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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然嗯了一声,忽然觉得有点纳闷:“咦,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同学?”
纪青墨顿了一下:“上次听你提起过,你们什么时候结束?不如明天我来接你,一起吃个晚饭,晚上有新片上市,我们还可以去看电影。”
聂天然犹豫了片刻说:“算了,明天我们要爬山,爬完山太累了,我还是回家休息吧,再说我有同学的顺风车可以搭,你就别来了,太麻烦。”
纪青墨兴致勃勃地说:“那不如这样,周日我到你家来露一手,烧几个家常菜给你尝尝。”
“你会烧菜?”聂天然大为吃惊,怎么也不能把纪青墨和厨房的油烟联系在一起。
“读书的时候一个人住着,就随便学了点,你别抱太大期望。”纪青墨笑着说。
聂天然心里感动,不由自主地便放软了声音:“你是第一个烧菜给我吃的,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
两个人约了时间,又闲聊了两句,聂天然这才挂了电话,眉梢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刚才那糟透了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她站了起来,正准备从小径绕回餐厅,忽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只见解磊无声无息地站在不远处的竹林旁,目光好像幽灵一样地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听了多久。
聂天然吓了一跳,怒道:“你干什么,神经病啊躲在那里!”
解磊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冲着她嘲讽地笑笑:“想不到聂天然居然也会这么温柔地撒娇,真该让全班同学都来看看。”
聂天然气得牙痒痒的,又不好再和他撕破脸,只好虚伪地牵了牵嘴角:“女人嘛,不是她不想温柔,只是因为没有碰上喜欢的男人。”
解磊沉默了片刻,哼了一声:“聂天然,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
聂天然一听打赌就心里发怵:“解磊你有病吧?怎么动不动和人打赌?”
“你怕了?”解磊斜睨着她,带着几分轻蔑。
聂天然咬了咬牙,决定再也不上当了:“无聊的人才每天打赌玩,我和你这种阔少爷没有共同语言。”
解磊古怪地笑了:“那你和纪青墨就有共同语言了?我和你打赌,他对你不安好心,不出一个月,他就会原形毕露。”
“多谢你的提醒,”聂天然冲着他嫣然一笑,“不过,我想他再渣也渣不过你。”
聂天然回到餐厅,那个真心话的游戏已经结束了,大家又三五成群各自围成了小团体聊天,自助餐一直吃到快九点,大家余兴未了,又包了度假村的KTV和棋牌室,一直玩到十一点多。
聂天然被灌了好些酒,有点头重脚轻,原本想着和穆冉一起对付一个晚上,没想到舒云逸早就等在大堂,二话不说就把老婆拽到他们在度假村的定情别墅里去住了。
聂天然一个人一头扎进了客房,迷迷糊糊地就躺在了床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酒店的自助早餐到十点结束,聂天然醒过来已经是九点半了,手忙脚乱地洗漱完毕,就听到门铃响了起来,她以为是穆冉呢,拉开门一瞧,却是两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粥,一笼生煎包,一个黄橙橙的煎蛋,还有一杯牛奶。
居然这么贴心!生怕客人赶不及早餐直接送到房间里来了!
聂天然被自家酒店这样人性化的服务感动了,生煎包一咬一口汁,煎蛋嫩得恰到好处,唯独那碗皮蛋瘦肉粥,烧过头了,有股浅浅的焦味,盐也放多了点,咸的要命,害得她吃完以后喝了一大杯的白开水。
吃完以后,居然还有客服打电话来询问聂天然对早餐的宝贵意见,聂天然体谅餐饮部的难处,赞美了一通,最后委婉地提出了宝贵意见:烧粥的师傅还应该提高一下专业技能。
十一点的时候,大伙儿在酒店门口集合,准备一起去爬临平山。
临平山位于H市的西北面,因古代的两把名剑在此铸就而闻名,是H市周边有名的风景胜地,山峦连绵起伏,风景秀美,有着绿荫如海的竹林和清澈不竭的山泉,让许多周边的富豪纷纷一掷千金,在附近买下别墅作为度假山庄。
度假村就是依山而建,位于临平山的半山腰,从这里上山,山势平坦,并不吃力,穆冉好说歹说,才让舒云逸点了头答应让她和同学们一起行动。
整修过的台阶很干净,天气也不错,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大伙儿都慵懒了起来,前前后后拉开了足足好几百米的距离。
聂天然陪着穆冉走在队伍的末尾,捡了两根枯枝当拐杖,一路说说笑笑,前面是一条平坦的栈道,沿着山侧修筑而成,一侧是悬崖飞瀑,绿色如茵,隐隐有白雾流动,而一侧古木参天,幽深静雅。
栈道很窄,只能容两三个人交错而过,聂天然有轻微的恐高症,不敢和穆冉并排,走在了前面;而解磊忽然好心地充当了护花使者,让穆冉走在内侧。
走过一个转角,一颗古树伫立在栈道中间,半个树身已经被腐蚀了,形成了镂空的树洞,由于气候的关系,树干的缝隙中还有一层青苔,看起来更添古意。
古树枝柯少,枯来复几春。
露根堪系马,空腹定藏人。
聂天然半蹲了下来,摸着古树从地底下半拱出来的树根,感慨着吟了一首张籍的诗,还没等她继续悲春伤秋呢,解磊在旁边叫了一声:“天然呆,快看。”
他的手一挑,一个黑影从聂天然眼前掠过,她慌忙往旁边一侧,忽然就尖叫了起来,随手抓住了解磊的手臂躲到了他背后:“蛇……蛇……”
她自小就害怕对爬行动物,尤其是蛇这种滑腻的、可怕的生物,电视里一看到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别提看到实物了,危急时刻,她也顾不得和解磊置气了,只是闭上眼睛不敢撒手。
解磊对她这个反应很是满意,享受着她在身后瑟瑟发抖,穆冉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说:“天然,是麻绳,不是蛇。”
聂天然这才睁开眼来,只见那半截麻绳被雨水腐蚀了,弯弯曲曲地躺在地上,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
她的脸顿时涨红了,恶狠狠地看向解磊:“你这样吓人好玩是吧?无聊,幼稚!”
说着,她踹了解磊一脚,头一昂,愤然大步走到前面去了。
“解磊,你怎么象小男生扯女生辫子一样,老是这样捉弄天然干什么?她不烦你也被你弄烦了。”穆冉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
解磊看着聂天然怒气冲冲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忽然开了口:“穆冉,你觉得,我要是对她彬彬有礼、温柔体贴,她会拿正眼瞧我吗?”
☆、第18章
同学会玩得很开心,三年的高中情谊经过了高考的锤炼,现实的洗礼,变得分外美好和珍贵,对于聂天然来说,除了解磊这个变数,这个同学会几近完美。
幸好解磊这次除了一路捉弄她以外,并没有炫耀两个人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聂天然也把自己的公司含糊着混了过去,没人发现,昔日的学霸正在被现在的学渣资本家奴役。
第二天纪青墨如约而至,真的买了菜到了她的公寓,蒸了个螃蟹煮了个虾,泡了一碗紫菜虾皮汤,唯一一个萝卜干炒蛋倒是烧得炉火纯青,咸淡得宜,口感甚好。
饶是如此,聂天然看着那些菜,还是眼底潮湿了起来。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忙,她很早就学会了炒菜负责弟弟的晚饭;和吴洛谈恋爱时,吴洛也是被家里宠惯了长大,她照顾只会带她吃食堂、下馆子。
聂天然一直认为,所有的风花雪月都会随着时光远去,而一个男人,肯为你站在那间狭小的厨房里,为你一刀一刀、一铲一铲地将爱情倾注其中,在满屋的油烟中为你烹制爱的餐点,那才叫真正的爱情。
看着纪青墨端着那碗汤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聂天然头一次对眼前这个人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他不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男神,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男人,一个正在追求她的男朋友。
吃完饭,聂天然负责洗碗,纪青墨在她的书房里看书,聂天然的藏书很多,她为数不多的积蓄,除了攒买房子的首付,就全交代在这些书里面了,古今中外的名著,还有书摊上讨来的古籍和杂书,数不胜数。
两个人十分默契,一起看书听音乐上网,末了去外面吃了晚饭,看了一场电影。
这个双休日过得十分愉快,以至于周一上班时聂天然的心情非常好,当然,收到年终奖发放的短信时心情就更好了,一共十二万零八千块,比预想的多了个零头,聂天然很是惊喜。
临下班的时候,她揣着那封辞职信,终于下定决心,再一次到了三十六楼。
她站在门口,无端端地有些紧张,在心里念叨了一百遍冷静,毅然推开了总裁室的门:幸好,解磊这次很正常地坐在大班椅上,面朝着落地玻璃看着往外的风景,只是神态间有些落寞。
一见她进来,解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什么事?”
聂天然很恭谨地双手把辞呈放在了他面前:“解总,很不好意思,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离开,希望你能看在同学一场的面子上,不要太过为难我。”
解磊看起来并不意外,只是面无表情地接过了辞职信,打开来瞧了两眼,用两根手指头夹住了那张纸扬了扬:“为什么要辞职?”
“我写了,因为某些私人原因,”聂天然解释说,“很抱歉,所有的工作我都会交接好,情人节的策划已经接近尾声,副经理俞斌的能力也足以独当一面,如果有任何需要,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鼎力协助。”
解磊站了起来,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挟着逼人的气势,他原本就比她高了一个头,眉目间褪去了那份痞笑,神色冷厉,聂天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抬起手来,修长的手指掐在那张薄薄的纸上,只听到“嗤”的一声脆响,那张纸被撕成了两半、四片……随即象雪花一样飘扬在空中。
聂天然惊呼一声,咬了咬牙说:“解总,你这样毫无意义,大家好聚好散,何必弄得撕破脸皮?”
解磊眼神有些狰狞:“你的违约金准备好了吗?”
聂天然的心哆嗦了一下,五十万大洋,难道让她实打实地扔出去吗?她还想挽救一下:“解总,我手头钱有点紧张,你财大气粗,和我这种小职员计较没必要,你看能不能我象征性地赔偿一点?五十万实在太多了,我这些年都要白干了。”
解磊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打过赌,你要走的话得双倍付违约金。”
终于说到最怕听到的事情了,聂天然心里打了个哆嗦,面上却装傻说:“解总,这合同上白纸黑字,咱们还是按合同办事吧。”
解磊眯起眼来:“怎么,你想不认账是不是?”
聂天然恼羞成怒:“解磊,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为我是你啊,随随便便就拿出一百万来砸人,那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你要不仁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就这么多钱,你……你……”
解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看来我有义务提醒你一下。”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按了几下,立刻,几个熟悉的对话充斥在房间里。
“不知道聂经理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什么赌?”
“现在是十一月,接下来两个月是酒店的黄金季节,听说,一个好的策划经理,能让酒店的全年营业额增加三成,我退一步,只要两成,过完春节,你辞职走人, 半毛赔偿金都不用付,我还送你一份额外大礼;可你要是不能增加两成,你非但不能走,如果要走的话,你就给我双倍的赔偿金,你看怎样?”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聂天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打赌的时候解磊居然录了音!他这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算计她!
“你……你无耻!”聂天然气得都快哭了,哆哆嗦嗦地从口袋取出一张信用卡来,一掌拍在桌上,“一共四十二万五千块,连上年终奖都在了,你要就拿去,你要是嫌不够我也没办法,你去法院告我吧。”
解磊拿起那张信用卡瞧了瞧,眼神复杂:“聂天然,你别以为我不会,如果你执意要走,你就等着接法院的传票吧。”
“解磊你到底想干什么!”聂天然快要崩溃了,“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至于这样不依不饶吗?”
解磊的脸上毫无表情,目光却死死地落在了她的脸上,良久,他抬起手来,将那张银行卡塞进了她的制服前胸口袋。
聂天然颤了颤,忍不住面带希冀地看着他。
解磊凑近她的耳朵,低声低沉却清晰:“聂天然,我给过你机会了,这么多年了,我都忍着,没有来报复你,忍来忍去,是你自己撞到我手上来的,谁让你这么多 年了还不结婚?谁让你接了那个猎头公司的合同?谁让你傻兮兮的一签就是十年?这次,你休想再耍什么花样从我身边逃走!”
聂天然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总裁室,她完全不知道解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都没去找他算当年的帐,他怎么还有脸说要报复两个字?
可能是她的脸色太差,部门里的员工都有些担忧,一个个都在门口张望,小徐还特意给她跑了一杯蜂蜜柚子水,问她是不是在领导那里挨骂了。
她的手都有点发抖,强自镇定下来敷衍了小徐两句,关上门,把那些关切和窥探都挡在了门外。
泪水无声无息地从脸上滑落,聂天然狼狈地趴在桌子上哭了。这么多年了,她一个人默默地奋斗了那么久,从一个毫无背景、四处奔波的毕业生做到了这个策划经理的位置,再难再苦都没有这样哭过,可现在,解磊那些带着恶意的话,却让她心中充满了愤懑和委屈,几近崩溃。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哽咽着看着上面的名字,忽然好像抓到了一块浮木,颤抖着接通了电话。
“天然,晚上有空……”纪青墨刚一开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青墨……”聂天然哽咽着叫了一声顿住了,她咬着牙不想让哭声溢出喉咙,可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却依然从齿缝中溢了出来。
纪青墨慌了:“天然你怎么了?好好说,别哭,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聂天然使劲摇着头,终于还是哭出声来:“不……我……我想辞职,可是他……他一定不让我走……”
“解磊?”纪青墨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你别怕,我来接你,你用不着向他辞职,直接别去上班就是。”
“他为什么这样针对我……明明是他……是他……不对!”聂天然茫然地问。
“他很快就会回去了,说不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H市了,”纪青墨冷静地说,“不如这样吧,我帮你定个旅行团,你出去散散心,把手机都关了,谁都找不到你。”
“可以吗……”聂天然喃喃地说,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不负责任的事情。
“当然可以,年前酒店没什么事,你这样的心情,也上不好班。东塘古镇是个好地方,幽静休闲,你去个三五天,晒晒太阳,坐坐乌篷船,逛逛古镇,”纪青墨的声音舒缓,带着几分诱惑,“等你回来以后,说不定事情就有转机了。”
☆、第19章
纪青墨真的帮她订好了去东塘古镇的旅行团;周三早上出发;周五晚上回来,一共三天。
这么多年;聂天然第一次放纵了自己;没去上班,没去请假;第二天一睡睡到日上三竿,迷迷糊糊地就到了旅行社的集合点。
快过年了;这样的短途旅游没什么人,连上导游一共八个,坐了一辆面包车便杀向了东塘。
临出发前,聂天然终于还是抵不过强迫症的折磨;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想把部门里一些零碎的小事交代一下。
小徐接的电话,一听是她的声音就说:“经理,你放心吧,解总说你请假了,让我们自己把事情做好,别去烦你。”
又是解磊!聂天然头疼得要命,有气无力地说应了一声,刚想挂电话,小徐又说:“对了聂经理,星期五的集团年度例会能来吗?不能来的话得让俞大哥准备一下。”
每年春节前,集团总部都会在各个城市的酒店召开一个年度例会,总部的高层董事都会出席,这是个在总部亮相的大好机会,每年这个时候,各个部门都会绞尽脑汁,让自己的汇报显得含金量十足,以期引起高层董事的注意。
“听说这回董事长会来,”小徐压低声音兴奋地说,“聂经理我们部门今年表现可圈可点,你说董事长会不会特别嘉奖我们啊?”
聂天然有些愧疚,例会上会选出本地区年度最有贡献的部门进行额外奖励,几两年聂天然刚进香格大酒店,资历太浅,去年的时候这个殊荣被客房部夺走,奖励了一趟海岛旅游,今年原本策划部是最有希望的。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叮嘱说:“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别的别多想了。”
“是!”小徐调皮地应了一声,“我们不学邱经理他们,整天就想着歪门邪道,这两天他们一直在总裁办探听消息呢,想抱董事长的大腿也太明显了。”
挂了电话,聂天然一路昏昏沉沉的,连导游在说什么都没听清楚。H市到东塘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天气并不是太好,一路阴沉沉的,到了东塘还飘起了毛毛细雨。
一下车,同行的人都惊叹了起来,聂天然往前一看,只见濛濛烟雨中,白墙乌瓦,波光船影,一个古朴的江南古镇犹如小家碧玉,娇俏地呈现在眼前。
大家都纷纷拍照留念,只有聂天然独身一人,只是站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