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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了声音,“骚扰你?”
聂天然吓了一跳,旋即定了定神说:“秦总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解总从国外回来,作风比较开放,性格开朗随和,可能让人误会了。”
秦海观有些尴尬:“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也就随便一问。”
说着,他在策划书上签了字,递给了聂天然:“小聂,在这里好好干,你一定大有前途。”
从总经理室出来,聂天然出了一手的冷汗,她虽然一直就职于H市的香格大酒店,但每年也会参加一次集团公司的培训,听听别人聊豪门八卦。据说香格酒店集团的董事长解东柳年过六旬,下面有三个儿子,老大风流,老二书呆,老三精明,各自占有百分之十的股份,除了老二没有在集团就职闷头搞自己的文学研究,老大和老三都是集团董事,老大负责海外酒店,国内酒店则由老三负责。
老大的老婆十分厉害,出身名门,老大挂了个名,实权都掌控在他老婆的手中,解磊就是老大的儿子,解东柳的孙子。
照这个架势看来,秦海观是解磊三叔那一派的,和解磊有矛盾,这是要上演什么宫廷大战吗?
想到这里,聂天然情不自禁地朝那个总裁的专用电梯瞧了瞧,解磊每天花天酒地的,而秦海观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根深叶茂的,解磊有胜算吗?
一路胡思乱想到了办公室,聂天然坐在桌前涂涂写写,把自己了解到的有限的八卦涂满了好几张纸,还把解磊的名字写得到处都是。
末了,她在纸上打了个硕大的叉叉,奋力写上了“辞职”两个字:聂天然啊聂天然,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是下定决心辞职了吗?关你什么事!再说了,就算解磊被秦海观赶走了,就凭人家少东的身份,能少得了一根毫毛?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快下班的时候,聂天然在电脑上搜索了春风楼的地址,查看了最近的公交地铁路线,香格大酒店和春风楼距离不远,可走路太麻烦太累,打的碰上了上下班高峰,说不定还是坐公交方便。她正犹豫呢,纪青墨来电话了,问她什么时候下班。
“还有十分钟,你先去吧,知道地方不?就是东湖外湖边上的那个春风楼,二一六包厢,我要是晚到的话,麻烦你等我一会儿。”聂天然歉然地说。
“你下来吧,我就在你们酒店大堂。”纪青墨的语声轻快。
香格大酒店的大堂设计得非常特别,古色古香的木制建筑和古旧装饰,加上近千平方米高达几十米的挑空,古朴而威严。
一进大堂,聂天然一眼就看到了纪青墨,他的身影颀长,正站在墙边一架巨大的古典木制窗棂前观赏,那优雅的气质和整个大堂相得益彰。
聂天然不由得仔细地打量起纪青墨来,她头一次发现,纪青墨的五官并不十分出彩,可组合在一起十分好看,眼睛细长却有神,尤其当他专注地看着一件东西的时候,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吸入其中;他的嘴唇薄得很性感,看起来有点眼熟,不知道象哪个电影明星;他的皮肤白皙细腻,不知怎的,聂天然的脑中忽然掠过解磊的一句话,“那个小白脸……”
聂天然赶紧把自己脑中那诡异的念头甩走,冲着纪青墨叫了一声,纪青墨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打量了片刻,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天然,你今天很漂亮。”
聂天然向来有自知之明,她只能算得上中等之姿,只是在甜美上稍微占了点优势,不过,偶像的恭维自然要照单全收,她高兴地说了声谢谢。
纪青墨把一束花递给了聂天然,绣球花的花瓣娇小秀气,中间一簇浅蓝色,外面一圈纯白色,聂天然又惊又喜,捧着在脸上贴了贴,再次道了谢。
她和纪青墨并肩一起走出大堂,路上偶遇了两个同事,无一不暧昧地看着她手中的花,又暧昧地打量着纪青墨,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好端端的,纪青墨送她花做什么?
☆、第 14 章
纪青墨开了一辆白色的大众CC,聂天然坐在里面十分尴尬,那捧漂亮的绣球花现在就好像一块烙铁,烫得她浑身难受。
纪青墨却看起来浑不在意,凝神开着车,偶尔和她聊上几句,音响里放着一个女天王的歌,清澈动人的歌声浅浅地充斥在车厢的每一个角落。聂天然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总算把那份尴尬化去了几分。
H市的晚高峰很是可怕,短短的一段路足足开了小半个小时,聂天然渐渐镇定了下来,暗笑自己自作多情,象纪青墨这样的条件,倒贴的女人只怕要从电台排到东湖,怎么都不可能看上她。
春风楼是家百年老店,H市的招牌酒楼,酒楼飞檐翘角,古色古香,就连围墙也用了青砖碧瓦,服务生穿了古装在店里穿梭,显而易见,这里菜品的价格也是不菲。
聂天然这次可真是花了血本请客,只是看着菜单,她的心脏还是抽搐了几下——好贵。
一旁的服务生微笑着就问:“请问需要什么茶?龙井、普洱还是碧螺春?”
纪青墨点了龙井,聂天然眨了眨眼说:“有菊花茶吗?别的茶我喝了晚上都要睡不着。”
服务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点头说:“有,请稍候。”
纪青墨点了一个招牌菜东湖醋鱼,随手合上了菜单,聂天然点了两个海鲜和两个蔬菜,服务生又问:“请问要什么酒水?可以试试我们这里的波尔多红酒,原装法国进口,来这里的情侣都很喜欢。”
聂天然想要解释:“不是……”
“好的,来一瓶,谢谢。”纪青墨点头微笑着看着她,聂天然只好住了口。
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古朴的丝竹之声萦绕在四周,显得愈加幽静,从窗口望出去,水光潋滟,环湖的华灯初上,仿佛一串珍珠镶嵌在美人优雅细长的脖颈上,十分漂亮。
气氛一下子有些暧昧了起来,聂天然清了清嗓子,打趣说:“居然能有一天被人误会成你的女朋友,我可占了大便宜了。”
纪青墨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静静的,淡淡的,室内的灯光在他的黑眸中化成了几点星火跳动着,聂天然忽然觉得有些不妙,轻咳了一声说:“我……我去看看茶水好了没……”
“天然,难道我太含蓄了?”纪青墨的声音低柔,“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我这是在追求你吗?”
聂天然整个人都傻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开玩笑的吧?这可一点也不好笑……”
纪青墨失笑:“能给个惊喜的表情吗?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聂天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等一等,我有点晕了,你……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还能有为什么?”纪青墨微笑着说,“缘分是种很奇妙的东西,虽然才没见过几面,可你率真自然,从不娇柔做作,我们爱好相近,志趣相投,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我觉得,可能是我的缘分到了。”
他的声音很轻,没有了以往的清澈,却带着一股聂天然从未听到过的缱绻温柔,好像一杯醉人的美酒,聂天然的脑子晕眩了片刻,有点迷糊了。
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这么美好浪漫的时刻,她不是在做梦吧?男神向她表白了!
“我可以冒昧地以为你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吗?”纪青墨的目光温柔,“给我一个机会追求你好吗?”
聂天然呐呐地说:“我……我当然是喜欢你的……可是……”
可是这太不真实了!聂天然在心里呐喊着,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认识了大半个月的男神会爱上她!而且,就她而言,她对纪青墨只是那种纯粹的仰慕和崇敬,这里面有没有爱情的成分,或者有几分爱情的成分,她完全猝不及防无法感知。
纪青墨微笑着说:“都怪我太唐突了,应该吃完饭再表白的,这是我们俩第一次约会,我可不想你因为消化不良而印象深刻。”
纪青墨没有步步紧逼,这让聂天然松了一口气,她侧着头莞尔一笑:“的确有点突然,我现在正在发愁。”
“愁什么?”纪青墨有些愕然。
“发愁你的粉丝会不会往我家里寄恐怖炸弹。”聂天然一本正经地说。
两个人几乎同时轻声笑了出来,气氛重新回到了那种轻松欢快的节奏,正好菜也上来了,服务生为他们倒上了红酒,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嫣红的酒缓缓流入唇中,满室芬芳,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纪青墨原本就是电台主播,善于带动气氛,学识渊博,而聂天然从小一路学霸,又喜爱文学和历史,两个人聊得出奇得投机,就连这春风楼招牌菜的典故两个人都信手拈来,津津有味。
“哐”的一声,包厢门被用力地推开了,撞在墙上又反弹了开来,纪青墨和聂天然一下子回过头去看着门口,只见解磊大马金刀地站在门口,怀里搂着一个美女,脸上的笑容阴测测的。
“你来干什么?”纪青墨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沉声问道。
解磊盯着聂天然,只见她薄施脂粉,双颊透着几许粉色,双眸明亮动人,唇边的笑容还没散去……从一开始知道聂天然和纪青墨在春风楼约会开始积聚在胸口的闷气骤然发酵,他冷笑了一声说:“相请不如偶遇,大家都认识,不如就两桌并一桌,省得浪费,天然呆你说是不是?”
还没等纪青墨同意,他就大咧咧地走到桌旁,站在聂天然身旁,毫不客气地说:“往里面坐进去一个,不然我坐你腿上了。”
聂天然深知这变态说得出做得到,慌忙往里面让了一个座,解磊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随手拿起菜单,打了个响指:“waiter!再加几个菜!”
服务生小跑了过来,看着他在菜单上指点了几下,又看看聂天然,见她没有反对,又一路小跑出去了。
那个美女尴尬地站在纪青墨的身旁,纪青墨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说:“解磊,你别太过分,我和天然想要单独用餐,麻烦你出去。”
“天然?”解磊的眼睛眯了起来,仰视着纪青墨,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叫得这么亲热?”
两个人四目交接,聂天然仿佛能看到火星四溅,她觉得有点滑稽,伸手拽了拽纪青墨的衣服,笑容灿烂:“青墨,别为了他败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这一声“青墨”叫得解磊胸口的浊气更甚,他们俩认识了这么多年,聂天然客气的时候连名带姓地叫解磊,漠然的时候叫他一声解总,发怒的时候直接就叫他臭石头,什么时候这么亲昵过!他盯着聂天然的笑颜,不怒反笑:“好啊,聂天然,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你被他骗了别跑到我这里来哭!”
“奇怪了,我到你这来哭做什么?”聂天然扬了扬眉,一脸的惊诧,“你是我的什么人?不就是高中同学和总裁下属的关系吗?我找穆冉哭也不会找你哭啊。”
解磊噎了一下,傲然抬起了下巴:“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他纪青墨的风流往事有多少,上回弄大了别人的肚子还不认账,骗骗你这种无知女人正合适。”
聂天然吃了一惊,情不自禁地看向纪青墨,只见他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颤抖,原本就白的脸更是惨白,一双眸子却越见幽深,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半晌,他才轻声问:“天然,他的话,你信不信?”
纪青墨这句话几不可闻地带着一丝颤音,听得聂天然的心脏也跟着颤了颤,她怎么能让自己的男神在宿敌面前落了下风,脑中一转,笑着说:“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就算有,我觉得肯定其中也有什么纠葛和误会。”
纪青墨半晌没有说话,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半晌,他垂下眼眸,淡淡地说:“你听到了吧?赶紧走吧,别再枉费心机离间我和天然了。”
解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聂天然你疯了?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得连脸面都不要了?”
聂天然不甘示弱地看着他:“你说的那么难听,太没风度了,我觉得青墨挺好,最起码,比你好,你瞧这是你第几个女人了?没有个十个也有八个了,说起花心滥情,我觉得谁都比不上你。”
解磊气结,他有女人又怎么了,那不都是逢场作戏嘛!再说了,自从和眼前这个女人重逢后,每天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他有什么心思去找其他女人!
纪青墨讥讽的目光若有似无落在他身上,聂天然嘲弄的口吻更让他青筋暴跳,他一拍桌子,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聂天然你不要没良心,你喜欢谁不好去喜欢他!他这是拿你报复我呢!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接近你!你也不用你脑子想想,你这模样,有人会喜欢你吗?”
聂天然气乐了:“拿我报复你?我是你谁啊?是你老婆还是你情人啊?解磊你简直是无理取闹,我的模样我自己清楚,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我今天就是喜欢纪青墨了你拿我怎么的!我就是他女朋友了你拿我怎么的!”
☆、第 15 章(治老抽)
这简直是个糟心透顶的晚餐,好好的气氛被解磊毁得一干二净,解磊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夺过聂天然面前的红酒杯一饮而尽,酒杯扔在了地上碎成碎片,随后扬长而去。
两个人没有心情再吃,聂天然叫了服务生买单,纪青墨想要付账,聂天然眼疾手快,按在账单上不放:“说好了今天是我请客,你和我抢我和你急!”
纪青墨只好松开了手,聂天然如愿以偿拿到了账单,瞟了一眼,从皮夹里数了五张出来递给了服务生:“两块不用找了。”
服务生捏着人民币为难地看着她:“小姐,不好意思,是四千九百九十八。”
聂天然全身的血往脑袋上冲,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你们……会不会弄错了?”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说:“刚才那位先生点了日本进口的吉品三头鲍和澳洲龙虾,还为您点了一盅血燕,您可以看看账单。”
聂天然风中凌乱地盯着账单,好半天才分辨出来那小数点在哪里,挣扎着说:“那菜呢?没上过能不能退?”
服务生歉然地指了指门口隐藏的上菜台:“已经上了,请问是要打包还是端上来?”
聂天然把“解磊”这两个字在齿缝中嚼碎了,一点一点地吞进肚子里,最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打包,谢谢。”
一路上,纪青墨很沉默,聂天然也一声不吭,她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省吃俭用了这么多日子,这顿饭够得上她一年的伙食费。
到了公寓,聂天然向纪青墨道了谢,有点心不在焉地下了车。
纪青墨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三步两步走到她身旁:“时间还早,不如在这附近逛一下?”
聂天然急着想回家舔伤口,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纪青墨盯着她低声说:“陪我走一会儿行吗?我的心里有点乱。”
温柔似水的月光,隽秀优雅的男神,清澈动听的恳求,聂天然一阵恍惚,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
小区前面是一个小小的街心花园,冬日的草木稀疏,幸好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旁种着矮冬青,边上围着几丛修竹,看起来还算茂密。
“天然,对不起,今天让你不愉快了,”纪青墨略带歉意地说,“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找到包厢里来,这是太意外了。”
聂天然也很奇怪,包括上回那个听友会,她都不知道解磊怎么就查到了那个CC号码和时间。
“没事,他一直都是这样,自恋自大,野蛮无耻外加不要脸,这么多年了都没长进。”她咬着牙说,“对了,你怎么和他结怨了?”
纪青墨叹了一口气:“上一辈留下来的恩怨,我原本一直避着他,是他太咄咄逼人。”
聂天然同情地看着他,一个电台主播,一个豪门少爷,一个斯文,一个无赖,纪青墨和解磊对上,简直没有胜算:“你离他远点吧。”
纪青墨笑了笑,随手摘了一片冬青叶,放在手中拗成两半,语声平淡:“我有分寸的。”
聂天然也顺手摘了一片竹叶,放在唇边,闭上眼睛一吸气,立刻,清亮的声音从她嘴角逸出,回荡在幽静的夜空中,煞是好听。
柔和的灯光洒在聂天然的脸上,她的眉眼舒展,神情飞扬,清冷的空气中无来由地便浮起一层暖意,纪青墨有点恍惚。
“小时候我一个人,我父母都不搭理我,我那时候很内向,总觉得天都是灰的,吹树叶就是那时候琢磨出来的。”聂天然冲着他赧然一笑。
纪青墨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她。
“那时候觉得天要塌下来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不值一提,”聂天然凝视着他,“所以,别太在意了,做好自己,所有的一切终究会过去。”
纪青墨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安慰他,他怔了片刻,笑着说:“被你看出来了,看他这样嚣张,其实我心里很在意的。”
聂天然耸了耸肩:“回家洗个澡睡一觉,第二天心情就会好了,不行的话给我打电话,我说两个笑话给你听。”
纪青墨笑着说:“不用,只要你能耐心听完我的解释,我的心情就会很好。”
“解释?”聂天然有点纳闷,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解磊说的那个被搞大肚子的女的。
纪青墨看起来有点郁闷:“那个女孩是我家长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家世很好,长辈很想促成我们俩,可我不喜欢她,她太娇纵,有一次她算计我,把我灌醉了,然后第二天硬要栽赃到我头上缠着我不放,过了一个月索性说自己怀孕了,让我娶她,她家里就是开医院的,说什么都好,我被逼得大半年没回家。”
这简直可以媲美一部言情小说,聂天然饶有兴趣地问:“后来呢?”
“后来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