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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磊的身材的确锻炼得很不错,天气暖和了更看得出来,完美的倒三角,健美的肌肉更是在薄薄的春装中呼之欲出,加之他的身高,站在那里,就算吊儿郎当地垮着,也有一番别样的气场。
旁边的两桌人都冲着他看了过去,聂天然见他没有主动过来的意思,只好冲着他招了招手:“喂,杵在那里当门神吗?”
解磊大步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目光黏在聂天然的脸上,一动不动。
聂天然心里有些发怵,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纳闷地问:“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解磊忽然咧开嘴笑了笑,只不过那双桃花眼却没有像从前一样弯起:“看来,你要给我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了,只不过,你给我判的是什么?无期,死缓还是直接咔嚓掉了的死刑?”
☆、第35章
聂天然沉默了下来;四周有清风掠过,碧绿的树叶在枝头轻颤,浅浅的不知名的花香萦绕在鼻翼;忽隐忽现。
她忽然有种极度的 渴望;渴望解磊仍然是那个学校里那个普通的学渣,出了校门在社会上找到个能解决温饱的工作;两个人象普通的情侣一样;偶尔拌嘴;偶尔甜蜜;两个人的钱放在 一起花,发工资奖金的时候挥霍一把;月底时紧巴巴地过日子;一起贷款买个小房子,两个人亲自装修,一点点地把他们的家布置得温馨浪漫……
花香消失了,树叶静止了,幻想……骤然回到了现实。
解磊依然是香格集团的少东,依然是酒店的总裁,依然是她无法触摸到的存在。
聂天然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了口:“你想喝什么?今天我请客,这里有他们自制的饮料,很好喝。”
“来一杯黑咖啡。”解磊冲着那服务生打了个响指。
“那个很苦,”聂天然本能地想要劝阻,“晚上会睡不着。”
“是吗?你确定这种苦就是苦了?”解磊喃喃地问。
聂天然不说话了,随手点了一杯今日特饮,不到片刻,两杯饮料端了上来,放在了他们俩面前。
旁边几桌的情侣都在喁喁细语,有两个还特意坐在了一起,脸贴着脸,甜蜜地在玩自拍。只有这一桌,气氛诡异地凝重,引得那几个情侣频频看过来。
聂天然觉得如坐针毡,忽然后悔挑选了这个地方,这景致,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可谈分手却反要被刺激。
“解磊,对不起,拖了这么久,”她终于下定决心开了口,快刀斩乱麻,早死早超生,“这一阵子我们在一起,我想了很多。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这些都是美好的回忆,我很希望,能够把它们永远都珍藏在心里。”
解磊的目光阴沉地落在她的唇上,半晌才说:“我劝你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听说最近在热映的电影叫小时代,是你们女生最爱看的,我们还赶得及去看一场。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丢掉,我保证,我们会永远这样快乐的。”
聂 天然木然喝了一口饮料,可饮料是什么味道,她的味蕾有点分辨不出来了。所有打好的腹稿,所有想要晓之以理的语言,此时此刻在解磊的目光下,好像被空气蒸发 了一样,一句都找不到了,她只好扯了扯嘴角,勇敢地迎视着他的目光:“解磊,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对不起,我不想和你继续下去了。”
解磊的手紧紧地握在咖啡杯上,骨节都泛起了白色,他一字一句地说:“给我一个理由。”
“你的身份,你的家庭,我高攀不上。”聂天然低声说。
“谁给你压力了?我爷爷?我妈?还是我?”解磊的目光森然,勉力压制着胸口叫嚣的怒意。
聂天然冷静了下来,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可以预见到未来。解磊,你知道,我做事很认真,喜欢三思后行,喜欢思虑周全,感情也一样,和你在一起了,我想的就是全心全意,白头偕老,可是,我想了那么久,也没法说服自己,我能和你走到最后。”
“聂 天然,那是因为你是个胆小鬼!”解磊忽然爆发了,声音大得把旁边几桌的人都下了一跳,齐齐看了过来。“你怕受到伤害,所以你一早就把我判了死刑,你连试一 下都不敢,你非得催眠自己我们俩不会走到最后,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你不仅是个胆小鬼,还是个自私头顶的女人!”
聂天然瞪大眼睛看着她,眼底的湿意泛起:“是,我就是这么一个女人,你看透了就好,我们分手了,以后别来找我了。”
她站了起来,哆嗦着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一百块的放在了桌上就想走,可还没等她抬脚,她的胳膊一下子被拽住了,整个人都打了个趔趄,跌坐回了椅子上。
一个黑影罩住了她的身体,解磊带着恶意地凑了过来,在她耳旁喃喃地问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刚才说什么,你有胆倒是再给我说一遍……”
聂天然定了定神,冷冷地说:“你想干什么?我们分手了,你有你的游艇豪宅美女,我有我的柴米油盐,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长痛不如短痛。”
解磊的手一僵,眼神停滞了片刻:“你在说什么?有人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吗?”
“和别人完全没有关系,”聂天然迎视着他的目光,眼中带着几分悲凉,几分坚决,轻声说,“解磊,真的,是我们俩之间的问题,很抱歉,我可能可以成为你的女朋友,却无法成为你的妻子,你们解家的媳妇,所以,趁早把这个错误纠正了吧。”
“哐啷”一声,解磊一脚踹在了桌子上,桌子踹翻在地,碗碟砸在了地上。旁边的两个男人立刻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们问道:“小姐你怎么样?需要帮助吗?”
解磊扫了他们一眼,吐出一个字来:“滚!”
聂天然又气又急,使劲地一推,一矮身从解磊的桎梏中挣脱了出来:“解磊,你别犯浑,你如果再逼我,我要给你爷爷打电话了,他总有办法让我远离你的骚扰!”
解磊伸出去的手臂僵住了,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噬人般的愤怒:“你早就打算好了?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吗!”
聂天然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脑子里却混沌一片,胸口的地方一抽一抽的,疼得入骨,她张了张嘴,终于吐出几个字来:“解磊,好聚好散。”
她觉得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和解磊多说两个字,只怕她所有的决心都会崩溃,她抓起包来,仓皇地走了两步,想要离开。
“聂天然,”解磊在她身后一字一句地叫道,“我和你之间,没有分手两个字,你想不通,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可是,你要是想离开我,永远都不可能,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只可能是我的女人,别的,你想都不用想!”
原本平稳顺滑的日子一下子变得难熬起来,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坠了铅块,沉重、缓慢。
原本聂天然还以为,分别时解磊那句掷地有声的话,意味着两个人又要陷入你追我逃的困局,可自从那天以后,解磊不知道是气极同意了分手,还是要给她时间想通,再也没在聂天然面前出现过。
而在酒店里,解磊向来很遵守他的承诺,从来不会在工作的时候骚扰她,加上聂天然刻意的避而不见,两个人的交集就更不多了。
职务上,聂天然作为一个策划部经理,除了每周的例会以外,她需要为之负责的上层领导是总经理秦海观和两个副总。
平时,解磊在主楼三十六层,聂天然在副楼四层,碰到的几率少之又少。
对于这样的结果,聂天然应该感到庆幸,解磊送给她的情人节礼物,她油纸袋包了起来,装进箱子推入床底;北峰、东湖、临平山那些甜蜜的过往都被她强自打包压缩,塞进了内心深处上了锁。
象对待父母曾经的轻漫一样,聂天然努力着把自己的灵魂从*中抽离,把分手时那种剜心的疼痛放在那虚无的灵魂中,那样,痛的就不是她自己,而是那飘荡在空中的另一个人。
只是,这一次,这一招不灵了,这间狭小的公寓中,两个人曾经朝夕相处,那锅碗瓢盆,那桌椅床柜,每一处仿佛都漾满了曾经的欢笑,真切,实在,一碰触,一闭眼,痞痞的解磊、坏笑的解磊便不受控制地撞入脑海,把那个飘荡在三界外的灵魂一下子撞进了她的心里。
一连好几天,聂天然都有点害怕回家,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到很晚,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思考再三之后,她终于决定着手看房,买套小户型,算是以后安身立命的资本。
穆冉的老公舒云逸是舒氏地产的老板,旗下各种类型的地产都有,一听说聂天然要买房,穆冉当仁不让,做起了她的购房顾问,挑了几个楼盘兴致勃勃地陪着她看房。
买房子是个头疼的事情,比价格、比配套、比升值潜力,一连好几个双休日,聂天然都泡在各个售楼中心,拿回来一大堆资料,忙得不亦乐乎。
以 聂天然的实力,可供挑选的余地不大,经过几番对比,她选中了一个中档楼盘,面积七十平方,两房一厅,很适合她这样的单身白领,小区周边配套比较成熟,步行 五分钟左右就是地铁,可以直达到东湖,出了地铁再步行一段路就是她工作的酒店,十分方便,旁边还有一个小商业中心在建,估计还有一定的升值空间。
舒云逸给了她内部的最低价六八折,折后单价一万五不到,加上各种优惠,首付百分之三十之后,还剩下些余钱可以装修,聂天然十分满意。
签约完以后,聂天然嚷着要请穆冉夫妇俩吃饭,庆祝一下她从一个无产阶级升级为有产阶级,穆冉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嘿嘿一笑说:“当然要庆祝,不过,能不能多加一个人?有个朋友刚好也签完约,一起吃个便饭吧。”
☆、第36章
大江口是一家有名的日式料理店;门面不大,老板是从日本打工回来的,手艺精湛,招揽了很多回头客。这里最有名的是煎鳕鱼和三文鱼刺身;聂天然曾经有一段时间和穆冉天天来这里报道。
由于生意火爆;这家店向来是要提前预定位子的,可今天一行人四个,一到里面就被迎了进去;聂天然心中雪亮,这是穆冉早有预谋的相亲活动。
跟着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叫程东韩,就是穆冉上次提及的大学老师,言行举止斯文有礼;架了一副眼镜,个子瘦高,不算英俊,却很有一股书卷味,是曾经聂天然喜欢的男人类型。
四个人坐在一间榻榻米的屋内,叫了一大盆刺身拼盘,又让厨师现烤了一些扇贝、生蚝,配上店里特制的青梅酒,边吃边聊,气氛一下子就热络了起来。
程东韩是舒云逸的远方亲戚,平时喜欢旅游,加上工作上的便利,每年两个假期都会出去旅行,见识广阔,言谈却不浮夸,不论是外形还是性情,都和纪青墨有几分相似。
中途穆冉找借口去上洗手间,拉着聂天然作陪,一出门,她便拧了聂天然一下:“你怎么了?今天好像没精打采的。”
聂天然的确没精神,她还没从和解磊的那段孽缘中喘过气来,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地投入到一份新感情中去。“大姨妈来了,”她一本正经地说,“说明我和这个男人犯冲,你就别操心了。”
穆冉怎么肯让她敷衍:“聂天然你给我少作了,你以前明明就喜欢这一款的,舒云逸都打听过了,程东韩这人品行真不错,家里的两个老人也很通情达理,你听我的,先处处,我看他对你的印象挺好。”
“我现在没心情找男朋友,别耽误人家了。”聂天然婉拒着,“再说了,瞧他那斯文样,一见我妈非被吓跑了不可,别浪费时间了。”
穆冉噗嗤一声乐了:“合着你找男朋友还得是个孔武有力的,和你妈对打吗?”
聂天然也乐了:“不,得是个无赖,得比我妈不讲道理,得一拍桌子冲她吼一声,你女儿我抢走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爱咋咋的。”
两个人一边洗手一边对着瞎乐,聂天然心里模模糊糊地想:其实,解磊这无赖样挺合适干这活的,她妈估计能让解磊给气死。
回到雅座前,聂天然心不在焉地挑开布帘,抬眼一看,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雅座里的两个男人忽然变成了三个,解磊挤在边上,正毫不客气地夹起一块三文鱼,蘸了满满一坨芥末往嘴巴里塞呢。
“你……你怎么来了!”聂天然惊疑不定地问。
“这里的三文鱼还不错,挺新鲜的,”解磊也不理她,笑着对舒云逸说,“看来要饱口福,还得靠你们这些地道的H市人。”
穆冉也有些纳闷,生怕聂天然生气,赶紧打趣说:“石头你的鼻子可真灵,怎么让你闻到这里有饭局的?”
一旁的程东韩见聂天然一直不坐,招呼说:“天然,你点的鳕鱼上来了,快尝尝。”
聂天然的脸一白,心知不妙,还没等她开口,解磊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女人有了喜事,我当然也要替她来庆祝。”
穆冉惊异地四下瞧了瞧:“你女人?你女人在哪里?叫过来一起坐啊。”
解磊恶意地冲着聂天抬了抬下巴:“这不就在这里嘛,成天傻呆呆的,尽给我找事。”
程东韩呆住了,穆冉傻了,只有舒云逸这个面瘫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目光疑惑地在解磊和聂天然之间来回梭巡了片刻,一声不吭。
聂天然的脸色惨白,颤声说:“你……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解磊十分满意大家的表情,慢悠悠地又夹了一片三文鱼,任由那芥末的冲劲从鼻腔传遍整个大脑,“我都在你家过夜了,孤男寡女的,你不是我的女人是谁的?”
聂天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场景让她无地自容,她抓起包来,冲着程东韩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了一声对不起,转身飞一样地冲出了雅室。
穆冉急得直跺脚,冲着解磊喊道:“解磊你发什么疯!天然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
程东韩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去追她……”
解磊却挡在他身前,倨傲地说:“不必了,我会去安慰她的,她就这点小脾气,对了,这顿饭我已经买过单了,穆冉,谢谢你对天然的照顾,不过,以后相亲介绍男朋友你就免了,省得大家面子上都难看。”
“你有没有搞错!你是天然的什么人啊,”穆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天然是你女人就是啊,她同意了没有!你难道还想强抢!”
“我是她男人!”解磊阴森森地咧开嘴笑了笑,瞥了舒云逸一眼,“舒总,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多多体谅,麻烦你帮我劝劝你媳妇,少掺和我和天然的事情。”
解磊大步走出了大江口,胸口的火挥之不去,让他诅咒了两声,扯了扯领口,一下子崩掉了两粒纽扣。
四下看看,没有聂天然的人影,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聂天然的电话,果然,旁边的一条小径旁响起了熟悉的手机铃声,他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躲在树后聂天然。
“相亲好玩吗?”解磊站在她面前,冷笑了一声,“又买房子又相亲,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去结婚了?”
聂天然不想和他解释,只是沉默地看着他,那目光隐忍,好像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解磊忽然觉得有点疲惫,他放软了声调,低声下气地说:“天然,别闹了好不好,以前我们俩不是处得很好吗?我有什么不好,你直接说就是了,我改到你满意为止……”
“你很好,”聂天然的声音沉静,没有半分犹疑,“我不满意的你改不了。”
解磊的目光一滞:“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姓解,我是解东柳的孙子,是解永元和白若珏的儿子,这是我生下来就注定的事实,你总不能让我去重新投一次胎吧?”
聂天然摇了摇头,眼底有些湿润,她努力睁大眼睛,让那份湿意随着夜风消散在空气中:“解磊,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可能你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所以你想方设法也要让我不好过,我不怨你,可是,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是对你欲擒故纵,我做的决定不会改变。”
解磊的目光一点点地变冷,热血一分分地冷却,他咬紧了牙关,恨不得劈开这个女人顽固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石头。
“好,你有本事,”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有本事就和我耗,你相一次亲,我就来捣乱一次,我看有没有人敢娶你。”
聂天然只觉得眼前雾气渐浓,这个困局该怎样破解,她不知道。半晌,她才哽咽着说:“好,算我欠你的,你要耗那就耗,你有本事就别结婚,大家看谁耗得过谁。”
聂天然回家就关了手机蒙头大睡,这些天来她的睡眠一直很浅,今晚这样一闹,她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爱咋咋地吧,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死!
一觉睡到大天亮,一开机,穆冉的电话就杀进来了,追问她到底和解磊发生了什么,需不需要她帮忙。
“天然你别怕,他解家财大气粗,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你把工作辞了,到云逸这里来上班,他们也缺少好的策划,工资待遇也不会比解磊开得少。”穆冉义愤填膺,生怕自己的闺蜜真被解磊欺负了。
“都过去了,他不会拿工作上的事情开玩笑,你放心。”聂天然安慰说,她当然不可能去舒氏地产上班,朋友之间,最忌讳的就是有利益往来,她可不想和最好的朋友有了嫌隙。
穆冉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吞吞吐吐地问:“那……你到底……对他……”
“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