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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空放下完全按照他自己口味冲的两杯咖啡，点起一支烟：“这小子我挺喜欢，留下来给我当助手也不错。”
周文希如释负重：“那太好了。”
周文越喝了口咖啡，嫌苦：“我说了我自个儿能搞定吧。老姐你会上班吧，不用担心我。”
“嗯，我就先走了，你们聊。”走到门口的周文希又回转身：“啊，对了，我得提醒你一下，我这个弟弟是个祸精。”
“知道了，我会教他。”
周文希刚走，周文越就笑眯眯夺过李清空刚抽了几口的烟：“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在屋子里抽烟，要抽就出去，李藤新老板。”
李清空噗嗤笑起来：“那张欠条你不会还留着吧。”
“留着呢。还藤新，柯南看多了吧你。”
“正在追着下一集。”
周文越在沙发上躺平：“事务所的名字要改。”
“为什么？”
“没创意，改成XY。”说完他就打个哈欠：“老板晚安。”
宋源听完真不知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觉，他唯一非常清楚的就是老板背后的伤疤来历其实跟案子一毛钱关系没有，纯粹就是事故！
周文越被泡得昏昏欲睡：“都说了没什么好讲的。”
李清空感叹：“你以前真是傻得油盐有味。”
自温泉一行回来后，宋源就在苦思冥想XY究竟代表了什么。就在他终于参悟了其中的真谛时，周文越却告诉他当时只是觉得XY念着比较顺口而已。
不过他还是觉得，XY代表了无限未知，数学上不都用XY代表未知数么。
—兄弟已解决—
35
35、第三十四章 。。。
这是今年第一天上班时间，事务所的三人仍然和平时并无差别，因为他们没事做的上班时间就相当于是在放假。春节残留的烟火味似乎还在这个城市间来回晃荡，可那却已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第一天上班，周文越就将自己都在沙发上抱着白奕来给他们家拜年时为了讨好身为周家人的他而给新买的抱枕，有了抱枕就更是催长了他的瞌睡。宋原规规矩矩地做了清洁给两位大爷奉上咖啡，这才回到自己桌前点开佛特西欧噗，新建文档图层，按了D又按B。他有时当真觉得这份工作真是好啊真是好。
李清空却出奇没有打他的游戏，而是手托下巴撑在桌上安安静静逛论坛，勾了嘴角一副贼赃在手的得意模样。周文越猛地坐起来，叹口气，没了游戏声音他还就睡不着了。
他扔下抱枕偷偷溜到李清空身后，又突然说：“怎么过了个春节你兴趣爱好连癖好都变了，开个网页还是粉红色，你是有多少女怀春啊。”
李清空回头看他一眼，悠悠点了右上方的小叉叉：“上次南蓓用我电脑时留下的，不小心从历史里点了出来。”
周文越瞥着他，一副谁信啊我不信啊怎么可能相信啊的表情：“少女空。”
“这论坛里的东西挺有意思的，要不我把网址给你你也去看看？”
“你留着自己慢慢看吧，我没空。”说着他又回到沙发上对准抱枕栽了下去，面朝下：“睡不着啊睡不着。”
李清空看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关机：“你俩要无聊就陪我去看看房子。”
宋原正画到灵感喷涌时，可舍不得离开电脑，他扬起脸：“我想留下来画会儿画。”
“你呢？”李清空周到沙发前拿脚碰了碰。
“你看房子干嘛，买来送我？”
“多抱几个抱枕，做梦吧。你去还是不去？”
周文越摊起手：“好处。”
李清空狠狠往他手心打了一下，顺便抓住将他拽起来：“新婚前夜勉为其难让你给我压床。”
“鬼压床。”
“睡死鬼。”
刚出门下了楼坐上车子，李清空正在系安全带，就听见萝莉欢乐的歌声响起。由于他暂时还腾不出手来，所以铃声多响了一段时间，而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小萝莉腻歪地用日文叫了声欧尼酱。周文越再次鄙视他。
系好安全带，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冷冷一笑，接起电话：“喂，正准备出门。少废话，说正事儿。酬金多少？我和你没交情。看心情，你慢慢等吧。”李清空挂断电话发动车子。
“白奕说什么？”
“他们在查一个非法买卖人体器官的案子，从中抓获了一个中间人。于是这个中间人呢又只知道暗号，所以警方……
35、第三十四章 。。。
”李清空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周文越轻微的鼾声。
其实在过年期间，李清空和南蓓早就看中一个楼盘，只是两人的观点不同，他呢，想卖顶楼，还能有个空中花园，而南蓓喜欢底楼，因为她坐不惯直上直下的电梯，爬楼又死累。李清空这次拖周文越来不过是因为南蓓不再，所以多个人多个伴儿。
周文越在楼盘模型间转来转去，转来转去，最后指着一套别墅：“就它了。”
李清空白他一眼：“留着你娶老婆的时候买吧。小姐，我要C户型。”
“好的，先生请跟我到这边来。”穿着白衬衫直筒长裤的售楼小姐将他引到会客厅。
周文越望着那别墅叹口气，着说老婆，就连银子，他都没有。
售楼小姐翻开资料夹：“C户型还剩下底楼、二楼、十五楼、十六楼和顶楼。您是想要几楼？”
李清空想了想：“底楼，外加门口的花园。”
“我也觉得底楼比较好，楼太高了懒得爬。”周文越突然凑过来。
李清空无奈摇头，真是一个比一个懒。
付完订金，李清空又回事务所上了厕所，才叫上宋源一起慢悠悠开车来到白奕说的海鲜馆。周文越一路上都在感叹白奕转性了白奕撞门了白奕失心疯了白奕被人灵魂转换了，竟然肯狠下血本请他们吃海鲜！这比东施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三笑倾倒丛生还要不可思议，毕竟能整容了。
于是李清空和周文越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大堆十分昂贵的东西，可白奕愣是眉头都不皱下，笑眯眯任由他们点。点完了，菜上来了，他还主动问够不够要不再点点儿。
李清空放下筷子擦擦手，盯着白奕似笑非笑：“你今天撞邪了吧？”
白奕十分茫然：“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周文越吃着蒜泥扇贝，还允了手指头：“按照长时间对你的了解，你今天的行为真的很可疑。就算中了彩票也不可能请我们大吃大喝，更何况你没有中彩票的命。”
“哦，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什么呢。”白奕神神秘秘小声说：“你们今天就敞开肚子吃，有人会付账。”
“谁呀？”
“来了。”
三人扭头朝门口望去，车随乐穿着一身黑风衣就来了。李清空了然笑了笑，继续开吃。而当车随乐看见这一桌子东西的时候，心脏漏了一拍。而当他付账的时候，已然脸色铁青。三千多块啊，敢不敢再点几盘鲍鱼！
“既然你们已经吃饱喝足了，那我就来给你介绍一下案子目前的进度。”白奕拿起小毛巾擦手：“这儿不方便，去事务所。”
到了事务所，周文越将自己往沙发上一扔，稳稳当当躺直。车随乐在他对面坐下，立刻扭开头，他就是看他不顺眼
35、第三十四章 。。。
。李清空好似没看见沙发上躺了个人似的，直径就重重坐下，还好周文越收脚收得快。
白奕坐下后就迫不及待开始讲：“前段时间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人在买卖人体器官，而且数量不少。上级非常重视就成立了专案组……”
李清空打断他：“重点。”
宋源泡好咖啡端上桌，他立刻端起来暖手：“我刚不是在电话里给你说了，前几天我们抓到一个中间人，就是中介，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暗号。这是对他做的笔录，你们自己看一下。”
车随乐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牛皮纸袋，递上来：“这些都是机密，不能对外泄露。”
“哦，好。”宋源结果来递给李清空，李清空顺手又递给了周文越。
周文越终于坐起来，边拆纸袋边说：“车孙子，你可真是越来越像个跟班儿了。”
“滚！”
白奕叹气：“你俩能不能别一见面就闹，很头疼啊我们。”
“胡达，男，四十岁，无业。”周文越念道。
警：你是如何成为他们介绍人的？
胡：刚开始是有人主动来问我缺不缺钱，如果缺钱就卖内脏给他们。本来吧，我不愿意，可一听价钱，就……就答应了。然后他就用布蒙着我的头，一直都没摘过。我还在想是不是被坑了呢。哎哟警察同志我跟您讲，当时我可害怕了，他们好几个人夹着我就跟上刑场似的。
警：心里路程先放一边。后来呢？
胡：后来？后来我就睡着了啊，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回去的车上了，眼睛还是蒙着。
警：你跟他们进去这段时间，有没有听见什么特别的声音？
胡：有人连放了几个机关枪屁，哎呀臭死了，就跟屎要拉出来了一样。
警：严肃点！
胡：那、那我再想想，哦对了，那地方感觉阴森森的，好像还很潮。
警：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介绍人去？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犯法。
胡：我就想着有钱大家一起赚，都是穷人帮个忙也没啥，再说我看对身体也没啥影响。好几个人事后都挺感谢我的。
警：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费？
胡：不多，就……就一点点。
警：多少？
胡：介绍一个人就、就三百。
警：你说你不知道他们的窝在什么地方，那他们怎么去的？也是有人来接？
胡：嗯，他们会派几个人来。
白奕插嘴：“之后我们有人假扮要卖内脏让胡达和他们联系，但是工厂和老巢没在一个地方。”
“我很好奇你们的同事是如何逃脱而没有打草惊蛇的。”
白奕干笑两声：“已经打草惊蛇了。”
李清空笑着鄙视他。
“后面还有一张询问笔录，就是胡达突然想起他无意间听见
35、第三十四章 。。。
他们内部人员之间的一个暗号。路西法之眼，立于巴比伦。我们警方怀疑，解开这个暗号就能知道他们老巢在哪里。”
周文越将文件仍在桌上重新抱着抱枕躺下，打个哈欠：“路西法是《圣经》中的神话人物，而巴比伦是公元前两千年美索不达米亚的小王国，两者之间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没有一毛钱关系说不定有一块钱关系。”
周文越看着车随乐，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李清空悠闲地喝着咖啡，吩咐起人来十分得心应手：“宋源，你去网上把《圣经》中所有关于路西法的记载找出来，顺便大声念念。”
“哦好。”宋源戳开电脑搜索引擎快速一搜，还真就什么都出来了。他盯着屏幕逐字逐句念了大半天。听的人表情不断变化，连他自己也越念越起劲。
车随乐得意起来，轻蔑地看着周文越：“我没说错吧，路西法和巴比伦就是有不止一块钱的关系。”
周文越将脸埋进抱枕：“我该怎么和你解释。”
宋源念完之后看着自己的老板：“老板，这些东西，有用么？”
“当然有用，至少知道幕后老BOSS是个傻蛋。”
周文越接嘴：“对付傻蛋的办法就是比他更傻蛋。”
车随乐大声说：“是撒旦不是傻蛋！”
白奕拍着他的肩，用眼神告诉他你要习惯他们的思维方式。
根据《旧约圣经》记载，路西法就是巴比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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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
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何竟从天坠落？你这功败列国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
你心里曾说：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上帝众星以上；我要坐在聚会的山上，在北方的极处。
我要升到高云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
然而你必坠落阴间，道坑中极深之处。
——《旧约圣经·以赛亚书》
周文越滚动鼠标翻看着《以赛亚书》第十四章，讲的正是巴比伦王路西法是如何从光明使者变成撒旦以及巴比伦毁灭的过程。涉及神话类的故事他并不怎么喜欢，看得自然也就很慢。
白奕和车随乐早已经回到公安局，事务所里安静得全是主机运转的声音。周文越终于看完，啪一声关掉显示器望着天花板上的电灯发呆。
李清空笑盈盈问他：“有线索了？”
周文越不答，而是懒洋洋转头去看他。
“我也发现了几个，不知道算不算。”宋源诺诺开口：“但是这两条线索有点对立。”
“说来听听。”
宋源清清嗓子：“《以赛亚书》上写道路西法是早晨之子，也就是说位处于东方，这是一个。还有一个，‘我要坐在聚会的山上’下面的注解是巴比伦，也就是说巴比伦在北方。”
“从这么麻烦想个暗号出来这方面看，老BOSS不会这么明显地把地点标记出来。”李清空也移动鼠标关了机。
宋源顿时感觉万分沮丧，在事务所呆了这么久真是一点儿都没长进：“又说错了啊。”
“也不完全见得。今天就到这儿，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过来。”
“干嘛？你们已经知道在哪儿了？”
周文越打着哈欠：“看日出。”
宋源不确信自己听明白了：“啥？”
“看日出。”李清空拿起外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送你一程。”
“我想再待会儿，你们先走。一会我坐公车回去。”
“记得锁门。”
“好，老板再见，文越再见。”
他一个人呆在事务所反反复复看着那段文字，大意就是讲路西法成为巴比伦的王之后又想成为齐天大圣，于是被耶稣打败，巴比伦也因此走向衰亡。如果幕后操纵者将自己比喻成路西法，寓意是什么？路西法既不是造世主也不是救世主，只是一个堕落的魔鬼，并且最后还差不多是死无葬身之地。等等，这群人肯定具备相当丰富的人体解剖知识，不然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那也就是说，如果这群人有稳定的工作，那就在从事医学相关，再不然就是医学院的人。
宋源拿起手机毫不犹豫照着周文越的手机拨了过去。要问他为什么不打给李清空，那原因只有一个，老板在开车。
周文越接
36、第三十五章 。。。
起电话，一如既往的懒散声音：“怎么了？我们现在已经上了二环路，转不回来了。你打车吧，明儿找老板报账。”
“呃……不是这个事儿。我刚才想起来，那群人里面说不定有外科医生。解剖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而且还是在保证术者生命的条件下取内脏，所以……”
“哦，这个啊，你不用担心，警察不是傻蛋，这一点他们早就注意到了，也有专门的小组负责顺着这条线在往下查。”
“对、对哦，连我都能注意到的事警方怎么会注意不到，呵呵。”
“你为什么打给我？”
“嗯？”宋源愣了一下，理所当然答道：“因为老板在开车啊。”
周文越的笑声从电话那头穿了过来：“小伙子，我看好你哦，那个暗号里面肯定有线索。”
“嗯，我再认真想想，那就这样，我挂了。”
“老板让我转达你，别太认真忘了时间，没加班费的。”
“恩，再见。”
挂断电话，宋源在E盘上新建了一个TXT文档，将暗号输入，然后保存。小黑竖线在句号后一闪，一闪，他盯着这句话思索了很久，还是不明白。
“……路西法之眼，立于巴比伦……路西法……巴比伦……巴比伦王立于巴比伦……眼？……眼……”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李清空就开着车去到周家楼下给周文越打电话，半个小时后周文越才闭着眼睛游魂一样飘下来，摸着车门上了车。真亏他闭着眼睛也能找对车子！
大清晨最让人痛快的事，就是车辆少，一路踩油门跑得酣畅淋漓，遇上红灯的时候自然就少。但是，除此以外，在天气没回暖的在清早一切都是不爽的。
到了事务所楼下，锁好车，李清空就不管周文越先上了楼。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吓醒了趴在电脑桌上的宋源。后者伸直后背茫然四顾，见到自己的老板才想起来看时间。这小子，昨个儿想得太投入，回过神来的时候天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
周文越靠着墙壁一路走上来，进门后就投进了沙发的怀抱。
宋源刨了几下头发：“老板，在哪儿看日出？”
李清空戳开电脑，左脚用力一蹬，带了滑轮的皮椅就滑到窗前，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巧克力：“这儿的地理位置不错。”
不错？！宋源双手扶着窗框探出上半身，这附近虽然没有什么高楼大厦，但由于楼房之间隔得不远，所以现在东方逐渐亮起来，这里也看不到什么日出。
“老板，什么都看不到。”
“看不到？”李清空站起来朝东方望去，除了朝阳余光还真就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沉思几秒又朝西边望去，然后又望回东边：“暗号
36、第三十五章 。。。
是什么？”
“路西法之眼，立于巴比伦。”
李清空犹如灵光一闪，随即坐下，漫不经心看着东边越来越亮的天，一副大局在握的微笑表情。他问宋源：“想明白了吗？”
宋源学着他的模样望了东边望西边，摇头。
“慢慢想。”他掏出手机给南蓓打了过去，可对方仍在关机。他皱眉，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关机。
周文越们然坐起来，闭着眼：“我饿了。”
“早餐店应该开门了，下去吃点东西，上来之后干正事。”
“暗号解开了？”
“前半句。”
趁着老板煮面的空挡，李清空让宋源去路口的报亭买了张本市地图。还好那报亭平时开门早，不让一会儿又要跑一趟。地图到手后，李清空将它叠成半个盒装牛�