进攻兄岛?〃
〃确实没有。〃
尽管苏吉拉纳平时不苟言笑,严肃刻板,但向来有一是一,有二是二,这一点部下们都很清楚。他们也因此没有养成揣摸长官意图,投其所好的习惯。回答他的问题向来直白干脆。
苏吉拉纳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但长期以来,他形成了一种思维习惯:自己能看到的事,尽可能认为对手也能看到,避免一厢情愿地考虑问题。现在他就认为,帕拉塞苏斯也应该了解他想到的这一切。半个月后,准备充分的兄岛军队和有可能参战的南方大教区海军会联合行动,击溃海魔的散兵游勇。海魔绝不会僵持到那一天等着去挨打。他们肯定有一个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能够达成,至少他们事先认定能够达成的目的。
在这段相持的时间内,苏吉拉纳可以什么都不做,只管带着手下专门躲避目前在弟岛上占绝对优势的海盗力量。反攻的部队一到,他们可以兜击海魔的逃兵,把保全队伍作为战果上报。弟岛形成目前这种危险局面,责任从全宁梓往下排,连数五六名之后都很难沦到他的头上。只是责任心一直监督着苏吉拉纳。海魔有可能在援军到达之前达到他此行的目的,然后一撤了之。即使不这样,以海盗们的本性,无论他们直接目的是什么,都少不了顺势烧杀抢掠,弟岛上一百五十万居民肯定要遭秧。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深埋在苏吉拉纳内心深处的责任感都不允许他无所作为。
刚刚让兄岛来的稽查队员退下,一匹吐着白沫的马又将一个疲惫不堪的通信队员驮进临时指挥部。这个队员是博尔克手下的圣族战士,由于奔波过急,被士兵们搀入苏吉拉纳的房间里时,讲话已经很艰难。他用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份情报。梅里塞吉奥把他扶到椅子上休息。两天来,这样的情景他见过了多次。他终于明白,收集情报比打仗更辛苦。
那份情报上说,海盗在贾马尔平原有一个滩头阵地。约一千名海盗从这个阵地出发,向仙桃山脉前进。
〃这是你亲自看到的还是听别人转述。〃
〃我们组……自己……自己……〃通信队员一边挣扎着用嘴汇报,一边做了一个肯定的手势。样子难受至极。
〃好好,海面上有多少海盗船在接应?〃苏吉拉纳知道他的意思,不愿多看他吃力说话的样子。
〃五十……五十艘,不会再多。〃
……
苏吉拉纳了解完情况,胸中已有定数,他把部下们叫了进来,指着地图上贾马尔平原海岸线上的一点说:〃这是一个新的登陆点。我命令大家立刻出发,将这个登陆点铲平。这个登陆地点距阿萨耶城五十公里。部队立刻出发,天黑前赶到那里。战斗在夜间打响。因为海盗们不如我们熟悉当地的地形,夜里进攻会使他们陷于混乱。各部队都要找几个贾马尔当地的战士作向导。海盗无论想干什么,他们都只能把大海当作自己的后方。失去登陆场对他们打击很大。〃
苏吉拉纳简练明确的指挥给大家带来了一丝信心,众将领分头去准备。在队伍出发前的几分钟空闲里,苏吉拉纳找来一个朝鲜族战士,亲自口述了一封给全宁梓的信。信中简单汇报了一下弟岛的形势,并提出自己的判断:现在的迹象表明,海盗们是要在弟岛寻找什么东西。他们不可能长期呆下去。苏吉拉纳将带弟岛剩余将士,把占绝对优势的敌人拖住。战斗将以游击战为主,充分组织弟岛一百多万居民的自卫能力,反复骚扰敌人。这封信苏吉拉纳之所以没用教会语去写,是考虑万一送信人被抓住,这封信被搜出会泄漏军纪,海魔那些白人手下很难有谁懂得朝鲜语。
两千人的部队由东向西,几乎是追着太阳疾进。然而太阳还是不理他们的〃盛情〃,匆匆坠到了地平线下。就在天上最后一抹余辉将要散去时,他们听到了大海的波涛。
〃全体停下。隐蔽!遇到小股海盗务必全歼,不要走漏风声。〃苏吉拉纳下完命令,又带着几个高级将领连续急行,来到海边的一处小山上,向沙滩上观望。只见海面上五十多条海盗船灯火齐明,照得大海变成了橘红色。滩头阵地上却只有一百多名海盗,正在修整简易港口。不多的几条船在海边的波涛里摇来荡去。
〃你们能不能派人游到海里,接近敌船,然后放火烧毁?〃苏吉拉纳指着远处大模大样的海盗船问满勒加。
此时的满勒加正处在非常尴尬的地位上。他的第六中队原本有十数条船,全部在海上与海盗船遭遇时被击沉了。满勒加手下的数百名海军士兵成了陆军的后备队,而且因为不黯陆战,还是蹩脚的后备队。此时苏吉拉纳提出了一个能发挥海军特长的任务,满勒加非常高兴,欣然接受。
〃只是,干这活需要几个人一组,我的人并不多,恐怕不能把海盗船同时都烧毁。〃
〃不用都烧毁,只需烧掉其中最重要的十几艘:指挥船,大型补给船什么的。具体烧哪一条你们根据自己的经验确定。记住一定要同时起火。让他们首尾不能相救,陷入混乱。你们放火的时候我们就在陆上发动进攻。〃
他又转过头问红月的副官:〃陆军最强的排弩可以够到海上的船吗?〃
红月的副官用眼睛测了测距离,说:〃现在这样远肯定够不到。但仗一打起来,没烧起来的海盗船肯定会来救岸上的海盗,那时我们就有把握了。〃
苏吉拉纳非常高兴,这些临时凑在他身边的部下不仅能理解他的意图,彼此之间也能相互配合。若非如此,这仗还真不知怎样打下去。
半个小时以后,大约一千名官兵悄悄地涌上作为制高点的小山。海魔的手下的确是海盗,对陆上战术并不熟悉,这样一个制高点竟然无人把守。也许因为连日来在弟岛各处都顺利登陆,他们已经有些麻痹了。海面上涛声很大,掩盖了军队上山的声音。十几只排弩也被拉上山头。这是一种大型的原始击发武器。大得需要几个壮汉去抬。使用时需固定在阵地上,然后将几十公斤重的铁制巨箭套在弩箭的牛皮筋上,大家一起拉开,用掣抵住,发射时扳开掣,可将铁箭射出两三百米远,凭借其巨大的动能击毁目标。陆战时除了攻城,这种武器的效率并不高,但在海防时作为陆基对舰武器则甚为重要。兄弟群岛的陆军由于一直以海岸线防卫为主要任务,所以专门配备有不少排弩。此时,弟岛陆军部队里仅有的十只排弩和几十只铁箭都被运到这了。尽管铁箭射一枚少一枚,但只要战斗胜利,发射出去的铁箭还可以回收再用。
〃这样大的浪,他们行吗?〃问话的是吕恩,声音里带着担忧。满勒加已经亲自率队,从远处的礁石群中游进了大海。天色全黑下来,陆上埋伏的每个人手心里都是一把汗。苏吉拉纳没有回答。人算不如天算。计划一旦开始执行,便只有听天由命的份。
最难敖的十分钟过去了。终于,远处一只三桅船上突地腾起明亮的火焰,越烧越高;接着是第二艘、第三艘……
〃发射!〃
按苏吉拉纳命令,士兵们最先发射的是抛石机、弓箭和单人使用的小型弩箭,目标是岸上的海盗。雨点般的箭和石块砸到海盗们的头上,一时间只见海盗们东奔西窜,完全失去了有组织的反抗。为了尽量减少士兵伤亡,苏吉拉纳要求射出所有的箭和石块,等海滩上的敌人已经死伤得差不多了,才向天上射出响箭,成千名护教陆军士兵冲下山头。几百名汉治安军则从远处平原地区的埋伏地冲出来,向海滩合围上去。
等他们冲到那里,侥幸留得性命的海盗大多已经逃入大海。
苏吉拉纳仍然留在山头,观望着海面上的局势。只见约二十只海盗船在最初的惊慌过去后,开始向海岸方向移动。火箭从船上面有组织地射向沙滩。一些小艇正在被放下来,火光中,赤裸上身的海盗纷纷从大船上跳到小艇上,看样子要拼命夺回登陆场。
〃你能看清是哪条船在指挥吗?〃苏吉拉纳问身边的一个海军军官,他是被满勒加留下来供苏吉拉纳咨询的。海军军官仔细看了看,指定一条大型军舰。它被几只小舰艇围在中间。隐隐地有个旗手正在不停挥动信号旗。
〃你们所有的排弩都去射这条船,务必把它击沉!〃
片刻后,十只巨大的铁箭带着呼啸声,掠过海滩上空飞向海盗船队。铁箭上临时涂抹了黄磷。还在半空中,十只铁箭就一起燃起火焰,明黄色的火焰刺破夜空,甚为壮观。苏吉拉纳目送着它们划着优美的曲线落在敌人的指挥船上。一阵尖厉的碎裂声远远地传过来,接着,那条海盗船从头至尾多处起火,迅速燃成海面上的一只火炬。
那正是这只小舰队的指挥舰。海盗们受到突然袭击,重创之后,纷纷向远海退去。满勒加的水军完成任务后游回岸上。半个小时以后,所有的弟岛官兵都集合在一起。望着海面上熊熊燃烧的敌船,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多日未有的笑容。
望着布满海盗尸体的沙滩,苏吉拉纳开始明白这场特殊的战争该怎样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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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塞莱米亚大教士虽然身体笨重,但并不影响他的出行速度。大教士出门不需要自己走路。只需为他配备身强体壮的卫队士兵,把他当成一件大号的货物来运输就行。此时,为了兄弟群岛的安危,手脚麻利的护卫队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船行至最快的速度。七天后,他们便在丝敖城上了岸。
颇让塞莱米亚高兴的是,南太平洋之王帕尔哈蒂此时正在丝敖巡视。帕尔哈蒂来到大教区东面是为了避嫌,好让手下抓紧时间在大教区西面寻找旋风的小队。塞莱米亚平时不理俗务,不知道兄弟群岛上有哈姆达尼这么个人,更不知道这个人已经成了一块香饽饽,在此地被人争来抢去。所以对帕尔哈蒂此举也没有在意。
塞莱米亚住进丝敖市里最幽静的官邸别墅。这里面向海边,背靠树林。塞莱米亚呼吸着柔和的海风,听着节奏优美的海涛声,吃着涂了奶油的驼肉卷和从大分水岭果园上采下来的新鲜草莓,心里悠然升起一股归隐的念头。当然,归隐的最好场所就是这座人间天堂丝敖,这里幽静与繁华并存,奢侈与简朴同在,进退两易,收放自如。既不象兄弟群岛那样闭塞,也不象圣城那样喧嚣。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自己这六十年虽无大的成就,但也足以报答对自己满怀期望的双亲和妻儿,虽然前两位早已不在人世。
塞莱米亚就在这种悠闲懒散的气氛中吃着早餐,直到侍者端上一盘仙桃果,才让他把思路转回自己此行的目的上。他拿起仙桃果,没有往嘴里放,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然后隔着大洋,望着兄弟群岛的方面,暗暗对自己说:为兄弟群岛再尽一次力吧。毕竟自己在那里呆了多年,虽无血肉之情,终有萍水之谊。
到了中午,南方大教区的侍卫官才进来通知他,帕尔哈蒂有请道兄。
〃怎么,为什么等到现在,不是让你们通报,说我有急事要见大教士吗?〃塞莱米亚虽无甚权威,但首席大教士的架子也是要摆一摆的。
〃已经通报了,大教士阁下,〃侍卫官的脸上陪着职业化的微笑。〃本区大教士阁下确有要务,本来一天都没有时间的,但得知道兄前来,特意推掉了一些俗务来会见道兄。〃
明知对方有意托辞,塞莱米亚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次是自己来求人家。而且同为大教士,帕尔哈蒂在世界上的影响,自己却无法相比。塞莱米亚又被卫兵们装在轿子里扛了半个多小时,穿过一条又一条林间小道,越过一座又一座玲珑木桥,终于来到帕尔哈蒂的临时官邸。这里绿树成荫,花丛点点。深藏在园区中央的别墅被树林遮蔽着,走到近前才露出真容。一路走去,草坪上,树荫下,一个个形貌俊逸的卫士悠闲地转来转去。由于是大教士的卫士,他们的穿戴打扮都如修士一般,塞莱米亚觉得自己那些剑拨弩张的卫士与人家相比简直不入流。
塞莱米亚被请进会客室里。侍者在他面前摆上一碗茶。在世人眼里,大教士都是一些修身养性的真人,生活方式肯定也高雅脱俗。只有清茶待客才算得体。面前的茶凉了又重换热茶,换了又变凉。高高的天花板让塞莱米亚觉得非常孤单,使等待的时间在他的心里成倍地延长。
几经等待,才听到大门外一阵环佩声响。接着,一个窈窕的身影步入室内。一身浅绿底色,绣着粉花的束腰长裙裹在这个人的躯体上。人刚一进屋,一股带着苦涩的香气就在客厅里弥漫开来。这股香气提练自本地特产的香料植物红花树,据说百步之外的毒虫闻到这股香气都会逃之夭夭。
帕尔哈蒂如此打扮并非出于什么怪僻,这个威震世界的南半球之王本来就是一个女人!
真理教的教义几乎没有对两性地位问题有什么规定。而且在教会发展的早期,由于女性直觉和情感强于理智的心理特点,女性更易接受直接赋诸感觉的煽动(注①)。在许多国家里,真理教传入初期时吸引的女教徒都多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